李文俊译《秘密花园》中诗学因素的重现问题研究

高思晗(湖南大学,长沙410082)摘要:《秘密花园》是一部适合各年龄层读者阅读的儿童文学,它强调了精神治疗和积极思想对人性回归所具有的强大影响,一百年来畅销不衰.
正是由于这部作品的优秀,它被多位学者和译者引入国内,在中国有多个图书版本,填补了国内儿童文学市场的相关空缺.
本文选取李文俊翻译的译本,从诗学的角度对原文和译本进行比较分析,从主题、人物个性以及语言风格三个方面举例探讨了李文俊译本中诗学因素的重现问题.
关键词:操控论;诗学因素;译本重现;《秘密花园》中图分类号:H0文献标识码:A1.
引言美国作家弗朗西丝·霍奇森·伯内特(FrancesHodgsonBurnett)在英国儿童文学界享有盛名.
她一生创作了二十余部儿童文学作品,其中少年小说《秘密花园》(TheSecretGarden)是其最著名、最成功的作品,被誉为二十世纪最受欢迎、最具影响力的少儿文学经典之作.
它讲述了身体羸弱、性情乖张的十岁儿童玛丽和科林在爱心与"魔力"的感召下使一个处在死亡边缘的秘密花园重新焕发生机,并让他们自己重获健康快乐的故事.
该作品三度被拍成电影以及卡通电视片,两度被改编成音乐剧,被改编成的话剧于1991年获戏剧托尼奖.
2.
理论简介操控论是操控派的主要理论,该学派认为翻译就是对原文的重写(rewriting),是译者为了某一特定的目的而对原文进行的操控(manipulation)(Lefevere,1992:preface),这也是它得名的主要原因.
翻译研究文化学派的代表人物安德烈·勒菲弗尔(AndréLefevere)认为,翻译并不是在"真空"中进行的,从原文文本的选择到翻译策略的执行,再到译文的编辑、阅读和评论,都是由不同的译入语文化价值造成的,因此翻译是社会意识形态和文化取向的产物,是一种操控的结果.
他把翻译研究与权力、思想意识、赞助人和诗学结合起来,强调意识形态、诗学、赞助人对翻译的决定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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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2-勒菲弗尔提出,诗学含有两类要素:①文学要素,主要包括文学手段、文学样式、主题、原型人物、情节、象征等;②功能要素,主要关注文学在社会系统中起什么作用,或应该起到什么作用.
而本文将主要从诗学这一方面对《秘密花园》原文及李文俊所译的译本进行比较分析,并讨论作品中诗学要素的重现问题.
3.
翻译背景简介中国的儿童文学普遍根据年龄划分类别,即幼儿文学、儿童文学和少年文学三个层次(孙建江52).
由于少年处于儿童向青年转变的特殊时期,少年文学在强调正面教育的同时,也注意全景式的生活描写,更深刻地反映社会和自然,引导处在成长关键时期的少年开拓视野,正确把握和认识社会、人生的各个方面.
观察中国少年文学的现状,我们能发现它正面临着困境.
首先,中国当下的图书市场缺乏少年文学这个独立的概念,针对性的作品出现一定程度的断层.
目前本土少年文学市场上文学价值较高的作品仍然出自老一辈作家之手,如曹文轩、张之路、沈石溪、金波等人,新作乏善可陈.
其次,在主题方面,大众化的快乐文学和校园小说主导文坛,缺乏描摹社会现实、挖掘人性丰富内涵的作品(汤素兰).
大众化的快乐文学或流于平庸,或对当下问题关注不足,导致作品缺乏当代关怀,精神力量孱弱.
再者,市场上存在大量分别以少年生活、自然探险或动物为题材的小说,但是,将大自然与少年成长主题相融合的作品还较少见.
另外,许多儿童文学作家追求市场效益,创作越来越商业化和娱乐化,无法让孩子获得成长所需的精神养料.
因此,引进国外优秀少儿文学势在必行.
译者李文俊曾译过多部美英文学作品,主要包括福克纳多部作品,文学功底深厚.
伯内特的三本代表作《小爵爷》、《小公主》和《秘密花园》是其近年来在儿童文学领域的心血译作.
4.
主题的重现在小说的最后一章伯内特这样解释科林、玛丽以及花园发生巨大转变的原因:"思想——仅仅是思想——是能像电池一样具有威力的——或是像阳光一样,有益于人类,或是像毒药一样,能起到很坏的作用.
让一种悲哀或是有毒的思想进入你的头脑,其危险程度,是和让猩红热病菌进入你的身体一模一样的.
如果你让这有毒的思想进入头脑却听之任之,很可能在有生之年里你永远也摆脱不掉它呢"(李文俊221).
显然,伯内特在此宣扬的是一种当时广为流行的新思想运动观点,即精神治疗和积极思想对人性的回归具有强大的力量;身世坎坷或身心有病的人,可以通过改造周围的环境,改变自己的命运,重要的是要有一颗乐观向http://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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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3-上、充满爱的心.
原文的主题可从伯内特叙述的字里行间中看出来,本部分将对能表现文本主题的语句及其翻译进行比较,看译本是否忠实地重现了原文的主题.
Theyranfromonepartofthegardentoanotherandfoundsomanywondersthattheywereobligedtoremindthemselvesthattheymustwhisperorspeaklow.
Heshowedherswellingleafbudsonrosebrancheswhichhadseemeddead.
Heshowedhertenthousandnewgreenpointspushingthroughthemould.
Theyputtheireageryoungnosesclosetotheearthandsniffeditswarmedspringtimebreathing;theydugandpulledandlaughedlowwithraptureuntilMistressMary'shairwasastumbledasDickon'sandhercheekswerealmostaspoppyredashis.
(F.
H.
伯内特191)他们从花园的这头跑到那头,发现长出了那么多花儿,都得相互提醒必须低声说话,务必不要喧闹.
他指给她看,曾像是死了的玫瑰枝子上出现了一个个鼓胀胀的叶芽.
他指给她看破土而出的万千处新绿.
两个兴致勃勃的年轻人把鼻子凑近泥土,嗅闻上面那春天的温暖气息.
他们挖着,拔着,着迷地低声笑着,直到玛丽小姐的头发也像迪康的一样乱了,脸颊也几乎跟他那样,变成罂粟花般红扑扑的.
(李文俊122)这段写的是迪康和玛丽第二次去秘密花园里劳作,发现原来死气沉沉的花园正慢慢焕发生机.
从例子中可以看出,花园里起了奇特的变化,曾像是死了的植物都发了新芽,世界正在苏醒过来.
要是以前,玛丽是对这些视而不见的,她是个孤独的孩子,只关注自己;而现在,花园在改变,玛丽也在改变.
她跟着迪康追逐着新生命的脚步,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兴致勃勃,脸颊也由原来的蜡黄变成了劳作后的红扑扑.
所以说,花园的复苏也是玛丽的新生,玛丽通过改变周围环境改变了自己.
李文俊的译文生动活泼,将原文中的某些词汇词义具体化,便于理解(如将"wonder"具体化为"花儿"),"鼓胀胀的叶芽"、"破土而出的万千处新绿"都体现了花园的勃勃生机.
SolongasColinshuthimselfupinhisroomandthoughtonlyofhisfearsandweaknessandhisdetestationofpeoplewholookedathimandreflectedhourlyonhumpsandearlydeath,hewasahystericalhalf-crazylittlehypochondriacwhoknewnothingofthesunshineandthespringandalsodidnotknowthathecouldgetwellandcouldstanduponhisfeetifhetriedtodoit.
(F.
H.
伯内特341)只要科林把自己关闭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天,只想到自己的恐惧、自己的弱点与自己对别人的憎恶——这些人冷眼看着他,时时刻刻都在盘算他的驼背与早死——那么,他就总只能是一个爱发歇斯底里的、半疯半傻的多疑症小患者.
对于阳光与春天,他都一无所知,也不懂得,只要努力去做,有一天他会康复,能够自己站起来.
(李文俊222)这段话出自文本第27章,非常重要,起到了点题的作用.
第27章是文本的最后一章,也是最发人深省的一章.
它集中描写了文中各主角的巨大变化:克雷文先生幡然醒悟,玛丽变得乐观开朗,科林变得健康自信.
从上述例句可以看出,科林的巨大改变是在他学会热爱http://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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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4-自然和他人之后,如果他没有从自己的绝望和悲观中走出来,没有敞开胸怀接触自然,那他永远都不会有机会见识到明媚的春光,不会体会到生命的美好,也没法儿自己站起来,变得健康强壮.
通过这段描写,伯内特想告诉读者们,爱是人类最珍贵的本能,具有令人重生的能力,能让人与自然和谐共处.
正是科林对自然的爱让他变得积极向上,让他重焕生机,不再是之前那个病怏怏的小王爷.
在李文俊的译本中,他根据汉语的多并列短句的句式特点,将原来的一个长句切分成了两句话,并添加了破折号理清原句的逻辑结构,让译文结构一目了然,意思清楚.
"冷眼"、"盘算"等词准确地把握了科林的心理,他之前总是认为别人都希望他是驼背,会早死,认为他人都是恶意的,加之他从未在父亲克雷文先生那里感受到爱,故而认为周围的人都充满恶意.
如果科林没有走出去,他就只会关注自己的恐惧、弱点和他所认为的来自他人的恶意,那他就不会了解自然的美丽,也不会相信自己努力就能做到想做的事.
有些译者如包慧南、甄南(1986)在翻译本部分时直接删除了这段话,但李文俊并没有,他翻译的译文贴近原文,尊重角色设定,没有加入自己的情感倾向,忠实表达了伯内特的意图,且语言表达利于读者理解.
5.
人物的个性玛丽及其表兄弟科林开始都是病恹恹、被宠坏了的孩子;他们一样丑陋,一样脾气暴躁.
后来,他们又都经历了从虚弱到强壮,从令人厌恶到为人接受,从自私到无私的成长过程.
在这两个角色的变化过程中,起到帮助作用的人有很多:玛莎,迪康,玛莎和迪康的妈妈苏珊·索尔比夫人,等等.
下面将举例分析原文与译文中人物的个性.
Shedidnotmissheratall,infact,andasshewasaself-absorbedchildshegaveherentirethoughttoherself,asshehadalwaysdone.
Ifshehadbeenoldershewouldnodoubthavebeenveryanxiousatbeingleftaloneintheworld,butshewasveryyoung,andasshehadalwaysbeentakencareof,shesupposedshealwayswouldbe.
(F.
H.
伯内特10)事实上,她可以说一点儿都没想念母亲,因为她是个自顾自的孩子,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的事,她从小就是这样的.
倘若年纪再大上几岁呢,那她自然就会对孤零零地留在世界上非常担忧了.
可是她还太小,又一直是由别人在照顾着,她总以为以后也必定会是这样的.
(李文俊6)显然,玛丽是自私的,也正是她的自私让她无法意识到自己谁都不爱.
她是个"self-absorbedchild",而当时她所处的恶劣社会环境更是加剧了她性格的扭曲,她是小主人,总是颐指气使的,什么都不用想,总有人照顾她.
虽然玛丽不讨人喜欢,但是从作者的角度来看,伯内特也只是客观地描述了玛丽"self-absorbed"这一事实,并没有特别的情感倾http://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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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5-向.
所以,在翻译原文时,尤其是"shegaveherentirethoughttoherself"和"shehadalwaysbeentakencareof"两句,要注意用词,不要太过批判或讽刺.
李文俊译本处理得很好,译出了原文的意思,语句表达地道清楚;如果像包慧南、甄南(1986)翻译成"总是只为自己着想"和"总有人伺候她",则讽刺意味太强,会赋予玛丽一个作威作福的负面形象,让读者反感.
Hisspeechwassoquickandeasy.
Itsoundedasifhelikedherandwasnottheleastafraidshewouldnotlikehim,thoughhewasonlyacommonmoorboy,inpatchedclothesandwithafunnyfaceandarough,rusty-redhead.
Asshecameclosertohimshenoticedthattherewasacleanfreshscentofheatherandgrassandleavesabouthim,almostasifheweremadeofthem.
(F.
H.
伯内特117)他说起话来,是那么快,那么溜.
从他说话语气里听来,他很喜欢她,也一点儿不担心她会不喜欢自己,虽然自己仅仅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乡野小儿,衣服上打着补丁,面相滑稽,长着一头锈红色的乱发.
等她来到他身边时,她发现他身上有一股子石南、青草和树叶的清香,就几乎像他这个人是由这些材料做成的一样.
(李文俊73)迪康在孩子们拯救花园和拯救自我的行动中所起的重要作用不容置喙.
他分享玛丽和科林的秘密,给他们提建议,帮他们做园艺,他的动物宠物以及他关于荒原和动物的丰富知识给他们带来无穷的快乐和积极的影响,是他们成长过程中的精神和情感支柱.
迪康是和谐大自然的象征,是"魔力"的手臂,引导玛丽和科林建立积极正确的态度,使"魔力"奏效.
上文是玛丽与迪康第一次见面时,伯内特对他的描述.
对于玛丽来说,迪康就像一个天使,与一切动植物保持着良好而和谐的关系.
在这个强壮的男孩身上,有一种近乎母性的东西,他照顾小动物,说话都透着一种亲切,还给人一种安全感;身上带着各种植物的清香,似乎与自然融为一体.
在李文俊的译文中,迪康虽然只是个"打着补丁,面相滑稽,长着一头锈红色乱发"的乡野小儿,但与原文一样字里行间透出一种喜爱之情.
6.
语言风格的重现由于目标读者定位的特殊性,少年文学的语言风格与成年人的惯用语体有一定的区别,与目标读者为更年幼儿童的文学作品也略有不同,它保留了儿童文学幽默风趣、富有想象力、故事性强等特点,同时还融入了一些成人化的主题引发读者思考.
语言风格的体现很大一部分来源于修辞手法的运用.
从语音层面看,原文本中主要运用了拟声、头韵、韵脚等修辞手法;从词汇层面看则有明喻、暗喻、转喻、移就、夸张、拟人等修辞手法;从句法层面看主要有排比、重复、对照等修辞手法.
下面将试举几例进行分析.
Whenth'sundidjumpup,th'moorwentmadforjoy,an'Iwasinthemidstofhttp://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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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6-th'heather,an'Irunlikemadmyself,shoutin'an'singin'.
An'Icomestraighthere.
Icouldn'thavestayedaway.
Why,th'gardenwaslyin'herewaitin'!
(F.
H.
伯内特190)到太阳真的从地面上蹦跳出来时,这荒原简直都乐疯了,我从石南丛里发疯似的跑了出来,喊着唱着,一下子就直接来到这里.
我不能不来呀.
嗨,这花园正躺在这儿等我呢!
(李文俊121)Whilehetalked,SootflewsolemnlyinandoutoftheopenwindowandcawedremarksaboutthescenerywhileNutandShellmadeexcursionsintothebigtreesoutsideandranupanddowntrunksandexploredbranches,captaincurledupnearDickon,whosatonthehearth-rugfrompreference.
(F.
H.
伯内特245)他说的时候,"煤烟"煞有介事地从打开的窗户飞进飞出,一边呱呱地叫着,报告它所见到的的景物,而"坚果"和"贝壳"则到外面的大树上去小作遨游,跑遍了所有的粗树干与岔开的枝丫.
"船长"蜷缩在迪康的跟前,而迪康则说他坐地上最无拘束,干脆在壁炉前的地毯上坐了下来.
(李文俊157)以上例句主要是运用了拟人的手法.
在第一个例子中,太阳能从地平线下"蹦跳出来",荒原跟孩子一样,"乐疯了",花园则静静地躺着,像一位文静而耐心的女孩.
这个例子中多次使用拟人的手法,生动活泼,同时也表现了说话人玛丽欢快与迫切的心情.
而第二个例子主要是对迪康的动物宠物们进行了拟人的描写:"煤烟"拥有人的表情和态度(solemnly),还能对所见到的的事情做评述(remarks);"坚果"和"贝壳"有着人类的爱好与活动(makeexcursions).
译者李文俊将这些译成"煞有介事","呱呱地叫着","报告"和"小作遨游";尤其是将"solemnly"译成"煞有介事"而不是按字面义翻译成"肃穆"值得借鉴学习.
"肃穆"虽然符合单词的字面意义,但是展现的形象过于僵化;"煞有介事"更符合原文,能体现"煤烟"那种故作正经、呆头呆脑的可爱形象,更能引起读者的情感共鸣.
文章中还多处使用了移就的修辞手法.
如形容迪康的鼻子是"happy-lookingturned-upnose",风雨的声音是"mournfulsound",等待"魔法"生效的日子是"thewonderfulmonths--theradiantmonths--theamazingones".
显然,这些名词前的形容词一般都不是用来修饰它们的:鼻子不会有"happylooking",风雨的声音也不会是"mournful",这两个词一般是用于形容人的;而"wonderful","radiant","amazing"多用于形容事物、事件,而很少用于修饰时间.
在李文俊的译本中,这几个语段被翻译成了"鼻尖往上翘,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风雨的哭号声"以及"神奇的几个月——光辉灿烂的几个月——了不起的几个月".
除了第三个例子沿用了移就的修辞手法,前面两个例子译者都采取了相应的翻译策略进行调整,没有继续使用移就的手法.
重复和对照的手法也多处出现.
玛丽刚出场时是又瘦又黄的,"alittlethinfaceandahttp://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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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7-littlethinbody,thinlighthair","herhairwasyellow,andherfacewasyellow".
"thin"和"yellow"两个词的重复出现既表现了玛丽当时的身体状况,同时也暗示了她当时糟糕的性格.
在李文俊的译本中,他连续使用了几个四字词语来描写玛丽的状况——"尖瘦尖瘦","又细又瘦","又稀又薄";用"发黄"和"黄蜡蜡"来翻译两个"yellow";这样处理,既具汉语特色又与原文达到了对等.
在玛丽向科林描述荒原时,她就重复使用过了"thousandsof"这个词组来强调荒原里生命之多,有"成千上万种可爱的植物,成千上万只小动物都忙着在这儿筑巢、打洞、造穴",李文俊沿用了原文重复的手法,添加了两个汉语量词"种"和"只",使译文更地道,又避免了句式的单调.
而对于对照手法的处理,李文俊译本中跟一般都采用继续沿用该手法的办法.
如"thesunwasshiningandalittlewindwasblowing"译成"阳光灿烂,微风轻拂",阳光对微风,灿烂对轻拂,虽然译文没有原文对得严谨,但是也符合汉语习惯.
又如"theywerethesoundsofrunningscufflingfeetseemingtochaseroundandroundunderthetrees,theywerestrangesoundsofloweredsuppressedvoices--exclamationsandsmotheredjoyouscries"(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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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内特356)一句,原文前后形成明显对比,伯内特将"runningscufflingfeet"所表现的的快乐与"loweredsuppressedvoices"所表现的些许压抑放在一起,产生一种张力,人物能够听到这些细微的声音本身就让人惊奇了.
李文俊译本为了保留原文的原汁原味,对句式进行了调整,采用了与之相似的排比结构,译成"那是奔跑的声音,是一遍遍围着树木追逐的脚步声,是奇怪的压低了的说话声——既有喊叫声也受到抑制的欢笑声".
而除了大量运用修辞手法,语言生动,句式地道简洁等特点外,原文还有一个很大的语言风格——约克郡方言的运用.
由于米塞斯维特庄园位于英国的约克郡,许多角色说话多会带上扁平的约克腔,使用带有约克郡特色的词汇.
如梅德洛克太太第一次见到玛丽时,说玛丽是"marred-lookingyoungone".
"marred"本来是"被损伤"的意思,而在约克郡方言里,是指"spoiledandpettish".
李文俊将其译为"没治的",也是汉语里的方言用词,有"惯坏了的、脾气乖戾"的意思,与原文意思相符,风格也相近.
又如迪康跟玛丽说花园里那棵很老很老的树没死,"it'saswickasyouorme".
在约克郡方言里,"wick"是"aliveorlively"的意思;李文俊将其译为"欢势",也属方言,是"很活泼、很起劲"的意思.
7.
结语《秘密花园》不仅适合少年儿童阅读,还适合成人阅读.
在英语儿童文学里,这部小说是公认的无年龄界限的精品,也是一部打通雅俗界限的文学作品,既入得了严肃文学的殿堂,http://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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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8-也是流行市场的赢家.
在英国,它被收入牛津《世界经典丛书》,也被出版界巨头企鹅出版社收入《企鹅二十世纪经典丛书》;在美国,它则被收入权威的《纽约时报读者目录》.
其文学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正是由于《秘密花园》拥有积极的主题,鲜明的人物,现代的写作手法,具有独特的艺术价值和美学价值,才有许多译者翻译引进该书.
本文针对李文俊译本从主题、人物个性、语言风格三个方面浅析了原文本体现的诗学因素,并讨论了译本中诗学因素的重现问题.
经过比较分析,可以发现,李文俊译本在尊重原文的基础上尽可能地创造了地道、对等的译文,在最大程度上重现了原文本中各诗学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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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网,2007.
AStudyontheReproductionofPoeticElementsinTheSecretGardentranslatedbyLiWenjunGaoSihan(HunanUniversity,Changsha410082)Abstract:Thoughbelongingtothecategoryofchildren'sliterature,TheSecretGardenisactuallyabookforreadersofallages.
Itemphasizesthegreatinfluenceofpsychotherapyandpositivityonthehttp://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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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9-regressingandrebuildingofhumannature.
Therefore,thebookhasbeenintroducedtoChinawithdifferentversions,contributingtoChina'smarketinchildren'sliterature.
ThispaperdiscussestheversiontranslatedbyLiWenjunfromtheperspectiveofpoetics,examiningthereproductionofpoeticelementswithexamplesfromtheme,characters,andstyle.
Keywords:manipulationtheory;poeticelements;reproduction;TheSecretGard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