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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经济学!
季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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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厘改统*与民国时期市场整合(((基于上海$芜湖$天津三地粮价的探讨冯颖杰"摘要!
国民政府于!
CG!
年废除厘金$改办统税#史称)裁厘改统*%经济史学者通常认为这一政策促进了商品流通#有利于现代经济发展#但从基本经济理论与实证数据出发的讨论仍然缺乏%本文以厘金的发展历史为背景#利用民国时期的粮价数据#对厘金废除前后的市场整合程度进行了时间与空间上的对比%研究发现#厘金制度阻碍套利实现#造成市场分割#从实证数据上看#厘金废除后#远距离粮食市场间的整合程度得到了显著提升%)裁厘改统*促进了民国时期的市场整合#从而对"#世纪G#年代的经济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北京大学经济学院经济学系%通信地址'北京市海淀区颐和园路A号北京大学@F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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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C#A&)H,(&2'S1'空间价格调整%以上文献均是利用价格数据分析市场的整体运行状况#但关于某一重大历史事件#如本文所要研究的)裁厘改统*政策#对市场运行绩效的影响的研究还并不多见%大多数文献对于厘金的研究都是基于历史的$制度的视角#定性地而非定量地说明厘金对近代中国经济的阻碍作用%关于这方面的研究最早可追溯到!
CGF年罗玉东的.
中国厘金史/#这部著作引用了故宫博物院所珍藏的大量奏折#汇集史书$地方志中的大量史料#理清了厘金制度的来龙去脉#描述了清末以来各地厘金状况及造成的影响%傅衣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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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F"联系其他社会经济条件#详尽探讨了厘金制度的起源问题%郑备军!
"##@"从制度变迁理论出发#系统地梳理了厘金制度的起源$变迁$废除以及负担的转嫁关系等%对于民国时期的)裁厘改统*运动#目前的研究大多是基于财政史的角度#分析了废除厘金对政府财政的实际影响#如贾士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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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G@"在.
民国续财政史/中对厘金种类$数量$危害$裁厘经过$实际成效等都有详细探讨#并提供了大量的宝贵的数据%袁成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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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D"详细介绍了裁厘问题的由来#分析了国民政府前两次裁厘运动失败而第三次裁厘终获成功的原因#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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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
季刊"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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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并论述了厘金裁撤造成的结果%真正基于价格水平反映厘金裁撤影响的资料仅来自民国时期政府$民间的一些实际调查报告%例如#林熙春$孙晓村!
CGA年编写的.
芜湖米市调查/对芜湖$上海两地的粮价进行了对比分析#详细描述了芜湖粮食转运成本状况及厘金裁撤对于芜湖米市的影响#发现厘金的废除使商人更加自由地选择商品销售途径#导致芜湖传统米市的衰落#但就直观数据来看#相隔并不遥远的芜湖$上海两地的粮食价格走势并不一致%然而#此调查报告只做了现象记录#并没有进一步的严格的数量分析#更缺乏以经济理论为基础的深入研究%总之#目前对于厘金与市场整合程度的研究大都是分离的#对市场整合的研究主要通过价格水平分析市场运行的总体特点#对厘金的讨论主要关注其历史发展$制度设计以及对财政税收的影响#定性分析多#定量分析很少#更缺乏规范的实证研究%本文在以上两类文献的基础上#将厘金与市场整合问题联系起来#利用"#世纪二三十年代芜湖$上海$天津三地的粮价数据及时间序列分析中的协整方法#考察!
CG!
年厘金裁撤对市场整合程度的影响#并利用数据$史实#阐释它们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三厘金概述!
一"厘金的产生$发展与废除厘金制度起源于清朝末年%鸦片战争后#清政府国库日益空虚#陷入了严重的财政危机%!
DA!
年太平天国运动爆发#席卷南方数省#政府军费开支骤增#而江南一带原本就是全国财富中心#战争阻断了这一极端重要的税赋来源#使政府财政更加艰难%于是#在咸丰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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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G年"#针对货物产销征收的)厘金*在江苏扬州出现%厘金最初是一种地方劝商捐助)经费*的临时筹款方式#按惯例#这种临时课税在战争结束后就应废止%然而#太平天国运动被镇压后#中央$地方都不愿放弃这种解决财政困难的有效手段#因此#厘金不仅没有废除#反而作为一种常设税种在全国各省推广开来%"到!
DF!
年#全国已有!
C个省份创办推广了厘金制度#)在厘金最滥的时期#竟有大小厘局$分卡一万处以上*!
郑备军#"##@#第C页"%同时#厘金的征收范围也不断扩大#几乎涵盖了一切日用百货商品%以开设厘金最早的江苏省为例#全省课厘货物共有"A类#包括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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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
罗玉东#!
CGF#第"GF页"%"由临时捐助转变为经常性课税其实是税收产生的常态#这里的论述仅仅是针对中国的厘金%第!
期冯颖杰')裁厘改统*与民国时期市场整合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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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建立后#厘金制度被保留了下来%北洋政府时期#由于连年战争#军费开支巨大#中央和地方都把厘金作为确保财政收入的重要手段#地方军阀更以此为财富基础#努力扩张各自势力%尽管政府也曾不断提出整顿$裁撤厘金的计划#但收效甚微#厘金收入在政府财政中一直占据着相当重要的地位%贾士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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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G@"在.
民国续财政史/中给出了民国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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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C年"与民国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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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年"厘金!
主要指货物税"的预算状况!
见附录V"#当时厘金的预算收入大约在@###万元上下#从!
C!
C年到!
C"A年增长了!
F5@B%G关于全国局卡总数的统计存在一定问题#但大致估计在E##个以上%@根据贾士毅.
民国续财政史/中的数据计算%国民党取得政权后#分别于!
C"E年$!
C"D年$!
CG#年召开会议#下达裁厘命令#前两次由于地方阻挠$政策不当均告失败#直到!
CG!
年全面裁撤厘金$改办统税#第三次裁厘终获成功#存在了近八十年的厘金被永远废止%尽管此次裁厘运动仍有许多受到诟病之处#但客观地说还是较为彻底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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