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马let美人

682009年3期南洋资料译丛No.
32009(总第175期)SOUTHEASTASIANSTUDIESGeneralNo.
175英属马来亚的日本人:投资移民期(中)[日]原不二夫三、移民地调查要实施新形态的移民事业,就要进行事先调查.
1930年8月2日,拓务大臣松田源治将马来半岛的"移民调查"任务交给了南洋协会.
该任务的内容如下:委托其进行关于马来半岛及暹罗国西南部地区中适合日本人移居并经营自耕农业的地方……即移居计划所需事项的调查.
这虽然是定语过多的典型病句,有点难以看懂,但还是可以知道其目的是视察"自耕农业"、即"带资本的移民"或"伴随资本的移民"事业的候选地.
该指令文件接下来列出了如下"注意事项":1.
调查时对政府委托事项应严格保密;3.
调查时应明确下列事项:第二,日本人移民企业的可能性;第三,结论.
应记述如下意见,即:是否能够让日本人移居,让他们经营自己作为主体的农产业……让他们打下增强国力的基础…….
文中频繁地使用了"移居企业"一词,可见并非单纯的"自耕农业"移民.
大概想在这种"企业"之下移入大量的农民.
如果英国方面知道日本政府在资金等方面援助"移居企业",将会引起他们对实施南进措施的高度戒备.
不仅如此,只要政府的调查事业败露,很可能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政府的堪称神经质的秘密主义很可能是源于这一判断.

8月3日,外交大臣币原指示新加坡代理总领事米垣道:"南洋协会调查员(干事饭泉)到达贵地时,适当地提供方便……并加以充分的监督……".
"监督"即高度注意不要泄露秘密之意.
从《南洋协会杂志》来看,可知该协会严守了秘密.
因为保密也关系到该协会的利益.

关于饭泉的调查,有如下报道:"饭泉干事出差调查南洋经济状况……他将视察爪哇、苏门答腊、马来半岛等的经济状况,而且为了监督本会在外机构——商品陈列所、支部,7月27日……西下,28日从神户出发……".
假装与外务省和拓务省毫无关系,仅仅是前往南洋"出差".
此外,出发是在委托命令下达的几天前,可以想见政府、协会事先做过充69分的协议.
根据登在该杂志9月号的"旅程",饭泉最初的访问地是兰印(8月11-30日),9月1日到达新加坡,滞留到6日,7-18日"视察马来半岛",暂且前往棉兰后,9月29日至11月13日又"视察马来半岛"(第107-109页).
在印尼(兰印)滞留期间,若无其事地溜进了主要目的地马来半岛.
12月9日回国.
饭泉视察了马来半岛的哪个地方直到1932年,才若无其事地加以公布.
《南洋协会杂志》1932年8月号卷末的"事业会计报告"新加坡商品陈列所一项中有如下记述:"金马仑高原的调查——最初向日本人介绍英属马来亚金马仑高原的是本陈列所,本所认为那里有望作为将来日本人的小企业创业之地.
由此可知,饭泉干事与拓务省特约顾问堺、增渊所长等人一起深入地对该地做了调查.
(第30页)拓务省特约顾问堺理喜太到任新加坡总领事馆后仅4个月便进行调查,堺本身参加了该次调查,这些都明确地表明特约顾问制意味着什么.
此外,饭泉的关于"英属金马仑高原是否适合日本人移民企业"的调查既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饭泉得到协会新加坡支部、商品陈列所、"通信特约顾问"的协助,于1929年4月16日-6月13日调查了金马仑,而且1932年8月19日-10月29日、1933年8月8日-10月7日、1935年冬、1936年秋、1938年秋又赴该地调查.
1930年的调查与其说是拓务省委托的,不如说是在南洋协会的提倡下实现的.
另外,饭泉于1932年10月19日-21日呆在金马仑,参加了"金马仑高原高知人移居地调查".
《TheJapaneseFile》中并没有言及饭泉一行的1930年的调查旅行.
这大概是为了掩盖拓务省的委托事业这一秘密.
但事业实施后,还是没能躲过英国当局的眼睛.
该书联系南洋协会和金马仑高原移民事业做了如下叙述.
不法行为的典型例子之一是金马仑高原移民计划.
20年代末至30年代,日本人经常动员金马仑的欧洲人居民雇用日本工人.
其主谋之一便是新加坡商品陈列所所长(director).
……饭泉1936年5月在《大阪每日新闻》刊登了"为了移民金马仑,招募农民1000个家庭"的广告…….
该书进而言及了井上雅二的下列演讲,"我们想要为金马仑高原方面尽微薄之力,其意图在于将来…….
从那里一步踏进彭亨州,延至暹罗方面……进而往北延伸……",显露了对移民金马仑的警戒感.
四.
南洋协会与金马仑高原这里主要从《南洋协会杂志》的有关金马仑的报道来探讨"第一次在日本人之间介绍"金马仑高原的南洋协会其后如何为实现移民事业而工作的情况.
最初介绍金马仑是1930年8月号卷头的两张照片,照片下面附有这样的说明:"新发现的马来沃野金马仑高原……据说土地肥沃,气候温暖,适合日本人小企业"、"位于丹那拉打试验地附近的住宿地……海拔4000英尺以上,气温有时会降到摄氏6度前后,因此也需要火炉……".
这大概是前一年饭泉进行调查时拍下的照片.
接着在同年9月号中,协会特别顾问多湖实敬记述道:"公路仅到冷力(Ringlet),70在6英里远的金马仑实验场,樟脑、奎宁、茶叶、马铃薯获得了好收成".
在1932年4月号中,柔佛橡胶栽培公司总经理冈部常太郎报告道:丹那拉打(TanahRata,位于金马仑入口处)有10间左右的小店,从那里乘汽车沿着刚"开通"的险要的公路行驶,便到达正在开垦的土地,那里已种了茶叶,并正在建造高尔夫球场.
在1933年8月号的"1932年度(1932年4月-1933年3月)事业报告"中刊登了"新加坡商品陈列所对'购买金马仑高原土地'进行了调查"一事(第33页).
在1934年4月号中,饭泉根据1933年的调查旅行,发表了"南游诸感",其要旨如下:在金马仑高原,企业经营者、国王、退休官员等除了别墅用地之外,还租借了20英亩左右的土地,雇了"支那人"种植蔬菜.
与拓务省特别顾问堺理喜太一起造访该地时,决定务必要迁入日本人,Tabbah的日本人会会长建议让"种菜高手"竹内泰平"用20英亩土地……开始栽培蔬菜、果树".
1932年出现虫害,"支那人"的蔬菜颗粒无收,但竹内却有6成的收获,外国人都惊叹日本人的本事.
附近的居民争相购买竹内的蔬菜,葱1根20钱、萝卜1根60-80钱,可以卖出惊人的高价.
我去的时候,只种了1英亩,但每月有130元的收入.
附近的英国人想要雇用日本人种5-10英亩的蔬菜,试图在马来半岛实现粮食自给,便"不断地请求特别顾问堺介绍日本人佃户…….
……那里的英国人似乎把我当作介绍人,都跑来请我一定为他们介绍,无论什么条件大体都会答应…….
在那里会给建造房屋,会借给所有工具……英国人没有佃农这一概念,所以也会支付工资.
……领取工资,其收获物又能折半取得,实际年收入会有1300-1400元".
……新加坡的田村总领事和英国总督也都对移入日本人十分起劲.
但仅作为佃户是不行的,将来必须给他们土地,让他们当上地主.
为此准备了300户左右的土地.
将来只要以佃耕收入分年偿付土地租金即可.
(第4-8页)这里第一次开始出现迁居者.
其后迁居者逐渐增多,最多时达到了20户左右.
关于以竹内为首的这些迁居者,后文将做详细叙述.
这里意味深长的是,与前述《TheJapaneseFile》中的叙述完全相反,动员雇用日本人农民的是英国人.
总的说来,饭泉的设想无疑成为了后来金马仑移民事业的基本方案.
1936年4、7、8月号也刊载了饭泉的演讲(1936年2月17日)记录——"最适合日本人的南洋的高原农业".
4月号上刊登的主要内容是,海外发展的3个要素、即商品、资本、人当中,前两者的流出相当活跃,但"提高我国实力最需要的"人的迁居则因菲律宾、荷印等受到了妨碍,因此通过进行"增添该土地繁荣的新的工作","促使同胞的迁居"……,根据在北婆罗洲的基纳巴卢高原等几处的调查结果,认为在金马仑进行果蔬栽培、养猪、养鸡"既有利又有前途.
……不是拥有高超技术的日本人……,在此高原就无法开发…….
在此居住的英国人头面人物……也是同样的想法".
(第5、6页)7月号刊载的内容主要是金马仑的环境及开发过程等.
由此可知,英国当局着手建设"一大避暑地,一大疗养地"是在1926年1月,首先投入"300万元左右"铺设从Tabbah到"高原山顶"的50英里的公路,并建造了气象站、农事试验所等(第8页).
8月号谈到了1935年冬与堺一起视察金马仑时"农事试验场前技术员"威尔金斯提出71的"与日本青年农民共同经营农业的条件".
其条件有:(1)提供住宅、土地、农具、肥料、种子等;(2)支付工资;(3)纯利益的3.
5成给日本人;(4)在有收益之前,每月借给30元的生活费;(5)日本农户每月积攒6元,以备生病和回国之需;等等.
根据饭泉的估算,迁居者第一年栽培3英亩的蔬菜和养猪将有1000元的收益,每月的生活费以30元左右算,可以存款500元左右.
"这样的话,暂时作为合作经营者劳动……积累了经验后,再转为独立的自耕农,反而更为安全".
其规模"限于500户左右"(第4-6页).
1936年2月2日,饭泉以同样的演讲题目在NHK做了广播.
1937年2月号刊载了井上雅二的视察报告(1936年9月21-23日往金马仑).
如前所述,英国当局把该报告视为问题.
井上就当时视察金马仑的情况做了如下叙述:南洋协会承认金马仑是"我国蔬菜栽培者的很好的发展舞台"、"日英协调(的)……合适的事业",得到日本政府的许可,今春(1936年)第一次送去4个家庭,与以往的居住者一起组成日本人蔬菜合作社,寻求促进之路.
1936年1-8月蔬菜的销售额为5400元,即11000日元,1月的"务农者"为6户,2月为7户,8月为13户.
在南洋协会介绍的人当中,4月迁入5500尺高地的人4个月后已耕种几反(1反约993平方米)土地,卖出了芹菜、番茄、卷心菜.
现在,世界各地都在限制日本人入境,但这里莫如说可以提供外国人所希求的产物,"相互得到幸福和利益","将来注定将得到发展".
井上列举了迁居者可以得到高收入、成为"共存的和平"的发展之模范等,对其将来寄予很大的期望.
但如前所述,英国当局对这一迁居事业抱有戒心,而且如后所述,迁居者的生活也未必顺利.
英国人居民中有着这样的看法,"一方面,对定居的殖民者课以高比率的'手续费'……另一方面,应该中止以1英亩1元的'临时许可证'向各种蔬菜园主出租土地,以谋求定居者的发展.
……(这样下去的话)与没有资格栽培蔬菜的人进行竞争,对许多欧洲人移居者来说是没有出路的……",可见对日本迁居者有着抗拒心理.
到了1938年,深山里的孤立地带金马仑也传来了紧张的气氛.
这里再来看看《南洋协会杂志》和《南洋》的内容.
排日运动发生以来,农园雇用的支那人苦力撤出农园,便使用印度人苦力,但效率普遍较低.
最初由于排日,销路没有了,种植物也枯死了,但最近销路已没有问题.

这是因为日本人农园数量尚少,又不是大规模生产,因此容易打开销路.
……排日运动甚至延至丹那拉打……,白人的排日气氛也很浓.
(1938年4月号,第113页,南洋协会新嘉坡产业馆:"日支事变与英属马来亚".
另外,"产业馆"是于1937年10月将"商品陈列所"改编设立的)以前有15-16名日本人种植蔬菜,但支那人马上就模仿栽培,并搬到市场出售,占了渔夫之利,日本人陷入不利的地位,其数量逐渐减少,现在只有6、7人.
最近一名日本人成功地种出了非常漂亮的番茄.
迄今为止在6000英尺以上的高72地不能种植番茄,但他苦心研究,终于种植成功,并教给其他日本人,一起栽培番茄.

只有番茄种植现在仍由日本人垄断,连支那人也无法仿效…….
我们到日本人的田地视察,番茄已果实累累.
支那人的田中也种植番茄,枝干虽然粗大,但都干枯了.
视察这里的马来政府的试验场,也是枝干生长良好,但果实一个也没有.
……(1940年7月号,第17页,拓务事务官小里玲:"视察南洋各地")另外,《南洋》1940年2月号刊登了"日本人务农者后藤甚吉君首次成功地栽培,并得到外国人好评的香味馥郁的甜瓜"的照片.
这时,造访金马仑的高桥和世将当时的7家移民的"前辈"竹内泰平所说的话做了如下记录:我在Tabbah时感觉在金马仑种菜相当惬意,只要种法合适就一定会成功.
因此和弟弟两人来这里开始种菜…….
最近很多支那人来到这里,其数量约有2000人.
我们种的蔬菜出货到遥远的新加坡市场,因此来这里的支那人更多了.
金马仑的气温白天最高达90度(32℃),但夜间冷至50度(10℃).
蔬菜也试种了很多,但都不能得到好的结果.
现在获得成功的只有番茄.
水果也不好种.
最好的是茶叶.
政府也致力于茶叶的生产,预定将来的生产将会满足全马来亚的需求,现在开始对茶园的开垦和种植采取许可制.
……(Boh茶园出售1万英亩,生产2000英亩)如果不种茶叶,我们也不能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功.
但是,要种茶叶就必须进行大规模种植.
那样需要资本.
我现在只拥有约50英亩的茶园,日本人只有我一人.
支那人真是狡猾,照着日本人的种法做,因此即使蔬菜种植成功,马上就会有许多支那人来抢夺.
番茄的种法有一些秘传.
日本人的7个家庭团结得就像一家人,同甘共苦,谁也不把秘传告诉他人.
因此无论支那人怎么模仿,到关键时候准会失败.

只有种植番茄才是支撑7个家庭的唯一保障.
1938年4月,井上雅二从专务理事退任顾问,新任理事长是林久治郎,林于1940年5月视察了金马仑.
金马仑高地的栽培除了1、2名欧洲人和几名日本人务农者之外,其他全部由支那人种植.
……业绩最好的是卷心菜、菠菜、韭菜、莴苣、豆类、根菜类.
特别是日本人栽培的番茄博得很高的评价,同时生产量也已相当大(《南洋》1941年11月号,第75页).
《南洋》在11月号上最后谈到了金马仑的情况.
此后,剩下的"几名"日本人便卷入了战争之中.
五.
种植番茄的日本人——金马仑高原的移民事业《南洋50年》的"在南日本人名册"的金马仑高原一项中列记了1937年时的20名居住者.
此外,关于狭义的金马仑高原(表1的现住址CameronHighland.
正确的是Highlands)的居住者,稍加修改后按移居该地的顺序记入了该名册.
73表1金马仑的日本人居民姓名出生日期原籍现住址店名及其他开业日期首次移居时间竹内泰平1887长野,更级郡村上村CameronHighland竹内农园19321911.
5竹内繁次1899々々竹内农园19321919.
1稻垣三太郎1989爱媛,东宇和郡高山村々稻垣农园19331916.
4冈田四郎1910爱知,幡豆郡吉田村々冈田农园19331933.
12河合静一1913石川,金泽市茶木町々河合农园19331933.
12胜田源治1913秋田,鹿角郡毛马内町々胜田农园19351934.
9北冈俊夫1913三重,南牟娄尾吕志村々北冈农园19351934.
9根岸平吉1909横滨市神奈区六角桥町々根岸农园1935.
121934.
9荒木末男1901长崎,南高来郡布津村々荒木农园1935.
7柴山操1896福岛市大字曾根田々柴山农园1935.
71935.
4井本幸助1890和歌山,东牟娄郡大地町々英国农园经理1935高原正三郎1914岐阜,可儿郡小泉村々高原农园1936.
41936.
3结城七郎1908宫城,玉造郡岩出山町々结城农园1936.
41936.
4后藤甚吉1903宫城,加美郡鸣濑村后藤农场1936.
41936.
4柳桥正二1905石川,羽咋郡羽咋町々柳桥农园1936.
41936.
4河野元藏1883宫崎,东臼杵郡北浦村打巴河野橡胶园19161916.
6岛崎善吉1899高知,高冈郡宇佐仲町々岛崎橡胶园19251917.
11山口静夫1901长崎,西彼杵郡深堀村々照相馆及杂货店1925.
111918宫崎衣1879长崎,南高来郡加津佐村々旅馆19291897阪本庄太郎1876大阪市东区内本町Kampar阪本杂货店19161901资料来源:南洋及日本人社:《南洋50年》.
在农园所有者中,胜田、北冈、根岸3人从来到这里到开业有1年多的间隙,如后文所述,这是因为进入金马仑之后到拥有自己的农园需要1年多的时间.
3人的移居时间应该视为1934年.
此外,根据冈田(现姓小泽)四郎所言,笠井仙治(兽医)也与他一起迁入,但因病损坏了身体,于1938年回国了.
进而,《南洋50年》第553、554页中记述,1935年3月鹈浦宏、野村早苗两人迁入,同年6月吉田梧郎迁入,1936年1月野村(从金马仑日本人会)退会,同年2月吉田因病回国.
这里尚不清楚为什么笠井、鹈浦两人从1937年时的名册中漏掉,但加上这4人,按年度的移居者人数(仅记户主名字)1932年为2名,1933年为4名,1934年为3名,1935年为5名(加上井本为6名),1936年为4名,合计18名(加上井本为19名).
根据结城所言,在他之后进入金马仑的只有后藤的弟弟,因此名册应该是在移民达到最多时编写的.
74金马仑现在是马来西亚最大的避暑地和别墅区,同时也作为许多华人农民从事蔬菜栽培的地方而出名.
尤其是在马来半岛各地出售的国产番茄、芹菜、花菜等西洋菜,可以说几乎百分之百是金马仑产的.
这些蔬菜与战前的日本人农民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这一点也必须加以探讨.
对日本人来说,今天的金马仑似乎只是拉惹布洛克蝴蝶(RajaBrooke)等热带蝴蝶的有名产地.
金马仑的路边有陈列着无数蝴蝶标本的店铺,甚至有人担心人们乱捕蝴蝶和日本人乱买蝴蝶.
以前日本人在这里满身泥土地干活,甚至无暇欣赏蝴蝶,这种情况无论是日本人还是马来西亚人都无从知晓.
我于1977-1978年拜访了竹内泰平的亲属(长女文江、三弟音治、繁治的长子繁一)、结城(宫城县玉玉造郡岩出山町)、高原(岐阜县多治见市)、冈田(现姓小泽,爱知县幡豆郡吉良町)、北冈(三重县南牟娄郡御滨町)、井本的次女清水季索、长子寿治郎夫人(三重县东牟娄郡太地町),询问了他们移民时的情况.
河合、柳桥两氏已经去世(1945年10月,1978年9月),因此没能实现会面的愿望.
以下是采访的概要.
文章原则上以各位的第一人称表述,笔者的注释附于破折号之后.
1.
竹内泰平、竹内繁治、竹内音治(1)移民过程泰平是7兄弟的长兄,因与继母的关系不融洽,1911年,24岁时只身前往马来亚.
在马来亚没有门路,旅费、手头资金靠出售田地和山林筹集.
当初预定去巴西,但由于没有家属,钱又不够,就去了马来亚.
当时有海外发展小组,与同村(村上村)的2-3人、来自长野县的10人左右同行,但剩下的只有泰平一人.
最初在打巴(Tapah,怡保以南约60公里的镇,金马仑公路的入口处)经营橡胶园.
——在《南洋50年》第197页中记载,泰平的橡胶园"开业或买地"是在1917年4月.
橡胶园离打巴镇很远,住处是棕榈叶屋顶、高地板的马来式房屋.
1919年其弟繁治前来,不久妹夫岛崎善吉也加入了,3人便一起经营橡胶园.
泰平的橡胶园有52英亩,繁治18英亩,岛崎11英亩,雇工3名,是一对中国人夫妇和1名印度人.
——《南洋年鉴·第2辑》第68页在"竹内橡胶园"下面记载了3人的名字,并写道:"面积81英亩,职工人数:日本人10名,支那人10名".
1927年其弟音治也前往马来亚,加入了橡胶园经营.
泰平于1927年底带着在马来亚结婚的妻子(高知县出身)临时回国.
此前也生了孩子,但也许是热带气候的缘故,没能养育,回国也是为了在住惯了的家乡分娩.
泰平回国时向家乡的小学捐赠了鳄鱼、蛇的标本及象牙等,在菩提寺建起了一座很大的祖先墓.
翌年,又带着小舅子的妻子和繁治的妻子前往马来亚,但从那时开始橡胶价格暴跌,经营趋于困难.
——根据"马来半岛的中小橡胶园调查",1932年"处于最悲惨的状态,甚至从印度人及支那人那里借入资金",处于这种状态的8个园(霹雳州)当中,泰平他们3个园也包含在内.
住在冷力的英国人医生克伊夫之妻阿德(大概姓田中.
金马仑的日本人都敬慕地叫她75"阿德")劝我"在金马仑种花",1932年4月或5月带着家属去考察了一下.
——文江和音治都没有言及是否受到南洋协会饭泉的劝告.
1917年或更早几年就居住在金马仑的泰平在南洋协会之前着眼于1926年开始开发的金马仑,这一点并不奇怪.
听到居住在冷力的"阿德"的劝说,大概意味着他在1932年之前不时地前往该地.
也可以认为泰平是第一个将金马仑介绍给南洋协会的人.
总之,经营橡胶园有利可图时,还没有下决心移居金马仑.
但是,1932年橡胶价格的暴跌无疑使他们下决心撤出橡胶园并进入金马仑.
(2)金马仑的生活1932年考察金马仑之后,同年10月泰平、繁治兄弟及其家属便进入该地.
岛崎留在打巴承包了橡胶园,其后为了摆脱经营困境,还经营了点心店.
音治则前往新加坡,成为了沙加乃公司(经营者坂野和一)的职员.
——根据《南洋50年》第695页所述,沙加乃公司店主坂野和一1899年生于山口县,1918年前往南洋,1925年开业.
泰平们最初的移居地是冷力内地的HappyValley.
利用从英国人手中购入的土地,移居后立即雇用原住民进行开垦,从京都的泷井种苗公司买来种子,栽培了蔬菜和花(美人蕉、大丽花等).
土地只能租借,租金很便宜.
1933年,他把土地转让给新移居来的冈田们,移到了徒步30分钟左右的冷力.
在冷力,泰平得到约50英亩的土地,栽培菜豆、空心菜、马铃薯、卷心菜、草莓等,并试种一部分茶叶.
为了销售猪肉,获取肥料,也养了50-60只猪.
繁治则只种蔬菜,1940、1941年专门种植番茄,最多时种了2000株.
番茄独家卖给新加坡的ColdStorage(英国人经营的食品专卖店).
但繁治并没有种植番茄的知识,因此本来下雨时要改种,却没有这么做,而且把旧苗床的菜苗移植到新开垦地,致使其枯萎(喷波尔多液也不顶用),损失惨重.
泰平、繁治都雇用了几名中国人作为农园工人.
种植蔬菜走上正轨后,泰平每月的销售额达到了500元(约1000日元).
房屋改建为一半铺土、一半铺席的相当漂亮的房子,还买了用于运输蔬菜的货车.
1934年,为了实现全体日本人迁居者共同出货的目的,设立了"金马仑高原日本人农业公会(JapaneseAgriculturalTradingCo.
)",同时兼做已成立的金马仑高原日本人会的事务所,租借了冷力中心街(不过只有7、8间房屋)的一个房间.
泰平在回国之前一直担任着两会的会长.
迁居者迁入后不久都学会了讲马来语,尤其是泰平,他擅长外语,会说4国语言.
——笔者于1979年访问金马仑时,位于冷力8号的木造事务所已经消失,该门牌号已经被4层钢筋水泥建筑挤到一角,2楼挂着"声明旅社(SeahMengHotel)"的招牌.
(3)沙加乃公司——新加坡的日本人社会音治1932年就职的沙加乃公司从事钟表、唱片、杂货等的贸易,同时在马来亚、泰国购入废铁、废炮弹运到日本,并承包沉船的打捞,获取了很大的利益.
当时在新加坡的日本人之间称日本人大商社为gudang,称日本平民商人为kakilima.
——kakilima是马来语,系5英尺之意.
汉语写为"五脚基",意指中国人商店街屋檐下的人行道.
人行道的宽度为5英尺,故得此名.
日本商人的店铺通常是中国人商店街76一角的出租屋,所以有此称呼.
在"娘子军"多的时代,当地人将这种女性称为saturinggit(1元).
因为1元是1次的价格.
而且saturinggit也指全体日本人.
女打工者们带去的东西中有布制提包.
——布制提包现在仍偶尔可在马来西亚的店铺里看到.
(4)排日运动、撤回、战争、战后泰平常说"进入金马仑之前曾看到因中国人的排日运动而发生互殴事件",但在金马仑则没有发生类似事件.
七七事变(1937年)以后,因中国人的联合抵制,蔬菜、猪肉买不动,因此种植了英国人吃的番茄,但英国人很少,销路有限.
雇用的中国人辞职后,又雇了印度人和马来人,但他们不干活,很伤脑筋.
在沙加乃公司,只能更换商标再卖,或把货物卖到其他地方.
1940年前后,形势愈发严峻,在音治的帮助下把家属送回日本.
1941年春泰平也回到日本,同年7月26日发布日本人资产冻结令,也不能与英国人交易,钱也动不了了.
总领事馆对日本人发出回国的布告,8月音治暂且回国,11月繁治夫妇乘坐最后一艘返回船回到日本.
9月再次前往马来亚的音治其后便没有船回国了.
岛崎直至战争结束一直留在了橡胶园.
金马仑的泰平把土地托付给了自己"宠爱"的两名中国人,钢琴等家具什物也都送了人.
繁治的田地和房子也都廉价转让给了中国人.
1941年12月8日,日本在马来半岛登陆之日,音治被英国当局拘留了.
沙加乃商会的商品和家具什物全部都给了中国人生意伙伴.
在日本占领下,生意伙伴之一合和(HupHoh)公司的陈毓芝(ChinYorkChee)差一点被军队判处死刑,多亏坂野总经理拼死相救.
坂野与中国人的友谊很深,至今与陈还有深交.
音治至1946年7月作为俘虏被扣留在印度.
战时,泰平应军队邀请再次前往马来亚,在怡保经营纸公司,获得了数千元的利益.

繁治作为军队的顾问前往新加坡的途中,在济州岛海上因船被击沉而死亡.
因日本战败,泰平和岛崎都被扣留在印度.
1967年前后,作为对泰平的在外资产的补偿,文江从政府那里领到了40万日元.
但这并非是针对金马仑的土地房屋,而是针对军政下的资产(当时据说有上亿元)的补偿.

2.
冈田四郎(1)移居金马仑的经过冈田(现姓小泽)是养蚕户4子中的末子,因商业学校毕业后就业的公司倒闭,他憧憬着前往巴西,便进入了东京小平的私立"拓殖学校".
在此认识了造船技师河合、兽医笠井.
该校在第二期办到一半时倒闭,在此前后该校讲师松下在有乐町的日剧旁边开设了事务所,因此3人移到那里,体面地学了1年左右.
根岸、北冈是那里的"后辈".
移居金马仑(1933年)是松下视察该地后把大家召集起来的结果.
在前往马来亚时,冈田准备了1000日元,大部分被松下拿走,付完100多日元的船费后,进入金马仑时,只剩下20-30日元了.
河合也一样,但他又让家里寄了一次钱.
(2)金马仑的生活①迁居(1933年)77竹内兄弟提供了位于距离打巴30英里的HappyValley的转让地.
虽然竹内已经支付了15-20元的转让费,但英国人所有者似乎缺钱,又让冈田支付了一次.
冈田与河合一起便迁居到这里.
土地有15英亩左右,但由于是山地,能够利用的只有1-2英亩.
河合不久便移到了其他地方.
采伐委托沙盖人进行.
他们将斜坡下方的树砍到快要倒下的时候,再砍倒上方的大树.
这样,斜坡整体的树瞬间便一棵压一棵地倒下.
即使大树缠绕着带刺的藤等,沙盖人的身体也不会受伤.
他们拿着带有藤柄的小斧子,7-8人组成一个小组.
其工资比马来人低.
住房一天就盖好了.
大家从近处砍来树木,只要买一些木板和编织成一间房屋大的铺房顶的椰树叶.
椰树叶下雨时胀大,晴天时缩小,是很合适的屋顶.
夜晚需要穿一件毛衣,但不像结城他们所在的距离打巴45英里的SunpaiPales那样需要火炉.
平常只要穿一件衬衫,因此不太需要制衣费.
旱季必须往地里灌水,如果附近没有水,就不可能耕种.

田地只能慢慢地开垦,但杂草却容易扎根并迅速生长,毫无办法.
树过了3年直径也会达到10公分左右.
种的是卷心菜、韮葱(日本人称之为西洋葱,叶子像蒜)、日本葱、莴苣、番茄、白菜、萝卜、防风草(parsnip)、芹菜、水萝卜、大黄(蜂斗叶)、食用甜菜等,菜花怎么也种不好.
番茄是在日本当过农业指导员的后藤带来的,小泽、河合、笠井不是农业专家,因此只是跟着进行番茄栽培.
中国人也模仿种植番茄,但并不顺利.

冈田还利用椰子油渣、糠作饲料,养了一些猪.
虽然租了15英亩(6公顷)的土地,但没有机械,即使有,由于是斜坡,也用不上.
也没有雇用苦力的财力.
生活费很便宜,但收支差不多,没有汇钱回家的富余.
由于没有农闲期,基本上没有上街.
日本人所雇的中国人月工资为24-25元,印度人为17-18元,工资由政府决定.
米价1升3日元(1.
5元)左右.
当时Boh茶园的茶树还很小,中国女苦力唱着悲哀的"哭歌"采茶.
冈田没有与金马仑的中国人农民商量过蔬菜的价格.
在前往马来亚时,他想要是好地方就永久地居住下去,但现在看来,该土地并没有前途可言,如果是日本,应该是人口过少的地方.
但当时日本的生活更加艰苦.

②排日运动排日运动开始后,在竹内那里工作的中国人就不来上班了,他们或移往别处,或独立出去.
中国人一般心灵手巧,很快就学会了种菜.
而印度人、马来人中并无独立出去的人.

小泽的邻居是做过日本人(竹内)的苦力而独立出去的名叫AhKoh(阿高)的中国人.
竹内把5只仔猪转让给他,养到可以出售的时候,被附近的几个中国人抢走了.
也许是出于妒忌,觉得他"买得便宜,做得顺利".
AhKoh无可奈何.
冈田经历了两三次抵制日货运动.
他个人并不在乎,但蔬菜被拒绝收购,十分为难.

不过也有中国商人暗地里购买运到新加坡的日本人商店的蔬菜.
冈田为人和蔼可亲,长子出生时,接生的是年轻的中国人接生婆,给他看病的也是中国人医生.
(3)回国其妻小泽立子同样出身于吉田町,娘家是拥有约100名职工的缫丝厂经营者,但因193278-1933年的经济萧条倒闭了.
她从女子学校毕业并当上代课教师后,1937年底只身前往马来亚与四郎结婚.
但是,由于1940年4月出生的长子身体不好,马来人警官说"也许会发生战争,最好回国"等,同年夏天,一家3口便乘"阿拉伯号"轮船回国了.
土地还给了竹内.
竹内后来把这块地用于种茶.
回国时带回的钱比当初去马来亚时准备的钱要少得多.
(4)日本人社会打巴的山口照相馆店主山口静夫去世(原因不明,似乎是自杀)时,冈田参加了在Tambung的寺院举行的葬礼.
山口照相馆的旁边是日本人女性原"娘子军"经营的咖啡店,经常帮大家的忙.
TannerLata、冷力及下面的村里总共有5-6名"娘子军".
她们嫁给中国人、印度人等,隐瞒了日本人的身分.
委托总领事馆调查户籍时,做生意的"娘子军"还有3人,个个浓妆艳抹.
——在《南洋50年》第554页"金马仑高原日本人会"之项载有"1935年10月1日国势调查厉行","户籍调查"即指总领事馆的这次户籍调查.
槟城于1919年底,新加坡于1920年6月在侨居马来亚的日本人之间"断然废除公娼",其后各主要城市也相继模仿此举.
据说许多"日本人娼妇"被赶到了乡下.
废除公娼后过了10余年的现在,她们当中仍有一部分人只能一直过着悲惨的务农生活.
冈田听说在吉隆坡帮助过自己的人是间谍.
那个人住在与自己身分不符的豪华的房子里.
事实上的确有人当了间谍.
(5)战争"交南洋行"(后改称为"交南产业")看重冈田懂马来语和南洋经历,请他去新加坡,冈田便于1943年前往该地.
船在途中中了鱼雷,其后旅程并不令人满意.
该公司的一名同事乘车行驶于柔佛巴鲁时被游击队枪杀了.
不久他转到苏门答腊支店,一边栽培鱼藤(用于生产杀虫剂),一边视察西苏门答腊各地.
鱼藤提供给三共制药公司.
战后1946年回国.
——在石田忠治的《赤道行》(新加坡日本人俱乐部,1939年)的卷末广告中出现了"交南洋行".
即:"南洋特产、农药杀虫剂、鱼藤栽培及直接出口商——交南洋行、总公司新嘉坡实龙岗路704,鱼藤栽培试验场马来半岛柔佛州居銮,鱼藤分析实验场实龙岗路704.
"3.
北冈俊夫(1)移居金马仑的经过北冈出生于水田1町的农家.
是两子三女的次子,家业由兄长继承.
在山区不能种柑桔,便靠出售山里的木材维持生计.
当时外出打工的人很多.
北冈在四日市的河原田农校毕业后,进入松下的拓殖协会,学了近1年的马来语.
根岸也在一起.
拓殖协会在有乐町大厦的3楼.
创始人松下生于静冈县,似乎曾在马来亚经营过橡胶园.
从松下那里听说"金马仑是避暑地,气候很好,日本的蔬菜不用下功夫也能种得好.
英国当局也欢迎日本人种植蔬菜",便决定移居马来亚.
"英国人也欢迎"确有其事.
——金马仑的英国人为了开垦所有地的密林,让人们从事耕作,很欢迎日本人的到来,从几个人的证词来看,这似乎是事实.
这也许是因为英国的殖民地当局和当地英国人产生79了利害冲突,或是因为《TheJapaneseFile》从日英对立激化后的眼光来观察并进行记录,从而"篡改了历史".
办完出国手续后,松下说,"给你弄到**英亩的土地,你得付1000日元",北冈便设法请父母筹集了这笔钱,付给了松下.
由于在日本没有工作,父母也没有反对.
松下说,"先去的冈田、河合会帮北冈、根岸弄到土地.
这些都写在信中",让北冈带了封口上盖有图章的信给两人.
除了1000日元之外,还向父母要了400-500日元,其中100日元用于船费,100日元左右用于伙食费.
旅费补贴从哪里都没有拿到.
1934年,北冈与根岸一起抵达金马仑后,把信交给了冈田和河合,但土地的事情只字未提,当然就弄不到土地了.
在北冈他们之后还有人把巨款付给了拓殖协会,这些人想不通,便与冈田、河合大吵了一架.
拓殖协会不是南洋协会的下属单位吗南洋协会送出移民的话,将会从拓务省拿到补助金,因此拓殖协会的移民作为南洋协会的移民应该领到了补助金.
——从前述的小泽(冈田)的话已很清楚,先去的人也是"拓殖协会"的牺牲者.

同名的"拓殖协会"1923年由"南洋专修学校"(东京府驹泽町上马)校长伊藤友治郎设立(外务省外交史料馆文书《本邦移民关系杂件·南洋之部》).
据说该协会也于1930年前后接收了几十名听讲生,在他们尚未学到任何技能的情况下便送到马来亚,使他们在各方面都碰到了困难.
"专修学校"得到拓务省的资助金,伊藤的"协会"则请到了内务省、三菱合资公司、三井合名公司、内田良平们作为其"特别赞助者".
两个"拓殖协会"虽然不是同一个机构,但当时确有把南洋移民(其大部分是贫农子弟)作为欺诈对象的公开或非公开的组织.
右翼的大人物自不待言,大企业和政府机关明知如此却进行"赞助",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或许他们默认了这种行为.
(2)金马仑的生活①迁居最初与根岸一起住在冈田那里,1年左右以后,移到了距离打巴2公里多的土地(2英亩).
开垦、烧荒费了1个多月.
在开垦地上最初只能栽培马铃薯.
后来种了各种蔬菜和树番茄(treetomato).
番茄也试种了,但因病害没有成功.
——1979年笔者访问金马仑时,路边的店铺里销售着大量的番茄和柿子的杂种——树番茄.
不久,他们移到了距离打巴3-4公里的土地(20英亩).
钱只要有一些富余就用于修理房屋等,根本不可能寄回家乡.
南洋协会除了给农产公会1000日元之外,还向山口照相馆提供了1000日元,作为从日本购买杂货、食品的资金.
金马仑的生活没有任何愉快可言,一切都充满了艰辛.
离开国家、孤立无援的寂寞状态无论如何都难以消除,只能烦闷地想,"为什么要来到这种地方受苦".
②排日运动由于七七事变后的抵制日货运动,蔬菜、猪肉滞销,并感到危险临近.
去冷力的街上喝咖啡时,中国人拿出报纸对着他怒吼,"日本轰炸了学校".
农产公会事务所在无人时也被毁坏了.
80在马来亚,10年发生一次抵制日货运动,要使自己一生的事业获得成功完全是不可能的.
(3)回国由于中国人拒买蔬菜,因此不能继续种植蔬菜.
他想在20英亩土地里种植茶叶,但筹集不到资金.
他感到日本有一定的指望,便于1939年临时回国.
他说还会再来,所以没有取消土地合同.
由于没有积蓄,回国费用好不容易才筹措到.
回国后,他想再次赴马来亚,便取得了护照,但因战争局势不稳,结果没有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