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纽约市长回应女儿参加抗议被捕

纽约市长回应女儿参加抗议被捕  时间:2021-04-25  阅读:()

卫斯理约翰日记目录编译基督教历代名著弁言卫斯理约翰日记卫斯理约翰重要短论五篇编译基督教历代名著弁言金陵神学院托事部主持编译基督教历代名著,盖认为将基督教二千年来的重要典籍名著译成中文,对中国基督教徒思想与信仰的发展,必将大有助益.
这一大规模的翻译计划乃一九四一年肇议于四川成都者,由孙恩三、葛德基(Dr.
EarlCressy),及现任本编译所主任章文新(D.
F.
P.
Jones)作初步计划.
一九四二年聘徐宝谦主持编务,惟徐君不幸于翌年因覆车遇难,工作颇受打击.
一九四四年章文新自华返美,重新调整计划,由纽约协和神学院院长范都生(Dr.
H.
P.
VanDusen)及金陵神学院托事部主席德彬杜甫(Dr.
R.
Diffendorfer)约请美国神学界权威多人,商讨整个编译方针及审订所选取材料.
经过多次审议,乃决定将全部材料编为三部:第一部包括自第二世纪起迄改教时期的代表作,第二部包括自改教时期起至一八八〇年左右的代表作,第三部包括近代及当代的代表作.
计第一部有二十卷,第二部有二十六卷,第三部有八卷.
每卷约请权威学者一人,负责编选材料,可能时并撰写该卷导论,至是全部计划乃告完成.
托事部将这些宝贵作品献给中国教会,深信它们确能忠实地反映基督教历代的重要思想中心信仰.

一九四六年章文新重返南京,按照上述计划进行.
不幸内战扩大,工作难以推进,一部分已完成译稿亦未能出版.
迨一九五一年,托事部决定在美国继续此一有意义而艰巨的工作,并附设编译所于哲吾大学(DrewUniversity,Madison,NewJersey),工作乃得恢复.
编译所成立后,特约学者多人从事翻译,每一译稿均经编译所诸专任编辑数度与原文对照,并加修正.
若原作为德文、拉丁文、或希腊文,则除校对英译本外,并校对原作,务求于传述原意方面达到最大限度的准确性.

自"道成肉身"以来,世界充满了一种新的力量.
本丛书即所以指出二千年来这一种力量在人类生命中怎样工作,并将这种力量,就是那不能动摇的信仰所发出的力量,带给中国的读者.
金陵神学院托事部一九五四年春中译本序言当卫斯理约翰准备将他自己早期的一部分日记付印的时候,他写下以下的一段自白:遵照泰罗主教在神圣的生与死的法则一书所开导的,约略在十五年之前,我才开始较前精确地记录我如何应用我的时间,把每一个钟头的用法都记录下来.
我不断地这样做,无论在什么地方,直到我离开英国.
我以后的种种经历引起我一再整理我日记上那些比较重要材料的兴趣,并在这里那里加上一些一时浮现脑中的感想.
下面材料乃是从我随时写下的日记中选出的简编.
因为我无意包含那些只对我个人有益而与别人无关的材料.

根据这一段话,可知日记是经过作者本人就原有材料修改整编以后才发表的.
这一点很重要,因为从体裁方面说,这一部日记显然和一般日记不同,例如一七三九年十一月七日所记包括这时间以后三天所发生的事;十一月十五日所记有十六日发生的事.

由卫斯理亲自整个分期出版的日记包括自一七三五年至一七九〇年这五十六年的记录.
作者"致摩尔根先生信"所述为一七三五年以前牛津时代的活动,这一时期的记录未包括在日记中,故以此信代表.

日记的全部计共廿一卷,本译前部(自开始至一七四六年)材料为前在成都工作之加拿大传教士李德良博士(Dr.
R.
O.
Jolliffe)所选,其后李博士因病未能继续编选工作,故自一七四六年以后之材料均根据尼希米克诺克(NehemiahCurnock)所编缩本译出,但本稿经与伦敦厄普卫司书局出版之标准版本作详细对照.
至于本译所包括的全部材料乃李安培理博士(Dr.
UmphreyLee)所选取的,李博士为美国研究卫斯理的权威学者之一,现任南方卫理大学校长,他曾以英文著作卫斯理传记及有关循道会历史数部,极享盛誉,本译得李博士负责选材,堪称得人.
日记以外所选五篇均为卫斯理的重要作品,第一篇"一个循道派信徒的品格"及第五篇"圣经所示的拯救方法",详论基督徒的完善品格及"成圣"要义,阐发循道运动的重要中心思想.

"卫斯理约翰传略"一文为本所编辑许牧世先生所撰,此文可帮助读者了解卫斯理的时代背景,家庭及教育背景,和他生平的重要经历及言行.
又本译初稿为许碧端女士所译,经本所编辑数度校对原文,修改颇多,文责当由本所负之.

最后,关于卫斯理所倡导的宗教复兴运动,在英美均称为Methodism,迨此派传至中国,译名殊不一致.
从英国传入中国的统称"循道会",代表美国MethodistEpiscopalChurch的称为"美以美会",代表美国MethodistEpiscopalChurch,South的称为"监理会",代表美国MethodistProtestantChurch的称为"美普会",后三派于一九四一年在华成立联合组织,并统一名称为"卫理公会".
本译内容既以卫斯理时代英国的Methodist运动为中心,故沿用"循道派"译名;至于称"派"而不称"会"的理由乃由当卫斯理在世时,循道运动尚未脱离英国国教而独立,尚未有正式的教会规模及组织,这一点希读者注意.

编辑主任章文新序于美国一九五五年春卫斯理约翰传略一卫斯理约翰于一七〇三年六月生在英格兰北部林肯郡的厄普卫司(Epworth)镇,父亲为国教安立甘会牧师,于六年前挈眷来厄普卫司,担任当地牧职.
小约翰生时家中已有兄妹五人;他的弟弟查理于四年后出世.
查理毕生与约翰同工合作,亦循道派宗教复兴运动的发动者和重要领导人物之一.

卫斯理约翰的曾祖,祖,及父三代都在牛津大学受过高深教育,讲家世可说是世代书香了.
父亲撒母耳非但是一个牧师,也是当时颇具声望的著作家.
母亲苏萨娜出身名门,亦曾受良好教育.
苏萨娜治家严谨,对子女的管教极为认真.
根据以后她的自述,孩子们几乎一出母腹便得接受一套严格训练,饮食睡眠和更换衣服均有定时.
稍长,则训练他们养成服从,礼让,和守秩序的习惯,绝对不容许他们有违背大人训导的行为,因她始终相信服从为儿童接受教育,尤其是宗教教育的最重要基础.
卫斯理弟兄长大后喜爱遵守严格的生活规律,重视团体训练,未始非受幼年所养成习惯之影响.

当时的厄普卫司是一个荒僻小市镇,教会待遇微薄,卫父儿女成群,食指浩繁,生活常陷窘境;既然入不敷出,不得不藉举债弥补.
当时英国法律对负债者极端严酷,小约翰两岁时父亲曾因债务关系系狱,可见卫家儿女从小就备尝穷困生活的滋味.
可是毕竟是书香世家,卫父绝对不因家境贫寒而忽略了儿子们的教育,所以一七一四年当约翰十一岁时,他就把他送进有名的察特公学.
这学校原设有免费学额多名,约翰在巴京汗公爵的保举下入学,得免缴纳学费.
当时的察特公学远不若其他贵族公学奢侈,学生生活殊甚简陋,据以后卫斯理回忆他住校的五六年间每天除了食少量面包之外,很少得到其他食物,但他认为这对他以后的健康并无不良影响.

这时期卫斯理在学问上进步甚速,他的谈吐儒雅风趣,颇能引人入胜,同学每每包围着他,听他侃侃谈论.
有一回正值游戏时间,学监在操场上等了好外,不见人来,各处寻觅,终于在一间课室里发现学童都围着卫斯理听讲故事.
以后卫斯理在自述中回忆这段期间他在学问上虽有进步,但在宗教生活方面却反较在家时后退.
由于已养成的习惯,他仍按时读经祷告,参加崇拜聚会,除此以外,他自觉在灵性上毫无长进.

关于卫斯理约翰的幼年有一件值得提起的大事:一七〇九年当卫斯理约翰六岁的时候,厄普卫司镇的牧师住宅于某夜失火,卫父及母在匆惶中抢救全家大小,独有小约翰被遗留屋中,当时火势甚猛,屋盖即将陷落,小约翰从熟睡中惊醒,奔向窗口.
卫父见状惊惶欲绝,几次冒火往楼上冲,但都为火焰击退,情形似乎是绝望了,卫父乃招集家人,跪地祷告,把在火焰中的约翰交托给神.
正在这时候有人踏在另一人的肩膀上,从窗口抱出小约翰,转眼之间,屋盖向里面陷下,整座房子和屋中所有的一切悉成灰烬,但牧师全家平安,无一丧亡.
这件事的经过在约翰父母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相信这孩子的生命是神所保留的,神将来必重用他.
即卫斯理约翰本人以后亦常常喜欢提这件事,把自己当作是"从火中抽出来的一根柴",是神所留下的器皿.
他在一七五〇年二月九日的日记上记着:我们在礼拜堂有一个愉快的守夜崇拜.
十一点左右我忽然记起四十年前今天的这个时辰,我从火焰中给抢救出来.
我就把神的这奇妙眷佑向会众作简短叙述.
我们都赞美感谢上帝,在祂面前大有喜乐.
二一七二〇年卫斯理从察特公学转入牛津大学的圣教学院,那时候他刚刚过了十七岁的生日.
卫斯理和牛津大学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从一七二〇年至一七三五年这十五年间,除了有两年(一七二七至一七二九)他请假回乡帮助父亲处理教会事务,其他的时间都在牛津.
他在牛津的第一位导师乃当时著名学者威根博士(Dr.
Wigan).
当时最使他感觉兴趣的课程为逻辑学,古典文学,诗歌及外国语文等.
在侪辈中年轻的卫斯理是一个杰出的学者,更兼他天生一种愉快性格,喜谈论,善诙谐,师友都喜欢同他接近.

大学本科的学程将近完毕的时候,卫斯理开始常常思索自己前途的问题.
他深觉自己在宗教上并没有真根基,内心空虚得很.
有一天他和学院的一个工役谈话,这工役一贫如洗,常常饿着肚子;除了身上穿的一件衣服之外,其他别无所有.
虽然如此,他时刻表现着非常快乐的精神,口中不住地发出感恩赞美的话.
卫斯理觉得奇异,因问他穷困至此,还有什么值得感恩的呢.
那人答:"我感谢上帝赐给我生命.
我感谢祂赐给我一个爱祂的心,和事奉祂的志愿.
"这几句话使卫斯理深受感动,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这样高洁的灵性生活,乃立志追求:在祷告方面下功夫,追求内心的圣洁;由一方面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在日常生活上严格地训练自己.
一七二五年他决心献身于教牧工作,由当时的牛津主教波特博士(Dr.

Potter)按立为会吏,三年后在圣教堂正式被按为安立甘会牧师.
以后卫斯理常喜提起当年波特博士劝导他的一段话:"如果你希望将来成为有用之材,就得避免浪费时间及精力与人作无谓的争辩,却须集中力量,攻击一切明显的罪恶,并促进真实的圣洁生活.
"一七二六年卫斯理当选为牛津林肯学院院士.
这院士的头衔在当时是非常荣誉的.
他父亲知道这消息后十分高兴,特地写一封信向他道贺,开头便称呼自己的儿子"亲爱的院士先生……"当时父亲体弱多病,且债台高筑,境况殊不如意,但他知道儿子在支领院士薪俸之前经济必甚窘迫,乃筹寄十二镑款接济,信中云:"不管我前途会有多少困难,我有一个院士儿子!
"这一年约翰的弟弟查理亦进牛津圣教学院,弟兄两人时常会面,以后共同在牛津组织那著名的小团体――"圣社",这小团体终于成为十八世纪遍及英伦三岛及美洲的循道派宗教复兴运动的前驱.

当选为院士以后,卫斯理在林肯学院曾兼任逻辑学,哲学,及希腊文讲师前后达七八年.
这时他在牛津学者群中名望甚隆,尤其是他的关于逻辑问题的演讲,最受欢迎.
一七二七年二月他又得到硕士学位,同年八月向学院当局请假,回家在父亲的教会服务.
当时他父亲除负责厄普卫司教会工作外,仍须负责洛德地方小支会的工作,就让卫斯理住在洛德.
在洛德两年,卫斯理虽努力工作,勤于证道,从各方面都能表现出是一个能干的传道师,可是他自己并不满意这段期间的工作,在以后的自述中他说:"我虽勤于证道,但并未结出果实,我既未传悔改及信靠福音的道理,又怎能希望见到果实呢"一七二九年底,林肯学院院长摩利博士(Dr.
Morley)写信给卫斯理,催促他回学院担任职务,这才结束了他两年的传道生活.
回校后他充任十一个学生的导师.
这时候他的弟弟查理已经毕业,亦任学院导师.
查理灵性大有进步,在他哥哥返校前数月即开始一种小团体的活动,经常邀约两三位同学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聚会祷告,讨论经题.
卫斯理来了之后,很自然地立刻成为这小团体的领袖.
起初他们每星期聚会一次,逐渐进到每晚必聚.
聚会时先有祷告,然后一同研究希腊文圣经或其他希腊及拉丁的古典作品.
此外又彼此检讨日间的言行及工作,并计划翌日待办的事.
每星期三及六日规定禁食,每周举行圣餐一次.
至于对外工作他们分向好几方面活动:有的在年轻同学中工作,和他们谈话,鼓励他们立志行善,追求圣洁生活;有的专事服务及救济学校附近贫民的工作;有的则访问狱中囚犯,和他们谈道,购卖书籍药品赠送他们.
这小团体人数虽少,却是一群爱心充沛,克己牺牲,力求在言行上都遵照圣经教训的青年所组成的,所以非常引人注目,虽有人同情他们,但多数人对他们是嘲笑诽谤,把他们当作一群装模作样的伪君子.
"圣社"这名称是别人替他们这小团体起的,不是他们自己定立的,正如以后他们被称为循道派(Methodists),也不是他们替自己起的名称.

卫斯理回林肯学院的一年后,这"圣社"的基本社员也才只有五人,大概有些加入以后又退出的.
他们人数虽少,但活动及影响却日见广大.
他们除了提倡在灵修及自省方面多下功夫,主张遵守校规及教会规训,重视主日崇拜及圣餐等而外,更强调"奉献自己的身体与灵魂,当做活祭.
"正如卫斯理在说明"一个循道派信徒的品格"那篇著名论文中所指出的:"事无大小,凡上帝所禁戒的,他必闪避,凡上帝所命令的,他必遵行……凡不能造就人的话,一句都不出口,凡圣洁可爱的事就想,就说,就做,一切都为着荣耀上帝的圣名.
"又说:"当他常以不住的祷告,满心喜乐,凡事谢恩,来训练自己爱上帝之心的时候,他也记住'凡爱上帝的必爱弟兄'这一教训,并依这教训爱他的邻舍,如同爱自己一样.
"正因为一小团体会员之不苟言笑,循规守道,力求在言行上"符合上帝的诫命","荣耀上帝的圣名",因此也有人称他们为循道派(意即凡事依照规矩,讲求方法的一派人),这名称沿用日久,遂成为今之循道会的正式名称.

卫斯理对这小团体的领导,在各方面都能以身作则.
他本人在一段期间中养成了许多好习惯,如每天清晨四时起床,写日记,过最简单朴素的生活,节省日用以济助贫病等,且都能终生奉行.
试以济助贫病一事论,当他在林肯学院的第一年,他的进款有三十磅,自己用了二十八磅,节省二磅帮助别人.
第二年他的进款共六十磅,他仍旧只用二十八磅,余者作济贫之用,第三年他的收入计九十磅,第四年增加到一百二十磅,但他仍不肯提高自己的生活,每年除了留下二十八磅作为自己的生活费用,余数全部用来济助穷人.
他自己这样行,也希望团体中人都能效法于他.

牛津"圣社"以后得到两位很重要的会员,即印格罕(B.
Ingham),和威特腓德(G.
Whitefield),前者于一七三五年与卫斯理兄弟一同前往美洲工作,后者为当代著名布道家,亦以后循道派的主要领导者之一.
三一七三五年在卫斯理的生活史上是很重要的一年.
这年四月他的父亲在厄普卫司牧师任内逝世.
这位可敬的良牧和学者当临终的那一刻向约翰说:"我的儿子,那内心的见证是基督真理最有力的证据呀!
"又向查理说:"儿子,坚定你的志向,基督教在我们国中必将复兴,虽然我看不见,你们必能看见.
"他死后葬在厄普卫司礼拜堂旁边的坟墓上,在坟场以后成就卫斯理约翰在厄普卫司布道的主要场所.

同年十月,美洲佐治亚殖民地总督奥格里多比从英国率领第五批移民往新大陆,行前他邀请卫斯理兄弟同往工作.
经过相当时间的考虑后,卫氏兄弟都同意接受约请.
查理出任奥格里多比秘书职,而约翰则将以全部时间从事传布福音的工作.
他们一行于十月廿一日离开英国,翌年(一七三六年)二月五日抵达美洲.
这一次的远行根据卫斯理在他的日记上所记的有两种动机:即"为救自己的灵魂"和"向美洲印第安人宣传福音".
他在美洲的时间既甚短暂,工作亦未能顺利展开.
但美洲布道究竟是他一生布道事业的开始,因为他从此放弃了牛津那悠闲舒适的院士生活,为要救人灵魂,深入人群之中,终岁旅行,不辞跋涉.
至于对他个人灵性上的造就,美洲之行亦大有补益,因为这一次的种种经验使他发觉自己的许多缺点,甚至促使他重新从根本上检讨自己的信仰,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上帝藉此苦炼我,试炼我,并要知道我的内心.
"在赴美洲的海程上,卫斯理曾小心观察同船的一群从日耳曼出来的摩拉维亚派信徒的言行,心中深受感动.
这一小群人非但在态度上虔敬谦和,他们所表现的深固信心尤其值得称道.
航程中数次遇大风暴,有覆舟之危,船中搭客惊惶呼号,惟独这一群摩拉维亚信徒镇静如常,他们那种置生死于度外的绝对信托的精神使卫斯理十分惊奇,同时引起他思想一个问题,即那有真信心的人和那没有真信心的人之间的差别有多么大!
他觉得自己对死既然尚存畏惧,自己的信也是不足道的了.
从此以后卫斯理和这一派人特别接近,希望从他们得到一些他自己所还没有的宗教经验.

在美洲卫斯理向印第安人传道的初衷未能实现,乃决定暂在佐治亚州萨凡拿镇的移民社会中工作.
当时美洲移民来自欧洲各国,语言复杂,为着适应这种特殊环境的需要,卫斯理努力学习德,意西班牙诸种语言,短时间内,即能分别以这几种不同语言讲道.
当时萨凡拿为一新兴市镇,移民均须从事建设工作,卫斯理为避免聚会时间和他们的工作时间冲突,把聚会都安排在清晨和晚上举行.
除了主持教会的经常事务外,他还设班教导儿童,探访病人,帮助移民解决精神上及生活上的种种问题,辛勤服务,切实负起教牧的责任.

可是佐治亚州这一段时期的工作在卫斯理一生的经验中并没有留下愉快的印象.
原来卫斯理的家庭背景和他的牛津教育都养成了他一种重视正统及墨守成规的严格态度,况兼他本人是安立甘教会正式按立的牧师,重仪派的气氛十分浓厚.
虽然来到了新开拓的殖民地.
处身于那些远涉重洋,具有拓荒者的粗野气质的移民群中,他仍然严格地保持着他那安立甘重仪派的作风,事事讲正统,讲形式条文,因此尽管他的道德学问及牺牲精神都为人所看重,但他的正统态度和形式主义不免成为他工作上的障碍.
他曾经拒绝一个虔诚的日耳曼基督徒之领受圣餐,因为这人未受安立甘教会的正式洗礼;亦曾经以同一理由拒绝为非安立甘的信徒主持葬礼,因此引起一部分人的反感.
以后他和当地行政长官的侄女儿苏菲亚小姐有了感情,原欲娶她为妻,但心中踟蹰,不能决定,与摩拉维亚派的朋友们商量后,更为惶惑,正当他进退维谷的时候,苏菲亚小姐忽然宣布和一个威廉士先生订婚,四天后正式结婚.
这件事使年轻的卫斯理在精神上受大打击,但更不幸的是不久之后他发现威廉士夫人在行为上有不合教会规训的地方,不能不宣布禁止她领受圣餐.
事情越闹越大,反对卫斯理的人乘机攻击,涉讼到公堂上去.
经过这一番打击后,卫斯理知道在美洲工作之门已闭,乃决意返英,于一七三七年十二月在卡罗来纳州登船离美.
他的弟弟查理则已于前一年的八月先行返国矣.

在回国的海程上,卫斯理很认真地下了一番自省的功夫.
当时他心中忧愁郁闷,连和同船的人谈话的兴趣也没有了.
在一七三八年正月八日的日记中他自己承认他还没有得到那"使你脱离一切烦恼"的信.
又承认自己有骄傲之心,"过去自以为有的,却实在是没有.
"同时感叹说:"我往美洲想感化印第安人,但谁来感化我呢"因此他在船上恒切祷告,求主救他灵魂.
正月卅一日他又在日记中写着:"我所要的是保罗介绍给全世界的那种信仰,"就是"不是我活着,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的那种信仰.
从上面这些话看,卫斯理此时虽已经是一个献身事主的热心传道者,可是他灵性方面的根基仍未深固,仍需要不断地奋力追求.

四从美洲回国后,卫斯理暂时住在伦敦,这时候他结识一位从日耳曼来的青年传道者,名叫彼得伯勒尔(PeterBohler)的.
伯勒尔是日耳曼仁那大学的毕业生,由摩拉维亚派领袖亲岑多夫(Zinzendorf)按立为牧师,遣派前往美洲卡罗来纳州工作,途经伦敦.
他和卫斯理兄弟一见如故.
在数次谈话中他一再向卫斯理说:"我的弟兄呀,你应当放弃你的哲学!
"这话在卫斯理心中像一根刺般地使他难受,他曾反复思索这话的含意,总觉不大明白,直到三月五日(一七三八年),据卫斯理在日记上所记的,他忽然"清清楚楚地觉悟到自己的信仰是没有根基的",因为他还没有那种"人所藉以得救的信.
"这一觉悟严重地打击着他,甚至使他灰心,认为自己"不该再传道了……怎能把自己所没有的信仰传给别人呢"他把这意思向伯勒尔提出,所得到的回答是:"你要传信的道,直到你得到了;然后你因为有了信,必然传信.
"(见日记,一七三八年三月四日).
对于这一劝告,卫斯理虚心地接受了,但心中仍不免犹豫,总觉得这是一种新奇的教义,难以向人宣讲,尤其是关于"临终悔改"或"瞬间的改变"这一种教义,他一向都认为是不可能的,因他不明白"信如何能在一刹那间获得","一个人怎能从黑暗突然进入光明.
"可是这些疑虑不久也都消除了.
原因是当他心中有疑难问题的时候,他知道从圣经去求解答.
在新约中,特别是使徒行传的记载中,他发现蒙召的人"很少不是在一刹那之间改变而归向上帝的.
"还有,当他开始传信的道理时,第一个接受而悔改的恰是一个已被判处死刑的囚犯,这囚犯在受刑的前夜听卫斯理谈论因信得救的道理后,接受救恩,一时心中充满喜乐,所有忧惧立刻消散,因他知道自己的罪已蒙主宽赦,死的权势不能再威胁他了.
这一个活见证配合着圣经真理的启示,使卫斯理从此不再怀疑,他在同年四月廿三日的日记上记着:"到这里我的强辩始告终结,现在我只有呼求说:主呀,我信不足,求你帮助!
"五月十九日可说是卫斯理转变最重要的一天,这一天他整日神思不定,坐立不安,好像肩膀上有千斤重担压着.
以后他在日记上写:……今晚上我勉强去参加亚得门街的一个聚会,会中有人宣读路德为罗马人书所写的序文.
八点四十五分左右,当他讲论到藉着基督的信,上帝在人心里所施行的那种改变,我觉得心里异样温暖,觉得自己确已信靠基督,惟靠基督得救;并且得到一个保证,祂已经洗清我一切的罪,且已拯救我脱离了罪与死之律.

这事以后,卫斯理相信他自己确已"因信得救",内心的见证使他不再怀疑,虽然魔鬼仍然用种种方法试行动摇他,但他步步制胜,在主里面已经有了巩固根基.
原来"因信得救"的道理在英国安立甘教派中失传已久,所以一经提起,许多人当它为新奇教义;现在卫斯理既接受它,就放胆讲论,毫不畏缩,虽然因此受多方面的攻击,不再动摇.
这一年夏季,卫斯理实现了访问摩拉维亚的宿愿;在马利恩坡地方会见摩拉维亚派领袖亲岑多夫和其他的许多传道师,以后又分别访问该派散在各地的团体,尽可能接触灵性高超的同道,同他们交换宗教经验,参观他们的孤儿院及学校,出席他们的会议.
这次的访问在卫斯理脑中留下很深刻印象,尤其当他看见这一派弟兄们在几处风景幽美的山谷中过集体生活,亲爱如同手足,不禁想像到原始教会信徒在一起生活的情景,心中深受感动.
可是卫斯理比竟是一个感觉锐敏,观察和判断力俱强的人,在两三个月和摩拉维亚派信徒接触当中,他亦看出了他们的一些缺点,就是他们过份地夸张自己的组织和坚持自己的主张,以致造成一种极端浓厚的宗派色彩.
这成为以后卫斯理和摩拉维亚派分离的原因之一.

从欧洲大陆回英国后,卫斯理更加辛勤地工作.
这时期他经常来往于牛津及伦敦二地,凡欢迎他讲道的礼拜堂他都进去讲道,以外的时间则访问监狱及贫民区,找机会与人作个别谈话,晚上的时间他多半参加费特巷(FetterLane)团体的聚会.
当时经常在费特巷聚会的人好些是摩拉维亚派信徒,大家在爱心中祷告研经,互相劝勉,追求灵性上的进步.
就在这时候,卫斯理的好友,牛津圣社的老伙伴威特腓德从美洲回国,由于他的影响,卫斯理终于大胆采纳那他一向所不同意的户外布道方法,并彼此开始他半世纪以上的宗教复兴运动.
原来威特腓德未赴美洲之前在英伦即已声誉卓著,他的口才及讲道的能力在当代鲜有其匹.
此次归来,声望更隆,每作证道,千万听众从各地赶来听他.
也许因此引起教会领袖的疑忌.
当他访问布里斯它的时候,多数教堂不许他讲道,连向监狱囚犯证道也被禁阻.
威特腓德看见无数饥渴的灵魂嗷嗷待哺,而教会冥顽不灵,难以肩负救人灵魂的使命,乃决心仿效当年基督在海边,在野地上教训群众的先例,实行露天布道.
一七三九年二月十七日他初次在京斯威德(Kingswlood)向一群煤矿工人讲道,有两百听众.
第二次听众约二千人.
以后每次讲道,听众竟多至一两万人.
不久威特腓德拟往他处布道,请求卫斯理前来接替他在京斯武德及布里斯它一带的工作.
卫斯理去了之后,威特腓德让他亲眼看见露天布道的情形,起初他心中作难,总觉得在户外布道是不合体统的.
三月廿九日他在日记上写着:"我生平重视各种仪礼,认为救人灵魂之事若非在教堂中举行,即无异是一种罪.
"可是这时候的卫斯理已明白活的宗教不应受外在形式的拘束,所以虽然他的正统观念及重仪派气质有时仍在心中作怪,但已不足抑制他那救人灵魂的热情.

户外布道和卫斯理后此约五十年的宗教复兴运动是不可分开的.
从这一年的四月开始到年底这八九个月当中,卫斯理在布里斯它和附近市镇讲道约五百次,其中在教堂内讲的不满十次,余者均假露天举行,每次听众从二三千人到一二万人.
从此时后,卫斯理足迹遍英伦三岛,四十多年当中他所走的路程总共约二十五万英哩,讲道约四万次,渡海至爱尔兰四十多次.
正如他自己所说而为后世布道家所乐于援引的一句话:"全世界是我的牧区!
"以后受他感召,由他亲自训练的旅行传道师数目一天比一天多,而他所领导的循道运动深入民间,掀动民心,蔚然成为十八世纪欧洲影响最大的宗教及社会运动.

五卫斯理时代在英国历史上是一个动乱,黑暗,和大变迁的时代.
以当时英格兰的情形论,交通落后,政治腐败,人民贫病愚弱,在贵族阶级的统治下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
十八世纪英国封建社会已开始动摇,新兴产业在萌芽中,乡村人口逐渐移向都市;工人以贱价出卖劳力,工作时间长,工作环境恶劣,他们的子弟没有接受教育的机会,而当时的立法及行政权力完全操纵在贵族手中,平民无权过问,法律不过是维护贵族阶级及压迫平民的工具.
刑法之严酷,为欧洲各国所少见;十三岁的小偷因窃取三个先令亦被处死刑,无怪许多史家称十八世纪在英国为最不同情平民的世纪.
一般平民因生活穷困,精神苦闷,整天劳动,不知有所娱乐,偶然有一点空闲,即饮酒滋事,咒骂吵架,据历史记载当时伦敦每六家屋子即有一间酒肆,这般酒肆门口多挂着招来的广告牌子,最流行的一句话是"一便士小醉,两便士酩酊!
"妇女进酒肆去买醉的亦甚平常,社会道德生活之低落,于此可见.

当时的国教安立甘会在贵族阶级的控制下逐渐成为国家的一个机构,徒具形式,缺乏宗教活力.
教会的领袖如主教,长老,牧师等俨然成为特殊阶级,其中良莠不齐,和政治上的其他机构没有两样.
许多牧师道德败坏,一味谄媚贵族阶级,求权求利,把救人灵魂的神圣工作置诸脑后.
整个说来,教会已远离群众,无法领导人民的道德生活.
穷苦的人不觉得他们和教会有什么关系,教会亦很少关心他们的问题.
有钱人上礼拜堂去也不过是生活上的一种点缀.
历史记载当时的有钱人上礼拜堂去往往有三数个仆从跟随左右,一个拿着脚垫,一个提着酒壶,另一个捧着一本圣经.
这样的怪现象,教会亦不加禁阻.

上述种种乃当时英国政治,社会,和教会的一般情形,卫斯理之出现,正如当年传悔改福音的施洗约翰一般,立刻高声疾呼,指出当代英国的一切罪恶,毫不隐讳.
一七四六年他发表"再向有理性和有宗教信仰的人进言"一文,大胆地宣称本国是一个背叛上帝,违反诫命的国家,号召上下各阶层的人痛切悔改,且认为当务之急为宗教与道德生活的复兴,为个人灵魂的得救,和教会的改革.
那时候他最常用来劝勉同工的一句话乃"救人灵魂是你的最根本和最重要的工作.
"对一些灵性较高的教会牧师,他则以"坚持圣经的教训,传扬圣经的真理"相劝勉.
以后他在各地所组织的团体虽都热心地领导社会服务工作,如救济贫病,扶助孤寡,推行义务教育等,但从基本上说,这些团体仍不失为培养灵性的宗教团体.
团体所最注意的乃每一份子的信仰是否纯正,灵命是否长进,生活是否合乎圣经的教训,行事为人是否荣耀主名.
卫斯理深知教会冥顽,积弊甚深,本身无能力肩负使命,所以需要许多灵命活泼的宗教团体来辅助它,充实它,给它注入新的血液.
我们可以断言卫斯理始终无意推翻国教,正如他虽严厉攻击当时腐败的贵族政治,却无意领导革命.
他热爱国教,正如他热爱国家一般,他希望国教会因他的工作而健全起来;主观方面他亦无意独树一帜,与国教分离,虽然以后循道派的发展在客观上逐渐逐向于分离一途.
对这一点以后当再讨论.

因为深信"凡爱上帝的人亦必爱他的弟兄"这一真理,卫斯理认为若看见弟兄姊妹衣不蔽体,或缺少日用饮食,不给他们必需的帮助,却告诉他们"平平安安地去罢,"是很可耻的,所以他在传播福音之余,从未忽视帮助穷苦无告的人民解决生活上问题.
在他所到的地方,他为年老的寡妇筹设老人院;为患病而无力就医的贫民筹设免费治疗所;举办贷金,免息贷与经营小本生意的贫民;又为贫民设习艺所,教授谋生技能;设学校,教育贫民子弟.
上述种种社会工作若以今天的眼光看也许是平常事,但在十八世纪的欧洲,却是很不平常.
以后英国国会逐渐通过了许多保护劳工及为穷苦大众利益着想的法案,所受卫斯理思想和循道运动的影响甚大.

许多历史家称十八世纪循道派所传的为"平民的宗教",这话非无根据.
记得当卫斯理初次(一七三九年四月二日)在大街上作露天布道的时候,他特地宣读以赛亚书第六十一章的一段经文"主的灵在我身上……叫我传福音给穷人,差遣我报告被掳的得释放,瞎眼的得看见,叫那受压制的得自由…….
"原来当时英国的贵族及社会上层阶级多属安立甘会会友,而国教以外的其他宗派如长老会,公理会,浸礼会等的会友多半为小商人及中产阶级,循道派则以最穷苦的下层阶级为主要对象.
初期循道派的传道师,教师,以及社会服务工作人员等几乎都不是受薪的,大家在卫斯理兄弟的感召下,献身工作,忍受一切穷困生活.
循道派在各地建设的礼拜堂也都是最简单的建筑,只求实用,不计外表.

像这样温和的一种宗教复兴及社会服务运动,以常理论必能获得广泛的同情援助,但事实却不如此.
初期循道派信徒及传道师所遭受的迫害几乎是从各方面来的.
安立甘的主教及牧师们不公开反对他们的是少数的例外.
虽然卫斯理和他的弟弟都是安立甘会所按立的牧师,但很少有教堂肯让他们进去讲道.
一七四二年卫斯理回到故乡厄普卫司,很希望能在他父亲当过多年牧师的教堂讲道,亦遭拒绝.
甚至有的教会拒绝他领受圣餐.
当时英国所谓上层知识阶级对循道派亦极尽其讥讽辱骂的能事,从一七三八年到一七五一年这段期间,伦敦有好几种刊物经常刊载攻击循道派及卫斯理个人的文章,以污语烂言造谣中伤;甚至有专以嘲笑循道派为目的的戏剧出现.
另有一种更残暴的迫害,即地方上的恶霸往往受行政当局或甚至教会的指使,雇用地痞流氓,到循道派聚会的地方捣乱,目的在破坏他们的聚会,恫吓参加聚会的人(参阅一七四八年八月廿五日,一七五〇年五月廿二日日记).
捣乱的方法不一,或从远处飞掷砖石,或公然持棍棒入人丛中打人,或故意将牲畜赶进会场.
地方官吏且曾多次非法拘捕循道派传道师,投他们于牢狱,或强迫他们服军役.
至于放火烧毁循道派信徒住宅及夺取他们财物的事,更是屡见不鲜.

可是这种种迫害并未打击卫斯理所领导的这一宗教复兴运动,相反地,循道派的影响一天比一天大,其在各地团体的会员数目一天比一天多.
卫斯理所到的地方,不管湖滨或山上,不管荒野或闹市,千万人追随着他,听他讲论福音的真理,接受他的谴责,在他面前悔改认罪,归信基督.
卫斯理斟酌各地需要,替他们组织团体,筹建聚会所,使弟兄们早晚聚会,以加强团契生活;或则筹建学校,使信徒子弟有接受良好宗教教育的机会.
过些时候,他又动身到别的地方去,若当地已有了团体的组织,那么他除了领会讲道之外,还得分别接见团体小组领袖,垂询会务,听取报告.
若团体中有了信仰问题或人事纠纷等,解释劝导或作决定的责任也大半落在他个人身上.
这样,当他在那地方的工作完成之后,他又动身他往,访问其他地方的团体.
他一生的生活可以说是一种风尘仆仆的旅行生活.
当时英国的交通极落后,卫斯理一年四季骑着瘦马赶路,风霜雨雪的威胁,关山峻岭河流池沼的险阻,不一而足,但他甘之如饴,从未有一日倦怠.
读卫斯理日记,他生活中的最典型的一天约如下述:清晨四时起床,先有约一小时的个人灵修.
五时主持晨祷会,向团体会友讲道,然后早餐.
天刚亮即上马前行,随身带着书籍,在马背上阅读.
经过村庄的时候他下来向村民讲道,然后继续前行,一路读书.
天黑时投宿旅店,先把马洗刷干净,并喂草料,然后自己用膳.
若当地已有循道派团体,晚饭后则需约晤团体领袖或传道师,或主持崇拜聚会,再向会众讲道.
睡前他照例写日记,复信,整理文稿.
卫斯理精力过人,且一生爱惜光阴,不肯随便浪费一分钟,所以他除了旅行布道,及指导各地团体的会务外,生平还有大小著作二百三十余册之多,涉猎的范围极为广泛,其中重要著作除宗教问题的以外,有英国史,罗马史,伦理学等,且曾编订希伯来,希腊,及德法等文字典.
他的一部"医药手册"介绍七百二十五方药方,可治二百四十三种疾病,销行最广.
这部书于一七四七年初版,到一七九一年已经有了二十三版.
到他晚年的时候,统计他生平从著作所得的稿费及版税在三万镑以上,这一大笔款项除了一小部分充作他个人的最起码的生活费用外,全数捐助给贫民,及经费比较困难的团体.
他对于金钱的态度有一句足以传世的名言,即"尽量地节省,尽量地捐助,"而他本人确能做到这一点.
他又说一个传道者若想积聚钱财,即等于是拿火藏在怀中,其结果必然自焚.

六卫斯理既然是一代的大布道家,且为以后循道会的创始者,他个人的基本信仰以及他和其他宗派的关系,都成为后世所重视的问题.
根据一七七八年九月一日他在日记上所记的:四十年来他所传的道理始终一贯,并说这许多年来他虽然多念了五六百部书,但这些书既没有增加他属灵方面的智识,也没有影响他的基本信仰.

前面说过卫斯理的思想及信仰在一七三八年因受摩拉维亚派的影响而有了很大的改变.
从那时起,他接受"因信得救"的真理,并始终传布以这一真理为基础的福音,未再改变.
可是一七四〇年卫斯理终于因信仰上的其他问题和摩拉维亚派分离,退出费特巷团体;这件事的经过很使他伤心.
原来摩拉维亚派虽相信"因信得救"的道理,但坚持人有了信之后即不可能再有任何疑虑或忧惧之心,若仍然有丝毫的疑虑忧惧,就证明他是没有信的.
卫斯理却认为信心有程度深浅之别,人在未完全摆脱疑虑忧惧之前,亦可能有某种程度的信.
还有,摩拉维亚派主张信不可能藉所谓恩典的工具,如祷告,守圣餐,读经等或其他善工而获得;人欲有信,只须安静等候.
但卫斯理认为祷告,读经,及守圣餐等既属蒙恩工具,基督徒理当遵守,不可忽略.
至于加尔文派所主张的预定论亦不为卫斯理所同意.
威特腓德因接受预定论而与卫斯理发生严重争执,后虽言归于好,仍然同工合作,却造成了以后循道会的两个派系.

大体上说卫斯理颇有容忍异见的精神,他在"一个循道派信徒的品格"一文中说:"凡属真诚的基督徒,不论属何宗派,我们切望不与他们有所分别…….
"他曾引马可第三章所载耶稣的话:"凡遵行上帝旨意的人,就是我的兄弟姊妹和母亲,"以表示他对其他宗派的亲爱态度.
在另一地方他说:"个人在信仰上的不同见解是可以容许的,但不应勉强他人与己相同,或多事争论而制造纷争.
"但卫斯理在世时循道派的最大问题为与国教安立甘会的关系这一问题.
研究循道会历史的学者多数同意卫斯理本人始终无意创立一新教派,他生平倡导组织宗教团体,原欲藉此加强教会(指安立甘会)会友的灵性,并使一般信徒获得当时从教会所不能得到的那种亲爱的团契生活.
他非但不愿意循道派信徒退出教会,且积极地鼓励他们参加教会的聚会,尤其是主日的崇拜聚会.
他屡屡声明循道派所信奉的和教会没有差别,教会的仪式条文等他们也都遵行.
卫斯理到了晚年的时候还一再声明他本人与安立甘会有不可割断的关系,并希望他所领导的循道派团体始终留在教会里面.
可是尽管卫斯理的主观愿望如此,当时的客观情势却逐渐把循道派推向独立的路上去:第一,循道派信徒到处遭受教会牧师的歧视,被禁止领受圣餐的事屡见不鲜;第二,有些地方的牧师德行败坏,所传教义亦与循道派信仰相违背;第三,循道派信徒多属下层劳动人民,他们过去和安立甘会并无关系,亦无感情;第四,循道派信徒集中的好些市镇没有教会的礼拜堂,或有礼拜堂而不足容纳群众.
有了上述原因,循道派信徒及一部分传道师逐渐感觉有与国教分离的必要,这问题屡经年会提出讨论,意见颇难一致.
始终反对分离的是卫斯理查理,他个人认为宁可牺牲整个循道派的组织,亦不可与国教分离.
查理的正统观念与牛津传统一向比乃兄更甚,因此对这一点坚持到底,不肯妥协.
卫斯理约翰的地位和查理不同,他究竟是循道派的最高领袖,不能不默察当时客观情势的要求,权衡轻重,逐渐修改自己的立场.
例如他终于同意各地团体会员若遇本地教会牧师所传教义与循道派信仰相违反时,即可退出聚会,而且同意团体必要时可以在教会举行崇拜的时间内自行聚会(这两点都是他从前所禁止的).
到了一七八四年,为有适应美洲方面循道会的迫切需要,他甘冒一部分朋友的分对及乃弟查理的严重抗议,违反国教所订只有安立甘主教始可按立牧师的规例,按立了科克博士(Dr.
Coke)为牧师兼美洲循道会主教.
自是而后他又先后按立牧师二十八人,其中有的奉派往苏格兰工作.
在国教方面看来,擅行按立牧师即等于是侵犯教会的神圣特权,亦等于与国教分离.
尽管卫斯理在感情上热爱国教,不愿他自己创立的团体与国教分离,怎奈新布不宜于缝在旧衣服上面,新酒不宜于装在旧皮袋里,循道运动在当时浓烈有如新酒,它有自己发展的道路,那是势所必然的.

卫斯理是一个重视组织及团体纪律的人,他的小组制度和年会制度使以后的循道会能够建立于相当健全的基础上.
旅行传道和本地传道制在教会人事制度上亦属创举.
其他如守夜崇拜,爱筵等聚会均能增进信徒的团契生活.
但严格说来,卫斯理在宗教史上的伟大贡献并不在于他的创立新教派,更不在于他的神学理论.
事实上他既无意创立新教派,也没有贡献出一套像阿奎那或加尔文所介绍的那样体大思精的神学体系.
他的贡献在乎激发一个时代的人心,推进精神的和宗教的复兴运动.
他知道他的时代并不需要新的神学或哲学理论,却需要一种追求真理的动力,一种倾向上帝的虔诚之心,一种活泼的新生命.
有了这种新生命,一切合理的教会制度和正确神学理论必然随之产生.
从方法上说,卫斯理始终是一个温和的改良主义者,他既不相信革命,亦未曾运用革命方法.
在这方面他显然不是马丁路德一型的人物.
他所最关心的不是怎样去清除在他路上的障碍物,却是怎样利用原有的道路,修平它,加宽它,把福音传开,以积极的精神为基督征服更多的人心.

卫斯理于一七九一年三月二日逝世,享年八十有八.
他于一七五一年与发齐里夫人(Mrs.
Vazeille)结婚.
这妇人不同情他的工作,多方面为难他,仿佛是他工作上和生活上的一颗癌.
结婚后卫斯理仍终岁旅行,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卫斯理的一生可以说未尝享受过一天温暖的家庭生活,他晚年身体仍甚强健,工作如恒,一直到了八十五岁才感觉到自己的老弱,记忆及目力逐渐衰退,但仍然没有停止布道的工作.
他的弟弟查理早他三年逝世.
查理于一七四九年结婚,婚后生活美满,儿女成群,一门都是音乐天才,在当代英国音乐界极享盛誉.

卫斯理逝世之年循道派在英国已有会友七万多人,传道师三百人;在美洲亦有会友四万多人,传道师二百人.
从一七三九年卫斯理在布里斯它筹建第一间礼拜堂及在方得里(伦敦旧铸造局)成立团体到现在不过二百多年,循道会在全世界各地已经有了十万座以上的礼拜堂,在美国且成为基督新教各宗教中会友最多的一个宗派.

许牧世撰一九五五年春作者致摩尔根先生信摩尔根先生:在一七二九年十一月,那时候我住在牛津,你的儿子,我的弟弟和我自己,还有另外一位,我们同意每星期以三四天的晚上在一起.
我们的计划是温习一些古典作品,那些我们在从前各人私下都念过的,并于星期天选读些神学方面的书.
第二年夏天,你的儿子告诉我他曾经访问监狱,会见了一个因杀害妻子而被判处死刑的人;也与一个负债的人谈过话,因此深深地相信如果有人肯费心力,不时去和他们谈谈,对他们一定是很有益.
他常常如此地说了又说,所以在一七三〇年八月廿四日,我和我的弟弟就同他一道到那监狱去.
我们非常满意那一次在那里的谈话,因此我们同意今后每星期去一两次;过不了多久,他又约我一同去看一个住在城里的可怜的患病妇人.
关于这种工作,在我们详细思考中,认为每个星期花一两个钟头是很有价值的,若是该教区内的牧师不反对的话.

但是为避免完全依照我们自己的判断,我就把我们全部的计划写信告诉父亲,同时请求他――那活在世上七十年之久,所阅历的比多数人所做的还要多的人――指示我们究竟我们是否走得太快,我们应该守住岗位,还是可以继续向前.
父亲的回答是:"奉上帝的名,在你救主所指引你的路上向前,步你父亲在你前面所走过的路程!
"按照他的指示,我即刻见去牛津主教的礼拜堂牧师格拉地(Gerard)先生,他是负责照顾那些被判处死刑的囚犯的(在别的时候,这些囚犯都没有管),我向他提出我们的计划,表示愿尽我们的力量服务他们,而我个人愿意每个月对他们证道一次,若是主教认为可行的话.
他非常赞赏我们的计划,说他可以保证主教的许可,一有机会即将向主教提出.
不久之后,他通知我他已告诉主教了,且说主教非但许可,并且非常称赞,希望这事能如愿成就.

其后,麦尔敦学院的一个人,也就是我们这小群中之一(这小群现在一共有五人),告诉我们他前天被人嘲笑为"圣社"社员;并且说这已成为他学院里普遍的笑柄了,据他说他们发现了我们的几种习惯,那是连我们自己也都莫明其妙的.
为这件事我又请教我的父亲.

得到我们的鼓励,我们仍然照常聚集,并且加强彼此信念,我们决意尽可能常常守圣餐(在这里是每星期举行一次),尽可能服务所有我们接触到的人,如对囚犯,对当地的几家贫穷家庭的服务工作.
可是外面批评的声浪一天天增高,因此我们不得不表明立场,若有机会我们就向朋友或是反对我们的人提出下面的一些问题:一、我们众人是不是应当尽量效法"到处行善"的基督我们若不竭力"给饿了的人吃,给赤身露体的人穿,看顾有病的和在监牢的,"并且使这一切行动服从于一更高尚的目的,就是从死亡中救人灵魂,我们在来生能有喜乐吗二、有了这种思想,我们还会不肯向我们所认识的人行善或甚至不肯尽力把必要做基督徒的道理规劝他们吗我们岂不应该学做学者吗要达到更高尚的学习与德行上的造就,方法与辛劳岂不是必要的吗三、这样看来,我们岂不是应该尽力帮助饥饿的,赤身露体的或患病的吗或者,当我们知道有缺乏的家庭,我们岂不应该照他们所需要的给他们一点粮食,衣服或药品我们岂不应该给他们一本圣经,公祷文,或人的全部任务,若是他们能阅读的话我们岂不应该捐助,无论是多么微少,使他们的孩子可得衣穿,可受教育我们岂不应该负责教他们学习一些真道问答,一些简短的早晚祷文四、最后按照前面所说的,我们向那些在监牢里的人岂不应该努力行善吗尤其是那些心意向善,惟因缺少款项而被留在监里的人,我们岂不应该去释放他们吗我们岂不应该以小数目款项借给那些做小本经营的人,使他们可以购卖一些应用的器具与材料我们岂不应该帮助那些显然是最需要一点钱,衣服或药品的人我们岂不应该以一本圣经,或一本人的全部任务供给那些真心慕道的人若遇机会,我们岂不应该竭力向他们解释这些书,尤其是关于公众的与私人的祷告,和那可称颂的圣餐我想我们不曾遇到有人对这些问题所给的答案是否定的,或甚至怀疑这样的利用时间与金钱是适合的(我们的时间和金钱若不用在这方面也会在其他方面的).
有些我们所遇见的人且自动地捐资,增加我们为囚犯及贫民储备的一点点存款,并愿意固定认捐.
所以对这计划,我们越是向人提出,越相信它是对的,也越决心要使它实现,不管受任何讥笑.
那年冬天,这一类的讥笑更大大的增多了.

约略在这个时候,学院中有几个职员与高年级学生举行一个会议(有与会的人告诉你的儿子),他们商议怎样以最迅捷的方法来阻挠这种热烈情绪的进展.
讨论的结果我们不知道.
但不久就有一种传说谓某某博士和监察官将要解散这个"圣社"――这是当时别人加给我们的称号,虽然我们有时被呼为"热心家"或"改造社".

由于上帝的恩赐,我们对从前已经做到的两点,愿意竭力持守:就是尽我们所能的行善,并且如机会许可,尽可能常守圣餐,此外我们又加上第三点,就是遵守教会禁食的仪礼;这是常被一般人所忽略的,但我们不能因别人的忽略而原谅我们自己的忽略.
对于这些以及其他我们相信为上帝所吩咐的事,我们必要持守,直到祂召我们把所经管的交代明白,至于"循道派"或"分外功德派"等名称,是我们的邻舍用来恭维我们的称号,我们对此不负任何责任,也不以它们为有辩论的价值.

卫斯理约翰日记第一章一七三五年十月至一七三八年二月一七三五年十月十四日(星期二)牛津皇后学院的印格罕(BenjaminIngham)先生,伦敦某商人的儿子德拉摩特(CharlesDelamotte)先生(这人几天前曾为这工作奉献了自己),我的兄弟卫斯理查理(CharlesWesley)和我自己,乘船到格雷桑德(Gravesend),准备从那里换船前往佐治亚(Georgia).
我们之离开本国并非为逃避匮缺(上帝所赐给我们的极为丰富),也不是为求取那粪土与渣滓般的功名财富,唯一的目的乃是为救我们的灵魂,完完全全地为荣耀上帝而活.
那天下午我们知道了森摩德斯号那一条船已到格雷桑德了,我们就立即上船.

星期三和星期四我们和一两个朋友,或在船上,或在岸上,彼此以"丢弃一切的重担,以恒忍奔跑前面的路程"相劝勉.
十月十七日(星期五)我开始学习德文,希望能与日耳曼人谈话.
和我们同船的一共有廿六个日耳曼人.
到星期日,天气清朗,我们在甲板上举行晨间崇拜.
我先不拘形式地证道,其后为六七个人行圣餐礼.
这一个小群,但愿上帝增加它的人数.

十月廿日(星期一)我们相信克己,即令是在至微小事上,由于上帝的恩惠,或许能造就自己,我们完全弃绝酒与肉,以素菜为量,主要的是米与饼干.
十月廿一日(星期二)我们开始过稍为规则的生活.
我们日常的生活次序是这样:早上四时至五时个人灵修,五时至七时在一起研究圣经,小心参照最早期的作品,好使我们不致于偏向自己的理解.
七时进早餐,八时是公开的祷告会.
九至十二时我常用于学习德文,德拉摩特学希腊文,我的弟弟写证道讲稿,印格罕则教导小孩.
十二时我们又聚集报告上次聚会后各人所做的,并讨论下次聚会以前的事工.
一时左右我们进午膳.
午膳以后至下午四时我们每人负责向一部分人宣读或作个别谈话,斟酌当时的需要而定.
四时为晚祷会,或讲解第二经课(正如晨间所常举行的),或在会众面前以真道问答教导小孩子们.
五时至六时又是个人灵修时间,六时至七时我在房舱内向两三位旅客宣讲(船上有八十左右的英国人)其他的同伴也各在他们的房舱内向小数旅客讲论.
七时我们参加日耳曼人的崇拜会.
那时印格罕就在舱里向凡喜欢聆听的人宣讲.
八时我们又聚集,互相勉励,互相开导.
九时至十时上床休息,没有海洋的风浪或船身的摇摆能夺去那上帝所赐给我们的甜蜜睡眠.

十月卅一日(星期五)我们的船驶经丹兹(Downs).
夜里十一点钟我给大喧嚷声所惊醒.
不久我就知道已没有危险.
但这片刻的感悟,使我确知那每一刻都处在生命边缘的人应该有那一种抱负.
十一月廿日(星期四)我们的船向耶尔茅茨(Yarmouth)航路前进,但翌日被迫退回考兹(Cowes).
当我们的船停在那里时又遇着几次大风暴:其中一次的风暴有两条船在耶尔茅茨损失了.
十一月廿三日(星期日)夜间我因船的剧烈震动和暴风的吼号惊醒过来;我既不愿意死,显然是我的灵性资格还不够.
十二月十日(星期三)我们从考兹启碇,当天下午经过尼特斯.
这里的散乱岩石和澎湃的巨浪击打着小岛的周围,怒涛竖立,有如海中危墙,给我一个很强烈的意景:"祂用手心量诸水,用手虎口量苍天.
"一七三六年一月十七日(星期六)许多人对逆风很不耐烦.
晚上七点钟的时候,暴风骤至,大家才安静下来,到了九点时,风浪更猛,浪潮飞越船身,击破了房舱的窗户,我们三四个人在那里,都给水淹住了,还好一个衣橱挡住我,使我避开了更大的冲击.
十一时左右我躺在大房舱里,很快地就睡着了,然而心里怀疑自己能否活着醒转过来,也很惭愧自己之不愿意死.
一个人的心应当何等纯洁,才能够在那片刻的警告下,以愉快心境觐见上帝!
翌晨,"祂斥责风与海,风与海就大大的平静了.
"一月十八日(星期日)我们感谢上帝的拯救,在这方面有些人显得很敏感,但其余的人(多数船员在内)否认我们曾遇到危险.
我难以相信那么大的恐怖经验竟产生这么小的进益;可是那耳聋而听不见爱的声音的人,总不能因恐惧而长久顺服上帝.

一日廿三日(星期五)晚上,又有另一个大风暴.
翌晨风浪更猛,他们不能不让这船随风漂流,我既然怕死,禁不住对自己说:"为何你没有信心呢"下午一时左右,当我刚走出大舱的门外时,浪涛已不像以前那样汹涌,但有一个大而慢的浪潮打在船边.
一转眼我已被卷入水中,晕迷过去,我简直不敢希望再能抬起头来,直到"海交出其中的死人.
"但是感谢上帝,我终于没有受伤.
半夜光景,风浪始告平静.

一月廿五日(星期日)午间,第三个大风暴开始,到四时风暴比前更烈.
现在我们的确可以说:"海的浪涛有大能力,要怖凶猛,高出于诸天之上,深入于地狱之下.
"狂风在我们周围咆哮,吼叫如人的声音(是我从前所未听过的).
整条船不但剧烈地前后摆动,且是毫无定向地倾轧震撼,一个人即使捉住了可凭藉的东西还是站立不住.
每十分钟就有一次大震动,风浪猛击船尾或船边,好像要把船板撞碎了.

在祷告以后,我们用两三个钟头的时间谈论一些合乎那时情景的话,彼此坚定信念,愿以镇静的心降服在上帝的智慧,神圣,慈悲的旨意之下.
现在的一个风暴已不再像从前的那么可怕了.
赞美上帝一切的安慰.

七点钟的时候我去看那些日耳曼人,我久已观察到他们的极严肃的行为.
他们处处表现出谦卑,他们替同船的旅客做些很低贱的工作,是英国人所绝不肯做的;他们这样做而不接受任何酬报,却说,这对矫正他们的骄傲心是有益处的;又说,爱他们的救主曾为他们做比这更大的事.
每天都有机会让他们表现一种不计羞辱的谦逊.
他们若是被人推开,击打或冲倒,他们站起来,走出去,口中没有一句怨言.
现在有一个机会,看看他们是否排除了恐惧,像他们之排除了骄傲,愤怒,报复等态度一样.
他们的崇拜以圣诗开始,当时刚唱到一半,浪涛冲击,把船帆撕裂得粉碎,水复盖全船,淹浸甲板之间,好似大海已把我们吞没了.
在英国人当中发出很可怕的喊声,日耳曼人却镇静地继续歌唱.
事后我问他们当中的一位,"你那时不害怕么"他答说,"感谢上帝,我不怕,"我又问,"但是你们当中的女人与小孩子也不怕么"他很温和地答说,"不,我们的女人和小孩都不怕死.
"离开他们后我就去看那些在啼哭,战栗中的人,指示他们在患难的时候敬畏上帝的人与不敬畏上帝的人之间的差别.
到十二点钟的时候风又定了.
这真是我所看见的一个最荣耀的日子.
二月五日(星期四)下午二时至三时之间上帝带领我们全体平安进入萨凡拿(Savannah)河.
我们在泰别岛附近抛锚,这地方沿海滩都是松树,景色如画,时虽严冬,却如暮春.
二月六日(星期五)晨约八时,我们初次踏入美洲土地.
那海岛是无人居住的,与泰别岛相对.
奥格里多比带领我们走上了一片高地,在那里我们都跪下感谢上帝.
随后他搭船往萨凡拿去.
当其他的人都上岸了,我们这一小群集合在一起祷告.

二月七日(星期六)奥格里多比从萨凡拿回来,和他同来的有斯班健堡,是一位日耳曼牧师.
我立刻看出他的精神;请他指导我所应做的.
他说,"我的兄弟,我必须先问你一两个问题:你自己心中有没有什么见证上帝的灵是不是与你的心一同见证你是上帝的儿子"我觉得惊奇,一时莫知所答.
他觉察了我在踟蹰,又问,"你知道耶稣基督么"我想一想说,"我知道祂是世界的救主.
""诚然",他回答说,"但你知道祂有拯救你么"我答说"我希望祂受死为的是拯救我.
"他只加了一句"你自己知道么"我说,"我知道.
"但我恐怕那只是空话.

二月十三日(星期五)有几个印第安人传来消息,表示愿意和我们会面.
二月十四日(星期六)一时左右,杜牧查基和他的侄儿梁奴溪,他的妻子西奴奇,并其他两个妇人和两三个印第安小孩上船来.
当我们和他们相见时,他们都站起来和我们握手,杜牧查基说了下面的话(由麦思贵夫人任传译):"我很喜欢你们到此地来,当我在英国时,我渴望有人能向我传福音;我的祖国也盼望听到福音;可是现在我们都处在混乱中.
虽然如此,我仍喜欢你们来.
我将告诉本国的明智人士,希望他们喜欢聆听.
但是我们不愿被迫做基督徒,像西班牙人强迫别人做天主教徒那样.
我们愿意接受教诲然后受洗.
"我答说,唯有一位,就是那坐在天上的,才能教人智慧.
我们虽然从远地来,我们不知道祂是否喜欢由我们来教导你们.
如果祂教导你们,你们就有智慧;我们却不能做什么.
这样说了,我们就退出来.
二月十五日(星期日)另有一群的印第安人来;他们身材高大,长得很端正,言语举动都温雅柔和.
下午他们都回家去,独留下三个人,准备和奥格里多比同行.
二月廿五日(星期三)德拉摩特同我与日耳曼人住在一起.
现在我们天天有机会观察他们的一切行为,因为从早到晚都和他们同在一个房间,除了我用一点点的时间出去散步.
他们总是忙着做事,时刻喜乐,彼此谈笑,他们已除掉了一切生气,争闹,愤怒,恶意,喧嚣与说坏话等;他们真正是在一切事上,行事为人,都与蒙召的恩相称.

三月七日(星期日)我在萨凡拿开始工作,讲论当日的书信篇,即哥林多前书十三章.
第二课(路加十八章)所讲的是我们的主预言祂自己(以及跟从祂的人)将要遇害,和祂对凡跟从祂到底的人所应许的恩典,"我实在告诉你们,人为上帝的国,撇下房屋,或是妻子,弟兄,父母,儿女,没有在今世不得百倍,在来世不得永生的.
"虽然,尽管有我们的主的各种明显宣示,有我自己的许多经验,有许多忠实的信徒,那些我曾经交谈过,或阅读过他们的见证的;不但如此,理性也明明白白地证明凡不喜爱光的必恨恶那些不断地要以光照射他们的人,虽然如此,我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盲目,因为当我看到一大群人拥进教堂,以专注的态度接受道理,严肃与诚恳的表情浮现在他们脸上时,我不自禁地觉得这种现象与经验,理性,以及圣经全不相称.
我实在难以相信这般诚恳严谨的人当中,竟有一大部分是以后把福音践踏在脚下,并且造作各种谎谬话语来攻击传道者的人.

三月卅日(星期二)印格罕先生从腓特烈卡来,带给我一些信件,催促我到那里去.
翌日,德拉摩特和我开始试验究竟一个人的生命只靠固定的一种食物维持,是否与靠许多各种不同食物有同样结果.
我们以只吃面包为实验,觉得我们比前更为强健.

四月四日(星期日)下午四时左右,我出发到腓特烈卡,乘一种平底的小艇.
第二天晚上我们在靠近斯其罗韦岛停泊,那里当潮水涨时,水有十二尺至十四尺之深,我以一件大斗篷,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起来,防御沙蝇,躺在甲板上.
夜里一时至两时之间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浸在水里,因为睡得太熟,不知道自己是在水中,直到满嘴是水,也不知怎样,那件斗篷会留在甲板上.
我游到艇子的另一边,有一只船拴在那里,我拉着绳子爬上去,并没有受伤,只是衣裳都湿透了.

在这里我们停航等待,约略过了一个钟头,那早已远远在望的闪电和雨,现在已来到我们头上了,过了一刻钟以后,密云向左右散开,给我们一个清朗的天空,很大的风从后面吹来,两个钟点之后,把我们带到了腓特烈卡.

四月十七日(星期六)我们出发到萨凡拿,于星期二晚上抵达.
那时我们还没有找到可以对印第安人传道的门径,我们考虑该怎样做才能帮助萨凡拿的这一小群人.
我们同意:第一,指导他们当中比较热诚的人自己组织小团体,每周聚集一两次,互相劝勉,互相激励.
第二,从中再选出少数人,使他们有更密切的联系.
关于这工作的进行,一方面可由我们和他们作个别谈话,另一方面邀请他们到我们的住处聚会;按照计划,我们决定每星期日下午做这件事.

五月九日(星期日)我开始把公共崇拜聚会按照当初教会所指定的安排(在英国仍有某些地方如此遵守).
晨更崇拜五时开始.
圣餐礼拜(与证道)十一时举行.
晚祷会三时举行.
今天我开始在议事厅主持崇拜聚会,这是一个又宽敞又方便的地方.

五月十日(星期一)我开始在我的牧区内按次序挨家访问;我特地利用中午十二时至下午三时,大家因天热不能出门工作的时间,进行访问.
五月十六日(星期日)晚上我弟弟突然从腓特烈卡回来.
谈话之后,我们商议当他不在那里时,那些可怜的人应该归谁看顾的问题.
最后决定印格罕和我应轮流负责帮助他们,第一次是轮到我.
五月廿二日(星期六)逆风大作,我们的船正处在风暴中,海口的风浪汹涌,每分钟都有沉没的危险.
但赞美上帝,祂带领我们,在半小时内安抵彼岸.
翌日早晨抵达腓特烈卡.
九时我们作公共祷告崇拜,参加的有十九人,约有九人领受圣餐.

五月卅日(星期日)第一次的崇拜会只有五人参加,第二次就有廿五人.
六月三日(星期四)今天为耶稣升天节,我们举行圣餐,只有吓尔德一家参加,为什么没有其他的人参加呢理由是有一个妇人于无意中讲了几句话,几乎激动全城的人的忿怒,哀哉!
一个城若是自相分争,互相攻击,怎能站立得住在那里没有友爱,没有谦卑,忍耐,宽容,所有的是无止息的贪欲,邪恶,仇恨,猜忌,愤怒,喧扰,恶毒和说坏话!
这里更可证明若非建立在爱上帝的基础上,真实的爱是不可能有的.

六月十日(星期四)我们开始在腓特烈卡执行那我们在萨凡拿所议决的.
我们的计划是在圣日下午,和每天晚上公共崇拜会过后,用一些时间和那些最热诚的会友谈话,一同读经或唱诗.
今天晚上,只有吓尔德一人来,但星期日除吓尔德先生之外还有另外两位也愿意参加.
在唱歌与短短的谈话后,我读罗(Law)氏的基督徒的完善给他们听,以另一诗篇为结束.

六月十七日(星期四)一个武官和两三个同僚在我后面走,说咒骂和极难听的话,但当我回头责备他之后,他好像很受感动,一再表示谢意.
六月十九日(星期六)奥格里多比从南部回来,通令五月廿日星期日那天不许有人钓鱼或打鸟,以免污辱那一日子(这是一向的惯例).
下午我公开检讨我在腓特烈卡所看和所听的和基督教的精神不相符合,因此和这地方的繁荣也不相符.
不出所料,听众当中有的因此得益,其他的人却认为是受了侮辱.

六月廿二日(星期二)我看出某某先生地我的冷淡态度,就问他什么理由;他说:"你所做的我没有一样喜欢.
你所有的宣讲都在讽刺某些个人,因此我不再听你的了;其他的人也都有此同感,不愿听侮辱自己的话.
"又说:"不但如此,他们说他们是新教徒.
至于你,他们不知道你是出自那一教门.
他们从前不曾听过有这种宗教,也不知它是怎样的.
还有你个人的行为――自从你来了以后这里所有的争端都是你所引起的.
真的,这地方不论男女,没有人要听你一句话,你尽管在这里长久传你的道,但没有人要听你的.
"他当时的气愤显然听不进任何答语,所以我不说什么,只谢谢他的坦白而走开了.
六月廿三日(星期三)因为当晚我就要离开腓特烈卡,我更注意今天所念经课的意义:"我可用什么比这世代的人呢"(路加7)晚间十一时左右我们开帆,廿六日(星期六)下午一时左右来到萨凡拿.
哦!
我们为生命或为敬拜上帝还缺乏什么呢若是患难,上帝会按照时候使它来到的.
六月廿七日(星期日)有廿人左右参加我们的晨祷会,一两小时之后,一大群克里克族的印第安人来到,他们来了,我们就没有公共崇拜的地方,因为他们要用那个地方.
六月卅日(星期三)我希望立刻有门路可到绰克托族的印第安人那里去,他们在印第安人中为最单纯,最未被腐化的一族.
但当我把计划告诉奥格里多比先生时,他却反对,非但怕我们有被拦截或被法国人杀害的危险,更大的理由是们若离开萨凡拿,这地方将连一个牧师也没有,殊不合宜.
那晚我向诸同工提出奥先生的理由,大家觉得我们还是暂不离此为是.

七月一日(星期四)印第安人来见长官;另一次是在星期六,那天他们的首领支卡里与奥格里多比先生一同进膳.
饭后,我问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据他的见解他为何被造,他回答说:"那位在天上的才知道我们为何被造,我们不知道,我们是在黑暗里.
但白人多知道些,然而白人建造高楼大厦,好像是准备永远活着.
其实白人不能永远活着.
不久以后,白人也将像我一样成为尘土.
"我告诉他,"如果红人愿意研读圣经,他们将如白人一样的有知识.
"七月十日(星期六)晚上我们遇到了雷电交加的暴风雨,其猛烈是我前所未见的,就是在佐治亚也未见过.
上帝的这个声音也告诉我,我是不配死的,因为我惧怕死,而不渴望死.
噢!
什么时候我才情愿与基督同死和同在一起呢就是当我全心爱祂的时候!

七月廿日(星期二)有五个支卡沙的印第安人(有二十人已在萨凡拿好几天了)和他们的翻译员安得烈来见我们.
他们都是战士,当中四个是首领.
领袖是包斯多比和敏哥马陶,我们的谈话如下:问:你相信有一位在上的,祂是超乎万有的吗包斯多比答说:我们相信在上有四种可爱之物:云,太阳,清朗的天空,和那位住在清朗天空中的祂.
问:你相信住在清朗天空的只有一位吗答:我们相信还有两位与祂住在一起,一共三位.
问:你以祂为创造太阳及其他可爱之物的吗答:我们不能说,谁看见呢问:你想祂创造你吗答:我们想祂最初创造众人.
问:祂最初如何造人呢答:以尘土造的.
问:你相信祂爱你吗答:我不知道,我不能看见祂.
问:有一部书,这书告诉我们许多关于这位在上可爱者的事,你喜欢知道吗答:我们现在唯有打仗的时间而已.
若是我们会有和平,我们是愿意知道的.
七月廿六日(星期一)我和弟弟动身往查理斯镇,因为弟弟要从那里搭船返英.
八月二日(星期一)我对于在腓烈特卡的工作已不敢存大希望;因为那里有许多人心存恶意,孜孜不倦地阻挠我们的工作;其余的人很少敢大胆表示异议的,因为怕得罪别人.
八月廿八日(星期六)我从我们仅有的少数书籍中分出一些,送给腓烈特卡的一个图书馆.
九月二日(星期四)我乘一只单桅帆船,于星期日早晨十时左右来到斯其多韦;读了祷文并向一小小聚会讲道之后就离开那里,当晚来到萨凡拿.
十月十二日(星期二)我们检讨着还有什么可向腓烈特卡那些可怜的人做的事没有,我的朋友们劝我再到那里一次.
当我在那边时印格罕先生可代替我负责萨凡拿的工作.
我在十六号(星期六)到达那里,发现很少有几件事是比我所想像的好.
晨祷会与晚祷会的举行在我离开那里后,只继续了一短时期就中断了,从那时起各事愈来愈糟,很少有人保持敬虔的外貌,再没有存敬虔的实意的.

起先我有点灰心,但立即记起那不能败坏的话,"那在你们里面的,比那在世界上的更大.
"我呼求上帝"兴起支持祂自己的工作.
"晚祷会完毕之后,我照例邀请几个人到我屋里.
我向他们念一段叙利亚的以法莲的劝勉:我认为他是古代的最有奋兴力的作家.
我们以圣诗结束了这次的读经和谈话.
我相信上帝已赐福给我们.

十一月廿三日(星期二)奥格里多比先生动身回到英国去,留下印格罕、德拉摩特和我在萨凡拿.
现在要向印第安人传教是比我们登陆美洲之初希望更微.
每当我提起这问题,马上就有话说,"你不能让萨凡拿连一个牧师都没有.
"对这种话我的坦白答复是,"我对这地方并没有任何义务,我未曾答应在此地住上一个月.
我刚来时已公开声明过,我不愿意也不能够长久在这里负责英国人的教会;当我可以到印第安人中传道时,我必立刻前往.
"我虽然没有不能离开萨凡拿的义务,但为着爱心的缘故,我不能走;我不能拒绝那些热诚的区民所不断地要求的:"请多留些时看顾我们的灵魂吧!
等有人来代替你的工作.
"这是我所愿意做的,因为向未开化的人传和平福音的时机还未到;他们各族都在纷扰中.
包斯多比和敏哥马陶在我的屋里曾亲自对我说,"现在敌人包围着我们,我们除打仗外,不能做别的;若是那可爱者能给我们和平,我们就可聆听福音.
"十二月廿二日(星期三)德拉摩特同我和一位向导,开始步行往考片去.
当我们走了两三个钟头后,向导老实地对我们说他不知道我们现在走到了什么地方.
然而我们相信距目的地大概不远,决定继续前行.
再走一两个钟头,我们来到了一个池沼,阻住我们前面的路,那时时间无多,无法在天黑之前退回萨凡拿;所以我们就从池沼中走过去,水高达胸口.
我们再走了一里路,就完全迷失了方向;那时太阳已下山,我们就坐下来,想生火取暖,停在那里等候天亮;却发现我们的引火物都湿透了,毫无办法.
我提议继续往前走,但同伴们都已疲累不堪,想躺下去,因此在六点钟左右我们都躺下休息;地上和我们的衣裳一样潮湿,因为天气寒冷,一会儿都冻在一起;虽然如此,我们都睡到早晨六时.
夜间下很重的露水,像一层白雪盖着我们.
太阳上来一个钟头之后,我们走到一个田园,当天晚上平安地回到萨凡拿.

十二月廿八日(星期二)我们由陆路出发往腓特烈卡去,带了一个较好的向导.
星期三晚上我们抵阿支里塞,是在奥支齐河的北面.
第二天下午我们用独木舟横渡古安诺其河,让我们的马从旁边游过去.
我们在河边生火,雨不停地下,我们却安静地睡到天亮.

一七三七年正月一日(星期六)我们所带的粮食不够,因为路程比所预料的长;幸好有些烤熊肉(实际上是太阳晒干的),我们烧着吃,觉得是很好的粮食.
星期一晚上我们离开戴连,五号(星期三)来到腓特烈卡.
正如我们所预料的,这里的人多半冷酷无情;我们找不到能够保守当初爱心的人.
哦!
求你发出你的亮光和真实,好引导他们!
叫他们不再跟从他们自己的幻想!

徒然在这不愉快的地方逗留了二十天,我终于在一月廿六日离开了腓特烈卡.
并非因为知道我的危险(虽然我的生命曾受多次恐吓),而是对这地方的工作完全失望,使我不愿意再看到这地方.
正月卅一日(星期一)我们回到萨凡拿.
二月一日(星期二)这一天正好是第一批移民登陆佐治亚的纪念节,所以我们举行了一次证道和圣餐崇拜.
三月四日(星期五)关于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今天从上帝所得的指示,足以使我相信一些人所主张是完全错误的,这是我从前说过许多次的;他们认为"除非你的心完全听从上帝的旨意,祂就不答应你的祷告.
"我的心并不完全听从祂的旨意,因此我不敢依靠自己的判断,却更恳切地祈求祂施赐那我里面所需要的.
我深知,并且确信祂已听了我的祷告,并发出祂的亮光和真实.

七月三日(星期日)圣餐礼拜之后,我对威廉逊夫人(考斯敦的侄女)提起她的一些我认为是可责备的行为.
她显得非常气愤地说她想不到我会如此对待她.
以后她在街道的转弯处(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拂袖而去.
第二天考斯敦夫人尽力想替侄女说话;说昨天所发生的事很使她觉得痛心,并要求我能够以书面告诉她我对她侄女不满意的是什么,第二天我就照她所要求的做.
但是,我先给考斯敦先生写了一封短简:先生:直到现在,你一向把我当朋友看待,这是我所承认,也应该承认的,而且切望那施这恩赐的上帝,将仍然继续施赐.
然而除非你允许我的一个要求(这从表面上看来虽是容易办到的,其实不然),我们的友谊必难继续:我要求当我为执行职务,在责任上做所应该做的事,请你不要咎责我.
如果你能够让我如此做,甚至我因不得已而不顾情面,那么,我相信在我们之间必不致有什么误会,即使有,也不会长久.
我相信即令是故意找我错处的人,也找不出有什么可攻击我的把柄,"除非所攻击的是属于上帝的律法".
一七三七年七月五日.

七月六日(星期三)考斯敦与派克镇长及书记官一同来见我,气愤愤地问我说"为什么你想我会咎责你执行职分内的事呢"我简单地说:"先生,如果我认为禁止你家里的某一个人领受圣餐是我的职务,你将如何"他回答:"如果你禁止我或我的妻子领受圣餐,我将要求合法的解释.
但别人的事我不管,让他们自己负责.
"八月七日(星期日)我禁止威廉逊夫人领受圣餐.
八日(星期一)萨凡拿的书记官发出了逮捕我的拘票:佐治亚州萨凡拿镇致各巡警,保安官及各有关人士:兹通令各有关机关拘捕牧师卫斯理约翰,并将其本人带交本城警官,以应威廉逊及其妻苏菲亚之控诉.
查卫斯理曾无理在公共聚会中拒绝苏菲亚领受圣餐之权利,致使威廉逊在名誉上遭受一千英磅之损失.
为此,特颁分此拘票为证.
于八月八日经本人签署.

八月九日(星期二)巡警钟士传送拘票,并把我带去见派克镇长与书记官.
我的答辩是"施行圣餐或禁止圣餐纯属教会事务,我不承认他们有权干预.
"派克先生说"虽然,你必须于下一次开庭时出庭应讯.
"威廉逊在旁边说,"诸位,我要求卫斯理先生缴纳保金,保证出庭.
"派克先生立即回答,"卫斯理先生的话就够了.
"八月十一日(星期四)我再写信给苏菲亚威廉逊夫人.
威廉逊夫人:为应考斯敦先生请求,我再一次给你写信,说明我所根据的规例:凡有意参加圣餐者须于事前(最少一天之前)向牧师登记,这规则你没有遵守.
任何愿意领受圣餐的人,若在言语或行为上损害邻舍,以致污辱教会名誉,牧师应通知他,请他停止领受圣餐,直到他公开表示真心的悔改.
如果你在圣日到主的圣棹前来,我将指出(正如我已不只一次这样做过)你所犯的过失.
你若公开表示真心悔改,我将以上帝的奥妙授与你.
卫斯理约翰,一七三七年八月十一日德拉摩特把这信送去时,考斯敦先生在许多愤激的话里说:"我是真正被伤害的人,这是对我的侮辱,我将为我的侄女的事力争.
我被人愚弄,我将索取赔偿.
"我还不知道他将以什么放法索取赔偿;但是星期五和星期六事情显露了.
考斯敦向许多人宣布说,"卫斯理禁止苏菲亚领受圣餐完全是出于报复的动机;因他曾向苏菲亚求婚被拒,苏菲亚宁愿与威廉逊结婚.
"整个星期我惟有从每日的经课中窥见上帝慈悲的旨意.
星期二晚上的经课是希伯来书第十一章:念到下面一段,从摩西的模范我特别得到鼓励,他"宁可和上帝的百姓同受苦害,也不愿暂时享受罪中之乐.
他看为基督受的凌辱,比埃及的财物更宝贵.
"星期四的经课又得到安慰的话:"我必不离开你也不丢弃你.
"所以我们可以大胆地说,"主是我的帮助,我不惧怕人怎样待我.
"星期五所读的雅各书是:"忍受试探的有福了.
"星期六所得的是"我的弟兄们,你们信奉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便不可按外貌待人.
"八月十六日(星期二)组成大陪审庭(只有四十四人聚集)的有一个是法国人,他不懂得英文;一个是天主教徒,一个自称为无神派,三个属浸礼会,十六或地十七个已经脱离了国教的人;还有几个曾经与我有过争执,一向反对我而公开表示要乘机报复的人.

在廿二号(星期一)那天,考斯敦向这大陪审庭提出又长又激烈的抗议,大意说:"请注意精神上的苛政;制裁那新的,非法侵害他们良心的威权.
"然后宣读威廉逊夫人的控诉书.
考斯敦并向大陪审庭递呈条陈一份.

这条陈的某些细节经陪审官的多数审议修改,在星期四(九月一日)再度送往法庭,以两份诉书形式提出,内容包括十罪状,公开宣布.
他们的控诉为:牧师卫斯理约翰,触犯国家法律,违背国君的和平意向,及其统治与尊严.
各罪胪列如下:一、未经威廉逊先生同意,擅与威廉逊夫人通信及谈话.
二、禁止威廉逊夫人领受圣餐.
三、未宣布其本人之隶属于英国教会.
四、分开圣日早晨的崇拜.
五、拒绝为派克先生的小孩施洗;坚持浸礼方式,除非父母能证明小孩身体软弱,不能受浸,始许豁免.
六、禁止哥弗威廉领受圣餐.
七、拒绝在波尔希尔的葬礼上宣读殡葬仪文.
八、自称为萨凡拿的主牧.
九、拒绝承认阿格里安比为一合法谊父,因为他未有资格领受圣餐.
十、以同上理由拒绝马太士之作为谊父;却在只有两位保证人的情形下为一印第安商人的儿子施洗(这一点我承认错误,我原须拒绝为他施洗,等到他能找到第三个保证人).
对于这两份诉书陪审官中少数人的意见(他们的意见并不一致)可以从下面呈文看出,呈文是递送给与评议员的:呈佐治亚尊贵的参议员们:八月廿三日与八月卅一日佐治亚萨凡拿镇与镇之大陪审庭曾呈奉诉书两份,控诉牧师卫斯理约翰.
今在本呈文署名者均为该庭之陪审员,愿藉此声明退出本案,以表示对前述两诉书之异见.
查各项事实均可证明本案确为考斯敦之诡计,谋污辱卫斯理先生的名誉,而非欲使本殖民地脱离所谓宗教暴虐,如考斯敦所声述者.
吾等原无须以琐细烦渎诸位,但求伸述反对该两份诉书所陈各项罪状之理由.

(以下接着说每一罪状若按教会律例说都不能成立)在这呈文上签名的有十二位陪审员,其中三位是巡警,六位是保安官,这人数若按陪审庭组织的常例已属多数,因依常例陪审庭系由十五人――四位巡警,十一位保安官――所组成的.
十月七日我与朋友讨论是否上帝要我回英国去.
我当初离开英国的理由现在已不存在,因为直到现在还看不出有什么机会可向印第安人传播福音,也未曾发现或听说在美洲大陆的印第安人有任何渴慕福音的心.
至于萨凡拿这地方,不论在口头上或文字上说,我都不曾受任何拘束,我多留在这里一天与否,尽可依照我自己的方便行,我也未曾对这里的人负责,除非把这里的工作当作我向本地土著传教的一条路径.
这种计划既然失败,我觉得我对萨凡拿也已经没有责任.
此外,我若在英国,对这些忧伤的人可能有更大的贡献,比起我在佐治亚所能做的更多,因为我可以坦率地告诉那些负责的委员们这殖民地的真正情形.
经过详细考虑后,他们都同意我应该回英国,但认为时候还未到.

十一月三日(星期四)我再度与朋友商议,他们都和我同意,认为我们所等待的时候已到.
第二天早上我去拜访考斯敦,告诉他我计划立即回英国去.
同时我在大广场贴通告,公布回国消息,安静地准备我的行路.
十二月二日(星期五)我计划午间动身往卡罗来纳州(Carolina),那时潮水正好开船.
十时左右知事派人把我找去,告诉我说我不能离开本州:因为我尚未答辩对我的控告.
我回答:"我曾经一连出庭六七次,专为此事前往答辩,然而我虽一次又一次这样做了,却仍得不到说话的机会.
"他们说,"虽然如此,你不能离此,除非你能缴付担保金,担保出庭应讯.
"我问,"什么担保金"经过两小时的商议后,书记官要我以五十英镑具结,担保于他们传讯时出庭.
又说,"威廉逊先生亦要求你须交保,准备答辩他的控诉.
"这时候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先生,你如此待我是很不公平,亦对不住诸参议员,我决不具结,也不缴付任何保金,你知道你的事,我知道我的事.
"下午知事发出通令,责成各有关役吏及警卫防止我离开本州;并禁止任何人帮助我离开.
现在我只是一个不在牢的囚徒而已,经验告诉我,在这种地方,每天必有新的机会来"证明"一些我所未曾讲过的话,一些我所未曾做过的事.
我很清楚地看出,这是我离开此地的时候了;当晚祷会完毕之后,八时左右,潮水正好,我拂去脚上的尘土,离开了佐治亚,那我曾经传道(不是我所应该的而是尽我所能够的)将近一年零九个月之久的地方.

十二月三日(星期六)我们一早来到柏丽斯堡(Purrysburg),想法要找一个向导带我们到罗约港(Port-Royal).
可是不能找到.
当太阳东升前一个钟头,我们没有向导就出发了,走了三个钟头,遇见一个老年人,他带我们走上一条小路,附近有一列作为指引方向的树(以削破树皮为标志的),他说顺着这条路走,五六个钟头之后我们就可抵达罗约港.

我们一行四人,其中一人想同我到英国去,其他两人要留在卡罗来纳州.
十一时左右我们走近了一个大沼泽,在那里我们迷了路,走到约近下午两点,我们又找到另一标志的树,沿着方向一直走到交叉路;以后我们走进一片几乎无法通过的丛林,这一大丛林走过后,再约一里多路,就没有路了.
我们又回头再穿过丛林,跟着那另一有标志的树一直前行,直到那条路也走完了.
天又渐渐地黑了,我们坐下来,又困又烦,因为整天没有吃东西,除了一块姜糕,是我带在口袋里的,三分之一的糕中午大家分着吃了;另外三分之一现在拿出来吃,剩下的要留在第二天早上吃.
但我们整天没有水.
这时我们以一根木条插进土中,发现木头的尖端有点潮湿,两个同行的就开始以手挖地,约三尺深见水.
我们都感谢上帝,大家都喝了水,觉得清爽许多.
夜间非常寒冻;可是我们当中都没有出怨言的,大家做了晚祷,把自己交付给上帝,就互相靠紧地躺下,一觉(最少我是这样)睡到第二天早晨六点.

十二月四日(星期日)上帝重新赐给我们力量,我们起来的时候已不觉疲倦,亦不愁烦,决定再作一次尝试,找出通罗约港的路.
我们取程往东面走,既没有路也没有标志,树林愈来愈密,大家决定可能的话最好是退回原路.
昨天从大丛林里走过时,我无意中曾砍了许多小树,也不知是为着什么,现在走起路来方便些了,尤其当走到几个地方,前面的路都看不见时,更有帮助.
一时至二时左右上帝带领我们平安到了亚尼留的家,就是昨天所遇见的那老人的家.

晚上我在离亚尼留家一里路远的地方,向一个大家庭宣读法文祷文,其中之一人是以后充向导带我们到罗约港去的.
第二天早晨我们出发.
太阳西下时我们问向导他是否知道我们已走到什么地方,我老实答说不知.
虽如此,我们仍继续前行,七时左右来到了一个田庄,第二天晚上(经过许多的困难和耽搁)我们终于在罗约港岛上登岸.

十二月廿二日(星期四)我离开了美洲,(若是上帝喜欢的话,希望这不是永久的离开)登上撒母耳号船,这船的船长叫波西.
和我一同上船的有一位少年人,这少年人曾在卡罗来纳州住了几个月,另一位是我在萨凡拿工作时牧区内的教友,还有一位法国人,他最近在柏丽斯堡有过一段非常危险的经历.

十二月廿四日(星期六)我们的船开经查理斯镇湾,中午的时候,已看不见大陆了.
遇着顺风,但风势很大,廿五日(星期日)那天也是一样,我觉得这回晕船比起前次到美洲经过十六个星期所受的更甚.
大部分的时间都要躺着,惟有躺着才稍感舒适.
十二月廿八日(星期三)我觉得有无数的忧虑烦恼,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风浪都很平静).
但这种抑郁情绪已有了好几天,且渐增长,我恳切呼求上帝的帮助,果然在一刹那间上帝使我的灵魂恢复安宁.
在这事上我得到了几点感想:(一)我总不该忘记那忧虑的时辰,直到我能有另一种态度,就是无论生死,都将同样地荣耀上帝.
(二)无论谁,在任何事上若有不舒适的感觉(除非是身体上的疼痛)就等于是向自己证明他还是一个不信的人.
他的不舒适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吗那他就是不相信"我死了就有益处"这一句话了.

一七三八年正月二日(星期一)仍然是非常痛苦非常忧郁(虽然找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也不想与我那一小群中的任何人(约有二十人)说话,我猜想我之感觉忧郁和沉重或者是因为我忽略了他们,所以今晚我开始教导一个舱房侍役,以后心中舒适多了.

正月七日(星期六)我开始向一个年轻的黑人讲论圣经的一些章节.
翌晨,船上的另一个黑人也来听.
从他们我接触到那个可怜的法国人,他不懂得英文,在船上除我以外不能和别人谈话.
从那时起我每天早晨都向他讲解一章经文.

正月八日(星期日)我以充实的情绪,写下以下几段:"由于最确切的证据,即内在的感觉,我承认自己的:(一)不信――对基督的信还未到可使我脱离烦恼的地步;如果我真的相信上帝,完全地信靠祂,这是不该有的.
(二)骄傲――在过去的日子中,那些我自以为是有的,恰恰是我所没有的.
(三)严重的健忘――每在大风浪中我时刻呼叫上帝,但当平顺时就忘记了.
(四)精神上的轻浮浪漫――当压力解除的时候,我在精神上往往陷于此种情况中,所发言语非欲教导或造就别人,尤其是当我论及敌人时所说的话.
主呀救我,否则我就要灭亡!
救我!
"正月十三日(星期五)我们遇到了一个大风暴,不能不把所有的窗户都关闭起来,海浪不停地冲击.
起初我害怕;呼求上帝,就觉得较有能力.
十时之前躺下休息,感谢上帝我已不觉得惧怕了.
半夜光景我们给一阵混杂的声音――人声,海声与风声杂在一起――噪醒,那是我前所未听见过的.
海涛猛浪冲击船边的声音,好像大炮或美洲的雷电一般.
船身的剧烈颤动使人想起地震的情形.

第二天中午风浪止息.
然而在风浪止息之前我已经决定若上帝帮助我,我不仅仅要向众人传道,而是要使船上的每一灵魂都面对着祂;如果只有一人,或甚至没有一人要听,我知道我的工作仍不落空.
我一开始按照所定意的行,精神即甚觉奋发;所以从今天起,我不再有从前那制使我一天比一天消沉的恐怖和忧郁了.
正月廿四日(星期二)我们和两条开出的船通话,得到了我们所喜欢的好消息,只需再走一百六十海哩就能看见大陆.
此时我脑中充满着感想,其中的一部分我已记了下来:我到美洲去为着改变印第安人归向上帝,但是噢!
谁要改变我呢谁能拯救我脱离这不信的罪心呢无论谁看见我,他所看见的是一个愿意作基督徒的我.
正因此,"我的道路与别人的道路不同.
"我一向被人讥笑,如今还是一样,但这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不足介意.
但当处在大风暴时,我想,"如果这福音不是真的,那你比众人都愚笨了.
为什么你要丢弃你的财产,享受,朋友,名誉,国家以至于生命呢为什么你要周游各地为着一个梦,一个虚构的巧妙神话吗"呀!
谁能救我脱离死亡的恐惧呢!
我要怎样做我要从那里逃脱呢我应该以思想来克服它,或是完全不去想它呢正月廿九日(星期日)我们再次看见英国陆地,将近午时,始知所见到的是力查特角.
我们顺风前行,第二天中午走过了外特岛(IsleofWight)的西端.
一月卅一日都没有风浪;到了晚上,一大阵北风顺利地把我们送到丹兹.
一天之前威特腓德(Whitefield)乘船离开,我们都不晓得.
第二天早晨四时我们换乘小船,半点钟之后在第耳(Deal)登岸.
那天正是二月一号(星期三),佐治亚正在庆祝奥格里多比先生登陆的纪念节.

我离开祖国至今已有两年零四个月了;我出国的目的是前往教导佐治亚的印第安人,把基督教的道理传给他们;但是在这段期间中,我自己学习了些什么呢有一点是无疑的,我到美洲想叫别人得救.
而自己却还没有得救(以后作者又事明他对这一点并无十分把握——编者),我这样说并不是疯狂;而是庄严地说诚实话.

是不是我所做的一切,所知道的,所说的,所给与的,所行的,或所受的痛苦,在祂的眼中可蒙称义是不是我的不断地遵奉各种恩典的工具(虽然这是本分内的事),或是我的"不觉得自己有错",在外表上的刚毅,在道德上的正直无瑕疵等,在祂眼中可蒙称义或是(更进一步)对基督教的所有真理有着合乎理性的信念,可蒙称义是不是这一切可以使我称为是一个具有圣洁的,属天的和神圣性格的基督徒不,绝对不是!

那么,我走到地极所学到的不过是这一点:我亏缺了上帝的荣耀;我整个心是完全腐化和可憎的,整个生命亦然,因为坏树是不能结好果子的;我既从上帝的生命割断了,是愤怒之子,是地狱的后裔.
我所要的信仰是"对上帝有肯定的依靠与信心,足以使我晓得藉着耶稣的功劳我的罪蒙赦免,因此我得与上帝复和.
"我所要的是保罗介绍给全世界的那种信仰,尤其是在他致罗马教会的书信中所阐述,使凡有了它的人都能呼叫说,"不是我活着,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我现在活着,是靠着信上帝的儿子而活,祂爱我,且把自己赐给了我"的信仰.
我要那当我们获得时必能知道确已获得了的信仰.
有这样信仰的人必超越恐惧,他因为所赐给他的圣灵,有上帝的爱浇灌在他心里,这圣灵与他的心同证他是上帝的儿子.

第二章一七三八年二月至八月一七三八年二月三日(星期五)我在晚上抵达伦敦——离开了将近两年零四个月的地方.
虽然我所计划的没有实现,我仍有许多理由应当感谢上帝,因为祂在意料之外带我到了那个陌生的地方.
在这事上我相信祂曾使我谦卑,试验我,指示我察看自己的内心.
在这事上,我学会了提防人,又深深地领悟到如果我们在一切事上承认上帝,那么当我们在理性方面失败时,祂必仍以忏示或其他祂是选择的方法指引我们.
还有,我已克服了对海的恐惧;海是我从小就惧怕厌恶的.

二月四日(星期六)下午我被约请到圣约翰堂讲道.
在证道时我以"凡在基督里面的人,就是新造的人"作为强有力的题目讲论,事后有人告诉我,牧区里好些重要人物都不满意我所说的,不许我再到那里讲道.
二月六日(星期一)我访问许多旧朋友和亲戚.
我觉得我将被万人痛恨的时候还未到.
噢,让我为着那一天的来临而准备吧!
二月七日(星期二)很值得纪念的一天.
在一位荷兰商人韦南支(Weinantz)先生家中,我遇见彼得伯勒尔(PeterBohler)里赫特尔(SchuliusRichter)和内色尔(WenselNeiser)他们刚从日耳曼到来.
知道他们在英国没有多少熟人,我答应为他们找住处,不久在我那时居住的哈敦先生家附近替他们找到了.
从那时起,当我留在伦敦的那段时间中,我不愿意失掉一个同他们谈论的机会.

二月十七日(星期五)我和伯勒尔一道到牛津去,在那里撒尼先生盛意接待我们.
当我赴美之前曾与我深谈,并表示愿意承受基督的责备的一些人当中,只有撒尼还留在那里.
二月十八日(星期六)这些时候我和伯勒尔谈论,但我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尤其是当他说,"我的弟兄,我的弟兄,你的那个哲学应该除掉"这话时,我更不能明白.
二月廿六日(星期日)六时我在圣罗伦斯堂证道,十时在圣喀德邻克里堂证道,下午在卫宾的圣约翰堂讲道.
我相信最蒙神喜悦的是第一个证道,因为第一个证道最是受人攻击;我的确在那证道中对那世人所谓"谨慎持重",实则是隐藏的罪恶,作公开挑战;我以圣保罗致加拉太人书中的话为题:"凡希图外貌体面的人都勉强你们受割礼,无非是怕自己为基督的十字架受逼迫.
"二月廿八日(星期二)星期四早上(三月二日)有人带来一个消息说我的弟弟查理在牛津病危,要我立即上他那边去.
下午我访问一所公寓,有几个人住在那里,看样子都很慕道,我就对他们简单地作一些讲论;就像我晚间向旅舍的佣人和客人讲道一样.

关于我个人的行为,现在重新加以检讨,并写下我从前决心遵行的几点:一、凡与我接谈的人,我都要以绝对真诚坦白的态度对待他们.
二、以严肃慎重的态度工作,绝对不让自己有虚浮的举动或嘲笑的作风.
三、凡不荣耀上帝的话一句都不出口;尤其不谈俗世之事.
他人也许可谈或必谈,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四、凡不荣耀上帝的娱乐均不参加;对我所参加的,时刻都感谢上帝,因此拒绝那我觉得不能生发感谢上帝之心的一切享受.
三月四日(星期六)我到了牛津,看见那位患肋膜炎病的弟弟已渐渐恢复健康了.
伯勒尔和他在一起;得了他的影响(在至高上帝手里)我在三月五日(星期日)清清楚楚地觉悟到我之不信;我没有那种我们所藉以得救的信仰.

这严重地打击着我的思想,"不要再传了.
我怎能把我自己所没有的信仰传给别人呢"我问伯勒尔是否他认为我不应该再传,他答说:"绝对不是.
""但我能传什么呢"我问.
"传信的道理,直到你得到了,然后你将因为有了信,必然传信.
"这是他的劝告.

遵照他的话,三月六日(星期一)我开始传这新的道理,虽说我心里总觉畏缩不前.
第一个我向他宣讲"只靠信即可得救"的人是一个被判死刑的囚犯.
他名叫克里福特.
有许多次伯勒尔渴望我向这人讲道.
但我始终踟躇,因为我仍坚持着临死悔改是不可能的(我已多年如此坚持了).

三月十日(星期五)伯勒尔回到伦敦.
十五日(星期二)我和琴钦先生(圣体学院院士),福克思先生(以前不久是囚徒),一同到曼彻斯特去.
五时至六时之间,我们到嘿德的小礼拜堂,那里住着一个老年人,曾经是牛津牢里的囚徒.
他不在家,但他的妻子出来见我们.
琴钦先生向她讲了几句话,很打动她的心,她流了好多眼泪.
我们都很快乐地感谢上帝.

晚上我们来到斯塔福,屋子的女主人参加我们做家庭礼拜.
第二天早上,有一个男仆显得很受感动,在我们走之前另一个马夫也有同样的表示.
早饭过后,走进马厩里,我对在那里面的人讲论几句.
一个听我讲道的人说,"先生,我希望能同你一道旅行;"当我走进屋子时他跟着我,忽然又说,"先生,我相信你是好人,我愿告诉你一些我的生活.
"当他说话的时候,双眼充满着泪水,我希望对他所讲的话没有一句落空.

清早我们离开曼彻斯特,带着琴钦先生的弟弟,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他,他将升学牛津.
我们立意在旅程上不放弃任何传福音的机会,对凡所遇见的人,都将尽力量唤醒他们,教导或勉励他们,我们第一次停留的地方叫纳斯福特,此地听讲的人都感激地接受勉励的话.
在某餐馆吃饭的时候,我们对一个妇人讲道,是一个很温雅的妇人.
我们讲了将近一个钟头,一切努力似乎全无效.
虽然如此,我们仍继续讲论.
忽然间,她好像刚从甜睡中醒过来似的,我们所讲的每一个字都进入她心中,我未曾看见一个那样澈底改变的人,她的眼睛,脸上的表情,以及讲话的态度,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整个地改变过来.

三月廿三日(星期四)我再遇到伯勒尔,他所说关于活的信仰,以及圣洁和喜乐为信所结之果实的话,使我愈觉惊奇.
第二天早晨,我再开始研究希腊文新约,决心遵守"律法与见证";相信上帝必指示我这教义是否属于祂的.

三月廿七日(星期一)琴钦先生与我一同到监牢去,在那里我们祷告及讲论"按着定命,人人都有一死"的道理.
以后我们和一个罪犯一起祷告.
起初用几种形式的祷文,后来就用一时所感触的话祷告.
他跪下去时显得心境忧郁混乱,"因为罪过,骨头也不安宁.
"过一会儿他站起来,很诚恳地说,"我现在已无牵挂,可以死了.
我知道基督把我的罪除掉了,不再定我有罪了.
"临受刑时他表现同样镇静欣然的态度;直到最后那一刻还是如此,享受完全的平安,因信他将"为亲爱的主所接纳.
"四月一日(星期六)当我在福克思聚会所时,心中极受感动,以致无法把自己范围在我们所惯用的形式祷文中.
以后亦不愿再以形式祷文拘束自己,却将随意祷告,不一定拘守形式,完全依照当时所感觉认为合宜的祷告.
四月廿二日(星期六)我再一次遇见伯勒尔,现在我不再反对他所说关于信仰本质的事,就是(以我们教会的话说)"一个人对上帝的一种坚定的信靠,认为藉着基督的功劳,他的罪得蒙赦免,并得与上帝和好.
"我也无法否认他所描绘的"喜乐"和"成圣"就是这种活的信仰的果实.
"他的灵与我们的心同证我们是上帝的儿女;"和"凡相信的就有见证在他心里"这些话完全对我证实了前者;而"凡由上帝所生的就不犯罪"与"凡信的就是上帝所生的"也证实了后者.
但我不能领悟他所说的"瞬间的工作,"不能明白信如何能在一刹那之间获得,一个人怎能从黑暗突然变为光明从罪恶与痛苦变为正直与在圣灵中的喜乐我再查考圣经中有关这问题的记载,尤其是使徒行使;使我非常惊奇的是我发现很少的例子不是在一刹那之间改变而归向上帝的;像保罗那样慢慢地经过了三天的痛苦才重生的,例子倒是很少.
我所疑虑的只有一点,就是"我承认上帝在当初信徒身上是如此工作,但时过境迁了.
凭什么理由我要相信祂今天也以同样的方法工作呢"但在廿三日(星期日)那天,连这点疑虑也给连续的几个活见证打碎了.
他们的见证说,上帝在他们当中工作,在一刹那间赐给他们对祂儿子宝血的信,使他们从黑暗变为光明,脱离了罪恶与恐惧而进入于圣洁与喜乐.
到这里我的强辩始告终结.
现在我只有呼求,"主呀,我信不足,求主帮助!
"我再征询伯勒尔是否我应该停止教导别人.
他说,"不,不要把上帝所赐给你的才能埋藏地下.
"因此我在廿五日(星期二)在布朗敦(Blendon)向德拉摩特先生的家人清楚地讲论信的性质与果实.
布洛敦(Broughton)先生和我的弟弟都在那里.
布洛敦先生所最坚持的是:他不能接受我自承没有信的说法,因他认为我如果没有信,就不可能做所已做的事,也不可能受那所已受的痛苦.
我的弟弟也很生气,他告诉我,我不自知所讲的是多么有害.
其实,上帝在那时所燃起的火焰,我相信将永不熄灭.

廿六日(星期三)这天是我预定要回到牛津的日子.
伯勒尔陪我同走好几里路,他勉励我不要中止,要继续前进,直到有了上帝完全的恩赐.
在革刺特路口,我向那些上帝交在我手中的人明白宣示在耶稣里面的信,隔天我对在途中赶上了的一位少年人,以及当天晚上在牛津对我的朋友们也作同样讲论.
这是一个陌生的教义,有些人听了不置可否,也不知道该怎样做,但有一两个人曾为罪所困扰,愿意听这道并接受它.

以后一两天,我更坚定地相信这个"敬虔真理的知识",这是由于听见盆布鲁克(Pembroke)学院的哈钦斯(Hutchins)先生和福克思夫人所讲的经验而得的结果;这两个活的见证,说明上帝能够(纵非常常如此)在一瞬间赐下那种使人得救的信仰,正如从天降下的闪电一样.

五月一日(星期一)我弟弟旧病复发,促我一再赶往伦敦.
晚上我在哈敦家里看见他,他的身体比我想像的好些,但他极力反对那他所称为"新信仰"的道理.
今晚我们组织一个小团体,以后的聚会就在费特巷(Fetter-Lane)举行.
我们的基本条规如下:遵从上帝藉着圣雅各所命定的,并由于伯勒尔的劝告,我们同意:一、每周聚会一次,"彼此认罪,互相代求,使我们可得医治.
"二、参加聚会的人可分成小组,每组人数不得超过十人或少过五人.
三、每个人按次序自由地,坦白简明地说出心中的真实话,并述说从前次聚会以后,他所遇到的试探和如何脱离那些试探.
五月三日(星期三)我的弟弟今天与伯勒尔有一席长谈,上帝开启了他的眼睛,使他也能清楚看见那独一真实的活信仰的性质;惟有这本乎恩的信仰我们才能够得救.
五月四日(星期四)伯勒尔离开了伦敦,即将搭船前往卡罗来纳.
自从他来到英国,上帝开始了何等奇妙的工作,这种工作必将是无穷的,直到天地的末日.
五月十九日(星期五)我弟弟的肋膜炎再次发作.
星期六晚我们当中的几个人为这事恳切祷告.
第二天刚好是圣灵降灵日,在听海林博士讲论基督真道(当讲到"他们都被圣灵充满"时,他说"愿你们也都受圣灵充满,不然,就是你们自己的过错.
")之后,并帮助他主持圣餐(因为他的助手在会中病倒),就在那时我接到一个奇异的消息说我的弟弟灵魂上已得到安宁.
他身体的力量从那时候起也就复原了.
"有何神大如上帝呢"星期一,星期二和星期三,我觉得心中仍有愁烦,其中一部份原因在我致某友人函中曾片断道及:我能体会你所说的(虽然还不够),因为我正陷在同样的罪中.
我看出上帝的整个律法是神圣,公义和美善的.
我知道我的每一思想,每一性格,都应该带着上帝的形象和标志.
但我却如此地背离了上帝的荣耀!
我自觉"是已经卖给罪了",也知道我是充满着各样可憎恶的,除了上帝的愤怒之外,不配接受什么.
我并没有什么的善可赎罪衍,或解除上帝的愤怒.
我的一切工作,我的义,我的祷告本身就都需要补赎.
所以我的嘴紧闭,没有什么可辩白的.
上帝是神圣的,我是不洁净的上帝是燃烧着的火;而我完全是一个罪人,应该被烧毁.

可是我听见一个声音(这岂不是上帝的声音吗)说,"信,你就必得救.
凡信的就是由死入生.
上帝爱世人,甚至将祂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祂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我继续追求(虽然是以一种淡然,迟钝,冷漠的态度,且往往陷于罪中),直到五月廿四日(星期三).
大概在今早五时左右,我翻开新约圣经,看见一段经文:"因此祂已将又宝贵又极大的应许赐给我们,叫我们既脱离世上从情欲来的败坏,就得与神的性情有分"(彼后1:4).
当我刚走出时,我翻开圣经,见到:"你离上帝国不远.
"下午我被约请到圣保罗堂去,唱诗班所唱的歌是:"主阿,我从深处向你求告.
主阿,求你听我的声音,愿你倾耳听我恳求的声音.
主阿,你若究察罪孽,谁能站得住呢但在你有赦免之恩,要叫人敬畏你……以色列阿,你当仰望主,因祂有慈爱,有丰盛的救恩.
祂必救赎以色列脱离一切的罪孽.
"晚上我很勉强地去参加了一个在亚得门街的聚会,会中有人宣读路德为罗马人书所写的序文.
八点四十五分左右,当他讲论到藉着对基督的信,上帝在人心里所施行的那种改变,我觉得心里异样温暖,觉得自己确已信靠基督,唯靠基督得救;并且得到一个保证,祂已经洗清我一切的罪,且已拯救我脱离了罪与死之律.

我开始以全力为那些侮辱和逼迫我的人祷告.
以后我公开地向众人见证当时我心里所感觉的.
但不久魔鬼发出声音说,"这不可能是信;你的快乐在那里呢"这才使我明白平安与克制罪恶,在我们对那位"拯救我们的元帅"的信仰上是需要的;至于那种喜不自胜的感觉(往往在刚开始时就有,尤其是对那些经历过深刻忧伤的人),上帝有时赐与,有时保留,都按照祂自己的旨意行.

回家之后,我更为许多试诱所袭击,但是我呼叫,试探即逃开了,可是一再回来.
我常常举目仰望,主就从祂的圣所赐我帮助.
从这里我发现我在这时期的情形与前时主要的不同是:我从前努力奋斗,在律法与恩典之下竭力争战;未免有时(若非时时)被拉倒了,现在呢,我总是一个常常得胜的人!

五月廿五日(星期四)当我睡醒那一刻,"耶稣我主"这句话就在我心中和口中;我觉得我的全部力量在乎仰望祂,我的灵魂不断地等候祂.
下午再到圣保罗堂去,我能体会到唱诗班所唱上帝美好的话:"我将歌唱主的慈爱;我的口将永远宣扬你的真理,代代无替.
"但魔鬼又说:"你如果相信,为什么并没有较明显的改变呢"我答说(却不是我)"这个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现在'得与上帝相和'.
我今天不致犯罪,耶稣我主禁止我为明日思虑.
""但岂不是任何惧怕都可认明你是不信的吗"魔鬼继续地追问.
我盼望我的主能为我答复这个问题;翻开圣经,看到保罗的话:"外有争战,内有惧怕.
"我就推论说,好吧,尽管有惧怕在我里面;但我必需向前,把惧怕践踏在我脚下.

五月廿七日(星期六)既相信我之缺乏喜乐的一个原因乃是我祷告的时间不够,我决定在早晨未到教堂以前,都不做别的事,惟有继续把我的心思在上帝面前倾吐.
今天我的精神奋发;所以虽仍然为许多试探所袭击,却是一个胜利者而有余了.
因此我得到更大的力量来信靠我的救主上帝,并在祂里面享受喜乐.

五月廿八日(星期日)醒过来后觉得心中平安,但不觉得快乐.
整天心境平静,直到晚上,在许多人当中我遭受凶暴的攻击.
有人说我是一个狂热者,欺惑人心的,并且是新教理的煽动者.
感谢上帝我并不动怒,只以简短平和的话回答他们,就走开了;不过我对这些在罪中寻找死亡的人的关怀之心实在不够.

五月廿九日(星期一)我和渥尔福(Wolf)先生,他是伯勒尔在英国初结的果子之一,一同到但梦马(Dummer)去.
从上帝给他的恩典,我加强了许多力量.
然而他的程度远高于我,以致我往往怀疑我们是否有同一信仰.
但我对这事未作过份理论,只认为"虽然他的信心强固,而我的信心软弱,但上帝也赐给我某种程度的信,这从它所结的果实可以看出.
因为我有恒常的平安,没有不愉快的感觉;也有超脱罪恶的自由,没有不洁的欲望.
"六月六日(星期二)我有更多的安慰,平安和喜乐,在此,我怕我开始过于自信.
晚上我收到从牛津来的一封信,这信使我心里作难,因为他们在信中断言:"疑惑和真信仰(即使是最微小的)是不相符的;无论何人,在任何时候有什么疑惑或恐惧,那并不是他信仰脆弱,而是根本没有信仰;又说若非生命之灵的律使人完全脱离罪恶与死亡的律,人就不能够有信仰.
"我翻开圣经,恳求上帝指示,看到哥林多前书三章第一节圣保罗论及那些他所谓在基督里面为婴孩的,他们"不能吃饭,"甚至是属肉体的;可是他仍然对他们说,"你们是上帝所建造的,是上帝的殿.
"那么,这些人必有某种程度的信心,虽说他们的信心显然还是软弱的.

经过几个钟头的祷告和读经之后,颇受安慰,可是心中仍有某种苦痛,这才发觉我的伤痕还未完全得到医治.
噢,上帝,求你救我,并所有信心软弱的人,脱离一切疑惑的争论.
六月七日(星期三)我定意,若上帝容许的话,能够到日耳曼作一短时间的休息.
当我将离开佐治亚时就有这种打算,若上帝带我回欧洲,我将访问日耳曼,我看出现在是时机了.
我脆弱的心灵经不起这般的折磨;我希望与那些成圣的人谈论,他们就是信仰的强大力量的活见证,且能与软弱的人一同负轭,这可能是上帝所将采用来建造我的心灵,使我可以"信上加信,力上加力"的方法.

六月廿八日(星期三)我们在来茵河船上经过四夜,因为河水甚急,以马拖船,朔河而上.
两岸高山,耸立如危墙,但从山脚到最高峰都密盖着葡萄藤,景色绝佳,寺院,古老的城堡,隐现在悬崖绝壁之间.
七月二日(星期日)晚上我们来到买音慈(Mainz);三日(星期一)十点半抵达法兰克福(Frankfurt).

四日(星期二)那天,我们一早动身,一时左右就到马利恩波(Marienborn).
我身子非常不舒服,所以只和亲岑多夫伯爵(CountZinzndorf)谈一会儿,其余的时间不得不躺着.
在马利恩波的那个团体一共有九十人左右,是从许多不同的国家集合来的.
目前他们暂时住在一所由伯爵租来的大房子里,这地方可以容纳更多的人住.
但他们正在距离约三英里远,土地肥沃的一个小山上建造房子.
"弟兄和睦同居,是何等的善,何等的美.
"七月六日(星期四)伯爵带我往谒见索美斯(Solmes)的伯爵,在那里我很愉快地见到了日耳曼人的俭朴风气.
我在厄克浩森,离马利恩波一英里的地方,与一位弟兄同住.
我常整天留在厄克浩森,主要工作是和那些懂英文或拉丁文的人谈话;我因对德文不熟,还不大能讲,在这里我不断地遇到我所寻找的,就是信心力量的活证据:由于"上帝的爱浇灌在他们心里",人得以脱离内外的罪恶;由于"赐给他们的圣灵"之不停的见证,人得以脱离一切疑惑与恐惧.

八月一日(星期二)下午三时,我来到纥仁护特(Herrnhut),该地离德勒斯登(Dresden)约有三十英里.
八月三日(星期四)我参加圣经研究会(每天十一时都是如此),在那里米拉(Millar)先生(前任齐陶某著名学府校长,以后放弃一切,跟从基督),还有其他几位,照常在一起阅读原文圣经的一部分.
五时是为教导新来者而举行的讨论会,解决了关于称义的几个问题.
今晚基斯强大卫(ChristianDavid)也来参加.
但愿上帝使他成为传好信息的使者.
星期五和星期六(连同第二星期的每一天)我和最有经验的弟兄们多次谈话,讨论上帝在他们心灵上的大作为,如何藉着信洁净他们;又和马丁路波及其他教师并教会长辈们谈论他们所采用的教会法规.
在纥仁护特晚祷会散会之后,按照他们的风俗,所有未婚的男人,安静地绕着城走,以乐器奏出赞美诗;当他们到了离城不远的一个小山头,大家围成一圈,同心祷告,然后回到大广场.
刚过了十一点钟,彼此祷祝而散.

八月十日(旧历)那天,我得到机会和基斯强大卫在一起好几个钟头.
他的职业是木匠,已逾中年,但大概还未到五十岁.
他所说的话我大半听懂,有不懂的由一位弟兄译为拉丁语,下面是他所说的:当我年青的时候,听见有人说罗马教是敌基督的,觉得异常惶惑,我读路德派反对教皇党羽的书,也读教皇派反对路德派的书.
我很容易地就看出天主教徒是错误的;但这并不是说路德派就是对的.
我不了解他们所说因信称义,只倚靠信,无需善行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
我也不喜欢他们总在讲论基督.
后来我开始思想,基督如何能是上帝的儿子呢但是我越加理论,越加迷乱,到了最后我对基督这名字很觉厌烦.

以后,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就从军去了.
那时候我想我应该有更多的时间祷告与读经,因我随身带着一本新约圣经和一本圣诗.
但有一天,这两本书都给偷走了.
这事很使我伤心.
同时我觉得军队的生活非常不适合.
六个月后我回到原来的业务上,又干了两年.
以后搬到萨克森的革立次去,在那里多患了一场很危险的病,二十个星期手脚不能动弹.
那时士威得勒牧师天天来看我.
从他,基督的福音初次具有能力地进入我的心灵.
在这里我得到了那我以前所找不到的平安;因我确知我的罪已蒙赦了.

病愈之后,我决心回到摩拉维亚向我的亲戚宣传基督.
从那里我回到革立次,继续住了五年.
本城及附近乡村的人都大受奋兴.
在这段时间中我到过摩拉维亚两次,那里有更多更多的人来听我讲道;许多人答应无论我在什么地方,若有机会,他们都要前来就我.

当我第三次从那里回来时,亲岑多夫伯爵派人到革立次找住在当地一位绅士家的若特先生,因为伯帖勒多弗的牧师已经过世,他要他接任为该地牧师.
若特把我的事告诉伯爵,他来信约我前往相见,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说,"不论你有多少朋友愿意到此地来,请都让他们来,我要给他们盖造房子的土地,其余所需要的基督必赐给他们.
"我立刻到摩拉维亚告诉众人上帝已替我们找到了住处;当时就有十个人跟我一道来,次年又有十个人来,在我往后一次的旅行,又来了一人.
教皇的党羽闻风惊起,出赏格要我的头,推倒我所住的房子,夷为平地.
虽然如此,从那个时候起我一共作了十一次旅行,指导所有愿意到这里来的人.
现在这条路已经是众所周知的,因此有许多人都自己来.

两年之间我们增加到一百五十人;那时我结识了一位加尔文派的人,过了不久,他使我接受了他那关于蒙选与被弃的见解;多数的弟兄们也因为我的影响而接受同一见解.
差不多就在这个时候,我们陷入极穷困之中,在这种情形下许多人灰心丧志.
我试行以上帝的爱安慰他们,但他们回答说,"不,或者上帝对我们并无爱心;或者我们不是上帝所择选的;上帝自亘古就恨恶我们,才让我们遭遇这许多不幸的事.
"伯爵看出这种情形,要我去见附近牧区的斯坦米兹牧师,同他详谈关于"基督是否为众人死"这个问题.
我就去见他,上帝藉着他叫我完全信服这个重要的真理.
不久之后,伯爵希望我们能够在一起,彻底地来思想这些问题.
我们就在他家里聚集,三天没有离开那里.
我们翻开圣经,详细查究其中的记载,关于上帝对人类的整个计划,从创世到万物的完成;感谢上帝我们的见解终归一致;尤其是对那基本问题,就是"祂愿意万人得救,明白真道,"大家所信相同.

不久之后,耶稣会的人报告皇帝,谓伯爵会集一切摩拉维亚人和波希米亚人、组织团体,创设新教.
立刻有专员奉派前来纥仁护特调查真相.
我们的最后答辩书于一七二九年八月在纥仁护特签署,由专员们转呈皇上,内容如下:一、我们信奉我们的母会,波希米亚与摩拉维亚兄弟们的教会是一个神圣无瑕疵的教会,正如路德以及其他一切新教学者所承认的;他们也承认我们的教义和他们的一致,惟独他们没有我们的法规.
二、但我们不倚靠我们祖先的圣洁;却愿意以心灵与诚实敬拜上帝,不断地显示我们是出死入生.
我们也不随便称人为弟兄,除非他恪守他在受洗时与上帝所立的约,或则,他若违约,必需再为上帝所重生.

一七三二年我们又奉命为自己申辩.
下面就是我们所写的.
纥仁护特教会致上吕沙西亚(UpperLusatia)总督书一七三二年元月廿四日凡念过约翰胡司(JohnHuss)历史的人,不能不知道我们祖先的宗教.
约翰胡司的一部分信徒曾力图以武力对抗武力.
其他对基督有较深认识的人,从波希米亚国王佐治波弟勃拉获得隐居他处的许可,乃于一四五三年迁移到西利西亚(Silesia)和摩拉维亚边境的地方,安静地住在那里,一直到路德与加尔文的时代.
他们和这两人以及他们的信徒们保持很友善的关系;当上帝把他们安置于这两派人当中的时候,更是如此.

一七一五年,有一位新近解职的皇家士兵到士雷这一个耶稣会势力强大的村落来,他开始与奥古斯丁纽绪及其兄弟谈论,严厉地谴责他们假冒为善,冒充罗马教徒,伪饰真的信仰.
然而他们仍然屈服于环境,直到一七二二年,才放弃一切,退居到上吕沙西亚.
他们留下三个兄弟,不久都给关进监牢,为教皇党羽所虐待;因此当他们得到了机会,也都放弃一切,随从他们弟兄的脚步到吕沙西亚去.

但在取尼瓦特的弟兄们受到更加残酷的待遇.
他们的书籍都给拿走;在惨重的酷刑下,他们被迫顺从天主教的迷信与偶像;最后又给投入最黑污的监牢中,随后,大卫施内得尔,泥赤曼一家,以及许多其他的人都被迫离开本国并他们所有的一切.
这些就是我们离开摩拉维亚的明显理由,亦即陛下所愿意我们陈明的.

为使关怀这件事的人更能明了详细情形,我把纥仁护特摩拉维亚兄弟教会于一七三三年在韦腾堡所提出的宪章附录于后:一、立长老一人,以教导和祷告协助教会,并协助决定重要会务.
此人对上帝的事必须有丰富经验,并被众人认为是言谈圣洁的人.
二、立执事或助手数人,在各个别聚会上担任指导;负责行政事务,使各事的进行有条不紊,照顾每一会友,使他们都能在上帝的恩惠里长进,所行与上帝的呼召相称.
三、牧师或教师为全群及群中每一人的监护者;为小儿施洗;殷勤型范他们的心性,"照着主的教训和警戒,养育他们,"若有真心爱慕十架的人,就接纳他们进教会;执行主的圣餐,为那些已经在基督里结合的人举行婚礼,必要的时候履行责备、训勉,鼓励及安慰等责任.

四、另设执事,负责照管孤儿院,贫病者,或过往旅客的需要.
五、上述各种工作当中都有妇女参加,负责女界工作.
因为除了牧师,长老或一两位执事之外男人不与女人接谈.
六、我们对官吏,不分等级,一律尊敬.
我们欢喜服从他们的法律;甚至在我们当中有许多人货物被掠夺,被逐出自己的房子,受各方面的蹂躏时,我们亦不反抗,不开口或举手攻击他们.
七、基督徒应尽的本分乃是在各种业务上不懈怠,却要勤谨做所应做的工作.
教会推选专人,监督及指挥行政方面所雇用的人员,藉以避免不愉快事件的发生.
第三章一七三八年九月至一七三九年十一月一七三八年九月十七日(星期日)伦敦我又开始在本国宣传救恩的好讯息.
我讲道三次,以后又在米诺雷斯(Minories)向一大群人讲解圣经.
星期一我很愉快地见到了我们小团体的人,这团体现在已经有三十二人.
翌日我到新门探视那些囚犯,把无代价的救恩传给他们.
当晚到一个在贝耶的聚会所,宣传悔改与赦罪的道理.
第二天晚上,我在亚得门街的另一聚会所讲论在爱中的真理时,起初有人反对,旋即平息,所以到散会的时候,大家在友爱空气中分别.

九月廿一日(星期四)我发现有许多人因曲解我所说的话而异常愤激,因此尽时间所许可,个别地向他们解释.
上帝赐给我对他们有更大的爱心.
有些人承认他们的错误,对其余的人,但愿上帝也叫他们悔悟,并赐福给他们.
十月十四日(星期六)在晚课中,有一句话叫我更深地思想到我自己的情形.
后来使我想起的是:"检讨你自己,看你是否在信里面.
"我没有那种在圣灵中的喜乐;没有那巩固的恒久的喜乐;也没有那种超脱恐惧和疑惑的平安.
当成圣的人告诉我说我是没有信的时候,我就怀疑我到底有没有信;这些疑惑叫我非常的不舒服,直一我从祷告与圣经得到安慰.

然而,从整个说,虽然我还没有那种在圣灵中的喜乐,也没有信的充分保证,若从"在基督里作新造的人"这话的整个意义说,我更是不够的,但是,我相信我有着某种程度的信心,而且上帝在爱子里已接纳了我.
我相信,"攻击我的字据"已涂抹了,我已藉着上帝的儿子与上帝和好了.

十月廿九日(星期日)晚上,我又因为听人说"上帝的国就在我们里面"而觉困扰,怀疑我自己的情境.
我祈求上帝,从祂的话得到了下面的答案:"祂本是素常盼望上帝国的人.
"我因此想起,我岂不可在安静和隐密处等候吗我再翻开圣经,得了这话:"可见信心是与他的行为并行,而且信心因着行为才得成全".

十一月八日(星期三)我和我的弟弟因应请求,一道前往向那些已被判罪的犯人作最后一次的工作.
这是我所看见过信仰胜过罪恶和死亡的最荣耀的一个实例.
其中有一人眼泪迸流,沾满两腮,眼睛却向上注视,在他临刑之前几分钟,有人问他"你现在心里觉得怎样"他很镇静地回答,"我觉得有一种平安,那是我不敢相信有可能的;我知道这是上帝的平安,出乎意外的平安.
"我的弟弟就利用这机会向许多罪人和官吏宣传平安的福音.
主我父的上帝呀!
我也在他们当中,求接纳我,不要从你众儿女中将我赶走.
十二月五日(星期二)我开始在格罗斯特园(GloucesterGreen)附近的贫民习艺所领祷和证道.
星期四在圣多马牧区所属的习艺所证道这两天也都在监牢讲道.
圣多马牧区的习艺所里有一个精神错乱的女人,不断地叫喊苦楚自己,我很想同她说话.
当我一开始说话,她立刻安静下来,眼泪一直地流着.
我说,"拿撒勒人耶稣能拯救你,也愿意拯救你.
"十二月十一日(星期一)听见威特腓德先生从佐治亚来,我赶快上伦敦去;十二日(星期二),上帝赐给我们再有一次畅谈的机会.
一七三九年正月一日(星期一)荷尔,钦琴,印格罕,威特腓德,哈钦斯诸先生和我的弟弟查理,以及六十位左右的弟兄参加我们在费特巷举行的"爱筵".
清晨三时左右,当我们继续迫切祷告时,上帝的权能大有力地降临在我们身上,以致许多人因极端喜乐而高声喊叫,也有许多人跌倒地上.
当我们从那在大能者面前的惊异与敬畏的感觉稍为恢复时,我们同心发出一个声音"我们赞美主为上帝,承认主为万有的主.
"三月十五日(星期四)在我居留伦敦的期间内,我在费特巷我们自己的团体中和其他许多需要我证道的地方工作,颇为忙碌.
所以在我接到威特腓德的信(这以前已经有几封来信),和另一封秀厄德先生的信,以最恳切的态度要求我前往布里斯时,我总不想离开伦敦.

三月廿九日(星期四)我离开伦敦,当晚在巴新斯托克向一个小聚会讲道,卅一日(星期六晚上)抵达布里斯它.
在那里与威特腓德会面.
起初我对这种新奇的户外布道方法心里很觉不安,但他在圣日给了我一个榜样.
我生平(直到最近)对各种仪礼均持极端慎重的态度,甚至认为救人灵魂的事,若不是在教堂里举行,就几乎等于是一种罪.

四月一日(星期日)晚上(威特腓德不在)我开始向一个通常每星期在尼哥拉街聚集一次的小团体讲解登山宝训的道理(这是户外布道一个很好的例子,虽然我想那地方也有教堂).
四月二日(星期一)下午四时,我更为降低自己,在大街道上宣传救恩的好信息,站在一个与城毗连的小丘上向三千人左右的群众讲道.
我所引用的经文乃:"主的灵在我身上,因为祂用膏膏我,叫我传福音给贫穷的人,差遣我报告被掳的得释放,瞎眼的得看见,叫那受压制的得自由,报告上帝悦纳人的禧年.
"四月四日(星期三)在施洗坊,离布里斯它半里光景的小村庄,我以下面的话向一千五百人介绍上帝的恩惠:"我必医治他们背道的病,甘心爱他们.
"晚上有三位妇人同意每星期聚会一次,目的和在伦敦的那种聚会一样,就是"彼此认罪,互相代求,使他们可得医治.
"八时,有四位少年人也同意按照同样的计划聚会.
四月八日(星期日)早晨七时我在布里斯它向一千人左右讲道,其后在京斯武德之汉纳山上又向一千五百人讲道.
我以那充满福音真理的先知的话向他们喊着说:"你们一切干渴的都当就近水来,不有银钱的也可以来,你们都来,买了吃,不用银钱,不用价值,也来买酒和奶.
"下午有五千人左右在罗斯园(京斯武德之另一角)聚集,我站在他们当中,奉主的名呼叫说:"人若渴了,可以到我这里来喝,信我的人,就如经上所说,从他腹中要流出活水的江河来.
"四月十七日(星期二)我到鲍尔文街去,按序讲解使徒行传第四章.
我们祈求上帝坚定祂自己的话.
一个站在旁边的人立即放声大哭,(大家非常惊奇),极其惨恻,有如垂死者的挣扎.
但是我们仍继续祷告直到"新歌从她口中发出,感谢我们的上帝.
"不一会儿,另外两人(在当地颇有名望,是力行善事,待人至诚的)亦忽然感觉到强烈的痛苦,迫着他们"为心灵的不安叫号.
"但不久,他们也同样地发出赞美他们的救主上帝的声音.
最后有一人,呼求上帝的声音正如出自地狱之穴,他是布里斯它的一个寄居的;但很短的时间过后,他同样地充满着喜乐与爱心,知道上帝已医治了他的背逆.
上帝这样赐下了许多活见证,证明祂的手仍然"伸出医治","并使神迹奇事,甚至今日,仍藉着祂的圣子耶稣行出来.
"四月廿一日(星期六)在纺织厂有一个少年人忽然全身激烈颤抖,几分钟过后,他心里的痛苦更增加,就躺在地上.
但是我们不停地求告上帝,直到上帝使他站立起来,在圣灵里面满有平安喜乐.
四月廿四日(星期二)早晨我在巴斯向一千人左右讲道,下午四时在京斯武德中部叫两哩山的地方向一些可怜的煤矿工人讲道.
晚上,在鲍尔文街有一个少年人,经过了一度为时虽短但颇激烈的身体与精神的痛苦后,觉得心灵充满着平安,"知道他所信的是谁.
"四月廿六日(星期四)当我在新门传讲"凡信的就有永生"的道理时,我未经预先准备,不自觉地坚决宣称"上帝愿意众人得救"并祷告说,"如果这不是上帝的真理,祂不至让瞎子走错了路的;但是,若这是真理,祂将证实祂自己的话".
立即有一人,再一人,又一人仆倒在地;他们在各角落倒下去,像被雷击打一样.
当中有一人放声大哭,我们为她祈求上帝,祂立即使她从痛苦变为喜乐.
第二个人同样惨恻,我们亦为她祷告,上帝就叫她的灵魂得安宁.
晚上,我又被圣灵所驱使,呼叫说,"基督舍自己作万人的赎价.
"几乎未等待我们祈求祂赐下明证时,祂已回答了.
有一个人被圣灵的剑所刺伤,使人想像她似乎是一刻都活不下的样子.
但上帝丰盛的慈爱立即显现,她就大声歌唱上帝的公义.

四月廿七日(星期五)全新门因上帝的话刺透人心而充满着哭声;有两个人在一转瞬间得到了大喜乐,看见的人都异常惊奇.
四月廿九日(星期日)我们下面这些话向四千人宣告上帝的白白恩赐:"上帝即不爱惜自己的儿子,为我们众人舍了,岂不也把万物和祂一同白白的赐给我们吗"在那时候,有一个人曾经长久陷在罪中,无望得到怜恤的,亦完全清楚的感觉到上帝赦罪的爱,领受不再犯罪的能力.
其后我就到克立弗敦,离布里斯它一里的地方去,因为那地方的牧师病重垂危,请我前往.
从那里我又回到近汉纳山的一片野地,该地约有三千人聚会.
饭后,我又到克立弗敦去.
参加祷告会和演讲会的人充满教堂.
以后有葬礼在教堂坟地举行.
从克立弗敦我们又到罗斯园去,在那里有将近七千人(根据估计)的聚会.
其后又到格罗斯特巷的会所;会后才在鲍尔文街举行我们的第一次"爱筵"聚餐.
噢!
上帝确在增加力量给我,记得十年前我一天若证道两次,就要觉得困乏疲累了!

四月三十日(星期一)我们知道有许多人反对当上帝能力来临时放声哭喊的那种情形,这些反对的人当中有一位医生,他认为这种情形恐怕是出于欺骗或诡诈.
今天(当我在新门证道时)第一个放声大哭的正是这位医生认识多年的一人.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他走过去站在她旁边,仔细观察她的每一个征象,看见她大汗淋漓,全身筋骨抖动.
他真不知道怎样想好,因为他已亲眼看见,证明这并不是欺骗,也不是失常.
但当她的身体与灵魂在顷刻间都得到医治时,这位医生才真正看出这是由于上帝的权能.

五月一日(星期二)有许多人非常忿激,而且比前更甚.
因为当我在鲍尔文街讲道时,这里有一些人在呻吟,那里有一些人在哀哭,呼叫"那有拯救的大能的,"以致几乎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请众位诚心的人与我一同祈求那"为我们高举的君王,"使他可"宣传被掳的得释放.
"而祂很快就表示听见了我们恳求的声音.
许多长久住在黑暗中的人看到清晨的大光明,有十个人(我以后才发现)开始以信心说,"我的主我的上帝!
"有一个贵格会的信徒站在旁边,对这些人所做的很不悦,只是咬着他的嘴唇蹙着眉额,一会儿他像被雷击似的仆倒.
他的惨恻情境真使人可怕.
我们祈求上帝不要以他的愚拙归罪于他.
他立即欣然快乐地呼叫说,"现在我知道你是我主的先知了.
"五月二日(星期三)在新门,另一个哀恸的人得到安慰.
以后我应邀到某邻居家中看一封攻击我的信,信中说我是"欺骗人民的",因为我宣传上帝"愿意众人得救"的道理.
五月七日(星期一)我已得到在教堂讲道的许可,正当准备前往潘斯福特(Pensford)的时候,我收到一张字条:"先生,我们的牧师接获报告,说你是一个反常的人,所以不愿意你在他属下的任何教堂里讲道.
"——虽然如此,我仍然前往,在神甫岗,离潘斯福特半里路的地方,传扬基督是我们的智慧,公义,圣洁和救赎的道理.

五月九日(星期三)我们得到了一块地皮,在马市靠近圣雅各坟场的地方,计划在那里建造一所房子,其大足以容纳尼哥拉斯和鲍尔文街两会会友,和那些当讲解圣经聚会时愿意同来参加的朋友们.
十二日(星期六)那天,我们奠下第一块基石,大家发出赞美感谢的呼声.

对这件事,不论在用款方面或是监督方面,起初我个人完全无意也没有计划要参与工作,已经指定了十一个托事,我想这责任当然可由他们承担了.
但是我们很快就发现是错误的:第一,关于费用方面,若非我自己承担支付所有工人的工资,整个工程必陷于停顿,因此,在不知不觉中,我已负了一笔一百五十磅的债.
这钱要由我个人偿还,但我怎能做到呢前述两会所认捐的还不能超过这总数的四分之一.
至于对工作的监督问题,我收到许多伦敦方面朋友的来信,特别是威特腓德,他托一个刚从那边来的人告诉我说,除非我即刻解散那些托事,以我自己的名义料理一切他和其他的人都不愿过问这所房子的事,亦不愿意有任何捐助.
他们提出许多理由,只提其中之一就很够了,那就是说以后这些托事必将有了支配我的权力,如果我不照他们所喜欢的讲道,他们必把我赶出我所建造的房子.
因此我接受了他们的劝告,召集所有的托事,取消了(没有反对的)从前所发的证书,把整个任务放在我自己身上.
诚然我没有钱,也没有任何人所看到的得钱的可能性.
但我知道"地与其中的富饶都是上帝的",在祂的名内所做的事都可以无需怀疑.

五月十六日(星期三)当我在施洗坊宣讲(祂受伤是因为我们的过犯)时,有一位中年人开始激烈地捶胸,求那"受鞭伤使我们得医治"的基督救他.
当我们祷告时,上帝以新歌放在他的口中.
有些人嘲笑,有些人承认上帝的权能,特别是一个住在施洗坊的妇人,她现在相信自己需要一位在上帝面前的中保,回家时非常的痛苦;但过了几个钟头之后,心中充满喜乐,知道上帝已"涂抹她一切的过犯.
"五月十九日(星期六)在纺织厂,起先有一个女人,以后又有一个男童(十四岁左右)被罪所困扰,在痛苦与恐惧中,但我们呼求上帝,他们的灵魂就都得到释放.
五月廿日(星期日)在这些日子当中,我不断地被人(这些人有的是因这种奇妙的工作特地到布里斯它来,有的是那些新的或旧的通讯朋友)质问,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他们给我许多忠告(大抵是根据对事情的误传),要我"别看重异像或梦景,别因为人们的痛苦流涕,或单单以外表的承认,就以为他们已悔改蒙赦了.
"对一位多次因此事写信给我的人,我概括地答复如下:我们中间的问题,主要的(若非全部的话)是一个事实的问题.
你不承认上帝今天成就这些事,或至少,不承认祂以这种方法拯救人.
我对两者却都肯定相信,因为这是我所亲眼看见和亲耳听见的.
我看见(就对这种事情所能看到的来说)许多人在一刹那间从恐惧,失望中一变为爱心,喜乐和平安;从一向管制他们的那种罪欲,一变而有遵行上帝旨意的纯洁志愿.
这些都是事实,是我曾经,且几乎是天天耳闻目睹的.
关于异象或梦景,我所要说的是:我知道有几个人,他们的大改变是由于从梦中,或从心目中的一种有力的想像,梦见或想像到十字架上的基督或荣耀的基督而来的.
这是事实,不管人喜欢作怎样的判断.
这种改变所表现的(并非仅仅以他们所流的泪,一阵反乎常态的冲动,或高声痛哭等;有如你所想像的,来作为判断,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所用以判断的果实.
)是从他们整个生活的性质看出来的,有许多背道不正的,从那时起,改变为圣洁,公义与良善.

我可指给你看,从前是一只狮子的,现在是一只羔羊,从前是一个醉汉的,现在是可资示范的端庄持重的人,从前是一个嫖客,现在"厌恶那被情欲沾染的衣服.
"这些就是我所凭藉的有力的辩护,足以证明:上帝现在所做的,和以往一样,祂把赦罪和圣灵赐给我们和我们的儿女,并且,就我所知的都是突然到来的,也往往在梦中或想像上帝的时候得到.
若不是如此,我就是在上帝的面前做假见证.
我为着这些事见证,并藉祂的恩典必要继续见证.

五月廿一日(星期一)十二时左右,有人请求我再去探望一个人.
当我到了之后,她只剩下一次挣扎,随即得到充满的平安与喜乐.
我想今天一共有廿九人从痛苦中转变为喜乐.
五月廿六日(星期六)有一个人在极度的失望中来看我们;经过一个钟头的祷告之后,平安地回去了.
翌日,因为看出许多过于狂热的人,他们的态度不与温柔纯粹的爱心相吻合,我就在罗斯园以下面的话讲论(是我前所未见的大聚会,相信人数在一万左右):"你们的心如何,你们并不知道.
人子来不是要灭人的性命,是要救人的性命.
"当晚在会里,十一个人深切认罪,立即得到安慰.

六月十一日(星期一)我接到从伦敦发来的一封紧急信(我前已接到几封这样的信了),要我尽速到他们那边去,原因是我们在费特巷的弟兄们陷入于极大的纷乱状态中,需要我亲自去劝勉他们.
那天下午我就拿这段话证道:"我今日向你们证明,你们中间无论何人死亡,罪不在我身上.
因为上帝的旨意,我并没有一样避讳不传给你们的.
"讲道之后,我把他们交托在他们所相信的上帝的恩惠之内.
诚然上帝在此地还有工作的机会.
在英国我不曾看见像这样的爱心,也没有见过上帝所赐给这些人的这么天真烂漫,毫无装作,肯受教诲的心性.

然而,在这段期间中,我曾为我在这些人当中所做的这种非常工作颇费思想.
但我常常把这件事放在主的面前,每当听见反对的话,我都很镇静地详加估量.
这使我想到我所写给一个朋友的信:因为这位朋友曾坦白地表示他对这事的关怀.
我把这信的撮要附在这里,好帮助对这事能够更清楚的了解:亲爱的先生:你若问说我所做的是根据什么原则,我的答复是:"我愿做一个基督徒,因此,凡我认为与这愿望有益的事,就是我义所当为的;无论何处,凡我认为对这个目的能有所贡献的,那里就是我责任之所在.
"凭着这个原则我才到美洲去,也去访问摩拉维亚的教会;凭着同样的原则,我(只要上帝作我的帮助)也随时可到阿比西尼亚或中国,或任何其他上帝旨意以这信仰呼召我去的地方.

关于你所指教我应当安身在学院里一事,现在我在那边既没有地位,没有学生,就没有什么工作.
至于你的另一建议,要我接受一个牧师职位,是否于我有益,这个等我收到聘约时,还会有充分时间考虑的.

让我告诉你我在这事上的原则.
我把整个世界当作我的牧区;我的意思是,无论在什么地方,向凡喜欢听道的人传报救恩的好讯息是理所当然,也是我本分所当作的.
若你问,这怎么能够呢一个被人说各种坏话的人怎能做出什么好事呢那么,请你记住(虽然你曾一度知道了,并坚立我对这个大真理的信仰),人越是说我坏话,只要是为着主的缘故,上帝越将藉着我做出更多的好事.

六月十三日(星期三)早晨我来到伦敦,在以斯林敦(Islington)领受圣餐后,我再得到一次和母亲见面的机会,因我自从日耳曼回来后还没有见到她.
六时,我训诫费特巷的妇女们(因知她们最近非常动摇)说:"一切的灵,你们不可都信,总要试验那些灵是出于上帝的不是.
"弟兄们在晚上聚集,上帝解除他们当中的许多误会和恶意;大家和好地回复到"仁爱和谨守的心.
"六月十五日(星期五)当我恳切地邀请众罪人"从这条又新又活的路进入至圣所"时,许多听见的人开始痛哭流涕地呼求上帝.
有的跌倒了,显得一点力量都没有,有的极度的颤抖和震动,有的全身抽搐,好像要裂开的样子,其猛烈情形往往使四五人扶不住一人.
我曾看见过许多患歇斯得里症和患癫痫病的人,但在许多方面都不像这种样子.
我立即祷告,求上帝不要让这些软弱的人惊惶.
有一个妇人非常忿激,坚持说若这般人愿意的话他们可不必那样做;没有人能以相反的意见说服她.
但她走了不上三四码远,自己也倒下去了,其猛烈与惨恻的程度和其他的人没有两样.
廿六个被感动的人(多数在我们为他们祷告后,立刻充满了平安与喜乐)答应在第二天来看我,但只有十八人来;在和他们密谈后,我有理由相信一部分人于回家后就称义了,其余的好像是忍耐地在等候着.

六月十六日(星期六)我们在费特巷聚集,谦卑地在上帝面前承认祂之从我们当中收回祂的灵是公义的,因为我们没有信心.
我们承认我们当中的分裂使祂忧伤,"有人说我属保罗,有人说我属阿波罗;"因为我们再度倚靠自己的工作,相信自己的工作过于相信基督;因为我们停留在那按照上帝旨意在我们心灵上所成就的一点儿初步的成圣工作上.
最关重要的是我们亵渎上帝在我们当中所做的工作,若不是将它归入于自然,归入于幻想或血气的力量,就甚至认为是出于魔鬼的迷惑.
在我们认罪之后,我们又觉得上帝与我们同在,正如起初一样.
有些人俯伏在地上,有些人禁不住一同发出赞美和感谢的声音,许多人公开地见证,说自从正月以来,没有过像今天这么盛大的日子.

六月十七日(星期日)七时我在上摩尔飞德向六七千人讲论,"凡渴了的人,都当就近水来.
"午后,我见到了一个可怜的人,他曾脱离我们的团体和教会.
我们并不争辩,唯独祷告;在短时间内他醒悟过来,乐意返回教会;当晚我们的团体也重新接纳他.

六月廿二日(星期五)下午我在鱼塘地方讲道,但觉我里面没有活力,也没有生气;我怀疑或许上帝不用我了,祂将派遣其他的工人前来收获.
我到会里来时心中充满这个思想,开始(非常疲弱)讲解:"亲爱的,一切的灵,你们不可都信,总要试验那些灵是出于上帝不是.
"我告诉他们,在判断某人究竟是藉什么灵说话的时候,不要根据他的外貌,或一般的说法,或他自己内心的感觉;亦不要凭着那人自谓已得到的梦,异像或默示,亦不要凭着他的眼泪,或任何他身体上那不由己意发出的现象.
我警告他们,这一切现象本身都是可怀疑可争辩的,可能是乎上帝,可能不是出乎上帝,所以不可只拿它们当作根据(也不可只对它们咎责),但应该以更大的尺度去试验;应该把它们放在唯一确定的标准――圣经――之下加以衡量.
当我讲的时候,有一个人在我面前倒下像死了一般.
少顷,有第二个,第三个,在半个钟头中,其他五人倒下去,多数是剧烈地挣扎着.
正如"死亡的罗网缠绕他们,阴间的痛苦抓住他们.
"在他们的痛苦中我们呼求上帝,祂就以平安赐给我们.
有一人在极度痛苦中继续了一个钟头,有两三人继续了三天;但其他的都在当时得了很大的安慰,回去的时候满心喜乐,赞美上帝.

六月廿三日(星期六)我和昨天晚上那些经历过痛苦的人慎重地谈过;发现有些人只是认罪而已;有些人则得到灵魂的安宁.
今晚又有另一个人因受感动而极端痛苦;但在短时间内她的灵魂得到释放.
六月卅日(星期六)在纺织厂,有七八个人忍不住地高声叫喊,正是圣灵的剑"刺入剖开他们的魂与灵,骨节与骨髓".
但祷告后他们都得到释放,且高唱"赞美上帝,并赞美永远长存的羔羊.
"下午我和刚从伦敦来的威特腓德先生一同到施洗坊去,在那里他宣讲关于"圣灵,凡信的人都应该接受"的道理;他严厉地谴责那些讲道讲到好像是没有圣灵的人.
他这样做,并非没有根据.
七月七日(星期六)我有了机会同威特腓德谈及那往往和上帝的"内在工作"相配合的"外在证据".
我发现他反对的理由大都是基于对事实的误传.
但第二天他自己有了更详细观察的机会.
因为当他开始(在他讲词的结论中)邀请罪人归信基督时,顷刻之间,有四个人,几乎同时在他身边倒了下去.
其中一人倒下不动,失了知觉;第二个抖动得很利害;第三个全身剧烈地抽搐着,但不叫喊,唯有呻吟;第四个,同样地抽搐,并且痛哭流涕,呼叫上帝.
从这时起,我相信我们都愿意让上帝以祂喜欢的方法,去成就祂自己的工作.

七月十七日(星期二)我回到巴斯,在那里向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聚会宣讲"我应该怎样做才能得救.
"我正在希奇这"世界的神"竟是这般安静,可是当我从讲道的地方回来时,可怜的RM告诉我说他不能再让我在他的场地上讲道了.
我问他什么缘故他说这些人伤害他的树,偷他场上的东西.
此外(他加上一句),"因为我让你在那里讲道,邻居已对我不满了.
"呀!
人之畏惧别人!

七月卅日(星期一)当中有一个人猛烈地反对那些痛哭呼号的人,认为若他们肯自制的话,即可不必如此;她始终坚持着这一意见,到了她自己被击打,正如被剑刺透,战栗地倒在地上,她才大声痛哭,但她声音不明,话语亦不清楚.
她在这痛苦中继续了十二至十四个钟头,心灵才得到释放.
但她的主人(因为她原是当地一个富绅的女仆)不准她回去,理由是他不要有任何接受了圣灵的人在他家里.

七月卅一日(星期二)在布拉福特向两千人以上讲道,论及"我应该怎样做才能得救.
"听众当中有许多是比较上层阶级的人,他们都端庄有礼没有中途离席的.
当我回来在巴斯讲道时,有些听众就不大规矩;恐怕是因为我所引下面的话使他们不满:"这样,不独我们这事业,被人蔑视,就是大女神亚底米的庙,也要被人轻忽,连亚西亚全地,和普天下,所敬拜的大女神之威荣,也要销灭了.
"八月九日(星期四)威尔斯(Wells)方面的人常常邀请我访问他们,尤其是某先生曾请求我把他的屋子当作自己的家;所以我动身前往.
在一天前我先写信通知他;他当时到他的一个朋友家商量这事,他的朋友认为应该派一个人去阻止我,请我回去,"否则",他说,"我们所有的生意必都损失.
"但这种顾虑并不太为他所重视,他仍请我到他自己的家;十一点我在他的园里向两千人左右讲道,论及"基督是我们的智慧,公义,圣洁和救赎.
"起初有人嘲笑,我就当众责备他们;那些留下来听讲的多半是比较诚意的.
有几个人当时很受感动,过后又和我谈话.
但愿这不至于像早晨的露水一样地消逝.

八月廿七日(星期一)两个钟头的时间,我背起了我的十字架,和一个好辩的人辩论,竭力想说服他,使他想信我并非英国教会的敌人.
他承认我所传的道理和教会所传的没有两样,但不能原谅我在教堂之外传授.
他也承认(凡尊重真理或知耻的人是不能否认的)由于这教导,许多从前因无知而走在灭亡路上的人,已被从黑暗中领进光明,从撒但的权势下归到上帝的权能之下,但他补充一句,"没有人知道今后会怎样,所以这些事是不应该容忍的.
"是的,现在布里斯它一带的流言是说我要不是耶稣会派,就是教皇的党羽;有人更进一步说,我是生长于罗马的.
许多人也信以为真.
九月三日(星期一,伦敦)为大部份的时间在和母亲谈话,她告诉我,她从前简直没有听见过这种立刻可得赦罪,或上帝的灵与我们的灵同做见证的道理;更未曾想到这是凡诚心相信的人的一种共同权利.
又说因此她从来不敢为自己这样祈求.
直到两三个星期之前,何勒(Hall,卫斯理约翰的兄弟)递杯给她时说"这是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血,为着你流的"这话,很打动了她的心,这才知道上帝因为基督的缘故,已赦免她一切的罪.

我问母亲,外祖父(安尼斯里Annesley博士)是否也有这样信仰她曾否听见他向别人传这种道理她答说,外祖父自己有这种信仰,在他去世之前曾经略略提及四十多年来他没有黑暗,没有恐惧,没有怀疑,因为他已为"上帝因祂的爱子所悦纳.
"虽然如此,她记不清曾否听见他传讲这个,似乎从来没有很清楚地讲论过;所以她想,外祖父也认为这是少数人所有的一种特别恩典,并非上帝向众人所应许的.

九月九日(星期日)我在摩尔飞德向一万人左右讲论应该怎样做才能得救的道理.
五时我的母亲同我们一道往庆林敦,那里将有两万人的大聚会.
我再极力阐述一切希望所寄托的根基.
"相信主耶稣,就必得救.
"从庆林敦我又到兰伯特(Lambeth)的一个聚会处去.
屋子都满了人,其他的人站在花园里.
他们所表现的精神使我相信他们不至于容易把我的话忘掉.

以后我到了我们在费特巷的会所,勉励大家彼此相爱.
他们的通病是缺乏爱心.
我们把这一点在主的面前承认,主即觉得祂以和平赐给我们,恶的念头尽都消灭,爱的火焰重新燃着,和当初一样.
我们的心都交织在一起.

九月十二日(星期三)八时,我勉励诸弟兄们须接近教会,并遵守上帝的一切律例,惟独追求"平安无事,敬虔端正"的生活.
九月十三日(星期四)有一个诚恳的牧师渴望明白在那些方面我们和英国教会不同我回答:"按照我所知道的并没有不同;我们所传的教义也就是英国教会的教义;凡教会所明白规定的基本教义,无论在祷文,信条或讲道集方面的,和我们所信守的都没有什么不同.
"他问,"那么,在那些方面你和英国教会的牧师不同呢"我答:"凡遵守教会教义的牧师,我与他们都没有什么不同.
"九月十六日(星期日)我在摩尔飞德向一万人左右的大聚会讲道;又在庆林敦广场上向将近两万人讲论关于当时那些比较温和的犹太人对保罗所说的话,"我们愿意听你的意见如何,因为这教门,我们晓得是到处被毁谤的.
"在上述两地,我都讲述那一般所谓的基督教,和真的古代的基督教之间的分别,这个真的基督教在"循道派"的新名号下,也正在到处被人毁谤.

九月廿日(星期四)C夫人在非常忧郁中,希望我下午去看她.
她一向渴慕领受圣餐,因她深信"上帝将在圣餐中向她显现使她的灵魂得到安宁.
"但现在她的痛苦越发加重,因为D先生给了她一个不幸的劝告,说是要等到有了活的信仰,她才可领受圣餐.
这话更增加她的困惑.
但最后她决意服从上帝不服从人:而"在擘饼时上帝向她显现.
"就在那个时候,她觉得她的重担移开了,她知道她在上帝的爱子里已蒙悦纳,当我在B先生处讲解的那段时间,她充满着说不出的平安.

九月廿一日(星期五)蒙洛医生的另一病人前来请求指示.
我找不出她有什么比任何深切认罪的人更狂乱的地方.
而我并不怀疑,只要她相信活的上帝,上帝将"以药物医治她的罪.
"九月廿三日(星期日)在摩尔飞德我以大奋兴的精神向一万人讲说"上帝的国,不在乎吃喝,只在乎公义、和平,并圣灵中的喜乐.
"在庆林敦,我向两万人力证那伟大的真理"不可少的只有一件.
"以后我到了兰伯特,指示他们"凡由上帝所生的就不犯罪.
"(似乎很使许多在场的人惊奇)的道理.

九月廿八日(星期五)我得到了一个新的证据,证明"无论你求什么,只要信,就必得着.
"有一位中年妇人要我为她感谢上帝;许多在场的人见证说她在一两天前心神错乱,以至于被捆在床上.
但在替她祷告过后,她立刻得到释放,回复健全的精神.

十月一日(星期一)我骑马到牛津.
有一些人还没有放弃他们的聚会;我就对他们讲论(若不成圣就没有人能看见主.
)十月二日(星期二)我见了许多人,他们刚听到福音时很欢喜,但"太阳一出来,种子就都枯干了.
"有些人仍然愿意跟从他们的主.
但世界的谄媚或恐吓阻塞着他们的道路.
晚上我向他们指出上帝的无限慈悲,祂愿意随时接纳他们.
许多人都流泪.
主阿!
你是灵魂的友朋,时刻在寻找及拯救失迷的人!

十月三日(星期三)我有了一点空闲的时间,出去观看这地方的一些纷乱的情形.
对那些在大狱和在城里监狱中的可怜囚犯,现在没有一个照顾他们灵魂的人,也没有人作劝勉,教导,安慰,或在主耶稣的智慧和爱中建立他们的工作.
没有人去访问贫民习艺所,那里是我们已往所常常访问,认为是最足令人生恻隐之心的地方.
我们那一个小小的学校,有一个时期约有二十个可怜的小孩,已经在那里受多年教养,而今已近于不存在了,没有在那里维持或照管的人了.
多数在城里的人,那些曾经一度在上帝里面结连,彼此增益力量的,现在也都分散到不同的地方去了.
"主阿!
这是你伸出手来的时候!
"十一时,我们一些同伴聚集"为着其余的人"恳求上帝.
上帝立刻赐给我们好的保证.
有一个人很久在苦恼中,心里充满愤怒,争闹和嫉妒,特别是怀恨一个她曾经爱过的朋友.
现在她居然站起来,流泪满面,伏在那位朋友的头顶,不住地亲她,显出上帝在她的心里所做改变的工作.
我们发现同样的精神也在其他的人身上复兴起来;于是我们离开他们,心里盼望撒在这个地方的种子,也"将深入地下生根,向上结出果子.
"十月十日(星期三,布里斯它)发现有许多人当我离开他们时,他们都充满着平安喜乐,现在又陷入忧郁沮丧中了,我就在施洗坊竭力勉励他们要"仰望为我们信心创始成终的耶稣.
"晚上我们把痛苦在主的面前倾吐,而觉得祂真的又和我们同在.
当我们刚回到家时,有一个人来找我们,因她仍然在忧苦黑暗中;我们把她交托上帝,上帝立即显出祂面上的光辉.

十月十一日(星期四)一个闻名的酒汉和惯于咒骂的人进来,立即被洁净了,旧事都成过去.
"这种力量是属于上帝的"我们都很觉得快慰.
晚上我们的主有如太阳之东升,向这许多受伤的人显现,"其光线有医治之能";有些人一向是不在乎,随随便便的,现在却觉得上帝的话有如两刃的剑从祂口中发出.

十月十二日(星期五)我们有机会观察到许多向来享受在上帝里面的喜乐,现在堕入黑暗中的人,但是上帝并不长久向他们掩面.
星期三那天有许多人的灵性复兴了.
星期四晚上更多的人发现他们所相信的上帝是"患难中随时的帮助.
"今天早上,当一大群人见证上帝的大能如何地"打破铜门,砍断铁闩"时,我真觉得上帝的能力从未曾如此明显地出现过.

但是有一两个人,他们的苦痛非常严重,既似疯狂,亦如惨伤.
当我默想这一切的因由时,我从上帝所得到的回答是,"在至高之处荣耀归与上帝,在地上平安归与祂所喜悦的人.
"当我去看一个被恶鬼困扰的人时,我奇怪她的亲戚竟不说"过份的宗教狂使你发疯"这话.
我们祈求上帝使撒但伏在她的脚下.
上帝立即许允我们的请求.
她激动的呼叫说,"他走了,他走了!
"立即充满着爱的灵与清醒的心.
以后我再多次看见她,她仍坚立在主里面.
当我突然地向她发问,"你现在盼望什么.
"她答,"天堂",我再问,"你心里有什么"她答,"我心里有上帝.
"我又问,"但当其他的事情激动了你,你心里觉得怎样"她说,"感谢上帝,我已不再受任何事情所激动了;今世的一切都像影儿般从我旁边消逝.
""你看见主所给人的结局".
祂岂不是满心怜悯,大有慈悲吗十月十三日(星期六)我遇见一个心灵极其痛苦的人,她在前一天曾请求牧师的指导,牧师说她的头脑不清楚,即须回家疗治.
当晚我们祈求上帝赐药医治心灵破碎的人;有五个人,久已处在死亡的阴影下,现在知道他们已经"出死入生"了.

十月十五日(星期一,威尔斯)我去见W先生(威特腓德先生就在他的地方讲道)向他商借开会场所.
他诚恳地答说,假如牧师不许借用礼拜堂的话,他愿意让我用他的地方;我写信给牧师,他拒绝了我,所以W先生请我到他家去.
有一千人左右非常耐心地站在那里(虽然那时候已过黄昏,天气相当冷冽).
我根据使徒行传廿八章廿二节叙述这个浅显古老的英国教会的教义;现在这教义在循道派的新名称之下,几乎到处被人毁谤.

十月十九日(星期五)早上我在新埠向一些在威尔斯地方所从未见过的,最麻木,最无教养的一群人讲论"我应该怎样做才能得救"的题目.
有一个老头子,当我讲道时,不断地咒诅辱骂,几乎不曾住口;最后还拿起一块大石子,好多次想丢而没有丢成,这样的一个英雄,以这样的武器来反对户外布道!

四时我又在加的福(Cardiff)县市政庭讲道,在场的有许多是上流社会人士.
当我论及"上帝国不在乎饮食,而是在乎公义、和平并在圣灵中的喜乐"这段话时,我觉得向来很少有像这么大的讲论自由.
六时,几乎全城的人都聚集一起.
我向他们讲解八福宝训的后六福.
我心中多么的兴奋而不知结束,所以继续了三个钟头.
但愿他们所接受的种子能结出成圣和永生的果实!

十月廿三日(星期二)在骑马往布刺德佛德(Bradford)的路上,我读了罗氏所著新生论;内容是哲学的,猜测的,不确定的,空虚和无益的!
多么令人失望的一本书!
十一时,我在贝尔飞德向三千人讲道,论及本性的心,为奴的心与儿子的心.
晚上回来后,有人勉强我到京斯武德去看一个少女.
(我只把事实经过说出,让各人自作判断).
这少女约十九或二十岁,似乎是不能写字不能看书的.
我看见她在床上,两三个人捉住她,样子非常可怕.
惨痛,战栗,绝望的表情显在她那付灰白的脸上,真是难以形容,她全身的抽搐,使人觉得地狱的狗正在咬啮着她的心.
尖锐的叫号使人难以忍受:可是她那石头般的眼睛却不哭泣.
只要话能出口,她就叫喊:"我是该死,该死,永远沉沦的.
六天前你或许可帮助我;但已经过去了.
我现在是属于魔鬼的;我已经给了他.
我是他的;我必需服事他;我必得同他到地狱去.
我将是他的;我要服事他;我要同他到地狱去;我不能得救;我必需,我愿意,我将是该死的.
"她开始向魔鬼祷告.
我们也开始求告上帝.

"主的膀臂呀,兴起,兴起!
"她立即躺下,像沉睡一般;但当我们停止时,她立刻又狂暴地大叫,"铁石的心,破开!
我警告你.
破开,可怜的石头心呀!
你不破开么对石头心能做得比这更多么我受咒诅好使你们得救.
现在破开吧!
现在破开吧!
可怜的石头心.
你们不必受咒诅,我却必受咒诅.
"于是她的眼睛钉住天花板角,说"他在那里,对,他在那里;来吧,好魔鬼,来,把我带走.
你说你要撞破我的头颅,来吧,快点撞吧.
我是你的;我将是你的.
如今来吧,把我带走.
"我们以呼求上帝来打断她的话,她又如前躺下;可是另外的一个少女开始和她一样地怒吼起来.
这时候我的弟弟进来,约略是九点钟.
我们继续祷告,直到十一时过后,上帝忽然在顷刻间使她们灵魂安宁,先是那先受苦楚的,以后那后受苦楚的;她们两人一道同声赞美上帝,祂已克制敌人和寻仇者.

十月廿五日(星期四)有人请我到布里斯它看一个人,这人是在前一天患病的(我愿将亲自看到的事实叙述出来).
她躺在地上,咬牙切齿,过一会儿又大声号叫.
三四个人很难捉得住她,尤其是当提起耶稣的名时.
我们祷告;她那种猛烈的症状随即停止;虽然并没有得到完全的释放.

晚上又有人要我再去看她,我不愿意去,其实是怕去;心想这将是徒劳无效的,除非能有几个信心坚强的人为她恳切祈求.
我就翻开新约圣经,有一句话说:"我就害怕,去把你的银子埋藏在地里.
"我心受谴责,立刻去了.
当我进屋子之前她就开始叫喊;一会儿又破口大笑,混杂着一些亵渎,难以入耳的话.
有一人根据某些理由,认为这是邪灵的工作,因此他问:"你怎敢进入一个基督徒里面呢"答说,"她不是一个基督徒,她是我的.
"又问,"你听到耶稣的名字不畏惧吗"没有回声,但显出畏缩的样子.
又问,"你岂不增加自己的刑罚吗"声音很微弱,"唯唯,唯唯!
"接着一些咒骂和亵渎的话.

看见我的弟弟进来,她哭叫说"布道家,户外布道家!
我不喜欢户外布道家.
"以各种可憎可厌恶的表情反复喊叫了两个钟头.
十二时我们离开了她,但星期五午间又去看她.
这时上帝显示祂垂听我们的祷告.
她的一切痛苦在顷刻间都停止了.
她充满了平安,知道邪恶之子已经离开她了.
十月廿七日(星期六)我又应邀到京斯武德探视一个曾患重病的人.
我刚走出门时就遇到大雨,因此在几分钟内全身都湿透了.
正在那个时候,这个患病的女人(在三里外地方)大哭起来,叫说,"卫斯理从那边来了,尽他所能的疾奔前来.
"当我到时,又冷又累,睡觉似乎比祷告于我更为相宜.
她发出极可怕的笑声说"没有能力,没有能力,没有信心,没有信心.
她是我的;她的灵魂是我的.
我已得了她,决不让她跑掉.
"我们恳求上帝增加我们的信心.
就在那个时候她的痛苦益增,使人想像到这种剧烈的苦楚将把她的身体片片撕碎.
有一个人,他相信这不是一种自然的病症,却说,"撒但大为放肆,我怕他不肯就此罢休;"又进一步说,"奉主耶稣的主,我命令你讲出来,你是否还有磨折其他灵魂的使命"立即回答说,"有,就是LC和SJ"(这两人住在离此相当遥远的地方,那时她们都很健康.
)我们再竭力不停地祷告,直到六时,她才有了清楚的声音,镇静下来,显得快乐的样子,开始唱,"赞美上帝,万福之源!
"十月廿八日(星期日)下午一时,我再次在布刺德佛德讲道,虽有暴雨,仍不防碍一万热心的听众.
在那里我严肃地向他们讲论:"我今日向你们证明,你们中间无论何人死亡,罪不在我身上.
因为上帝的旨意,我并没有一样避讳不传给你们的.
"当晚回来,我到京斯武德看J夫人.
那时SJ和LC都在那里.
不到一刻钟,LC跌倒地上,极其痛苦,继而SJ也跌倒了,她们全身抽搐,情形非言语所能描述的.
她们的哭叫令人不能忍受;其中之一忽然以一种难以形容的声调说,"你的信心在那里呢来,祷告吧;我要和你一同祷告我们在天上的父".
我们不问这话是那里来的,却同心向上帝祷告,直到LC的痛苦越发增加,有如处在死的惨痛中.
但不一会儿上帝发出话语;她认得上帝的声音,身体和灵魂就都得到医治.

我们继续祷告到将近一时,SJ的声音亦改变了,她开始用力地呼求上帝,整晚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
到了早晨,我们继续祷告,那时她还不断地哭说,"我焚烧了,我焚烧了,我将怎办呢在我里面有一团火.
我不能忍受.
主,耶稣!
求帮助我!
"主耶稣!
若你的时候已到,求帮助她,亚门!

第四章一七三九年十一月至一七四一年九月一七三九年十一月四日(星期日,伦敦)我们的团体在早晨七时聚集,大家安静灵修,直到八时.
然后有一个人讲论仰望耶稣的道理,勉励我们要"安静地躺在祂的手中.
"晚上我会见我们费特巷团体的妇女们,在那里有几个弟兄坚持说她们当中没有一人有真的信心,并简单地提出几点:第一,她们应当缄默,直到她们有真的信心;这就是,按照他们自己所解释的,禁止她们利用所谓恩典的工具,尤其是圣餐;第二,其实圣礼并不算是恩典的工具:除了基督之外,没有别的恩典工具.

十一月七日(星期三)为着愿意了解这事的真相,我和施旁恩伯尔(Spangenberg)有一次长谈.
我对他所说一切关于信心力量的话都能同意,我亦同意凡藉着信由上帝所生的,就不犯罪;但我不能同意说"人若有怀疑或惧怕的倾向,就是毫无信心";或是说,"在我们没有信心之前,我们不应领受圣餐或参加其他崇拜上帝的圣礼.
"八时,我们的团体在费特巷聚集,大家坐在那里一个钟头都不讲话,其余的时间则花在争论上;有一个人提出关于圣餐的问题,许多人立即热烈坚持须待有了信的充份保证,否则不可接受圣餐.
我每日觉察,觉得撒但已步步地侵入到我们当中.
许多人本来知道他们所相信的是谁,现在因从事于无谓的争论,充满着疑惑和恐惧,到了无路可逃的境地.
有许多人被诱惑去否认上帝的恩赐,坚持说他们从来不曾有过任何信心;尤其是那些重新陷入罪恶,沉沦于黑暗中的人,他们都放弃了恩典的工具,说他们现在必须停止自己的工作,惟独依靠基督;他们是可怜的罪人,除了俯伏在祂的脚前,不能做些什么.

直到星期六,即十一月十日,我想所有团体里的妇女都在抛掉她们对上帝的信心.
后来,我果然发现一人,当许多人(依照他们的惯例)正在大费口舌要她承认她没有信心时,她以一种叫他们无法反抗的态度回答说:"我知道我如今在肉体生活着,是因信上帝的儿子而活,祂是爱我,为我舍己,自从在圣餐中祂向我显现的那时候起,祂未曾离开我.
"那么,为什么一个没有信心的人能够因领受圣餐而得到信心我们要怎样解释这个不可否认的事实第一,有多种的恩典工具――就是外在的圣礼,藉着它们,上帝把内在的恩典传授给人;得救的信心也由此传给那本来没有信心的人.
第二,主的圣餐就是这些恩典工具当中的一种.
第三,凡没有这信心的仍当以圣餐及上帝所设立的其他恩典工具来等候这种信心.

十一月九日(星期五)我指出我们应如何检讨自己,究竟我们是否有信心,然后把真的静默之心传给他们;尤其是那些已经有了信心的人,所谓静默之心就是谦卑,温柔,顺服,在祂一切神圣的法则中和祂命令的工作上,忍耐等候上帝.

整个星期我竭力试行以个别谈话方法劝慰心灵软弱的人,带回到那些跛足而走错了路的,盼望他们可得医治.
十一月十三日(星期二)下午四时我来到牛津,晚上我向一个小团体解释由于恩典,我们得以因信得救,和这种救恩的性质及范围.
第二天晚上我引使徒的话,"使我们胜了世界的,就是我们的信心,"指出什么是真的信仰,更指出什么是真的信仰的果实.

十一月十五日(星期四)我和我的弟弟出发到提腓敦去.
十一时左右我在布尔福讲道;星期六晚上在布里斯它讲论基督徒的完全之性质及范围;第二天早上九时在巴斯讲论"我知道在我里头没有良善.
"下午在布里斯它劝勉四五千人,不要忽略,亦不要单独倚靠恩典的工具.
晚上,我尽力高举那些下垂的手,宣布"压伤的芦苇,祂不折断,将残的灯火,祂不吹灭.
"十一月十九日(星期一)我恳切勉励那些已相信的人,应当避免两种极端的态度:一种是当他们在光明喜乐的时候,他们认为这信心的工作已经完成,而其实才是开始呢;另一极端是,当他们在忧患痛苦中,他们就认为这信心的工作并没有开始,而事实上是信心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八时,我劝勉团体,遵守上帝所立的各项圣礼,安静等候,让上帝在他们的心灵中成就祂全部的工作.
就在那时候,上帝再以祂的荣光照耀许多在黑暗中的人;其中有两人,直到那时为止,总以为上帝的慈爱离开了他们,拒绝了他们的祷告.

十一月廿七日(星期二)我写了一封短信给D先生(照他所请求的),叙述在京斯武德所已成就,以及目前在进行中的事工,内容约中下述:住在英国西部较久的人,很少不知道京斯武德的煤矿夫的;他们是早已闻名,是不惧怕上帝也不尊重世人的一群;他们对于上帝的事非常无知,似乎"如同死亡的兽类一样.
"因此他们完全没有接受教育的愿望,也缺乏任何教育设备.

去冬有许多人嘲笑威特腓德说,如果他能感化异教徒,为什么不到京斯武德找煤矿夫去呢.
今春他果真去了.
那地方有好几千人,却没有一个公共崇拜场所,因此他跟着他们在他们的"野地"走,"去寻找并拯救丧失的人.
"当他离开那里以后,其他的人又去,"到路上和篱笆那里,勉强人进来.
"由于上帝的恩,他们的劳力并非徒然.
现在情形已经改变过来了.
京斯武德已不像一年前那样充满着咒骂和亵渎的声音了;不再是充满着那种下流娱乐所必然产生的淫秽和醉酒的事了;不再是充满着争闹,打架,喧嚷,恶毒,愤怒和嫉妒的事了,那里已经有了和平与爱心.
多数人成为温柔,文雅,好商量的人了.
他们"不叫喊,也不争闹.
"很少听到他们在街道上或树林里的喊叫的声音;除非是他们晚间的通常娱乐会,在唱歌赞美他们的救主上帝.

为使他们的儿女也能知道这使他们和平安静的是什么,不久之前他们建议在京斯武德建造一所房子,经过详细考虑,因为有好多看得见与看不见的困难,终于在六月间奠下基石.
所选择的地点是在树林的当中,在伦敦与巴斯路中间,离开那两里山不远,离布里斯它约三里路左右.

有一个大房间拨作学校之用,两旁的四个小房间充作教师住处(如合上帝的旨意,也可让一些可怜的孩子们住进去).
已有两人准备授课了,只待房子盖好他们就可以搬进去.
现在房子的轮廓已大体完成了;预计春天或初夏即可竣工.

实在的,教师们虽不要求薪俸,但整个事工所需的费用仍甚可观.
十二月十三日(星期四)当我短时期留住布里斯它时,接到了几封令人很不愉快的信,报告伦敦方面的情形,其中的一部份附录于此:我们的许多姊妹都动摇了;JC说她从来未曾有过信心.
柏蒂和厄斯忒都受一些理论所困扰;有人告诉我柏蒂将到日耳曼去.
星期三晚上到了九点钟还没有几个人到费特巷来;在点名过后,也都散了.
很明显的,我们此地的弟兄不够领导的能力,也不够容忍的风度.

B先生作了许多讲解,但很轻视关于恩典的工具这问题,以致许多人不喜欢听他;但也有些人很喜欢他.
有十至十四个人和摩尔德先生在我们的弟兄克立克家中聚集,似乎是有事商议,好像他们就是代表整个团体.
他们嘲笑那些到礼拜堂崇拜或参加圣餐的人,他们的态度使一些姊妹非常困惑,许多弟兄非常烦恼.

另一封信,是收到这信以后几天再接到的,里面有一段话:有一个不在我们组织中的人告诉我说我们的团体即将分裂.
我相信胡屯,克立克,厄德梦斯和布锐等人决定要遵照摩尔德先生的指导,另外去成立他们的所谓堂会.
我猜想我们弟兄当中有一半是拥护他们的.
但他们非常困惑,不知该如何进行;可是,除了摩拉维亚人之外,他们不肯向别人接受劝告.

我们很盼望见你;不但我们,甚至那些不接受你指导的人也将很喜欢看见你.
我相信如果你能来此,事情必能好转的……十二月十九日(星期三)我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伦敦.
在此地我每天都看到弟兄中彼此争论的可怕结果.
十人当中很难找到有一人能保守着当初爱心的;大多数都是处在极度纷乱中,彼此攻讦伤害.
我祈求上帝不叫他们自相毁灭.
十二月廿四日(星期一)晚上的一部分时间是在费特巷,以后参加一个小聚会,在那里我们同样以圣诗,灵歌彼此勉励,在祷告中向上帝倾诉我们的衷怀.
直到早晨,他们当中有一人充满着爱心和喜乐,禁不住声泪俱下.
有人却因此大为不悦,批评说,"这不过是一种本性,幻想或属血气的事.
"哦,忌邪的上帝阿,求你不将这罪归在她身上;也叫我们不要以为自己有超过圣经的智慧!

十二月卅一日(星期一)我和摩尔德先生有一个长时间的谈话.
我极其小心估量他所有的每一句话,请他解释那我所不明白的,再三的问他我有没有误会了他所说的,他的意思是不是这个.
所以我想,若上帝曾给我理解的能力,那么,我对他的意思该不至于有多大误会才是.

以后我把我所认为是他和我当中的同主张记了下来.
信仰方面,他所信的是:信心并没有程度之分,一个人在他得到充分信心的保证之前——就是有了圣灵与他同在的见证,或是很清楚地感觉到基督住在他里面,一切对他都是新的之前——他是没有任何程度的信心……我所信的是:信心有程度之分,一个人在得到信心的充分保证之前——就是有了圣灵与他同在的见证,或是清楚地感觉到基督住在他里面,而一切对他都是新的之前——仍然可能有某种程度的信心.
因此我相信,使人称义的信有某种程度(所以才有称义的境界)是在未有上述保证之前所可能有的.
一般说来,上帝的恩赐(自从伯勒尔到英国来从许多人所接受的恩赐),那种对上帝的爱的确定信念,就是称义的信.
由此而来的喜乐和爱心,并非出自血气,本性,或想像的;而是在圣灵中的一种喜乐,有上帝的爱浇灌在他们心中.
至于达到信心的方法,他所相信的是:安静地等候基督,就是说,不应用我们所知道的蒙恩工具:不到礼拜堂去,不守圣餐,不禁食,不要有许多个人祷告,不读圣经;但我所相信的是:达到信心的方法可以应用各种蒙恩的工具安静地等候基督.
因此我相信凡知道自己没有信心(那种得胜的信心)的人,可以,做礼拜,守圣餐,禁食,尽量常作个人祷告,勤读圣经;(我相信这些确是蒙恩的工具,就是上帝所用以传授恩典给不信的人;因此人虽不藉着它们得救,亦仍然可以遵行它们.
)一七四年正月一日(星期二)我竭力向弟兄们讲解,应用这类严正的话劝他们:"要安静,知道我是上帝",申论那真的,属基督的,圣经上所载的"安静"的意义.
正月二日(星期三)我恳切地请求众人"站在古道上",不要再以无谓争论伤害彼此的灵性.
他们似乎都很受感动.
以后我们呼求上帝医治我们的背道之心.
上帝仍赐给我们和平与爱心的灵,是我们多时以来所没有的.
正月廿一日(星期一)我在汉南(Hannam),离布里斯它四里路的地方讲道.
晚上,我为着救济那些没有工作(因为严寒天气所影响)的贫民,在村口向会众进行募捐.
那些贫民在他们的牧区里得不到任何帮助,贫困已极.
星期四我又作第二次的募捐,星期日作第三次的募捐,因此我们每天可以让一百至一百五十人吃饱,他们都是最缺乏的人.

正月廿六日(星期六)我坚决地相信,我们若祈求上帝,祂必赐光明给凡在黑暗中的人.
中午我们有了一个见证;一个"忧伤负重担"的人来,我们替她祷告,她立即得到心灵的平安.
下午我们又有第二个见证;另一个哀恸的人也很快地接受安慰.
MD是第三个见证,在五时过后,她又开始在她的救主上帝里面得到喜乐.
同时MH在经过一个怀疑与恐惧的长夜以后,也得到了平安喜乐.

二月廿六日(星期二)又有了控诉的事(事实上这种事不只发生过一两次),据说我们弟兄当中,有许多人自己放弃了上帝圣规之后还不满意,不断地再向那些没有放弃上帝圣规的人找麻烦,常常同他们争辩,不管他们是否愿意辩论.
第二天晚上,在团体聚会中,有人又提出同样的控诉.
于是我坦白地把这些人所做的事在大家面前提出,忠告他们,并热切的恳请他们,不要再麻烦或扰乱其他弟兄的心,最少应该让那些以上帝所选择的方法等候上帝的人有他们的自由.

三月三日(星期一)我骑马经过温沙至勒定,在这地方我曾留下两三个充满着平安和爱心的人;现在我发现有安从伦敦来此的人,可悲地扰乱了这些人的心.
他们不惮烦地想说服这些人,叫他们相信:第一,他们根本没有信心,因为他们有时候怀疑及恐惧之心;第二,他们应当安静等候;不要到礼拜堂去,不要守圣餐,不要查考圣经,"因为(根据他们的话)若如此做,不免将信靠这些工具了.
"在加强他们的灵性之后,我们就离开勒定.
五日(星期三)来到布里斯它.
很显然地,现在上帝在此地所做的工作,和去春祂所做的大有不同.
从前祂像一道急流,激动了所有来到祂面前的人,而现在却在静谧中培植他们的灵命,使他们信心更加深刻,爱心和喜乐更加平稳坚定.
对许多人,上帝已把斧子放在树根上,使他们心灵得不到安息,直待他们在上帝的形像中,在公义和真实圣洁中,完全更新.

三月十二日(星期三)我利用一点儿时间(因屡有约会,时间无多)访问在布来威尔监狱中的一个士兵,他是被判处死刑的.
我继续每天去看他一次;同时向几位孤寂的人宣传平安的福音.
他们都被关禁在同一个地方.
三月廿九日(星期六)我想那个士兵大约是在这个时候上刑的.
有一段时期我每天去看他一次;但当"上帝的爱浇灌在他心里"之后,我告诉他,"不必盼望再看见我了;上帝已开始在你心里工作了,我不怀疑,祂必将保守你到底;但我相信撒但将把我们分开一段时期.
"真的,就在第二天,我得到通知,监狱管理人下令,"无论是卫斯理或与他有关的人,都不准再去探牢;因为他们都是无神的.
"可是那人临死时岂是像一个不信神的人但愿我的终局和他是一样的!

四月一日(星期二,布里斯它)当我讲解使徒行传廿三章之前半时(这经文非常适合当时的情景,虽然不是我们故意选择的),暴徒开始高声呼喊.
有些匪类前几夜即图谋前来捣乱聚会;现在这一大群乌合之众似乎同具一心的集合起来了.
所有的庭院小径,通衢大道,前前后后都塞满人,他们喊叫咒骂,其凶猛愤激之势,好像要把大地都吞吃下去.
当地市长传令他们立即解散,他们却不理会,其后巡官长亲自出马,他本来非常歧视我们;这回受暴徒非礼侮辱,才使他明白真相.
最后,市长遣派数名官员前来,把那几个为首的抓走,关禁起来.
到了人都散后他们才回去.
他的确是在卫护我们的,是"上帝的用人,于我们有益"的.

四月二日(星期三)这些暴徒被押到公堂上,那时正是民事裁判所的季审日期.
他们为自己辩护,讲我许多坏话.
但是市长打断了他们的话说,"无论卫斯理先生怎样,都不干你们的事.
我要维持治安,我不容许在这地方暴动.
"四月十二日(星期六)我在朗巴卡斯讲道之后,下午来到布里斯它,听到一个很使人伤心的消息——前天来捣乱我们聚会的一个暴徒头目自己上吊了.
他被人救下,割断他的绳子后似乎还活着,但在一个钟头内就死了.
第二个头目几天来都处在极度痛苦中,派人来请我们替他祷告.
第三个头目亲来见我,承认他那天晚上是被人雇来的,故意喝醉了酒;但当他来到门口,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能作乱,也不能开口.

四月十九日(星期六)接到辛普孙先生的来信,另外一封是威廉俄西里(WilliamOxlee)先生发来的,报告费特巷我们的那些可怜弟兄们又陷入于极大混乱中;恳切地希望我尽可能立刻到伦敦去.
四月廿一日(星期一)我动身,第二天晚上抵达伦敦.
廿三日(星期三),我去见辛普孙.
他告诉我一切混乱都是为弟弟引起的,因为他总是传遵守圣规的道理.
据他说,那些相信的人既不必服从圣规;不信的人更是与圣规无关.
他们应该安静,否则他们将一辈子是不信的人.

经过两个钟头左右的争辩,毫无结果,我带着沉重的心回到家里.
这日摩尔德先生患病,我相信这是上帝的手在管教他.
晚上我们的团体聚会,会中的空气是冷酷,萎顿,没有热情,死沉沉的.
我觉得他们当中毫无友爱情谊,却是一种严酷的,干燥的,沉闷的,无知的不良态度.
两个钟头之间,他们彼此对视当他们抬起头看的时候,好像当中有半数的人在畏惧另一半数的人;好像在他们耳朵个有一种声音向他们说:"你们各人当谨防邻舍,不可信靠弟兄,因为弟兄尽行欺骗,邻舍都往来谗谤人.
"我想这两天之内有三十人以上同我谈这些事,他们都曾被人诱迫作如下表示:第一,否认上帝在他们心灵中的工作,认为他们从未曾有过活的信心;第二,愿安静地等待,直到得到信心,抛弃一切蒙恩的工具,不上礼拜堂,不守圣餐,不研究圣经,不作个人祷告,至少不多作祷告,或祷告而不出声,亦不在任何指定的时间祷告.

四月廿五日(星期五)今天有十几人前来谈话,隔天来的人更多,他们为着上述这个新的福音而深感困惑,陷入于严重烦闷中;是的,这些日子,无论我到那里,总发现更多更多的证据,证明这个新的福音已招致极大的混乱.
每天都有许多人来见我,他们曾经一度充满着平安与爱心,现在却陷于怀疑与恐惧中,甚至莫知所可.

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觉得非常不安.
一些无益的空谈与争辩到处追随着我,在我耳中嗡嗡地响着.
四月三十日(星期三)我到此地的一个小团体去,这团体一向稳定,不受沾污.
但现在这瘟疫也传染到他们当中来了.
有一位向来充满信心喜乐的人,如今却否认她曾经有过任何信心,并说,直待她有了信心,她不再接受圣餐.
另一位说,她有着胜过世界的信心,但又补充说:她已好几星期不守圣餐了,守与不守,于她都是一样的,因为具有信心的人不在乎遵守圣规.

晚上在费特巷的聚会一开始就是辩论关于圣规的问题.
我劝告大家不应当常常争辩,还是专心致意于祷告为宜.
这些时候,我尽力之所能,或在公共聚会中解释那些被误解的经义,或以个别谈话方式,试行唤回那些陷于迷津的人;既尽了我的本分,就在五月二日(星期五)离开伦敦,当晚停宿杭格福特,第二天晚上来到布里斯它.

五月九日(星期五)使我有点惊奇的一件事:有些被撒但击打的人,不由己地发出一种很不平常的笑声,无法自制,由于他们是一种苦楚.
如果不是在十年或十一年前我自己也经过同样的事,对他们所报告的必难置信.
那时我常常以星期日的一部分时间和弟弟在草场上散步并唱赞美诗.
有一天,当我们要开始唱诗的时候,他忽然大笑起来,我问他是不是神经错乱,心里很不高兴,但就在那个时候我也发出同样的笑声来,都不能自禁,虽然我们真想把自己扯碎.
我们终于无可奈何地回家去,不能再唱下去了.

五月廿一日(星期三)晚上那种狂笑的邪灵来在我们当中,有许多人被击打,可是大家都特别注意那可怜的LS,我们都知道她并不是一个会装作的人.
我从未见过魔鬼使用这么猛烈的,形形色色的方法来困扰一个人.
她有的时候笑到几乎要窒息了,然而破口咒骂及说亵渎的话,有时更以非凡的气力扬手跌足,四五个人都难捉住她;然而又喊叫"永生!
永生!
噢!
巴不得我是没有灵魂的,巴不得我是不曾生的!
"最后她疲弱地呼求基督的帮助,这才使她的剧烈痛苦停息下来.

大多数的弟兄姊妹现在都相信,凡遇到这种奇特试探的人都无法自制,惟有EB和AH不以为然;他们坚持说,无论何人若是愿意的话,必可制止那种狂笑.
星期四在许多人面前他们公开地这样说;但廿三日(星期五)那天,上帝让撒但来教训他们.
他们两人忽然被这种狂笑所袭击,和其他的人一模一样,几乎是不停地狂笑,不管他们是否愿意,这样继续了两天,大家都看到了;以后,我们替他们祷告,不一会儿,他们就得到释放.

五月廿六日(星期一)SH虽处在极度痛苦中,却有好几天的镇静喜乐,过后他立觉回复了轻松,健康和力量,起来照常工作.
六月五日(星期四)我来到伦敦,发现有一种普遍流行着的试诱——为着增加信心而抛弃一切善行.
六日(星期五),我开始讲解雅各书,这确是一服有效的消毒剂.
六月十一日(星期三)我和印格罕先生专诚到伊斯林敦去,希望和摩尔德先生谈话.
但他们说摩尔德先生病重,不能同人讲话.
晚上我到费特巷,对我们这可怜的,混乱的,破碎的团体说话,坦白指出他们离开了信心的错误所在.
但恐怕他们不能接受我所说的,可是他们的罪却不在我身上.

六月十三日(星期五)团体的人大部分参加我们的祷告会,并且在主内实行可蒙悦纳的禁食.
六月十九日(星期四)我们发现魔鬼的另一圈套.
得特福地方的一个妇人明白地告诉罕弗累斯先生应当"停止讲道,放弃善工,只要安静.
"我们和这妇人谈了许多话,以后她深自惭愧,觉得自己是被撒但所利用.
晚上阿科特先生抱怨诺俄斯先生阻止他到我们的团体来.
诺俄斯答说是卫斯理查理所吩咐的.
阿科特因此问我,"你为什么这样难道你拒绝一个人参加团体是因为他的意见和你的不同"我答说,"不,可是你所指的意见是什么呢"他说,"就是关于拣选问题.
我主张上帝从远古只拣选某些人,这些人必能得救,其他的人必将灭亡;你们的团体中也有许多人和我持同样的意见的.
"我答说,"我不曾查问他们是否有这主张,但要他们别以争辩这问题搅扰别人.
"六月廿日(星期五)我向我们的团体提起这件事,但不作任何辩论.
惟独请求信心软弱的人不要"辩论所疑惑的事,"却要追求圣洁,并追求与众人和睦.
六月廿二日(星期日)我觉得若再耽搁下去,必将完全毁灭了上帝的工作.
于是我开始实行那很久以来所想做的,就是从根本上打击这种荒谬见解.
依照所计划的,我引用耶利米的话:"你们当站在路上察看,访问古道.
"很清楚地向他们说明上帝在我们当中所做的工作,以及仇敌如何在这些好种子中间撒下稗子……下面是我的话:八九个月前,有某些人起来,讲说与我们所接受的教义相反的道理.
他们坚持说我们都仍然走在错误的路上;说我们都没有信心,说信并无程度之分,因此软弱的信就不是信;说人不能称义,除非他有清洁的心,且不可能再有恐惧或疑惑.

其实软弱的信也是信,这表明在:第一,圣保罗的话说,"信心软弱的,你们要接纳,"第二,圣约翰论及信的人说,他们有小孩子,有少年人和老年人.
第三,我们的主亲自讲的话,"你们这小信的人哪,为什么胆怯呢但我已经为你(指彼得)祈求,叫你不至于失了信心.
"所以信心软弱的人仍属有信.

六月廿九日(星期日)早上我在摩尔飞斯讲道,晚上在庆林敦讲道,都是讨论提多书三章八节.
在这两个地方我着种解释使徒所指示"已信上帝的人,就当留心行善.
"我所特别提起的善行就是祷告,守圣餐,研究圣经,给饥饿的人吃饱,给赤身露体的人衣穿,帮助外路人,看顾有病或在监里的人.
费特巷的几位弟兄当晚聚集,辛普孙告诉他们说我是在传律法的行为.
"这些行为"(V先生补充说),"是我们已信的人所无须服从的,正如英皇属下的人民不必服从法皇的法律一样.
"七月二日(星期三)我到会里去,觉得他们对我都非常冷淡.
四日(星期五),我会见他们当中的少数人,这些人还能站立在"古道"上;但只有上帝知道能站稳多久,因为其余的人不断地压迫他们.
九日(星期三),我再次向大家解释,仍无结果.
十五日(星期二),我们又有一个讨论会亦属徒然;因为大家还是坚持着各自的意见.

七月十六日(星期三)有人发问,究竟他们还让卫斯理在费特巷讲道吗经过短短的辩论后,回答是"不,这地方是为日耳曼人设立的.
"有人就问,"日耳曼人曾经感化了那个英国人吗他们在我们当中岂不是在制造那无底止的分裂他们所做的岂不是害他比益处更多当我们都处在混乱中,上帝岂不是多次用卫斯理来医治我们的分裂"我们继续这种无益的争辩,一直到十一点钟.
以后我把他们交给上帝.
七月十八日(星期五)我们几个人和母亲一起参加感恩礼拜;然后商议关于费特巷那些可怜弟兄们的问题.
我们都看出这件事已经到了严重关头,因此大家都同意以后所当采取的办法.
七月廿日(星期日)由于师瓦特先生热切的请求,我再一次在摩尔飞斯讲道,论及"因信心所做的工夫,因爱心所受的劳苦,因盼望所存的忍耐.
"晚上我和师特到费特巷参加爱筵;我不讲什么话,直到最后,我宣读一篇文告,内容如下:约在九个月前,你们当中某人开始传讲和我们向来所接受的教义相反的道理.
你们所主张的总括起来是:一、没有所谓软弱的信心;若有任何怀疑或恐惧,或是没有那全新的清洁之心,就是没有称义的信.
二、一个人在还没有得到那种脱离恐惧疑惑的信,和还没有全新的清洁之心以前,他就是没有信,那么,他就不应该行上帝的圣规——那我们教会所称为蒙恩工具的.
你们屡次坚持说,在我们获得这种信仰之前,若研究圣经,祷告,或守圣餐,就等于是以行为追求得救;所以除非放弃了这些行为,没有人能得到信心.
我相信这些主张完全违反上帝的道.
我曾经再三警告你们,请求你们归回律法和见证.
我已容忍你们很久,盼望你们回头;但是你们更加顽固地走你们错误的路,现在我再也没有什么可作的,惟有把你们交付给上帝;凡和我有同样看法的人请跟从我.

因此我不再多说什么,即行告退,团体中有十八九人亦一同退出.
七月廿三日(星期三)我们这一小群在方得里(Foundry,即旧铸造局),而不在费特巷聚会.
上帝已经给我们约廿五位弟兄,大家的思想和言论都很一致;五十位妇女中有四十七八人也愿来参加我们.
八月一日(星期五)我讲述"安息,是留给上帝的子民的.
"三日(星期日)在我们牧区的圣路加堂,我看到在那里从未看见过的情形,有好几百人领受圣餐,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们实在是在追求那被钉在十架上的基督.

八月四日(星期一)当晚有好些人在长巷聚集,故意要来捣乱我们,他们雇用一个女人作先锋,这人在该地是一个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当她要发动的那个时候,我朝向着她讲道,向她宣告我们的主如何地爱惜她的灵魂.
我们祷告求上帝坚守祂恩典的话.
她一时大受感动,满脸羞惭.
我又从她转向其余的人,他们像水一般地都消散了,正如没有一点力气的人.
他们当中必然有些人将找到谁是他们的磐石和他们的拯救.

八月廿八日(星期四)争辩的事现在是结束了,一切都归于平静.
九月一日(星期一)我离开伦敦,第二天晚上抵布里斯它,我兄弟的热度很快就减退了.
七时,遵照上帝的旨意,以下面一段话劝勉许多背道者:"以法莲哪,我怎能舍弃你,以色列阿,我怎能弃绝你,我怎能使你如押玛,怎能使你如洗扁,我回心转意,我的怜爱大大发动.
"(何11:8).

九日五日(星期五)我们的主唤回许多流浪的人.
晚上我们极力呼求上帝,使弟兄间的爱心能以继续,增进;按照我们的信心,我们的祷告已蒙垂听.
九月六日(星期六)我会见京斯武德的团体,严厉地警告他们,"谨防自己的聪明,不要超过圣经所记载的,惟独盼望基督的十字架.
"九月十四日(星期日,伦敦)晚上回家,当我刚刚踏下马车,一大群暴民集合在我门前,把我包围起来.
我很高兴,感谢上帝,知道我所久盼的机会到了.
我立即向近前的人讲论那"将来临的公义与审判.
"开始时听的人不多,因为周围的声音非常吵闹;但逐渐安静下来,不久我有着一群又安静又注神的听众.
当我离开他们时,他们都显示有很大的爱心,并以感谢的心让我离去.

九月十六日(星期二)许多人初到我们这里来时凶狠有如狮子,但在短时间内竟温纯如羔羊;那些起初反对及亵渎的人,大多流泪悔改了.
我想魔鬼并不够聪明,他看不出自己在毁灭自己的国度!
我相信每次魔鬼煽动这种公开反对上帝真理的工作时,自己没有不损失一两个爪牙的,当这些人不知追求上帝的时候,上帝却找到他们了.

九月十八日(星期四)空中的灵再度尝试维护他那摇摇欲坠的国度.
许多人来到方得里,开始大声讲话,以致当我宣读使徒行传第十一章时,我的声音几乎都听不见.
但在顷刻之间,上帝的话有如铁捶把石块击得粉碎;所有的人都极安静地聆听救恩喜讯,我相信,有些人必有所获.

九月廿八日(星期日)当我回家时,发现无数暴民结集在我家门前,一看见我就大声喊叫,我请朋友们先进屋里去,然后步入众人之中;宣传主的名和祂的恩典怜悯,还有祂"后悔不降所说的灾".
他们都站着不动,互相对视.
我告诉众人他们决逃不了上帝的面,所以请他们一起参加祷告,祈求上帝的慈爱,他们竟都同意了.
于是我把他们交在上帝的恩典中,不慌不忙地走进屋子,参加在里面举行的一个小聚会.

九月卅日(星期二)当我在讲解使徒行传第十二章时,有一个少年人和另外的几个人冲了进来,忿忿地咒骂,以致扰乱在他周围的人,不久他们把他送了出去.
我注意到了,就请他们让他回来,心想我们的主或许将解除他的锁链.
讲道甫毕,他果然走到会众面前,承认他自己是一个私运商,一向假装正经商人,他随身所带的一个大口袋可资证明.
但他说他从此不再走运私货了;因他已立意承认主为他的上帝.

十月六日(星期一)当我在以斯林敦讲道,并严厉斥责那些破坏信心的人时,有一个女人忽然仆倒下去,大家都以为她是死了,因为她的手足都不能动.
但第二天她知道她不至于死,而必活着,来宣扬主的仁爱.
十月十四日(星期二)遇见了一个很可怜的人,他有一度是一个热心的教皇党羽,但知道自己的错误之后,就把罗马教连同基督徒的信仰一起抛掉.
他一看见我立刻说,"先生,我不愿意欺骗你或任何人;请不要向我讲你的圣经,我并不看重它,一个字也不相信.
"我问他:"你相信有一位上帝吗关于祂,你所信的是什么呢"他答,"我知道有一位上帝;我相信祂是万有的灵,或则好像我有时所想的,祂是一切的一切,是体与灵的总和,充沛于天地间的.
但比这更远的我就不知道;一切都是黑暗;我的思想迷失了.
我不知道我是从何从来,不知道我是什么或为什么生存;也不知道我要到什么地方去.
但我知道我是没有快乐的.
我厌倦人生,我盼望生命的终结.
"我告诉他在他走之前,我愿意为他祈求那我所信的上帝,赐给他更大的光明,叫他相信一个基督徒在各方面都比不信的人强.

十一月三日(星期一)我们在许多穷困弟兄中分发衣服,这些衣服是比较富裕的人所捐赠,用以济助贫乏的.
十一月十六日(星期日,布里斯它)在我们牧区的圣雅各堂和许多会友一同领受圣餐之后,我探访了几个病人,多数是患斑疹热的;他们告诉我这是一种致命的病症,很少能得痊愈的,但上帝说"你只可到这里.
"我相信那些经我们代为祷告的人当中,没有一人不得复原的.

十一月廿五日(星期二,伦敦)关于雇用失业者的方法已经有不少建议,我们决定先试行几个弟兄所推荐的一种方法.
我们的目的是以最少的钱,来解决一部分人的缺乏和散懒的问题.
我们就拣出十二个最困穷的人,请了一位教习,都到聚会所来.
在那里他们工作了四个月,一直到春天,所作的是梳刷和纺织棉花的工作.
结果他们算是有了工作,生活得以维持,几乎可以达到自给自养的地步.

十二月一日(星期一)发现我们弟兄姊妹当中有彼此攻击的事,为就召集几个控告的人,让他们和被告当面谈判.
这星期中有些人几乎天天都来;现在彼此攻击的事大都已消散了.
若还有什么疑惑,我只能劝告他们大家省察自己的心,停止互相论断,直待上帝使隐藏在黑暗中的事显明出来.

十二月十二日(星期五)接到了关于我们在京斯武德的小团体的许多令人不愉快的报告,因此我离开伦敦,途中经过一些困难和危险,因为路上到处冰雪.
星期六晚上抵达布里斯它我弟弟的地方,他证实了一些我所不愿意听的事.
十二月十四日(星期日)我到了京斯武德,打算在那里一段时间.
若合上帝旨意,或许我将成为祂手上的工具,以填补那已经有了的裂痕,希望我们能再度以合一的心,同声荣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父.
十二月十五日(星期一)我开始每日早晚讲解主的登山宝训练.
白天我的主要工作是纠正他们当中所发生的嫉妒和误会,警告劝勉每一个人"不要在路上相争.
"十二月廿日(星期六)我们几个人有了一个长时间的聚会.
森依克先生到现在才坦白地告诉我他不同意我的主张,因为我没有传真理,特别是关于拣选的问题.
因此我们有了小小的争辩,但没有结果.
十二月卅一日(星期三)许多人从布里斯它来;我们的爱心大大地加强.
八点半,屋子里都满了人,我们就在这里过年,奋力祷告上帝,赞美祂在地上所成就奇妙的工作.
一七四一年正月四日(星期日)我指示他们,若我们要"向着标竿直跑,要得那从上面召我来得的奖赏",必须(忘记背后),无论是以往的工作,以往所遭遇的痛苦或所得的恩赐.
晚上,布里斯它和京斯武德两地的团体都来参加.
我只讲论上帝藉着我所做的事,尤其是为京斯武德居民所做的;而他们当中有些人所给我的报答是过去几个月来的不断争辩,分裂和攻击,使我日夜心境沉重.

正月十二日(星期一)晚上我们的心充满着祷告和感谢的灵,我几乎不知道怎样讲论,直到我找到了一段经文:"我要歌唱耶和华的慈爱,直到永远,我要用口将你的信实传与万代.
"二月一日(星期日)有一封威特腓德先生写给我的私人信件,未经我或威特腓德的许可,有人把它印成单张,在团体中分发,方得里的门前和里面到处都是.
我也得了一份,就在讲道过后把这件事的真相说出来,告诉他们我现在所要做的,相信若威特腓德先生本人在此,他必定也这样做.
说过这话,我就当众把单张撒破,凡收到这单张的人也同样地把它撕破,两分钟后,一份也不留存.

二月廿八日(星期六,布里斯它)我再次见到京斯武德团体的弟兄们,听到各人的话;然而我向他们念下面的报告:从许多证据看出京斯武德团体中有些人经常批评卫斯理约翰与卫斯理查理的讲道,在卫斯理兄弟背后说尽坏话,当面却假装爱心与尊敬的样子.
非但如此,他们还怂恿其他会员攻击卫斯理兄弟;为达到这个目的,在各种事上谗言诽谤.

三月六日(星期五)为着恐怕做得太过份,或违背了爱心的大原则,我再度和许多弟兄讨论我以后所应采取的步骤,七日(星期六)团体中所有能到会的人都聚在一起,我告诉他们坦白是处事的最好方法;因此我将坦白地(排除一切意见)把我所认为是他们当中许多人所犯的错误指明出来,就是:一、他们轻视上帝的仆人,蔑视祂的圣规;二、聚会时他们既不讲解圣道,亦不祷告,要等待所谓"灵的感动"后才开口;三、他们和弟兄们分裂,另立团体.
对这事情我们不能再延误下去,因为迷惑的事已是一天比一天增加了.
总之,我们相信,阻止这些邪恶增长的惟一方法就是由每人自己选择,究竟他要退出那一个团体.
TB发言:"实际上,你所以离开我们,是因为我们主张神选论.
"我说,"你自己的良心知道并非如此.
在伦敦和布里斯它的我们团体当中都有些预定论者;我从未曾因他们的主展而要求他们离开团体.
"这样,在经过短时间的祷告后,森依克先生走了出去,会中的人约有半数跟着他走.
三月八日(星期日)在布里斯它讲论适当的和非法的领受圣餐问题之后,我热切地请求在京斯武德的人谨慎提防"舌头的攻击",无论是反对正义,仁慈,或真理.
讲道以后,团体所留下来的人聚在一起,大家觉得应该感谢上帝,虽然五十二人退出,我们留下的还有九十人以上.

三月廿八日(星期六)自威特腓德先生从佐治亚回来以后,我就听到许多关于他的不良态度的话,我因此亲往见他,想听他自己的话,好使我知道如何判断.
我很喜欢他的坦白,他告诉我,他和我所传的是两种不同的福音,因此,他非但不参加我们或给予我友谊的援助,且已决定无论他在任何地方讲道,都要公开反对我和我弟弟的主张.
哈尔先生(和我一道去的)提醒他,在几天前他曾答应无论他个人的意见如何,他决不公开反对我们.
但他说,那种诺言不过是出于人的软弱,现在他的想法已不同了.

四月六日(星期一)和伯勒尔长谈.
我奇怪自己是怎样地在避免和他们一道;一和他们当中的任何人见面,我心里总觉得燃烧着,一方面希望和他们在一起,然而又像是有些什么阻拦着我似的.
四月廿一日(星期二)我写了一封信给我的弟弟(他这时在布里斯它),信里面说:我还是不想参与摩拉维亚人的团体:第一,因为他们的一般作为是神秘性的,不是根据圣经的,他们在各方面修炼到超越于圣经所记载的,高不可测地离开了简明的福音.
第二,因为他们一切的行为都是暗晦隐密的,他们所说的话几乎都存诡诈.
第三,他们非但不实行,且完全轻蔑和诽谤那种克己,每日背负十架的行为.
第四,因为他们与世俗同流,以金器,和华丽贵重的衣物为装饰.
第五,因为他们不热心行善,或至少只对他们自己的人行善.
为着这些理由我宁愿,在上帝的帮助下,独自工作,而不愿意参加他们的团体.

五月七日(星期四)我提醒联会,我们的弟兄姊妹中有许多人日食不够,许多人患病垂死.
我已经尽我力所能及的给饥饿的人吃,给赤身露体的人穿,雇用贫穷的,探问病苦的;但我所做的不足应付所需要的,因此希望凡与我有同样心怀的人能够:一、捐赠多余的衣服,俾能在那些最需要帮助的人当中分发.
二、每周捐助一便士,或他们力所能及的款项,事为救济贫病之用.
我的计划(我告诉他们)是暂时雇用所有失业的妇女,使她们从事编织的工作.
对她们所生产的我们得先付给规定的工资,然后再按照需要补贴她们.
有十二人奉派调查此事,同时进行济助患病者的工作.
他们每人每隔一日须访问本区内所有的病人;每星期二聚会报告探访情形,并讨论进一步的工作.
五月廿三日(星期六,布里斯它)在团体的执事会议上(执事们管理每周的捐款及其开支),大家觉得有紧缩开支的必要,因为所收入的捐款未能应付所需要的.
因此同意解聘布里斯它两位教师;因为现有的款项仅够维持此地的两位教师和一位女主管,并京斯武德的一位教师和一位女主管.

六月八日(星期一)我从恩飞德察士出发到勒司特郡.
晚上来到诺坦普吞(Northampton);第二天下午到马克飞德以利斯先生家,离勒司特(Leicester)约五六里路程.
在这两天中我作了一个试验,这个试验是人常常请我做的,就是不和任何人谈论上帝的事,除非我心里觉得愿意谈论.
结果怎样呢第一,在一共八十里路的旅程中,我没有同别人讨论主道;甚至和我同坐一辆车子的人,也只在最初交换几句客气话而已.
第二,因为我没有必需背负或举起的十字架,往往在一两个钟头之后就沉睡了.
第三,我得到人家更多的敬意,无论到那里,大家当我是一个文雅的,好性情的绅士.
这一切在肉身方面是多么愉快的一件事哩!
但这种生活何必环游海洋陆地到处去劝人跟从呢六月十三日(星期六)其后我到哈明敦,那里的屋子也不够容纳听众.
当我讲论关于"我们要怎样做才能得救"的道理时,许多人站立在门口和两边的窗口.
我们的同伴中有一人,当看见我在向一个所谓"卑劣的人"工作时,似乎有点不悦.
这人是当的有名的醉汉,到处咒诅叫骂,虽然他现在须发皆白,将近八十高龄了.
这人来看见,捉住我,紧握我的双手说,"你到底是好人或坏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所讲的话是好的,是我平生所未曾听见的,但愿上帝把这些话铭刻在我软弱的心灵中.
"这时他已满脸眼泪,再也说不下去了.

六月十四日(星期日)我骑马再到诺定昂,八时在市场上向一大群人讲论"死人要听见上帝儿子的声音,听见的人就要活了.
"我看见一两个人有轻浮无礼的举动,立即责备他们,他们就都静了下来.
然而不一会儿,有一人在我背后开始大声说攻击亵渎的话;当我转头看他,他逃到一根柱子后面,几分钟后就看不见人了.

七月十日(星期五)我乘车到伦敦,在索得花园宣扬"拿撒勒人耶稣的名".
七月十二日(星期日)当我在查理士广场讲论什么是"行公义,好怜悯,谦卑与上帝同行"的道理时,开始有大喊叫的声音.
许多暴徒拉来了一条公牛,用尽力想把它赶进群众当中,但他们的图谋终属徒然;不管他们怎样卖力,这条公牛总在外面打圈子,一圈一圈地跑,最后突破了他们的包围,跑掉了,我们得以平静喜乐地赞美上帝.

七月十三日(星期一)我回到牛津,星期三骑马到布里斯它.
知道我弟弟已到威尔斯去了.
这样,我来得正得其时.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一种狂热的情绪闯入许多人当中,他们把自己的幻想当作上帝的旨意,凡事不根据圣经,而跟从心里所感受的.
如果他们把这些印像当作行为的准则,来代替圣经,我知道我们将陷入于最荒谬最妄诞的错误中而不可救治.

七月十九日(星期日)在布里斯它和京斯武德各作两次证道之后,我恳切地劝勉团体的弟兄持守他们的信心,"担当苦难,有如耶稣基督的精兵.
"星期一(我的弟弟已从威尔斯回来)我回到牛津.
七月廿五日(星期六)这时正轮到我(每三年一次)在圣马利亚堂向大学学生讲演.
收获诚然丰富.
这么多的听众(不管他们来的动机是什么)是我在牛津所罕见的.
我所引的经文是那可怜的亚基帕王的自白:"你这样劝我几乎叫我作基督徒了.
"我已经"将粮食撒在水面,"但愿"日久之后能再得着.
"下午我出发"因为时间不够分配".
廿六日(星期日)我在伦敦方得里证道,讲论我们有自由可以"藉着耶稣的血进入至圣所.
"九月三日(星期四)詹姆士哈敦来信说亲岑多夫伯爵将在下午三时见我.
我就在约定的时间到格累的瓦克斯旅店去.
我以最坦白的态度,宣告我们与摩拉维亚弟兄中真正的不同主张;这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我曾以无亏的良心,尽可能延缓这事的发生;但最终不得不赤诚地把真相说出,叫我不至于遮盖上帝的工作.
我最初对摩拉维亚兄弟会的认识是在赴佐治亚的旅途上.
因为同船的有许多这一派的人,我仔细观察他们的行为,所看到的使我非常满意;因此我毫无保留地同他们推诚相见.
从一七三五年二月十四日至一七三七年十二月二日,我同他们每天见面两三次(除了我到费特烈卡或卡罗来纳的期间内),我对他们爱慕尊敬的心与日俱增;然而有几件事是我所不能赞同的:这些事我曾屡次向他们提起,以后只能交付给上帝.

一七三八年二月间我遇到伯勒尔;他一开口讲话我的心就倾慕他;谈话越多,越叫我尊敬他,和一切属于摩拉维亚教会的;因此我心灵不得宁静,直到我实行了我所久已立定的计划;到了我在荷兰停留一短时期后,我立即动身,先往麦利恩逢,然后又到纥仁护特,访问摩拉维亚的教会.

一七三八年九月我刚回到英国后,写了下面致摩拉维亚教会的一封信;但当时恐怕自己的判断过于主观,决定再等一些时候,因此搁置下来,没有完成.
亲爱的弟兄们:我禁不住因你们的坚强信心而喜乐,因你们在我们救主里面的爱心,你们对世界的绝念,你们的谦卑,温柔,纯洁以及彼此相爱的心而喜乐.
我非常赞同你们的会议和组织,和你们教导儿童的方法.
总之,你们是谨慎地在照顾着那些交托在你们手中的灵魂的.

但有几件事情叫我疑惑不安,我愿以爱心和谦卑的心向你们提出,并希望,为着解除这些疑惑,你们能够在每一问题上做到:第一,坦白地回答我,到底我所说的是否事实.
第二,若是事实,那么,请考虑这是不是对的……对于一个提倡某些严重错误之事的人,我除了说"主惩戒你"之外,不敢有别的话.
但我将指出错误在什么地方,而相信这是出于谦卑之心的.
抱着这种态度,我的弟兄们阿,我曾阅读你们在英国所出版的各种书藉,并详加研究.
有三个大错误,在你们所有书上几乎到处可见,那就是:普遍救恩,反律法主义,和一种经过改造的寂静主义.
请让我,这微小的我,以诚恳的爱心,向你们提出最主要的三件事:第一,关于你们的教义,我希望你们能从中洗涤那反律法主义的影响,那你们所已深深感染的.
不要再坚持"因信废掉律法"之说.
第二,关于你们的纪律,我希望你们不再称地上的任何人为拉比,先生,或让任何人支配你们的信仰.
我知道服从是有其必要的,而我可以指出,就是那可以满足一切基督教目的的服从,但是你们当中所有的和这个相距遥远,如天与地之分.
第三,关于你们所行的,我希望你们放弃一切奸诈,诡谲,狡猾,假装,和那谬误的所谓"智慧";远离一切伪饰和一切欺诈的话,却在一切"圣洁与诚实上,在世为人",也希望你们用坦白明显的言语说话,不论将引起何种结果.
而你们所追求的只是"将真理表明出来,好在上帝面前把自己荐与各人的良心".

第五章一七四一年十月至一七四三年十月一七四一年十月一日(星期四)我们出发到威尔斯去;但早上在西本河赶不上船,在未到新埠之前天已黑了.
想要就近雇向导带我们到卡力弗去;但找不到人.
不久有一个男童跑来说他是要到卡力弗右邻两里地方叫兰尼仙的小乡村去.
我们就决定同他一道走.
七时出发;雨下得很大,天上无星无月,我们既看不见路,彼此亦看不见,甚至自己所骑的马的头部也看不清.
但上帝的爱终不离开我们;祂命令天使保护我们;十时过后,我们安抵兰尼仙地方威廉士先生的家.

十月三日(星期六)中午我们来到滂特普.
一个牧师在第一条街上就把我拦住;过后另有几个人也把我找到了.
他们的爱心并不因为他们当中有反对人在而减少.
那些"不知道他们应当有何种精神"的人,曾以种种方法要他们反对我和我的弟弟.
可是我们并不争辩,大家恒切祷告;彼此的心都如当初一样地交织在一起.

十月九日(星期五)在祷告中我们的软弱得到同一圣灵的帮助,晚上在京斯武德亦是如此.
当我刚躺下休息,有人来告诉我吓黎斯先生在布里斯它盼望和我谈话,他刚从伦敦来,定明晨三时出发前往威尔斯.
我就去了,见到他和罕弗累斯及S先生.
他们立刻提出他们所最感兴趣的题目;我们争辩了两个钟头,结果和刚开始时一样,毫无结果.
因此我请求大家应以祷告替代争辩;我们就都祷告.
早晨两点当我们分手时,大家都有很大的爱心.

十月十五日(星期四)我们一起骑马往马钱(离新埠五里的地方),十二时抵达.
一个钟头之后,吓黎斯和他许多从远方来的朋友都来看我.
我们都没有什么争辩的,却有和平与爱心的灵在我们当中.
三时我们到教堂去,已有大群众在那里了,虽然他们接到通告只有数小时而已.
祷告后我开始讲论第二经课:"我如今活着,是因信上帝的儿子而活,祂是爱我为我舍己.
"以后罗兰斯先生在威尔斯讲论马太廿八章五节:"不要害怕,因为你们是寻找那钉十字架的耶稣.
"十月十七日(星期六)我到隔壁的房子去,发现俾斯克先生和H先生正在尽争吵之能事.
当我进去时,大家都静住了.
但是阿旧格明尼的詹姆士夫人(一位坦白仁慈的妇人)坚决地说这些事应该在我面前陈明.
他们至此不得不把事情和盘托出.
虽然所有的控诉之事并非难以解决的,但我总觉得他们已在许多人的心灵上留下伤痕.
吓黎斯先生一听到就赶来帮助,以眼泪请求大家"应追求和睦的事",上帝使他所说这医治伤痕的话生效,所以当我们分手时大家充满爱心,因为大家决意不再争辩,唯独宣扬耶稣基督,并祂钉十字架.

十二月九日(星期三)今晚上帝使我们这小小的团体损失了三十多人,以此叫我们谦卑.
这些人已不再以基督的福音为重,所以不得不开除他们.
我决定公布他们的姓名和开除的理由;以后我们都求告上帝,但愿我们所行的将成为他们的造就而不是他们的毁灭.

一七四二年正月十日(星期日)分出一点时间去探望多尔迈先生.
两年前他几乎死于气喘病.
每天晚上他得和自己病挣扎,所以很难在八时起床.
但自从他第一次参加聚会之后,他很少不在五时就到方得里来的.
他的病并没有更坏,症候只维持着原状,直到最后的几天.
我去看他时他正充满着在信里面的爱心,平安与喜乐.
而且这样的心境(我以后才知道)一直继续到上帝召他返回天家的那一刻.

正月十一日(星期一)下午,我为詹姆士圣安吉儿举行葬礼,他的一生忧患重重.
星期一那天他在充满着得胜的信仰中,把灵魂交给上帝.
星期四与星期五我探访病人,他们当中许多人的精神很使我受感动.
正月十八日(星期一)在长巷,我们在主里面殊觉喜乐,虽然也有反对及亵渎的人在场.
他们当中有好些人不久都受感动,亵渎成为赞美.
正月廿一日(星期四)我又探望许多病人,发觉他们中间没有人对痛苦或死亡存恐惧之心的.
有一人(即玛丽威特)说,"我明天就要到我主那里去了;但在我走之前,祂必完成祂的工作.
"第二天,她安静地躺着约有两个钟头,然后睁开眼睛喊说"成了,成了,基督住在我里面,祂住在我里面;"再一会儿就过世了.

正月廿二日(星期五)我第一次会见度利巷索得花园团体的人.
正月廿三日(星期六)我探望另一个病重临终的人.
她已胜过死的威胁,她说:"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立在地上.
我不怕死,死不能给我痛苦.
我将永远地活着.
"正月廿五日(星期一)当我在长巷讲论"凡犯罪的是属魔鬼"时,魔鬼的仆役们大为猖獗;他们不但尽所能以声音吵闹(虽然会众听从我所吩咐的话,没有人移动或回驳他们),并且把许多人前后推撞,击打这人那人,又捣毁了房子的一部分.
最后他们开始拿大石子往房子投掷,他们所击中的地方都倒塌下来,连同房顶上的砖头瓦片一起掉了下来,这种情形使许多人生命发生危险.
于是我告诉他们:"你们的暴行必须停止了;我受命于长官——他在这些事上是上帝的仆人——把那些破坏上帝和国王法律的人报告给他,如果你们坚持捣乱,我就得执行我的职务,否则我将等于是和你们同谋犯罪的.
"当我讲完时,他们比前更加凶暴起来.
于是我说,"请三四位勇敢的弟兄捉住那首犯,提交巡警,依法办理.
"他们立即做了,把他带进屋里,他的咒骂与亵渎的话真可骇人.
我请五六人和他一道往见科别兰法官,把事实向法官陈明.
法官立即把他交保,命他于下次开审时出庭应讯.

我注意到当这人被带进屋子时,他的许多伙伴都高声喊叫"理查斯密!
理查斯密!
"后来才知道这人是他们当中最倔强的头目之一.
但理查斯密一声不响;因他已落在一位比他们都高者的手中了.
上帝击打他的心灵.
有一个女人也是如此,她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随手抛摔东西,就在这时,她被上帝捉住了.
她和理查斯密一起走进屋子来,跪倒在我们众人面前,坚决诚垦地向理查斯密说:"不要再回去了,永远不要忘记上帝在你灵魂上所显示的慈爱.
"从那时起,在长巷再没有任何大骚扰的事发生了.
作乱者以后保证不再有同样的行为,所以我们就撤消了对他的控告.

正月廿六日(星期二)我在拆尔西讲道,论及生发仁爱的信心.
当我进入屋子时我觉得非常软弱.
但是"人群中的畜生"越发狂暴猖獗,我身心的力量就越发增加;所以我相信全屋子的人——人数相当可观——对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至于没有听见.
他们都看不见我,甚至在几码远地方也看不见人,因为有人在附近放野火,使浓烟不住地冲进房子来;可是那些在火中尚且能赞美上帝的人,那能为这么一点点火烟所恐吓呢二月一日(星期一)在开除当地一部分不遵行福音道理的会员之后,留下的人数还有一千一百人,我相信他们都有比较坚定的信仰.
三月十五日(星期一)许多人聚集商议解除团体债务的最适当方法;最后大家同意:(一)团体里的每一会员,若能力做得到的话,每星期须捐出一分钱;(二)把团体分成若干小组,每组约十二人;(三)每组选派一人负责收捐,每星期将款项送交执事.

三月廿五日(星期四)我指定了几个热心通达的人来见我,我对他们提出许久以来我所希望解决的一个难题,就是有什么方法可使我认识那些盼望得到我帮助的人.
经过许多讨论,大家同意若要对每一个人有清楚的认识,最好方法是把他们分成为若干小组,然后委派我最能信任的人负责看顾每一组,好像布里斯它所行的办法.
这就是我们在伦敦的"小组"的起源.
为着它们我将如何地称赞上帝呢!
这些小组以后发出了不可言喻的作用,一天比一天有更显著的成绩.

四月九日(星期五)我们在伦敦举行了第一次的守夜崇拜.
我们一向都选定将近月圆的星期五晚上,或在月圆的前后,举行这种庄严的崇拜会,好使那些远道前来参加的人在来往路上行走方便.
这崇拜会是八时半开始的,继续到午夜以后.
这种聚会往往蒙神特别恩助,均甚严肃,或许因为是在夜间,万籁俱寂,更使人生发虔敬之心,尤其当大家合唱圣诗,以下面一首作为结束时:听呀!
那庄严的声音!
那凛然的子夜的呼喊!
期待着的灵魂呀!
欢乐,欢乐新郎就临到了.
四月十八日(星期日)下午有一个曾经体验过上帝的爱,以后又走入愚顽之路的人,深觉自己的错误,被那种自责,忏悔和恐惧的心理所袭击,似乎要把自己扯碎了;在我讲道完毕后,她的身体与灵魂的痛苦仍不止息.
那时好些人在另一房间聚集;她的哭声尖锐刺耳,虽然和我们相隔颇远,仍使我无法祷告,无法讲话.
每听到那声音总觉使人寒心.
我请他们或者把她带进来,或者把她送出去,大家同意把她带来.
我们乃为如恳切祷告,呼求上帝救治她背道之心.
我们所求果然符合上帝旨意.
所以祂不但叫她"平安地回去",还叫许多心灵沮丧的人,也因信充满着平安喜乐.

四月十九日(星期一)中午我在勃宁特福讲道,晚上七时又有一次聚会.
许多恫吓着要来捣乱会场的人也都在场,但并没有任何骚扰的行动.
四月廿日(星期二)今天我们在那些吵闹的邻居集合了他们所有的力量,准备前来捣乱聚会.
晚上他们好些人一大早就来,尽量分布在最靠近讲台的地方.
可是那坐在天上的却向他们发笑;他们当中一大部分人一会儿就散掉了;至于其余的一部分人,相信上帝的话同祂的灵已在他们中间显出能力.

四月廿六日(星期一)我探访一个非常伤心的人,这人为了儿子又走上了犯罪的路,心中绝望.
我劝她为着儿子的灵魂,她应当恳切祷告.
过了两天,上帝果然唤回这迷失的羊,叫他痛悔前非,决定选择那上好的福分.
五月九日(星期日)我在查理士广场向一天群听众讲道,人数是我在那地所未曾见过的.
好些流氓想要捣乱;但过一会儿他们都发现那是徒劳无效的.
会中有一人态度诚恳,所以对他们非常生气(后来她承认这是不合的);但不久她忽然给一块飞石击中了,这石子正打在她的前额,把她击倒地上.
就在那一刹间她的怒气全消,爱充满在她的心里.

五月廿七日(星期四)六时左右我们抵达新垒,稍为休息了一番就步行进城.
使我惊异的是看到许多酒醉,咒骂的事(甚至很小的孩子也如此),我记不清从前曾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到这么许多的不良现象.
是的,这地方的时机已成熟了,因为"祂本来不是召义人悔改,乃是召罪人悔改.
"五月廿九日(星期六)有人告诉我约在一年前有一位哈尔先生曾在此地经过,并作好几次证道.
但我找不到他的工作所结的任何果实,找不到有一人希望再听他讲道,也找不到有丝毫关心这种事的人.
五月卅日(星期日)七时,我步行到沙门,本城最贫穷最褴褛的一区.
我和约翰泰罗站在街角上,开始唱诗篇第一百篇.
起初有三四个人出来观看是什么事情,不一会儿数目逐渐增加到四五百人,在我讲完时料想已有了一千两百至一千五百人左右.
我以下面这段经文向他们讲论:"祂为我们的过犯受害,为我们的罪孽压伤,因祂受的刑罚我们得平安,因祂爱的鞭伤我们得医治.
"看到许多人惊异地张口凝视着我,我就对他们说:"若有人愿意知道我是谁;我的名字叫卫斯理约翰;今晚五时,在上帝的帮助下,我将再此讲道.
"五时,在我准备进讲道的那山头,从山上到山下都挤满了人.
不论是摩尔飞德或庆林敦公地,我都未曾见过这么多人的聚会,我虽知那时候我的声音清楚响亮,但总有一半以上的人不可能听见,因此我站到一个大家都望得见的地方,那时群众都傍着山排列.
我所向他们宣讲的上帝的话是"我必医治他们背道的病,甘心爱他们.
"讲道完毕,这些可怜的人一拥上前,几乎要把我踏在脚底下,他们这样,完全是出于爱心和善意.
我很费了一些时候,好容易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从另一条路回到寓所;但已有几个人先我进到旅店.
他们恳切央求我多逗留几天,或甚至一天.
但我不能同意,因为我已答应若上帝应许,我将于星期二晚上到布里斯它去.

六月一日(星期二)当我们骑马经过挪尔斯布罗,并无意在那地耽搁,有一个少年人在街上拦住了我们,热切地恳请我到他家去,我就和他同去.
他告诉我从前我们在这城过路,曾和一个人谈话,这些话却燃烧了许多人的心,我们对那人所讲的已传遍全城.
当我同他讲话时,有一个女人进来,要求和我谈话.
我就到她家去,她家里有五六个朋友,其中一人久已有了深刻的觉悟,我们以一小时的时间祷告,大家在心灵上都觉清新愉快.

一时左右我们来到比斯敦,靠近李斯地方摩利先生的家.
晚饭后他的儿子同我一道乘车到布尔斯达,在那里已有一大群人从各地前来,我就向他们讲解奴仆的心和儿子的心.
七时开始,一直到九时半始可结束.

六月五日(星期六)我骑马到厄普卫司,在抵达那里之前,我看完了基翁夫人的祷告的简法,和圣灵的活泉.
呀!
我的弟兄们!
我能够解答你的谜语,我现在以你的牝牛耕耘.
这几句我常常听见你们征引的话并非你们自己的话,也不是上帝的话.
这些话只是从那位可怜的寂静主义者征引过来的.
巴不得你们知道上帝是比人聪明的!
若知道的话,你们就会把寂静主义和神秘主义一同抛弃,谨守上帝那清楚,简单,实用的圣言.

自我离开厄普卫司迄今已好多年了,所以我到城里一家旅店去,因为不知道现在留在那里的人有没有不以与我相知为羞耻的.
但是我父亲的一个老仆人,还有两三个贫穷的妇人,立即来找我.
我问她,"你知道在厄普卫司有渴望得救的人么"她答,"由于上帝的恩典,我就是.
我知道我已因信得救.
"我又问,"你已经有了上帝所赐的平安么你知道祂赦免你的罪么"她答,"感谢上帝,我清楚地知道.
此地有许多人也可以说同样的话.
"六月六日(星期日)当崇拜开始前一会儿,我去见该地副牧师罗梦雷先生,告诉他我愿意在聚会时帮他讲道或读经文;但他不接受我的帮助,下午的聚会人数非常之多,因为传说我将主讲.
牧师以"不要消灭圣灵"为题,不幸他所讲的和许多听众所期望的不相符合.
牧师对听众说:消灭圣灵的最危险的方法之一就是狂热,他对狂热家的性格也用一种浮华雄辩的讲法表现出来.
他讲完后,约翰泰罗站在教堂的坟场向出来的人说,"教堂不容许卫斯理先生讲道;他已定本下午六时在此地讲.
"六时我照所定的时间来,听众极多,相信是厄普卫司所未曾有过的.
我在靠近教堂的东角,站在我父亲的墓石上,向众人高呼,"上帝的国不在乎吃喝,只在乎公义,和平,并圣灵中的喜乐.
"六月七日(星期一)我在本罕,离厄普卫司一里路的地方讲论"人子在地上有赦罪的权能.
"晚上八时,我又站在我父亲的墓石上(本周的每天晚上我都在此讲道),向一群热诚专注的听众高呼:"因信,你们得救是本乎恩.
"六月八日(星期二)我步行到希布斯都,离厄普卫司十二里的地方,去探望我的兄弟和姊妹.
欧斯敦(离厄普卫司两里)的牧师送信给我,表示欢迎我到他的教堂讲道.
我顺便于归途中去探望他;但他却已改变了意思.
因此我就到城里的另一地方讲道,论及"你要给祂起名耶稣;因为祂将拯救祂的子民脱离罪恶.
"八时,我在厄普卫司发挥一个重要的真理(在这所谓基督教国家里,真能了解这真理的人是多么少数哩),即"惟有不作工的,只信称罪人为义的上帝,他的信就算为义.
"从那里我又到另一地方参加小团体的聚会,到会的人很多,里外都挤满了.
我发现有从汉敦来的(离此地二十里),他告诉我上帝已经在那里开始祂的工作,有好几个人因灵魂痛苦而呼叫:"我要怎样做才能得救"六月九日(星期三)我乘马到附近的一个城镇,访问一位法官.
这法官是一个正直明理的人.
这时有许多愤怒的群众,他们把循道派的人装满了一车,带到法官面前.
但当法官询问:"他们做些什么呢"大家都答不出话来;大概这一点是他们没有预先想到的.
最后有一人说,"他们假装比别人都好,此外,他们从早到晚不停地做祷告.
"法官发问,"这以外他们没有做出什么别的事吧""是的,先生"一个老头子抢着说:"他们还改变我的妻子,以前她的舌头多么坏,到了她参加他们的聚会后才改变过来,现在她安静得像一条羊.
"于是法官命令说,"把他们送回去吧,让他们去改变全城的泼妇!
"六月十一日(星期五)我访问了一些病人,和那些盼望见我而不能出来的人.
六时我在奥柏图柏,靠近黑寨(离厄普卫司两里左右的一个小乡村)讲论那段使人愉快的经文:"因为他们无力偿还,债主就开恩免了他们两个人的债.
"八时左右我在厄普卫司讲道,论及以西结所见那枯干的骨头复活起来的异像.
在听众当中引起很大的振动,哀伤和悲恸的声音到处可闻.
上帝刺凿他们的心,所以在各角落都发出悲伤哀哭的声音.
无疑地,那位差遣圣灵到刺凿他们的心的上帝,必将听到他们哀哭之声,并赐予帮助.

六月十二日(星期六)我讲论律法的义与信心的信.
当我讲论的时候,有几个人倒下来,像死了一般,其他的人有的高声痛哭,是罪人为着信的义而呼号,几乎把我的声音淹没了.
也有许多人一会儿就欢乐地抬起头来,发出感谢的声音,因为确信他们现在已得到了灵魂的盼望,他们的罪已蒙赦免.

我看到一个绅士站在那里,值得注意的是他自认为一个无宗教信仰的人.
有人告诉我这位先生三十多年来未曾参加任何公共崇拜会.
看他像一尊石像般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我突然向他发问:"先生,你是不是罪人"他以沉重顿挫的声音答:"一个十足的罪人!
"他依然朝上望着,直到他的妻子和一两个仆从(他们都在流泪)把他推进车子,送回家去.

六月十三日(星期日)六时是我在厄普卫司坟场讲道的最后一次(因为第二天早上我就要离开这里).
大群听众是从各地集合前来的.
我以主登山宝训的头几节作为讲题,继续讲了约有三个钟头,大家仍然不想分开.
噢!
请别因为未能立见果实,就以为你爱心的工作是落空了.
我父亲在此地耕耘近四十年;而他所看到的果实也很有限.
从前我在这些人当中也曾下过一番苦心;我所努力的也似乎是徒然.
可是现在果实已出现了.
在这城里,凡是从前经过我或我父亲下过工夫的人,现在少有不见效的,那时所撒的种子今已发芽生长,且结出悔改与赦罪的果实了.

六月廿四日(星期四)今天我以大部份时间与团体的会员谈话;晚上,我恳切地要求他们,不要再以争辩彼此伤害,却要"追求圣洁",并"彼此相顾,激发爱心,勉励行善.
"六月廿五日(星期五)我乘马到彭斯韦克,晚上向那些从开头就在为着一些礼仪及崇拜形式互相攻击,彼此为难的人讲论:"上帝的国不在乎吃喝,只在乎公义,和平并在圣灵中的喜乐.
"六月廿六日(星期六)有人要我去拜访瓦克先生,他在这一带地方上一向被目为"教会的台柱".
当我刚踏进门,他立即尖对着我所主张"人的罪若蒙赦免必能自知",并拿出了一部书来,作为和我争辩的根据.
我问他这书是不是圣经他答说,"不是",于是我不再追问,轻轻地把书放下,这叫他更为不悦.
情形如此,我想还是和他握手告别为是.

六月廿八日(星期一)我乘马到布里斯它.
不久我即看出争辩的事也在此地造出许多不幸.
聚会时我就以下面一段经文:"从此祂门徒中多有退去的,不再和祂同行.
耶稣就对那十二个门徒说,你们也要去么"为题,劝勉大家.
许多人觉得心中如受刀割,哭声四起,极其哀恸;但上帝并不使他们不得安慰,好些人在同一个钟头中知道了祂有永生之道.

六月廿九日(星期二)从星期四(七月一日)起至星期一,我竭力试行调解此地所发生的一些小争端.
星期一我乘马至加的福,觉得那边的小团体充满着和平友爱的精神.
七月七日(星期三)我折回来,下午五时在亨柏里附近向一小群专诚的听众讲道;八时以前我抵达布里斯它,和那些深知所信的为谁的弟兄们有一个很愉快的聚会.
我终于过着一星期的平静日子,一切的争端都放下了.
七月十八日(星期日)晚上我离开布里斯它,星期二来到伦敦,看见我的母亲已接近永生;她并没有疑惑或恐惧,也没有其他愿望,惟盼望在上帝召她的时候,得以"离世与基督同住.
"七月廿三日(星期五)下午三时左右,我到母亲床前,看见她已快去世了.
我坐在她的床边,那时她正在作最后挣扎,已不能讲话了,但我相信她仍十分清醒,样子也很镇静严肃,她眼睛朝上望,那时候我们把她的灵魂交付上帝.
从三时至四时,丝断轮拆似地,没有痛苦,没有呻吟或叹息,灵魂得到了释放.
我们都环立榻前,完成她在失掉声音之前所吩咐我们做的事:"孩子们,当我被释放时,为我唱一首赞美上帝的圣诗吧!
"八月一日(星期日)有许许多多的人聚集,下午五时左右,我主持葬礼,把母亲的身体安葬在她祖先的坟地.
当时我所讲的一段经文是:"我又看见一个白色的大宝座,与坐在上面的,从他面前天地都逃避,再无可见之处了.
我又看见死了的人,无论大小,都站在宝座前,案卷展开了,并且另有一卷展开,就是生命册,死了的人都凭着这些案卷所记载的,照他们所行的受审判.
"这是我所见过的最严肃的聚会之一,也是在这世上所可能见到的最好聚会.

我们在她的墓前树立一个平面的墓碑,铭刻着下面一些字:"安尼斯里撒母耳博士的小女卫斯理苏萨娜长眠于此"信徒盼望复活,确信天上有家,肉体长眠此地,十架换来冠冕.
我认为母亲(和她的祖父,父亲,丈夫及三个儿子同样)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个传播福音的人.
这一事实是我从她在很久以前写给父亲的一封信中发现的.
九月四日(星期六)有人勉强我到新门访问一个可怜的杀人犯,因这人受病魔袭击,身心均极痛苦.
起初我不同意,认为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因为那边所有的狱吏衙役都痛恨"循道派"这名称,绝对不容许我进到他们里面,甚至曾有一个当天早上即将受刑的囚犯要求我进去安慰他亦遭拒绝,但这回我终于去了,出乎意料之外,各种机会之门都为我开着.
我劝勉这患病的囚徒尽力祈求上帝赐给他悔改信福音的恩.
过一会儿其余的囚徒也都围聚来听,我就以坚决的话语向他们讲论关于罪人之友的道理,他们都以惊奇之心接受,有如接受从天上来的声音.
当我下到公厅的时候,有一个囚徒向我提出一个问题,这使我有了向大家讲道的机会;有更多的人围聚来听,我向他们讲论上帝不愿任何人沉沦,但愿众人都能悔改.

九月十二日(星期日)我应邀请在一个露天地方讲道,这地方通称为大花园,正在白堂和科未利场之间;前来听讲的人很多.
据我所知,这些人多数对上帝的事没有什么认识,我乃以主的话"应当悔改信福音"劝勉他们.
许多恶徒竭力想法为难那些心地较好的人.
他们试行把一大群牛赶进人丛中;但这群牲畜比他们的主人聪明,不受指挥.
他们乃采取抛掷石子的方法,有一块石子正好打在我两眼之间的鼻梁上,幸而并不觉痛,我一面揩掉脸上的血,一面继续高声讲论,见证上帝所赐给凡信靠祂的人的,"不是胆怯的心,乃是刚强,仁爱谨守的心.
"从全体听众所表现的精神,我更清楚地看出若为主名的缘故,即使遭受一点点逼害,也必得到很大的恩赐.

九月十三日(星期一)九时我在温沙讲道,第二天晚上来到布里斯它.
我以这两星期剩余的时间检讨团体中的份子;个别地和他们谈话,使我能更清楚地知道他们在灵性上接近上帝的程度.
九月廿三日(星期四)晚上,在团体聚会中,当我刚刚开始祷告时,忽然听到哀恸痛哭的声音,不久又有感恩的声音参杂在一起,立时散播全会场,所能听见的只是:"赞美上帝和祂的羔羊,直到永远!
"十月十一日(星期一)我现在的主要工作是检讨京斯武德团体的全部事工,整整花了几天的工夫.
廿七日(星期三),因为已办完了我的工作,一早起程(虽然马已跛足),星期四晚上来到伦敦.
十一月八日(星期一)星期六(十三日)抵达新垒.
我的弟弟曾在此地好几星期,刚刚回伦敦去.
八时我和此地团体那些粗野而富有爱心的会员聚集,但未能照我所计划的,因为有好些团体以外的人在场,我们不好请他们离席,所以大家只用一个钟头时间一起祷告.

十一月廿五日(星期四)在其他地方我未见过像在此地(新垒)上帝所做的这么均称和逐渐发展的工作.
这工作一步一步地前进,并不急求完成,像在布里斯它或伦敦所常见的作风,而是时时进步,逐渐完成.
对个人灵魂的工作也是如此.
我未曾遇着信心夸大的人,像在别地方所常见到的.
然而信的人都是那么平稳镇静地在追求进步.
愿上帝照祂所看为善的成就吧.

十二月一日(星期三)有好几个地方自动献出地皮要让我们给团体盖造一所房子,可是没有一个地方是适合我们所需要的.
或许上帝旨意还不要我们找到地方;因为就是这个理由叫我仍旧留在新垒,不管是不是我所愿意的.
十二月四日(星期六)今天有一位绅士来见我,给我们一块地皮,星期一我们就拟好合同,同意若我付出三十金磅,那块地皮在星期四就属于我了.
十二月七日(星期二)今早我身体很不舒服,不得已请威廉先生代我去接洽房子的事情.
后来他又去见司提文荪先生——当地的一个商人.
这人有一块地皮接连着我们所想买的那块地,因此他有通过这地的权,我也打算买下他这路权.
司提文荪告诉威廉先生说:"我不是重钱的人,若是卫斯理先生需要地皮的话,他可取用我花园的一部分,就是和你们所要买的那块地相毗连的地方.
一言为定,只要付出四十金磅,他就可得十六码宽三十码长的地皮了.
"十二月八日(星期三)我与司提文荪先生签好合同,那地皮就属于我了.
但我不能推翻前此与雷德先生所定的约,所以也把他的地皮同时买下.
两块地合并起来有四十码之长.
我们决定把房子造在当中,前面留作小庭院,后面则辟为花园.

十二月十三日(星期一)我搬到我们要盖房子的那地附近去住.
可是大寒的天气延缓了工程的进行.
我从未经验过这么寒冷的天气.
我的房间不断地生着火,书棹离火炉约只一码之远,但每次写字不到一刻钟,手指就都冻僵了.
十二月十五日(星期三)我在霍斯黎,离新垒八里路的地方讲道,那时约在下午两点.
房子容纳不下许多人,所以我们都站露天底下,不管天气的寒冷.
晚上和第二天早上我都再讲.
因为前天骑马来时大家着凉伤风,所以这次决定走路回去.
我的伤风已渐渐好了;但宓雷克的病状却转剧,到了星期五他不得不上床休息!
我劝他行刺络法,但他认为可以不必,过两天就会好的.

十二月廿日(星期一)我们的房子奠下了第一块基石.
许多人从不同地方前来观看.
当我们赞美上帝,祈求上帝使这个交在我们手中的工作得以顺利进行时,没有嘲弄或骚扰的事发生.
晚上讲道当中我禁不住停下来三四次,以祷告来感谢赞美上帝.

当我回到家里,他们告诉我医生说宓雷克先生恐怕活不到明天了.
我去看他,他的脉搏几乎没有了,不醒人事,不能说话已有一些时候了.
我们几个人立即一起祷告.
(我在这里所说的只是经过的事实),当我们祷告尚未完毕,他已醒转过来,也会讲话.
若有人要把这件事当作是出乎自然的,我不争辩,但我却认为这是上帝权能的表现.

十二月廿三日(星期四)经过计算之后,据说这样的一所房子,若按照所计划的建造起来,非有七百金磅不能完工.
许多人断言这所房子将永远无法完成;也有人说我活着的时候必不能清还这房子的债务.
我倒不以为然.
若是为着上帝而着手的事工,都是无须疑虑的,祂必供给完工的一切所需要的.

十二月廿五日(星期六)医生告诉我宓雷克先生恐怕不能活过今晚,并表示已无法救治.
我上楼,看见大家都在啼哭.
他的腿都冷了,好像已经死了一样.
我们都跪下来,以眼泪和热切的呼声求告上帝.
他果然睁开了眼睛,并要我近前.
从那时起他继续进步,直到完全恢复健康.
如今我正待有谁能反证这件事实,还是能以什么哲学的理论来解释它.

十二月卅日(星期四)我审慎地查究那些最近在聚会中哭出声来的人,发现当中有一些人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曾哭过;只知道他们忽然莫明其妙地倒下来,至于以后自己讲些什么做些什么都不知道.
有一些人只能记得他们当时心中恐惧,但亦说不出其所以然.
有些人说他们害怕魔鬼,所知道的只是这样.
但也有几个人能道出比较清楚的理由,他们说因为内外的罪都攻击他们,使他们有一种刺的一般感觉,他们恐惧那来临的上帝的愤怒,及自己所应受的刑罚.
他们觉得自己好像正在沉了下去,没有逃避的路.
其中有一人告诉我:"那时我好像是从一个极高的地方跌了下来.
我想是魔鬼把我推下的,而上帝却已离弃了我.
"另一人说:"我觉得地狱的火已在我胸口燃烧着,我的整个身体就像在热烘炉内受焚烧般的疼痛.
"那谴责这些人说他们应该安静地究竟是凭那一种智慧说话呢不,应当让这些人呼求拿撒勒人耶稣,直到祂说,"你的信救了你!
"一七四三年正月二日(星期日)我在星期六晚上抵达厄普卫司;今天五时讲道,讨论"凡从圣灵生的也是如此",八时我又站在我父亲的墓石上,讲论希伯来书八章十一节.
许多从邻近村镇来的人问说,今天既然是圣餐主日,可否让我们一起到礼拜堂领受圣餐我说当然可以,但以礼言之,最好先征询牧师罗梦雷先生的同意.
有一人乃代表众人去见牧师,牧师向他说:"请告诉卫斯理先生,我不颁给他圣餐,因为他不配领受.
"我们的上帝是何等智慧的上帝!
我之在些地被禁止领受圣餐,天底下恐怕再找不到更适当的地方了.
这里是我父亲的房子,是我的故乡.
就在这个地方,我曾遵守我们宗教上最严格的一派,多年来像法利赛人一样!
同时由那人来禁止我领受圣餐也是最适当没有的,他把我从那个我曾经常常执行圣礼,亲自分发生命之饼给人的圣棹排除了,而这人就是那个在世上得到我父亲恩爱最多的人!

正月十三日(星期四)晚上在厄甫兹罕讲道,第二天即乘马到潘斯卫克.
十五日(星期六)来到布里斯它;在那里我用全星期的时间与团体的每一个会员谈话,发现他们"在认识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上",并不是"闲懒不结果子的.
"因此我颇觉喜乐.

正月廿四日(星期一)以后几天我和京斯武德团体的每一个会员谈过话.
作为牧师的人若非(正如伊格那丢所劝告的)"知道他全群的人的名字,连一个男仆或女仆都不忽略,"我不知他怎能在他向上帝交账的时候得到喜乐.

二月二日(星期三)我开始同我的弟弟一起去访问伦敦团体的会员,这样,我们每天从早上六时出发,到晚上六时才回家.
二月十四日(星期一)我离开伦敦,早晚骑马赶路,第二天晚上来到纽瓦克.
在此地我遇着几个曾经尝过福音滋味的人;其中一人很高兴地接待我,约请我每逢到纽瓦克来,当以他家为家.
二月十六日(星期三)我抵达厄普卫司.
预定六时讲道,但那屋子不能容纳半数的听众,所以我走到外面,讲说"我们爱祂,是因为祂先爱我们!
"十七日(星期四)早上我讲论关于"儿子的心",和"因此我们呼叫阿爸父.
"这时候对这题目的讲论确属必需;因为不久我就发现迷惑的灵也在这里活动.
有些人开始夸口说基督已使他们得到自由,但事实上他们还在做罪恶的奴仆哩!

二月十八日(星期五)晚上我们来到布拉弗桥,十九日(星期六)抵达新垒.
二月廿日(星期日)我继续讲解使徒行传并圣保罗的达罗马人书.
以下一星期我很谨慎的审查会员中有谁不按照福音的道理行.
结果我不得不开除了五十个人,留在团体中的还有八百人以上.
三月六日(星期日)我在团体中宣读会员所应遵守的一切规则,请每一会员慎重地考虑他是否愿意遵守.
我很明白这样的做法必将使许多人心中不安,所以在星期一(七日),我重新访问各小组,务使"瘸子不至歪脚,走错了路.
"三月十二日(星期六)我结束了第二期的访问,这次我特别注意查询两件事情:第一,那些在过去一星期中,几乎天天晚上当聚会时高声哭喊的人的情形,第二,那些离开团体者的数目,他们离开的理由,和在何种情形下离开的.

被开除的会员数目共计六十四人:——两人说咒诅辱骂的话,两人向来不守圣日,十七人闹酒滋事,两人售卖烈性酒类,三人争吵口角.
一人殴打妻子,三人狡猾撒谎,四人嘲骂讲邪恶的话,一人闲懒放荡,廿九人轻忽冷淡.
三月十三日(星期日)为着要和坦飞德团体里的几个会员个别谈话,我一早就到那边去.
从在此地所接触到的可怕事例(实际上英国各地皆然),我更深切地相信魔鬼所希望的实在不比这更大,那就是使人醒转一半,然后又让他们沉睡下去.
因此我决定,若上帝喜悦的话,我将不在任何我所无法继续耕耘浇灌的土地上作开辟的工作.

三月十四日(星期一)我再在周汀附近讲道,每星期继续不缀,在新垒附近其他我曾经讲过道的地方(除煞威尔外)也是如此.
三月十八日(星期五)当我和团体的领袖聚会时,有一群少年人,肚里装满了酒,打破门户,以最凶暴的姿态冲了进来.
我立即替他们祷告;他们没有一人开口,也没有一人举手攻击我们.
过了半个钟头,我们都安静地在爱心中一起走出去.

三月廿二日(星期二)我到南辟里克,煤坑夫聚居的一个乡村,在新垒东南约七里的地方去.
我站着讲道的那一地点恰在一个半圆形小山的山脚下,数百人站立山腰,而站在平地上的人数还要多些,我对他们呼叫:"枯干的骨头呀,要听主的话!
"每一个脸上都是何等地严肃专注,因此我相信最好每星期也能在此地讲道.

四月一日(星期五)救主受难日,我极盼望去访问新垒北部十里左右一个叫柏拉索的小乡村.
在小乡村住的全是煤坑夫,他们一向被视为最野蛮,无知和行各种恶事的一群人.
他们的最大聚会往往是在主日,那天男女老幼聚在一起,跳舞,打架,咒骂,玩投钱戏,打球,玩小铜钱或其他各种玩意.
对这些人,当我第一次听见时,就生起极大的恻隐心,又因其他的人都对他们失望,更叫我对他们增加怜悯.
七时至八时之间我和向导约翰希尔理一同出发,那些北风非常凛冽,雨散一下来立刻冻结成冰,盖在我们脸上.
当到达柏拉索是我们几乎快站立不住了.
稍等一步会,精神略为恢复,我立即前往广场,在那里宣扬基督"为着我们的过犯受害,为我们的罪孽压伤.
"那些可怜的罪人一下子都聚拢了来,极其恳切注意地听我讲论.
下午他们仍然来到那里,不管风雪;我请求他们接受基督为他们的王,"悔改信靠福音.
"在复活节期的星期一和星期二,我又到那边讲道,听众数目继续增加;这些人大多数生平不曾与任何宗教发生关系,因此他们比别人更愿意呼求上帝,承认己罪,追求那在耶稣里面的白白救恩.
四月八日(星期五)我在挪尔斯布拉弗和黎芝讲道,论及"由信你得救是本乎恩.
"以后三天,分别在黎芝和布尔斯达工作.
星期四乘马到设斐尔德.
我发现此地和霸累院的团体都在努力向标竿奔跑.
虽然这里也不缺乏那种拿好听言词来迷惑心地单纯的弟兄的人.
四月十五日(星期五)我骑了两天的马来到韦尼斯伯利,却发现此地情形有很大的变化.
W先生那种不可原谅的愚顽激怒了E先生,以致他当初所有的爱心都变成为忿恨;但此刻他还没有时间去煽动那些可怜的弟兄,引起以后所发生的那种狂暴和愤怒.
这两天总算是十分安静,我就利用机会,日夜劝勉他们相信主耶稣,以恐惧战兢的心作成他们得救的工夫.

然而在星期日(十七日),这幕戏上演了.
下午E先生主讲;我从来不曾听过如此荒谬的一篇道理,并且是以一种怀恨的声调和态度讲出来的.
我知道过些时候必然会有些什么结果,心想最好先准备这些软弱弟兄们的心,好使他们于事情到来时不致遭受严重的伤害.
所以星期二(十九日)那天我着重阐述主的话:"人到我这里来,若不爱我胜过爱自己的父母……和自己的性命,就不能作我的门徒.
凡不背着自己的十字架跟从我的,也不能作我的门徒.
"当我讲道的时候,有一个喝够了酒的人骑马冲进来;说了许多恶毒不堪入耳的话之后,放马想从一些人身上走过去.
听说这人就是邻近的一个牧师,也是教会中的一个热心份子!
可怜的教会呀!
如果你需要这种人的保护!

五月七日(星期六)有人请我到考桥讲道.
十一点左右我们来到城里;好些人似乎很想亲自来听听这到处被诽谤的道理,却是不能如愿,因为彼列的儿子都纠集在一起,以一两个卑鄙的所谓绅士带领,不断地大叫大骂,说亵渎的话,抛掷石子.
情形如此,所以我在为他们祷告一些时后,认为最好是把聚会解散了.

五月九日(星期一)我回到布里斯它.
本星期的大部分时间用在访问京斯武德团体的弟兄们,我发现他们已经明白什么是属于无益的争辩与空谈,这种争辩曾经一度几乎把他们都撕碎了.
五月十七日(星期二)我的弟弟动身到康瓦尔去.
按照我们所不断收到的报告,那地方有许多人,从前不惧怕上帝也不尊重世人,却开始在求问他们该怎样做才能得救.
可是从前在斯塔福郡成为纷乱之源的那种不谨慎之事,也同样在此地发生了,这使许多朋友变成为怀恨和难以相处的仇敌.
结果就有了暴烈迫害之事发生;幸而上帝的权能已胜过这一切.

五月廿九日(星期日)今天是"圣三一主日",我开始在西街近七日规的小礼拜堂主持崇拜事务,由于上帝的奇妙安排,我们同这小礼拜堂有了几年的租借合同,我讲论当天的福音,即约翰第三章的一部分,以后为数百人举行圣餐礼.
起初我担心自己的体力不知能否经受今天的繁重工作,因为这一个崇拜会延长五个钟头(从早上十点到下午三点),此外还有我经常应做的事务.
幸而上帝给为所需的体力,最少我这样相信,不管有人说这是一种狂热情绪.
五时我在大花园向一大群听众讲论"你必需重生".
以后领袖们聚集(当我不作公共演讲时,他们就占去了我的时间);各团体会员聚集.
到了晚上十点钟,我觉得并不比今早六点钟时疲乏!

接下去的一星期时间我用在访问团体会员.
六月五日(星期日)早上在小礼拜堂举行的崇拜聚会延长到下午四点钟.
因此我觉得以后必要把圣餐分为三部分举行,以免有六百以上的人数在同一时间领受.
六月十八日(星期六)我接到一封详细报告关于斯塔福郡所发生的可怕暴动事件的信,我并不觉得惊异.
那些所谓重仪派人士既然一天到晚从牧师及主教接受训示,如果他们忿忿然起来攻击一切号称为循道派的信徒,那又何足怪呢六月廿日(星期一)决意要尽我所能的,协助他们,所以我一早出发,中午在韦堪伯讲道后,晚上即来到牛津.
星期二(廿一日),我乘马至北明翰;第二天(星期三)早上来到韦尼斯伯利,住在法朗西斯沃德的家里.
虽然我知道此地所发生的事都是违背法律的,正如其违背正义及人道一样,但我不知应如何劝导这些可怜的受难弟兄,或为他们索取何种赔偿.
那时我对英国法律的程序不甚熟识,对它的效用亦颇具疑心;现在既然已有了许多修正,我想不妨查询可否从法律方面获取一些帮助.
因此我就到谭瓦德地方去见法律顾问.
他告诉我们,如果我们决意起诉,可能得到适应的赔偿,根据法律,这些暴民的行动是背叛上帝和国王的.

七月十日(星期日)八时我在周敦冈讲道,论及"以色列家呀!
你们何必死亡呢"自从我初次来到新垒,看见那么多困苦可怜的人,每逢星期日下午,都在沙山一带来往闲荡,心在顿生怜恤之念,乃立意在可能范围内必设法改善他们的生活.
当诸圣堂的崇拜完毕后,我就从教堂直接走到沙山;先唱了一节诗篇,在几分钟内,人逐渐多了起来,几千几千的人众聚集前来.
但是撒但亦尽力抗争,以期挽救他的国度.
新垒的这群暴民当中,纵使是极度的粗野,也还保留着一些人道.
我没有看见他们抛掷什么东西,我个人也没有受到一点点伤害;只是他们不断前后挤撞,吵闹到我的声音都不能听见.
所以在一个钟头的唱歌祷告之后,我想最好还是散会,回到我们自己的屋子去.

七月廿九日(星期五)我乘马到新埠佩尼尔.
星期六(三十日)来到伦敦.
八月六日(星期六)雪田地方有人把一所精致的小礼拜堂让给我应用,这礼拜堂的位置是在河的彼岸.
当初兴建这礼拜堂的是一个迷信异端的亚流派信徒,目的似乎是要利用这所房子,来替他所信的异端宣传辩护.
但上帝的智慧使这计划归于失败,凭着祂统治一切的旨意,祂不叫这所房子作为把上帝的儿子活活钉死之用,却作为召人信奉主名的场所.

八月八日(星期一)因为听说我计划要在这小礼拜堂讲道,一个狂热妇人忿忿然答道,"为什么在雪田卫斯理先生将在雪田讲道吗他决不敢!
城里没有比这更坏的地方了.
雪田那里的人根本不是人,而是鬼.
"虽如此,我决意试一试,难道上帝不比他们更强当晚我就在那里讲论下列的经节:"耶稣说健康的人用不着医生,有病的人才用得着.
我来本不是召义人,乃是召罪人悔改.
"八月廿二日(星期一)我们几个人在一起祷告后,四时左右我就出发,骑马往雪山进.
马鞍忽然脱滑到马颈边,把我从马头翻了下来,而它却跑回到斯宓飞德去.
有几个男孩子捉住了它,带回来给我,他们沿路说咒骂的话,我就坦白地指责他们,他们都答应改过.
我正准备再往前走,忽然有一个人呼叫说,"先生,你的鞍垫子掉了.
"立时有两三个人帮我套上去.
这几个人同样地满口污语,几乎每一句话都含有咒骂.
我一一以爱心规劝他们,他们都很愿意接受,并大大地感谢我.
我送给他们两三本小册子,他们都答应要好好地念.

在我抵达垦星吞之前,我发现我的马掉了一只蹄铁,这叫我得到机会与修马蹄的铁匠和他的工人作半小时的恳切谈话.
我之所以提起这些琐碎的事情,无非要表明,如果我们对人的灵魂——那基督以死赎回的——能有爱心,我们就必能爱惜每一寸的光阴.

八月廿六日(星期五)我出发到康瓦尔,晚上在汤吞的教堂坟场讲道,论及"上帝的国不在乎吃喝,只在乎公义,和平并在圣灵中的喜乐.
"有一个人挤到我的背后,蓄意作乱.
可是时间还没到,那些激烈的,"不承认主曾赎回他们"的暴徒还没有开始兴波作浪,忽然有许多人喊叫:"把那个流氓推下来,把他推下来;击破他的头颅.
"因此我不得已好几次替他讲情,否则他必给人家好好地处治一番.

八月廿八日(星期日)七时我向一小群人讲道.
早上我们在教堂所听的是很没有意思的一篇证道.
下午讲得怎样我不知道,因为一句也没有听到.
从教堂我直接到堡垒去;几乎当地的半数成人都集中那里.
这么大群的听众围着那庄严的场地,景像非常动人!
当我讲解那光荣的真理,"得赦免其过,遮盖其罪的,这人是有福的"时,大家都寂静无哗.

八月卅一日(星期三)我个别地和团体中的人谈话,他们一共约一百廿人,其中将近一百个人已经得着上帝与他们同在的平安.
这就是所谓"因义受逼迫的有福了!
"当十一点我们到教堂去的时候,一大堆人在市场上以叫骂的声音欢迎我们.
有人在我窗口唱着一支顽皮的小曲(据说是当地一位贵族妇人所作的调子):卫斯理查理到城里来了,试一试他能否把教堂推倒.
九月三日(星期六)我乘马到三角岗,在圣伊比斯的东边九里至十里的地方.
在那里我们遇见了两三百个铁匠,他们等待我们已有一些时候了.
大家显得很高兴,可是对道理还不十分关切;有许多人跟着我们到管纳伯(在东面两里地方)去,他们的人数很快地增加到四五百人.
在这里我很高兴能引用"祂以膏膏我,叫我传福音给贫穷人"这一段经文.
有一个住在附近地方的人请我们留宿他家;第二天早上,他带我们回到讲道地方.
到的时候刚刚天亮.
我向五六百诚恳的人讲道,着重宣讲"我必医治他们背道的病,甘心爱他们"这一段恩典的话.
在德理诸坦岗,离圣伊比斯五里路的地方,我们看见有七八百人聚集,我就对他们高声喊说:"你们要将所犯的一切罪过,尽行抛弃.
以色列家呀,你们何必死亡呢"饭后,我又向一千人左右讲论"上帝将祂高举,叫祂作君王,作救主.
"在此地我第一次看见有两三人对我所讲的有了印像,其余的人照例表示很大的兴趣,却是绝对未受改变.

七时我与圣伊比斯团体的人见面,有两个从盆赞斯来的妇人,仆倒如死人一般,一会儿忽又放声大哭,为着她们灵魂的苦楚伤心,我们继续为她们祷告,直到上帝把新歌放在她们口中.
同时,有一个从同一地方来的少年人,他曾一度认识了上帝所赐的平安,却再犯罪,现在也得到上帝的爱的鲜明显示.

九月十一日(星期日)八时至九时之间我在圣遮斯特,靠近城郊的一片大草地上向一大群听众讲道.
有人说这种盛况是这一带所未曾见过的.
我以爱心的权威高呼:"以色列家呀!
你何必死亡呢"这些人都战栗寂静.
在康瓦尔还未曾见过这样的一种高潮.

九月十二日(星期一)一时我在德里诸坦岗讲道,晚上在圣伊比斯讲道.
当我讲论的时候,上帝的威严临到我们当中,以致我几乎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特别在祷告的时候,我内心的激动是生平所未曾有过的.
我蓄意已久,深望能有机会到细黎群岛传扬我们救主上帝的大爱,即使只能有一天的时间也好,我也曾将这愿望向朋友们提起.
今晚有三个弟兄来见我,表示只要我能够借到市长的船,他们愿意带我到细黎群岛去.
据他们说这条船是城里最好的一条帆船.
我就派人去见市长,他立即把船借给我.
第二天(十三日)早上,我同约翰纳尔逊,塞甫特,还有其他三人并一个掌舵的,从圣伊比斯出发.
像这样坐着一条渔船,航行到十五海里远的大洋中去,似乎是一件怪事;尤其当风浪开始翻腾,越过了我们头上,更有此种感觉.
当时我请诸同行一起歌唱,增加我们的勇气:经过大海洋,恳求主帮助,浪涛远规避,盖我心虔矢,狂暴不足惧,有主灾害除.
一时半左右我们在圣玛丽岛登陆,这岛为业经开垦的诸岛峡的首府.
我们立即晋谒总督,照例携带报纸一份作为礼物.
我也请他接受一本几句诚恳的话.
当地牧师不愿我在教堂里讲道.
六时,我到大街上,向几乎全城的人,包括许多士兵,船员,和工人讲道,题目为"以色列家呀!
你何必死亡"这真是一个蒙恩的时机,我几乎不知道结束.
讲道毕我分赠一些小册子和赞美诗.
他们都热烈地抢着要,几乎要把那些册子连同我一起都撕碎了.

第二天早上五时我又作另一次讲道,论及"我必医治他们背道的病,甘心爱他们.
"在九时至十时之间我和许多人作个别谈话,在他们和另一些人当中我们一共分发了三百份的圣诗和小册子,然后我们离开了这个荒僻岛屿,动身回圣伊比斯.
那时风很大,直接吹打着我们的牙齿.
掌舵的说我们若能靠岸就算是万幸了.
他不知道上帝是风与海都得听从命令的上帝.
三时过后,我们已与陆地的尖端相对面了.
九时左右抵达圣伊比斯.

九月十六日(星期五)我在圣希拉流岗向四五百人讲道,许多人似乎颇为惊异,但我还看不出有深刻或坚固信心的人.
晚上,当我在圣伊比斯讲道时,撒但开始为着他的国度争战.
城里的暴民突然闯进屋子,肆意捣乱;咆哮吼叫,击倒那些站在他们面前的人,好像他们是一群魔鬼所附着的人.
我愿要请求大家安静地站住;但听众当中有的害怕,有的愤激,没有人在听我说话.
看情形暴乱有增无已,我就走进人丛中,把那个暴徒头目带到台前来.
我的额角给打了一拳,以后大家理论起来,到了这人态度逐渐和缓,终于同意镇压住他伙伴的暴行.

九月十七日(星期六)一时左右在摩尔巴向我在康瓦尔所见过的最大之一群听众讲论罗马书八章十五节.
会后团体聚集,一共有一百位以上的会员,这些人当中有谁能坚持到底的呢九月二十日(星期二)六时以前我们抵达管纳伯,整个草地从头到尾都挤满了人,料想有一万人之多,我向他们讲了基督是我们的"智慧,公义,成圣与救赎.
"我简直不知结束,直到天都黑了,彼此几乎看不见面孔了,而会场中每一个角落的人仍然异常专注地听;没有讲话的,也没有骚动,或左右张望的.
真的,这地方虽然不是人手所造成的殿宇,但上帝是在那"以圣洁为装饰"的地方受到敬拜的.

有一个P先生也在场,他曾一度激烈地反对我们.
在讲道开始之前,他低声向一位同来的人说,"官长,请帮我忙,别离开我.
"但一会儿他忽然眼泪迸流,随后即倒了下去.
他的同行赶快扶住他,免得他倒在地上.
噢!
"但愿众人的朋友"把他举拔起来.

九月廿一日(星期三)三时至四时之间我给吵醒,原来有一大群铁匠怕赶不上聚会时间,早已集合在屋子周围了.
他们唱歌赞美上帝.
五时我再一次讲道,讨论"信靠主基督耶稣就必得救"的道理.
他们都很珍重这话.
但愿这话医治他们的灵魂,滋润他们的百骨.

当天我又骑马到朗察斯敦.
廿二日(星期四),当我们经过一个叫斯得科路的乡村时,有一个人在街上截住我,很唐突地问,"你是叫卫斯理约翰的吗"立即又有两三人上前要求我在此地停留.
因此我停下来.
在我还没有机会谈许多话之前,我们在心灵上已经有了团契.
以后才知道他们是贵格会派的人;我并不以此介意,因为知道他们心中有上帝的爱.

九月廿五日(星期日)早上我在布里斯它讲道;下午在京斯武德讲道,以"耶稣基督不论现在以至永远,都是一样"为题讲论.
晚上,听众很多,大都聚精会神,十分严肃.
九月廿六日(星期一)有一个少年人和我们一道经过新渡,我很希望能有机会和他作坦白谈论.
为了这个目的,我故意多同他走三里路;可是我所讲的不能够给他什么印像.
当我们刚要分手,一同走过卡尔里安桥,他忽然失足,差一点跌倒,我扶住他,并开始对他讲解上帝如何地在看顾我们.
他立刻掉下眼泪,对我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深受感动,因此我不放松地继续向他讲论.
同样地,我又和一个替我牵马过桥的人谈道,和我们的房东及房东太太谈道,也和另一个常常到我们地方来的人谈道.
他们都表示非常的感激.

十月二日(星期日)因为恐怕我的体力经不起一天四次以上的证道工作,今早我只以半小时与团体的弟兄们一同祷告.
早上七时和晚上我都在堡垒讲道,十一时在文保堂,下午在普德喀丽堂讲道,讨论"应当悔改,归信福音"的道理.

十月三日(星期一)我回到布里斯它,以好几天工夫从事审查和整肃团体的不良份子,在开除了好些人之后,尚除会员七百多人.
其后的一星期则审查京斯武德团体,在那里可咎责的事很少.
十月十五日(星期六)几位小组的领袖缴来他们本组为付还团体债务所捐的款项,数目已足偿清债务,因此立即把这事办理清楚.
十月廿日(星期四)在向一小群热心的听众讲道之后,我就骑马到韦尼斯伯利去.
十二时我在靠近市中心的一个广场向数目远超过我们所预料的一大群听众讲论"耶稣基督不论过去,现在,以至永远,都是一样的".
我相信每一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上帝的大能.
没有扰乱秩序,或走出走进的人.
主为我们争战,我们得享平安.

下午,当我在弗朗西斯瓦特家里写作的时候,外面有人喊叫,"暴民包围屋子了!
"我们祷告,恳求上帝叫他们散开;果然,有人从这路,有人从那路,都走掉了,不出半个时辰,一个也不留下.
我告诉弟兄们现在是我们避开的时候了,但他们勉强我留着.
为了不愿意拂逆他们,我就坐下,虽然我已预料到所将发生的事.
五时以前,暴民再度包围这所房子,人数比前更多.
他们一致呼喊:"把牧师带出来;我们要那个牧师.
"我请一人出去,把他们的头目带进屋子来.
交换几句谈话后,这只凶猛狮子一变而为羔羊了.
我请他出去带一两个他们当中火气最盛的同伙进来,他就出去带了两个人;起初他们似乎有吞灭天地的气概,但在两分钟后,他们和第一个人同样地安静下来了.
于是我请他们替我开路,让我走进人丛中去.
我一来到他们当中就要了一只凳子,站在上面.
我问,"诸位要我怎样呢"有人说,"要你同我们到法官那里去.
"我答,"我很愿意同你们去.
"那时候我乘机会讲了几句道,上帝以这些话感动了他们;因此有人高声呼叫,"这位先生是忠实人,我们要拿生命来护卫他.
"我又问,"那么我们要在今晚到法官那里去呢,还是明天才去"大多数人说,"今晚!
今晚!
"因此我就在前头走,两三百人跟在背后;其余的人都回家去了.

我们还未走上一里路天就黑了,同时大雨滂沱.
虽如此,我们仍继续前行,到了朋特黎院,距韦尼斯伯利两里地方.
有一两人抢先跑去告诉兰尼先生他们已把卫斯理先生带到他面前来了.
但兰尼先生说,"我和卫斯理先生有什么相干把他再带回去吧!
"这时候大群人都到了,开始敲门,有一个仆役出来说,"兰尼先生已上床了.
"他的儿子也跟出来问究竟闹的是什么一回事.
有一人回答,"告诉你吧,他们整天唱赞美诗;不但如此,要人家早晨五点钟就起来;请问大人给我们一些什么指示.
"兰尼的儿子说,"回家去,不要吵闹!
"这时候他们都不知该怎样做.
最后有人提议到窝尔索的波西豪斯法官那里去.
大家都同意了.
我们就赶快上路,七时左右到了法官的屋前.
但是波西豪斯先生同样地派人出来声明他已上床休息.
现在众人又不知如何是好了,最后大家认为还是各人回家为是.
约略有五十个人负责押送着我;当我们还未走上一百码路,窝尔索的大队暴徒忽然冲了上来,像一道洪流似的,把前面的人都冲倒了.
达拉斯敦来的这群暴徒虽力图抗拒,但因人困马乏,人数又少,所以一会儿工夫有好些人被击倒了,其余的也都跑掉,让我落在他们手中.

我屡次想要说话,可是全无效果,因为四围吵闹的声音有如怒涛.
他们把我拖着走到城里.
我看见一所大房子的门开着,想走进去;有一个人上来一手抓住我的头发,再把我推回到暴民当中,从城的这头到另一头他们不停地拖着我走,一直通过了城中的大街.
我不停地向那些听得见我声音的人讲道,并不觉痛楚或疲乏.
到了城的西角,我看见有一扇门半开着,想走进去,可是给店里的一个人阻住了,他说,"他们会把整个房子拉倒的".
这样,我就站在门前,开口询问,"你们愿意听我讲吗"许多人大叫"不,不,打破他的脑袋;下来,立刻打死他".
又有人说,"不,我们得先听他讲话.
"我开始说,"我曾做过什么坏事呢我曾在言语上或行为上得罪过你们当中的任何人吗"继续讲了约一刻钟,到了我的声音忽然哑住;然后暴徒又开始咆哮了;许多人大叫,"带他走,带他走.
"就在那个时候,我的力量和声音又恢复过来了,我就大声祷告.
这时那个刚才领导暴民骚动的头目回过头来说,"先生,我愿为你牺牲生命,请跟我来,这里没人敢动着你头上的一根毫发.
"他的两三个伙伴异口同声地赞同他,立即挨近着我;同时在店里的那个人高叫"可耻,可耻,让他走了.
"站在稍远一点的一个忠实屠夫却说,"他们做这种事才真可耻!
"他把那些疯狂地追上来的人,一个又一个地推回了四五人.
其他的人好像是预先讲妥了似的,左右退后分开,让那三四人把我夹在当中,从他们中间过去.
可是当走到桥上的时候,暴民又重振旗鼓来了.
我们乃从小路,越过了磨坊闸,经过大草场,十点以前,上帝带我平安抵达韦尼斯伯利;我所损失的只是里衣的一角,和手上的一小块皮而已.

上帝的这种种安排,是我前所未见的;从许多明确的证据,可看出上帝的手是在每一个人身上,亦在每一件事上,统管一切,照祂所认为好的成就.
达拉斯敦那一个可怜的女人原是暴民的首领,曾发誓不许任何人碰我.
当她看见她的伙伴失败了,她就跑进人丛中,一连击倒了三四个男人;但对方的好些人立即还击,一会儿她就被人压住了,在几分钟内,差一点被打死了(三个人捉着她用力地击打),若不是忽然有人喊说"止住,汤姆,止住吧!
""谁在那里"汤姆问:"什么,是忠实的麻钦吗那么,让她走吧.
"因此他们才停手,让她起来,尽她所有的力气爬回家去.

这事的经过,从头到尾,我都觉得好像是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一样的泰然,并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里;惟有一次我忽然想起:假如他们把我摔到河里面去,我口袋里的单张岂不都湿坏了吗;至于我自己,无疑地我可以游到对岸,因为身上只有一件稀薄的外衣和一对轻便的鞋子而已.

检讨这事件的前后,下面几点我认为特别值得注意:(一)当我们从那陡斜的山坡走进城时,山路很滑,有些人想把我推下去,以为倘若我一旦掉了下去,必很难再爬起来了;幸而我走路走得非常平稳,未曾失足,直到我完全脱离了他们的管束.
(二)虽然有许多人争着抓撕我的领子及衣裳,想把我拉倒,可是都不能抓紧;唯有一人一手拉住我里衣的一角,给拉破了,留下一块破布在他手上,另外一角口袋里的一张钞票却仍留着.
(三)在我背后有一个大汉,用一根大槲棒子击打我好几下,倘若他击中我的后脑,可就省事了,可是不知何故,每一棒子下来就打歪了,而当时我根本就不可能左右移动.
(四)另有一人排开众人,冲了进来,举手就要打我,忽然间手放下来,只抚摩了我的头,说,"这人头发好软!
"(五)我刚好停在市长公馆的门前,好像我熟识那地方(那些暴徒一定这样想).
那里市长站在店里,目击这些疯狂暴民的行动.
(六)那最早回心转意的人是当地的著名好汉,是各种暴乱的头目,其中之一是在"熊园"得过奖的打手.
(七)始终我没有听见一句诋毁的话,也没有听见以任何侮辱的名号加给我;大家所喊的都是"传道师!
那传道师!
牧师!
"(八)没有一个人,至少我没有听见,拿什么事情来控诉我的罪状.
最后他们简直完全不知该怎样处理我.
既没有任何动议,也没有任何决定,只有"除掉他,立刻杀死他"的喊叫声.

上帝之预备我们来完成祂的旨意,其步骤是迟缓的,两年前一块砖头擦过了我的肩膀.
一年前一块石子打在我的两眼之间.
上个月我捱了一下拳头,今晚捱了两下,一下在我们进城之前,另一下在我们出城之后.
但这两拳实在算不得什么,虽然有一拳是重重地打在我的胸口上,另一拳是猛力打在我的嘴上,以致鲜血迸流,可是我全不觉得痛楚,好像他们是拿稻杆撩我一样.

不可忘记的一件事是当团体其余的人都忙着逃命的时候,唯独四个人毫不动摇,就是威廉西拆,爱德华斯拉多,约翰格里费德斯和若安拍克斯;这几个人跟着我,决心和我同生死;他们都没有受什么伤害,惟有威廉西拆捱了一拳,因为他始终拉住我的手臂,从城头一直走到城尾.
他曾给击倒在地上,但过一会儿他爬了起来,又和我在一起.
以后我问他当暴民来袭时他所预期的是什么他说,"为着主死,因为祂替我们死.
"他不慌不忙,只是安静等候,如果上帝要召他灵魂的话.

我问若安拍克斯当他们把她从我拉开时,她害怕不害怕.
她说,"不怕,正和现在一样.
我把你,像把自己一样地,交托给上帝.
从开始我就确信上帝必搭救你,我不知祂将以何法救你,但我把一切付托给祂,心中确信,好像是你已被救了出来一样.
"我又问有人说她曾为我的缘故和别人打架,是否真有其事,她说,"不,我知道上帝将为祂的儿女争战.
"噢!
难道这些人的灵魂最后还会沉沦吗当我回到法朗西斯瓦特的家,看见许多弟兄们都在上帝面前祷告.
有好些人是我从前所未曾见过的,也来和我们一同赞美上帝.
第二天早上,当我骑马经过城里,要到诺定昂去的时候,凡所遇到的人都表示对我有深切诚恳的敬爱,所见所闻,简直使我难以相信.

我若不把下面这一份新奇的文件包括在这里,势将无法结束这一段叙述.
我相信这类事在英国还未曾有过,但几天前却发生在窝尔索.
兹将该文件附录于下:斯塔福郡致本郡各地各保安官及警官:按本郡保安官曾屡次接获报告,谓有少数不守秩序之徒,自称循道会派传道士,到处骚扰,影响陛下治下人民之正常生活,破坏地方上治安.
兹谨奉陛下尊号,通令各属人民,在本区内尽力搜捕此类循道会派传道士,并将彼等带交保安法官,俾将审讯彼等之不法行为.
一七四三年十月十二日兰尼波西豪斯(上述两位,正是当我被带到他们公馆时,拒不见我的法官)十月廿二日(星期六)我骑马从诺定昂至厄普卫司.
星期一又出发到格林斯必,但到了渡头我们就无法前进了;船夫说我们不能渡过特棱特河,因为在风暴未停前若冒险渡河,生命恐将不保.
我们等了一个钟头;我怕我若失约,必使格林斯必的听众大为失望,因此我问船夫,据他们看,我们是否可能渡过彼岸他们说他们不能担保,但若我们愿意冒险,他们也同样可以冒险.
于是我们决定开船.
船上一共有六个男人,两个女人,和三头马.
好些人站在河边观看.
这时我们已到河当中了,船的一边已深入水中了,人和马滚在一起.
我们预料这船时刻有沉没的危险,但我不怀疑我必能游到对岸.
船夫和其他的人同样惊慌,但一会儿又都镇定了,仍然拚命摇船.
不久我们的马跳到水里去,使船减轻了负担,我们都平安地抵达彼岸.

大家奇怪为什么我还不起来(因为我独自躺在船底),我自己也觉得奇怪,研究了一番,才发现有一个大铁钩,是船夫偶然得用的,正穿过我鞋子的带子(不知道是怎样穿上的)把我钉住,使我不得移动;假如这船沉没,我必给钉在船底,寸步都不能浮游了.

同日,按照我们所能判断的,约略在同一时间,我弟弟所乘的船也正经过塞汶河的新渡,给风带走了,几乎触礁遇难.
但同一位上帝,在人们全无希望的时候,搭救他们,正如搭救我们一样.
晚上的聚会,格林斯必的屋子不够容纳四分之一的听众,所以我站到街道上去,劝勉每一个浪子,"起来吧,回到父亲那里!
"有一两个人力图捣乱,但立即被他们的同伙镇压下去.
第二天(廿五日,星期二),城里有人答应借给我们一个大房间;但开讲前,这人被别人劝诱,推翻了他的诺言.
我打算移到教堂的坟场上去;又因下雨受阻.
这时候我们颇觉进退维谷;幸而有一女人(一个有罪的女人)借给我们一个很合适的地方.
约到一时左右,我才开始宣传那上帝所高举的基督;祂赐给我们悔改和赦罪的恩典,而且,上帝已确定祂恩典所发出的话,谁都不能抗拒.

可是这个"浪子"一直抗拒到今晚上.
当我详细讲述圣经所记那个女人的罪过和信心;她如何以眼泪洗主的脚,又以头发擦干祂的脚时,她再也支持不住了(实际上几乎全体会众如此),她跟着我到住处来,哭着说,"先生,我该怎样做才能得救呢"既知道了她的实情,我就对她说,"为着逃避刑罚,你须立刻回到你丈夫那里去.
"她说,"那怎么成呢我要从那条路去呢他住在离此地一百里以上的路程.
我刚收到他的一封信,知道他现在在新垒.
"我告诉她我明天就要到新垒去,她可与我同行.
威廉布罗可把她安置在他的马背后.
布罗果然这样做了.
罪人之友是可称颂的,祂又从火中救出了一个罪人!
你可怜的罪人呀,你因为先知的名接待先知,你已经为那差遣他的主所寻着了.

十月廿六日(星期三)我详细讲解"悔改信福音"的深刻意义.
当我讲毕之后,一个人站到当中来,他是一个常常麻烦弟兄们的人,急激地主张(这瘟疫也已传到这边来了!
)大家不应该祷告,唱歌,守圣餐,研究圣经或行善,只须相信和静候.
他又高声地说,"圣经岂不是记载某人有两个儿子,他对小儿子说,到我的葡萄园工作去,小儿子拒绝不愿意去;但过后他后悔而去了我就是这个小儿子.
我昨天说我不去听他讲道,我和他没有关系,但我后悔了.
现在我的手在这里.
藉上帝的恩典,我永不再离开你了.
"六时,威廉布罗及S夫人和我一同出发.
在往新垒的这整个旅程上,我不曾看见她笑,连微笑也没有过;她也不埋怨什么,也不介意旅程上的许多困难.
从她的言语动作上可以看出她内心的沉重和忧郁,正如一个觉悟到罪恶的重负,并为追求救恩而呻吟的人一样.
照我所观察的,当她留在新垒的那段时间内,她始终保持着同样的态度.
不久她丈夫搬到别的地方,来信请她前往.
也搭乘一条开往赫尔的船,路上遇大暴风,船底裂开,虽然船已近岸,有许多人聚在岸上观看,但因风浪甚大,无法施救.
当船慢慢下沉时有人看见S夫人站在甲板上;其后她双手抓住一条绳子,直到船桅也沉没看不见了.
这些时候他们还看见她漂浮在浪涛中,直到那使她浮着的衣裳也都湿透了,这才沉下去.
我相信,她是回到上帝慈爱的怀抱中去的.

第六章一七四三年十月至一七四六年十一月十一月六日(星期日)在往后的一星期中,我尽可能与团体的每一会员作个别谈话.
我发现会员数目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
但有许多人在对上帝的认识和爱心上却有大进步.
十一月廿日(星期日)早上和晚上在新垒讲道后,我恳切地劝勉团体的弟兄们"慎勿互相诽谤,亦勿谴责那些不跟从我们的人.
"十二月一日(星期四)我到伦敦去.
往后几个星期我的工作很多,时间都用在与团体中的会员作个别谈话;不得已开除了许多人,剩下的会员还有两千两百人.
一七四四年正月十一日(星期三)我开始审判布里斯它团体的会务;并非未雨绸缪,确因瘟疫已蔓延至此.
我发现许多人呼叫"信心,信心!
相信,相信!
"但却不注意信心的果实;也不着重成圣或善工.
数日后他们才觉悟,对于在耶稣里面的真理也有了较深刻的了解.

二月一日(星期三)约在这时候,海外的士兵们开始有聚会,这是我们从下面的信件所获知的.
信是一七四四年二月二日发自根脱的:我冒险写这封信给你.
一七四三年二月十八日我们开始向日耳曼进军.
那时我非常消沉,我的心近于破碎,但是当我们进军至马斯特立喜时,我觉得上帝的爱充满了我心,我想我的整个灵魂是溶化在泪河中……六月十六日,这一天是我们和法军在得停恩会战的日子.
当交战开始时,我说,"主呀,我信托你,求你使我不至惊惶,"喜乐立即充满我的心灵,我告诉我的同伴若我今天死去,我将安息在永生基督的怀抱中.
现在我觉得,因为我弟兄的缘故,甚至给丢在海中我也情愿,只要他们心目开朗,在还来得及的时候,能够看见那真正能叫他们得平安的道.

你所爱的兄弟JH手书二月十五日(星期三)我们得到消息,法国有入侵的意图.
每个钟头,法兵都可能登陆.
因此我以主的话劝勉会众:"你们要时时儆醒,常常祈求,使你们能逃避这一切要来的事,得以站立在人子面前"(路21:36)二月十七日(星期五)我们以今天为严肃的禁食和祷告的日子.
下午有许多人聚集,我劝勉他们,在有机会的时候,就要藉着那不义的钱财,结交朋友;把粮食分给饥饿的人,衣服给赤身露体的人,不要向自己的骨肉掩面.
上帝开启了他们的心,因此他们捐出将近五十金镑的款子.
我立即前往购置衣服,毛织品,鞋子等物,供给那些虽然勤奋工作,仍极缺乏的人.
晚上我讲解但以理三章,着重于下面这段话:"我们所事奉的上帝,能将我们从烈火的窑中救出来.
即或不然,你当知道我们决不事奉你的神,也不敬拜你所立的金像.
"二月十八日(星期六)我接到詹姆士钟士寄来的一份报告,是关于斯塔福郡所发生的另一种侵犯的事件.
报告的主要内容约如下述:二月一日即星期三,卫斯理查理先生来到北明翰,第二天在韦尼斯伯利讲道,全体会众聚精会神,秩序良好,没有任何骚乱或妨害的事.
二月六日(星期一)我伴他走了一段路,下午就回到韦尼斯伯利.
看见团体的弟兄们都在一起,在祷告中把自己付托上帝;他们已得到报告,说是有许多人,包括达拉斯敦以及其他地方的人,曾纠集宣誓将于大斋节前的星期二日前来掠劫所有在韦尼斯伯利的循道派信徒的家.

我们继续祷告,直到晚上.
我请各人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再来聚集;但当我刚要开始说话时,有人奔跑前来,告诉我有一大群暴徒已冲进城里,且已攻入了好几家的屋子.
我立即退避到我父亲的住处,但他不敢收留我,其他的人也都不敢接纳我.
最后亨利派克斯让我进去;隔天一早我就从那里避往北明翰.

这些暴徒曾在星期一晚整夜聚议;星期二晨开始发动.
他们挨户袭击,凡被称为循道派信徒的家,都不能免;先是打破窗户,把玻璃,铅条,窗棂等尽行毁坏;然后入室,凡不容易搬动的家具,如棹子,椅子,橱柜等,尤其是店铺中的货物,他们全都击碎.
那些不容易打破的,如被褥之类,他们就用刀剪割,然后播散全屋.
威廉西拆夫人倒在床上,他们也没有宽待她,同样把她的床拖出来割碎(即使是法国兵到那地方,恐怕也不能有比这更甚的举动).
在这段期间里,没有一个人反抗他们;实际上大多数人,男的女的都各自逃命去了,只有小孩留下,因为他们不知道该上那里去.

凡是贵重的或容易出卖的衣物饰品之类他们都带走了,每个人都把他所最喜欢的,尽量装载以去.
有一些指使暴徒进行捣乱,或以解除工作恐吓煤坑夫的绅士们,本身虽未出面,现在却准备了一张文书,要我们团体的会员签字,内容是答应今后不再邀请或接待任何循道派的传道士.
在这一条件下,他们表示可以立即停止暴动;否则以后发生的事他们是不负责的.

他们对团体的好几个会员亦提出同样的恐吓,可是我们的弟兄们一致回说:我们已经失掉了所有的物品,现在除了我们的生命外,还有什么可损失的呢我们宁愿丧失生命,也不肯违背良心.
星期三这些暴徒分成两三队,有一队往亚尔德力治(离韦尼斯伯利四里路的地方),洗劫了好些家,和他们在别的村庄所行的一样,尽量装载各种财物.
以后他们带着所掠夺的东西取道窝尔索回来;窝尔索的一班人事前探知,乃招集了一批人马,在半途迎击,把他们所有的掠夺物全都抢了过来,一起放在市政厅里,然后通告亚尔德力治居民,凡曾被洗劫的都可来此认回原物.

韦尼斯伯利的武德先生也以同样的话告诉好几个团体的会员,表示若他们肯答应以后不再听信或接待那些循道派的传道人,他们就可以取回所损失的财物.
二月廿七日(星期一)今天原是我计划离城的日子;可是知道刚刚有通告公布,命令所有天主教徒在本星期五以前离开伦敦,因此决定再多留一个星期,以免有人乘机非难或批评我.
其实我很愿意在这里多留一些时候,好在我离开伦敦之前能为穷苦的人多筹募一些衣物.

为着这个目的我就进行第二次募捐,约得三十金镑左右;因知所捐得的数目还不够应付三分之一的需要,我决定亲自到各小组为穷人请命,直到遍访了全团体的人.
三月二日(星期五)我开始办理这些事务.
当我在斯必多福特的一所屋子里的时候,有一位保安官和几位牧区官员一同前来搜索天主教徒.
我很高兴有这机会和他们详细谈话关于我们所守的原则和所实行的.
当我出去时,一大群暴徒在我所要进去的那家门口等着我;但他们并不伤害我们,只是向我们张口凝视,高声呼喊.

三月廿日(星期二)我因收到索利地方法官的传票,要我到圣马加勒特出庭应讯,我应召去了.
我问:"有谁对我有什么控告吗"没有人回答.
最后有一个法官说:"先生,你愿意向陛下宣誓,并在反抗天主教的宣言上签名吗"我说,"愿意",签名后回家.

三月廿二日(星期四)我向团体提出关于救济贫民工作的一个报告.
我所收到的一百七十金镑左右的捐款,曾用在分赠衣服给三百三十个穷人.
尚有三四十个穷人仍甚需要救济.
此外,有一些购买衣服的债务尚未还清,但衣服早已分发出去了.
第二天适逢救主受难日,我再作一次募捐,得到廿六金镑左右.
这种财宝是不会有虫子咬,不生锈,也不会有贼挖窟窿来偷的.

四月一日(星期日)今天读了那关于新英格兰州长和他的僚属如何殴打及逮捕许多贵格会会友的惊人报告.
他们杀害了威廉鲁滨孙,司提文荪和另外的一些人.
谁能想到在波士敦这种地方也会发现类似天主教的异教裁判所呢难道这班人从前不是反对过天主教的暴虐的吗四月五日(星期四)我看到了那所给暴徒摧毁了的房子;此地居民在不久之前因听见马丢斯海军上将击败了西班牙人,狂欢之余,把房子都推倒,这真是道地康瓦尔式的感恩!
我猜想若列斯托克海军上将也参战的话,他们大概要打破所有循道派人的头颅了.

今天早晚聚会听众甚多,尽这所房子所能容纳得下的.
在团体里,上帝熬炼祂的子民像金银一样,把他们的心都熔铸在爱火中(我相信很少有例外的),叫他们大受感动.
四月六日(星期五)我和团体中的会员作个别谈话,甚觉满意.
窘逐和逼害只吓走了三四个人,却大大地加强了其余的人.
四月七日(星期六)我把最近一次暴动的一部分报告记下来.
这暴动正在皇上颁布严禁暴徒的法令,那一天发生(很可表示暴徒是如何地关心皇上).
从这法令我们获益殊多;尤其是现在所享受到的安静.
十一时左右,我和约翰南斯出发到摩发去.
因为风雨迎面吹击,当我们还未到罗斯马该之前,全身都已湿透了.
到了罗斯马该时有一些弟兄来见我们.
我发现他们当中有人动摇了,因为有些人相信谣言,说是在一二星期之前曾看见卫斯理先生和企图僭夺王位的人在法国;又有人说他现在已给投在伦敦的监牢里.
虽然如此,大多数人仍甚坚定同心,不失对福音的盼望.

四月十二日(星期四)晚上詹姆士惠特来经过城区,暴徒结集,从四方向他投掷石子.
他避入一所房子去,房子的主人却像狮子般地要把他拖出来.
可是当他说了几句话后,这主人竟改变心意,发誓不许任何人伤害他.
这时候有人走告保安官,他来了,允许护送他回家,暴民跟在后面喧嚣叫喊.
将近约翰班特家时,保安官离去,暴民立即包围那所房子.
正在危险的时候,市长下了一道命令,严禁伤害惠特来先生的事.
这时他回到家里.
七时至八时间暴民又来包围约翰南斯的家.
约翰南斯与约翰班特出去站在门前,立即给飞掷的泥土弄得一身泥污.
暴徒高喊:"把那传道师交出来!
推倒房子!
"他们开始把钉在窗口的木板拉下来.
市见听见了,立即赶来宣读禁止暴动的文告.
这样,在一连贯的咒骂之后,大家才作鸟兽散.

四月十六日(星期一)在我们离开之前,以斯贝尔告诉我在这地方流传着对我的一种控告.
这确是一件料想不到的事,其性质正如在圣伊比斯所传的另一种谣言,说是我去年秋天以约翰丹尼兹的名字把图谋僭夺王位的人带来.
现在这个谣言是说我自称为卫斯理约翰,而其实人人都知道卫斯理先生已经死了.

五月十二日(星期六)下午我乘马至厄普卫司,立即到毛先生家,专诚去申谢他为丹尼兹先生所行的,和他在可敦法官台前公开为真理所作的诚恳见证.
可惜那些大人物并不听取他的见证,因为他们不尊重法律,亦不畏惧上帝或国王.
他们决意不问是非,只要是一个传道者,就得充军.
因此决定把他送到林肯监狱去当囚犯.

五月十五日(星期二)安慰这些在诺敦的小群之后,我取最近的路到布尔斯达的.
在这里看见了弟兄们为着约翰纳尔逊的事一面哀伤,一面喜慰.
他们告诉我四号(星期五)那一天,当纳尔逊刚在亚多敦讲道完毕后,巡警就把他带走;第二天,把他押交给哈力法司的专员们办理,其中最有势力的乃是布尔斯达的教士古利比先生.
许多人愿意见证他并不是国会征兵法案所要的那种人.
但他们都不理会;只因他是一个传道师,这就够了,他应该立即前往服兵役.

六月十一日(星期一)我离开新垒,下午在掳罕会见约翰纳尔逊,和多马比尔特――一个安静柔和的人――这人最近也被强迫离开妻子儿女和他的业务,入营服军役.
这等于是把他从他所亲爱的人中驱逐出去,强迫他和狮子同在一起.
他除了呼召罪人悔改之外,并没有别的罪名.
但是他心灵上并不因为这些不幸的事而受恐吓,却是他的身体,因受不了那种重担而倒下去,被送进新垒的医院.
在医院中他仍继续不断地赞美上帝;以后他的热度增高,不得不施行手术;手术以后伤口生脓,日益扩大,终于割掉了手臂.
再过两三天,上帝释放了他,召他回到永生的天家去了.

六月十八日(星期一)我离开厄普卫司,星期三(廿日)下午和我的弟弟在伦敦见面.
星期一(廿五日)和以后的几天,我们的时间都用在开会上面,有好多弟兄从不同地方前来聚会,他们没有别的愿望,只为救自己和那些听他们讲道者的灵魂.
如果他们的这种热心能够持续,他们的劳力在主里面必非徒然.

往后的一星期中我们极力作洁净团体的工作,凡不遵照上帝福音行事的人都被开除.
因此我们会员的数目减到不满一千九百人.
然而数目的多寡是不足道的,但愿上帝增加他们的信心和爱心!
九月五日(星期三)有一个人给我一封信说他现在找到了真正敬拜上帝的方法;所以他必需抛弃祷告和我们其他的"私意崇拜",而加入贵格会.
可是今晚上他又大胆再来参加我们的聚会,上帝感动了他,所以他心里明白,高声地宣称他实在无需到其他地方寻找上帝的拯救大能.

九月十六日(星期日)整个夏天,我们在英国西部的弟兄们和在北部的弟兄们同样地在艰难环境中工作,反抗所谓循道派信徒的"战争"到处都在进行,而其猛烈程度远甚于和西班牙人的战争.
十一月四日(星期日)可怜的哲弗士从前虽已有坚定的信心,以后却决意离开我们去加入贵格会,但今晚他仍然再来主的圣棹前.
当他刚接受圣餐时忽然倒了下去,大声啼哭说"我有罪了,我得罪了上帝.
"在那一刹间许多人都受感动,有一些时候我简直说不出话来.
好几个伤心的人都大受安慰,说,"真的,上帝就在此地.
"十二月二日(星期日)我和两个人相见.
这两人相信他们已经得救脱离了一切罪恶.
且不管是否真的如此,我们岂不应该因上帝的工作喜乐,只要确知这是上帝在他们里面的工作例如我询问某人:"你有没有常常祷告是否每一时刻在上帝里面都觉喜乐是否凡事谢恩:无论是丧失,痛苦,疾病,疲乏,挫败是否没有任何贪欲是否没有任何恐惧是否觉得上帝的爱不断地在你心里有没有一个明显的见证,证明凡你所说所做的都蒙上帝喜悦"如果他能够郑重地,从容地,肯定地说是如此,那么我怎能不为他喜乐并赞美上帝呢或者,因为我对成圣或成圣的人的观念非常复杂,常常顾虑他实际上没有达到我的观念所包含的那一切,所以对他所已经达到的仍然不能完全满意.

十二月三日(星期一)我复了一封从法兰德斯来的信.
现在把这封来信中的一段摘录出来:先生,从肉体上说我对你是一个陌生者.
我看见你大概只有一次罢了,就是你在庆林敦广场讲道的时候.
当时我对你的怀恨,正如我现在(由于上帝的恩典)对你的爱那样深.
主的感力时刻在我身上;我常常立志向善,却是不能恪守,因为我不过是靠自己的力量.
我终于索性放弃一切努力,投入于各种淫荡污浊的生活中.
如此继续了好几年,直到得停恩战役,在枪林弹雨中,同志们一一倒下去了,而我却安然无事.
过了几天,主再度的呼召我;那时地狱的痛苦紧抓着我;死的罗网笼罩着我.
我不敢再干犯任何外在的罪行,只祈求上帝怜恤我的灵魂…….

最后主开启了我的眼睛,指示我"因信我们得救是本乎恩.
"我立即向人如此见证,虽然我自己还没有什么亲切的经验.
但是在十月廿三日,当威廉克力门正在祷告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在心灵上有一极大的改变.
我的眼睛充满着爱的眼泪.
我知道我籍着基督已经是和上帝相和,这使我的灵魂燃烧着,对主有着热烈的爱心.
现在我知道基督实在是我完全的救赎主.

约翰厄凡斯手书约翰厄凡斯继续传扬福音,并遵行福音的教训,到了封特讷战役,他的战友中有人看见他倒卧在一尊野炮之前,两腿已被炼弹打断了,但他仍然赞美上帝,并勉励在他周围的人;直到他的灵魂归回上帝.
一七四五年正月五日(星期六)我自己常常觉得奇怪(有时也向别人提起),纵使有万种不同的思虑,它们在我心里的重量也不过和一万根头发在我头上的重量一样.
或者因为我多少以此归功于自己的力量,所以星期日(十三日)那天,这种力量忽然停止了;我顿觉千头万绪,各种忧虑接踵而至,不断地袭击我的心灵,且逐渐剧烈,到了我觉得必须逃命,刻不容缓.
第二天(十三日)我骑马到布里斯它去.

到了布里斯它,一进门,我就觉得心头轻松下来,再也没有那种不可肩负的,在这几天内时时压在我心灵上的重担.
布里斯它与京斯武德两地团体的情形实在值得特别感谢上帝.
弟兄们似乎已能排脱一切无谓的争辩,论战和吵闹,而决意除了耶稣基督的救恩和祂的被钉十架之外,不求知道其他的事.
二月廿三日(星期六)在星期一和星期二,我认真地查询"谁在彼此攻击呢"这就是在新垒流行着的最使人困恼的一种罪.
我尽时间的许可和大家聚集,当面听他们的话.
现在比较容易消除他们当中的恶感,因为上帝在他们当中工作;各人都愿意接受我的劝告,彼此和睦.

三月十一日(星期一)今天早上我把我们和国教牧师当中的关系草拟一篇简单的文稿(以书信体裁写成),致某友人.
希望能成为他荣耀主名之用,内容要略如下:一、七年来,我们传布唯独藉着信始能达到内在与及时得救的道理.
二、因为我们传布这种教义,我们被禁止在教堂里讲道.
三、因此若有机会,我们就假借私人住宅聚会.
有时因地方不能容纳许多听众,就假露天场所布道.
四、为着这一点,有许多牧师以口头或文字的宣传攻击我们,认为我们是异端左道,是背叛国教的人.
五、有许多承认自己有罪的人,要求我们更详细地指导他们如何避免将来的愤怒.
我们的回答是如果他们一起前来(因为人数众多),我们必竭力帮助他们.
六、为着这一点,我们被认为是在宣传天主教,倡导叛乱,反对教会和国家的权威.
无论在讲台上或报纸上都这样攻击我们(这是我们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此外又拿各种毁谤的话加在我们以及经常与我们聚集的人身上.

七、我们发现这控告有一点事实,就是有些经常和我们聚集的人行为不端;但当发现这种人时,我们立刻请他们不要再来.
八、同时我们指派更坚定的人照顾别的弟兄,好使我们知道他们是否遵行福音的教训.
九、可是现在有几位主教竟然在谈话和公开场合中攻击我们.
十、既有了这种鼓励,有些牧师乘机煽动人民,把我们当罪犯和疯狗看待.
十一、在斯塔福郡,在康瓦尔和许多其他地方,人民也都如此对待我们.
十二、在人不畏法的地方,我们现在仍不断地在遭受攻击.
这就是目前的情形.
现在我们能够做些什么,弟兄们又能够做些什么来补救这种裂痕呢这种工作是极端必要的,好使我们能有联合的力量,在这尚在增长的天主教势力,自然神论势力,和不义者当中,站立得住.

凡不违背我们良心的事,你们若有要求,我们都愿意做.
你们亦愿意这样做吗你们肯不肯也凭着良心,为我们做我们所要求的事四月十九日(星期五)我收到一封信,是我们的一个传道师所写的.
从这封信我得到很大的安慰,因为我常在担心我对他的工作都是徒然的.
信的内容如下:亲爱的先生:我深知你对我的担心关切完全是由于你对我灵魂的爱心,因此我若不珍视你那出乎爱心的谴责,我将是一个最不知感恩的人了.
我知道我的灵性没有长进,我的言语往往不像是在上帝面前所当说的.
我知道我之做耶稣基督的信徒,不论过去或现在,都不够忠诚谦逊.
我并非无罪;但感谢上帝,最近我发现了许多成为上帝在我心灵中工作之阻碍的事情.
我从前虽也看到这些,可是毫无办法.
那时我不想摆脱它们,因此让它们继续存在,成为我路上的许多难以胜过的障碍.
最近我心中作难,你的谴责引起我对自己作严格的检讨,立即发现了自己的许多过错,这些过错压在我的身上,使我整天哀恸不已.
上帝知道我的痛苦!
感谢上帝,祂不丢弃我于悲惨中,却在困苦中赐给我安慰,但愿我的灵魂永远地颂赞祂!

感谢上帝,有一段时间,我觉得爱心复兴,和上帝有更多的交往,这是许多日子以来所没有过的.
我对你的感激是言语所不能形容的,在上帝恩典下,感谢你的关怀,责备和爱心.
但愿上帝报赏你!
但愿我永不误用你所给我的这些益处,叫我永远敬爱和尊重你.
赞美上帝的爱!
因祂用你作为祂的工具来帮助我灵魂的长进.

TM四月廿五日(星期四)我在和敦和布勒福特讲道.
在此地看到了上帝怎样使那些"因信废了上帝律法"的人的劳力落空.
这两城原甚兴盛的团体,现在所剩下的人数已是寥寥无几!
在和敦,原来的八十人剩下的不到十人,在布勒福特则连一人也不存留.

四月廿九日(星期一)我在壁克地方的塔登敦讲道.
从那里又骑马到施飞德,在一所已经倒塌了的房子的废墟上(这所房子刚被新教的暴徒推倒)向一群在那里未曾见过的最大和最安静的听众讲道.
五月三日(星期五)晚上我们来到韦尼斯伯利,不久之前此地正是"波浪澎湃","上帝在高处大有能力",祂使疯狂的人安静下来.
七时我在那里讲道,没有吵闹或其他的妨碍.
星期六的聚会也同样的安静.
五月五日(星期日)甚至早上五点钟的讲道,听众亦极拥挤,所以不得不在户外举行.
一时左右我在替柏敦格林讲道;四时左右在韦尼斯伯利讲道.
起初有几个人投掷泥土;但不久他们就自动退出,所以当我引用我们的主所讲"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这话证道时,并未受任何骚扰.

从那里我又赶到近北明翰的高斯他格林,因为约定六时在那里讲道.
站在那里的听众处境甚危,石子及污泥从各方飞来,一个钟头左右没有停过.
虽然如此,很少有人走开.
以后我又和团体的人聚会,勉励他们,不论是人或魔鬼的阻碍,都应继续在上帝恩典里坚立.

五月廿九日(星期三)我希望大家认清:我们与日耳曼或英国的反律法主义者当中的问题并非意见不同,而是实行方面不同.
我们决不因为不同的意见而与任何人分离;我们要思想,也要让人家思想.
六月十九日(星期三)得到关于马恩飞德所遭遇事情的报告,我们立即转向克洛湾出发,但在路上又接到报告,他已于前一天被押送到别的地方去了.
原因大概是那几个负责押送他的衙役曾接到通知,说是有五百名的一队循道会派的人要以武力来抢回他,因此把他多送走了两里路,到亨利汤钦斯的家里去.

我们就在这地方看到他.
他并不因为所遭遇的不幸而惊惶.
我要求亨利汤钦斯出示拘票,始知这事是由波拉斯博士,他的父亲,和尤斯迭克所指使的.
他们命令好几个牧区里的衙役,逮捕所有体力强壮,没有正当职业或生活难以维持的人,在廿一日(星期五)把他们带到马拉锡安地方上述那几位要人的面前,好让他们检查这些人是否适合为陛下服军役.

但他们却加上了七八个人名进去(是约翰圣奥滨的仆人所出的主意).
这些人多数是有正当职业,生活足以维持的.
但这没有关系,有了一个名义就够了:他们是所谓循道派信徒,所以他们必需充军.
下面还加上一句批语:"也要逮捕不知名的人,就是那扰乱地方上治安的.
"这句话已够了;好汉们很容易明白所指不是别的,而是循道会的传道师.
因为那"扰乱地方治安的人",无非是那些对酒徒,嫖客,以及口出恶言的人说"你们正走在通地狱的大路上呀"的人!
当我们走出屋子时,四五十个凶汉站在门口等着我们;但当我张目正视他们时,他们的勇气都消失了.
直到我们走远了他们才勇气恢复:开始再咆哮起来,在后面抛掷石子;有一块石子打中了汤姆孙的仆人.

六月廿一日(星期五)我们乘马到马拉锡安.
二时左右我和汤姆孙先生进到那法官和专员的事务所去.
几分钟后,波拉斯博士站起来问我们是否有事,我回答他我们要为那最近克洛湾被捕的人辩护.
他说,"诸位,还没有轮到克洛湾的案子,等开审时有人会通知你们的.
"我们就退了出来,在另一个屋子等待,一直等到九点钟.
他们故意拖延马思飞德这一案件,放在最后才提出来(我们预料他们必然如此).
九时他被传讯.
我要跟他进去,可是汤姆孙先生劝我稍为等一会儿.
随后我们所得到的通知就是:马思飞德已被判处充军了.
听到这消息我们立刻走进公厅,可是那些尊贵的人物都已经走了.

他们命令把马思飞德立刻押送上船,带往盆赞斯.
据说他们起初要把他送给刚靠岸的一条军舰的舰长,但舰长说:"我无权征用这种人,除非你要我每周给他固定薪俸,让他在船上替水手们祷告和讲道.
"六月廿二日(星期六)早晨二时左右我们抵达圣伊比斯.
五时我讲道,以"爱你的仇敌"为题;晚上在管纳柏讲道,论述"凡立志在基督耶稣里敬虔度日的,也都要受逼迫.
"我们今天听到一个消息:当马思飞德先生刚到盆赞斯的时候,他们把他禁在一个地牢里;据说当地的市长有意释放他,但波拉斯特意为此事到那边去,亲自在法庭上宣读战时条例,并把他交给一个官佐看管.

六月廿五日(星期二)我们乘马至圣遮士特.
七时我向自到此地以来所遇到的最大一群听众讲道.
当与团体中的热诚富有爱心的弟兄们聚集时,大家的心都如火之燃烧!
早晨五时,当我讲解"凡在基督耶稣里的就不被定罪",大家同样地心中火热.

当讲道完毕时,衙役前来逮捕格林飞德(由波拉斯博士所发的拘票).
格林飞德是一个铁匠,年四十六岁,他已有了妻室和七个儿女;三年前他是一个有名的出言不逊,闹酒滋事,并行各种恶事的人.
但这些旧事都已成为过去,他已经是一个行为与从前完全不同的人.

我问一位圣遮士特的小绅士究竟格林飞德做错了什么事,他说;"这人在其他的方面都很不错,但是他的大胆厚颜使那些绅士们不能忍受.
他说他知道他的罪已蒙赦了!
"为着这个理由,他将被判处放逐,或受死刑处分!

七月二日(星期二)晚上我在圣遮士特讲道.
当我讲道甫毕,尤斯迭克先生――住在邻近的一位绅士走了进来,众人左右分开,让路给他,他上前对我说:"先生,我接到波拉斯博士发来的一张拘票,你必需同我走.
"然后又转过身说:"你这位是不是牧人先生若然,你的名字也在拘票上面,请与我一同走.
"我们就同他一道走到一个公所,靠近城郊.
在那里他问我是否愿意同他去见博士.
我告诉他若他方便的话,马上可以动身.
他说,"先生,我得陪你到你的旅店去;明天早上,若你愿同我去的话,我将给你带路.
"因此他把我送回旅店,自己退出去了.

七月三日(星期三)我一直等候到九时,仍未见尤斯迭克前来.
所以我请牧人先生到他住的地方询问,是否他在村里过夜.
在路上他看见尤斯迭克,以为他必是要到我们的旅店来的.
但再等了好些时候仍不见他到来,所以我们再去询问,才知道他移到城里的另一所房子去了.
我就按址前往,询问尤斯迭克先生是否在此.
踟蹰了一会儿后,有一个人才答说,"他在这里,"就请我到会客厅.
又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了,问,"先生,你愿劳驾和我去见博士吗"我答,"我就是为着这目的来的.
"他说,"你现在准备好了吗"我说,"准备好了.
"他又说,"可是我还未十分准备好呢,请再等一会儿,再一刻钟吧,我就来陪你.
我将到威廉钱哈尔的家来.
"过了差不多三刻钟他才来,看看再也没有什么可推托的理由了,就交代把他的马带来,向波拉斯博士的家出发.
但他并不想赶路,慢吞吞地走,三四里的路程一共走了一个钟头又一刻钟.
当我们一走到波拉斯家的院子,他问一个仆役:"博士在家吗"仆人回答,"不,他到教堂去了.
"他立刻说,"好吧,我已经执行我的任务了,先生,我再也没有别的话可说.
"中午的时候,我和牧人先生一同到圣伊比斯.
休息了几个钟头后,我们又到了管纳伯.
那屋子容纳不了四分之一的听众,所以我站到门前去.
我正在读经的时候有一个人进来,其凶暴好是刚从坟墓里跑出来似的,他冲进人丛中,捉住了三四个人,没有一人举手反抗他.
过一会儿,第二个所谓绅士又进来了,比前一个更加凶暴.
他命令随从抓其他的几个人,特别是抓牧人先生.
可是大多数的人仍都安静地站着不动,且开始唱赞美诗.
这情形使那个B先生再也不能忍受,他出全力呼喊,"抓住他,抓住他,抓住那传道师充军去!
"但仍然没有人动手.
他立即放马进来,击打了他的几个随从,咒骂他们不执行命令.
看见他们还是不动,他就从马背跳下来,发誓要亲自动手.
并一手抓住我的长褂,大叫"我就抓你替陛下服役!
"一个仆人拉着他的马,他捉住我的手臂,我们并肩地走了约一里路.
他不停地说我们团体中的人是如何如何的坏,想以这种话戏弄我.
当他停着喘气的时候,我就说,"先生,无论他们怎样,你这样凶猛地把我抓走,说是要我去为陛下服役,这种举动我想是不合理的.
"他连忙说,"我抓你我凶暴地把你带走吗不!
先生,不!
并不是这样.
我只是请你同我到舍下去,你说你愿意;若然,我欢迎你去,否则你尽可以到你所愿意去的地方.
"我答说,"先生,我不知道我能否从这许多暴民中平安地回去!
"他说,"先生,我可亲自和你同去.
"于是他喊来了他的马.
另有一匹给我,和我一同回到那他把我抓走的原来地方.

七月四日(星期四)我骑马至法尔茅资,下午三时左右去探访一位妇人,她已好多时候身体不舒服了.
当我刚刚坐下,屋子的四周即被无数群众包围着,震耳欲聋的喧嚷声比攻夺城池所引起的声音更大.
起初B夫人和她的女儿竭力想法叫他们安静下来,但一点效果都没有,正如想要平静狂风暴浪的海洋一样的不可能.
她们随即同意走开,留下KE和我去应付这种局面.
暴徒咆哮如雷,叫喊着:"把喀诺罗姆抓出来!
喀诺罗姆在那里呢"(一个毫无意义的名称,是康瓦尔人加给循道派信徒的).
没有听见回声,他们就迅速地打开外门,群众挤满了过道.
在我们中间只隔着一片薄板,看样子这片板壁也不能经久.
我赶快把挂在壁上的一面大镜子取下来,预料这整片板壁就要倒下来.
那时他们开始动作,夹杂谩骂和咒语,可怜的启蒂非常惊慌,哭着说,"先生,我们该怎么办呢"我说,"我们必须祷告!
"的确的,在那个时候,我们的生命没有一小时的把握.
她又说,"可是先生,你岂不是藏匿起来好,避入小密室里"我答,"不,我最好站在这个地方.
"在外面暴徒中有些是武装商船的船员,他们的船最近在本港停泊.
这些人中有些很不满意别人迟缓的动作,所以把他们推开,一起冲进来,拿肩膀靠在里门上,高喊着,"来吧,孩子们,来吧!
"门的枢纽一起都散开了,门板往里面倒下.
我立即向前站到他们当中,说,"我在这里,你们当中那一位要同我说什么我究竟向那一位做错了事呢对你么或是你或是你"我不住地讲下去;当时我光着头(因为我故意不带帽子,好叫他们都能看清楚我的脸孔),走到街道当中,然后高声说,"邻舍们,同胞们,你们要听我说话吗"他们热烈地喊叫,"要听,要听,让他讲,别阻止他.
"可是因为没有可站立的东西,也没有较高的地方好利用,我的话只有少数人听见而已.
然我仍不停地讲,听见声音的人都安静下来,到了有一两个头目转过身来,发誓"不许任何人碰他!
"有一位牧师,名叫托马斯,上前责问群众,说,"你们这样对待一个陌生人,岂不可羞"他这句话立刻得到好几位当地绅士的赞许.
其中有一位市参议员,陪我走到城里,我们一路谈话,来到马登夫人的家.
这几位绅士建议把我的马送到门口,并请我入内少事休息.
但再经考虑之后,他们认为让我从群众当中经过不太妥当,因此决定把我的马先行送往盆棱,然后让我从水路离开;这所屋子的后面正靠近水道.

我从未见过,即在窝尔索也未见过,上帝的作为像在此地这样明显地表现出来.
在窝尔索有多少朋友愿意和我同生死;在这里我连一个朋友也没有,唯有一个稚弱的小女孩子,她一走出B夫人的家,也立刻被迫离开了我.
可是在窝尔索我被打了几拳,丢了一块衣角,给泥土盖住.
而在此地,虽然有几百只手举起要推我打我,但都半途止住,连一只手指头都没有摸着我;从头到尾也没有人摔掷东西;所以我身上连一点污泥也没有沾上.
谁能否认上帝是听祷告的上帝,是掌管天上地下全能的上帝呢我在五点半左右上船,许多暴徒在城他等着,他们眼可我逃脱了他们的手,只能用舌头打我,有几个最凶狠的人沿着堤岸走,要在我登陆对付我.
从船上上来后我经过一道又斜又窄的过道,上面就站着那个头目,我正眼望着他,说,"祝你晚安".
他不讲话,不动手亦不动脚,直到我骑上马背,才说,"我愿你下地狱!
"说完走向他的伙伴那里去了.

当我来到刚看见托尔坎(在文得拢的牧区),就是我预定今晚讲道的地方,许多人前来会我,他们奔命一般地跑上来,要求我不再向前走.
我问是为什么他们说,"教会的委员,衙役,以及牧区的头人都在那山头上等着你,他们定意要抓你,已从那在吓尔斯敦聚会的法官们取得拘票,那些法官将留在那里,等待将你带到.
"我于是放马向前,来到山上,看见四五个骑马的人,服装整齐,我就上前询问,"诸位先生,你们当中那一位有要同我说吗我就是卫斯理约翰.
"其中有一个人显得非常气愤,不信我就是卫斯理先生.
当时我不知道他要怎样对付我,因我居然撒了这么大的一个"谎"!
正在此时勒汝德的牧师科令斯先生来到(他自己说是偶然过此的),上前招呼,提起在牛津时他就认得我.
刚才那位气愤的人听见了才默然无言.
可是另外的一种辩论开始了:"到底我的这种布道工作有没有益处.
"我担出事实证明.
他讲了许多话以后就承认说,"人或者暂时能改变一点,"却加上一句,"必然的,过些时候他们还是一样的坏,即令没有比前更坏的话.
"当他走了之后,他们当中有一人上前来,说"先生,我想再同你多谈一谈:让我们往城门那边走吧.
"于是我们骑马同行,他对我说,"先生,我要告诉你这事的理由;这一带地方的绅士们都说你在法国和西班牙住了好久,现在由希图僭夺王位的人派来此地工作,而这些团体都将参加叛乱.
"这一带地方的绅士们岂至于都背着自己的良心说谎话七月七日(星期日)五时,我向一群安静的听众讲道;八时左右又在斯替颤司讲道.
晚上六时至七时之间我们来到托耳坎.
因为听见暴徒再要骚扰,我即时开始讲道,未及一刻钟他们就都来了.
一个叫特脑斯的人一马当先,上来同我讲话,但给他的伙伴粗暴地打断了.
当时我站在一道高墙上面,眼睛注视着他们,许多人显得软化了,空气逐渐和缓;有几个头目看见了这种情形,忽然走上来把我推下.
我双足着地,并未受伤,却发现自己靠近着一个骑在马背上,极端愤怒的人,当我对他抗议这事时,我紧握住他的手.
至于劝他归信,他的骄傲使他无法接受.
虽如此,他和他的伙伴却逐渐温和下来,大家客气地分开了.

七月十四日(星期日)八时我在斯替颤斯讲道.
恳切地劝勉团体的人:"不要想讨人喜欢,宁愿丢弃万事,为要得到基督.
"在我讲毕之前,衙役和教会的委员来了,当场拉一个听讲的人充军.
八月一日(星期四)以下几天,我们举行第二次会议,凡是为福音工作而能够前来参加的弟兄们都来了.
当我留在此地的时间中,我乘机会访问布里斯它附近的几个小团体,就是在尉尔特郡和索美塞得郡等地方的团体.
九月六日(星期五)我们的朋友中有许多人为着詹姆士哈敦刚刚发表的那个通告非常忧伤,据说这通告是遵照亲岑多夫伯爵命令而发的,宣布他和他的人与卫斯理约翰及卫斯理查理没有关系.
但我相信这一宣言对我们不会有什么损害,正如伯爵所预言我们"不及就将以自己的头颅撞击墙壁"这话一样地不会伤害我们,因为我们必尽可能不这样做.

九月十二日(星期四)我来到黎芝,五时讲道,八时与团体弟兄们相聚.
以后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暴徒以石头泥土向我们投掷.
第二天的听众比前更多,而暴徒的数目也更增加,声势嚣张;为着狂欢庆祝多斯加尼公爵登基,他们准备把我们的脑袋都搞破了.
想到这些确很使人伤心!
英国人大多数不肯让上帝照祂的旨意赐福他们;因为他们使福祉变成咒诅.
举例说,上帝不让他们战胜仇敌,因为他们将以撒裂自己的同胞来庆祝胜利;上帝不能把胜利付托给他们,免得他们以谋杀那些安分守己的人来感谢祂.

九月十八日(星期三)五时左右我们来新垒(到得正合时宜!
)我们发现大部份居民均陷于极度惊慌中;消息刚刚传来,谓昨天早上二时,谋夺王位的人已经进入爱丁堡.
晚上许多人参加我们的聚会,我向他们讲解约拿书第三章;特别强调其中的一节:"或者上帝转意后悔,不发烈怒,使我们不至灭亡,也未可知.
"九月廿日(星期五)市长下令市民武装起来,轮流警卫,在防务上协助军队.
当第一次的警报中,有好几批人已被征召进城.
现在朝圣街门已奉命筑墙设防.
许多人开始替我们耽心,因为我们的房子是在城墙外.
但上帝对凡信靠祂的人岂不是一道护墙.

今天我请众弟兄共同以禁食祷告寻求上帝.
我们一时聚会,在祂面前倾吐我们的心意;相信祂将以平安赐给我们.
九月廿一日(星期六)同一天消息传来,哥柏将军给打败了.
上峰下令加倍设防,筑围保卫潘东和沙里埠门.
九月廿二日(星期日)城墙上都装架着大炮,一切抵御敌人来袭时是需用的东西亦都准备好了;同是那些可怜的邻居都分头忙着搬运东西.
我们这条街多数最好的房子都是人物俱空,城里的人也同样地忙着搬走他们的财物;上流社会的人正在尽速地向南迁移,数目逐渐增多.
八时我在额次赫德讲道,地点在街面上宽阔的地方,靠近那天主教的礼拜堂;所论述的是上帝掌管宇宙的智慧.
奇哉,万事都怎样地为着要促进上帝的福音!

在新垒的任何礼拜堂,我从不曾看见像今天早上在圣安得烈堂的会众那样有秩序守规矩.
这地方真能表现出是上帝的殿;伊利孙先生所讲的道意义深重,富有能力,他因激动流泪,几乎难以结束.
一星期来北部警报频传,风云似乎一天比一天迫近.
许多人因我住在城墙外的房子而替我们担心.
有人劝我从速搬走,恐怕大炮从城门上打下来,所有的房子必都粉碎.
我乘机会去观察城门上大炮究竟是怎样安置的.
看过之后,对于上帝的安排不禁衷心赞颂:第一,大炮装置的角度打不到我们所住的房子.
第二,新门的大炮在一方面护卫着我们;在另一面朝圣街门的大炮亦护卫着我们,无论敌人从那一面进攻,在到达我们的房子以前,必被击碎.

星期五和星期六日,谣言传播,城中居民极度恐慌,好像叛徒即将前来吞食他们一样.
因此警卫加强了;许多乡下的士绅带着婢仆,牲畜和军器避入城中.
从北部来的难民中有一人为市长所下令逮捕,因他有间谍嫌疑.
当无人的时候,他自割喉咙,企图自杀,但为军医发现赶来替他缝好伤痕,以后从这人探知了叛徒的计谋,得以妥加防范.

九月廿九日(星期日)警报传来,据说敌军已兼程南下了,预测星期一晚可抵新垒.
八时我向额次赫德的许多罪人讲道,劝他们趁可能寻求上帝的时候寻求祂.
伊利孙先生也作一次恳切的证道,众人在主面前似乎都虚心顺服.
下午我讲解当日经课的一部分,关于雅各与天使斗力的故事.
会众很受感动,因此我反复申述,不知如何结束;我们呼求上帝从祂的圣所赐助与国王乔治,宽恕这有罪的国家,多留时日给它,好叫他的人民知道他们的"眷顾的日子".

星期一和星期二我访问乡下的一些团体;星期三(十月二日)回到新垒,在那里他们刚刚间到情报谓叛军已于星期一离开爱丁堡,以高速度向南进军.
可是不久又发现这是不准确的情报,实则只有一部分叛军南下;主力还留在离爱丁堡一两里的军营中.

尼逊先生(那个几天前被捉到自割喉咙的人)还不能讲话,但能书写,他说:"太子(他们如此称他)的战略为先围攻丁毛德堡,他知道那里的大炮和军器配备良好,然后向新垒东边山头进军,以图控制全城.
"如果这计划成功,他的目的即可实现;不费一弹而获取本城了.
听了这话后,市长立即派人至丁牧德堡,把大炮和军器装在比较安全的地方.

十月九日(星期三)料想危机在目前已过去了.
四时我在额次赫德(约翰吕罗尔的家)讲道,论及"在真道上站立得稳,要作大丈夫,要刚强.
"然后和牧人先生乘马出发,晚上抵达散德哈敦.
十月十一日(星期五)我骑马至厄普卫司,晚上讲道讨论拿书第三章.
今日我读了马可奥热流的默想.
这人是何等奇特的一个皇帝!
何等奇特的一个异教徒!
他感谢上帝所赐他享受的一切!
特别赐他灵感,两次在梦中启示他,使他那不可医治的病得到医治.
我相信他就是那些要从东从西来与亚伯拉罕,以撒,雅各一同坐席的许多人中之一;而那时候,所谓本国的子民,挂名的基督徒们,都被拒于门外.

十月十五日(星期二)我写了趁机之言,即给英国人的忠告一文.
第二天早上在巴累院讲道,然后到黎芝去.
五时在黎芝讲道,第二天早晚也都在那里讲道,没有任何吵闹或阻挠的事.
十二月廿七日(星期五)接到了贺尔先生的一封长信,他热切地劝我同我的弟弟和英国国教断绝关系(因为我们不同意他的意见,他不久就和我们断绝关系).
为这事我回了他一封信,信中有一段话约如下述:亲爱的弟兄:你已尽了做朋友的本分.
我们一向希望你能以坦白之心说话,并愿意以同样坦白的心对待你.
对于我们所还不知道不明白的事,但愿上帝启迪我们.
我们承认:(一)在不违背我们清洁良心的原则下,我们愿意遵守英国国教的一切规律(我们承认它的崇拜仪式,但不承认那教会法庭的习俗).
(二)在同一原则下,我们亦愿服从主教们的命令——当他们执行教会规律的时候.
但对于他们个人的意志,那与教会规律相违背的,我们决不服从.

那么,我们是实行的究竟有些什么是和我们所承认的不相符合是不是户外布道绝对不是.
这与我们是承认的规律并无冲突.
是不是容许平信徒当传道师我们实在不明白这和教会规律有什么违背处.
果然有相违背的地方,那它就是我们的良心是不能服从的事了.
所以,不论从那一方面说,这都不能成为攻击我们的真诚立场的藉口.

是不是我们团体所制订的规则和训导条例你说我们的规例是主教们所绝对禁止的.
试问有那一位主教曾在何时何地作这种禁止呢如果有的话,他是凭着什么法律呢就我们所知道的,并没有任何主教,也没有任何可作凭藉的法律,曾经或能够禁止我们的规例的.

一七四五年十二月卅日卫斯理约翰一七四六年二月廿四日(星期一)我在靠近哈里法克斯的斯哥科特格林向一群贵格会的人讲道.
这里有一个好人,年约八十,从前在他们当中是一个讲员,但因为害怕人的关系,中止讲道,阻碍了圣灵的工作,以致将近四十年之久处在黑暗中;直到听见约翰纳尔逊宣讲在基督里面的上帝的爱,他的心里才再度得到光明.

晚上我在布勒福特向一群安静的听众讲道.
三月一日(星期六)我访问病人;城中各地病人的数目逐明增加,据说自从军队驻扎此地以来,已有两千士兵病死,热病流行把他们整队地拉倒了,军医试行各种防止的办法,均属无效.
三月九日(星期日)今天原是严肃愉快的一天,但下午我觉得非常沉郁,因为我忽略了对一些正在欺骗自己灵魂的人作坦白的规劝.
无怪圣奥古斯丁和乌社尔大主教最后所说的话:"主呀!
求饶恕我疏忽的罪!
"三月廿一日(星期五)我来到诺定昂.
很久以来我常在疑惑究竟在此地阻碍上帝工作的是什么,经过一番查询,情形就很清楚了.
团体中有许多人态度玩忽,行为不正,不配蒙受上帝的恩赐.
因此我不得不大刀阔斧地把这些人都革除了,只剩下一小部分,就是根据所能判断的那些真正热心追求灵魂得救的人.

三月廿二日(星期六)我来到韦尼斯伯利.
反律法主义的老师们曾在此地辛勤工作,谋毁灭这些可怜的人.
三月廿三日(星期日)我和他们的领袖司提反替敏斯谈了一个钟头.
我怀疑是否傲慢的心已叫他发狂.
他那气概,言语以及整个做人的态度都是非常的狰狞放肆,几乎叫我相信上帝在某一时期曾把他交在撒但手中.
四月廿三日(星期三)我接到约翰纳尔逊寄来的一封信;我是在北明翰和他分别的.
信中的一段话如下:我离开了韦尼斯伯利以后就在诺定昂逗留了两晚,听众甚多;但第二天晚上当我和团体的弟兄们聚集时,来了一些暴徒,凶暴之势,好似要把整个房子推倒了.
我们聚会刚告完毕,衙役就进来抓我,说是因为我在此地作乱,必须往见市长.
他捉住我的手臂,带我经过市街.
暴民跟着我们,沿路叫嚷咒骂.
上帝开我的口,我能一面走路,一面向衙役以及周围的人讲话.
有一个人在背后喊叫说,"不要把他带交市长,市长是循道派的朋友,须把他带去见区长.
"衙役立即转身,把我带到区长那里.
当我们走进去时,衙役就说,"先生,我又为你带来了一个循道派的传道师.
"他问了我的名字;然后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留在家里.
你知道本城的暴民不让你在此地讲道.
"我说,"我不知道这城是暴民所统治的,多数的城市都是由政府长官所统治的.
"他说,"那么你叫人放弃了工作,难道你希望我们拥护你吗"我说,"先生,你所得的报告错了;我们的聚会是在早上五点和晚上七点;早上的时间多数人还在床上,晚上的时间人们要不是游玩娱乐,就是消耗在酒肆中.
"但他又说,"我相信你就是使国家遭遇不幸的原因.
"我问,"你说这话有什么根据呢你能证明在英国有任何一个循道派信徒曾经以人力,金钱或军器援助叛徒吗"他说,"不,但每当国家大难将临的时候往往有像你们这种人出来.
"我说,"正如你所说的,往往有……,但那些人并不是那不幸的起因,正如今天我们这些人一样.
然而这般暴民,咒骂罚誓的人,酒徒,嫖客,勒索者,贪图欢乐胜于爱上帝者……才真是上帝所以使人和牲畜都遭遇灾害的原因,而不是我们.
我们不过是奉差遣,前来劝导他们悔改,离开罪恶,希望上帝的严厉审判不至于灭绝了他们.
但若非有澈底的改变更新,上帝必将惩罚这样的一个国家.
"听了这话后他说,"不要在这里讲道!
"但上帝开启了我的口,使我不停地把生与死的问题向他陈明.
那个衙役心里开始不安问说,"我们该怎样处置他呢"区长说,"我知道他明天就要离开这里,我想你必需把他带到你家去,"但衙役却宁愿卸责.
嗣后区长向我说,"你可以回你原来的地方去.
"当我通过暴民群中走了一小段路后,他又来到门前喊叫,"纳尔逊先生,停一会儿!
"然后他命衙役领我到原来的地方,还交代不让暴民伤害我.
看起来他好像觉得不好意思,其实他在职份上是不能不如此的.
这样,他把我再送回到我们的弟兄们那里,让我们在一起感谢上帝一切的恩慈.

五月廿三日(星期五)我把布里斯它和京斯武德的房子(第二星期又把新垒的房子)全部委托七位董事保管,只为我自己和我的弟弟,保留利用这些房子讲道和住宿权.
七月十七日(星期四)我完成了向一些朋友所进行的作为借贷资金的小小募捐,总数不超过三十镑,后来有些人再增捐到五十镑.
这一点点的数目曾在一年当中使两百五十多人受惠.
八月十八日(星期一)我和荷得尔斯先生骑马到泥德.
在那地方遇到了十二个少年人,他们的生活很使我倾慕.
他们同住一所房子,大家除了生活上所必需的以外,都把入息捐给别人.
据说他们多数是预定派信徒,但态度并不顽固.
他们不让预定派的信徒在他们当中讲道,除非那人肯放弃一切争论.
他们也喜欢按同样的规矩接纳和他们意见相反的人.

八月十九日(星期二)五时我又讲道,一切遗留的偏见现在都像一场梦那样消逝了,我们的心彼此交织,正如同喝一样的灵水.
九月十四日(星期日)为着那些远道而来的人,我把讲道的时间延长至八时.
有许多从吓勒斯同来的,其中大部分是从前以制造乱事著名的人,他们现在因惧怕上帝,都脱了帽子,从头到尾,安安静静地站着.
九月十八日(星期四)一时左右我在别克洛科摩讲道.
五时左右抵达桥水.
我们预料这里会有许多骚扰的事,大流氓将煽动小流氓出来捣乱,但却不然.
在我们到此地的前一星期,大陪审庭向那些屡次袭击玛丽洛克尔家的暴徒发出控状.
为了这原故,加上了他们对上帝的畏惧,使聚会得到又安静又严肃的秩序.

九月廿三日(星期二)我到罗阿德去,那里暴徒百般威吓,我却决意正视他们.
十二时我向在这一带所未曾见过的大群听众呼喊:"趁可寻找的时候寻找主,趁祂在近时呼求祂.
"那些轻蔑的人站在那边像受惊似的,不作声亦不敢动,直到我结束了我的讲论.

九月廿五日(星期四)我来到歪科比.
这日正是选举市长之日,许多暴徒喝足了浓酒后到会场来,企图捣乱;可是不久他们当中自相攻击起来,这才使会场秩序得以维持,让我顺利地结束我的证道.
九月廿六日(星期五)B先生往见市长,告诉他:"先生我来控诉一个一向口出恶言的人.
我相信他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共咒骂过百次,但我只记下二十次.
"市长说,"你这样依法控告他很对,他名叫什么"答说,他名RD.
"RD.
"市长说,"那么他就是我的儿子了!
"B先生说,"是的,照我所知道的,他是你的儿子.
"市长说,"那么,我不能替他辩护,如果他违犯法律,他必受应得的处分.
"十月四日(星期六)我们九点钟骑马,一时过后来到萨本诺克斯.
稍为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到一个靠近义学的露天地方,在那里我向一大群粗野的人讲道,讨论"众人都犯罪和亏欠上帝的荣耀,并无分别.
"他们慢慢地安静下来,直到我讲毕,然后安静地走开.
当我们回来时,一个可怜的示每迎着我们,恶毒地说些亵渎咒骂的话;但我们一直地走过去,甚至他的伙伴――那些暴徒――也都没有一人讪笑或开口说话.

十月十九日(星期四)今天是庆祝卡罗登(Culloden)胜利的公共感恩日.
对我们是一个严肃快乐的日子.
第七章一七四六年十一月至一七四九年七月一七四六年十二月四日(星期四)我向团体提出关于施济药品给贫穷者的计划.
第二天就有三十人左右来,在三星期内,约有三百人前来领药.
这种工作我们继续了好几年,到了病人的数目逐渐增加而经费负担远超过了我们力所能负的.
同时,有许多久病的人,藉着上帝的恩惠,完全恢复健康.
十二月十五日(星期一)本星期我的大部份时间是在留伊蝉(Lewisham)写儿童日课.
一七四七年一月十一日(星期日)晚上我骑马前往布兰特福,第二天来到新堡;十三日(星期二)抵达得威兹.
全城正在鼎沸中,正如法兵刚刚进来似的,我们听到许多大吹大擂和无数咒诅,辱骂,恐吓的话.
一月十四日(星期三)我们续程至布里斯它,安静地过了一个星期.
星期四(廿二日)十二点半左右骑马往韦克,因为我预定三时在那时讲道.
当我正沿着城墙走过圣尼可拉斯门时(这马是带到我吃饭的地方来的),有一辆载货马车从圣尼可拉斯街突然转了出来,从山上疾驰而下.
在那马车与城墙之间仅有容我经过的地方,却被车夫所占据着,我唤他,请他退回,否则我的马将撞着他;可是那人正如聋子一般,只管向前走来.
这样我不能不拉回我的马.
这时候那马车的车轴子撞着了我的马的肩膀,猛烈的撞击,把它翻倒在地上,这的翻倒使我从马头上摔去,好像箭出了弓.
我躺在地下,手脚成了一条直线,靠着墙边,连我都不知道其所以然.
车轮子就挨我身边转过,只弄脏了我的衣裳而已.
我当时非常泰然,好似坐在我的书房一样.
马车过去后,我爬了起来,许多人围着我.
有一位绅士请我进入他店里休息.
我稍为洗一洗干净,就再上马赶路,得以在所指定的时间到达韦克.

我回到布里斯它(关于我已经摔死的流言已在当地盛传)时,正好在一个大聚会中赞美上帝,并继续见证,"人与牲畜,主都救护.
"二月十日(星期二)我的弟弟从北部回来,我准备去替代他的工作.
十六日(星期一),刚刚过三时我就起身,觉得强健而富活力,一切的不愉快都已云消雾散,像一场梦似的.
前天我在奇怪为什么天气那么和爽而行人却寥寥无几,现在我才释疑.
居风从北面吹来,异常猛烈尖锐.
当我们来到哈得飞尔时,我和同伴们的手脚几乎都不能动弹.
休息了一个钟头之后,我们重新鼓起精神,迎着风雪前行.
然而这只是一阵狂风而已.
到了巴尔搭克时,猛烈的暴风才算开始.
夹雹的大风雨不住地往我们脸上冲,几乎是什么都看不见,连呼吸都很困难.
在两点以前,我们终于来到巴尔搭克,在那里有人迎接我们,并带我们平安抵达波登.

六时左右,我向一群诚恳的听众讲道.
十七日(星期二),天一亮我们就出发,但实在很难进前,因为路面的冰既不能载重亦不溶解:且都给雪盖得无痕无迹,叫马走在这种路上实在是艰难费力的事.
同时大风越吹越凶猛,几乎有把人和牲畜都吹倒之势.
虽如此,我们在巴登略为休息之后就再向前,走到了一片大空地的时候,忽然遇到前所未见的剧烈的夹雹暴风雨.
打湿了我们所有的里衣外衫长靴子及其他各物,两点都冻结成冰,连落在睫毛上的也冻结了,所以当我们抵达斯提敦的客店时,我们简直已精疲力尽了.

现在我们放弃了抵达格兰罕的计划,因为雪越下越大.
虽如此,我们利用风势稍杀时出发,冒险向斯丹福行进.
在这里有了另一个困难.
路上积雪甚厚,有时候连人带马几乎都给吞没了.
幸而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我们都安然抵达斯丹福.
我们希望尽可能多走一些路,所以在此地只略略停留.
天刚黑的时候,虽然又寒冻又困乏,但大家却平安地来到了一个叫不里格克斯多敦的小城.

二月十八日(星期三)我们的仆役前来说,"先生,今天不旅行了;晚间下了很大的雪,所有的路都掩盖了.
"我告诉他,"我们有这些马,最少每天可走二十里路.
"这样,我们就奉上帝的名出发.
东北风像剑般的刺骨,冰雪到处凌乱地堆积着,以致大路不能通行.
虽是这样,我们仍继续前行,有时骑马,有时徒步,一直来到格兰罕的白狮旅店.

在路上我们追过了一个牧师和他的仆人,我的牙痛使我不得开口.
五时左右我们抵达纽瓦克.
二月十九日(星期四)那时天气并不太冷,所以我们没有太大的困难,直到我们抵达吓色卡;此地冰块盖着濠沟和地面,其厚度既不够负重,也不易破碎;我们不知道那部分的濠沟是可以走过的(因为没有人或牲畜的足迹可寻).
虽然如此,我们把自己付托给上帝,放胆前行.
我们正好走在那浅滩上面,没有跌倒或遇其他大障碍,在两个钟头内抵达了厄普卫司,大家精神充沛,和离开伦敦时一样.

二月廿二日(星期日)五时和八时我都在屋子里讲道,晚祷会过后又在教堂的坟场讲道.
我猜想全城大部分的成人都在场.
有一个可怜的醉汉吵闹了一会儿,毛先生(当地的缙绅)上来拉住他的手,他立刻安静了.
二月廿三日(星期一)留下梅雷克先生在此,我同拉武德先生,还有另一位朋友,出发往吟西比.
二时在拉斯比的路上向一群安静而诚恳的听众讲道.
五时我们抵达吟西比,向团体中所有在那时候可能集合前来的人证道.
七时左右,我原欲向一大群的听众讲道,但一个少年人和他的伙伴故意高声吵闹,把我的声音压了下去.
有一个妇人出来帮助我,她以一种尖刻的口吻述说这少年人的几段历史,引起他所有的伙伴都转过来取笑他.
他再也不能忍受,立刻溜走.
他走了之后,我继续证道,不再有骚扰的事.

二月廿四日(星期二)我写了几行字给C先生,告诉他关于他的某亲戚的行为,他嘱咐那人直接来见我,向我道歉.
从那时起,我们在吟西比再也没有骚乱的事了.
中午我审查提特尼的小团体的活动.
我在英国没有见过第二个像这里的团体.
在一张小组的纸张上(记录着为穷人捐献的款项),我看见有一个人每星期捐八个便士(往往是十个便士),另一个人每星期捐到十三,十五或十八便士;再有一人,有时候捐到一或二先令.
我问以尔摩尔,他是该团体的领袖(他是一个真基督徒,现在已息了劳苦了):"为什么你们是全英国最富有的一个团体吗"他答,"不见得吧;只是我们当中的单身汉大家同意,把我们自己和自己所有的,都献给上帝;而且我们都是乐意如此做的.
这样我们有能力招待所有到提特尼来的外客,他们多半没得吃,也没有朋友供给他们住处.
"二月廿八日(星期六)我到习敦拜访C先生,他是亚可谟的牧师,希望见我,我们很愉快地谈了半个钟头,获益良多;以后我们再上马,到提斯基去.
在这里会见伯洛克和他的妻子,殊觉快慰,他们是照耀在黑暗中的光.
最近上帝再增加一人给他们;这人从前是有名的无恶不作的,伯洛克向他所讲的话像利刃一般刺入他心,他立刻就称义了.
这件事震动全城,所以当我在五时左右下去在一个空房子讲道的时候,里里外外一下子都挤满了人,当地法官也在会众当中.
第二天早晨六时左右,我再向比前更大的一群人讲道;不论在讲道时,或当我走过城里时,都没有人开口说什么,除了有人向我道别,或询问我能在什么时候再来.

三月一日(星期日)十点钟左右来到奥斯母利,牧师也刚好在那个时候进城(他住在城外数里远地方).
我派人去看他,告诉他若他愿意的话,我可帮助他宣读祷文或证道.
在接到这消息之后,他立即亲自来见我;并表示他很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当我们一同走到教堂时,他说,"若让你又念祷文又证道,将使你太疲累吧,"我说不然,并表示若他欢喜的话,我愿两样都担任;以后我都照做了.
崇拜完毕后,D先生说,"先生,我在这里没有可招待你的房子,甚觉抱歉.
以后无论何时,若你路经此地,请让我知道.
"好几个人问我下午要在那里讲道,有一人跑去问D先生可否让我再在礼拜堂讲道.
他说,"可以,无论卫斯理先生欢喜在什么时候讲道都成.
"下午三时我们有很大的聚会.
那些从前曾经是最刻薄,喜批评的人,现在似乎都溶化在爱中了.
众人都确信我们并非教皇的党羽.
上帝是何等的智慧,安排万事,各适其时.

三月二日(星期一)我上马往新垒去.
第二天会见各执事.
这些人在各方面都很值得嘉许.
他们同心合意.
我觉得屋子的人都有同样的灵,他们每天好几次聚集,在上帝面前吐露他们的心怀,共同享受爱心的生活.
三月四日(星期三)(圣灰日)我用几个钟头的时间读叙利亚人以法莲的劝谕一书.
自从大卫以来,的确没有人给过我们如此深刻的关于忧伤痛悔的心灵的一幅图画.
本星期我和几个少年人一同念修词学纲要和一本关于伦理学的书.
我认为一个具有相当理解力的人,在六个月时间所能学习到的纯哲学智识,不见得就比不上在牛津大学四年或七年之久所能学到的.
星期一,星期二和星期四,我审查各小组活动.
常常有人告诉我,若非有"辩别诸灵的才能",我就不可能在高尚或卑劣之间知所分别.
但现在我比前更清楚地看出,要作这种辩别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只是有两个要点:第一,审查的人须有勇气与恒心;第二,每组的领袖须具有一般的认识和真诚的态度.
举例说,我访问克罗斯的小组,该组组长是辟库克.
我问他:本组的这个人或那个人的生活如何有什么嗜酒或放纵的行为吗他有没有去做礼拜,有没有应用其他蒙恩的工具他在机会许可时是否常来见你如果辟库克具有一般的认识,他就会诚实地回答这些问题;如果他是真诚的,他必回答.
否则,其他同组之具有这两种条件的人也可替他回答.
那么,要找出本组或他组有没有行为不端的组员,岂会有什么困难问题并不在乎他的心如何,而是在乎他的生活行为.
这一方面的事,我想看得出并不是一件怪事,若掩盖得住,那才真是怪事哩!

这个团体第一年有八百以上的会员,现在只剩下四百人.
可是,古人有格言说,"半数胜于全数.
"有了这些人,当我们在城门口和仇敌说话的时候,我们并不至于羞愧.
往下几天,我抽出几个钟头时间读清教徒历史.
有两点使我惊奇的:第一,那种可憎恶的,把许多虔诚的人逐出教会的迫害恶习,在女皇以利沙伯时代的一班教牧当中,竟与玛丽女皇时代的同样深重.
第二,那些神圣殉道者的弱点;他们有许多人耗费了多少时间精力,在争辩法衣,头巾,以及领受圣餐时应否下跪等无关重要的事.

三月十九日(星期四)我心想:如果我确知只还有两天寿命的话,我现在要做些什么一切外面的事务都照我的意思处置:在布里斯它,京斯武德和新垒的会所都很安全;把这些房产移交保管人的契据都已于五号那天办理完竣了.
我的遗嘱也已写就.
我还须做些什么呢惟有把灵魂交付给我的慈爱和信实的创造者.

每星期我总用几天的工夫检讨新垒附近的各团体;这些团体情形良好,很使我觉得满意.
三月廿四日(星期二)我骑马到勃郎察兰,离新垒二十里路光景.
周围的峻峭山峰仍然罩着白雪,在群山交错中有一个小小的蜿蜒的幽谷,德文特河从其中流过.
在这河流的边沿伫立着一个小城,这城所剩下的似乎只是一丘废墟.
从那残留的宽大颓垣可以看出从前好像是有过一座很宏伟的大座堂.
我站在教堂的坟地,就在这大教堂旁边的一个大墓石上面领会.
当我在祷告时,所有的听众都跪在草地上.
这些人是从附近各地的铅矿集合来的,有许多是从六里路外的阿兰达尔来的.
对面墙下坐了一排的小孩子,他们都很安静.
全会众的人,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是何等诚恳地在领受我所讲的每一句话,但愿上帝使这个荒漠之地也能快乐地发出歌声!

晚上我回到纽兰斯;布伦(JohnBrown)亦在那里组织团体.
一个人若有充满的信心和爱心,虽则他的才能微薄,有什么做不到的事呢四月五日(星期日)我们很早出发,八时左右到希兹罕的闹市去.
一大堆人很快就聚拢来,大部分是凶暴有如未经制服的野马.
许多人立志行善,可是各种意欲阻挡了他们的向善之心.
我大声呼叫,"恶人当离弃自己的道路,不义的人当除掉自己的意念.
"他们听了这话,觉得有如两刃之剑刺心一般,每一个人都显得异常的严肃,我没有听见过一句非礼的话,在我们离开的时候,他们都站立不动,面面相觑.
一时我在哈斯利讲道;当晚五时左右在新垒讲道.

四月十九日(复活节)我最后一次在额次赫德讲道;以后又到衰尔韦尔讲道,晚上在新垒讲道.
我很愿意在这一带地方再逗留六个星期,但我的期限已满了;五时,我作了临别的证道.
星期一(廿日)的聚会中(屋子都满了人)有一些人是我在当地所未曾见过的殷富人家.
真的,上帝在这地上正作了一件新事,福音也传给富人了!

九时左右我在棱敦向一大群听众讲道,六时之前抵达奥斯母利.
既然知道D先生(正如我所料的)被邻近的牧师和缙绅们激烈地攻击,为避免他因我的缘故而再受攻击,这回我未经他的允许,就在教堂附近的一块墓石上讲道,我的题目是"主真的复活了!
"纳尔逊来见我.
他在星期四,五和六日都在阿科谟和附近地方讲道.
受难节那天,他特别在吓瓦特摩尔向一大群安静的听众讲道.
复活节那天,八时,他又在那地方向许多诚恳严肃的听众讲道.
在他的演讲临近结束时,一群暴徒从约克来,是由一班所谓"体面人"所雇用率领前来的.
他们站着不动,等到一个出名的教皇党羽喊叫说,"你们为什么不把那条狗的脑袋打下来呢"他们这才动手,抛掷一切能抓到手的东西,会众很快地散开了.
纳尔逊再说了几句话,也就走向约克去.
暴徒跟着他,石子砖块雨点般地向他飞掷;有一块石子打中了他的肩膀,另一块打中了他的背,在快走近城之前,又有一块砖头击中了他头的后部,把他击倒在地上.
当他醒过来时,有两个阿科谟的人扶他起来,带他续向前走.
那班"体面人"还是跟着,仍不停地抛掷石子,当他走到城门时,有一位住在附近的忠实商人出来迎他,一手拉着他,推他进他自己的屋子去.
有几个暴徒发誓若他不把纳尔逊赶出屋子,他们就要打破他所有的窗户.
但这人态度坚决,对他们说,"我不赶他出去;你们当中谁碰我的屋子谁得当心,我要叫你们一辈子遗憾!
"暴徒听了之后,相率离去.

有一个外科医生替他把头部的伤口包扎之后,他又慢慢地走向阿科谟去.
五点左右,纳尔逊又出门布道,并唱圣诗.
在圣诗还没有唱完时,同一批的"体面人"又从约克乘马车赶来,还跟着许多随从.
他们从各方向飞掷土块石子,一会儿工夫又把会众驱散了.
纳尔逊走下到一块小空地,离斯拉敦的房子不远.
两个暴徒紧紧地跟着他,当中一人发誓必要他的命,似乎是十分认真.
他使尽力气击打纳尔逊的头部与胸口,然后摔倒他,践踏在他身上,想让他死在那里.
但是由于上帝的慈爱,有人把他抬进屋子去,他很快地就醒过来了;经过一夜的休息,第二天恢复了大半,使他能够骑马到奥斯母利去.

四月廿一日(星期二)我访问提斯基,发现全城满是渡假的人,喝酒,咒骂,罚誓,斗鸡……我不在那里停留,一直往布鲁桥走,下午抵达黎芝.
五月五日(星期二)五时,我在拉弗里讲道;十一时左右在亨丁讲道,三时左右在威达柏讲道.
威达柏是一个小村落,位置在一群荒山的环抱中,那连也有一个团体,但B先生把它解散了,只有三个会员还留在那里.
然后我们又骑马走了五里路左右,来到斯敦色门,位置在比较富庶的区域.
六时我在那里讲道,此地听众之多,是我离开布尔斯达以来所未见的,他们挤满了庭院和相当长的一段马路;许多人坐在旁边的一道长墙上,这墙的筑造很不坚实,当我讲道的时候,整道墙倾倒下来.
我从来不曾看见,也不曾听见有过这样的事;整道墙连同坐在墙上的人一起倒下来,没有人喊叫,很少有改变姿势的,也没有一人受伤,他们坐在地下,正如他们坐在墙上一样,泰然若无其事.
没有人打扰我的证道,或分散听众的注意力.

五月六日(星期三)我骑马到索尔,斯敦色南面四里路的地方,正处在一个很险峻的山腰.
十二时,我就在这地方向一群爱心丰富,心地单纯的人讲道.
然后我们再攀登托摩登棱岩,是那绵延山脉的最高峰.
在那里我向一群严肃诚恳的人证道,劝他们"悔改信奉福音.
"五月七日(星期四)我们离开了山地,下到富庶的罗森谷,在此地我向一大群少有教养的人讲道;上帝的旨意以锁链系住他们,所以到了我讲道完毕,没有人做出任何粗野的举动,都安静地走开了.
一时至二时之间我们来到曼彻斯特,我原无意在此地讲道,但有人告诉我纳尔逊先生已经发出通告,说我将于一时在此地证道.
我现在真是进退两难.
他们的屋子容纳不了十分之一的听众,而这大城的惯例是否肯让人在街道上讲道,这一点我没有把握.
此外,我在闷热的天气下骑马赶了好几个钟头的路,已觉筋疲力尽.
然而再想我并不是靠着自己争战,乃毅然走向沙福特克洛斯去.
无数的群众,有的抢先,有的随后,都到了那地方.
我认为最好是不唱歌;我向四围一望,突然发问,"为什么你们这样地看着我,好像从来不曾见过一样其实你们当中有许多人曾在邻近的教堂中看见过我,或讲道或主持圣餐.
"于是我开始讲论:"趁可寻找的日子应寻找主;趁祂就近时应呼求祂.
"没有骚扰或捣乱的事,直到我将要结束时,一个大汉冲了进来,跟着四五个人,他吩咐他们把停在那地方的器械拖了出来.
我们的朋友请我移到旁边的一个院子,我听从他们,平静地结束了我们的聚会.

六月四日(星期四,伦敦)我把十六位执事裁减到七位,并给他们下面的这些指示:你们应充满圣灵与智慧,使你们行事为人在上帝的面前为可悦纳的.
………………在一切的辩论上应留心注意你们的态度,避免一切剧烈的争吵;"听须敏捷,讲须缓慢",要恭敬人,彼此推让.
你若不能减轻穷人的困难,也不要叫他们忧伤;若没有可帮助的,也得以温柔的话安慰他们;绝对不可对他们怀轻视之心,或说粗暴的话.
使他们仍然喜欢来,甚至他们必须空手回去.
对待每一个穷人都应该有设身处地的态度,正如你希望上帝怎样对待你一样.

六月六日(星期六)我指定和那些请求医药救济的人谈话.
我发现在六个月当中已有六百人接受救济.
有三百人以上来过两三次之后就不再来了.
在那继续前来的人当中有二十人左右情形不好不坏.
有两百人左右显然是进步了;有五十一人完全治愈了.
从开始到现在所有的开销约三十英镑.

六月十五日(星期一)我们的会议今天开始,廿日(星期六)结束.
会议的记录以后都整理出版.
六月廿三日(星期二)我们在三时乘马出发,在辑片罕吃早饭,在京斯武德吃中饭,从那里我徒步至布里斯它.
六月廿六日(星期五)在离普时穆斯两里的地方,有人赶上来报告我们说昨天船坞工人大暴动;有一个警官为着维持秩序给暴徒击伤了.
当我们正进到船坞的时候,有一个人迎着我们,请我从后面进去,说是有几千人正等在海得先生的门前.
我们却骑着马走进他们当中,他们以三声的欢呼向我们致敬;我就下马,和几个人握手,并和他们谈话.
我很想在他们当中多逗留一些时候;相信我若能多留些时,可能使暴动停止,但是一天已将尽了(那时已过了九点)人家勉强我进屋子去.
不久暴徒又重整旗鼓,狂乱地捣毁门窗.
到了十点左右,他们都困乏了,一一回到自己的家去.

六月廿七日(星期六)我在四时讲道,然后与一部分团体里的会员作个别谈话.
在我弟弟未来以前,他们当有一个人是认识上帝的爱的,怪不得那时候魔鬼是那么安静;因为他的财产很安全.
晚上六时左右,我到了去年证道的那地方.
当我们唱赞美诗快唱完的时候,有一个军官,是一个有名气的人走进来,一起来的有一些随从,士兵,鼓手和暴徒.
当鼓声停止的时候,有一个理发师开始讲话,但是他的声音一下子就沉没在暴民的呼喊中,因为暴民越来越多,他们的态度也越凶狠.
约略等了一刻钟工夫,看见他们的猖獗有增无已,我就走进人丛中去,拉着暴徒领袖的手,他立即说,"先生,我要护送你平安返家.
先生,没有人敢动你的.
各位请走开让路,谁先碰到他的我就先打谁!
"我们很安全地走了出来;我的向导不时伸长着颈子(因为他是个子很高的人)向四周巡视,看有谁作出粗野的举动没有,一直把我送到海得先生的门前,我们才在爱心中分手.
他走了后我站在街道旁约半小时之久,和过往的人谈话,这些人现在已忘记了他们的愤怒,幽默地谈笑走开了.

六月卅日(星期二)晨祷会之前我们来到圣伊比斯,我们走到教堂,连一个叫喊的人也没有.
一年的时间竟使康瓦尔有这么大的改变!
现在此地已经是一个幽静的,可尊敬的地区了.
我们所到之处都对我们表示好感,我们究竟做过什么,竟使这世界对我们如此亲切七月一日(星期三)我和那些有权参加选举的人个别谈话,发现他们的态度正是我所期望的.
没有一个人肯受贿赂,亦不肯接受被选人的吃喝应酬.
WC收到五英镑的贿款,立即退还了去.
TM断然地拒绝接受任何礼物;当他听见他母亲私下接受款项时,他一刻都不安宁,直到他母亲交出了所收到的三英镑,由他退还原主之后,他才心安.

七月二日(星期四)今天是选举国会议员的日子.
自始至终有很好的秩序.
晚上有一大聚会,会中有两三人因内心不安而呼号;在接下去的会上也有许多人如此;尤其是那些失掉了初时爱心的人.
七月五日(星期日)我们骑马到圣阿格尼斯,二时我向一大群安静的听众讲道,有许多人似乎很受感动.
但当我证道甫毕,有些人开始以掷土块泥团为戏.
牧人先生的马因此受惊;刚好有一个人蹲下来,马就从他头上跳了过去.
这人立即大叫;但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可是他和他的伙伴仍从马后摔了许多石子.
我根本不知道这回事,骑着马经过他们当中,但没有一个人举手攻击我或开口骂我.

五点半左右我开始在管纳伯讲道.
我怕我的声音不够使那么许多听众都听得见.
但是我的顾虑是没有根据的,因为晚间很寂静,而且听众都非常专注.
在团体的聚会时我的声音才真的难于听见,一方面有好些人号叫,因心里难过,有如被利剑所刺透.
另一方面有人欢呼,因心里充满着说不出的喜乐.
七月六日(星期一)十二时左右我在布雷讲道,但无论在屋里或在院子里都不能容纳那么许多听众;与会的人都很严肃;嘲弄的人都退避了,在这一郡里大概一个都看不到了.
晚上在康本尼向同样严肃的一群听众讲道.
我希望看见洛泽斯,他是反对我们的重要人物,常常发誓永不再让我到这教区讲道.
但如今他似乎已放弃了他所坚持的,他说:"倒不如去吹退迎面而来的风.
"七月七日(星期二)我在圣伊比斯讲道;星期三(八日)在西德尼讲道.
星期四所有团体的执事会集.
现在我勤谨地查考究竟每一团体的劝士是些什么样的人;看他们有没有应付工作的才能,他们的生活是否圣洁,他们的工作结出果实没有.
整个地说我发现:(一)在这一郡里有十八个以上的劝士;(二)其中有三人毫无担任这种工作的能力,不论是从本有的才能说,或从神赋的才能说.
(三)另有一人既没有才能也没有恩赐,他是愚钝,空虚,自傲的人罢了.
(四)还有一人有相当才能,但他在上帝的恩惠上如同船破坏了一般,对于这些人,我决定立即解除他们的职务,并吩咐我们团体的人不听他们的话.
(五)其中JB,AL,和JW既有才能,又有恩赐,他们的工作颇堪赞许.
最后,其余的人当他们自己的团体或邻近的团体没有传道师时可能很有帮助,要是他们事事能先向那些比较有经验的人请益的话.

七月十二日(星期日)五时,我在圣遮斯特讲道.
十二时在摩巴向我在那里所未曾看见的那么许多的听众讲道.
以后我到仁诺的教堂做礼拜,礼拜完毕后,我就在院子的墙下讲道.
以后我骑马到纽林,是在南海的一个小城.
离盆赞斯一里路左右.
五时,我走到近海滨的高地,站在一片又滑又白的沙滩上讲道.
无数的群众蜂拥而来,他们的声音正如浪涛一样.
我开始讲道,嘈杂的声音都消逝了;但当我还未结束我的祷告时,有些从盆赞斯来的可怜的恶徒开始咒骂,把人向岸边挤撞.
在两分钟之间我被他们挤到人丛中去了;有一个从纽林来的人,他一向厌恶反对我们,现在转变过来,发誓说:"谁右干涉这人,我就先同谁拼命.
"许多人拥护他;因此我向前走了一百码,就在那里结束了我的证道,并没受任何打扰.

七月十三日(星期一)我在伯演牧区的忒丁尼讲道,那里有许多很热心的听众.
尽管他们的牧师往往以捕风捉影的怪论告诉他们,但他们仍然热心地前来听我讲解.
第二天早上我写好下面这封信:牧师先生:昨天我得到一件令人不胜骇异的报告,据说你在教堂里,在全体会众面前,公然宣称:"现在卫斯理向我们要一百英镑,这笔款子必需直接筹备云云.
"喂,先生!
这是可能的事吗你怎能完全抹煞善的本性(我不说良心或宗教),而能相信这样的一个故事怎能灭绝善的品格和常道,而把这故事公开地说了出来我必须恳请你对这件事加以辩白或撤回你所说的话(因这事的关系非同小可).
在我离开此地往伦敦之前,我愿意知道你打算怎样做.
因基督的缘故而作为你的弟兄和仆人卫斯理上一七四七年七月十四日于忒丁尼对这封信,他始终未惠回音.
七月卅一日(星期五)中午的时候我在汤吞讲道.
预料将引起许多反对;几个少年人来了,看样子似乎是有计划来的.
可是他们并没有行动.
从这地方我们又骑马到桥水;甚至在这一个干枯不毛之地,上帝仍以天上的露水浇灌我们.

八月二日(星期日)八时我在京斯武德讲道;下午在康拿谟讲道;五时在老果园向一群我在布里斯它从未见过的大聚会讲道.
上帝在这城里做了何等的工作!
然而,祂的工作所表现出来的,或许还没有百分之一呢!
八月四日(星期二)我动身到爱尔兰去.
八月五日(星期三)我一早上马,经过刺德涅郡和蒙特哥美利郡来到麦立温涅司郡.
晚上看到了一个平生所未曾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
我们经过一个碧绿的幽谷,密林蔽天,数里成荫.
可流就在我们的左侧,河水冲洗着各种形状及颜色的散碎石块.
河的另一边,峭岩峻壁,山高入云,成垂直状.
从山底下到山顶,橡树罗列,层次整齐,在山壁不甚陡峭处,偶尔隐现着草地或麦田.
稍远处,肉眼所可望见的地方,那庞大的山岳仿佛一个人的宽阔背向,真是一幅好的对照.
许多峥嵘的石块高悬峰眉,好像快掉下来了.

八月六日(星期四)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我们经过一些困难,来到卡那贲.
从外表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设防的城,四面有围墙,还有一个堡垒,好像加的福堡垒那么大.
我们在此地同向导及翻译员分手.
我和托克尔先生一同出发到圣首去.

八月七日(星期五)我们在兰支文益,离摆渡约七里地方停了一会儿.
我们原须雇有向导来带我们越过这沙滩,但我完全没有想起,一直到我们走近沙滩的地方.
这样,我们也就向前走了过去,途中不曾停息,也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安全抵达圣首.

八月八日(星期六)找到了一条小船,早晨八时,我们就都上船.
当我们摇出海港时,海面非常平静.
但到了下午两点钟左右风浪发作了,一直继续到星期日早上四时,那时候爱尔兰海岸已远远在望了.
这次航行中我注意到几件事:第一,当我们的船顺风前进时,在距离约一里远地方完全无风,有一只和我们往同方向走的船因无风停航,留在我们后面,看不见了.
第二,有一条法国的武装民船,好几天来掠劫凡驶经这一带的每一条船,在我们抵达的那天早上,这只船刚给捉到,带进都伯林湾来.

十点之前我们来到圣乔治码头.
我们刚登陆不久,听见教堂的钟声,我就直接往教堂去.
我刚离开,吕内尔先生到码头接我.
他在我们放行李的地方留下字条,说他将在一时再来看我们.
他果然依时来了,把我们带到他的住处.
三时左右我写了一张条子给圣马利亚堂的副牧师;他派人回复我,说他很欢喜接受我的帮助;于是我到了那里(另一人念祷文),向一群我从未见过的那么乐天,散漫,不认真的会众讲道.

八月十日(星期一)八时至九时之间我去见R先生,他是圣马利亚堂的副牧师.
他表示非常的好意,很称赞我的证道,并说他希望第二天早上能再见我.
但同时他表示他对那些未受按立的传道人,或讲道不在教堂里面者的根深蒂固的偏见;说是都伯林的大主教已决定不让这种不法的事在他的辖区内发生.

我到弟兄们那里去,为着叫大家在上帝面前倾心吐意.
其后我直接亲往拜谒大主教,但他已出门到别的地方去了.
假如我或我的弟弟过去能在此地工作几个月,我想此地可能成立一个更大的团体,甚至比伦敦的团体更大.
八月十一日(星期二)我在新桥,离都伯林十里路的地方会见了大主教.
我算是幸运可以和他晤谈两三个钟头;而且回答他一大堆反对的问题.
八月十三日(星期四)下午我们徒步到费匿克斯公园附近去看两个病人.
那一段与城毗邻的地区,绿荫载道,颇有海德公园的意味.
走到离城一里左右的地方,但见树木茂密,尽是古老高大的橡树,当中有一块圆形草地(从那里可以向四方眺望),中央伫立着一根壮丽的石柱,柱上有一只长生鸟.

我继续昼夜向远超过屋子所能容纳的听众证道,且有更多的理由,可望他们不全是不能结出果实的听众.
八月十四日(星期五)我得到一本记载一六四一年爱尔兰大屠杀的报告书.
的确的,创世以来未曾有过这样的事件!
有二十万的男女老幼,在几个月内都血淋淋地给屠杀了,那种残忍的情形真叫人毛骨悚然!
如果上帝至今不因这件事而惩罚这个国家,那真是万幸的了.

八月十五日(星期六)我留在家里,和所有来看我的人谈论.
但来客中几乎没有一个是爱尔兰人.
在爱尔兰人当中,最少有百分之九十九是保留着他们祖先的宗教的.
不论在都伯林或在其他地方的新教徒,几乎都是新从英国移民过来的.
新教除了在议会通过法案,压迫天主教徒外,既然拿不出更好的说服方法,一般天主教徒之宁愿始终忠于天主教,生死如一,也就不足怪异了.

八月十六日(星期日)我们早上到圣雅各堂(因为圣巴特里克堂没有崇拜会).
下午到基督堂,当我从台上走下来时,看到了几乎是全体会众,从礼拜堂的一头到另一头,排列成行.
我从他们当中走过去;他们都张着眼看我,但没有人说好说坏.

晚上我在马尔巴罗街讲道,屋子里外都满了人.
八月十七日(星期一)我开始检讨团体的工作,第二天就结束.
团体一共有两百八十个会员,许多人显得有很坚强的信心.
八月廿六日(星期三)下午二时左右我们在圣首登陆.
九月廿九日(星期二,伦敦)我在留伊蝉的斯巴洛夫人家休息.
在那里我每天晚上仍然讲道.
第二星期的前半和其他的一些时间我在纽文敦和留伊蝉从事写作.
十月十六日(星期五)我和两三个朋友去看那所谓电的实验.
这种事情岂不很麻烦这些可怜的半思想家,这些不肯相信任何他们所不能理解的事物的人谁能理解火怎样地存在于水中,并且在水中经过,比在空中经过更加自如呢谁能理解火焰如何从手指发出来,是真的火焰,可以着火在酒精上的这些以及许多其他奇异的现象,究竟是怎样从一个在转动的玻璃球发出的呢这一切都是神秘的,或者上帝正要以此来拦阻人的骄傲之心.

十一月二日(星期一)中午我在温沙讲道,下午骑马到勒定.
JR先生刚给他的兄弟送信,说他那天晚上雇了一群暴徒想把他讲道的屋子拆下来.
晚上他的兄弟SR先生赶上一大群在他前头走的船夫,招呼他们,问他们愿意不愿意和他一道去听很好的证道,并告诉他们要找地方让他们坐,无论有多少人都可以来.
他们都说很喜欢和他同去.
"但是,朋友们,"他说,"好不好请把你们那些棍棒留下或许有些妇女们看了要害怕呢!
"他们就都丢下了,安静和他走就屋子去,他就请他们都坐在座席上.

当我证道结束时,其中的一人,一向是他们的首领,向周围会众看了一下,说:"这位先生所讲都是好的,这是我的意见,我想没有人敢于持相反的论调.
"十一月廿二日(星期日)我用一个钟头的时间与拆斯伯罗克谈话,她是上帝慈爱的一个奇异的表现.
约略在六年前,她是一个无神的人,作为人家的外室.
一天晚上有人把她带到西街的小礼拜堂,在那里上帝赐给她一个新的心,她流了好多眼泪,抛弃了自己的罪心.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以自己的劳力维持生活,并且尽力行善.
凡遇讲道,她必到会,不曾失过机会.
她往往在整天的辛劳工作之后,于晚上到方得里来,且多半是步行来的.
每当星期六,除清还一小部份债务外,她就把剩下的钱全数捐出,不为明天的事忧虑.

两年前她患了一场重伤风,因不加注意,以致伤害肺部.
这些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一直到挨过了可医治的时期,那时她已瘦剩一付骨头.
我把这件事情向某夫人提起,某夫人送了半英磅给她.
她立即请来了那位穷乏的面包师,因她最近取食他的面包,赊欠他十先令左右.
但是双方都热切地互相推让;这人不愿收下她的钱,认为她比他自己更需要这一点点钱,但是最后还是她争胜了,因为她说倘若她欠下了谁的债务,她就不能安然去世.

但是我觉得她心里还有些忧虑.
我勉强她坦白说出,她才告诉我她不放心她的一个八岁的小女儿:她死之后,恐怕没有人照顾女儿的身体和灵魂.
我答说:"这件事你可放心,我愿意照顾你的女儿.
"从那时起,她安心静候(约两三星期)上帝的拯救.

十二月廿一日(星期一)我到纽文顿去,在那里,写作之余,我读了关于特拉普修道派徒之死的书.
我惊奇上帝所给予那些"无法救治的无知者"的恩赐.
尽管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迷信,然而一种刚毅的虔诚气质却存在于他们当中.
对上帝内在的工作,祂的公义,和平,和在圣灵中的喜乐,有何等深切的经验.

一七四八年元旦(星期五)早晨四时,我们以喜乐和感谢的心迎接新年.
正月十六日(星期六)检查一下病人的情况,我们应该大大的赞美上帝;在一年之内,有三百人左右接受医药救济,一百人左右按时前来,且接受有关卫生的指导:其中九十个人的多年宿疾得以完全治愈.
全年付出的医药费总数是四十镑和几个先令.

正月十七日(星期日)我为着穷人的贷金进行了一次公开的募捐.
我们的规则是这样:每次限定只能贷借二十先令,每星期还一部分,三个月内还清.
我在一年半之前开始这工作,那时募到的款项共三十镑零十六先令,从这些钱,有两百五十五人以上在十八个月之内得到救济.
W博士听到了这个计划,捐助一英镑;第二天有一位著名的自然神教徒也作同样捐助.

正月廿八日(星期四)我出发到伯累长桥,十点左右我们在一道又深又凹的路上遇到一辆满载的货车.
在堤岸和马路之间只有一道狭窄的小径,我就走上小径,特伦伯德也跟着我上来.
当货车走近前时,我的马开始提起前蹄,试着往堤岸上爬.
这么一来,紧跟在后面的那一匹马受了惊,跳跃起来,马头前俯后仰,以致马勒的衔铁勾着我大衣的披肩,把我从马背后拉走,摔倒在那道小径上,恰在堤岸与货车之间,好像是一个人把我抱起来放在地上一样.
我们的两匹马都站住像木头般地一动也不动,一匹在前,一匹在后;由于上帝的眷爱,我没有受伤,爬起来,上马再向前走.

二月九日(星期二)我会见六十个布里斯它团体的人,和他们商议扩充房子的问题;也是为着安全起见,因为房子塌在我们头上的危险实在不小.
在两三天内,认捐达两百三十镑.
我们立即请了有经验的包工前来估价;同时我指派五位执事(除了团体所派的执事以外)来监督工程的进行.

二月十二日(星期五)中午在橡山讲道后我就骑马到习柏顿,发现弟兄们都处在极度的恐怖中.
他们说有一队被雇来的暴徒,准备好了,大家也喝够了酒,为的可以藉酒装疯,进行捣乱.
四时至五时之间我在那里讲道,未受任何骚扰.
我们有很好的机会;许多人的心得到极大的安慰.
我奇怪他们所说的那些暴徒到那里去了.
不久有人前来报告,原来他们找错了地方.
他们以为我会留在斯同的家(我一向住在那里的),他们击鼓召集所有的暴徒,打算在我来时在那里迎击我.
可是斯文德斯先生不知情地把我带到城的另一角,那些暴徒一直到我讲道完毕才知道我的地方,所以他们想要捣乱的计谋全归失败.

可是他们从我讲道的地方一直跟着我们到斯同的家,沿到丢土块石子和脏物,可是并没有伤害到我们,唯有斯文得斯先生的衣服沾了一点肮脏,我的帽子染上些斑点而已.
当我们进到屋子来的时候,他们开始丢大块石头,想要把门打破.
但知道这要花太多时间,就暂时放弃这个计划.
他们把门盖上所有的瓦片先行打破,然后从窗门抛进好多石头.
他们的头目之一,过分狂热地一直跟着我们进到屋里,现在也同我们一样给关在里面了.
他对这个处境很不开心,一直想跑出去,但不可能.
所以他尽量靠近着我,以为靠近着我会较安全,以后他站得稍后一点――因为我走上三四个阶梯,站在另一角落,在那里我们有一个小小的掩蔽――有一块大石头刚好打中了他的前额,血流如注,他呼叫说,"噢,先生!
我们今晚要死在这里吗我应该怎样做我应该怎样做"我说,"祷告吧,祈求上帝,祂会拯救你脱离一切危险.
"他立刻接受我的劝告,开始诚心诚意地祷告,这恐怕是他生平所未曾有过的.

斯文得斯先生和我也祷告;祷告完了我告诉他,"我们不可再留在此地了;我们得立刻下去.
"他说:"先生,我们不可动;你看石子到处飞掷.
"我向前走过房子,下了楼梯,没有一块石子进来,直到我们走到楼下.
当我们走到楼下的时候,暴徒刚打破了一个门;当他们从那门冲进来时,我们刚好从另一个门走出;虽然我们相距只有五码之远,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们.

这时暴徒挤满了屋子,提议要放火烧房子,但其中有一人忽然想起他自己的房子就在隔壁,死命地叫不要放火.
当中有一人大声喊说:"他们已从地下跑了.
"我想这话不错,我们真的就从地下走掉,到城里遥远的另一角去了.
剑钦斯在那里等我们,设法把我们带到橡山去.

我骑马经过习柏顿巷,那时天已很黑了,他叫说:"下来,从堤岸下来.
"我就下来;但那个堤岸很高,旁边几乎成垂直状,我因为下来得太快,马和人都战栗发抖,幸而都没有受伤.
不到一个钟头我们来到橡山.
第二天早上来到布里斯它.

二月十五日(星期一)我动身往爱尔兰.
二月廿一日(星期日)早上在威尔斯的郎尊佛来堂讲道.
不留尔德的崇拜会一直延长至两点钟之后才结束.
以后我在礼拜堂的院子里讲道,不管刮东北风,我呼叫罪人悔改.
几乎全城的人都聚集在那小幽谷中,树林和群山反响着他们所唱的赞美诗:高山与幽谷充满着赞扬;小山与溪径传续其歌声;林中的树木呀!
齐来咏吟,因耶稣把迷途的罪人带归上帝.
晚上和星期一(廿二日)早上五时,我再在加德讲道.
日出之前我们上马出发,那时天气清朗寒冷.
我们已等了四天,希望雪要溶化.
我们怕山上积雪过深,尤其是当我们往北面走,必更危险,但事实和我们所料想的恰恰相反,我们越向北走雪越少,所以过了第一天的旅程后,我们就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了.
十一点左右我们来到拉涅落斯.
有一个住在这地方的人恳切请我讲道,中午我就在市场向众宣讲,只有一个钟头的通知,实在不敢预料会有那么多的听众.

我们尽可能于当晚赶到马肯里德.
又下雪了,从半夜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以致好几里远都看不见路.
虽如此,我们仍寻路到田拿不尔.
下午经过沙滩,决定尽可能赶到加拿滂;虽然我的马丢掉了一只蹄铁,可是我们终于在晚上九点至十时之间到达.

二月廿四日(星期三)我们兼程赶往圣首.
三月十六日(星期三)我调查都伯林团体的情形.
因为时常接到他们的极其夸张的报告,谓会员目增加甚速;因此我相信可以见到六七百会员的团体.
但事实怎样呢当前次我离开时团体有三百九十四个会员;我很怀疑现在所有的是否超过三百九十六人.

但愿这事可作为我们的一种警惕,我们如何地沾染着那种夸张的恶习.
但愿我们立志对任何事情都不夸大,不张扬,宁愿言有不及,而不愿言逾其实.
我们对所说的话都应比别人更持严谨态度,信实准确,使我们的话没有一句落空.

三月廿三日(星期三)我和一个脾气很大的人谈话.
当他喝醉了酒时,对教会是很热心的,可是他只会吃吃地说出一句爱尔兰的格言:"不穿道袍的就不能得救.
"我们一下子就叫他相信:无论我们是怎样的人,他自己总是魔鬼的儿子无疑.
我们离开他时他颇有悔误的决心,但这种决心只维持了几天.

三月卅一日(星期四)有人劝我不要在早上五时讲道,理由是没有人会起得那么早.
我却依时出场;仍有一大群严肃的听众.
四月三日(星期日)五时我向至少有三百听众的聚会讲道.
以后我从那里步行去探望一个可怜的患病妇人,她住在离城一里左右的地方.
约有一百五十人跟着我走.
当我替病人祷告后,不忍心看这许多人空手回家,所以我找到靠近路旁的一片安静的草地,带着众人跪下祷告;然后合唱诗篇一首,并给他们一个短短的劝勉.
十一时我们到礼拜堂做礼拜,听了一篇简明而有益的证道.
二时我在康诺特桥边讲道.
有人告诉我那里只有五六家的新教徒.
竟然有那么许多人前来听讲,据说是阿得拢的人所从未见过的.
许多人从附近的乡村来,现在都喜乐地接受圣道.
六时我又在同一地方,向同一群人(只是数目稍为增加)讲道:我以后才发现其中大部分是天主教徒,他们是冒着神甫的禁令前来听讲的.

四月四日(星期一)五时我再作一次证道,多数的会众都落泪.
真的全城的人几乎都受感动,满有诚意及爱慕得救的心.
但是水浇得太广了就不可能是深的.
我觉得在三十次以上的证道之后,似乎还没有一人认识自己的罪,更很少很达到认识得救真道的.
所以目前还不能看出上帝在此地的工作今后会有什么成果.

我于十时上马出发,十二时左右在摩押特讲道.
我看出这般年青信徒的热情,他们因为有人向他们抛掷菜头,极为忿怒.
让他们保持这种锐气吧,等到他们看见像瓦尔沙尔或习伯敦所发生的那几幕恶剧,他们才会明白他们所遇到的其实不算什么.

四月六日(星期三)我为七个受贵格会教育的人施洗.
下午我们上马往腓力斯镇.
当我刚刚上马,马开始咆哮,往后面跑,不知是什么理由.
有一个人从后面打它,我也在前面鞭它,但都无效.
它前后左右跳动,到了靠近过道,从那里又跑回头,在地上打滚.
我爬起来,没有受伤,然后它驯良地上路.

四月九日(星期六)我在康诺特,离阿得拢几里路的地方讲道,好多人来听.
但我怀疑他们有没有什么心得.
善农河就在我讲道地方一里内流过.
我想欧洲没有第二道这种河流,在这一带的河道有十至十二里宽,而距离源头却不到三十里远近.
有许多岛屿散布河中,曾经一度居民很多,但现在多半已荒凉不堪.
几乎每一岛屿都留下教堂废墟;其中一个岛屿所留下的教堂旧址不下七所.
恐怕上帝还在与这地方作对,因为这地方曾沾染血污.

四月十日(复活节)在阿得拢举行的圣礼,参加会众之多,是前所未见的.
三时我讲道,许许多多的天主教徒蜂拥来听;神甫看见自己所发的命令毫无效果,就在六点钟时亲自前来,把他们像羊群般地赶散了.
四月十二日(星期二)我乘马至克拉剌,在那里有人告诉我,再过一个钟头,他们将开始一种著名的斗鸡赛,远近乡村的人几乎都赶着来看.
为着想吸引一部分人来追求这更美好的事,我立刻开始在街道上讲道.
有一两百人停脚,听了一会儿,脱帽低头,忘记他们的娱乐了!

四月十四日(星期四)五时,屋子都满了人.
晚上的聚会有许多邻近的士绅来听,没有轻侮的举动.
对于讲论上帝之名的聚会,他们一向持严谨态度,绝不在神圣事上嬉戏,因为这不是他们的习惯.
不论他们对所讲论的赞成与否,他们都很严肃地遵守规矩.

四月廿三日(星期六)我花了几个钟头,念一本极其沉闷的书,是瓦尔所著的爱尔兰的古迹.
由于现在到处所看见的许多废墟颓垣,我早就想到了他在这本书中所强调的,就是古时此地的人口一定比现在多出十倍;许多从前的大城市,现在只剩下一堆堆的丘墟,或是缩成为一些不足道的小村落.

下午探望一个患热病的人,他躺在一间不透气的小屋子里.
当我靠近他时,我觉得自己也不舒服了,我回到家之后,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
但我想这是不值得注意的,相信明天早上就会复原了.
四月廿四日(星期日)五时在斯钦诺路讲道;八时在奥斯曼镇草地讲道.
我身体虽然很弱,但因为听众的热诚严肃,叫我大大的振作起来.
为着爱惜这个机会,我宣布下午又要在同一地点讲道.
下午我对更多而精神同样专注的听众讲道.
当回到家里时,我很想躺下来,发现我是患了扁桃腺炎,身体发烧.
虽然,当团体聚集时,我设法起来参加;我的声音立即恢复了.
我讲话将近一个钟头,喉咙不觉得痛大家都很高兴,知道上帝必使万事顺利.

四月廿五日(星期一)我的热度大为增高,我想最好是留在床上,不吃别的,只吃些苹果和苹果茶.
到星期二我已觉得复原了,想到再去讲道,但洛底医生(他来看过我两次)坚决要我再休息一些时候.
我念一部关于圣巴特里克的历史,这部书被认为现存中之最准确的一部;经过仔细的考究,我很相信圣巴特里克和圣乔治一样,同是出自虚构的.
整个故事带着强烈的小说传奇意味.
只提出几点来说:我不相信他出发到爱尔兰去的故事,在第五世纪初叶罗马的主教并没有像这本书所说的那种权威;就是他的叔父,托尔斯的主教,也不会在那种年龄派他到罗马去接受向爱尔兰人传教的使命,因为他的叔父在该地是和其他意大利的主教同样有权的.
并且;如果上帝遣派到那里去,他的才能决不至于那么久长地被埋没着.
我不曾听见有一个圣徒沉睡了三十五年,到六十岁才开始传教.
关于他的成功的记述是最叫我疑惑的:这里没有循道者的血;没有对十字架的非难和侮辱;对那些向善的人也没有逼害.
从头到尾,没有风波,只是国王,权贵,武士等在他面前低头.
千万人信从,没有任何反对的;一次的讲道有一万两千的听众.
如果这些都是事实,那么,要不是那时候世界上没有魔鬼,就是圣巴特里克没有传基督的福音.

四月廿八日(星期四)今日是我预定要到乡村工作的日子.
但我左右的人都说,"你今天决不可出门,瞧那倾盆的大雨!
"我告诉他们我必须尽可能履行诺言.
五时之前,那个约好备马给我的人送信来说他的马不在这种天气下出门.
我派人把他说服了,所以六时左右我就上马出发.
约略九时来到克尔可克;老屋主在患风痛病,他的妻子则患许多奇难杂症.
当我告诉她:"上帝所爱的,祂必管教,而这一切都是上帝的爱的证据.
"她大哭说,"主呀,我把我一切的痛苦,忧虑,病患都交给你!
只要你爱我,这就够了.
我在这里,请接纳我,照你的旨意行吧.
"四月廿九日(星期五)我乘马到马基底尔庙,从那里往阿得拢.
比我们所预定的时间最少早一个钟头到达.
可是仍然有我们的许多弟兄来迎接我们.
最先看见的是在离城两里左右的地方,有十几个小孩子,拼站命跑来,有的光头,有的赤脚赤腿.
原来他们想先来和我讲话,其他的人却还在背后.

四月卅日(星期六)我发现魔鬼也开始在此地发怒了.
有些天主教徒和两三家的新教徒,一心一意地联合起来反抗上帝的工作;但他们还不敢公然活动,因为潮流所趋,反对他们的力量是很强大的.
五月四日(星期三)我骑马到克拉剌,向一小群人讲道,他们都不怕风雨.
讲道完毕后我以半小时工夫和几个诚恳的人谈话,然后再到丢拉摩尔.
当看见爱尔兰的一些小茅屋,人们或将幻想原始的士神还在这里统治――狭窄的地窖是他们憩息的地方,人与牲畜都漆黑一团.
真的都漆黑一团:没有亮光能照到地面,或那草OO筑成的陋穴,亦不能照到主人或牲畜,唯能穿过一个小孔,这小孔同时要做窗口,烟囱,和门户.
五月八日(星期日)我在五点钟时讲道,但是我不能好好的站立.
以后我出发到阿格吟,这地方属于格尔卫郡,离阿得拢有十三个爱尔兰里(比英里略长)之远.
那里的所谓晨祷会在十二点左右才开始;晨祷会之后就有一个反对热心家的激昂的"证道".
我来得正好,立刻开始讲话,那些来做礼拜的人,大大小小,贫的富的,都停下来听我讲.
当解释内在的上帝国时,我得到一个好机会来讨论我们刚才所听到的.
上帝重新振奋我的力量,我相信祂的话已进入大部分听众心中.

S先生――邻近的一个法官――在我刚讲道完毕之后,就请我和他一道吃饭.
饭后我即赶回阿得拢,六时左右开始在那边讲道.
听众中有五个牧师和许多罗马教徒,在这地方我从未有过这样好的机会哩!
五月九日(星期一)昨夜从躺下去到起床没有一个钟头的熟睡,我很怀疑今天能不能讲道;可是我照常到市场去,并不觉得没有力气,直到我完全讲出"在耶稣基督里的救赎.
"我原打算接下去整理团体事务,只是不能够坐那么久.

许多人劝我今晚不要出门,因为外面风吹得又猛又冷.
但是在这样的一个时候,我实在不同意如此惜劳偷闲.
我讲论"凡劳苦负重担的人要来就我.
"讲道完毕后,觉得自己的体力最少和未开讲时是一样的.

五月十日(星期二)离开了这些爱心无穷的人殊觉不忍,而且离开的时间也不比我所想的那么早.
当我们走近大马路,离城约一里路地方,有一大群人在山顶上等着我们.
他们向两边退开,让路给我们,然后又合起来,把我们包围住.
在唱了两三节诗后,我们又向前走.
忽然之间我听到了男男女女和小孩们惜别的哭声,是我前所未曾听见的,不免使我惊奇.
其实再过些时,我们都要相会,永不分开,一切的痛苦叹息将永远过去.

我们并不直接到丢拉摩尔去,我若不到科利拉看看,总觉不很舒服,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时我并不知道亨地先生的妻子病在床上好几天了,极其盼望在我离开本国之前能再见我一面.
她总是在为着这件事情祷告,虽然她的姊妹再三规劝她这是不可能的事.
当她们还在争论时,我进来了,他们都很希奇,赞美上帝.

我从这里取道往都柏林.
此地同样可看到许多毁坏倒塌的建筑物;但亦看到有些建筑是未曾造成的,另有一些是建造的人自行推倒的.
从这里可以看出这人民的反复无常的性格.
几乎每一个手上有财产的人都在"推倒,建造,把方的变成圆的",则留下这些愚笨的碑石给所有后代的人.

晚上我抵达都伯林,困乏疲累.
以后我休息了两天.
五月十八日(星期三)我们上船,下午风很小,但到傍晚风非常大.
八时左右我躺在甲板上.
一下子全身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但并没有受凉.
早晨四时我们在圣首登岸.
晚上来到加拿滂.
六月十三日(星期一,伦敦)我以一两个钟头的时间和琵琶斯博士谈话.
他坚持音乐的艺术已经丧失了,并说惟有古代的人才完全了解音乐.
当亨利八世执权时,搭利斯和他同时代的人曾经使音乐的精神恢复了一些;女皇以利沙伯时代也颇不错,因女皇本身是鉴定家和保护者.
但在她的时代以后的六七十年则完全没落了,到了浦索尔,曾再度试行复兴;但从此以后,那真的,古代的艺术,那根据自然和数学原理的艺术,再也没有进步了;现代作品都没有固定的原则.

六月十五日(星期三)我再一次在圣巴多罗买堂讲道.
情景是大大地改变了.
十年前当我们在伦敦的一个礼拜堂讲道时,甚至牧区里最好的人当中也有嘲笑骚扰的事!
但现在所有的人,从最小到最大,都是那么安静注神地听讲.
六月廿四日(星期五)今天是规定京斯武德学校开学的日期,我在那里讲道,论"训练小孩子,使他走应走的路;到他年老时,他必不离开真道.
"我和我的弟弟为许多从远方来的人举行圣餐.
以后我们通过学校的一般规则,并把这些规则公布出来.

六月廿九日(星期三)四时我们乘马出发,访问斯达黎,看见一个伤心的妇人,不住地呻吟,呼叫上帝,几乎每一句话都是含泪说出的.
一时左右,我开始在北明翰作露天布道.
六时半我在韦尼斯伯利向很大的一群听众讲道;他们当中男女老幼的举止动作都和福音的教训相称.
七月二日(星期六)我乘马至厄普卫司,向一大众听众讲道,许多人都在上帝的恩典里站稳了.
七月三日(星期日)当听到R先生讲道时我非常惊奇,他从前的那种柔和,圆滑洪亮的声音,那他常常用来亵渎上帝工作的声音,已经失掉了.
没有再复原的希望.
各种方法都已试过,都无功效.
现在他的声音非常刺耳,无法叫四分之一的听众听清楚他所说的.

海先生——主任牧师——宣读祷文;我很愉快地再一次在厄普卫司领受主的圣餐.
晚祷会后,我再在坟场向几乎是全城的人讲道.
我清楚看出,我们的判断常常是错误的.
当我们衡量上帝工作的进展时,无论在此地或在其他的地方,往往只以团体人数的增加为准.
此地的团体并不大;但是上帝在整个地方下了工夫,不守圣日的和醉汉不再在街道上出现了;咒骂罚誓的声音也很少听见了,邪恶已不敢露面.
谁知道,上帝将一步一步地把邪恶完全清除呢我特别欢喜看见教堂里早晚聚会时会众诚恳与严肃的态度.
当讲道后,我们走下教堂的过道,很少看见有人四处张望或彼此交谈的.
七月五日(星期二)我们骑马到康怜斯比,在方斯的边沿.
B先生,一个浸礼会牧师,曾写信到伦敦给我,请我无论什么时候若到康怜斯比来就住在他那里.
可是他恰巧在那天早上出城.
有一个人追上了他,下午就同他一道回来.
我刚刚到他屋子,还没坐定,他就提出洗礼这一个问题来.
我几次想放弃这个争辩,但不可能,于是我更深入地和他讨论这问题,这样继续了约一个半钟头.
以后我们就把这讨论放下,而确定我们彼此间的爱心.

七月九日(星期六)在两三点之间我们从布拉桥出发,下午三点抵达新垒.
七月十八日(星期一)我开始向北方旅行,预定中午要在摩璧德讲道:当我刚刚在教堂坟场唱完几节圣诗,有一个少年人带领着一群人来,他以明白而粗暴无礼的语气告诉我:"你不可在那里讲道!
"我却仍然继续;这时他向他的伙伴发出信号,他们就准备要强迫我下台;可是他们当中忽然自相争吵起来.
我就开始讲道,并没有受到严重的骚扰;会众逐渐平静下来,到了临近结束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显得非常的严肃专注.

下午我们乘马到威对因顿,此地原属于威对因顿公爵辖下,直到一七一六年的叛乱才改变了.
听众来自各不同地区,是以人数比在摩璧德还多.
这是一个很愉快的晚上,地点很好,在凉爽的树荫下,每个人都热心主道;没有翘首动足或左右张望的;当时我以坚强的语气宣讲"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恩惠.
"七月十九日(星期二)我们乘马到阿利茅资,一个近海的小镇,以制造各种恶事著名的地方.
这地方的人都自知是罪人;他们没有什么可夸口的,惟有在上帝面前承认自己是有罪的,所以当我向他们讲道时,我即论述"基督是我们的智慧,公义,圣洁和救赎.
"吃过饭后我们又到安威克,是诺坦柏兰郡最大的市镇之一.
七月廿日(星期三)八至九时之间我们乘马出发,两点以前来到伯威克.
我派人去见驻屯军的司令官,请求借用他住处附近的一片草地,他立刻就答应了.
七时我向约两千人的听众讲道.
我觉得他们多数正如我所预料的,严肃拘谨,但很不容易接受规劝.
谁能告诉他们那些从前他们所不知道的事呢七月廿一日(星期四)讲道后我们绕着城墙走,他们正在修造墙垣.
我觉察到今天的情形和昨天的有很大的不同,尤其是中午我讲道过后更为明显.
昨天我们沿街被人呼喊;今天我们走过时没有一个人开口;连那些小孩子也都安静了,大人看见我们都脱帽致敬;使我们仿佛觉得是在新垒.

七时我向一群数目比前更大的听众讲道.
现在上帝的道有如火焰铁锤.
我讲了再讲,以为都已经讲过了,但后面的话比前面的还要有力.
所以第二天早上当我看见那么许多人聚集时,我并不觉奇异,我们又有了一个愉快而庄重的时辰.

七月廿二日(星期五)中午我在丢格尔,一个离班保拉三里的小村落讲道.
以后就到安威克,七时在那里讲道,听众之多,叫人不能相信这城能有这许多人.
七月廿四日(星期日)早上五时我在新垒的聚会所讲道.
八点半和下午四时在卡德垒讲道.
当开始时我觉得困乏无力;但不久力量又振奋起来.
讲道完毕就到团体去,我打算宣读团体的规则,然而无法进行,大家以唱歌和喜乐的心情感谢上帝,直到八时.

七月卅一日(星期日)早上八时和下午一时我在孙德兰街上讲道.
讲毕后就直接骑马到卡德垒,已有许多人聚集.
当我引用下列安慰的话:"祂医好伤心的人,裹好他们的伤处,"周围的许多人都流泪.
八月一日(星期一)我的老同伴――头痛病――又回来了;在我禁戒肉食的时候就没有这个毛病.
但我并不在意,料想一两天内就会复原.
八月三日(星期三)我不得不发出下面的一通启事:有自称摩尔,别号斯密者,最近出现在昆布兰和英国其他地方,穿牧师衣服到处"讲道"然后向听众收捐.
兹特向有关人士声明,彼摩尔者,并非牧师,乃一骗子.
凡与我直接或间接有关之传道师,从未曾向任何人索取钱物.

卫斯理约翰启八月四日(星期四)晚上在斯片讲道;五日(星期五)的中午在和斯黎讲道.
当我骑马回家时,觉得头痛更厉了.
但是因为有许多人从各处来(刚好是守夜崇拜月会),我不能让他们空手回去.
当我讲道时几乎忘记了头痛;但讲毕后不得已要躺在床上了.

八月六日(星期六)我的头痛比前更加剧烈,乃以布浸冷水敷头,即觉舒服许多,但胸口作恶.
当我躺下来时,不觉作恶,但头又剧痛起来;坐起来时,头不痛,但觉胸口作恶.
晚上我服了十粒的吐根药丸,十分钟过后就完全复原了.
觉得也不头痛也不作恶.

八月七日(星期日)早上五时我照常讲道,八时半又讲了一次.
下午街上都满了人,是从各处来,要看法官的.
但其中有一大部分人跟着我到卡德垒,发现还有其他的事好做.
这叫一个旁观的狂热者忍受不住;所以当我还未提出经题时,他就开始尽他喉咙所能发出的声音大叫大骂.
但是人群中不论贫富,没有一个人理睬他.

八月十二日(星期五)在乘马往新垒时,我看完了荷马的已来亚史诗.
这人确具有惊人的天才!
其笔下所表现的是能力充沛的思想和绮美的表情,而他以前并没有可师承的!
虽然他的作品有异教的偏见,却仍洋溢着虔诚的气质.
但读者亦将发现他作品中渗杂着许多使人震惊的不适当的描写.
任何一个稍具常识的人怎能为他所描写的那些"喜欢埋怨的英雄和时常受伤的神"辩护呢此外,在他提到他那"众人众神之父",那位摇一摇头即可震动天地的神的时候,他岂不立刻又说那神对他的妹妹兼妻子——天后——说出了那种连俗夫都要觉得惭愧的秽语来并且,岂有一个国王,年事已高,智慧无穷,却告诉阿漆里斯从前他小的时候常常坐在他的膝上,他怎样常常给他酒喝,直到他呕吐在他身上难道上述种种就是那所谓"神灵的无知和浅见"的暴露吗八月廿日(星期六)韦克飞德的小团体既然恳切地邀请我,我就上那里去.
我知道那边人民的狂暴,但也知道他们都是在上帝的手中.
我原定八时在斯各特场讲道,但是该地主人不肯答应.
他说暴徒将伤害他的房子,比我们所能给他的好处必更重大.
我无可奈何地,只能到大街上向罪人宣传赦罪的福音.
没有人捣乱,从头到尾没有一点骚乱.

一时左右我在欧顿讲道,这地方经过数星期的激烈风暴后,同样地完全平静了.
在风暴中许多人被击打,受伤,受各种逼害;但没有一个人摇动了坚定的信心.
晚上我在暗利向许多人讲道,这些人因为一向享受太好的阳光而软弱下来了,恐怕需要一些风暴的刺激.

八月廿二日(星期一)在希敦讲道后,我骑马到斯格可特格林,这里的弟兄们各有不同的看法.
许多人认为我应在哈黎法克斯的市场讲道;有人说这是事实上办不到的.
只提起这事的可能性已经使全城鼎沸了.
虽然如此,我终于到市场去了,无数的人等在那里,喧嚷如浪潮一般.
但当我开始讲道时,大部分人都安静下来.
他们似乎越来越注意,越安静,到了有一个"体面人",纠合一些暴徒,开始向群众抛掷钱币,这才使秩序混乱起来.
因觉得大家听不到我的声音,我就做手势表示我要移动别的地方,相信有十分之九的人跟着我走,到了一个离城半里路的草地,我们就在那里享受一个钟头的少有的安静,大家快乐地赞美上帝.

八月廿三日(星期二)早上五时的聚会,听众比我前晚在此讲道时还多.
一时左右我在白尔顿讲道,晚上在勃拉福讲道,在那里除了牧区的副牧师外,没有别人对我们表示过无礼的态度.
八月廿四日(星期三)八时我在以克利夕尔讲道;一时左右在喀莱讲道;五时在哈瓦特讲道,格吟邵先生念祷文,听众之多远超过教堂所能容纳的.
我们在早上五时就开始崇拜会,虽是那么早,教堂里还是差不多满座.
八月廿五日(星期四)我同格吟邵先生到洛弗里去,喀莱的一位叫哥比克的要在那里接我们.
一再有人劝阻我们不可前往,因知有一大群暴徒从哥尼来,已在我们前面.
再走了一些路,晓得那些暴徒还未抵达洛弗里.
我们乃加速,希望比他们先到那边.
当我们走到的时候,一切都很平静.
我有一点替格吟邵先生担心,但这实在是多余的,为着基督,纵使下狱或赴死,他都愿意.

十二点半我开始讲道,刚讲到一半,暴徒从山上像一道瀑流冲了下来.
我和他们的领袖讲了几句话,为着避免争闹,我照他所要求的和他一道走.
当我们来到巴罗福特,离城两里路的地方,我和两三个朋友被带进一所屋子,暴民像军队一般列阵在屋子前面.
我在那里被扣留了一个多钟头之后,他们的领袖走出去,我就跟着他,请他带我回到我原来的地方.
他答应了;但暴徒跟在我们后面,这使他非常忿怒,以至于回头去击打他们,而把我丢下了.

下面一封信是我在第二天早晨所写的,对这事有更详细的报告:先生,昨天中午在十二点至一点之间,我正在向一群安静的人讲道,并没有什么吵闹的声音或骚扰,有一群喝醉了酒的暴徒带着棍棒和拐杖,喧嚷嚣张地前来寻事.
他们的首领名叫理查,自称为代理保安官,并说他来是要把我带去见你的.
我就和他一道走;但是还没有走上十码,有一个人拿拳头使劲往我脸上击打;立即又有人以木棍击我头部,我不能不稍作抗拒,但你的另一个助手,以最凶暴的态度咒骂起来,挥动着他的棍棒喊叫说,"把他带走!
"这样我就被押送巴罗福特,他们告诉我你就在那里.
他们的鼓手走在前头,从四方招集所有的暴徒.
当你的副官把我带进屋子时,他容许格吟邵先生——哈瓦德的牧师,和喀莱的哥比克先生,和另一个人陪我留在那里,并说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们.
过了一会儿,你同你的朋友进来,命令我答应不再到洛弗里来.
我告诉你,我宁愿砍断自己的手,却不能作此诺言,也不能答应叫我的朋友以后不来.
经过一大阵杂乱无序的谈话(因为我无法使你们集中在某一点的讨论上面),从一时至三四时之间(那时你们当中有一个人坦白地说:"不,我们不要像迦玛列,我们要像犹太人的做法"),我所说的一句话:"这一次我不在洛弗里讲道"似乎使你得了一点满足,所以你就镇压那些暴徒,你出去向他们只讲了几句话,他们就立即平静下来.
于是我和你一同从后门走出.

我应再提出一点:我先曾数次要求你让我离开,但你不肯.
当我试行与理查走出的时候,暴徒即刻跟上,咒骂凌辱和抛掷石子.
其中一人把我击倒地上,当我起来时,所有的暴徒都向我冲来,像狮子一样,强迫我退回到屋子里去.

当我同你走出来,而格吟邵先生和哥比克先生亦从另一个门出来时,暴徒立即把他们关进去,极其猛烈地撞掷他们,把格吟邵摔在地下,以各种脏物污泥抛掷在他们身上.
你的朋友们没有一个人出头阻止你的那些流氓的野蛮暴行.

那些安静无辜,远远地跟着我走,想看看弄出什么结果的人,他们受到了更大的侮辱.
你的副官不但纵容那些暴徒,佯作不见,甚且发号施令,指挥行动.
不问这些人的年龄性别,暴徒以石子泥土向他们飞掷,迫着他们奔跑逃命.
有些人被践踏在污泥下,有的给从头发拖着走,特别是那位同我从新垒来的马克福特先生,最受蹂躏.
许多人被棍棒痛击,有一人被强迫从十或十二尺高的岩石上跳到河里去(否则他们将捉着他,把他头往下地摔到河里);当他爬出来时,又湿又伤,他们还发誓要再把他摔下去,几乎无法劝阻.
这些时候你却满意地坐在附近地方,毫无出头阻止暴行之意.

而你一向是讲公理和法律的!
呜呼先生,即使我们不是信奉国教的人(我否认这一点),即使我们是犹太人或土耳其人,我们岂不当享受本国法律的保护吗若你能够,若你敢作敢为,你可以根据法律控告我们,不当出以非法的暴行!
也不当使酒醉,叫骂,作乱的暴徒充当法官,陪审员及执行吏.
这纯然是对上帝和对国君的叛逆行为,你或将因此而受惩罚呢!

一七四八年八月廿六日在韦达柏四时至五时之间我们从洛弗里出发,远远望见好几群人在山上,因疑心他们有受图谋,所以我们加速越过他们朝着走的那条路.
我们的弟兄中有一人骑马的速度不够,落在后面,让他们截住了.
他们立即击倒了他.
他后来怎样从他们当中出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七时之前我们抵达韦达柏.
当地的人听到我们在巴罗福特所遇到的事后,都和我们成为朋友了.
有一人,是B先生曾在他家讲道的,派人请求我到他那里讲道;八时我就在那里向一大群听众讲道.
想不到在那么短促的时间内能够集合那么许多人.
他还请我们住宿他家.
一切的妒忌都消除无余了.

八月廿六日(星期五)五时我向同一群的听众讲道.
十二时我们来到希顿斯塔榜克.
那所房子伫立在峻峭山岩上,俯览山下溪谷.
我讲道的地方是一个椭圆形的广场,树木繁茂,向山外作突出形状,有如圆形戏台.
这里的听众与黎芝地方的听众差不多,但更为严肃热诚,专一聆听!
使我精神振奋,用力讲解,似乎是生平少有的经验.

四时我再次向差不多是同一群的听众讲道.
上帝再次显明祂爱的权力.
以后我们骑马到密格利,许多人从四方赶来,我向他们讲道,直到太阳下山后一个钟头.
寂静的夜晚正适合于严肃的听众,他们每个人吸收上帝的道,有如枯渴的土地获得骤雨的润泽.

八月廿七日(星期六)七时我再度在榜克向一群热诚的人讲道,然后骑马到托摩登棱.
此地有几个囚犯刚得释放,马克福特先生就是前天得到释放的人.
五时我在罗森谷之米拉廪讲道,有几个暴徒在场,可是他们保持相当的距离,而这对他们是有利的,否则那些还未悔悟的听众必将以粗野方法对付他们.
我觉察到此地有一种现象是在英国各地所未曾看到的:当我讲道完毕,祝福了之后,仍没有一人走开,每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幼,都规规矩矩地坐着,等我先行离去.

八月廿八日(星期日)谷德邵的牧师U先生请我在他的教堂讲道,七时我开始宣读祷文;我总觉得教堂必无法容纳听众的半数,所以念完祷文之后我就出去站在庭院的墙上,在凉荫之下,讲解第二经课:"你想用几句话劝诱我做基督徒吗"我对那些还在高声批评户外讲道为"非礼"的人很觉得莫明其妙.
其实最为"非礼"的莫如圣保罗堂的聚会,在那里大部分会众是在打瞌睡,讲话,四处张望,完全不注意讲员在讲些什么.
而另一方面,在庭院或户外听道的,当他们全体举动有如亲眼觐见万物的审判者,亲耳聆听祂从天上发出话语的时候,确是十分合礼.

一点钟时我到波尔顿的市场.
人数很多,但有许多是极其野蛮的人.
当我刚开始讲道时,他们也开始前后撞挤,竭力想把我从我所站的台阶上推下去.
他们把我推下了一两次,但我再上去,再继续讲道.
他们就开始抛掷石头,同时有几个人上到在我后面十架上,要把我推下去.
由这件事我看出了上帝的管治甚至及于最微小的事上.
有一个人正在我的耳朵旁边喊叫,一块石子飞来,刚好打在他面上,使他静了下去.
另有一人正向我挤,要把我挤下去,一块石子打中了他的前额,又弹了回去,血流满面,亦就不再上前.
再有一人,挨近了我,正伸出他的手,就在那一刹那,一块尖利的石子打中了他的手掌,他的手抖动着,很安静地等到我讲完了道才走开.

晚上我在布德榜克讲道.
星期二(卅日)下午一时左右在老场峰讲道.
以后我们骑马到武德利.
路上我们看见了这次水灾的许多痕迹;当时本纳特住在灾区,目击经过情形,下面是他告诉我们的一段话:上个月(七月)廿三日(星期六),海飞德和德比郡等地下了三个钟头的倾盆大雨,这场大雨造成了住在这里的人所未曾经验过的大水灾.
山上的岩石为大水冲松了,从山上滚下来,有一块田地整个给大石头所塞满了.
好几具水磨给水冲掉,踪迹不留.
大树连根给拔了起来,像残梗般地漂流而去.
有两个性情放浪的女人给水从她们门口冲走而淹死了,一具尸首在附近找到,另一具流到七八里路之外.
海飞德教堂的坟场全部损坏,水把坟墓里的尸首冲走,水退了之后才在不同的地方发现,有的挂在树上,有的暴露在草场或田地上,有的给狗咬过,尸体残缺.
八月卅一日(星期三)本纳特指给我们看一位绅士的房子,这人从前是一个完全没有上帝的人,但在两三年前,上帝的手放在他身上――肉体的和灵魂的.
他离弃了一切罪行,各方面的生活是圣洁无可指摘的.
他因为不能出门去行善事,决意在家里做他所能做的.
所以他每逢礼拜天,早上和晚上都请邻居到他家里聚集(附近没有教堂),亲自向他们宣读教会的祷文,并作证道.
聚会人数有时达一百五十人至两百人.
我在班斯时接到他邀请的信;就和本纳特先生一同前往;我们看见他虽然有病,仍甚喜乐,并为他的一切疼痛和软弱赞美上帝.

十月一日(星期六)我私下骑马到布里斯它.
第二星期我审查团体会务,开除那些怠慢的会员,和那些狡猾固执,不肯和其他弟兄每星期聚集一次的人.
因此会员的数目从九百人减少到七百三十人.
十月九日(星期日)我开始审查京斯武德诸小组的活动;我从不曾这样深切地觉悟到魔鬼的诡计,这种诡计使我们袖手不做事情,使我们心里对弟兄发生恶感.
现在有一种比前十倍响亮的喊叫,说,"这些人是如何地使福音遭受耻辱!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团体!
充满着酒徒,造谣生事和讲人坏话的人!
"为了这话我猜想我将遇到一桩困难的工作;而为使这些所谓"可羞耻的人"一个都不能藏匿,我就先和所有的领袖会面,特别审查每一小组中每一个人的行为.
当各小组个别聚集时,我一再作这种审查,看看这一切的叫喊到底有什么根据原来在过去三个月中有两个人再蹈狂饮前愆;有一个女人曾制造,或至少牵涉到有关他人琐细的无聊故事.
我原以为会找到几十个酗酒的,或一百个讲人闲话的人!

十月十四日(星期五)我在勒定讲道,星期六(十五日)骑马往伦敦.
十月廿二日(星期六)我在拆尔息的植物园以一个钟头时间,观察上帝的多种作为.
如果有一些能干勤劳的人能充分地对这些植物的效用和特性详加研究,那么这园必将有显著的进步.
若非如此,将如何解答把它们聚拢在一起的目的呢难道是要满足那种无聊的好奇心吗十一月一日(星期二)恰好是诸圣日,我们在小礼拜堂里举行庄严的聚会;这使我忆起几年来我们在这一天都有同样的聚会.
是的,"在上主眼中,圣徒之死是极宝贵的.
"十一月十三日(星期日)撒拉彼得斯,一个爱惜灵魂,有如以色列家之母的人,与世长辞了.
在这几年来的仔细观察中,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时候,我从未曾看见她有丝毫纷扰或不安的情绪.
她常有爱心,常常喜乐.
她所得的特别恩赐和她对人的无止息的关心,使她善于寻找及救拔丧失的人,扶助软弱的,安慰意志消沉的,带回迷路的.
在这些事工上,上帝赋与了她比别人更有那种"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的爱心.

有一个和她很接近,对她有深刻认识的人说:过去四年来,我们每星期以一两次时间彼此倾心吐意;我深知她对她自己的得救毫无疑惑.
有时候我关心她对救济穷人的工作行之太过,使自己连一些必需的也都没有.
但她每每答说,"我一天吃一餐够了,留下帮助那些连一餐都没得吃的人吧.
"在十月九日(星期日),她和另外一人到新门探望那些已被定罪的囚徒,特别去看兰加斯特,因这人曾通讯表示希望他们前往.
到了监牢的时候,他讲他们到他的囚房,他们高兴地进去了,虽然有人劝阻他们,说是监牢里流行着一种疫热症.
他们请兰加斯特尽可能约齐那些愿意来听的囚徒.
有六七个被判死刑的囚徒到了.
他们唱圣诗,念了一段经文和祷告.
这一小群听众都感动流泪.
多数深切地觉悟到他们自己是走在迷途中.
从那时起,她在他们当中辛勤地工作,领他们祷告,日夜为他们祷告.

有的人认为如果为兰加斯特呈请宽赦不至于太困难,虽然彼得斯不曾向他提起这事,却决意试行各种方法来营救他.
她准备了好几份申请书,亲自到韦斯敏斯德,肯新敦等地,并且奔走全城,寻觅所有对此事可能帮忙的人.
同时她继续不停地到新门去,有时独自前往,有时和其他的一两个人同去,访问所有已被定罪在监的囚徒,劝勉他们,和他们一同祷告,每次她都因看见他们比前更加渴慕上帝而欣慰.

那些被判死刑的囚徒都热望这些上帝派来对他们有极大帮助的人,能够在最后一晚和他们同在一起.
为此当天十点够她就来到新门.
但无论如何不能获准进入.
当局只准许那六个囚徒住在同一个囚房.
那晚他们就在一起迫切祷告.
第二天早上六时她竟获准进去了.

彼得斯做完了她的工作后,觉得浑身沉重.
星期三(十一月二日)那天,她已染上恶性热症,倒在床上了.
在十天的高热度之中,她仍不断地赞美上帝,见证说,"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从此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
"子夜刚过,正是礼拜日(十三号)她的灵魂归回于上帝了.

十一月廿一日(星期一)我出发往厄色克斯的利弗去.
上半夜雨下得很大,继而霜露下降,所以大部分的路面好像玻璃;东北风迎面吹割.
虽如此,我们仍在下午四时抵达利弗.
此地曾经是一个深水的港口;以后沙滩逐渐堆积,把港口塞住了,使本来很繁盛的一个城邑变成为荒芜的小村落.
晚上我向当地大部分居民讲道;第二天早晨也向许多人讲道,然后骑马回伦敦.

一七四九年二月十四日(星期二)我和我的弟弟同往牛津,晚上向一个小团体的人讲道.
二月十六日(星期四)我们骑马到罗斯,星期五到加德.
二月十九日(星期日)早上我的弟弟在米斯面尼斯讲道.
下午和晚上我分别在标尔德和加德讲道.
星期二(廿一日)我乘马至拉格兰,第二天至京斯武德.
二月廿三日(星期四)我的计划是在四旬斋这段时间,尽可能邀请所有的传道师前来听讲;每天向他们讲述,正如我在牛津向我的学生讲述一样.
来的一共有十七人,我把他们分成两班;向一班讲解佩尔逊主教论信经,向另一班讲解奥尔得雷察的逻辑学,并向全体讲解动作与措词的规范.

三月三日(星期五)我修正约翰安得特的文选,拟收入于"基督教丛书"里面.
三月十四日(星期二)我和我们四个学校的学生相聚,因为已规定了每星期特别为这工作拨出一个钟头.
这四个学校乃:寄宿在新屋的男学生;寄宿在旧屋的女学生;由哈登所教授的男生日班;和由得音摩克所教授的女生日班.
我们很快就发现在儿童身上工作所收的效果,有些已经受到了深刻而根基巩固的影响.

四月三日(星期一)在赴爱尔兰途中,我们在出入口地方等了四个多钟头,这一耽搁,不免使在新埠等待我们的许多听众失望.
晚上和第二天(星期二)早上我都在卡力弗讲道.
噢,几年前此地是一个多么有希望的地方!
诚然,若是那些人不倚靠他们自己的理解,而能相信"律法和见证"的话,全城从最大的到至微小的必都认识上帝.

六日(星期四)中午的时候我们来到阿柏地尔,正遇有鸣钟举行葬礼的事,许多人聚在一起,葬礼之后,我就在教堂里向他们讲道,从阿柏地尔一直到那么蜿蜒于不里克诺克谷的大山,都在下雨;但当我们攀越那座大山,黑云就停留在背后.
以后我们的旅程都享受着和暖,清朗,凉爽的天气.

四月七日(星期五)我们抵达加德,星期六(八日)我为我的弟弟和撒拉槐尼举行婚礼.
这是神圣的基督教的婚姻,真是一个庄严的日子.
第八章一七四九年七月至一七五四年十月一七四九年八月一日(星期二)我和京斯武德的学生们有一个钟头严肃的聚会.
在京斯武德和布里斯它办理了一切事务之后,我就回到伦敦来.
我一到伦敦就接到从爱尔兰的科克来的一个奇特的报告,据称八月十九日那天,有廿八份控状呈达大陪审庭,但都给驳回了.
同时陪审庭把这些控状作成记录.
这些记录在爱尔兰的史册上到是值得保留传世的,内容如下:查卫斯理查理是一个声名狼藉的恶徒,扰乱陛下治下的和平秩序,特恳请将此人放逐出境.
又查瑟勒文也是一个声名狼藉的恶徒,扰乱陛下治下的和平秩序,亦恳请将此人放逐出境.
瑟勒文是一个忠实的面包师,住在科克多年,我相信他的名誉在本城同业中和任何其他的人同样美好.
可是他曾招待我的弟弟,和循道会其他的几个弟兄,不但如此,他还让他们在他家里讲道.
还有其他的人名(但多数都记错了),就是那八位曾经在那里住过的传道师.

八月廿八日(星期一)我离开伦敦,晚上到了大波登.
九月六日(星期三)我抵达新垒;休息了一天后,就作两次早上和两次晚上的证道,均蒙上帝格外施恩,是我们所不常见的.
这以后,在星期五我就出发访问北部的诸团体.
九月廿一日(星期四)因为考利先生的请求,并认为上帝的恩召要我到那里去,因此,除了波罗纳先生一人外,我把所有的同伴都留在希因利山,出发往白港去.
第二天,我在那边的市场上向许多人讲道,论及"你知道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恩惠.
"我看见他们都受感动,主意要随事省察.
所以,在讲道过后,我请那些决心服事上帝的人前来看我,向他们解释关于基督徒团体的计划,性质和功用.
第二天早上又有许多人聚集;虽然我们除市场之外没有其他的地方可聚集.
下午三时我在亨新罕,一个离城一里左右的大采煤区讲道.
此地人民的热心叫我回想到当初京斯武德的情形,噢!
为什么我们不能够常常保守着我们所曾经有过的爱心为什么人要离开他们最初的爱心六时,我再一次在白港讲论"凡劳苦负重担的人请来就我.
"八时我尽力帮助那些有诚意的人,组织为一固定的团体.

九月廿四日(星期日)我开始个别检讨他们每一个人.
八时我在吟西讲道,这是另一个煤矿工集中的村落,离城约半里.
听众极多,且很专注.
一时至二时之间我再度在亨新罕向我声音所能及的大群听众讲论"悔改信福音"的道理.
从那里又仓促地赶到礼拜堂去;当礼拜刚到一半的时候,我觉得好像受突然的袭击一般,浑身颤抖,几分钟后身体发烧.
我很想吐呕一番,然后上床休息,但当我从礼拜堂走出来时,听说有很多人在市场聚集,我实不在忍让他们空手回去.
当我向他们讲道时,上帝顾念我,增加了我肉体和灵魂的力量.

九月廿六日(星期二)因为我在离开希因利山之前曾预定星期三晚上再回到那里讲道,所以下午两点出发,虽然那时我因患了几天痢疾而觉得身体非常软弱.
但上帝重新加强我的力量,使我逐渐减轻痛苦和疲乏.
在往克斯韦克的旅途中非常自在愉快,因为我的心倚靠上帝.

九月廿七日(星期三)三点半我就上马,那时一路无星无月,惟有浓重的雾,既看不见路,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但我却像是在白天走路一样.
当走近宾路杜克野地时,雾散天开,辰星出现,天也亮了;我心想一切的危险谅都已过去了.
不料当我走到野地的中部时,重雾又降下来,四围都笼罩着,我立刻又迷失了路.
但我的心仰望上帝,遂见天又开朗,我又找到路径.
到了奥斯同野地时我再次迷路,且不停地走过那些泥沼地带(我相信这是生客所从未作过的),以后来到一个小山谷,不久即抵达希因利山.

晚上的聚会人数很多,我讲解启示录廿章的一部分.
这是何等严重的时辰呀!
好像我们已经站立在"白色的大宝座"前了.
在祷告中上帝照样与我们同在;有一个站在我旁边的人忽然高声哀哭起来.
我恳求上帝赐给我们证据,表明万事互相效力,都有益处.
祂果然垂听我们的祈求,在她心灵上铭刻赦罪之恩.
我们都因此以敬畏的心赞美上帝.

九月廿八日(星期四)今天我们特地从事于禁食与祷告,布饶恩和胡波二人同我在一起.
那真是一个不能忘怀的日子.
我们都能够自由地来到恩座前与祂亲近;并且有坚定无疑的信念;深信我们所信的主必将使万事顺利.
九月廿九日(星期五)我又出发到白港去.
暴风异常猛烈,集中往我脸上冲击,骑在马背上已经是一件困难的事;尤其是经过那广漠无垠,毫无掩蔽的山脊.
虽然如此,我尽力向前,直到上了吓特色的悬崖之上,那时浓雾笼罩,我立即迷了路,方向全失.
但我知道困难无论大小,我必会获得帮助的.
一会儿,云消雾散,刚柏里斯比已远远在望了,就是我所要到的地方.
星期六(卅日)一早我就出发,下午抵达白港.

差不多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一封一位非常的人物所写的信,很觉得愉快,这人的消息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听到了.
何等忠实的一个基督徒,他的虔诚和纯真从这几行字当中流露出来!
然而就是这一个人,当我在萨凡拿时曾经拒绝他享受主的圣餐,因为那时他尚未受洗,就是说,他还未受一个由主教所按立的牧师的洗!
有谁比我更固执于这种重仪派的传统呢而从那时起我却不断地遭受相同的打击十月一日(星期日)八时左右我在吟西向同一群听众讲道.
上帝确在他们中间打开石心.
在礼拜堂崇拜,我心中非常愉快,不但是早上和下午的主日经课,和主的圣餐,就是早上和晚上所唱的诗篇,也使我大得安慰.
十月二日(星期一)在我开始讲道之前,接到了威特腓德的一封信,请我星期三到黎芝和他相会.
我先前曾建议在那天到那地方去.
星期二(三日),我们一早出发,有一个弟兄,就是一个约克郡人,充任我们的向导.
十月五日(星期四)早上五时威特腓德讲道;晚上五时他又在布尔斯达讲道.
上帝赐给他有力而动人的话语,我相信他所讲的已深深地打进许多人的心坎.
十月六日(星期五)五时我讲道,然后回到黎芝探望那我从前留在那里的弟弟.
中午和我们的几个传道师以一个钟头时间互相劝勉及祷告.
一时左右我向一群贫贱富贵各种人都有的拥挤听众讲道.
到了五时,听众的数目大大增加,我的身体和精神的力量也同样大为增高.
我向群众大声疾呼,唤醒他们仰望耶稣,几乎不知何时收场.

以后我费了一个钟头时间接见M先生.
我怎能喜欢这样的一种交往呢!
但是上帝的旨意必须成全!
让我和祂交往吧,这就够了.
十月十八日(星期三)由于朋纳特的敦请,我就骑马出发到兰开夏的罗克谷去.
当我们刚进城的时候,看见街道两旁人山人海,喊叫咒骂亵渎之声不绝,向我咬牙切齿.
因觉在这种情形下作露天讲道必难收效,我就进入一个大屋子,门正朝着街道上开,向他们高呼:"恶人须离开他的道路,不义的人须抛弃他的意念!
"上帝的道胜过了人的顽梗,没有反对或捣乱的;以后我们走过市区,觉得居民的举动态度都有着显著的改变.

晚上五时左右我们来到波尔顿.
当我们刚进到大街面时,立刻觉得罗克谷的狮子若和波尔顿的相比,就像是羔羊一般了.
居民的那种猖獗刁恶的程度,在具有人形的动物之中是我所未曾见过的.
他们跟着我们走到我们所要去的地方,竭力喊叫;当我们进入房子后,他们立即占据所有通到那房子的大路,街上从头到尾塞满了人.
过了一会儿,浪潮似乎没有先前那样高,P先生冒着险想走出去.
当他一出门外,他们立即把他围住,击倒了他,让他在污泥中打滚;当他爬起来再走进屋子时,简直没有人能认出他是谁,或是什么东西.
当第一块石子从窗口打进来时,我猜想必有许多石子随着飞进来,尤其因为他们正取得了一个大钟,可以鸣钟招集他们的全部力量.
然而他们不打算从远距离进攻.
这时有一个人跑上来报告暴徒已冲进屋子来了;又说,JB已给他们抓去了.
但他却利用这机会向他们宣告"上帝的可畏.
"同时DT在用温和的话向另一群人理论.
我相信时机已到,于是走进人众结集最多的地方;他们现在把底下所有的房间都塞满了.
我要了一张椅子.
风暴略息,所有的人都很安静.
我心中充满着爱,眼睛充满着泪,口里发出有力的讲论.
他们又惊奇,又惭愧,都软化了,他们谛听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何等的一个转变呀!
上帝怎样地使老亚希多弗的诡计成为愚拙;而把此地所有的酒徒,口出恶言的,不守圣日的,以及在罪中的人都带来聆听祂丰盛救恩的讯息.

十月十九日(星期四)早上五时前来听讲的人数甚多,远超过屋子所能容纳的.
对这些人我不能不以比平常更长的时间来讲解.
知道他们仍喜欢听,所以我答应他们九时再在近郊的一片草地上讲道.
他们从各地都赶到那边去;我向他们高呼:"万事具备,请赴婚姻的筵席.
"只有几个钟头的工夫,光景全改变了!
现在我们可以自由走过城里的任何街巷,没有人妨碍干涉我们,或向我们开口说什么,除了是表示谢意和请安的话.

一时左右我在沙克利,离开波尔顿四里路的地方讲道,其后上马到德斐休谟.
在此地我接到了一封阿尔不勒罕的考利先生寄来的信,内附阿克顿地方牧师的请帖.
第二天早上我在德斐休谟讲道,十点在布德榜克讲道以后,星期五(廿日)下午,骑马出发,四时至五时之间来到阿尔不勒罕,在那里有一大群听众等着我,我立刻向他们讲论"趁可寻找之时寻求上帝".
第二天早上五时又有许多人来,他们似乎已准备好了,不但愿意悔改,且愿意信从福音.

星期二(廿四日),中午我们来到都德里.
一时我到市场上向一大群愚笨嚣张的人宣扬主的圣名,他们当中大多数似乎并不知道他们聚集是为着什么.
我继续讲了半个钟头,许多人逐渐严肃专注起来,后来有一些撒但的仆从闯了进来,亵渎谩骂,随手抛掷东西,我就退回到我原来的房子去.
暴徒汹涌地跟着.
许多在我旁边的人都给他们弄到满身污泥,我却只沾了些微斑点.
四时我在韦尼斯伯利向一群可敬的人讲道,我从他们得到至大的安慰.
第二天(星期三)早上,亦有同样聚会.
虔诚的听众是如何地能加强讲道者的力量呀!

一时,我再次在那里讲道以后,就上马往北明翰.
这个地方一向干燥涸渴,使人很不愉快;所以我预料不会有什么好收获.
但情形却恰恰相反,听众的精神是我过去在此地所未曾见到的.
他们当中没有一个嘲笑或嬉戏的人,也没有一人不注神聆听,并且,我不常这样深刻地体会到上帝的力量,祂的爱,和祂的同在.
在团体聚集时也感受到同样的恩赐;第二天早上的讲道也是一样.
岂是上帝终于连这片荒芜之地也叫它发芽吐蕊像玫瑰花一般十月卅日(星期一)我回到京斯武德休息,在那里撰写那部我答应在今冬出版的证道集的一部分.
十一月八日(星期三)在巴德讲道;星期五在伦敦讲道.
十一月十二日(星期日)许多人向我抱怨说,当英国各地的人对上帝的道大感奋兴热心的时候,伦敦方面却死气沉沉.
其实这主要的原因是有少数人不断地在他们当中散布谰言和反对的空气.
可是这种瘟疫不久也就停止了.
有一部分的教唆者离开了我们,另一些则觉悟到他们曾经阳奉主名,而暗地里为魔鬼工作.

十一月廿日(星期一)我骑马到索尔罕镇波朗挪先生的家,希望在那里能有写作的时间.
十二月四日(星期一)我到留伊蝉休息.
十二月十一日(星期一)我再度到纽文顿休息.
星期六(十六日)写完了我的证道集.
一七五年元旦(星期一)四时有许多人聚集,开始庆祝新年,他们的庆祝方式比罗马人的方式更好.
本星期我用好几天时间访问那些失掉了起初爱心的人;他们当中没有一人为自己辩护,大家都承认在上帝面前有罪.
由于这一点,可望上帝转意,施恩宽恕.

正月十一日(星期四)我读了蒙节朗先生所报告关于他自己的改变,和其他在巴黎僧长坟墓上所发生的神迹,我觉得异常惊奇.
我一向以看奇传稗史的眼光来看这整个事件,我想多数的新教徒也是如此.
但我觉得除非抹煞了一切人类的见证,否则就不可能否认这些事实,正如我不能完全否认蒙节朗这个人或巴黎这城的存在.
的确的,在许多这类例子当中,我发现有极大的迷信和极坚强的信心渗合着,只是在无知的时代,上帝宽容默许,虽有迷信,祂仍然赐福于人的信心.

如果有人说:"若承认这类神迹岂不将助长罗马教的声势"恰恰相反,巴黎僧长之生与死都在公开地反对罗马教的严重错误,特别是反对那凶恶的教皇谕令(Unigenitus),那推毁了基督教基础的谕令.

正月十四日(星期日)早上七时我在雪田诵读祷文,并证道,会众很拥挤.
以后我赶到西街的小礼拜堂;参加崇拜之后就到骑士桥去,因为我已答应为那地方贫穷的儿童们讲道,在我到达之前,那小小礼拜堂已满座了.
我知道善莫大于唤醒那些睡在罪中的人,故以"人若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为题宣讲.

正月十九日(星期五)晚上在西街的小礼拜堂聚会,我念祷文,威特腓德证道;他的讲词很清楚动听.
星期日(廿一日)的聚会,他念祷文,我证道.
因为上帝的恩典,另一障碍物又给移开了.
正月廿二日(星期一)早上在方得里的聚会由我领祷,吓里斯讲道.
不论从天才方面或恩典方面说,他确是一个有力量的演说家;但他并未受艺术或教育的陶冶.
正月廿四日(星期三)我被约请去探望一个病人,虽然我怕不能对他有什么帮助.
九十年来他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只是他仍然是上帝所要寻找的人.
他一下就觉悟到自己的义在上帝面前算不得什么.
以后我为他祷告,相信已蒙垂听,几天后他安然去世.

正月廿八日(星期日)我念祷文,威特腓德先生讲道,上帝何等智慧,以不同才能赐给不同的传道人!
甚至他在语言或动作上的某些放任处,也都成为造就许多人的好方法.
对这些人若用较严谨的言词或较平稳的态度,将不容易打动他们的心.

正月廿九日(星期一)我骑马到坎特布里,晚上的聚会听众都很严肃,他们多数在隔天早上五时的聚会都再出席.
我希望这地方能再有许多崇拜上帝的人,也希望他们的崇拜比他们祖先的崇拜圣母马利亚或甚至圣多马伯格特更为明智,但同样热诚.

二月四日(星期日)我在海益斯讲道,在一两年内此地有很大的改变!
本来这牧区的人都往教堂外跑,现在却有人从远地来此聚集,下午聚会教堂也同样人满,大家都很守规矩,只是有些唱诗员不守规矩;我当众责备他们,有些人很觉得惭愧.

二月五日(星期一)我骑马到C夫人那里,她住在圣亚拿,近舍特塞地方.
C夫人原计划请我当晚在她避暑的房子――一个很大的八角形房子讲道;这房子是以木架子支持住的;屋里一下子就挤满了人,载重过度,下面的大梁木裂开了.
当时我并不知道,只觉得这房子太小,所以走了出去,站在前面的走廊上.
听众也因此跟着出来,走下去站在地上,一点都不忙乱.
二月八日(星期四)约在十二点一刻的时候,城郊开始地震,从东南角开始,经过萨得克,沿着河底,然后从伦敦的一端震动到另一端.
十二点三刻时在韦斯敏斯德和格罗斯明挪都可觉察到的.
有三次显明的震动,加上一种雷鸣一般的嗄哑和辚辚的响声.
上帝对这国家是何等的温和呢!
但愿我们的悔改或能解消上帝忿怒之更重的征兆.

二月九日(星期五)我们在小礼拜堂有一个很愉快的守夜崇拜.
十一点左右我忽然想起四十年前今天的这个时辰,我从火焰中给抢救出来.
我就把神的这奇妙眷佑向会众作短简叙述,我们都赞美感谢上帝,在祂面前大有喜乐.
星期一(十二日)那天,我原计划前往布里斯它;但目前还不能去,因为伦敦方面的作正炽热地展开着.
虽如此,我们访问不宁特福,照所预定的在那里讲道,然后再到舍特塞去.
城里已到处传播说我当晚不能到来,可是仍然有许多人前来探询究竟,我就对这些人讲论"我们主耶稣基督的恩惠.
"二月十四日(星期三)在方得里举行的守夜崇拜在我经验中似乎是最短的一次.
当我们都浸沉于赞美感谢的祷告中时,我们确不知道时间是怎样偷偷溜走的.
二月十六日(星期五)我们有了一天严肃的禁食,和从前一样,在五时,七时,十时,下午一时都有聚会.
晚上有许多富人前来参加崇拜.
"谁指示你们逃避将来的忿怒呢"二月廿一日(星期三)我在斯辟托飞德的格利鹰街一个老法国教堂讲道.
二月廿二日(星期四)因为几次的约请,我就到柏德朗(疯人院)去看一位少妇.
我和她刚谈了一些话,有一个人来通知我说传道师都不许到这里的.
原来我们被禁止到新门去,为的是怕我们把囚犯带入邪道.
现在被禁止到此地,是怕我们会叫疯汉发狂!

二月廿七日(星期二)我终于勉强自己离开伦敦.
我们在刚过了康不罗克的地方吃饭,并向所有在屋子里的人讲道.
当我们离开时他们都充满着感谢,和向善的决心.
三月四日(星期日)我请W讲道;这才使我明白为什么他的听众会那么死气沉沉的.
三月六日(星期二)我开始撰写关于法文文法的一个短篇.
星期三(七日)我们定为禁食和祷告的日子.
三月八日(星期四)我约请所有布里斯它的传道师都在下午四时来看我;当我在城里时每天如此.
当晚上帝"再使磐石崩裂.
"今天上帝给伦敦的居民第二次警告;关于这事我弟弟曾记述如次:今早五点一刻的时候,我们遇到另一次地震,比二月八日那一次的更加剧烈.
那时我正在宣读经文,方得里房子整个剧烈地摇动,我们预料着房顶即将掉在我们头上.
妇女和小孩们都惊惶哭叫.
我立刻喊说:"所以地虽改变,山虽摇动到海心,我们也不害怕,万军的耶和华与我们同在,雅各的上帝是我们的避难所.
"上帝以信充满我心,以言语放在我的口中,震动他们的心灵,如同震动他们的身体一般.

地震移向西部,然后朝东,再朝西,经过整个伦敦和韦斯敏斯德地区.
猛烈而轧轹的震动,伴着辚辚的响声,有如远处雷鸣似的.
许多房子都受严重的动摇,有些烟囱倒塌下来,但没有什么更大的伤害.
三月十日(星期六)我和京斯武德的教师们详细讨论关于学生和管理的问题.
他们都提起其中有一男童故意行败坏其他学生品格的事.
我不能让他再留在这里,立刻把他送回他家去.
三月十一日(星期日)我开始访问京斯武德的团体,他们的工作进行得非常的奇特,人数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
以后的几天我访问布里斯它的团体.
此地去年会员增加了一百人以上,而今年失掉了将近一百人.
自从这个团体成立以来,还未曾有这种衰落的现象哩!
为着这些弟兄们,我们亦当引咎自责才是.

我很愿意在布里斯它多逗留一些时候,许多证据证明上帝在此地复兴祂的工作.
但是从爱尔兰来的报告使我认为必须尽速到那边去.
因此星期一(十九日)那天,我同胡柏一起出发前往新渡.
三月廿日(星期二)因为预定在阿柏得尔,离卡力弗十六里地方讲道,我就骑马攀山越岭,抵达该地.
可是当地并未为我们发出讲道的通告,所以在那里休息了一个钟头后,我们就出发到不里克诺克去.
一路上直到看见了我们的目的地,都是下雨.
我的马跌倒了两次,把我从它的头上摔过去;可是人与牲畜都没有受伤.

三月廿三日(星期五)在我们向外面眺望之前,就听见了大风雨声.
我们仍在五时上马出发,整天大雨淋漓;当我们来到高山,离城四里路地方(这时我身上从颈项到腰间都已湿透了),大风似乎随时可把我们吹走.
幸而十时过后,我们都平安来到登拿母尔.
感谢上帝,祂拯救了人与牲畜.

因为我们的马都已非常困乏,而我们自己又全身湿透,所以那天我们停下来休息;尤其因为那地方有几个人懂得英文,在这一带算是少有的.
我们亲切地向他们讲道,他们都显得很受感动,尤其是后来我们在一起同心祷告的时候.

三月廿四日(星期六)我们五时出发,六时来到沙滩.
但因潮水的关系,我们不能经过.
我就坐在一个小屋里,花了三四个钟头时间,翻译奥尔雷察的逻辑学.
十点左右我们过了渡,下午五时之前来到巴尔顿渡头,刚好有船可趁,可是船夫要我们稍等些时,说是风和潮水都太猛烈;其实他为的是要多等几个顾客.
这一延搁倒好,因为当我们正在徘徊散步的时候,毛根先生来了;他的房子在渡头和圣首这段路中间,是我三年前曾住宿过的.
天很快就黑了;可是我们的向导熟知地理,他把我们安全地带到他自己的屋子去.

三月廿五日(星期日)我在脱勒福尔文牧区的多马家向一小群诚恳的人讲道.
因为有许多人不懂英文,有一位弟兄把证道的主要内容以威尔斯话重述一遍.
下午我到柏里察家去;因为那边没有能翻译的人,我担心没有几个人能听懂英文,所以很不想去.
其实我是错了,到会的人数比我过去在安格里色所遇见的都多,也有不少英文程度相当好的;同时从那些不懂英文者的表情上,他们的叹息及态度,很可以看出上帝在直接向他们的心讲话.
这真是一个非常的好机会;全体会众似乎都心神贯注,熔化为一片.
噢,关于上帝权能的施展,我们所知道的是多么微少呀!
如果祂要工作,有什么能阻止祂呢那时正遇逆风,我就接受一位忠诚税吏哈罗威先生的邀请,住到他家里,等候风势的转变.
在这里我有一个小小安静的独居地方(退修,正是我心所最盼望的!
),除了他家的人之外,听不到任何的人声.
星期二那天我请胡柏先生骑马往圣首打听我们的行期.
他回来说一两天内或可成行.
所以星期三那天我们两人就上那边去.
在这里我们遇见了真尼,他从布里斯它步行至此,身上只带着三个先令.
从他动身至今经过七个晚上,有六晚是受完全不认识的人招待.
不知怎的居然会走在我们的前头,且能在星期日抵达圣首,那时他身上只剩下一个铜板.

真尼替我们把马带给毛根先生.
晚上我有很多听众.
但我只能够作一次证道,而他们现在都喜欢听了,这叫我心中难过.
十一时左右我们得到上船的通知,那时风很和顺,一直继续到我们离开港口.
以后风势转从西来,激成暴风.
没有星也没有月,惟有狂风暴雨.
留在甲板上渐觉疲累.
但下了船舱又遇到另一风暴.
究竟是什么事呢原来有一个出了名的G先生(从加拿滂郡来的),是一个笨拙,养得太胖,脸色冷酷的人.
他那付容貌只能和莎士比亚名剧马伯德(Macbeth),是我三十年前在德吕里巷所看过的里面的一个凶汉相比.
我刚想躺下来的时候,他一箭步抢了进来,满口污毒,淫秽,亵渎的话一齐拼了出来,每第二或第三个字总夹杂着咒语,这是在米林斯门所难得听见的.
因觉得没有我开口的余地,我就退回我的舱房,留着胡柏先生去对付他.
一会儿,他的一两个同行劝阻了他,把他带回他的舱房去.

三月廿九日(星期四)我们费力地向着爱尔兰航行了四五个海里;但到下午竟被风吹回到原来的港口来.
虽然.
当风向转移了一两度,我们又冒险出海;半夜时我们差不多已渡过半海了.
但是风势突又逆转,猛烈地朝向我们吹,这样我们又被风吹了回来,九时左右,高兴地再一次回到岸上.

晚上很使我奇怪,因为所看到的不是一些贫穷朴素的平民,却有许多带着金银首饰的富人,充塞房中.
我恐怕说别的道理对他们过于艰深,所以开始讲解财主和拉撒路的故事.
这居然比我所想像的还要有效.
他们当中有几个是不义的恶徒(这是我以后才知道的),我尽心向他们讲解,他们却不能接受.
一个又一个退了出去,口中喃喃自语.
有四个人留在那里,到了我快要结束时,他们就带上帽子,开始交谈起来.
我轻声地责备他们,他们立即起身出去,发出嘲笑和亵渎的话.
以后我和一群朴实忠诚的威尔斯人有了一个钟头愉快的时光.

当晚有一个极猛烈的风暴.
感谢上帝我们都平安住在岸上!
星期六(卅一日),我决定再等一个星期,若是还走不成功,我就要到布里斯它等船.
晚上七时,我刚刚要下去讲道,忽然听见一阵噪杂的声音,知道是一群暴徒来了,他们现在藉着酒和众多的人数,声势益壮,推出那个G先生做他们的头目.
这人一下子就把里外的门户都打破了,好几次殴打我们的房东格里挥德,并踢伤他的妻子,满口咒诅辱骂,迫着要他说出牧师在什么地方.
格里挥德上来,要我进到另一个房间,然后把我锁在里面.
那个头目紧跟着上来,打破了一两个门户,踏在一张椅子上,向床顶上张望,可是他的身材不适合攀爬,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摔了下来.
他慢慢地站起来,转身带着他的伙伴走了.

后来我下去到一小群穷人当中,以半小时和他们一同祷告.
九点左右,当我们准备上床的时候,我们的房子又被围住了.
那个头目抢先冲了进来,刚好格里挥德的女儿在过道上提着一桶水,她把这桶水倒在他身上,使他从头到脚,满身淋漓(她究竟是故意的,或是因受惊的原故,我不知道),他就高声喊:"谋杀!
谋杀!
"站着不动有一会儿工夫.
这时格里挥德正在旁边,随手把门锁上.
他看看只有自己一人,开始变换了口气,要求说,"让我出去吧!
让我出去吧!
"经过他保证不再让别人进来后,他们才替他开门,所有来人一起都走掉了.

四月一日(星期日)我们出发,有一位圣首的人给我们带路,十一点左右来到一个六七里外的礼拜堂(我们停留在那里,等到崇拜完毕),然后到了靠近兰尼尔马德地方的不里察先生的家.
许多从城里来的人殷切地邀请我前往讲道,郑重说明这是该地居民一致的愿望.
我心里很不以为然,但不愿拒绝,亦不知道上帝有什么意思.
所以我去了.
当我们还没有坐定的时候,"比列的儿子"从各处纠集前来,包围我们的房子.
我所听得懂的只是他们的咒骂罚誓的那种极粗俗的话,到处响亮地叫喊着.
其余的话我全未听懂,正如我的话他们不懂一样.
朋友们要我留在里面,不要出来,但我认为最好是天未黑时和这些人当面相见.
因此我吩咐他们开门,和胡柏先生一道步入他们当中.
后来我们找到一位向导,未遇阻碍地退回到哈罗威先生的家,就是我们休息的地方.
无论如何此行是有益的,因为这些时候海上和陆上一直都有着暴风雨.

四月三日(星期二)脱里弗尔文的钟士先生前来访问,并告诉我们有一位劝士在离此不远的地方讲道,我们就去了,看见他在广场上,站在一块小石头上面,向一群注意集中的听众讲道.
当他讲完后我接着也讲了,然后回到兰兹芬我休息的地方去.

四月六日(星期五)中午我在近兰尼尔马德地方讲道,晚上在脱里弗尔文讲道.
觉得晚间的风势已改变了,第二天一早我们就骑马到圣首,有一只船正要启锭,我们就上船,当晚在都伯林登陆.
四月八日(星期日)早上,下午和晚上,我都讲道,然后又勉励团体的人要站立得住,遵照古来圣经的好教训行:不要动摇,不偏左亦不偏右.
我发现刘尼尔先生患高热症,他的生命已没有什么希望了.
但是当他看见我的那一刻,他的精神恢复过来,出了许多汗.
从那时候起他就逐渐复原了.
或者这也是我奉差遣到这里来的原因之一.
四月九日(星期一)经过询问之后,我发现有许多事情他们给我的报告比实际的情形坏多了.
但这仍有好处,若不是他们如此报告,今年我恐怕不会到此地来的.
四月十二日(星期四)我和团体的一位会员共进早膳,才知道她家另有一位我一向不很佩服的住客,就是那闻名的派尔京敦夫人.
她立即装作有事跟着我上楼.
我和她诚恳地谈了一个钟头;然后我们同唱"喜乐的抹大拉".
她似乎很受感动,但这印像能留在她心中多久,只有上帝知道.

我们在P先生家吃饭.
有一个年轻的妇人在那里,她不久之前是一个狂热的天主教徒,曾劝服了好几个信仰不纯正的新教徒改信罗马教.
后来她遇到了循道派的人,他们劝她改宗,使她领悟到福音的真理.
因此她的亲戚们,尤其是她的丈夫,都攻击她;可是这些事都不能叫她动摇,她对世界不存盼望,只愿体验这种曾经一度受她逼害的信仰.

晚上我应约去看一个人,这人曾凭自己的理论解释一切基督教的道理,然而现在他却怀疑究竟人的肉身死后灵魂能否存在.
当然的,即使是一种推理的信仰,仍然是上帝的恩赐,若不是祂,我们连这一种信仰都不能把握得住呢!

四月廿五日(星期三)我在K先生家吃饭.
七十年来K先生过着完全没有上帝的生活;但是现在上帝使他以及他家里的多数人都"同享这宝贵的信仰.
"当我刚进入他屋子时,他正在剧烈痛楚中,他患这病差不多有四十五年之久.
我劝他以热刺草敷贴,剧痛立即停止,他就起来,赞美上帝.

四月廿六日(星期四)我审查儿童组的工作;许多儿童在上帝里面都有喜乐.
以后我进行寻找一些失迷的羊,那些同我谈过的人都表示决心回头.
中午我阅读信件,下午很高兴地骑马到美利克山去.
我觉得此地的团体在恩典中确有长进,但会员数目却减少了.
这种情形是我在英国和爱尔兰各地所未曾遇到的.

星期一(三十日)一点钟时我和几位弟兄姊妹一同为一病人行圣餐礼拜.
因为时间迫促,我没有作随时的祷告,但上帝的权力仍始终临在,有些人喜极不能自持,为爱心和喜乐所充满着.
五月四日(星期五)中午的时候我在顾拉落讲道,六时在阿得拢的市场讲道.
五月六日(星期日)晚上我在康诺特河边讲道;当讲道的时候,有人带着一匹漂亮的马进来,吸引了一大部分听众的注意.
我暂时停住,提高声音说:"若有谁认为看一匹跳跃的马比听基督的福音更重要的话,尽管跟他们去.
"听众接受这个责备,大部分人都回过来,并且加倍注意听讲.

五月七日(星期一)晚上我同团体聚集的时候,有一个素来很怕露面的人,精神上大受袭击,身心都感觉剧烈的苦楚,不禁放声号哭.
她的情形确很特别;她不惧怕地狱,却对基督所受的苦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她深切地感觉到一种身体上的剧烈痛疼,有如她真的在和基督一同受苦.
我们继续祷告到十二点,才留下她忍耐地等候拯救.

五月十八日(星期五)我在基尔马洛克吃饭,此地曾经繁盛一时,而今却剩下废墟一堆.
下午我们访问基尔多雷利.
有一个牧师;比我们先一步到了,他不问我愿意与否,坚决要同我谈话.
经过一小时谈话后,我们在爱心中分手.
星期六(十九日),我在十一时左右讲道,下午骑马到可克,晚上九时左右来到彭不洛克参议员的家.

五月廿日(星期日)知道那平常讲道的地方无论如何不能容纳那许多盼望听道的人,八点左右我就下到罕谟德广场.
听众很多,且很专注.
有几个恶徒纠集在距离稍远的地方,但不久他们逐渐地走近前来,消失在听众当中了.
这次聚会的安静和秩序的良好是在英国和爱尔兰的任何教会所不常遇见的.

下午,到处传播着消息,说是市长定于今晚到我讲道的广场上来阻止我们的聚会.
我就请斯喀尔顿先生和钟士先生前往询问市长.
斯先生问他在那里讲道有什么不合之处,并且说,若有不合,卫斯理先生即可停止聚会.
他气忿地答说:"我不愿见有暴乱的事!
"斯先生说:"今早并没有什么暴乱的事.
"他说:"有的,难道此地没有足够的教堂和聚会所吗我不愿再有暴徒或骚扰的事出现.
"斯先生说:"卫斯理先生以及听道的人并没有作出骚扰的事.
"可是,他明白地对斯先生说不准再有讲道,并说,若卫斯理还要讲道,"已准备好对付他的办法.
"五时刚过,我就开始在我们自己的房子里讲道.
同时,市长先生也到了大街口,命令城里的鼓手和他的衙役――无疑地他们的任务是要维持治安的――出发,他们就遵命下来,一起来的还有许多暴徒.
他们不停地打鼓,我也继续我的证道,直到讲完了.
当我走了出来,暴徒立即把我围住.
我看见有一个衙役站在旁边,就请他维持国法治安,但他答说:"先生,我不是受命来维持治安的.
"当我刚走上街道,暴徒随手抛掷东西;但都从我身边或头上飞过去;我记得没有一件东西碰到我的.
我往暴徒群中走了过去,面对面地注视每一个在我面前的人,他们都向左右分开,让我一直走近了但特桥.
有一大群人占据着这个地方,当中一人喊说:"现在,罗马教徒万岁!
"当我走上去时,他们同样地都缩回去.
我就从他们当中走过,来到真钦斯先生的家.
有一个罗马教徒正好站在门内,想要阻止我的去路;却被暴徒中的一人把她击倒地上(我想他的原意是要击打我的,但失去错打了她).
这样我就走进屋里,上帝禁止了这群野兽的妄动,没有再跟着我的.

但有许多听众受到他们更野蛮的欺凌,尤其是钟士先生,一身泥土.
他之得以逃命简直就是神迹.
以后暴徒的大队闯进屋子里去,搬走所有的椅子和板凳,连地板门闩,窗棂,和一切凡是木头的东西都一起挖走.
有的他们带回自用,有些就在街道上焚烧.

觉得暴徒还没有解散的可能,我就派人往见彭不洛克参议员,他立刻请他的侄儿文德洛柏参议员来到真钦斯先生的家,我同他一道走上街道,没有一个人对我讲一句无礼或不敬的话.
五月廿一日(星期一)我骑马到朋顿,从下午三时至七时过后,可克的暴徒列队示威,然后拿我的画像在但特桥附近焚烧.
当那些暴徒正在忙碌的时候,浩忽敦先生乘机会下到罕谟德广场,到了附近的一个朋友家去.
他朋友的妻子非常小心地把他关在屋里;可是他看见了有许多人聚集,他就揭开窗棂,从窗口向他们讲道.
许多人好像深受感动,甚至那些从前窘迫反对他的人,也都很受感动;以后他们都安静的退到他们自己的屋子去,那时候其他的暴徒还无暇顾到这些.

五月廿二日(星期二)早上三时至四时之间,暴徒与鼓手又重新发动.
同一天的晚上,他们下来到广场上,但站在离斯都克第尔先生房子有一段路的地方;等到鼓声一响,市长的衙役喊叫他们,他们才集合起来,开始进攻.
有人去请市长,市长带着一群士兵到来,对暴徒说:"朋友们,我已一次,两次,三次吩咐你们回家去;现在我已执行我的任务了.
"说过这话他和士兵一起都回去了.
现在这群暴徒得到指示,出动了,把所有的玻璃以及大部分的窗户都打得粉碎.

五月廿三日(星期三)暴徒仍然在街道上巡视,侮辱凡称为循道派的人,并威吓他们若不离开循道派团体,就要暗杀他们,推倒他们的房子.
五月廿四日(星期四)他们再度进攻斯都克第尔先生的房子,把他钉在窗上的木板都打破了,把剩下来的一些窗棂和掩蔽物也都拆毁,并损坏了他许多其他的货物.
五月廿五日(星期五)有一个名叫奥飞乐的,竟公然在大街张贴广告,愿意随时领导暴徒,拆毁凡大胆庇匿"包布者"的人的房屋.
(所谓"包布者"这个名号最初是由一个天主教神甫加给新尼克先生的,因为他听到新先生讲述有一个婴孩(指耶稣)用布包着,却不知道这是圣经的记载,因为他根本不熟识圣经).

这些时候上帝使我们在朋顿过着非常平静的日子,虽然那位B博士,不论在公开或私下的场合,都孳孳不倦地鼓动人民反对我们.
星期六(廿六日)那一天,许多人都在为着晚上的事忧虑.
我依照平常的时间到大街上讲道,这一次的人数却比往常多出两倍以上.
当我开讲约一刻钟的时候,有一个牧师,他故意挨近我身边,拿着一根大棒子,按照他们预定的时间,出来开场(他的朋友告诉我他当时确是喝醉了酒,否则他不至于做出这种事)但是他刚开口讲几句话,有两三个胆壮的妇女上用力把他推到一间屋里去,给他一顿训斥之后,从花园把他送走.
可是这人却突然向那位领他出去的姊妹身上扑去,并非因为生气,却是为要求爱;这位姊妹不得已以武力对付他,重重地掴打了他一顿,才得脱身.

第二条出场的好汉是M先生――当地的一个阔少――由两个随员陪伴,手上带着手枪.
但是他的威风仍甚短促.
有些人以相当客气温和的方法,立时把他带走.
第三条好汉以更加凶狠的姿态出场;但他却碰上了城里的一个屠户(并非循道派人),这屠户把他当作手下的牛牡一样,在他头上狠狠地光顾了几拳.
这才把他的勇气杀住.
尤其当他看看没有人接上来替他的工作,更使他气馁,我于是得安静地结束我的证道.

五月卅一日(星期四)我骑马到雷德哥马克.
下午那地方有一个大葬礼,许多人从各地前来参加,劳合先生在教堂里宣读一部分葬礼仪文,以后由我讲道,论述"万物的终局近了.
"接着有那令人惊异的所谓爱尔兰的号泣(这个我从前只曾闻说),并不像我所想的唱一首诗,却是一种可怖的,音节不明的呼号,由四个特别雇来的,声音尖锐的女人在墓前举行.
我并未看见有一人流泪.
好像流泪的事并不在她们这宗生意的范围内.

六月五日(星期二)我回到临摩雷克.
当审查此地团体的工作时,我不禁特别注意到约略六十名苏格兰部队的士兵――是一支极其雄伟的部队.
他们按真知识的热诚激动了许多人,他们见证上帝的真道,不以为耻.
七月十四日(星期六)我回到都伯林,星期日(十五日),在奥斯曼园讲道,听众之多是在都伯林所未见过的,就是在爱尔兰也不常有.
当中有许多是士兵.
七月十九日(星期四)我和士兵的小组聚集.
有十九人决心"打信心美好的仗,"其中十一或十二人藉着救赎他们的基督已经在上帝里面享受喜乐.
九月三日(星期一)我们骑马到沙弗德斯伯利.
六时至七时之间我向一群诚恳安静的听众讲道.
第二天早上五时我们又有一次快乐的聚会,参加人数很多.
中午我在城里最热闹的四叉路口讲道,没有吵闹或讲话的.
我向他们高呼"恶人应离开他的道路.
"当我刚说完坐下,一个警官上来对我说,"先生,市长禁止你以后不得再在这市区讲道.
"我回答:"乔治皇上既准许我讲道,我无须问沙弗德斯伯利的市长要求准证.
"九月八日(星期六)我来到伦敦.
接到从我们的一位传道师所寄来的报告,内容如下:约翰真尼自从那天在炎日下从厄普卫司步行到亨敦中暑以后,一直都不舒服,但他内心充满平安,且富有爱心,甚至对那些不爱他的人,也是如此.
他住在沙福德家里一些时候,天天和她谈论上帝的事.
他从未失掉了上帝的爱,勤于作个人祷告,每天亦和她一同作数次祷告.
星期五(八月廿四日)那天,按照沙福特的观察他身体似乎颇有进步.
当晚,他起来坐在火炉旁边.
六时左右,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不能再说话了.
他只再活一天,在星期六的同一时辰,没有任何挣扎或痛疼,脸上带着笑容,安然去世.
他最后的一句话是:我在基督耶稣里面已得到了上帝的爱.

他全部衣物所值不够应付葬费开支(总数为一镑十七先令三便士).
其实一个没有结婚的福音工作者有这遗产留下给他的保管人已经够了.
九月十七日(星期一)我的弟弟出发到北部去;但第二天退回来了,身体很不舒服.
我们对上帝的计划所知道的是多么有限,但我们知道祂所做都是智慧和美善的.
九月十九日(星期三)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发现弟弟的病势转危,他已几天没有睡觉,除非服麻醉剂,是无法使他入眠的.
我下去到弟兄们当中,把我们的心愿向上帝倾诉.
当我再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沉睡了,并且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

九月廿一日(星期五)我们在斯辟多飞德有一个守夜崇拜.
我常常希奇上帝对我们这种崇拜的特别恩眷.
照我所知道的,许多年来参加守夜崇拜会的人,不论是在伦敦,布里斯它或都伯林,虽在深夜,从城的各角落来往,从未曾有一人遇到什么伤害.

九月廿四日(星期一)晚上我抵达京斯武德,第二天我选择了弥尔顿的几段作品给高年级学生作为每星期抄写和背诵的材料.
九月廿七日(星期四)我到学校去,听了半数学生的功课,然后替他们选择道德的圣咏里面的某几段.
星期五(廿八日)我再去听另半数学生的功课.
星期六(廿九日)早上四至五时我和学生们一同聚集.
这一天的大部分时间用来修订肯纳特的古代史,并注明那一些材料是值得教授的.

十月三日(星期三)为适应学生们的需要,我修订了波特大主教的希腊古代史.
这是一部干燥,暗晦,沉重的书.
星期四(四日),我修订路易士的希伯来古代史;这书比前者较有味道,亦比较有启发性.
十月六日(星期六)我差不多已完成对喀比博士的原始基督教一书的撮要工作;这书内容有丰富的学识而少主观的判断,这种写法在我记忆中并未多见.
它描述古代的基督徒正如色诺芬之描写苏格拉底一样;涉及他们所做过或谈过之事的每一个弱点.

十月十一日(星期四)我替学生们编了一册短短的英国史,星期五和星期六则草拟了罗马史一篇短篇,作为拉丁史家的导论.
十月十五日(星期一)我读何谟兹的拉丁文文法;从中摘取一些可以补充我们所编文法的材料.
一七五一年正月卅日(星期三)因为接到以斯罕博士――当时任我们学院的院长――发来的一封紧急信,要我赶往投票选择一位国会议员,这选举定在第二天举行,所以我一大早就出发.
那时霜露甚重,东北风迎面吹割,路非常之滑,我们的马行走艰难.
有一匹马滑倒跌破了头,得了重伤.
虽然如此,晚上七时左右,在上帝带领下我们平安抵达牛津.
有一群人已在伊文思先生家中等着,我立即对他们发出警语:"人若赚得全世界,失掉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正月卅一日(星期四)我到学校去,会议就在那里召开.
会议情形不若我所预期的那样庄重有秩序.
那位我特意前来选举的人结果没有中选.
虽如此,我对此行并不后悔.
对这位慷慨和霭的人,我所应尽的义务决不只此,他现在已经过世了.

我无论到什么地方,总觉得大家都很谦让有礼.
没有像从前那样指手划脚,呼名叫姓的,也没有嘲笑的.
这说明什么呢是不是我已成为人们的仆人或是对十字架的侮辱已经停止了二月二日(星期六)P先生给定我一个很详细的答覆,使我确信我是应当结婚的.
许多年来我保持独身,因为我相信独身比有家室更能有效地为上帝工作.
感谢上帝帮助我做到了这点.
现在我却同样深切地相信依目前的情形说,我若结婚,将比独身生活更能为上帝工作.
在这一清楚的信念下,再加友人的劝告,几天之后,我就进入于结婚的生活了.

二月六日(星期三)会见了一些独身的人,我告诉他们若有人从上帝接受那"为天国的缘故抱独身"的恩赐,他这样作是有很多好处的;只有在特殊情形下这一原则才有例外.
二月十日(星期日)在五时的讲道完毕后,我仓皇地和雪场的听众告别,因为早上要出发到北部去.
当我走到伦敦桥当中时,双脚在冰上滑开,跌得相当惨重,我的踝骨碰在石头上.
可是因为不愿意使那边等待的人失望,我爬了起来,要别人扶着我,继续向小礼拜堂走.
讲道过后,有一个外科医生把我的腿包扎起来,好不容易才走到七日规,走上讲台亦极费力,但那时上帝曾安慰了我们许多人的心.

我乘车回到B先生的地方,从那里坐轿子到方得里;但是我不能够讲道,因为我的跌伤逐渐转坏.
我搬到线针街去;本星期其余的时间都在那里,一面祷告,阅读,和接谈;一面编写希伯来文文法和儿童读物.

二月十七日(星期日)我给抬到方得里讲道,跪着(因为站立不住)讲论诗篇廿三篇.
我的心大为兴奋,我的口张开宣扬上帝奇妙的爱.
三月四日(星期一)虽然还未能走路,却稍能骑马,所以出发到布里斯它去.
星期三抵达该地,非常的疲倦,但从别的方面说,却比我出发时好.
星期四(廿一日)我来到伦敦,处置了一切事务之后,星期三(廿七日)又离开伦敦.
一个循道会的已结了婚的传道人若比一个独身的传道人少讲一次道或少行一天路,我不知道他将如何向上帝交代呢!
在这方面讲来,正如圣经上所记的:"从此以后,那有妻的,要像没有妻子.
"四月十一日(星期日)替我修面的那个理发师说:"先生,我为你赞美上帝.
当你前次在波尔顿的时候,我是当地最有名的酒徒之一;但我站在窗口听你讲道,上帝击打了我的心.
我竭力祷告,求赐给我有抗拒喝酒的力量,上帝所赐比我所求的还要多.
祂把我那嗜酒的心完全除掉.
可是我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坏,直到去年四月五日,我已不能再支持了,我知道那个时候我必沉入地狱,除非上帝出现来拯救我.
祂真的出现了.
我知道祂爱我,使我享受甜蜜的平安.
但当时我还不敢说我有信心,直到一年前上帝才赐给我信心,祂的爱从此充满了我的心.
"五月十一日(星期六)我们回到厄普卫司,那边的人真是可怜无知,所以当我得到下面的这一些报告时,我并不觉得希奇:第一,我们在那边的一些传道人曾殷勤地搜集一些他们所只到的攻击我的坏话,然后再行传播出去.
第二,有些传道人竟完全放弃我们的赞美诗歌和他们从前所传的教义.
第三,其中一人常常攻击团体的规则,其他的人则十分忽略这些规则.
因此,我相信除了上帝的大能,没有别的力量,能使这些人保持他们的模样.

五月十三日(星期一)在这里我才探悉R先生的详情,从前所听到的都是一些不清楚的报告:去年十一月间他替发利的小孩施洗.
人家发现他那失掉了几年的声音又完全恢复过来了.
他以极冲动的情绪和眼泪宣读施洗仪文,惊动了全体会众.
但当他从教堂回家时,他的举止动作非常奇怪,因此大家认为必需把他禁锢起来.
在被禁锢的第一星期,他强迫每一个来到他面前的人跪下祷告,并常常喊说:"你们必将沉沦,必被咒诅,除非你们知道你们的罪已被赦免.
"因此某先生断言是循道会派的人把他弄疯了的.
过了七八天,他的情形愈加不好,虽然也有些清醒的时候.
约略两星期后,上帝在祂的公义和仁慈中召他返回天家去了.

一七五二年三月廿六日(星期四)我们冒着风雪上马,当晚抵达曼彻斯特.
从我到察斯郡以来,到处听说朋纳特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以极恶态度断言卫先生所传的只是罗马教,否认因信称义的道理,并轻视基督等等.
当我听到这消息时,实在非常痛心.
主呀!
但愿这罪不归到他身上.

三月廿七日(救主受难日)我到旧礼拜堂去,在那里克雷顿念祷文.
我想在我所听到的人当中他念祷文最清楚,最庄严文雅.
崇拜中全体会众也都庄重严肃.
可是当圣餐仪式刚告完毕的时候,令人奇怪的是看到大部分会众态度的突然改变;他们互相鞠躬,动问,交谈,正如他们看完了一出戏出来一样.

四月八日(星期三)我们骑马到希顿斯它尔,这小城是在高山顶上,四面有峻峭的悬崖.
我在山峰上的一片空地讲道,有一个队长从牧师的屋子出来,竭力想分散听众的注意,但是没有人理睬他.
当我们离开时,他跟着我们下山.
有人拉着他的手讲了几句道,他立时像叶子一样地摇动了,并说他希望今天对他是一个快乐的日子;又说此后他必比从前认真.

四月十日(星期五)我在丢斯伯利讲道,在那里叫人难忘的就是关于当地牧师和副牧师的一件事情.
约在三年前,当我和那位牧师谈过话后,他很受我们的影响,但后来他再和那班富豪权贵来往,又给他们拉回去了.
过了不久,他再回头,比前更加热心,一直到他患病.
医生认为他的病无关重要,只要不使他和循道派的人来往,病即可痊,他们果然这样做了.
但是过了几天他竟病逝,遵照牧师的吩咐,在第二天早上七点钟,由八个穷苦的人(是他自己所指派的)抬他到坟场去,埋葬在教堂的北角.
那埋葬他的副牧师,也在同一星期内犯病,但他坚持不和循道派的人分开.
十天之后他又死了,同样地照他的意思,差不多在相同的时间,也由八个穷苦的人把他抬去坟场,葬在靠近罗柏森先生的地方.

四月十一日(星期六)我在R地讲道.
此地曾经是剧烈暴动和逼迫的地方,但自从那位怀恨的牧师去了,去向上帝清算他自己之后,地方就平静安宁了.
四月十三日(星期一)晚上我在薛飞德讲道,聚会是在一所新房子里举行.
自从约克公审之后,地方长官被处罚重造那些被暴徒捣毁的房子,现在这里已很平静了.
真的,地方长官已成为上帝向我们施恩的执行人.
四月十七日(星期五)我去探望一个人,这人当我初次在厄普卫司我父亲的坟场上讲道时,曾对我表示他是一个"十足的罪人".
现在看到他在信心里坚强,虽然身体非常软弱,使我又惊又喜.
他告诉我几年来他常靠上帝喜乐,毫无疑惧.
现在只期待着那他所盼望的时辰来到,叫他可以"离世与基督同在".

四月廿日(星期一)我骑马取道汉敦到康邻斯比.
第二天在棱哥讲道.
我们预料将遇到一些骚扰,但并没有.
自从上次的暴徒略受处罚之后,地方上平静多了.
对那些不受训诫的人,幸而有法律的制裁!
这非但减少许多无辜者的困恼,也可阻止许多犯罪事件的发生.

四月廿四日(星期五)当我在赫尔码头登陆的时候,那里挤满了人,争相询问:"谁是他谁是他"然而他们只是瞪着眼看和嘲笑罢了.
我们安然地走到A先生家去.
三时我到那老教堂参加祷告会,这教堂的建筑富丽堂皇.
五时至六时之间我雇了一辆马车到麦敦卡,离城约一里半地方.
有一大堆人,富贵贫贱都有.
有的乘马,有的步行,还有几辆马车,一下子都聚拢来;我以泰然的态度向他们高呼:"人若赚得全世界而失掉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几个人诚恳地听着.
但也有许多人,他们的举动好像是摩洛所附的.
泥块石头四处飞掷,但并没有碰到我和打扰了我.
当我讲道完毕,想要乘坐马车,车夫早已把车开走了.
我们正不知该怎么办,有一个妇人请我和我的妻子乘坐她的马车.
她自己因此招来了一些麻烦,不但因为车里坐了九个人――两边各有三人,当中三人――还加上暴徒紧紧地跟着我们,向车窗抛掷东西(我们认为不便关闭车窗).
有一个体格硕大的妇人坐在我的腿上,遮住了我,所以什么东西都没有打在我身上.

暴徒的数目已增加到几千人,当我走出马车,进入A先生屋子时,他们以为我已经逃脱了,为要报复,他们从各窗口投进了雨点般的石子,甚至四层楼上房子的窗口也给打了进去.
A先生从人丛中走到市长家里交涉,但市长只讲了几句好话,不作任何援助;或许市长还不知道他自己将被迫修理所有的损坏哩!
A先生又去要求警官援助,九时左右带来了两个巡警,得到他们的协助,才把所有的暴民都赶散了,不使有两个人在一起的.
但是十二点左右,他们重整旗鼓,再度以咒诅,罚誓,砖头和石块等前来挑战.
以后就都安静下来,我一直熟睡到第二天早晨四点钟.

五月十四日(星期四)早上五点钟的聚会听众的大部分是士兵.
中午他们又整队前来.
其中有一人叫TW,是去年从高原区来的,经过西谟兰,前往招募新兵.
当他离开苏格兰的时候,他受严重的警告,不许他接近循道派的人.
但是在肯度地方他遇到了他们两三个人;从那时起他们没有一天分开.
不久上帝清楚地把赦罪的爱印证在他心里.
两个星期后,他受命跟着队伍到拍立克来,在这里他继续勉励他的同志们应做"耶稣基督的精兵",许多人已经参加在他的旗下了.

五月十九日(星期二)我在韦克罕地方阿蒙斯同夫人的门前讲道.
听到了夫人叙述关于上帝在她身上所做的事,不免令人希奇:据说她的那位从年青时一直同在一起的丈夫,因为儿子的债务的关系给关进达刺谟监牢去,为着这事,他的生命不久也完结了.
那时她几乎失掉了所有的一切,几乎要在八十高龄时,才让人家赶出屋子.
虽如此,她从小所爱慕的上帝的话语,仍然是她的喜乐和她的策士.
有一天她带上眼镜要看书,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见.
起初很觉惊骇,继而说:"这是主的旨意,但愿祂照所认为好的行.
"她把眼镜除下,眼睛刚好看到一本圣经,她想总该还能分辨几个字,就把圣经取出,竟能同她女儿一样地念了出来,从那时起,非但看书不用眼镜,甚至缝纫及穿最细的针眼都没有问题,正和她三十岁时同样轻快.

五月廿五日(星期一)我们骑马到达刺谟,从那里经过崎岖的道路和恶劣的天气,来到巴拿堡.
当我们抵达时已觉非常疲累,可是时间已经到了,所以我就走到街上,准备在那里讲道,但是暴徒众多,声音嘈杂,许多人不能听见.
虽如此,我仍然讲下去,那些近前的人都非常注神听讲.
有些恶徒为要阻止我们,拿来了一个水机,向听众喷射了许多水,却没有一滴落到我的身上.
约略三刻钟后我回屋子去.

六月八日(星期一)我们骑马到拉弗里,看见一大群严肃安静的听众.
自从怀特先生去了之后,这里再没有什么骚扰的事了.
怀特当了好些年的天主教神甫,以后又自称为新教徒,被派为哥尼的牧师.
他惯用的方法是用大家都喝下了相当分量的酒时雇用一群暴徒,亲自带领.
可是他喝醉的结果是先进了监牢,继而进坟墓.

晚上我在希伯顿斯多讲道,有一个辩护士那时恰巧在城里,想法要捣乱我们的聚会.
他编出一个卑鄙下流的故事,大声地在那里讲;却被一些人从中阻截住了,悄悄地把他架走.
六月九日(星期二)七时我在厄武德附近向许多人讲道,这聚会极蒙恩眷.
以后我们骑马到拖摩登.
当地的牧师刚从剧烈的中风症逐渐复原,这是他讲了一篇痛骂循道派的恶毒"道理"之后所遭受的.
我的住处并不是我所要选择的;但凡上帝所选的往往是好的.
我的床是放在地底下的,而这房间又是睡房又是地窖.
一走进去,觉得里面的闭塞比那阴冻更加难受;我把纸窗(代替玻璃窗的)撕破了一角,让新鲜空气透进来;然后躺下,熟睡到第二天早上.

六月十五日(星期一)这次的旅行遇到许多小困难,是我前所不曾经历过的.
当我从曼彻斯特出发时,我借了一匹健壮的牝马,但在我还未到吟西比之前,它就跛了脚.
我再找到另一匹,但到新垒和柏立克之间又得放弃.
当我回到曼彻斯特时,我拉出自己的马,但它却已跌坏了腿.
当时我想无论如何今天还可以骑四五里路.
等需用时它却出了场,找不着了.
虽如此,我还是安慰自己,以为我在曼彻斯特还有一匹最近才买的马.
待我到那边时,有人已借用那马,骑到彻斯特去了.

六月廿二日(星期一)晚上六时,我在彻斯特的广场向一大群人讲道,听众中贫富皆有.
大部分听众,尤其是那些有教养人士的态度都非常严肃,且极注意.
虽然也有几个恶徒,多数是喝醉酒的,肆意捣乱.
一般地说,听众恳切的心已大大增加了,可见上帝能够在短时期内完成祂的工作,无论是击打或是医治,都按照祂所喜欢的时候成全祂的工作.

七月三日(星期五)早上我问派克先生说:"我想此地的工作已经有了很好的成绩,为什么彻斯特的人都还那么安静"他答说:"请别希望他们能常常那么安静.
"果然,当我进城来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前两个晚上他们雇用暴徒,把我从前讲道的地方拆毁了.
我问,难道这里没有地方长官他们答说:"在第一次暴动时我们就往见市长,请求发下拘票,好把暴徒拘去见他.
但他拒绝签发拘票,并不愿听取我们的报告.
"为这缘故,暴徒便更加自在地于第二天晚上再行纠集,办完他们未竟的拆毁工作.

七月五日(星期日)早上七时,我站在靠近那被拆毁的房子的地方,讲解这一到处被毁谤的宗派的原则及其所实行的道.
以后我到附近的马丁堂去.
那位宣读经文的先生似乎很受第二经课的那几段经文所激动,尤其是当他念到路加十七章一节:"绊倒人的事是免不了的,但那绊倒人的有祸了"时,他是很激动的.

八月一日(星期六)我去拜访一个生气勃勃的人,这人刚结婚,他的年龄是九十二岁.
他在国王威廉和女皇安的时代服过军役,一两年前才开始服事和平的君.
他现在身心都很健康,每天在花园里工作数小时,赞美上帝延长了他的寿命,叫他得以认识真道.

八月廿五日(星期二)我在京色尔的市场讲道.
第二天早晨八点钟步行到福特.
在山上我们发现了一片大盆地,可以容纳两三千人.
兵士们立即拿出剑来,削伐了一片干净地方,让我站着,地点既可遮风,又蔽太阳.
听众都坐在我前面草地上.
许多出了名的罪人都在场,尤其是在军队里面的;我相信上帝已向他们发出悔改的呼声.

九月十四日(星期四)我骑马至布勒,这里机会很好,救恩之门敞开.
星期五晚我又骑马向高勒出发,第二天抵达都伯林.
九月廿三日(星期六)我们来到可克.
星期日(廿四日)晚上我向团体提出建造一座宣道所的问题.
第二天就有十个人认捐一百镑;三四天之内又有了另外一百镑的捐款,并且得到一块地皮.
现在我才看出上星期我们没有走成确有上帝的双重美意在.
如果上星期走成的话,这座宣道所或将无法造成,而我们可能在海上遇覆船之险,因为据报告有三十条以上的船因最近的风暴失事.

十月十三日(星期五)我读巴斯噶的思想论.
是什么缘故能使福耳得耳这人给这书的作者如此好评呢莫非是因为他曾经写过讽刺文学其实他之曾经是一个讽刺文学的作者或许可补赎他之称为基督徒的罪过.
十月廿九日(星期日)今天在我心灵上是很有益的一天.
我不只一次心中苦恼沉重.
但我呼求主名,而祂使我对他的道路有一个清楚的和完全的认识,对祂的旨意亦能以安静和感谢的心顺从.
我因为看到上帝的美善而大感希奇.
许多别人,他们在心灵上的弱点最易遭受袭击;而我却大不然:倘若我有什么力量的话(我自己并没有力量,我所有的都是从上面接受的),就是别人对我的伤害我有饶恕的能力;也是因为在这方面,比其他各方面,我遭受更多的袭击.
主呀,求你不要叫我有一个钟头的自由,否则我必把自己和你都出卖了!

这一个月的剩余时间和下一个月的时间,我用来准备"基督教丛书"的其他册子.
为着这件工作,我已损失了两百镑以上的钱,或许下一代的人才能够知道这工作的价值.
一七五三年二月三日(星期六)我访问在马歇尔西监狱的一个囚徒;这监狱等于是各种罪恶的养育所.
呀!
这是人的耻辱,人间竟有这种地方,这种地狱!
在基督教社会中还需要有监牢,这对于一般承认基督的人是很可羞耻的!
二月八日(星期四)有人提议把我一切属世的事务,如账目的管理以及一切其他的都归给执事负责;使我可以专心(最少在伦敦)致意于属灵的事.
什么时候才能够这样呢!
今天开始吗"我是巴不得马上就实行的!
"下午我访问许多病人,他们的情形有谁看见会不动心呢在一个异教国家都不会有这种情形的.
如果佐治亚的印第安人害病(这原是不常见的,到了他们从基督徒学会了贪食和嗜酒以后才多起来),邻近的人都会来供给他所需用的.
呀!
谁能把这般英国人改变为忠实的异教徒呢!

星期五和星期六我尽所能多多访问病人,发现有些人住在地下的小室里;有些则住在小屋顶室,饥寒交迫,更加上衰弱和病痛.
但我发现没有一个还有一点爬动能力的人是不做事的.
一般反对救济工作的人说他们的贫穷是由于懒怠,这真是没有良心的说法!
倘若你亲眼看见这种情形,不知你还会把钱用在购置装饰品或奢侈品方面否.

二月十七日(星期六)从弗兰克林的书信我学到:第一,电(或以太)是火的一个种类,比任何目前所知道的火更为精纯.
第二,它在近于同等的比例上,几乎是在各种物体中播散流动的.
第三,它既是这样分散的,也就不可辨识.
第四,若结集相当数量,不论是由人工或自然的结果,即可成为看得见的火花,并产生无穷力量.
第五,它和太阳光有基本上的差别;电能穿过千万物体,而光却不能;电不能通过玻璃,而光却能.
第六,闪电与电无二,是由云层结集而成的.
第七,人造的电和闪电有相同的功能.
第八,任何尖形物,如树梢或尖阁,均能吸引闪电,正如一根针吸引人造的电一样.
第九,若把电射在耗子或小鸡身上,立将致死.
但若射在一只浸在水中的鸡,电即滑走,不生伤害.
同样的理由,闪电在瞬息间可以杀人,但若人全身浸湿,则能不受伤害.
在这里所展开的何等惊人的一幕,后世的人必将据此以求进步!

二月廿一日(星期三)我访问了更多的可怜病人,他们许多人的勤谨很使我惊奇.
有几个人还不大会走路就去工作;有的人屋里没有生火(那时天气酷冷),还有些人,我怀疑他们没有任何吃的,但他们却非没有那能"存到永远的食物".

三月廿七日(星期二)我们骑马到彻斯特.
此地的情形和我上次来时相比已经大大改变了,再也没有拆毁房子的话了.
现在的市长是一个勇敢忠实的人,不容许有任何骚扰的事;所以地方上非常安宁.
三月廿八日(星期三)五点钟全屋子挤满了诚恳的听众.
晚上有些放荡的年轻人稍作骚扰,同时有一大群暴徒结集门前,但一会儿他们自行解散了.
这事我们仍认为应当告知市长.
第二天晚上市长派人下来,宣示凡有作乱者,均将受严厉处分,并应许我们在必要时将亲自前来警告暴徒.
但并无此需要,因他既明白表示态度,没有人敢再冒险作乱了.

我没有预料到乃推察(那地方的人催促我速往)的暴徒能像彻斯特的暴徒那样安静.
当我们刚进城时,有人以咒诅和毒骂来迎接我们.
但从我下马之后,再也没有听见有人向我们发出坏话了.
所以当我引"恶人要离开他的道路,不义的人要离弃他的意念"这话劝勉他们时,听众的专注安静,和在布里斯它的听众一样.

三月卅一日(星期六)我在布德榜克讲道;遇见C先生,他从前是W伯爵的园丁.
真是不该,伯爵竟辞退这样一位忠实,勤谨,经验丰富的仆人!
他在这家已经有五十多年之久,他并没有过错,只因和循道会派的人来往.
这样的事竟是可能的!

晚上我在曼彻斯特讲道,星期一(四月二日)在德斐休谟讲道.
在这里我发现了在英国所未闻的一整族不信上帝的农民.
邻居有一个经管酒店的人,他喝酒,谈笑,引诱凡他所遇见的农民归向自然神论.
却未闻有暴民起来攻击他,理由很清楚,撒但自身是不自相纷争的.

四月四日(星期三)我结束了曼彻斯特团体的审查工作;在他们当中有龙骑队的十七个士兵;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在弗兰多斯时是和海米先生属同一连队;起初他们很轻视海米和他所信奉的主,直到他们都迁都曼彻斯特.
在此地他们不自觉地一个个进来听道.
现在他们已都成为笃诚,热心,行为圣洁的模范了.

四月十八日(星期三)我游览格拉斯哥城.
这城的规模和新垒相似.
当地的大学(和都伯林的一样)为唯一学府,占有两个小方场,并不比牛津的林肯学院大些或壮观些.
学生的服装使我深觉奇异.
他们穿深红色的袍子,但长只及膝,我所看到的多数都很肮脏,而且有的已很破烂,质料都是很粗的.
山上的礼拜堂是一所很精致的建筑,外观和英国多数的座堂一样.
但里面却非常破烂;谈不到体式,美观或均称.

四月廿日(星期五)G先生请我到他的礼拜堂讲道.
我就在七时至八时之间开始.
真的,上帝是无所不能的!
廿五年前谁能相信此地牧师肯请我讲道,或我自己能同意在一个苏格兰教堂讲道下午四时,我们有更多的听众,是教堂所容纳不下的.
七时G先生又讲了一篇简单,朴素,动人的道理.
上帝岂不是仍旧欢喜这城吗这城一向以热心宗教著名.
现在上帝将修建那败坏的,把废墟都建设起来.

四月廿一日(星期六)我原计划到爱丁堡去,但因为许多人的请求,把行程延到星期一.
现在此地工作的门户正敞开着,反对的人无多,我所听见的只有一个脱离教会的人,这人来往奔走,挑拔离间,但他的劳力并不见得有效.
无论早上或下午,人们都亲自来听,今早我讲论(并未涉及纷争的事):"谁能控告上帝所拣选的人呢"下午又以"趁可寻找的时候应寻求主"为题,勉励大家.

四月廿五日(星期三)我们来到安韦克那天,正是当地的一些学徒结束了他们的学徒生活,摆脱他们的老板,获得自由的一天.
人家告诉我们今天有十六或十七人将获得自由,按照惯例(是那些大老板和他们祖先定下来的荒唐办法),学徒们要走过一个大池沼(这池沼故意保留作此用途,否则早必干涸了),走过的时候有的给污水淹到颈项,有的给淹到胸口.

五月四日(星期五)我们举行了第一次的执事季会,包括所有新垒附近团体的执事.
会议目的在了解每一团体属灵与属世各事的情形.
五月八日(星期二)我骑马到罗滨胡德湾,近回特比的地方.
这城的地势很好,靠近海口,城的大部分是筑造在陡峻的岩石上.
这些岩石有的是由水中突出的.
城的南,北,西三面都是富庶且开垦良好的地域.
我站在靠近码头的一片高地上,在温暖安静的晚上,训勉从各地聚集前来的人"趁可寻找的时候应寻求主",他们都很注意;大多数人在第二天早上四点半的聚会又来.
我若能多留在这里几天,我将多么高兴;但是我的行程已定,星期三(九日)动身前往约克.

五月廿七日(星期日)我怕布尔斯达的会众当中有许多人听不到我的声音.
但我所顾虑的实属多余,因为我的声音有力,甚至一些坐在纳尔逊的窗口,距离约一百码地方的人,对我所讲的每一个字,也都清楚听到(这是他们后来告诉我的).

五月卅日(星期三)我骑马到吓窝德,在那里格吟邵念祷文,我向一群拥挤的听众讲道.
在三天内,我除了和团体的人聚集以外,还作十至十一次的证道,因此我开始失掉了我的声音.
并不是声哑,而是没有力气讲出.
幸而下午在希柏敦斯它尔声音又恢复了,所以全体会众都可以听见.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学会单单思虑此时的事呢上帝在我们需要时候赐下帮助,这岂不很够吗六月廿四日(星期日)华兹先生在索特花园以爱尔兰语讲道.
许多爱尔兰人来听,有的人大受感动.
上帝用多少方法,带领可怜的流浪者归回到祂的怀抱中!
七月一日(星期日)华兹先生又在摩尔飞德以爱尔兰话讲道,听众非常之多,举止都很严肃.
有许多人或者单纯地为满足听爱尔兰语的好奇心理而来的,为着这些人,他后来又用英语讲,希望因此可多得人.
星期三(廿五日),从康瓦尔西部来的执事们在圣伊比斯聚会.
第二天我开始审查团体的工作;但不久即告中止.
我发现他们当中有一件很令人厌恶的事;几乎每一个人都在作私货的买卖.
于是我不再个别地同他们谈话,直到当天晚上和他们一起相见,我才明白地对他们说,除非他们放弃这类可恶的事,他们别想再见我面.
星期五(廿七日),他们个别地答应不再做那等事,相信这瘟疫得以就此停止.

八月十四日(星期二)我很高兴地接受敦请,在普里穆特码头那所新近为威特腓德先生所盖的房子讲道.
这样把固执和派别的意气都践踏在脚下是应当的,凡爱上帝的人岂非应当彼此相爱八月廿四日(星期五)我再次试行整顿京斯武德的学校.
这机关的重要性即从它所遭遇的困难也可看出.
我对这学校所费的金钱,时间与精神比起任何其他工作都更多些,而且仍然需要最大的耐性.
但这一切劳力都是值得的.
九月十日(星期一)我访问普拉摩,他有一度是我们团体的会员,但现在成为热心的贵格会会友.
他很喜欢我的访问,也来听我讲道.
因为时间迫促,那天我比平常结束得早,但是当我刚讲完后,普拉摩开始讲了.
我听了约略半个钟头,知道他还无意结束,就站起来走开.
这时他的姊妹也请他停止,他却大发雷霆,更加大声地吼叫,以后有一个朋友上前捉住他的臂,轻轻地把他带走.

上帝的旨意是何等明智,这个可怜的少年人在他发疯前几年就做了贵格会的会友,现在使他发疯的恶名就归给贵格派了,要不然就得由循道派负责.
十月十九日(星期五)我回到伦敦,星期六(廿日),我觉得有点不舒服,但相信不久就会复原.
星期日(廿一日)身子更感不适,但总不愿在这一天停止工作.
十一月八日(星期四)晚上我的病状转剧,是自从我离开康瓦尔以后最严重的.
十一月十二日(星期一)七时我讲道,天气非常寒冷,风从后门猛烈地吹进来,也从另一边门进来,所以我觉得双脚好像站在冷水中一样.
十一月廿六日(星期一)F医生明白地告诉我不可在城里多逗留一天,并说,对我有益的是乡间的空气,休息,多喝驴奶,每天以车代步.
因此那天中午我就乘坐马车(因不能骑马)到留伊蝉去.
晚上不知上帝要如何为我安排,为要避免以后人们加给我的一些可厌颂词,我就写下:约翰卫斯理安葬于此;他是患肺病死的,享年五十有一;遗产除偿还债务外,所余未及十镑.
但愿上帝怜恤这无用的仆人!
(吩咐若有需要可将这些字句刻在墓碑上)一七五四年正月二日(星期三)我乘坐马车出发,第二天下来到集篇罕.
从道里转乘邮车,晚上九时左右抵达布里斯它.
正月四日(星期五)我开始喝温泉的水,因此移住在离那里不远的地方.
星期日(六日)我开始写新约圣经的注解;这种工作若不是因为我的病使我不能够出门旅行播道,只能够在家写字看书,那就难以实现了.
正月七日(星期一)我现在实行一种有规则的生活,按时起来,从早上五时至晚上九时,除了到外面散步,每餐饭的半小时,以及晚上五点至六点这些时间外,全部都用在写作上面.
二月廿七日(星期三)我的弟弟从伦敦来,我们有几天的时间住在一起,对照福音书的原文和翻译.
又读吓林博士的演讲集,和多得利其博士的新约释义.
三月十日(星期日)我离开温泉,搬到布里斯它.
三月十九日(星期二)福音书注解的初稿既已完成,我就开始誊抄的工作.
三月廿六日(星期二)经过了四个月的间歇之后,今天我作第一次证道.
五月廿二日(星期三)我们的会议开始,彼此间有着爱心与和平的精神.
分手时大家同意签署一个协定:即以后都不采取个别行动;那么最近所发生的分裂反叫我们更加密切地联系在一起.
九月九日(星期一)我在查尔顿,一个距离桃顿六里的村庄讲道,听众很多,有的是从数里外的乡村市镇赶来的.
不久以前,此地农民彼此约定不雇用任何曾经参加循道派聚会的人.
但是敌对上帝的计谋没有不失败的.
他们当中的领袖之一G先生,不久就信服了真理,并且亲自邀请循道派的人到他家里讲道.
许多过去同谋的人亦都参加,他们的仆役雇工也都乐意跟着来.
可见撒但的整个计谋都失败了,上帝的道大为兴盛.

九月十七日(星期二)我骑马到托乐桥,在那里有一个人,前在弗兰多斯当兵,得到上帝所赐与的平安.
自从他解甲从商后,在业务上颇为发达,因此他出钱建造了一座宣道所.
他很希望我能够是在这宣道所讲道的第一人.
那天聚会赞美诗尚未唱完之前,群众已很挤拥,殊觉闷热,我不得已走出站在门前;听道的人很多,贫富皆有.

十月二日(星期三)我步行到老西暖,出乎常识之外,此地既没有房子,也没有居民,却仍然选派两名国会议员!
这是一个大圆形的山,为一道宽阔的濠沟所环绕,这濠沟好像相当的深.
山顶上有一片麦田,麦田的当中又有一个圆形小山,直径约两百码,有一道墙和一道深的濠沟环绕着.
在大炮未发明前,这个地域或者是难以攻取的.
特类从前是繁荣的,但现在已消灭无存,只余那"空虚的准绳"而已.

十月三日(星期四)我骑马到勒定,当晚在那边讲道.
我看见有一个盛怒的人站近门前(他从前是团体的一员),我特地向他行礼,但他并不回礼.
当第一次祷告时他站立着,但到我们唱诗时他就坐下.
在讲道的时候他的颜容改变了,一会儿转脸向着墙壁.
唱第二首诗他又站着,一会儿却跪下去.
当我离开会场时,他捉住我的手,诚心地给我祝福,然后分开.

十月四日(星期五)我来到伦敦.
星期一(七日)退居到一个靠近吓克尼的小地方,此地从前是滂拿主教的的座席(时间是如何的变迁!
)现在仍沿用他的名字.
在此地就好像在学校一般.
十月廿六日(星期六)新英格兰的田纳特先生来探望我,告诉我他现在正从事于某一计划,就是准备在美洲创设一个容纳各宗派教徒的学院.
如果这一计划能使各宗派新教徒互相容忍的话,那就顶可佩服了.
第九章一七五五年二月至一七六年五月一七五五年四月十四日(星期一)我骑马经过曼彻斯特(十二时左右在这里讲道)来到瓦棱敦.
星期二即十五日我向一大群很严肃的听众讲道.
其后又到利物浦;这城是我在英国各地所看到最整齐,干净,建设最好的一个都市,约略有彻斯特的两倍大,多数的街道整齐笔直.
有人告诉我们这城的三分之二是近四十年来开发的.
若能继续依此速度发展下去,再过四十年,它将和布里斯它有同样规模了.
这里的一般居民是我在英国各港岸所看到最谦恭有礼的,这从他们友善的态度上(不仅仅是对待住在他们当中的犹太人和罗马教徒,即对循道派会友亦然),可以看出.
此地的宣道所较之新垒的稍为宽大些.

四月廿五日(星期五)十点钟左右我在近托穆登的地方讲道.
听众傍着山坪一排排地站着.
从外表看他们都很粗俗,但他们的心却是柔和的.
后来我们又从那里出发,经过蜿蜒的山谷;没有比这更怡人心性的风景了.
四月廿八日(星期一)我在喀丽讲道;星期二在不勒福讲道.
现在这地方和布尔斯达一样平静,因为自从纳尔逊负责此地的防务以来,上帝使人心大大改变过来.
下午我的弟弟在布尔斯达和我见面.
四月卅日(星期三)我们开始一起阅读退出英国国教的理由一书,这是一部描述生动,结构严紧,立论有力的作品.
但这并不证明脱离国教是合法的(更不能说是应当的).
五月一日(星期四)我念完了上述一书(作者是住的厄色特的一位脱离了国教的牧师);这人的作品和忠诚的巴克斯特的作品格调截然不同;一个是笔尖蘸着眼泪写成的,另一个的笔尖却蘸着酸醋和胆汁.
诚然,那富有爱心的诚恳基督徒所写的一页文稿必胜过这个充满怨恨及讽刺的作者的千卷著作.

五月六日(星期二)我们在黎芝的会议今天开幕.
我们要所有传道人讨论的问题乃是我们是应该脱离国教从利弊各方面作审慎和冷静的考虑.
到第三天我们都同意一个总的结论,就是(不论合法与否)脱离国教并不是善策.
五月十二日(星期一)我们(我和我的妻子)来到诺多洛敦.
五月十三日(星期二)我续程至新垒.
此地情形并不如我所料想的那么顺序.
许多人正准备与国教脱离关系;有的人竟已经退出了,并且,他们认为这是我所许可的.
接下去的一个星期,我个别地和团体的每一个会员谈话,发现对国教存有偏见的人并不如我所猜想的那么多;一共大概没有超过四十人.
我相信这流行病现在已停止了.
六月七日(星期六)威廉逊先生请我到他的礼拜堂讲道,因此有该地一个牧师派人去见他,对他说:"先生,我本来是痛恨逼迫之事的,但你人让卫斯理先生讲道的话,对你将有不利.
"虽然如此,他仍然不变初衷.
但我却谢绝了.
这或许又有上帝的美意在.
上帝不让我这么一点点的剩余力量消耗在那些不愿意听我讲道的人身上.

六月八日(星期日)早上我们在大寺院,下午在我们牧区的礼拜堂做礼拜.
两次都由同一位先生主讲.
当我在礼拜堂看见他时,我简直不知道我已见过他.
因为早上他是那么活跃生动;下午他却静得像一根柱子.
晚上五时,因为下雨的缘故,我不得不再一次在那灼热的地方讲道.

六月九日(星期一)我离开了这个若按照每一会友的能力说,是我们在英国的最富裕的团体.
我希望这个地方不致使我们的传道师因过于舒服安逸而不能打美好的仗.
七月廿二日(星期二)为应一位和善妇人的请求,我做了她的遗嘱的证人,在遗嘱上她把一部分产业献给慈悲事业;另一部分留给她的一只叫托比的爱狗,(在它活着的时候).
我想,即使这妇人在一年之内死了的话,她留给托比的遗产或许可能有效,但捐给穷人的遗产,按照那废除将遗产捐作救济金的永久管业法令,是不能生效的.

八月六日(星期三)我向会众提出追求灵性进步的另一方法,是我们的祖先所常常应用,且蒙悦纳的.
这方法就是在上帝面前立约,许愿尽心尽性地服事祂.
我连续在几个早晨解释这个道理.
到了星期五,我们许多人在主里面禁食,祈求上帝赐给我们智慧和力量,在主我们上帝面前立约,并愿恪守不渝.

八月十一日(星期一)我再一次讲解立约许愿的性质,和应当如何履行才能蒙上帝悦纳.
晚上六时,我们专为此事在斯辟多飞德的法国教堂聚集.
当我宣读那位蒙恩的理查阿里尼所拟订的之誓约的要旨后,众人(约一千八百人)都站起来,表示接受誓约.
这样的一个晚上是我前所罕见的.
我相信它所结的果实必将永远存留.

八月卅日(星期六)当我骑马经过脱罗时,有一个人拉住我的马,坚持请我下来.
同时有两三个属瓦克先生团体的人上前把晤;我们居然一见如故.
但我不得不离开他们.
五时左右,听众已在勒汝德一条大街上的适当地点等着我.
那时我极其疲倦;朋友们见到我都非常兴奋,忘记了给我一些什么吃的或喝的.
虽然如此,当我开讲时我的困乏竟都消失了,可见上帝亦在这地方工作.

八月卅一日(星期日)五时我在管纳伯地方向数千人讲道,所有听众都很注意.
我讲完后,暴风骤至,大雨倾泻,到了第二天早上四时,天又开朗了,许多敬畏上帝的人都欢欢喜喜地聚集在祂面前.
九月二日(星期二)我们到了法尔马司,这城和十年前的情形完全不同,全城非常安静.
第二天我又向一群听众讲道,这些人现在都显得愿接受每一个字的样子.
讲道之后,我步行到彭等尼斯垒,这堡垒形势奇伟,突出于海湾与港口之间,踞高临下,作两面的控制;若加修筑,必为非常坚固的堡垒;但其实我们现在的这种木制的碉堡已很够了.

下午我们骑马到吓斯同.
此地曾经一度是非常骚动的地方,现在却像彭棱一般安静.
六时我在一片隆起的广场上(离城不远)讲道.
有两个醉汉抢着要来捣乱,其中之一一会见就走开了,另一个靠在马颈上打瞌睡.

上帝的工作在此地所表现的可以WT为例:这人本来是一个全然不信有上帝的人;父亲死时留给他一些产业,他却负了一身债务.
七八年前他和上帝和好了,嗣后他把产业出卖,清还了他所有的债务,把余资拿来建置了一家小店铺.
上帝大大地赐福给他.
同时,他的行为也都与他的蒙恩相称;所以邻居不断地说,"这就是上帝的工作!
"星期五(五日)中午的时候,我在往纽林的路上顺途经布里察访问罗先生.
我并未宣布要在此地讲道,但当看见许多人从四方赶来,我不忍让他们空手回去,因此就在离屋子不远的一个地方讲道.
没有人张口说什么话;看情形布里察的狮子也已变成羔羊了.
十年前他们之所以那么狰狞凶恶是有原因的:他们那位卑鄙的牧师,在我辞掉我的院士衔的七年之前,故意从讲台上告诉他们:"约翰卫斯理是一个私生子,因此被学院开除了,从那时起他就神经错乱;"又说"所有循道派的人,在他们私下在团体里聚会时,闭门熄灯,作不可告人的事.
"另外还有许多这类毁谤的话.
但近一两年来,据说这位牧师逐渐变得沉默忧郁,约在九个月之前,他进入自己的厕所,上吊自杀.

九月十三日(星期六)我再一次在圣遮斯特,站在团体新会所的第一块石头上讲道.
晚上,当我们骑马往坎波尼时,勒汝德的皮尔斯提起了一件奇特的意外事件:据说当他住在吓斯同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他们的小组正在聚会,会中有一个人忽然以一种很不平常的声音喊叫说:"我们不可留在此地,我们要出去,"到某某屋子,那是在城的另一头.
大家立刻都站起来,走了出去,虽然那喊叫的和其他的人都不知道是为着什么.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隔壁房间因火花掉在一桶火药里面,一会儿把整座房子烧得净光.
可见上帝在照顾凡信靠祂的人,避免受众人的谤渎.

九月十四日(星期日)我继续骑马往邱柏特.
九月十五日(星期一)我们在海滨地方的许多惊人的洞穴中走了一个钟头,这些洞穴充满着希奇古怪的景像,在这些天然的洞穴中,有些部分的岩石闪烁发亮,色泽鲜艳如黄金,有的则呈蔚蓝色,有如晴空,亦有绿色或珐琅色的,正如母珠一样.
大部分的岩石,尤其是靠近圣井地方(圣井的泉水涌出在岩石上,这水以能治疗败血症或瘰疬病著名),凡是水流经过的地方,都盖着一层白色的,好像雪花石膏一般的硬壳.

十一月五日(星期三)威特腓特先生来访,现在我们的一切争论都消除无存了,彼此相爱,同心合作,为着传播主道努力.
十二月廿三日(星期二)当我在邻接贵族院的礼服室时,国王正在穿着礼服.
国王的额角因年迈多出许多皱纹,似乎为忧患的阴影所笼罩着.
这就是世界所能够献给一位国君的吗这就是一切的庄严尊贵吗一件银鼠皮的毡子围在他的肩膀上,多么笨重累赘,叫他难于移动!
一大堆的假发配着几排金光闪烁的宝石加在他的头上!
哀哉,所谓人类的伟大竟是如此无谓!

一七五六年二月廿五日(星期三)我和一位陆军上校一同进膳,他告诉我说:敬畏上帝的人是最好的战士,又说和皇家的任何队伍相比,他宁愿率领五百名这种战士.
三月三日(星期三)整个布里斯它陷在动乱中:选举人和非选举人正准备好了火拼.
我因为声音尚未恢复,既不能讲道,也不能向全体团友讲话.
但我请团友中那些有"选举权"的人都来见我.
我以温和和爱心告诉他们当兹试探在前,他们应该有什么态度和行为.
我相信大多数人都接受我的劝勉,并因此得到帮助.

三月十一日(星期四)我骑马到皮尔,向一大群专诚的听众讲道.
他们大部分人是靠海生活的.
当我讲道的时候,一队以拉人到军舰上服役为职务的水手从船上登陆,走到我们聚会的地方来.
但听了一会儿,他们又都走开,并不干涉别人.

八月十三日(星期五)既雇了马,我们就在七时左右出发到彻斯特去.
九月八日和九日(星期三和星期四),我处理了一些俗务.
自从我开始写书和印书以来,约有十八年之久.
但在这段时间内我从出版书籍得到些什么呢总结一下我的帐目,截至一七五六年三月一日(即我最后一次离开伦敦那一天),我从讲道和出书所得到的是一笔一千两百三十六镑的债务!

十月十日(星期日)我在摩尔飞德向一大群人讲道,论及"以色列家呀,你们何必死亡呢"这种露天布道最有功效,其益处是无可比拟的.
十月十一日(星期一)我到利弗去.
十一月一日(星期一)今天是得胜的快乐日,诸圣日一向都是如此的.
那些犹预疑惧,不敢因上帝圣民的生与死而感谢上帝的,是何等的迷信呢十一月九日(星期二)已购买了一部仪器,我吩咐几个患不同疾病的人试用电疗法;有的人立即得愈,有的人逐渐好转.
即日开始,我指定了固定的时间,起初每周数小时,以后每天有一小时,使凡愿意的人都来试用这种奇特的医术.
两三年后我们的病人增加了许多,不得不实行分组的办法,分别在南瓦克,方得里,圣保罗,和靠近七日规地方,施行电疗.
从那时起,这种办法实行不辍,照我所知,自开始至今,有成千成百的人得到不可言喻的益惠,未曾有人,或妇女或小孩,因电疗而受任何伤害的.
所以当我听见有人说及这种电疗的危险性(尤其若是医学界中人说的)我不能不认为他们要不是没有常识,就是不诚实!

一七五七年二月十日(星期四)这时在微彭地方,有人送来一张字条:约翰怀特,一个军官,在皇家海军达坦号船上服务,现在在普利穆斯,愿为他本人并全船的人感谢全能的上帝!
他们曾四次与敌方的四条武装民船作战,将敌船俘获,均得平安.
最后一次作战遭遇危险甚大;起先敌人抢上船来,他们把敌人驱逐出船,反攻过去,俘获敌船,敌人三十名被杀,五十名受伤.
我们却只有两个水手受伤,且均可望复原.

二月廿七日(星期日)很久以来有人要我往见在诺韦克的一小群信徒;但是在我能够把那边铸造局旧址的一部分修筑之前,我不便和他们相见.
出乎意料之外,现在有人给我一笔款项,数目刚够应付这笔开销.
给我钱的人与我素昧平生.
因此我在星期一(廿八日)启程前往,星期二(三月一日)晚上在诺韦尼讲道.
瓦尔实先生已经在那里十几天了,甚蒙祝福.
讲道毕我和一位建筑师订立合同,给了他所需要的一部分款项.

三月六日(星期日)我没有助手,也不想要,因为上帝重新加强我的力量!
但是星期日(十三日)那天,当我在雪田的时候,自觉身体非常软弱,我祷告求主(若祂认为美好)差派助手到礼拜堂帮我.
果然我得到了.
有一位牧师是我从未会见过的,他来,表示愿意帮助我.
当我讲道甫毕,腓立查先生也来了,他是刚被封立的教士,特意赶到这礼拜堂帮我,因为他以为我是独自一人在那里的.

三月十四日(星期一)我和瓦尔实一同到坎特布里,晚上就在那里讲道,精神异常奋发.
第二天早上,因为看到在座有许多士兵,自觉精神更好.
上帝既已在陆军士兵中发射光辉,岂不将同样在海军士兵中燃起火焰三月廿日(星期日)腓立查先生又来帮我.
上帝的方法是多么奇妙!
当我身体力量衰弱的时候,在英国没有人能够或愿意帮我,上帝却从瑞士的山地差人前来帮我,腓先生在各方面对我帮助殊多.
我自己能从什么地方去找一个这样好的助手呢四月十二日(星期二)五时我出发到柏得福.
现任市长派克先生出来欢迎我们.
他"负剑并非徒然";在这些街道上已听不到咒诅辱骂的声音了,主的圣日也没有人作工了,真的,在柏得福再也看不见任何公开的恶行了.
噢,地方长官若肯专心工作,并信靠上帝,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呢四月十四日(星期四)我们骑马到勒司特;不宁顿已在此地组织了一个小小团体.
四月廿八日(星期四)我和一个人谈话,这人从他的牧师得到"开导",往往又从容又自然地用一根大棒子击打他的妻子,把她打到遍体鳞伤;并且自以为是,始终认为这是他的责任,因为妻子"执拗恁性",这样的"管教"她是很应该的.

五月廿三日(星期一)晚上我们抵达暗波塞.
六月十日(星期五)六时,我同考瓦得到喀尔索的市场去.
我们留在那里好一会儿,但没有人,无论男女或小孩,埃近我们.
后来我唱了一首苏格兰诗歌,约有十五至二十人来听,但他们都颇有顾虑似的,远远地站着,好像怕接下去会有什么事发生.
当我祷告时,人数逐渐增加,几分钟后已集中一大群人了.
我猜想当地的重要人物也都在场,不论贫富,我都向他们讲同样的话.
我自觉奇怪,我并不常用这类尖刻的语气,相信许多人都感觉到,虽然在形式上他们都很像基督徒,究其实他们都是不信的人.

六月十三日(星期一)我在摩柏特的市场向罪人宣扬基督的爱,随后即骑马到不拉色.
这里煤坑夫的团体或可作为全英各地团体的模范.
没有一人对小组织聚会缺过席的,在他们中间没有任何争闹的事,大家一心一意地"以爱心和善工彼此勉励.
"六月十六日(星期四)晚上我在孙德兰讲道,以后我和团体的人聚集,明白地告诉我们,凡不肯离开一切罪恶的人,都不许留在这里.
特别是那偷关漏税的事是我所绝不容许的,正如我不能容许截途抢劫的事一样.
第二天我再以这一点向每一会员郑重劝说.
有几个人不肯答应从此弃绝这种败行,我不得已把他们革除出会.
头脑比较清楚的约有两百五十人.

七月四日(星期一)我离开新垒,中午在达刺谟讲道,是在靠近河边的一个很大清幽的草地上举行的.
听众很多,却甚粗野,只是一会儿过后他们就都聚精会神地听讲,听众中有三四个"体面人",引我忆起伦敦的一个老实人的故事来;那就是当锡洛克博士讲道论及审判的日子时,那位老实人并不注意,有人问他:"你没听见这位博士所讲的吗"那人答说,"是听见了的,可是我并不属于他的牧区!
"当我讲道快结束时,我禁不住提出我在全国各地所看到的富人和所谓体面人当中的一种普遍无知.
这时那几个"体面人"都挨近前来,表现得好像他们曾经当过煤坑夫似的那样严肃专注.

七月十一日(星期一)天气仍甚炎热;但微风迎面吹来,我们都平安抵达约克.
然而难题在乎那地方虽在冬天,屋子里已经像烤炉一样灼热,我们怎能在户内讲道以后我决定在布雷克广场讲,难题乃得解决.
在那里(因暴徒尚未发觉)我向庞大群众讲道,自始至终,没有受到丝毫的打扰.

七月十二日(星期二)我发动募捐,作为建造宽敞合用的会所之用.
七月廿五日(星期一)我满意地离开了厄普卫司.
一时在克雷瓦特讲道.
我想除了方韦克——他在隔壁的干草堆上熟睡了——其他的人没有人不受感动的.
七月廿八日(星期四)中午我在武德施讲道.
晚上在薛飞德讲道.
我真的是为讲道而生!
自从逼害的要角不见了之后,这个地方显得多么的安静.
有好些逼害信徒的人在他们想不到的时候离世了.
不久之前,有一个住在托丕的妇人,她常咐起誓说:下一次传道师来的时候,她将拿他的血洗手.
可是下一次传道师未来之前,她已经被召回永远的家乡去了.
当约翰孙定居于文瓦特的前些时候,有一个住在那里的强汉,他对邻居说:"五月一日过后,我们这里除了祷告和讲道之外,恐怕没有别的事好做了;但我必尽力破坏.
"可是五月一日过后,这人已是安静地躺在坟墓里了.
R伯爵的一个仆人——和他主人一样恶毒的人——故意制造许多流言,搬弄是非,但他在目的尚未达到之前,嘴巴再也不能张开了;他给淹死在一个鱼池里面.

八月八日(星期一)我在察忒慈院散步.
我奇怪为什么所有的广场和建筑物,尤其是学童们,看起来都是那么小,其实这也不难解释;当我在学校时,我自己也是那么小,我以自己为尺度去衡量周围的一切.
因此,那些高年级的孩子既然比我高大,我就把他们看为非常高大,但现在他们我眼前显得正相反了,因为我已比他们高大多了.
也许就是这一类想像使人相信我们祖先时代的人都比现在的人高大.
这种想像在一千八百年前就已有了.

一七五八年正月十七日(星期二)为在闻咨卫司讲道.
一位从美洲来的人再度在这荒凉的地方敞开传道之门.
早上我在基尔伯特先生的家讲道.
他的两个黑奴和一个混血儿显得非常感悟.
上帝岂不是要使万国万人都知道祂的救治之恩吗二月三日(星期五)派克先生(去年柏得福市长)在方得里讲道,我不知有比他更缺少技巧的传道师,然而他所说的仍有感力.
我相信他若在一些朴实而程度较浅的人当中工作,一定会更有贡献的.
二月廿七日(星期一)为着要写一篇向柏得福司法当局发表的证道词,我退居到留伊蝉,在那里住了几天.
星期四(三月九日),我从那城骑马到柏得福,才知道我那篇证道词要等到星期五才能发表.
早知如此,我必无意发表;我已规定星期六到厄普卫司.
三月十日(星期五)在圣保罗堂的听众数目众多,且甚专注.
讲道甫毕,法官即发请帖约我吃饭.
但是因为没有时间,回信道歉辞谢了.
一时至二时之间动身.
因为决定在约定时间抵达厄普卫司,第二天早上四时至五时之间即乘坐邮车.
但是路上结冰使车马都很难行,所以我的同伴虽是牵着跛足的马走,仍能和我同时抵达斯坦福.
往下的一站我是骑马,但不久又得下马,转乘另一部邮车出发,六时左右来到包特里.
几个从厄普卫司前来接我的人已在我抵达前半小时回去了.
我知道往下这段路已没有邮车可乘,唯一的办法是雇马和找向导.
七时我们再出发,不久我就发现向导所知道的路和我所知的差不了多少.
虽如此,我仍平安抵达离包特里约四里光景的埃罗斯塔.
这时的天色只够使我们看出旁边的河流,地上都为水所淹盖.
我曾经听说有一个名叫理查来特的住在附近地方,他对这一带泽地路径最为熟识.
忽而听见了有人讲话的声音(因为看不见他),我就问:"谁在那里"他答:"理查来特,"我立刻和他议妥,请他带路.
他即上马,放胆前行.
那时北风正朝着我们脸上吹,我听见他们说,"冷极了,"但是我却不觉得冷.
九时至十时之间来到厄普卫司.
在经过九十里以上的旅程后,我觉得比今早刚起床时只稍微疲乏一些罢了.

三月十二日(星期日)早上和晚上,我在教堂里殊觉快慰,因为会众都是很严肃诚恳,和从前大不相同.
晚祷会过后我站在市场上,向从各地聚集前来的人讲道.
讲道将毕时雨下得很大,但听众并不因此减少或骚动.
星期三我骑马到黎芝.
因为有了意外的开销,费用方面不免短绌,心中有点不安.
讲道甫毕,有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拿一封信放在我的手中,原来里面是一张十镑的钞票.
岂不是"地与其中所充满的都属乎主"八月十日(星期四)我骑马经过一个景色宜人的乡村,来到沛尔.
正当我们从那里出发时,大雨骤至,把我们又送回屋子,这给了我们机会向两三个旅客讲道.
我相信我们所做的决不落空,因为他们都显得很受感动.
晚上和第二天早上都在加的福讲道.
中午时我们来到新渡.
但他们到了五时半才告诉我们当天晚上船不过渡.
经过好多困难,才找到一条小船,把我们渡过了江,马则留在后面.
六时刚过即登彼岸,我们徒步向前,于九时至十时之间抵达布里斯它.

在这里我遇到另一种试探,但这仍是有益的.
往后几天是我们年会的会期,自始至终,会议的精神非常和谐.
星期四(十七日),我到大座堂听合唱罕得勒的弥赛亚曲.
我怀疑这些会众,当他们听讲时,是否能像现在这般严肃.
此曲的许多部分,尤其是好几段合唱,比我所预料的更好.

八月廿七日(星期日)我们于七时抵达斯温西.
有一个人来接我们,把我们带到他的屋子,然后又到一个类似堡垒的地方.
里面有一块草场,由又高又旧的墙垣环绕着.
一大群人很快地就集合起来,他们的举止都很得体.
确有非常的恩典在他们当中;这种恩典常常在那些心地坦直的人中间.

八月廿八日(星期一)晚上在斯温西讲道后,我和那些愿意参加组织团体的人聚集,向他们解释团体的性质和计划;他们对这些都非常陌生.
八月廿九日(星期二)我骑马回到尼德,为着要帮助那边的团体(一群乌合之众)改进他们的组织,星期六他们才要求我前往协助,但现在他们似乎都忘记了;这是因为以文斯先生,那位长老会的牧师,已经把他们的计划全都推翻了.
他们好像从未看见过我一样.
大家如此,惟有五六人因为弟兄们的这种态度而深引为耻.

八月卅日(星期三)我继续骑马往马冈.
此地从前常有布道工作.
到了棉色尔伯爵死后,因他没有子息,产业归给托伯特先生;托伯特禁止所有他的佃户,不许他们接纳传道师,所以此地的工作无形中停止了.
可是他显赫的日子并不长久,几个月之后,上帝取了他的灵魂.

十月六日(星期五)我原计划搭乘一种小艇到外特岛去,但是船夫索价太高,使我改变了原意,改乘大驳船.
幸好我们有此改变,因为海浪很高,小艇必难经受这大风浪.
我们在二时登岸,步行五里到新埠.
因为邻近驻军,城里都是士兵.
这些士兵是我所见最放荡的一伙.
他们所有的荣誉是咒诅,辱骂,酒醉和淫乱.
上帝还没有把这些妖怪送回他们的原地去真是够慈祥呀!

五时我在贩谷市场上讲道.
第二天早上六时也同样在那里讲道.
有几个士兵前来参加.
其中一人叫罗兰斯,和我们一同走到奥顿桥――我们要上船的地方.
当围城之役,罗兰斯是在圣腓力炮台服务,关于这件事我问了他许多问题.

十月十六日(星期一)我骑马到坎特布里.
当我们进到城里的时候,突然有一块石子飞来,打在马腿上,这一击非常沉重,它立即倒了下来,我却仍旧坐着;马挣扎着要站起来,又摔下去,从我身上滚过,当它站起来的时候我也想站起来,但发现我的右腿已不能动了.
有一个好心肠的理发匠走来扶我进他屋子去.
我觉得很不舒服,要一杯冷水喝了,这才感觉舒服许多.

十月十七日(星期二)这一小群很使我高兴,他们已脱离一切分争和攻讦的事.
星期六我欢欢喜喜地回到离开将近八个月的伦敦.
派克先生告诉我柏勒漆先生请我尽速前往看他.
我就在星期四(十一月九日)出发到以柏顿去.
因看见柏先生刚要上马,我就和他结伴同行,当晚在卫索林瓦特讲道,地点借一个大礼拜堂,座中都是诚恳的听众.

我们住宿在牧师海克斯先生的家,这位牧师本人就是他所曾经逼迫过的那信仰的见证.
第二天早上我又在他的礼拜堂讲道.
在讲道当中,有一个女人在我面前仆倒,像死了一般,和昨晚的另一个人同样.
一会儿她醒了过来,仍然深觉得她需要基督.

从那里我们又骑马到以柏顿的柏勒漆先生处.
许多年来柏先生所追求的是靠自己的行为称义.
到了几个月前他才完全信服"由于恩典","我们藉着信得救"的道理.
他立即高声宣布那在耶稣里面的赎罪恩典.
上帝在这里坚定祂自己的话,正如祂在布里斯它所做的一样;祂先在听的人心里作悔改和信仰的工作,同时使他们在外表方面同样有显著的象征.

我晚上讲道,第二天早上又讲道,有些人深被激动,正如在卫索林瓦特一样.
其中有一人给带进屋子来,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和他一同祷告.
然后我赶快上路,刚在天黑前抵达方得里.
十一月廿九日(星期三)我骑马到闻咨卫司,替新近才从安的瓜来的支尔柏特先生的两个黑奴施洗.
其中之一深深地觉悟到自己的罪;另一人则已享受在她的救主上帝里面的喜乐;是我所知道的第一个非洲的基督徒.
上帝岂不将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叫这些不信的人也来"承受产业"吗十二月四日(星期一)我被请进入在瓦尔不洛克地方的圣司提反堂.
这小礼拜堂并不宏伟,但整洁和高雅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据说意大利有一位著名的建筑师,当他在意大利遇见柏林敦伯爵时,曾对他说,"伯爵,请回到伦敦看圣司提反堂吧,我们罗马就没有一所那么精美的建筑.
"当我看过这礼拜堂后,那位建筑师的话并不叫我希奇.

十二月廿七日(星期三)晚上我抵达可彻斯特.
十二月廿九日(星期五)我发现此地团体自从LC离开之后已衰退了.
虽然以后到此地来的传道师同他一样好,但这是不够的.
由于许多次的经验,我们知道尽管有人讲起道来像天使,若是他不愿挨护工作,他仍然无法建立一个团体,或保守一个已经建立了的团体.

今天我走遍那著名的城堡,或许是英国最早的建筑.
无疑的其中的一大部分已有了一千四五百年的历史了.
这城堡是以罗马砖造成的,每一块砖头有两寸厚,七寸宽,十三或十四寸长.
这是各代不列颠和罗马帝王的座位,他们喧赫一时,威震四方,而今安在哉岂不是"活的狗比死了的狮子强"一七五九年二月廿七日(星期二)我和我的弟弟及马克飞德先生一同步行到LH家.
早餐过后,威特腓德,马登,罗马尼,钟士,脑尼因,芬因,连同一些很有身分的人和另外几个别人都来.
我知道将由威特腓德主持圣餐,可是他却坚持请我主持.
嗣后因LH之请,由我讲论哥林多前书十三章十三节.

三月十八日(星期日)我替将近两百人的会众举行圣餐;这么严肃的一个聚会,是我在挪利支城所未见过的.
会众当中有一大部分是非国教信徒,因此我请每人采取他所认为最好的仪礼.
若是我请他们跪下,可能有半数的人要坐,现在除了一人外,全体都跪下了.

星期一和星期二我尽可能和两个团体里凡能抽空前来且愿意来的会员谈话,这两团体现在是联合在一起的,会员总数有四百廿人左右;我想他们中间可能有两百个人愿意继续联合.
三月廿九日(星期四)我把挪利支的团体分成几个小组,不问他们从前是属于那一个团体的.
四月一日(星期日)六时我和他们众人相见.
要求每一个进来的出示证件.
这是他们从来不曾听见的.
同时我又坚持实行一种新规则,就是男女分坐.
第三种规则也在同一天拟定.
这会堂自从成立迄今,有着一种习惯,就是当举行圣餐典礼时,走廊上塞满了观看的人众.
这一点我认为非常不合,所以命令以后除了愿意领受圣餐的人,不许任何人进来参观.
我发现叫他们服从这一点并不如我所预料的那么困难.

现在团体有五百七十以上的会员:其中有一百零三人是从前不在团体中的,虽然他们当中有许多人亦从上帝得到了平安.
我相信如果我能在此多逗留两个星期,此地团体的人数可望增加到一千人.
但这许多人中多少能持守他们所信的道呢空中的飞鸟将吃掉一部分,太阳将晒干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将被长起来的荆棘挤住.
我不知道在这许多"欢喜听道"的人当中,能否有半数结出完全的果实来.

四月廿日(星期五)搭克斯多客店的主人让我们利用他的花园;我向一群很有教养的听众讲道.
五时左右在黎芝见到格吟邵先生和许多其他的弟兄.
星期六(廿一日)十点半,我们来到近以兰的斯坦兰礼拜堂.
这礼拜堂很美观,建筑在山岩山,处于群山环抱中.
当日参加聚会的人满满一堂.
格吟邵先生读祷文,我讲解第二经课的一部分.
在我更换道服的地方有一个少年人和他的妹妹,两人都患热病.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过我讲道,但我请他们和我一同祷告.
他们都感动流泪.

晚上我在曼彻斯特讲道;在此地我们终于有了颇守秩序的听众.
不负责任的地方长官非但拒绝镇压暴徒,而且怂恿他们,使他们在此继续作乱.
幸而现在有些长官态度较前进步.
其实无论在什么地方,负责长官若决心维持治安的话,他们的权力总是能够做到.

五月十七日(星期四)我获悉一件有关上帝恩眷的实例.
按照普通规则,煤矿的坑道若深入地下,就须造一道隔墙,大约是从坑口一直伸展到坑道末端三四码的地方,好使空气流通.
空气自坑口墙的一边流进去,到了末端就从墙的另一边疾速地流出来.
在离城两里外有一个煤坑,在地下伸展约有四百码长,这坑久已失于修整,因此那道隔墙的好几段都倒塌了,所以当局派了四个人下去修理.
当这四人进到离坑口约三百码地方,里面的污浊空气着火燃烧起来.
一会儿工夫把整道墙都烧毁了,火焰一直烧到坑口的地方,然后像大炮一样从坑口轰了出来.
当是在坑里面的这些人都俯伏地上,否则他们几分钟内必都烧死.
其中一人是从前曾知道上帝的爱的(他名叫安得烈英吉利)开始大声呼求上帝的怜恤.
但一会儿他的呼吸停止了.
其他三人以手和膝爬了出来.
其中两人爬到坑口,给救了上来,但有一人过几分钟后就死了.
其次马康比也被救出,从头到脚都被火烧伤了,但他仍不住地赞美上帝.
然后他们下去营救安得烈,却发现他已失了知觉.
正因为失掉知觉他的命才得保存,因为失了知觉他就躺在地上,火焰漫过了身上.
假定那时他还能以手和膝爬行的话,他一定被烧死了.
然而或生或死都是好的,因为上帝已再仰起脸来,光照了他.

六月四日(星期一)我续行至新垒.
真的,如果我不信还有另外一个世界的话,我将在此地消耗整个夏天,因为据我所知道的,全英各地没有一处能如此地之可享的.
但是我所寻求的是另一国度,所以我情愿在这世界上做一个流浪者.

六月六日(星期三)我在格特斯赫的山岗向极多的听众讲道.
论热心说,此地的坑工实足叫京斯武德的坑工惭愧.
在京斯武德,若非周末,坑工中找不到有三十人认为他们应该去听道的,甚至我去讲道也是如此.
但此地在周期中,即令是当地的传道师讲道时房子还容纳不了那么许多听众哩!

六月九日(星期六)我骑马到孙德兰,在那所尚未完成的空房子里面讲道.
这城的人也同样饥渴慕道,都很愿意接受道理.
星期一和星期二(廿五及廿六两日)晚上我都作露天布道,地点靠近支尔曼医院,约有两倍屋子里所坐得下的听众;怎能怪魔鬼不喜欢户外布道呢其实我自己也不喜欢.
我喜欢很舒适的房子,柔软的椅垫,漂亮壮观的讲台.
但如果我不愿为着多救人的灵魂而把这些物质及外表的事都践踏在脚下,那么我还有什么热心之可言呢七月二日(星期一)我乘马至达刺谟,一时即往河边的大草场去,两年前我曾在这里讲道.
听众比前约多一半,但那时太阳灼热,晒在我的头上,使我简直讲不出话来.
我停了一会儿,祷告上帝,若合祂的旨意,求祂给我们一些遮盖.
一会儿果然实现;一阵黑云飞来,把太阳挡住,不再麻烦我们了.
即使是自愿谦卑的话,岂可隐匿证明上帝仍然垂听祷告的这一凭据呢七月四日(星期三)钟先生在五时讲道,我在八时讲道,到了证道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一个古怪,肮脏,褴褛不堪的人,我猜想他是乡下耍把戏的人,使尽力方法要扰乱众人.
当我讲道完毕后,我怕他或将伤害那些围着他看的人,所以请两三位弟兄分别上前和他周旋,不必多讲话,只让他讲,等他讲累了为止.
他们依计而行,可是没有什么结果,因为他的污语烂言似乎是无穷尽的.
以后WA试用了另一方法,他走进那最里层人堆里,听了一会儿,说:"有趣极了,请再说一遍.
""为什么!
你是聋子吗""不,但为着要叫大家开心,再说吧,我们都在注意听呀.
"这样重复了两三遍,他再也受不了,咒骂了几声跑掉了.

晚上我照常到斯图克顿的市场去.
当赞美诗还没有唱完的时候,人众中忽然骚动起来.
一个海军军官故意选了这个时候带领随从前来拉夫,先命令捉住钟士和奥武德.
钟士告诉他:"先生,我是属于卫斯理先生的.
"讲了几句话就让他走开;对奥武德也是一样,知道他是一位领有执照的传道师,过了几个钟头,也释放了他.
后来他们又拉住了一个当地的少年人.
立刻有一些女人上前以武力抢回这人,而且把那军官打得头破血流,以石子攻击他和他的随从,迫得他们赶快遁逃.

七月十四日(星期六)八时我在希尔顿先生场上,近比保雷大街的地方讲道.
我们预料必将有人前来骚扰,但却很意外地看到又安静又斯文的会众.
这一点,加上晚上在约克地方有许多热心的听众,叫我把一切劳苦都忘在背后了.

七月十五日(星期日)我向团体宣读一份报告,是关于上帝最近在以柏敦所行的.
但是我无法念完.
起初各个角落有人默默落泪;不久就有几个人禁不住哭出声来,并有一个很壮健的少年人忽然仆倒在地,号叫如将死之人那么苦楚.
我不再念下去了,惟有奋力祷告.
我们继续祷告将近九时.
这真是一个可欢庆的日子!

八月三日(星期五)我在干斯布拉弗之尼微尔爵士的大厅讲道.
此厅之大可与布里斯它的织工堂相比.
二时全厅挤满了粗野的人群,只有几个人似乎是有教养的.
可是当我讲论我们的主所说的话:"人若赚得全世界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时,除了这几位温文尔雅的人之外,其它人都注意听讲.
当我退出经过那些张着口观望的群众时,尼微尔爵士上前,对我的证道表示谢意,他邻近的人都觉得非常惊奇,大家向后退缩,好似见到了鬼魂.
从那地方我再骑马到北斯格尔,此地是林肯郡最后的一个村庄,离纽瓦克不到十里.
众人四方集中来此听讲.

八月卅日(星期四)我在挪利支的会堂向一大群粗野嚣张的听众讲道.
我看出他们一向所习惯的传道师是怎样的,乃决意如此更变他们.
第二天晚上讲道后,我就向他们提出两件事:第一,崇拜刚毕时即开始大声讲话,或前后随便跑动,好像在动物园里,这是不合宜的.
第二,听讲后立即三五成群地交谈起来,使崇拜的地方有如咖啡店,亦是一种不好的习惯.
因此我请他们都不要在这地方讲话,当崇拜完毕后,大家安安静静地走出去.
星期日(即九月二日),我很喜欢地看见大家都很安静地走出去,正如这就是他们多年来的习惯似的.

九月三日(星期一)五时我和团体的人聚会,向他们讲解小组聚会的性质和功用.
经查问后,才知道我们现在有五百左右的会员,但其中约一百五十人始终不愿出席参加聚会,因此,我就不把这些人计算在内.
他们好像是以一条细线悬着罢了.

九月十四日(星期五)我回到伦敦来,上次离开此地时我曾吩咐立即设法修理西街小礼拜堂的房子,因此我就在星期六(十五日)前往视察他们工作的进行,觉得这又是一件可感谢上帝的事.
在未修理时那些大脊梁已非常腐烂,许多地方可以用手指插进去,若不早加修理,等到春天恐怕整个房子都要垮塌下来了.

九月十七日(星期一)我到坎特布里,约有两百名士兵和一排军官前来参加晚上的聚会.
第二天晚上来的人数更多.
他们的举动都表现出是敬畏上帝的人.
九月廿三日(星期日)在摩尔飞德的大群听众中,大多数是很严肃的.
这种场合使任何公正的人都相信户外布道的价值.
除了圣保罗堂之外,有那一所建筑物能容纳这么许多的听众呢!
即使有这种房子,那一个人的声音能叫那么许多人听见呢经过多次的观察,我发现在露天地方,我的声音所能达到的人数,比在户内要多出三倍.
这种户外布道既然达到了:第一,比前更多的参加人数;第二,在劝服人或感化人的事上,上帝的权力明显地和众人同在,那么,谁能说户外布道的时期已过去了呢十月一日(星期一)当我留居在布里斯它的这段期间内,我利用所有空余的时间来完成我的第四部证道集;也许这将是我最后出版的证道集.
星期一(十五日),我步行到诺尔,离布里斯它一里路,去看法国俘虏.
有人告诉我,一千一百名以上的俘虏挤在那个小地方.
他们除了一点点肮脏的稻草外,没有其他可以躺卧的;除了一些破巾,烂布之外,也没有别的可盖的.
日夜如此,以致有许多人像牲畜般地死般了.
我听了非常动心,当晚讲道就以出埃及记廿三章九节"不可欺压寄居的,因为你们在埃及地作过寄居的,知道寄居的心"为题.
随即有人捐出十八英镑,第二天又有人捐献,凑到廿四镑.
我们立刻用这些钱购买床单,毛织类的布料,做成许多衬衫,背心,裤子等.
有人再送来一些袜子,我们小心地把这些衣物分配给那些最需要的人.
不久之后,布里斯它的大公司送来了一大批的绒被和褥子;而伦敦以及全国各地也都闻风而起,响应捐募.
所以我相信从那时候起,这些俘虏们生活上所必需的必然充足无缺.

星期三和星期四的时间,我用来修正关于电学论的文稿.
十一月四日(星期日)当我引用"当复活的时候,人也不娶也不嫁,也不再有死的事,乃像天上的使者一样"的经句讲道时,上帝的权能降临在会众身上.
多么好的机会呀!
我们若为上帝的缘故,无论背负何种十架,上帝必使这十架更甘美更芬香!

十一月十七日(星期六)我和GH夫人及CH爵士会谈了约一个钟头,获益良多.
有些富人或尊贵的人蒙召是很好的事.
希望上帝增加他们的数目!
但若合上帝的旨意,我喜欢见有别人奉差遣在富贵人家当中工作.
如果我可自作选择的话,我情愿继续(正如我至今所做的)传福音给贫穷的人.

十二月九日(星期日)我第一次请全体团体中人参加爱筵.
星期三(十二日)我开始同我的弟弟和几个别人一同研究希腊文的新约圣经及注解,并将译本和原文详细对照,在认为必要的地方加以修正或增加注解.
同一天下午的一部分时间我用来参观英国博物院.
那里有一个大图书馆,有许多珍贵的稿件和许多贵重的古代纪念物.
还有各种贝壳,蝴蝶,甲虫并蚱蜢等标本的收集.
这都是那位不折不挠,不辞辛劳的汉斯拢爵士以他八十年的精力,和大量的金钱所换来的.

十二月十九日(星期三)有人请我看一张法院诉书,案件内容是:AB告诉CD有一个朋友欠了他一笔三十镑的款项,而要求再借三十镑,因此他请教CD,究竟一条现正航行海上的船的八分之一股份是否足够作为这笔款项的担保.
CD的答案是肯定的.
因此AB就再把三十镑款借给他的朋友.
但当这船回来的时候,却因为在海上经历多次的意外灾害,以致这八分之一的股份价值只剩下二十金镑而已.
由是AB提出控告,要求CD倍偿这笔借款的余数.

这件有趣的故事以约一百零十页纸写就!
CD的答辩指出他当时是以自己认为最正确的判断告诉原告;却无法预料那价值两百金镑的股份会因船只受意外灾害而减低到只剩下二十镑.
这个答辩以外,另有其他十五页长的反驳书,其实这反驳的话只须以一页纸的四分之一就可以包括得了.
当下我就请原告和被告在第二天来见我.
两人都愿意接受调解,并立即同意CD还清他自己讼费的一半,其余的都由AB负责.

一七六年正月十三日(星期日)我再一度在西街的小礼拜堂讲道.
这礼拜堂现在已完全修好,并且扩大了.
当十八年前我买这礼拜堂时,没有想到世界会容许我们留存到今日.
但因上帝右手的超越能力,才使我们坚忍持续,到了现在.
正月十六日(星期三)有一个人来见我,自称她奉上帝的命令来告诉我;说我在地上积聚财宝,只顾自己的享受和饮食而已.
我告诉她上帝知道我比她清楚;如果祂差遣她来,祂一定会交给她一个更适当的使命的.
星期二(四月一日)中午,我们平安抵达都柏林.
在爱尔兰我未曾见到像这星期所见到的那么众多和那么严肃的听众.
复活节那天(四月六日),我把英国的习俗介绍给他们.
早晨四时开始崇拜会.
四月七日(星期一)我开始和团体的会员作个别谈话,看见许多会员在上帝里面有丰富生命,心中极为喜慰.
这种现象的结果之一乃会员数目大增,为近年来最多的.
当然的,无论那里凡有上帝真正的权力,道理就必分布得更广更阔.

四月十八日(星期五)我和F女士去看从喀里克佛沽斯送过来的法国俘虏.
他们惊奇地发现在都柏林能够听到和巴黎一样好的法语,更惊奇他们能听到真宗教的劝勉,和"由爱心所成就之信仰"的鼓励.
四月廿八日(星期一)我骑马到离纽利约七个爱尔兰里的雷德弗里兰.
这是一个建造在山顶上的小城,为一道幽谷所围绕,距离不远的地方,又有高山环抱.
长老会牧师曾致书天主教神甫,请他劝阻天主教徒前来听讲.
但是他们都不理会.
许多新教徒和天主教徒一起到我讲道的地方来,大家坐在草地上.
当我劝勉他们"应悔改信福音"的时候,大家寂然,有如静夜.
晚上在德勒休干讲道时,全体会众也都显得同样专注.
当晚我就在"先知室"很舒服地过了一夜.
这室有九尺长,七尺宽,六尺高.
天花板,地板以及墙壁都是同样的泥土所砌成的.

五月一日(星期四)我又骑马到摩拉.
刚过了十二点我就站在近礼拜堂的一块墓石上,向许多人讲论"应认识上帝,并祂所差遣的耶稣基督.
"我们聚会的地方正在摩拉公爵房子的对面,这是我在爱尔兰所看到的最好的一座房子,房子伫立在山顶上,前面有很宽敞的道路,与它遥遥相对的是这一座教堂.
其他三面是果园花园和树林,夹杂着许多小径.

弗老伯特将军,是喀里克弗沽斯法国军队的统帅,他刚刚从摩拉伯爵那里离开.
不勒支拢上校现在那里,他是一个很可亲近,温文尔雅的人.
从这两个人可以证明这些法兵都是从皇家卫队选拔出来的.
他们的任务是:当康弗兰斯在南部登陆时,他们则在喀里克弗沽斯或伦敦得利登陆.
如果他们在三个月内不能达成任务,就得直接回法国去.

第十章一七六年五月至一七六五年五月一七六年九月一日(星期一)我出发往康瓦尔.
九月十日(星期三)当我来到圣伊比斯的时候,原决定在露天讲道,但因风大,无法站在我所要站立的地方.
后来我们在附近发现一块圆形场地;它的一边有天然的大岩石,像一面屏障,高达十至十二尺,从岩石以下的地形则逐渐倾斜.
有一块突出的石头,高出地上四尺,正是一个很舒适的讲台,那时几乎全城的人,不论贫贱富贵,一起来此聚会.
星期六那天我心中不安,恐怕因为北风的缘故,浪涛的呼啸声将使听众听不清我的话.
幸而上帝赐我声音高大响亮,相信我的每一句话他们都听清楚,没有一句遗漏的.

九月十四日(星期日)八时我选择了一块大草场的斜坡,让会众一排一排地站在那里,所以他们既可以听见,也可以看见.
五时我再一次到圣伊比斯的广场讲道,好些当地的显要这时不是站在外面,却夹在听讲的人丛中.
晴朗的天空,西沉的夕阳,平静的海洋,样样都配合着群众的心境.
在上帝还有什么太难的事吗祂管制风浪;祂使海洋驯服,叫沉睡的浪涛翻腾,也叫翻腾的浪涛沉睡.
九月廿日(星期六)晚上我站在勒汝德大街上的那个老地方.
群众聚拢前来,不分贫富,大家安静听讲.
来本最野蛮的一个城镇,现在却变成全英国最安静的地方了.
九月廿一日(星期日)八时我在同样的地方讲道.
一时的聚会,天气非常柔和,听众最多.
但在管纳伯讲道的那一段时间不停地下雨.
我们以爱筵结束了这一天,席上詹姆士罗柏特,一个圣伊比斯的铁匠,谈起上帝如何在他身上工作.
他原是圣伊比斯团体最早加入为会员的一人,但不久他又回到罪恶的生活中,仍旧闹酒,如是辗转流连了两年.
就在这段时期,他带领暴徒去拆毁宣道所,过了不久,有一次他和他的同伙站在爱德华麦的店口,有一位传道师经过那里.
他的同伙说,"我要告诉那人我也是一个循道派信徒.
"爱德华说:"不,你的言语将表露出你自己!
"詹姆士觉得这句话像利剑一样地刺着他,心想:"原来我的言语也在表露我自己!
"他立即回头,匆匆地跑回家,幻想着魔鬼一路在后面跟着他.
以后的四十个钟头他未曾合过眼,也不吃喝.
他已到了计穷智竭的地步,跑到窗口,想往下跳,忽然听到有声音说:"我要宽恕你的不义,不再记念你的罪愆.
"立时觉得所有的重担都卸下了.
从此以后他谨慎遵行福音的道路.

星期三晚上,因为除了和团体的人聚集之外在十一天当中我作了三十次的证道,觉得身体有点支持不住,但一天的休息又使我的精神恢复过来.
十月十二日(星期日)我访问京斯武德的小组.
这里的会务没有什么进展.
其实要不是那个软弱的新尼克把那怪异的教义来动摇这些可怜的人,此地的工作岂不是有很好的展望下午我指定布里斯它团体会员的子女们前来见我.
今天有三十人来,第二星期的星期日和星期四又来了五十人以上.
我把其中的半数分成四班,两班女童,两班男童;指派适当的领袖分别和他们聚会.
我每星期和他们一起聚集两次.
不久上帝开始感动他们当中某些人的心.

十月廿二日(星期三)我得了报告,据说邻近的一些绅士们曾宣布他们将逮捕下一次到崩斯福来的传道师.
我即骑马上到那里,想和他们见面,但他们没有人出现.
让上帝的道在此地生根的时候,似乎是已经近了.
十月廿四日(星期五)我访问拘禁在诺尔的法国俘虏,发现他们许多人又几乎是赤身露体了.
为着希望激起一般人的关心,我又为他们进行一次募捐,吩咐把这些钱购置床单和背心,供给那些最需要的人.
十月廿五日(星期六)国王乔治逝世了.
几时英国才能得到一个更好的国君呢十一月八日(星期六)我再次平安地回到伦敦.
我照常用两个星期的时间审查团体会务;这是一桩繁重而必要的工作.
十一月廿四日(星期一)我尽可能地多多访问病人.
我认为若能亲自携带救济品赠送给贫穷的人,比委派别人分发必更有益,无论从他们,或从我们方面说都是如此.
我们以星期五(十二月十九日)那天作为替国家,国王,和福音的传播禁食祷告的日子.
我们的祷告已经有了部分的结果:信主的人数大大增加,并且加强了那些已经有了这宝贵信仰的人,使他们能进到"凡事欢欢喜喜地忍耐宽容"的地步.

十二月廿日(星期六)晚上我从雪田赶回来,因为要和那些悔改的人(是我常常盼望亲自会见的弟兄们)相见,第二天早上五时,我又到雪田去.
一七六一年正月廿日(星期二)我查询雅穆斯的情形;这城是一个人口稠密的大城,但在英国各港口中,这城的邪恶和无知最为著名.
曾有人试图劝导他们悔改归正,但这些人简直是在冒着性命的危险.
岂能有什么成就去年夏天上帝差遣驻军一队,在吓勒斯统率下,驻扎当地.
吓先生每晚领会证道,没有人敢来反对他,由是播下了好的种子,激发许多人寻求上帝的心.
现在他们当中有些人恳切地请我到此地领会,今天下午我去了,晚上领会证道,会场塞满了人,不但没有那当初所料想的纷扰,简直是和在伦敦聚会一样的安静.

二月廿四日(星期二)我退居到留伊蝉,整理团体会员的名录.
我铲掉了约一百六十人的名字,因为对这些人我目前还不能够改变他们,余下的会员总数为两千三百七十五名.
三月十日(星期二)我们骑马到伊比斯罕.
我发现此地的团体破碎支离,等于是不存在了.
其实这也不足为怪,因为在马多先生来了之前,他们几乎不曾得到任何人的帮助.
晚上我在市政厅讲道.
这一次,和第二天早上五时的另一次讲道,上帝都大大地运用了祂的话来感动人,因此有许多人愿意"坚固那剩下将要衰微的.
"三月廿三日(星期一)我急速动身,晚上五时抵达黎芝.
我约请附近所有的传道师到此地相见.
晚上和第二天早上大家有着快乐的聚会,以后我询问约克郡和林肯郡诸团体的情形,发现上帝曾从各方面推进事上,尤其是在林肯郡,那地方自从我在厄普卫司我父亲的墓石上讲道迄今,还没有过像目前的这种工作.

三月廿五日(星期三)我一早上马;和芬先生一道吃早饭.
约在下午四时来到斯图克埠.
看见会众都等在那里,我立刻开讲.
以后又到曼彻斯特;星期四在那里休息一天;星期五(廿七日)到桥田去;这地方位在多比郡的群山环抱中,在那里我向一大群的会众高呼:"人若渴了,可以到我这里来喝.
"第二天我又加到曼彻斯特.

四月廿八日(星期二)我们骑马,经过崇山峻岭之间,其中有一道清澈蜿蜒的河流.
下午四时左右来到爱丁堡.
在此地和胡柏先生相遇,他已答应晚上在一个大房间,新近充作安立甘会聚会所的地方讲道.
星期三(廿九日)天气极其寒冷,七时我就在同一个房间讲道.
一些有名望的听众惊奇地说,"怎么,这是很好的教义!
这人是不是威特腓德先生所常常批评的那人"尽管他怎么说吧,我总不愿意反驳.

晚上我再作一次证道.
第二天就骑马经过奎因斯渡,来到丹梯,那时风很大,船夫不能,或最少不愿渡海,到了第二天九至十时之间我们才渡过去.
以后我们继续赶路,经过谟托罗斯,来到石港,美米斯先生在这里迎接我们.
星期六早上带我们到亚伯丁他家里去.

下午我派人去见校长和校监,请求准许在校园中讲道.
立即得到批准.
但因为下雨,他们请我到大厅去.
我猜想这个大厅足有一百尺长,坐位都排成圆形.
尽管下着雨,与会的人还是很多.
第二天早上五时的聚会也同样人满.

五月三日(星期日)我在礼拜堂听了两篇很有帮助的证道,一篇由学院的院长主讲,另一篇是神学院教授主讲的.
以后有许多人聚集在校园中听我讲道.
所有听得见的人似乎都以爱心接受真理,以后我又接纳了约二十人加入这小团体.

五月四日(星期一)中午之前又有二十人前来,愿意和我们同命运,都显示非常的诚恳.
中午我散步到亚伯丁的英皇学院,那建筑是U字形的,极其堂皇,和牛津的皇后学院相仿佛.
我们走上去参观那大厅,看见有好些妇女和几位先生在那还用说里谈话.
其中有一人上前对我说,"我们昨天晚上到校园去,但听不见你所讲的,若是你肯在此地给我们作一次短短的训勉,我们将不胜感激.
"我不知道上帝所要做的是什么,但我毫不迟疑地开讲,所论的是"上帝在基督里面,使世界与自己和好.
"下午我在麦尔斯可学院的团书馆散步的时候,校长和神学院教授上前相见.
神学院的教授请我到他的寓所去,我们很愉快地谈了一个钟头.
晚上聚会,众人因过于热切,几乎彼此践踏.
过了好些时候他们才逐渐安静,到了听得见讲道.
以后他们简直是在吸取每一个字.
讲道过后,格兰特公爵(他因事进城去了)派人来此,请我前往谈话.
当时我不能去,但答应如果上帝准许,下次回爱丁堡时一定去拜访他.

五月五日(星期二)我接受校长邀请,上他家和他谈话约一小时.
我觉得他并不固执己见,倒是一位性情爽快,明达博学的人.
我猜想今晚的聚会校长和所有的教授及几个长官都在场.
我把所有的窗户打开,但大厅里仍像浴室那么热,可是这并不妨碍众人的注意力,也不妨碍上帝的恩赐.

五月六日(星期三)我们在牧师奥基尔比先生的家吃饭,他是当地两位牧师之一.
六点半钟的时候我在校园中宣扬基督被钉十架的真理.
五月七日(星期四)我离开时团体的会员约有九十人.
我骑马往曼尼马斯克附近格兰特公爵的家,离亚伯丁西北约二十里.
这地方位于肥沃清幽的山谷中,为格兰特公爵所经营改良;公爵开垦了一大片的荒地,种植了数万株树.
他那座古老堂皇的房子正在花园和密树环抱中,一条清澈的河流从旁边经过.
离那房子一里路光景有一个小山谷,公爵把它布置成为花园和曲径,旁有河流,两边OO岩耸立,其一怪石嶙峋,另一则树林茂密,直达山巅.

七时我们到礼拜堂,满屋子都是我们想不到能在靠近高原地带看到的人.
可是如果你认为他们的外观奇特,他们的歌唱将更使你惊奇了.
五月十六日(星期六)中午的时候我在瓦克威士讲道.
城的上部,靠近河流的一边,有一座城堡的遗址.
朝向山腰的斜坡,为树林所盖满的那一面,有一所古老的教堂,连接着几间房子,都是岩石砌成的.
里面的窗门,石柱,圣餐棹和一些其他的设备都很完全.

五月十八日(星期一)九时我在威棱吞向一大群严肃的听众讲道.
其后我们骑马到摩柏德.
因为是下雨天,他们预料我会在屋子里讲道.
可是因为发现市场上一片有遮蔽的场所,我立刻到那边去.
一会儿都挤满了人,有许多士兵和其他的人,不管天下着雨,都站在外面.
五时我在碧拉色向一群诚实,心地单纯的煤矿工讲道;日落之前来到新垒.

六月八日(星期一)我骑马经过层层的山岭来到阿兰谷,已经好几年没有到过此地了.
我在那里讲道,并和团体的人聚集.
其后再上马,仍然越过许多山岭,十一点以前来到威尔谷.
六月九日(星期二)我在九时讲道;因为群众太多,不得不在露天举行.
那时太阳正照射在我面上,但经一个短短祷告后,我就不去管它了.
其后我们和团体的弟兄们聚集,那时他们正将脱离国教,因为他们很不满意那位私生活和教义都同样不好的副牧师.
我来得正当其时,刚好阻止了这事的发生.

中午我在第斯谷讲道.
听众多数是锡矿工,不久之前他们因为跟从循道派而被革职,但结果他们当中许多人得到更好的工作;后来他们的旧主人也喜欢再雇用他们.
到沙瓦尔谷去有一段相当长的路程.
在那里我会见了一些热诚,有爱心和朴实的人.
我同样勉励他们不要离开国教,虽然他们也没有使他们满意的好牧师.
六月十日(星期三)三时半我骑马出发,刚过六点就抵达巴拿得堡.
八时我在与城毗连的一片空地上讲道.
难道这些人就是几年前像咆哮狮子一样凶猛的那些人他们现在却和羔羊一般地安静.
虽然下了几阵大雨,他们也不走开,一直等到我结束.

六月廿三日(星期二)晚上(在回特比)我在山顶上讲道;上到这地方要涉登一百九十个石级.
六月廿四日(星期三)我在一个古时的大修道院附近散步.
这修道院从它的规模(照我估计有一百码长),或从筑造的精巧看,若非全国古迹中首屈一指的,也必是最好的之一.
我们从那里又到了鲁滨胡特湾,六时我在靠近码头的洛尔街讲道.
当讲道的时候,有一只大猫,惊惶地从楼上房间跳了下来,掉在一个女人头上,并且从许多人的头上肩上走过,可是没有人移动或惊叫,好像是一只蝴蝶飞过一样.

六月廿五日(星期四)到斯卡巴洛去的旅程非常愉快,风吹散了太阳所发出的热度.
我原计划今晚作露天讲道,但为雷电风雨所阻.
然而我仍站在骑楼上,向好几百站在底下的人讲道;尽管下着大雨,他们毫不骚动,直到我讲毕始散.

七月三日(星期五)我们回到约克.
有人请我至监狱中访问一个囚犯.
我从前就注意到一件可怕的民事诉书,现在又看见一件同样可怕的刑事诉书.
简单的事实如下:有一个住在靠近庵谟地方的人,从前曾协助友人做私连白兰地酒的生意.
他的份额约值四镑.
到了他完全排脱这种违法的事,回到他纺织的工作上,才被逮捕,送约克监狱关禁.
不久之后,控告他的诉书来了,内称:"某某人曾运载白兰地酒和火酒至伦敦港口,并在该地出售,应判罚款五百七十七镑以上.
"为着宣告这事件的经过,状师用了十三四页贴过三次印花的纸张才写成功.

哀哉英国!
类此的不公平岂将永无清除之日在天主教徒,土耳其人,或异教徒当中能找到类似的事情吗为着真实,公义,仁慈和常识,我敢质问:第一,为什么人要为撒谎的缘故而撒谎呢目的是不是只在练习撒谎谁都知道那批白兰地酒是在离伦敦港口三百里以上的地方起卸的,为什么必说是在伦敦港口呢侮辱事实,甚至痛恨事实,没有比这更显然的了.
第二,从四镑的价值涨价到五百七十七镑,公义在什么地方呢第三,把一件可用十行字说清楚的事写了十四页纸,诚实在那里呢第四,如此苛待贫民,吮吸贫民囚犯的血液,仁慈在什么地方呢如果纸张和抄写的工钱每页不过六便士的话,那么把他所仅余的一点钱也都剥夺了,使他在世上连十四个铜板都没有,这不是极其可恶的罪行吗七月五日(星期日)相信上帝的事工在约克的一大障碍就是忽略了露天布道.
今早八时我在靠近城墙的地方作露天布道,许多人集合前来,而多数都能专心听讲.
有一两人动了脾气,投掷几个石子,但不发生作用,因为没有人理睬他们.

七月十二日(星期日)我预定要在吓瓦特讲道;但是礼拜堂无法容纳从各地前来的许多群众.
因此格吟肃先生在窗口外准备了一个脚台;祷告后,我就穿过那窗口出去,所有的群众也跟着走到坟场上.
下午听众更多.
上帝在这一带山地有着何等的作为!

七月十三日(星期一)五时我讲论期待"完全之爱"所应有的态度.
这很使格吟肃先生高兴,因为关于这一点已经有许多人竭力为难他.
但他们这种不良的图谋再次失败,而我们却比前更能在爱心和公义中合而为一.
中午我在哥尼讲道,这本来是不肯亲近福音的一个地方.
可是我现在正在讲道的这个院子却不够容纳所有的听众哩!
五时在巴的罕讲道,这又是一个著名的罪恶横行的地方.
七月十九日(星期日)八时我在布尔斯达的屋子里讲道.
在一时的聚会我们有好几千的会众,多数是"敬畏上帝行公义的人".
我从那里骑马到黎芝,为着要在玛利仙得的葬礼聚会证道.
玛利仙得生前经过了许多严重的挣扎,却能在极大的平安中离世.

我又赶回来参加布尔斯达的爱筵.
这种聚会在此地算是创举.
当我告诉他们这种爱筵的目的就是要使每一个人,不论男女,都能够自由地说出他们所想说的荣耀上帝的话,许多人都觉得惊奇.
当时就有几个人讲话,他们所说的话并非徒然,火热的情绪在彼此间交流,特别是当其中一人非常坦诚地说出在早上聚会听到"我肯,你可清洁"时,上帝使她的灵魂得到完全自由,大家更为感动,另外两个人亦说同样的话.
再有两人已与上帝和好.
这样大家都快快乐乐地在上帝面前倾心吐意,赞美上帝,因祂有奇妙的作为.

七月廿日(星期一)我和那个好人V先生完全谅解了.
主呀!
如果我必须争论,就和魔鬼的儿子去争论吧;让我和你的儿子和平相处.
七月廿七日(星期一)下午我骑马到马特洛克浴泉,从城里到浴泉的这一段溪谷,其怡人的景色为笔墨所难以形容.
山谷底下有一道小溪流,溪流旁边有高山隆起,几成垂直之势,高耸云霄.
山的一部分树木茂密,另一部分则赤裸顽秃.
在另外一边,山岳逐渐升高,这里那里点缀着无数小树.
两崖树木成列,如相应和.

我们的许多朋友是从各不同地方来的.
六时我站在一块岩石的底下讲道,一边是小平原,另一边是高山.
听众当中有许多衣履整齐的人,因为今天是大节期;大家的举动都很好.
八月二日(星期日)我在海塞地方听见马登先生的一篇很精彩的证道演讲,深觉满意.
二时我在西武德塞向我在阿克何谟岛上所看到的最大的一群会众讲道.
教堂崇拜刚告完毕,我又在厄普卫司格洛斯向几乎同样多的会众讲道.

八月廿二日(星期六)我回到伦敦.
看见上帝的工作在此地已迅速增进,各处会众之多,为好几年来所未见的.
九月一日(星期二)我们的会议今天开幕,星期六闭幕.
我在伦敦逗留了两个多星期,劝勉一般信徒和传道师们不要趋向于极端.
星期日(廿日)晚上,我驾车动身,于星期一(廿一日)来到布里斯它.
我看见上帝的工作在此地也大大增进,甚觉快慰.
十月廿一日(星期三)有一些已被定罪的囚犯请我再一次向他们讲道.
星期四,那个将于当天被处死刑的瓦尔得请我前往为他施行圣礼.
他今年廿一岁,在他枪击了一个向他夺枪的人之前,他从来不曾认真地思想过什么事.
但从这事发生后,他的内心有了转变,未曾再口出恶言.
在监狱里他的行为态度都很严谨.
他念书,祷告,常常流泪,尤其是当他的一位难友与上帝和好之后,他更常流泪祷告.
到了现在,他的盼望逐渐增加,并且从主的圣餐大大地加强了力量.
但他不免仍然抱怨,说他并不怕死,但却不愿意死,因他心里还没有那种温暖的感觉;他还不能确知他的罪已蒙赦免.
十二时左右,他上了囚车,态度镇静,却带悲伤.
但在十五分钟之内,他竭力祷告上帝(好像不知道旁边还有别人),以后说,"圣灵降临在我身上,我已知道基督就是我的.
"从那时起他的整个神态都显出了平安和喜乐,非言语所能形容的.
再经过约十分钟的祷告后,他也才就刑.

一七六二年二月五日(星期五)我在得特福,威灵及七橡等地方讲道后,星期二和星期三继续骑马前行,来到近吞桥的多马安孙爵士的家.
六时至七时之间就在他家那和过道接连的大客厅讲道.
那些朴素的听众都很专注.
种子若得到浇灌,必然会结出果实来的.

二月十五日(星期一)今天和以下几天的时间,都用在整理团体的名录.
从前会员的总数未曾达到两千四百人,现在却已超过两千七百人了.
三月十二日(星期五)全伦敦都庄重的遵守"国家大斋日".
是的,仅仅承认上帝对这世界的统治,上帝也喜悦的.
一个国家即使只在外表上顺服,或许也将受外表的报赏.
四月二日(星期五)格吟肃先生在这时候与世长辞了.
八月四日(星期三)我骑马到利物浦.
此地上帝的工作也是前所未见的.
晚上聚会会众出人意外之多,大家似乎渴慕上帝.
我发现这种情形在三月底就开始了,以后不停地增长,一直到我来以前不久.
在一个钟头之内曾有九人得以称赞.
第二天早上我和那些自信已经成圣的人作个别谈话,他们共五十一人,其中有二十一个男人,二十一个寡妇及已婚妇女,九个少女及儿童.
这些人当中有一妇女,她的成圣一直等到她称义之后三星期始行成功;有三人延长到七天之后,有一人五日之后;至于刘特韦察,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只需两天工夫.
我问布拉克利,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她现在所最盼望的是什么,她以一种惊人的能力,流泪满腮地回答说:"在世上我不盼望什么了,惟求更得我主耶稣.
"那种颂赞上帝的话常出自"婴孩和吃奶者的口中.
"十二月卅一日(星期五)回顾过去的一年,实在是非常试练和非常恩典的一年;有许多人悔罪,许多人和上帝和好;单在伦敦一地,我相信有两百人以上得到荣耀的释放.
然而在六个月中我所遇到的忧虑和困难比前数年所遇到的都多.
这会有什么结局呢我不知道;但上帝知道就够了.

一七六三年正月十七日(星期一)我骑马到留伊蝉,在那里写我的证道词,准备在"移风社"开会时宣读.
我以三天的时间整理伦敦团体会员名录,真是一桩麻烦的工作!
我发现约有三十人,虽然他们自以为从罪中得救了,却和弟兄们分离.
但有四百人以上,他们作了同样的见证.
大家比从前更加团结.
二月廿八日(星期一)今晚我在斯辟多飞德讲道,以"准备迎接上帝"为题,详细指阵那种认末日今晚即将到来的臆测之极端妄诞.
可是尽管我尽所能的劝说他们,仍然有许多人不敢睡觉,有些则在郊外徘徊终宵,因为相信若今晚末日不临,最少伦敦将因地震而被吞没.
我却按时就寝,十点左右就已熟睡了.

五月二日(星期一)今天和以后几天的时间,我完全用在访问团体会员,并坚定那些受千种虚妄论说所困扰者之心的工作上.
是的,一道诽谤和谗言的洪流已经四处泛滥了(正如所预料的).
我的立场是:仍然在上帝召我担任的工作中前进.

五月廿九日(星期日)七点钟时我在爱登堡某中学的广场讲道.
那时正值苏格兰教会全国大会开会;这个会议不但集中了许多牧师,也集中了不少权贵及有地位人物,在场听讲的人数甚多.
下午五时的聚会听众更多.
我从未那么直言无讳地讲论.
但我不知道有那一个苏格兰人是不喜欢坦白的,在这方面说,这些北方人确可作为人类的模范.

五月卅一日(星期二)我骑马到安韦克,看见那里的一些人非但守形式上的宗教,而且有精神丰盛的宗教;他们和上帝相通,富有信仰活力.
星期三(六月一日),我上摩柏得去,在城郊的一片空地上向我在那里所看到的最严肃的一群听众讲道.
一时又在碧黎色向那些可爱的煤矿工讲道.
晚上在新垒讲道.

六月六日(星期一)我骑马到巴拿堡,晚上在那里讲道,听众不但是数目多,而且都严肃安静,是我在那里所未前见的.
我原拟于讲道完毕后与团体会员聚集,但是好些人还希望多听,只好尽屋子所能容纳得下的让大家都进来.
这真是上帝行大能的日子.
看他们以热切的祷告围攻天城,恰如要以武力夺取上帝国似的.

六月七日(星期二)现在上帝的道已普遍而深刻地印入人心,所以连早上五时的聚会也因人数太多,不得不在户外举行.
大家都不计及北风所造成的凛冽天气.
讲道后,有一个人来见我,告诉我她相信上帝在此时已完全释放了她的灵魂.
好久以前她已经称义.
但据她说,现在的这且经验与从前的截然不同,正如中午阳光与破晓微曦之不同一样.
如今她觉得灵魂充满了爱,几乎是完全浸沉在上帝里面.

上帝在这一带地方复兴祂的工作所用方法真是值得提起的:几个月前这一带的信徒多数都毫无生气;美格特感觉到这一点,就劝勉巴拿堡的团体以每星期五作为禁食祷告的日子.
当第一个星期五他们聚集的时候,上帝的灵奇妙地降临在他们当中,从那时起祂的工作在他们当中大为增进.
邻近团体听到这个消息,也都同意仿效,不久都同样地得到福泽.
对这种简单义务(就是主所视为与施舍及祷告同样的禁食)的疏忽,岂不是使基督徒陷于冷淡无生气的普遍原因若有人故意忽略,他能算无罪吗晚上我在庵谟讲道.
我发现"基督徒德性完全"的好教义,在那里已好久没有听见了.
我们在伦敦的那些放肆的弟兄们已使这种教义在两百里内失掉了固有精神.
因此那些怪异的"德性完全"论的鼓吹者给它的伤害,是比它的仇敌所能给的还多.

六月八日(星期三)当我刚开始讲道(户外举行的,因为房子太小,连早晨的聚会也容纳不下)就下起雨来,但过两三分钟又停了,我深信这是应验我们的祷告.
类此的事我已遇到无数次,尤其是在此次的旅程上.
对那些诚心相信"就是你们的头发,也都被数过"的人,这并不是什么希奇的事.

六月十三日(星期一)甚至在厄普卫司也有几个撒但的忠仆,仍然不遗余力地想法支持那摇摇欲坠的国度.
有一个所谓地方绅士,结集了一些人,伤尽脑筋地想捣乱聚会.
他雇用一些小孩子到会场中叫喊,叫一个可怜虫喝醉了酒,污言烂语地吵闹一番,同时他自己吹着法国喇叭.
可是这一切行动却得不到什么结果.
我向他们的头目讲几句话,他就悄然走开了.
会众并没有受到什么骚扰,安静地等到教会结束才散.

六月十五日(星期三)我骑马到洞卡斯忒,十时在一个露天地方向当地许多虽粗野而懂礼貌的群众讲道,以"趁可寻找的时候应寻找主"为题.
然后再往黎芝,向一大群听众宣讲:"如今就是拯救的时候了!
"星期四(十六日)晚上五时,在丢斯柏利讲道;星期五(十七日)抵达曼彻斯特.
在这里我接到一件值得注意的特别报告:有一个康格里顿的著名酒汉(名大维),每遇有布道会在当地举行,他必站在屋子对面,向传道师百般咒骂,以此自娱.
有一天晚上他忽然心血来潮,进去想听听那人到底在讲些什么.
听了之后,他心里非常不安,一夜睡不着觉.
第二天起来,更加不安,走到田野间散步,仍无效果.
后来他忽然想起去看一个游伴(叫山姆的),这人同他一样也常常凌辱循道派的人.
大维把这事告诉了山姆,问他应该怎样做才是.
山姆说:"去吧!
去参加他们的团体.
我是要去的,因为我从来没有觉得这样不安过.
"二人立刻去了.
可是不一会儿大维喊说:"我后悔参加了那团体,因为我会再闹酒,而他们必把我赶走.
"可是他仍坚持了四天.
到了第五天,他给一些旧伙伴劝服了,干一杯!
一杯,再一杯!
直到他们当中有人说,"瞧吧,这里有一个循道派的酒徒!
"大维顿时大怒,站起来击打他,把棹子橙子全都推倒,屋子里的人亦都赶走;又捉住房东太太,把她带到外面,推进沟渠里去,再回到屋子,把门户都敲下来,丢在街道上.
然后自己跑出去,捉住自己的头发,在地上打滚.
过了一两天刚好有爱筵举行,他偷偷地进去,坐在后面,以免被人看见.
当福兹先生祷告的时候,大维身心忽然都陷入在极度苦楚中.
许多人恳切为他祷告.
一会儿他跳起来,展开双手大叫,"我一切的罪都蒙赦免了!
"正在这一瞬间,屋子的另一头也有人喊叫,"耶稣是我的!
祂已擦消我的一切罪孽!
"这人正是山姆.
大维立即从众人当中冲了过去,抱着他说,"来吧,让我们一同唱尊主颂吧,以前我不会唱这歌:我心尊主为大,我灵以上帝我的救主为乐!
"他们以后的行为都表现出他们确有真的悔改.

六月廿日(星期一)中午时我在马思飞德讲道.
因为前些时候身体不大好,还没有十分复原,所以我们的弟兄坚持以马车把我送到伯斯伦.
四时至五时之间我弃车上马,过了会儿,听见一声叫喊,回头一看,那马车整辆翻覆过来(因为车轮猛撞着一块石头)几乎撞得粉碎.
七时左右我在伯斯伦向一大群会众讲道.
四年前这些可怜陶工的野蛮无知,和京斯武德那些煤坑夫一样.
主呀,你对你自己所创造的是有控制权力的.

六月廿四日(星期五)我一早上马,下午又平安抵达伦敦.
八月十五日(星期一)我乘快车到巴斯.
下午有一个从布里斯它来的朋友在那里等我,以邮车送我过去.
八月十八日(星期四)当我们来到不勒克诺克时正值巡回裁判周.
是以我不能像从前那样在市政厅讲道,因为我预定讲道的时间正和他们开庭的时间相同.
所以我改在詹姆士先生家的门前讲道.
所有的听众举动严谨,正如他们是在上帝面前一样.

八月十九日(星期五)我在市场的近郊讲道,其后骑马到脱里比加.
吓雷斯先生的房子是我在威尔斯所看到最高雅精致的一座.
那一个小礼拜堂以及它周围一切的布置,都有一种高超非凡的风格;花园,果园,鱼池和毗邻的小山峰,俨然是一个小乐园.
他感谢上帝给他这些东西,并从它们看出了上帝的荣耀.
这一个大家庭里面共有一百二十人左右,都很勤谨,不停地工作,并且都是敬畏上帝行公义的人.
十时我向一群拥挤的听众讲道,晚上又到不勒克诺克,但只向贫民布道,因为富人们少有例外都在为别的事忙.

八月廿五日(星期四)我比前更加深切地相信,若讲道能像使徒,而没有把那些已经醒悟了的人结合起来,训练他们走上帝的道路,就无异是养了儿子才交给杀人犯宰杀.
近二十年来盆布鲁克郡一带地方有人作过多少次的讲道!
却没有组织固定的团体,没有纪律,没有规训或联络.
结果是那些已醒悟的人现在十个当中有九个比前更加消沉.

八月廿七日(星期六)七时我在宣诗向一两百人讲道,他们当中许多人充满慕道的心,但因为当地没有团体,我不敢希望会有什么深入或永久性的工作.
来到这地方的人必需有火热的心,因为此地几乎人人像冰一样的冷.
可是上帝能够温暖他们的心,能使江河流过干涸之地.
八月廿八日(星期日)我再一次在礼拜堂讲道,这确是一桩很艰难的工作!
其后我骑马到加的福,发现那边的团体正和那堡垒一样地陷于颓废败落的状态中.
那流行的神秘主义的毒素,几乎把此地最后的生命火花都灭绝了.
八月卅一日(星期三)我们适得其时地抵达布里斯它.
九月四日(星期日)我在码头上布道,有好多人来听.
这些人是不会到城的另一头去听讲的.
下午我在那新方场附近讲道.
我认为要感动那些放荡的人,再没有比露天布道更好的方法了.
这是上帝所用的方法,如今亦然,祂藉此叫罪人认罪悔改.

九月十四日(星期三)我在巴斯讲道,论及"现在就是拯救的时候了.
"九月十八日(星期日)早上我在公主街向许许多多的听众讲道.
星期一晚上我向弟兄们提出一个慎重的警告,就是"不要贪爱世界,和属世的事物.
"因为这将成为他们的极大危险.
他们既都勤劳节俭,他们的财富必然增加.
这种情形已是屡见不鲜.
在伦敦,布里斯它,和许多其他商埠,那些做生意的人在资产方面有的增加了七倍,有的增加了二十倍,甚至一百倍,怎能没有这种坚决的警告,使他们知所以避免沉迷其中而至于沦亡呢!

十月一日(星期六)我回到伦敦,看见我们的房子(因为需要澈底的修理)大部分已经拆下了,有如废墟一堆;但是留下我所要的一部分.
六尺平方的地方已够我日夜之需了.
十月二日(星期日)这一星期我努力试行坚定那些为了"基督徒的完全德性"这一重要教义而动摇者的心,这些人一方面受一般拥护这教义的狂热份子,另一方面受反对这教义而却利用对方弱点的狡猾反对派所困扰.
绊倒人的事是免不了的,"但那绊倒人的有祸了.
"十月十日(星期一)我带了吓得福同行,来到挪利支.
今晚和第二天两次的聚会,深得上帝同在的恩赐.
星期五晚上我向众人宣读团体的规则,并且声明:"凡决定遵守这些规则的人(也只有这些人),可以继续同我们一起.
"然后向他们提起从我第一次到挪利支以来所做的事,和今后我所要做的是些什么;特别声明我将立即禁止弟兄们在教堂举行崇拜的同时间内讲道.
我又告诉他们,许多年来我在此地团体工作上所遇到的困难,比全英国半数团体合起来的困难还多.
但蒙上帝的帮助,我将再作一年的尝试,希望他们能结出较好的果子.

我听到一件很可注意的故事:有一位先生,当里斯本大地震的时候亲身经历过.
本星期五(八月十九日)那天,这位先生同一个朋友在塞塞克斯的布来提谟斯同附近走路,他向西南面的海一望,大声叫说,"惟愿上帝使风兴起,否则我们就要遇到地震了.
那天在里斯本,云的来去旋转和天空的样子,正与今天相同.
"少顷大风四起,伴着暴烈的雨和大冰雹,有些雹石比鸡蛋还大.
这暴风雨的范围约及四里.
当它从地面经过时,发出奇怪的声音.
然后在离犀耳涅斯不远的地方降入河底.
所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股烘热的琉璜气流,使人窒息欲毙.

十一月三日(星期四)我回到伦敦,星期六(五日)和故友严波得谈了些时,除亲岑多夫公爵之外,有谁能使像我们这么亲密的朋友分开呢难道我们永不能再合一吗回顾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在威尔索离开英国之前,上帝就开始那重大的工作,并且一直继续,未遇任何严重的间断.
在这整段时期中,许多人觉悟到他们的罪;许多人称义;许多背逆的人得到医治.
但是本季的特别工作侧重于保罗所说的"成全圣徒"方面.
在伦敦,布里斯它,约克以及许多其他地方,无论是英国或爱尔兰,许多人经验着非常深刻和澈底的改变.
好像这种经验从前未曾孕育于他们心中.
当他们深深觉悟到原有的罪和与上帝之间的完全隔开之后,他们心中充满着信和爱(通常是在瞬息之间),因知罪已消除,从那时候起,再也没有骄傲,愤怒,贪欲,或不信.
他们常能喜乐,不住祷告,并凡事谢恩了.
那么,不论我们把这种现象称为罪的毁灭或罪的中止,这总是上帝的一种荣耀工作,这种工作,从它的深度与宽度来看,都是我们在英国前所未见的.

当然一些自以为有这种经验的人,也可能是错误的.
有些人确曾失掉了他们所已领受的.
少数人(从全体数目说为数甚少)起初狂热,继而骄傲,然后偏见执拗,以至于攻击反对,最后竟与弟兄们分离.
这种情形固然是灵性进程上一巨大的障碍,但是上帝的工作仍然继续.
对团体的任何支会,上帝的工作直到今日也从未停止过.
上帝仍然使人悔悟,使人称义,成圣.
我们所失掉的只是那些渣滓,那些狂热,偏见和攻击而已.
纯金留下;爱心所做成的信仰,相信是逐日加增的.

十二月一日,在伦敦的这一段时间,我以本月和以后几个月的空暇时间用在和传道师们一同阅读我们所出版的书籍,检讨外间对它们的批评,修改内容及语气方面所有错误的地方.
一七六四年二月二日(星期四)我再到方得里讲道.
这所房子已经修好几个星期了.
现在不但是坚固安全(从前那大梁都已腐朽了)并且是整齐美观,可以多容纳好几百人.
二月六日(星期一)我替威品的礼拜堂举行开幕典礼,专诚的听众济济一堂.
星期四(十六日),我又一次郑重其事地走过韦斯敏斯德寺院的坟场.
一大堆毫无意义的石头和大理石!
其中有一个墓碑却颇有意思:那位丰姿美貌的奈亭给尔先生正力图庇护他的爱妻免于死亡.
这块大理石真的好像是在讲话,而那雕像几乎要活起来了.

二月廿四日(星期五)我回到伦敦.
星期三(廿九日)往听在洛克演习的圣乐"犹底特".
有的部分演唱得非常好.
可是对目前流行的音乐,有两点我总觉得难以赞同:其一,同一句话重复地唱了十次以上;其二,不同的人在同一个时候唱出不同的词句,而这些都是向上帝发出的最庄严的话,以祷告或感谢的方式发出的.
这种音乐,纵使是全欧洲的音乐家联合起来,也无法加以辩护,除非理性已不为人所重视了.

三月十二日(星期一)我出发到布里斯它.
星期五(十六日),我会见了几位庄重诚恳的牧师.
很久以来,我就盼望所有传布基本真理,例如原罪,因信称义并造成内在和外在之圣洁的人,都能够开诚布公地密切结合起来.
但是我的一切心力迄今未见效果.
上帝的时机还未完全到来.

三月十九日(星期一)我出发到北部去.
三月廿一日(星期三)从伊比斯罕上马约两个半钟头以后,我们在一个小乡村歇脚.
由于一些痕迹,我们觉察出那屋子的主人曾殴打他的妻子.
于是我打机会恳切地向她讲道,关于上帝的权能以及祂在人的一切患难中的计划.
所说的话好像正合时宜,她显得不但很感谢,并且深受感动.

我在北明翰的旧剧场讲道,听众非常之多,若全国的剧场都能改成为传布福音的场所,那将是多么令人欢欣的事呢!
在崇拜会完毕时,暴徒聚拢前来,向那些走出去的人投掷土块和石子.
可是因为有些暴徒已下在监里了,或许他们不久就会安静下来.
第二天晚上在讲道的时候,又有几个人想来捣乱,可是他们的精力白费了,因为会众对所讲论的极其注神,不为其他的事分心.

三月廿三日(星期五)我骑马到都德里.
此地从前是狮子穴,现在却像布里斯它一样地安静.
他们刚盖好他们的宣道所.
已是听众满堂.
会中没有看见一个戏谑的人,却看见许多人流泪.
三月卅一日(星期六)早晨讲道时(在罗多罕)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幸而听众都是很严肃的人:有一头驴子从大门口庄重地走进来,挨近讲堂的门边,抬起头来,笔直地站着,显出一种非常专注的神态.
是不是这头笨拙的牲畜正可责备那些比不上它端庄,也没有它那样理解的人呢中午我在洞卡斯忒桥的空地上讲道(因为屋子太小,不够容纳听众).
那时风很大,而且非常凛冽,一直吹击我头部的侧面.
下午刚到厄普卫司,我就觉得喉咙痛.
但我仍然讲道,只是稍觉困难,到后来几乎讲不出话来了.

四月二日(星期一)我休息了一天.
从那里我们又骑马到格吟斯比,此地原是死气沉沉的,现在却是全郡最活跃的一个地方了.
晚上市长和所有当地的权贵都莅临听讲,我们的主在我们中间也有非常的作为.
四月五日(星期四)十一点左右我在厄尔斯罕讲道.
此地的两个最热心最活动的信徒乃当地某绅士所用的一个园丁和一个管家.
牧师劝这位绅士辞退他们,除非他们离开了循道派.
这位绅士以一星期为限,让这两人自己考虑去留的问题.
一星期过后,两人都很镇静地前来回答主人说:"先生,我们宁愿现在缺乏饭吃,而不愿来生缺乏那凉凉舌头的一点水,"主人答说:"随你们的良心行吧,你们可照常为我工作.
"四月六日(星期五)早上九点和晚上我都在渡头讲道.
中午在根斯布鲁弗,NH爵士家的大厅讲道.
约在我刚开讲时,有一只雄鸡也开始在我头上啼叫,但立即给赶出去.
全体会众不论贫富,都安静和专注地听讲.
四月八日(星期日)我们向麦斯多顿出发,虽然那一向所走的路因水患的缘故不能通过,我们却找到另外一条可通的路.
八时我讲道,听众当中没有一个不专注的.
在我们回来的路上,我的马因猛烈地冲进一个门洞,使我的脚跟踏在门柱上,把我摔倒在马背后,笔直地倒卧地上,马却站定了等我起来,我又上马,人和马都没有受伤.

四月十日(星期二)风和缓了,我们就在巴顿上船.
和两个少见的下流人同船;他们的亵渎,拙笨,淫猥的程度是我前所未见的.
我们起先以温和的态度劝说他们,但是没有结果.
后来我们不得已以严厉的话责备他们,他们才知道管束自己,一直到我们在赫尔登陆.
五时我开始讲道,比预定的期间早两个钟头,这使我们有足够的地方,可以容纳最多的来人.
我相信凡来听讲的很少是空空无所得的.

四月十七日(星期二)因为屡蒙邀请,我就骑马到吓谟斯里.
当我到那边时,康厄斯先生不在家.
他的女管家冷淡地接待我.
进去以后,从摆在棹子上和窗口的书看,我立即明白为什么一年前他是那么热诚,现在却这般冷淡.
我们所出版的书他一本都没有,不论是诗或短论,却有一些别的书.
巴不得我们弟兄们能热心叫人做基督徒,好像他们热心要人做加尔文派信徒一样.

晚饭之前主人回家;我立即看出心术不正的人正在作弄他,他们竭力使他对我心存偏见,且很成功.
因此他甚至不想请我讲道,这也是我所预料到的.
但下午他竟改变了主意,当晚我就向一大群听众讲道.
他似乎很觉得惊奇,并且觉悟到(暂时的)好些事情都是误传了.
但他这种觉悟能维持多久呢或许能维持到下一个月.

四月十八日(星期三)我拜访另一个诚恳的牧师――彼克凌附近一个小镇的主任牧师.
他立刻告诉我一些狂热之辈如何使他陷入于"无益的争辩"中,并说,这情形使他的灵魂一度大受伤害,但如今这罗网已破碎了.
四月廿八日(星期六)我骑马到新垒.
四月廿九日(星期日)因大雨的缘故,地上很湿,所以早上和晚上我都在屋子里讲道.
在短时间内我就发现这些人具有何等的精神.
这里没有争闹,没有辩论,都以和平与爱心共同盼望着福音.
有什么能伤害所谓循道派信徒呢岂不是只有循道派信徒自身!
只要他们不互相争战,不拔剑攻击弟兄,就"凡为攻击他们造成的器械,必不利用".

五月九日(星期三)邻近的一位绅士F先生请我吃早饭.
我同他在察特公学念书时是同学,他记得我,我却不记得他.
我和这位又庄重又有见识的人谈了一个钟头,非常愉快.
五月十八日(星期五)我和团体的一个最可尊敬的人(名叫约克孙)谈话,殊觉高兴.
他现在已是九十五或九十六的高龄了.
他使我忆起新英格兰一位可敬的爱略脱先生,在他离世前数年,常对朋友说:"我的记忆已经没有了,我的理解也没有了,但我想我有比前更多的爱心.
"六月廿七日(星期三)我骑马到奥特里,晚上有很多的会众,在一个大山的山麓聚会.
第二天早上讲道之后,我详细审察那些相信自己已经得救脱离罪恶的人的行为.
七月二日(星期一)我亲自听取两位已宣告破产的弟兄的分诉.
我们往往开除宣告破产的人,除非我们明白错误不是在他们身上.
上述二人所经营的生意原甚发达,可是后来他们混入那种笨拙的证券买卖.
做这种买卖的没有能长久维持而不破产的.
因为缺乏精密的计算,虽亏空而不自知.

七月三日(星期二)我在思想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是我所无法解释的:一支新歌的调子,在初次听见的时候我总不感到兴趣,必待快学会了才知欣赏;但到了完全学会,兴趣又逐渐减少.
在诗词方面和各种属于想像的事上,也都如此.
我对初次听见的诗句很少喜欢的,必待听了又听,才觉得有点意思,可是等一再多听几次,达到烂熟的程度,又觉得毫无味道了.
同样的对一张脸孔或一幅画也是如此,初看时不会激动我,当我逐渐熟悉就觉得欢喜些,但也只到某种程度而已,因为太过熟悉又不觉有什么乐趣了.
呀!
我们甚至对本身的感官所知道的还是多么不完全哩.

七月廿一日(星期六)我骑马到比尔布洛克,靠近乌尔味罕普吞的地方,二时至三时之间在那里讲道.
从那里我们又到马得里,一个在树林和小山环抱中的极其清幽的小村落.
能够再一次和一位老循道派信徒晤谈,珠觉快慰.
这人舍己背负他的十字架,决意做一个"完完全全的基督徒".

七月廿二日(星期日)十时由弗利察念祷告,我以福音书里面这段话,"我是好的牧人,好牧人为羊舍命"为题讲道.
礼拜堂无法容纳那么许多听众,可是靠近讲台的有一个窗门卸了下来,那些进不来的人就都站在坟场上,我相信他们都能听见的.
他们说下午的聚会人数一向是比早上的少得多,但我看不出有丝毫差别,无论在人数方面,或从严肃的程度说.

七月廿七日(星期五)我们骑马走过一个很可爱的小谷,越过好些美丽肥沃的小山,来到卡马登.
稍事休息,又从那里继续向盆布鲁克行,抵达的时间比所预料的还早.
因为从士鲁兹巴立到罗斯非亚这段旅程的疲劳尚未十分恢复,当晚就好好地休息.

七月卅一日(星期二)我们出发到格拉摩干郡,经过上上下下崎岖的山岳,约走了五小时,才来到拉安.
因为得到立刻过渡的好机会,我们就赶往兰斯多芬渡头,在还未到达水边之前,我们在泥地上险些给吞没了.
一时至二时之间来到岐威利,坐在马背上已经有七个多钟头之久;以同样的时间,我们很可以绕卡马登走,那条路对人和牲畜都要舒服些.
所以我决定以后不再走这些渡头,因为并不见得节省时间(即使能够立刻过渡也省不了时间),至于各种麻烦,困难,危险和费用阶是白费的.
我想具有常识,并且有了一次经验的人,却从盆布鲁克到宣诗,除取道卡马登之外,再也不愿走别条路了.

在岐威利有一个可靠的人告诉我们骑马经过沙地不会有什么困难,因此我们继续前行.
十分钟后有一个人赶上了我们.
他一向是这一带沙地的向导.
幸好有他带路,否则很可能我们要给吞没了.
整个沙区最少在十里以上,中间夹杂着许多暗流浮沙.
但是我们的向导对这些都极其熟悉,对另一边的路也都清楚.
得他领路,我们在五时至六时之间抵达哥窝的鄂斯韦察,大家都够疲倦了.

哥窝是一个大地域,东北与布理克洛克郡为界,西南面海,另一边有河流.
此地的居民都操英语,一般说来为威尔斯最朴实可爱的人民,无怪他们都"甘心领受主道".
既知道了他们住的地方颇为分散,我在星期日先派了两个人去,希望他们能于星期一早晨抵达那里,好预先发出通告,使人知道我将到来的消息.
但这两人只比我早一刻钟抵达鄂斯韦察,因此当地居民并未接到通告,也没有人接待我们.
那位经常接待传道师的人住在离城三里路的地方.
我在街道上耽搁了一会儿(因为当地没有公寓),后来有一位穷困的妇人借给我一个房间.
我因为早饭以后至今还没吃过东西,很想吃喝些什么,但她告诉我她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点儿酒.
后来我从别人要了一杯茶,喝后觉而爽快多了.
七时左右我向一小群人讲道,第二天早上也讲.
他们都很注意;所以我并不因人数无多而觉得是白费力气.

八月十九日(星期日)我遇到一位虔诚而有见识的人;这人是生在斯凯岛上的.
我说,"请坦白告诉我,你曾经亲身认识过千里眼的人吗"他停了一会儿,答道,"我所知道的不只一两个.
"我说,"但他们是不是骗子你怎能知道他们真的是千里眼呢"他答,"当他们仆倒像死人一般时,我曾和他们在一起.
他们醒转起来后,都显的非常惊奇,并说他们曾在某某地,看见过某某人(有的是在五十里外的人),是怎样的死去的.
经过以后的调查,从来没有一次能找出他们的错误.
你所以难于获得关于这方面的报告,理由是那些具有千里眼的人都认为这是一种大不幸,是他们家庭的丑事.
"八月廿日(星期一)我到坎特布里去,在我们礼拜堂开幕时我所讲的是:"不可少的只有一件.
"为什么许多新教徒,甚至英国的新教徒,都不知道在英国教堂除了举行公共崇拜之外,不许举行奉献典礼.
这种公共崇拜就是大不列颠各教堂唯一的.
必要的,或可说是合法的奉献.
诚然,大主教罗德曾制订奉献典礼的仪式,但在英国并未经批准,更谈不上确立.
希望那些批评别人在未经奉献的场所讲道的人,都能牢记着这一点.

九月廿四日(星期一)今天,星期二(廿五日)和星期三(廿六日)我访问了在索米塞得郡的各小组.
往下几天和布里斯它的团体聚集,很仔细地询问每一个人的品德及行为,因为友人一口咬定团体中有许多行为不端的分子.
我只找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或许可以说是那种分子.
有谁更具慧眼,能再找出两个这样的人,我将十分感谢.

九月卅日(星期日)晚上团体会员聚会,大家在一起重申与上帝所立的约,以亚兰先生所建议的仪式举行.
许多人觉得有上帝同在.
这是上帝显出权能的不可遗忘的日子,是忧伤和极大安慰的日子!
十月十一日(星期一)看到我劳力所得的果实,在离开布里斯它时,心中甚觉喜乐.
中午我在科布格罗弗向一小群热诚朴实的人讲道.
我原计划晚上在不勒特福从前我用过的地方讲道,可是我所站的地方适在R先生门前,而现在他已改变了主意,不让我站在那里.
不得已改在我们自己的房子,向比较少数的人讲道.

十月二日(星期二)我在得威兹和B先生共进早餐.
B先生是一个奇怪的人物,一个忠实的律师!
其后我们骑马经过一条最难走的路,来到标塞.
我得知附近有一个绅士曾在此地用尽心计要阻止我的证道.
人家告诉我,他第一步的计划是煽动一些暴徒作乱,然后使教会的委员们出来干预.
究竟教会委员有无此意我不敢说,但他们终于没有干预,也没有说什么话.
聚会时济济一堂,大家都非常注神.
的确的,若不是因为各种混杂的教义使工作受阻碍的话,这个地方是很有希望的.

十月七日(星期日)我早上在雪田,后来又在西街讲道.
在主的圣棹前我们有很好的机会,一切阻碍都打破了.
五时我在摩尔飞德向大群听众讲论"因信得救"的道理.
十二点以前我乘车往挪利支.
星期一(八日),我们在柏里吃饭,有一个妇人来到车里;下午的大部分时间我用在和她恳谈,并唱歌赞美上帝.

十月十二日(星期五)我回到挪利支,检查团体的情形.
在英国或爱尔兰全地我还未曾看见过像这里的人那么善变的.
这个团体在一七五五年共有会员八十三人,两年之后有一百卅四人.
到一七五八年,会员的数目缩减到一百零十人.
一七五九年三月间,我们有了会所,在一个月之内,会员增加到七百六十人以上.
但其中将近五百人是从前跟从灰得里,且已分散的,如今再集合起来,连他们自己也不知其所以然.
他们当中没有完全醒悟的,多数是非常无知,不惯于负轭;他们当中从来没有什么规则,各人各行其是,无怪到第二年会员只剩下五百零七人,一七六一年会员更形减少,只剩下四百十二人.
不知道什么缘故,到一七六二年会员忽又增加到六百三十人.
但是月亮变得很快,到一七六三年会员又缩减到三百零十人.
这个突减多半是由于规定不再在会中举行圣餐礼所致(他们自会幕堂建造以来即习惯于在会中举行圣餐礼).
现在他们的人数已减到一百七十四人,或者不久潮水又将回转过来.

十月十四日(星期日)七时我以清楚及坚决的语句解释基督徒圣洁的高度与深度.
出乎意料之外,并没有一人表示不悦或反对.
十时的聚会我们有许多听众,而我相信大家都同心合意.
下午我照常到大座堂去,听到一篇很好很切实的证道.
五时,许多会众聚集,会场上安静的空气是少见的.
和团体会员聚集时秩序也同样良好,这次聚会是第一次在星期日晚上举行的.
原来上帝已使这些疯狂的人静下来了.
岂不是众人的心都在祂手中吗十月十五日(星期一)由于许多人的要求,我宣布举行守夜崇拜会.
开始时的情形不大好.
六时至七时之间,暴徒结集甚众,故意大声吵闹,并开始向外门投掷大块石头.
但在八点之前他们的力气都使用尽了,因此崇拜开始时他们都已不见踪迹.

十月十六日(星期二)晚上当我以严肃的语句讲论"祂替众人死,是叫那些活着的人,不再为自己活,乃为替他们死而复活的主活.
"会众似乎很受感动.
往下两个晚上也是同样的情形,而且程度越来越高.
如果我能够留在此地一个月,我想此地的团体必不逊于布里斯它的团体.
可是那些只愿从我口中接受正确教义的人,当然还会相信谎诬的话.

十一月四日(星期日)我向各组领袖建议协助"移风社"解决债务问题.
有一人发问:"我们岂不是应该先还清我们自己的债务"讨论了一会儿,大家同意试行.
伦敦团体的债务主要的是修理方得里和小礼拜堂,并在威品和雪田建造房子的费用,总共负债约九百镑.
当晚我把这件事向会员提出,请他们共同肩负这个责任,或者现在捐献,或者在正月一日,二月一日和三月一日这几天按照他们的能力认捐.

十一月五日(星期一)本星期来我利用零碎的时间把我目前对于独身生活的思想写了下来.
其实我三十年来的思想都是如此,以后也必如此,除非我放弃了我的圣经.
十一月八日(星期四)十时我和到本城来的传道师聚集(每天早上如此),和他们共同阅读上帝在创造中的智慧一书.
从前在学校我有许多学生,在他们身上我曾费了一番苦心,但这有什么结果呢他们现在做些什么呢他们当中有几个想到他们的导师或他们的上帝呢感谢上帝!
从那时起我有了另外一些学生,他们使我的劳力得到很好的报偿.
现在"我活着"是因为"你们在主里面站立得稳.
"十一月十九日(星期一)今天和本星期的另外几个下午,我背起了十字架,亲自访问团体中的一些主要会员,走遍全城各地.
由于我这样做,在六天之内,会员共认捐了将近六百镑,此款得作为清还公共债务之用.
捐款的人都是出于甘心乐意的,只有一个例外:某绅士拿出十个先令,好像是挤出了他的血液似的.

十二月四日(星期二)我到哥彻斯特游览.
星期六(八日)我看见一个人;许多年前这人是一个"上帝向我们行善的使者",他曾镇压过暴动;他就是功逊爵士,曾经担任知事约五十年之久,活到九十多岁,晚年的时候他仍甚有威仪,面上没有皱纹,也不显出龙钟老态,虽然已是接近坟墓的人了,气力逐渐消失,也已没有记忆及理解.
正如那位好主教斯脱得福所祈求的:"主呀!
不要让我活着而无用!
"他本人也是如此;晚上他突患中风,整夜赞美上帝,第二天早上去世.

十二月十日(星期一)往下的三天我访问坎特布里,多维和三惠茨.
星期五(十四日)返伦敦.
在车上我念了巴克斯特先生讨论鬼灵的书,其中有几段很可靠的见证,但也有些是我所不能赞同的.
要保持中庸之道,避免过与不及,是多么困难的呀.

十二月十六日(星期日)我为P先生的女管家勃来尔夫人举行葬礼.
P先生告诉我某夜约一点钟时,他按铃,向进来的仆人说,"勃来尔夫人死了,她刚才到我房间来,在我床前行走.
"两点时护士进来报告她已死了,我询问死的时间,她答,"刚在一点钟时.
"十二月卅一日(星期一)我认为进行一种奇异的实验是有益的.
记得在爱丁堡时看见狮子对音乐非常喜欢,究竟是不是同类的野类都有这种癖好,我决意作一实验.
我和一个吹德国笛子的人上到塔上,他开始在靠近四五只狮子的地方吹奏,只有一只狮子(其余的似乎毫不在意)站了起来,走到洞穴的前面,就像是在倾听音乐,十分注神.
同时有一只在同一洞穴的老虎也开始站起来,从那狮子的背上跳过去,回头又从它的腹下闯出来,再从它的背上跳过去.
如此不停地往复踊跃.
我们能否应用什么科学的原理来解释这种现象呢这是不是能解释的呢一七六五年正月廿日(星期日)我以本周所有空闲的时间修改我的信扎和文稿.
有许多已经烧毁了.
留下的一些或许在我去世以后可以出版.
二月十三日(星期三)我去听"路得"名曲的演唱,这是一部圣乐,在玛登先生的礼拜堂演唱的.
整部曲的精神意境都很可赞赏,歌词亦佳,配上那绝妙的音乐,很可能在那些富贵阶级的罪人心里留下深刻的印像.
第十一章一七六五年五月至一七六八年五月一七六五年八月十四日(星期三)晚上我在黎芝讲道.
第二天早上骑马到哈得兹飞德.
芬先生已经在星期日通告我要在那里讲道的消息,所以听众极多从那里我们骑马到曼彻斯特,旅途炎热;但我的日子如何,我的力量也是如何的.
八月十九日(星期一)十时我在诺得韦支讲道;晚上在曼彻斯特讲道.
我们的会议在廿日(星期二)开幕,至廿三日(星期五)闭幕.
星期二(廿七日)我骑马到斯图德,第二天早晨到布里斯它.
休息了三四日之后,星期一(九月二日)又出发往康瓦尔.
星期二(三日)骑马到提维顿,当晚在城的东郊向一大群安静的听众讲道.
星期三(四日)我继续骑马往北滔顿,这乡村不时有我们的几个传道师前来工作.
六时左右,我走到我们客店的门口;当诗篇还未唱完的时候,有一个牧师和另外两三个人来了.
当宣布了经题之后,我说,"有某些真理或者只与某些人有关而已,但是这一真理,却与全人类有关.
"那牧师连忙大喊,"这就是谬误的教义,是定命论!
"接着吼声四起;他们更雇了一个猎户,带着他的一群猎狗,前来协助.
可是狗比人还聪明,因为他们始终无法使这些狗吠叫起来.
他们当中有一人取了狗的地位,他自己向人证明了他就是狗(否则倒不会有人怀疑他),因为他言语的卑污恶毒,在比林斯格特是从未听见过的.
狗,流氓,蠢物这类的凶恶词语,点缀着他的每一句话,我觉得不可能使大家安静听讲,就让他在那里喊叫;自己退回到住处.

九月九日(星期一)早上五时的聚会房间仍无法容纳听众.
这个勒汝德城有着何等的改变!
几年前一个循道派的传道师不能够平安地骑马经过此地!
如今,上下人等,很少例外地都说"奉上帝的名来的是应该称颂的!
"九月十一日(星期三)因觉得自己的嗓子已开始不很灵了,我决定暂时一天只作两次讲道.
晚上在纽林的一片小空地向许多人讲道,大家举动都很好,惟有一个少年人,他对所讲的似乎是完全莫明其妙.
九月十二日(星期四)来到圣遮斯特时,得知约翰本纳特在几个钟头前去世了.
本纳特先生是位明智良善的人,二十多年来他等于是此地团体的父亲.
在他离世前不多时,他个别地查询他的儿女们的信心,颇觉满意,就对他们说,"如今我毫无疑惑了,我们必能在上帝面前再行相会.
"然后他快快乐乐地把自己的灵魂交托给上帝.

九月十六日(星期一)我们的季会在勒汝德举行.
从各部分的报告看来,去年所燃着的火焰虽然减弱,但并没有熄灭.
九月十八日(星期三)我们出发到普里穆斯船坞,在此地的团体有一段时期情形很不好.
为着一个行为不检的人,大家剑拔驽张,彼此攻击.
我向他们指出撒但如何地想要征服他们,要把他们像筛麦子般地筛掉.
最后我告诉他们惟有一条可走的路,就是要彼此绝对遵守宽恕的原则,在任何情形下,不再提起,亦不再追究双方过去所做的事或所说的话.
他们完全同意,并且决定如此实行.
如果他们守住这个诺言,上帝必再回到他们中间.

约在这个时候,我们中间的一位最老的传道师科特斯与世长辞了.
有一个和他住在一起的人写给我一封信,报告关于他去世的情形,所述如下:昨天晚上我得有机会看到我们那位亲爱的年迈的弟兄科特斯.
几天前他为敌人苦苦地困扰着,但到临终的时候,他得到了完全的平安.
他的信心很清楚,他知道基督是宝贵的,是他的福份,是他永远的基业.
在他临终之前我问他是否"随从乖巧捏造的虚言"他答,"不,不,不.
"后来我问他看见了陆地否,他说,"是的,我看见了,"抛锚之后几分钟,他就安然地登上岸了.

十月廿一日(星期一)我坐车到索尔兹巴立,星期四(廿四日)来到伦敦.
廿八日(星期一),我和威特腓德同进早餐,他看来已经是一个十分苍老的老人了.
主的事工使他的身体逐渐衰弱下去,虽然他的年纪还未到五十岁哩!
感谢上帝使我这已经六十三岁的人身无病患,也无觉得衰老,和我二十五岁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少了几个牙齿,多出几根白发而已.

十一月七日(星期四)近黎登哈街地方失火,因为风势猛烈,大火延烧街道的两头,康希尔街也被波及.
几个钟头之内烧毁了六十多座房子,幸好没有损失生命.
勒特兰先生(火从他家起的)和他全家的性命也都安全;有的人从窗口跳出,有的人从屋顶上遁走.

十二月三日(星期二)我骑马到多维;那边的一个小群比过去许多年来更为同心团结.
从前他们当中有几个人在干着偷关漏税的生意,那时我们的工作就像是在沙漠上耕耘;但自从他们清除了这些弊病,上帝的道即深入于他们心中.

十二月五日(星期四)我骑马回到费维罕;立即有人告诉我,谓当地暴徒和官吏已经彼此同意,要把所谓循道派的人驱逐出城.
讲道过后,我就告诉他们在罗分登,我们被迫对当地长官所行的,那长官若不干预循道派的工作,他大概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损失(或许是一百镑左右的款子).
因此我结论说,"我们既有了上帝,又有法律作为我们的后盾,可能的话,我们宁愿以公道的方法获致和平,这样做也必更使我们高兴.
否则我们仍将争取安宁.
"十二月七日(星期六)我回到伦敦.
星期三(十一日)和D先生一度长谈.
D先生新近成为罗马教的神甫.
当天主教什么都不缺乏,而新教却极端穷困的时候,许多人加入天主教,这有什么可奇怪呢十二月十二日(星期四)我骑马到雷吞斯同,发现此地团体确是一个真的基督教家庭;这是京斯武德所应该有的,倘若京斯武德的团体也有这么好的领袖的话.
十三日(星期五)我详细审查每一个儿童的信心,其中有些确曾得到上帝的爱,有一人仍然在享受这种爱,并且不断地接近上帝,谦卑地与上帝同行.

十二月十八日(星期三)骑马经过市区的时候,马的四脚离地,飞跃起来,翻倒了,刚好压在我的腿上.
有一人上前扶我起来,进入他的店铺.
我非常的难受,但以清水和亚摩尼亚水洗擦之后,即觉止痛.
休息几分钟,我就乘车出发.
但当我觉得寒冷时身体更加难受,因为右臂,胸口,膝盖,腿,脚踝都受伤发肿.
可是我仍继续到索尔罕去的路程,到了之后每天敷两次糖水,所有的疼痛都获消除,力气也略为恢复,能够在平地上走动.
上帝的道路终于也在此地结实了.
星期六(廿一日)因为还不能够骑马,我就乘车回到伦敦.

十二月廿二日(星期日)在西街的崇拜会我不能够始终主持,但上帝也特别替我安排了.
格拉比斯,一位刚被按立的牧师,来到礼拜堂,给与了必要的帮助.
十二月廿六日(星期四)我很希望有几天的休息,但现在正是忙碌的季节,休息是不可能的.
经过日夜治疗,我的跌伤逐渐治愈,虽是十分缓慢.
一七六六年正月一日(星期三)早上四时有许多人在方得里聚集,以赞美和感谢的声音庆祝新年.
晚上我们照常在斯辟多飞德的礼拜堂聚集,重申与上帝所立的约.
这是一个复新的节期,有些被囚的人得到释放.
正月三日(星期五)B先生来访,他现在内心宁静,精神健全.
上帝藉着威特腓德的手镇压他那狂暴怀恨的情绪.
威特腓德曾在循道派当中造成第一次分裂,但愿上帝赐他能力,叫他能补救这一分裂.
正月廿八日(星期二)弟兄们聚集在一起共同考虑一些属世的事务.
有人提议我们先还清团体的债务,一共是五百镑.
立即有人认捐达一百七十镑.
到第二次会议时,认捐的总额增加到三百二十镑;相信那不足之数上帝必将补足.

正月卅一日(星期五)威特腓德先生来访.
他现在充满着和平与爱心.
他所到的地方,顽固之事再也不能在他面前立足了.
二月二日(星期日)我和威尔斯先生一同吃饭.
他是从前那"移风社"的创始人.
但他们那美好的计划已全部停顿.
他们和那奸恶之徒的诉讼虽然获胜(奸恶之徒以捏造的伪证件控告他们,把案件向韦斯敏斯德堂提出),但是他们无法恢复那由诉讼所耗费的款项.
主呀!
奸恶之徒的夸胜要到几时呢二月五日(星期三)有一个人来见我,这人曾被骗而损失了一大笔财产,如今衣食无着.
我很想给他衣服穿,并送他回到他本国去,但是我没有钱.
我约他过一个钟头之后再来看我,他如约来了.
他来之前,有一个我对他没有存着什么希望的人给了我二十个支尼.
我就用这钱替那人治装,从头到脚都换过了,然后直接把他送到都伯林去.

二月十日(星期一)今天和以下的四天我编了一部团体的目录.
现在会员的总数从两千八百人减少到两千两百人.
这就是柏尔的狂热所造成的结果,也就是马思飞得的报答.
二月廿三日(星期日)晚上我到留伊蝉去,在那里完成了约伯记注释的工作.
三月六日(星期四)因为团体债务的缘故,弟兄们再度聚集.
大家都不愿走开,直到认捐的总数超过全部债务(共为六百零十镑)时才散.
三月九日(星期日)晚上我到爵士桥去.
第二天早上乘车到布里斯它.
十二日(星期三)骑马到京斯武德.
我把我的心意完完全全向学校的工作人员表白出来,我对学童们亦作极严厉的训话,语气之重,前所未有.
非活即死,我只要选择一样:要不是基督教的学校,就是没有学校.

三月十六日(星期日)八时我在太子街道讲道,题为"醒吧,你们睡着的人.
"晚上在广场上向一大群听众讲论:"主耶稣呀,请来!
"十点钟在京斯武德的聚会,会众很多,为近年来所未见的.
我们的儿女有四个重新在上帝的爱中享受喜乐,使我甚觉快慰.

四月七日(星期一)中午我在瓦棱敦向一大群听众讲道,当中贫,富,贤,愚各种人都有.
我从未讲得那么诚坦,也从未看见有比这更专心听讲的一群人.
从那里我又骑马到利物浦,彻底整顿团体会务;这工作对此地团体是很需要的.

四月十日(星期四)我把那份最近在此地制成的房产契据,读了一遍,注意到下面几点:第一,这契据是用三张大羊皮纸写成的,最少须费六个支尼;我们自己的契据是一个朋友手抄的,所费不超过六个先令.
第二,里面所写的冗长繁赘,许多地方简直不近情理,同时其措辞暧昧不明,摘取其中的一小段就够在高等法院涉讼十年或十二年.
第三,凡提起房子的地方都改为聚会所,这一名称我特别反对.
第四,没有留给我或我的助手丝毫权限,甚至更换或安置一个执事的权都没有.
第五,不论是我,或是全体议会,都无权遣派同一传道师工作两年.
此外还加上:第六,如果议会没有指派传道师,董事会和会众都得投票选人充任!
我之不喜欢这份契据还有什么可奇怪的呢这简直是把循道派的规训从根摧毁了.

有那一个对我或我们的规训略为关心的人竟会不愿意改变这个拙笨的契据,那才是怪事呢!
四月十八日(星期五)我出发到林肯郡的东部,在所经过的地方,奥克布罗和巴罗讲道之后,第二天来到吟西比和老朋友们相见.
这地方使我忆起了佐治亚的波里斯堡,从前是本郡最大的市镇之一,但现在却比不上中等的村庄,只有少数半饥饿的居民,没有什么贸易可言,不论是国外的或国内的.
但是他们有一样,就是爱好福音,那例外的还不到六家.

四月廿一日(星期一)九点至十点之间我开始在洛斯一个露天的地方讲道.
此地的暴徒一向极其猖獗,但是现在已没有人开口.
若合上帝旨意的话,上帝要叫那狂妄的人安静下来是多么容易呢!
四月廿二日(星期二)我在角垒向一群很特别的听众讲道.
希尔在此地所制造的祸患远超过那有大才能的人所能成就的善事.
由于团体的不幸的分裂,希尔已开了所有好争辩者的嘴,并且,为着澈底表示敌对的态度,他和其他二十六人再行浸礼!
"但你放纵情欲,滚沸如水,必不得居首位".

四月廿三日(星期三)我早上五时讲道,九时在托棱敦,下午二时在斯噶多讲道,此地居民因为NH爵士的缘故,得以享受安静的聚会.
六时左右我在渡头讲道.
我无意在一天中作两三次以上的讲道,但若有人约我多讲,也不推辞,我必能提到所需要的力量.

四月廿四日(星期四)我骑马到厄普卫司,第二天冒着大雨到遂因弗里特.
四月廿九日(星期二)中午我在索斯克的新房子讲道,这所房子和耶谟的房子相类似.
眼前既有模型,抄袭而已,为什么又不能完全相同呢建筑师都有一种奇异的弱点,虽然他们眼前有了最美丽的图式,但他们都喜欢略加修改,因此失掉某些部分,使第二座建筑很少能与第一座完全相同的.

晚上我在庵谟讲道,第二天在新垒讲道.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总觉得今春身体大不如前,工作容易疲乏,莫非圣诞节那次的跌伤对我整个健康的损害比我自己所感觉到的更甚.
五月一日(星期四)我有了一点儿休息,殊觉愉快.
我这方面的性格没有丝毫改变:喜爱安静,过去和现在都是如此.
但若必需要到喧闹中去,我也能够忍受.
五月廿四日(星期六)因为一星期前就发出了我要讲道的通告,下午我就到柏勒斯敦片的屋子去,但是只我一人;没有一个男人女人或小孩望我一下.
因此我要了一个椅子,放在街道上.
不久有四五十人慢慢地靠拢来,但他们都像木石之人似的,没有一人关心所讲的,正如我在用希腊语说话一样.
晚上我在爱丁堡的新屋子,一间宽敞合用的大房子讲道.

五月廿六日(星期一)我费了好几个钟头的时候参加苏格兰教会全国议会的集会.
我和威特腓德的看法距离很远:他很称赞这会议的庄重严肃,而我却很少看见比这更不庄重的聚会.
许多会员的举动叫我非常骇异.
在我们的会议上任何一位传道师若有此种态度,那人在我们当中必难有立足之地.

六月二日(星期一)我来到丹梯,一身淋湿.
星期四(五日)天晴,我们的聚会人数比前更多.
讲道之后,我针对苏格兰人对我们的种种批评,重述我们的立场.
我表明的各点大要如下:我喜爱诚坦待人,你们呢现在我将实行,请你们原谅.
我不愿挂着假面具;却愿将我的真面目,我所爱好的,和我所做的,都指给你们看.
我是英国国教的会友,但我热爱各教会中的好人.
我的根据是圣经.
是的,我是一个固执圣经的人.
在一切大小事上,我都要服从圣经.
因此:第一,当我参加公共崇拜会时,我常实行个人的短祷.
你们呢为什么不这样行这岂不是按照圣经的吩咐第二,无论何时,当我在公共场所唱诗赞美上帝,我必站立.
圣经岂不曾给我们清楚的先例第三,当我在公共崇拜会祷告时,我必在上帝我创造主的面前屈膝.
第四,通常在公共聚会,我必引用主祷文,因为基督我主教我们在祷告时如此祈求.
我希望各地和我联络的传道师,无论是在英国的或在苏格兰的,能在这些方面追随我的足迹.
六月八日(星期日)因认为我们没有理由使上帝的圣日成为七日中最短的一日,我就请汤姆逊在早上五时讲道;八时我亲自讲道.
下午在旧亚伯丁听到一篇有力而亲切的证道.
其后我在学院教堂向一群文雅庄重的听众讲道.
然后又在新亚伯丁向许多听众详细讲论成圣的方法.
星期一(九日),我主持了一个守夜崇拜会,向许多高雅的人讲论"不可缺少的只有一件".
好些人都不愿走开,直到子夜过后才散.

在英格兰讲话不便过于率直,但在苏格兰讲话却非坦白真诚不可,你若不那样讲,你的努力就白费了,等于在沙土上耕耘.
六月十六日(星期一)我游览国内最大自然奇迹之一的所谓亚塔尔座,是一个小小的,岩石堆成的山岗,约六七码宽,在一座高山顶上,离爱丁堡不远.
从堡垒的顶上眺望已觉视域宽广,但却不能与亚塔尔座相比拟.
十七日(星期二):我现在可以愉快地离开爱丁堡了,因为我已尽了我的任务.

六月十八日(星期三)我出发到格拉斯哥,下午大雨如注,我们避入一家小屋子,很高兴得到机会同这屋子主人的女儿谈道.
这女孩已有十八九岁了,她在宗教方面的无知恰如一个未受教育的野蛮人,很使我骇异.
我在苏格兰遇见许多这种人,他们能看书,也会背诵教会要道问答,但对真的宗教,以及一切纯真的伦理道德,却是全然无知.

六月廿二日(星期日)七时我在露天讲道.
下午的聚会支利斯先生讲道,非常有力动人.
五时我讲道,临近结束时,我指出他们的偏见,并向他们阐明我的立场,他们许多人脸上都浮现着惭愧及忧虑的表情,且参杂着许多不同的情绪.
我觉得对这些苏格兰人,只要能击中他们的要害,也可能使他们和英国人同样地感动.

六月廿三日(星期一)我们骑马到同尼山,天气温和凉爽.
在这里我读了诺克斯先生的苏格兰教会史,使我觉得从前教会会友的态度若比一般所信的更为暴烈和冷酷,是不足为奇的.
因为那时候在他们面前有那样的模范.
我知道一般人常说,"必须有那种精神才能做那种工作".
其实不然,上帝的工作并不需要,也不可能需要以魔鬼的工作去推进.
以一种温和,平稳的精神去应付艰难的工作,比较以凶恶的方法必更有效.
虽然上帝在改教运动的时代曾使用一些冷酷,傲慢,易怒的人,但上帝并不是因为他们有这些性癖才使用他们,而是虽然他们有这些不良的性癖,上帝仍然使用他们.
无可疑议的,如果他们有较谦卑温和的品性,上帝必更加重用他们.

六月廿四日(星期二)八点以前我们抵达当非利斯.
休息一会儿后就再赶路,希望潮水上来之前抵达索尔威湾.
因为打算在海湾附近找一家客店,我们向人问路,有人指点我们离开大路,向着前面那所看得见的房子走去.
十分钟后来特陷入于泥沼中,幸而马跳了起来,走过去了,我想要回头,但来特告诉我只要稍为靠左就成,我就靠左走,立即陷入泥沼中,深达马的肩膀,马跳起来两次,但两次都再沉下去,而且一次比一次深,第三次它把我摔到一边去,千方百计的挣扎,人和马才爬了出来.
我从脚到头全给烂泥涂满了.
然而感谢上帝,我终于没有受伤.
但我们仍无法过去,直到七时至八时之间,有一位忠实可靠的人遇到我们,他特意陪我们走两里路,带我们渡过沙地,来到司基本纳斯,在那里我们找到一个小小的干净的屋子,很舒服地过了一夜.

六月廿五日(星期三)我们继续往白港走.
我就在白港度过这一星期.
廿九日(星期日),我指定小孩们来见我,并请阿特黎在下次和他们相见.
六月卅日(星期一)两点我们抵达盆蕊斯.
有两个朋友带我们从那里到亚波比,此地很像爱尔兰的一个小镇,最少有二十五座房子.
七月十六日(星期三)十点左右我抵达密德尔敦,最靠近皮科林的地方.
礼拜堂坐满了人.
晚上在摩尔顿的聚会,大多数听众是另外的一种人,可是有一队牛津营的兵士在场,他们站在一起,极其严肃注神地听讲,使其他的人不敢妄动,秩序颇好.
第二天早上又有许多兵士前来听讲.
七月十七日(星期四)在往柏味力的路上,我拜访查理何腾爵士,同他畅谈了一个钟头.
七月十九日(星期六)我参观了柏味力的教堂;这种礼拜堂即在英国也很少可与媲美的.
其建筑不论里外,都极尽富丽堂皇的能事.
从整齐干净说,也是我这国家所看到的各大座堂所不能比的.
一时我在朴克林顿讲道(虽然我已经非常疲乏了),晚上又在约克讲道.

七月廿日(星期日)八时讲道以后,我就到圣救主门堂去做礼拜.
到了读最后祷文时,牧师派管堂的来告诉我可以让我应用讲台.
我就以当天经课的最后一句劝勉大家.
七月廿七日(星期日)因为白尔顿的礼拜堂不能容纳那么多听众,所以祷告后我就到坟场讲道.
早上下午都是如此.
在不勒福的聚会,人道极多.
因为下雨的关系,我的声音大受影响,以致远一点的人都听不清楚.
他们刚刚盖好一座宣道所,有五十四方尺,为英国最大的八角形房子,而其屋顶建造之合理,可说是这一型房子当中的第一座.
屋顶的高度只有宽度的三分之一,但其牢固和英国其他的屋顶是一样的.
对墙壁亦无损害.
为什么其他的房子多喜欢有高屋顶呢那就是因为建筑师缺少技术,或因为他不忠实吧!

七月廿九日(星期二)晚上我在柏里罕宣道所附近讲道.
讲道完毕M先生上前见我,从他那斑白的长须可以看出他精神上的不安已经有些时候了.
从其他各方面看他都相当正常.
可是在谈话中他以非常关心的态度告诉我:"不留须子的人在天堂必无立足之地,因此我劝你赶快蓄须.
"七月卅日(星期三)我骑马到罗森谷,虽然有这样的一个名字,其实不过是一条绵延的山脉.
卅一日(星期四),我在巴库讲道,然后又骑马往希柏敦斯多.
前面峙立的高山非常崎岖险阻,路就造在其间.
环绕着高山的深谷和两边的山坪都盖满着青草,小麦,和树木.
在那里我以兴奋的情绪讲论"现在正是拯救的时候".
那些已背离循道派的人,起初加入加尔文派,然后又转变为重洗派,有一段时期曾使此地陷入于纷乱状态中.
现在他们已经走开了,这些可怜的人得以重享安宁.

八月一日(星期五)我骑马到厄武德.
上次我在此地时,格吟肃先生的儿子亲切地招待我们,像他父亲在世时一样.
但如今他也回归永生之家去了!
在几年当中这一家的人都已弃世!
一时我在邻近的一片草地上向许多听众讲道.
我们都同心歌唱:病欤死欤,哲人云亡,天堂永福,偿我苦痛,草木枯干,花卉凋零,上帝话语,长存不渝.
八月三日(星期日)在号瓦斯的聚会念过祷文以后,我就站在礼拜堂南边一个小小的足台上,以今天的经文中的话:"巴不得你在这日子,知道关系你平安的事",向听众讲论.
单单守圣餐的人就坐满了一堂(自从格吟肃先生去世后还没有看到这种盛况).

八月十日(星期日)一时左右我在陶格林讲道.
这些挤在一起的听众所占的地方约有四十码宽和一百码长;据我估计若每方码可站立五人,那么一共将有两万人.
五时至六时之间,我在黎芝向另外一群数目相近的听众讲道.
这是离开伦敦以来工作最辛苦的一天,在每个地方,从头到尾,我都以最大的声音讲话.
但我的力量是够的.

八月十二日(星期二)我们的会议今日开幕,星期五晚闭幕.
这是我们从未有过的一个快乐的会议,收获之丰,也是前所未有的.
八月廿日(星期三)我抵达伦敦.
因为某君的恳切要求,我才如此突然地来到此地.
这人蒙上帝使他回转心意,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
我之来此,若只能得到使我们和威特腓德先生有更巩固的团结这一结果,我的努力也就算有了丰盛的报偿了.
我和我的弟弟每天同他谈话,我们决意,由于上帝的恩惠,让别人随他们所欢喜的行,我们都愿意继续携手前进,无论将经过耻辱或光荣的日子.

八月廿六日(星期二)下午我们抵达巴斯.
当晚许多人因看见我在H伯爵夫人家的礼拜堂,甚觉惊奇.
八月廿七日(星期三)我骑马到布里斯它,第二天把看管京斯武德房子的事务交给我所信任的执事们.
这样使我从肩头上卸下了一个重担感谢上帝叫这些又能干又信实的人愿意承担祂的事工,而不计较任何物质上的报酬.
八月卅日(星期六)我们骑马到斯多桥,这里一向是争斗的地方,因为一些无见识的,横霸的暴民,受当地的所谓贤达之辈所煽动,对安静的邻居百般欺凌,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是循道派的信徒,是一群狂人!
为着要叫这班人醒悟过来,非得挖出他们的脑髓不可.
于是打破他们的窗框,连一片玻璃都不留下;毁坏他们的货物;无论何时看见他们从街上走过,就拿污泥,臭蛋,石头等袭击他们.
虽然他们曾向好几个地方长官求援,但没有一个长官对他们表示同情,或作公正的措施.
最后他们写信给我,我请律师写信警告那些暴徒.
律师的信去了,但他们置之罔闻.
我们不得已向法庭控告,而暴民仍使用各种诡谲的手段拖延案件,一庭拖过一庭,延搁到十八个月之久.
但这种延宕使他们在罪案成立后受更重的处分.
从那时起,他们才知道循道派信徒也受法律的保护,这才让大家过平安的日子.

我在大街附近向很多注神的听众讲道,未受丝毫打扰.
九月一日(星期一)我回到普里穆斯船坞,该地在经过大暴风雨之后,已恢复平静了.
九月四日(星期四)中午我在杜鲁罗讲道.
我原希望在瓦尔克先生死了之后,那些号称为他的信徒者对我们的敌意也可随之消逝.
事实却不然,他们仍然把我们当作鄙俚的教匪看待,不肯和我们亲善.
九月五日(星期五)我在近吓斯同地方向一群人数众多,且极庄重的听众讲道.
此地也已有了惊人的改变.
几年前,一个循道派的传道师若从此地街上走过,难得不遇到雨点般的石子向他飞来的!
九月十二日(星期五)我骑马到圣希拉里,晚上在靠近新房子的地方讲论"醒吧,你睡着的人!
"在回我住宿地方的路上,因为天黑,我的马踏入一个锡坑里去,幸好有人抓着马勒,把它带到别的路上去.
九月十八日(星期四)我骑马到歌伦伯敦,六时在那里讲道,然后续程到泰维顿.
十九日(星期五)著马可遣人前来,谓他在薛谟斯(离此地约廿四五里)病重垂危,希望在死前和我相见,否则不能安然去世.
因此我在第二天早上讲道后动身前往,和他谈了一个钟头,他觉得心中甚得安慰.
以后我又回到泰维顿,得在讲道之前稍为休息些时.

九月廿三日(星期二)十一时我在来谟斯罕格林向许多庄重的听众讲道.
当我结束之后,有一个牧师开始以未经按立的传道人可否讲道为题,发表议论.
忽然来了一阵大雨,大家都走散了,把他一人留在那里.
下午天又晴了,我们骑马到布里斯它去的旅程十分愉快.

十月五日(星期日)八时我在巴斯H夫人的礼拜堂主持圣餐.
本星期有几天晚上我都在布里斯它讲论儿童教育问题.
有些人以一种幼稚不堪的话指摘说,"噢,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小孩!
"但有许多心怀高超的人承认真理,在上帝的面前认罪.
十月九日(星期四)我拜访那位德高望重的伦敦德黎老主教,和他倾谈了两三个钟头,获益殊多.
十月卅一日(星期五)在回伦敦时,知道我必需赶往雷吞斯同.
可是我去得太迟了.
刘文女士在经过五天的病痛之后已于昨天去世.
她在临终前曾有很好的见证,她说:人的苦恼都已过去了,残暴的罪恶不复存在!
过了一会儿,她用力地喊说,"你看见祂吗祂就在那里!
荣耀!
荣耀!
荣耀!
我将永远,永远,永远与祂同在!
"刘文去世了!
她是英国青年贵妇的模范,是一位遵守圣经的基督徒.
现在她已"息了自己的劳苦,而作工的果效也随着她去.
"十一月一日(星期六)"那结联祂所拣选的人在同一团契之中的上帝"使我们在西街能够循例守这庄严的节期,为着祂的众圣徒而荣耀赞美她.
在这一个日子,特别感觉到下面这几句话的意义:天上教会在主爱中,圣徒欢欣其乐洋洋,美妙歌词颂赞圣羔,地面信众同声应和.
一七六七年正月十一日(星期日)我为贷金储款的事奋勉大家,我讲得比前都更迫切,所得到的数目从五十镑增加到一百二十镑.
正月廿一日(星期三)我和一个颇有辩才的人谈话,这人巧妙地鼓吹一种理论,谓每一个人的责任就是尽可能"穿紫色袍和细麻布衣服"并且要"天天奢华宴乐",能够这样的话,那么他所成就的要比那些"给饥饿的吃饱和给赤身露体的衣穿"的人所成就的更有意义.
人类竟有这样的理解!
无论他愿意相信什么,他就信了.

八月六日(星期四)我到了新垒.
八日(星期六),因应新英格兰的威太克先生之请,我就讲道,讲道后并为美洲印第安人的学校募捐经费.
现在所捐到的数目已很可观.
但金钱能不能感化不信的人呢若能得到具有布锐内德先生那种精神的好传道师,工作就不会有阻碍了,否则金银有什么用处呢不过是铅或铁罢了.
金银曾使千万人堕入地狱,却还未曾带一人的灵魂进天堂!

八月十二日(星期三)我乘车,第二天抵达格兰特罕,星期五晚上七时左右抵达伦敦,那天一共走了一百零十里路.
在路上我读雪洛所著帕勒米拉的历史,和诺定的埃及和亚比西尼亚游记.
这两本书可说是我平生所念到的最干涩无味的书!

八月十八日(星期二)我和助手和精选的传道师们举行年议会.
星期四和星期五的聚会又加上了威特腓德先生,吓雷斯先生,许多执事和本处传道.
会中从头到尾充满着爱心及和谐的精神,但我们都需要更多的爱心和更圣洁;因此我们不断地呼求:"主呀,增加我们的信心!
"九月二日(星期三)经过一番调查,我知道上帝的事工在盆布鲁克郡受到了极大的阻碍,主要原因是大卫先生的那些传道师不断地向我们的传道师大肆攻击,许多人深觉骇异,因此不听他们的讲论,也不敢接近他们.
这情形曾经激怒了他们,引起他们的报复,使一件已经坏了的事更为恶化.
为着这件事我忠告他们:第一、请大家谨慎禁戒,勿背地说人家坏话,议论人家坏事,或发恶言.
第二、所有传道师须禁戒以攻击还攻击的事,不论是私下或在公众面前,争辩的事也不可有.
第三、传道师不可传争论的道理,只传那简明的,实际的,和经验上的道理.

九月廿五日(星期五)有人请我在法剌斯福讲道,可是人们不敢到这屋子参加聚会,因为天花正流行着.
阿兰,一个很忠实的信徒,刚于前天因这种病死了.
于是他们在靠近教堂院子的地方摆好一张棹子给我.
我刚开讲,忽然钟声大作,是住在附近的某先生故意以此捣乱的.
只是他的力气是白费了,因为我的声音压倒了钟声,众人都听清楚我所说的.
不但如此,有一个耳朵聋了的人,好几年来不能听道了,今天他兴高彩烈地告诉左右的人他从头到尾听清楚我所说的,并且都很明白.

九月廿六日(星期六)十二时至一时之间,我接到一个消息,报告不勒克威尔夫人已临危了.
看看再也没有时间好耽搁,我就在一时左右离开布里斯它,星期日晨七时左右来到伦敦知道她好了些,我就留在那里的礼拜堂讲道,并主持圣餐,然后又赶到留伊蝉,在那里有了严肃而富意义的一个钟头.
下午再到西街的礼拜堂讲道,并替穷人作一次募捐,好像早上所做的.
其后又乘车动身,星期一中午时分来到布里斯它.

九月卅日(星期三)我在红崖山向一大群态度严肃的听众讲道;这正是推倒撒但国度的方法.
户外布道比任何其他方法更能促使那些不寻找上帝的人来寻找祂.
藉着户外布道,关于死亡,天堂与地狱等教理,纵使不能深入于那些一向对这些问题漠不关心者的心中,至少能为他们所听到.

十一月廿日(星期五)我在新门向那些已被判罪的囚犯讲论:"今日你要同我在乐园里了".
他们都很受感动,心软而流泪.
谁晓得他们当中多少人能得"喜乐的收获"呢晚上我在雷吞斯同讲道.
我若是能够每月,而不是每年,到此地两次,将大有益处!
这是我的看法,但上帝比人智慧,果然是有益的事,祂岂有不成就的呢十一月廿三日(星期一)我到坎特布里去,得读穆罕默德的生平一书.
相信这书的作者为布兰威利亚公爵.
不问作者为谁,这人显然是一个非常粗俗,浅薄,自高自大的花花公子,没有任何优点,却是自命不凡,对基督教作澈底的侮辱.
他的书是一部晦涩生硬的浪漫小说,完全缺乏权威的根据;试读不利都(一个比他十倍聪明的作家)的作品,每一立论都有充分根据,与前者大异其趣.

本星期每晚我都在挪利支向一群安静而守规矩的会众讲道.
我们的朋友们,那些暴徒,好像都离开了,游手好闲之流亦不见了,剩下的似乎都是非常严肃的人,但甚至这些人,误入歧途也是很容易的!
我们有一个老会友,约在一年前离开了团体,从那时候起未曾再听讲道;原因是林肯先生的一句话:"卫斯理先生和他的信众都将一起下地狱去!
"可是星期二晚他又大胆地到聚会的地方来,上帝在那里见他,并把祂的儿子显现在他的心里.

我预定十二月十六日(星期三)在薛尔纳斯讲道.
按照计划,我在早上五至六时之间上马,晚上五至六时之间到达.
六时半我开始读祷文(当地的要塞长官让我用礼拜堂),然后讲道.
像这样的一个市镇,和它的好些居民的生活方式在英国其他地方很难找到.
那靠近炮台的船坞中泊着六条旧兵船,这些船已改为许多小住宅,每条船分成四十,五十至六十家住宅,各有小烟囱和小窗子.
每一住宅住一家人.
我们去访问其中的一家,有一对夫妇和六个小孩住着.
可是船中各部分都整齐清洁,比许多我所乘过的船都更舒服.
十九日(星期六),我回到伦敦.

一七六八年正月四日(星期一)我以本星期的空闲时间研究比勒斯特里博士的电学.
他对这门奇怪的科学似乎已精确地搜集了许多材料,并作系统的整理.
但对这问题所知道的仍甚有限.
当然对它的应用我们已有相当的知识:它是集千种治疗法于一身的一种方法,特别对治疗各种神经错乱的病症为现行各方法中之最有效的.
但若探索理论,我们就一无所知了,我们必将立刻觉到是"迷失在没有结果的寻求中.
"正月十一日(星期一)本星期我利用一些零碎时间阅读武图的苏格兰教会蒙难史.
这简直是难以置信的故事,但是证据凿凿,不容怀疑.
那个所谓"好性格"的查理士第二,事实上是一个残暴至极的统治者!
和他相比,那称为喝血的女皇玛利,简直是一头羔羊,一只纯良的鸽子了.

二月八日(星期一)我看到一部奇异的诗集,题为哥希里德(或传道者),是旧约圣经传道书的意译,笔调不错,我认为这部诗的作者(一个土耳其商人)确能了解原作的一些难解词语,和全书的联系,比任何我所知道的古今作者所了解的更加深刻.
这位作者当大地震时适在里斯本,那时他身上穿着睡衣拖鞋坐着,来不及把衣服换好,他所住房子的一部分已倒塌下来,把他封在里面,却因此保全了他的性命,因为所有跑出屋子的人都给倒下的房子压成粉碎.

二月十八日(星期四)因为人家的殷切邀请,我冒着尖锐的东风,骑马到察特含去.
晚上六时我在兵营里那间他们称为礼拜堂的房子讲道.
这是一个大房间,军中牧师就在这里宣读祷文,有时候也讲道.
因为人数众多,地方一会儿就热得像火炉一样.
听众当中有几百名士兵.
正像波斯顿先生所说的,大家都"洗耳恭听",几乎连呼吸都停住了.
甚至第二天清晨五时至六时的聚会,房间里也够温暖的.
听众当中约有两百名左右士兵,他们有的已经在打美好的仗,知道他们所信的是谁.

三月十四日(星期一)我出发到北部旅行.
十五日(星期二)中午的时候在彭斯韦克讲道.
晚上在格罗斯忒讲道.
暴徒故意吵闹戏嬉,有好一段时间.
幸而当地的一位贤明长官立即执行他的任务,控制了这些野兽.
可见任何长官若愿尽职的话,必能维持地方秩序.
所以无论在什么地方,若有暴徒继续扰乱滋事,大部分的过错应归于地方官吏,而非归于暴徒.

三月十六日(星期三)九时我在查尔腾罕讲道,这是一个安静舒适的地方,可是如果当地牧区主任或重洗派的牧师有能力干预的话,就不可能这么安静了.
他们尽力吹号,众人却充耳不闻.
我们在鸟司特的难题是没有适当的地方讲道;没有一间能够容听众的屋子,而天气太冷,不便使听众露天站立.
最后我们到一个朋友的地方去,是在城的近郊;他那仓房比许多礼拜堂都大.
此地所需要的无他,就是一所适用的房子.
上帝岂不将赐给我们吗三月十八日(星期五)皮百特的牧区主任已于星期日在礼拜堂通告我将于星期五在那里讲道.
但是当地有势力的绅士说,"这是和教规相抵触的,不能容许"(聪明的绅士呀!
)因此我在离开当地约一里路的布洛马斯顿,靠近爱登先生房子的地方讲道.

三月十九日(星期六)我们骑马到北明翰.
此地多年来常见的骚乱已被一位有为的长官完全镇压下去了.
讲道之后我很高兴地会见了不来吟斯先生,一位可敬爱的耆宿,他以一百零七岁的高龄,还能够走路来听讲,而他的听觉和理解力都还十分健全.

三月廿二日(星期二)我读了一部小诗集,是怀特利女士,一个农夫的女儿所写的.
她没有机会受高深教育.
却是有惊人的天才.
她的一些挽诗很可以与格雷的作品相媲美.
倘若她能得到适当的指导,再过几年,她的成就可能超过英国历史上的任何女诗人.

三月廿八日(星期一)我在曼彻斯特和好几个团体的执事们相聚.
现在外部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上帝所施赐给我们的,样样丰富.
三月卅日(星期三)我骑马到一个小镇叫做新坊,是在德被郡的高峰上.
中午就在他们那大的新礼拜堂讲道,这个礼拜堂的每一个窗户都有小孔膜,只有三方寸大小(其实聚会的地方最需要空气),这是本国的风俗.
五月一日(星期日)我在亚伯丁的新房子讲道.
下午在老亚伯丁的学院礼拜堂讲道.
六时,因为知道我们的屋子容纳不了那许多听众,我就在垒门一片石砌的空地上讲道.
多数的人都很注意听讲,但也有许多粗野愚笨的人杂在当中,这些人在理性方面和在宗教方面同样的无知.
我在苏格兰还不曾见过那么下流的人.
其中有一人丢马铃薯,掉在我手臂上,我就责备他们,有些人很觉惭愧.

五月二日(星期一)我一早就从亚伯丁出发,中午在不勒秦讲道.
讲道后,市长要求见我,对我说,"先生,我的儿子自幼患癫痫症.
奥兹尔辟医生替他诊治了好多次,最后告诉我他再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上星期一我请勃雷尔先生向你提起此事.
星期二早上我的儿子告诉他母亲说他梦见自己的病已告痊愈.
在我给他你所指示的药以后,一会儿工夫他成为健康的人了,病症不曾再发作过.
"当晚我在丹梯向许多人讲道.
他们虽都注神听讲,但好像无所感觉.
第二天我更迫切地讲道,以感动他们的心为目标,而不只求他们的理解而已.
我相信有少数人已感觉到上帝的道好像两刃剑那样的快.

五月五日(星期四)我们骑马到波得,沿着河流一带肥沃的地区走,这一地带正处在泰河和高山之间,约有十五六里长,人口稠密.
下午我们游览斯昆的皇宫,是一座古老的大屋子,位置很好,但好像就要塌下来了.
有几幅好画和一些精美的花毡,放在那国王和女皇的寝室里.
最有趣的是在那一度作为皇家宅第的房子里,有一张床和一套帷帏,据说是玛利女皇被禁锢在洛察利文城堡中时所做的,是我所见过的最细微的手工.
从这些手工可看出玛利女皇的手艺是多么精巧,而性格又是多么勤谨.

第十二章一七六八年五月至一七七年九月一七六八年五月十四日(星期六)我再度巡游那所著名的大建筑物——好莱路得大厦,是座高贵的房屋.
这大厦的大部分久已失修(和斯昆的皇宫一样)已日渐荒废了;屋里的帐帷都沾上垢污,颜色褪掉了,华丽的天花板也都剥落,走廊上许多名画破烂不堪.
这就是那位哈利将军的兵士们所干出来的好事,他们在福尔刻克从苏格兰人手中逃亡之后,就拿这些无辜的油画来发泄胸中怨气.

五月十五日(星期日)八时我在中学的校园讲道,我相信听众当中好些人受感动.
十二时至一时之间有更多的听众群集堡垒山听讲,我以恳切的词语讲论下面这段可畏的话:"我看见死了的人,无论大小,都站在宝座前.
"我相信我的声音控制了众人.
晚上我们的屋子里听众十分拥挤,有许多是当地的权贵及富豪.

五月十六日(星期一)晚上我在丹巴,靠近海滨的地方讲道,听众很多.
五月廿日(星期五)我继续念那本好书――蒲脱勒主教的宗教在自然界的证据.
但是我想这书对一般读者未免过于艰深.
所谓自由思想者很少是精密的思想者,他们不愿费心力地去念这种书.
一个作家若要使他们获益,须先冲淡自己的见解,否则他们既不能整个地接受,亦无法加以消化.

一般的英国人(实际上是欧洲多数的知识分子),已完全否认有行邪术者的存在,认为这不是过老太婆辈的不经之谈.
我认为这是很可惜之事.
有许多相信圣经的人,竟愿意受不信圣经者的影响,我愿乘此机会对这种反常现象提出严重抗议.
我自己不愿跟从他们;由于他们的骄横,这种观念现已传遍全国,非但是直接反对圣经,且亦抹煞历代各国先圣先贤们的见证.

六月一日(星期三)我在德斯谷讲道,当开始时,太阳异常灼热,但一会儿就给黑云遮住了.
晚上有许多民兵前来参加在巴拿垒的聚会,他们的举动都很得体.
我寄居在离城半里路地方,一位老同学的家,甚觉愉快.
回想我们自离开察特公学至今已有五六十年了,光阴飞逝,有如梦境.

六月二日(星期四)中午我在西摩兰,近布鲁弗地方一农户的家讲道.
炎阳高照,幸而树影把我和大部分的听众遮住.
有一只小鸟停在一株树上,从头到尾不停地唱歌.
六月三日(星期五)我骑马到里切满,原定在某朋友家附近讲道,但镇上的一些长者派人请我到市场上宣讲.
约克郡的民兵刚好学习回来,都集中在那里.
他们是一群最粗野的乌合之众,毫无见识,举动乖戾.
昨天下山,扭伤了腿,今天更不舒服;当我骑马到巴拿垒时,路上炎阳强烈地晒在腿上,在抵达城镇之前,倒觉复原了许多.
当地指挥官下令今晚停止演习,使达刺谟民兵得以自由赴会听讲.
所以当晚的聚会有许多军官及士兵参加,大家都很守规矩;第二天早上五时的聚会他们多半又来参加.
本区,尤其是处在高山峻岭环抱中的这一带地方,工作十分深刻活跃,实为全国各地之冠.
晚上我回到新垒.

八月十三日(星期六)十一时至十二时之间我们抵达布里斯它.
八月十四日(星期日)听见我妻子病危的消息,我立刻上了马车,当夜一时前抵达方得时.
看见她的热度退了,危险已过.
两时左右我再出发,下午又回到布里斯它(并不觉得疲乏).
我们的会议在十六日(星期二)开始,十九日(星期五)结束.
哦!
我们要怎样才能够增加更多的工人呢只有向"庄稼的主"呼求.
八月廿二日(星期一)我冒着大雨来到卫斯敦,靠近桥水的一个村庄.
不久之前这地方的人和狮子一样凶暴,但现在已驯如羔羊了.
八月廿九日(星期一)我骑马到圣哥伦比,打算在那里讲道.
但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我正准备上马离开,有一个人请我利用他在近郊的一片草地讲道.
八月卅日(星期二)在勒汝德,看见众人从各地聚集前来听讲;上帝已对背道者发出呼声,是的,这呼声在此地确有极大的需要,链敬先生留下来的会员有三四百人,而现在我所找到的只有一百零十人.
八月卅一日(星期三)我和幼童们聚集,这种工作很可以训练英国最高明的传道师们的才智.
九月二日(星期五)中午我在真诺向一群很诚恳的听众讲道,晚上在圣遮斯特向更多的人讲道.
有人告诉我在邻近的牧区摩巴有一位名叫旦尼荷的姊妹,她从前时常招待传道师,但现在已很衰老,许多年来没有机会听见证道了.
所以三日(星期日)中午我到旦尼荷那里去,就在她家附近讲道,论及"惟有算为配得那世界,与从死里复活的人,是和天使一样.
既是复活的人,就为上帝的儿子.
"我常常想到那些年迈衰弱的人是很值得尊敬的,尤其是当他们还能够理解,并能遵照上帝的道路行的时候.

九月十六日(星期五)我冒着大雨骑马到波秘鲁.
此地准备给我们留宿的那间屋子的楼上藏满着鲱鱼和鳗鱼,其味无穷,所以当一位朋友请我住到她家时,我很高兴.
在我开始讲道的时候,大雨如注,但没有人离开,直到整个崇拜会结束了始散.

九月十七日(星期六)当我们来到克林波渡头时,我们无法继续前进.
据船夫说暴风猛烈,要渡过去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们终于说服了他们,冒险出发,幸得平安渡过,没有遇到风浪的袭击.
九月十八日(星期日)一时至二时之间我开始在普里穆斯的码头讲道,尽管下着雨,仍然有许多人站着听讲.
有一个胡涂人不住地讲话吵扰别人,我就请听众左右分开,让我看清楚他的脸孔,大家照我的话做了,他这才脱下帽子,静悄悄地走开.

十月廿二日(星期六)我念了一部音乐文集,这书是由一位精通音乐的作家所写的.
书中所述使我意外地发现了古代音乐和循道派的音乐是一样的单纯,完全由主调或单音符所构成的.
现在所称为和声和音,分部合唱,以及整个多音部乐和走法等都是非常新奇的,在教皇利奥第十以前是没有人知道的.
他又说,由不同的人在同一个时候唱不同的词句必然会妨碍到感官的注意力,同时为着和音的缘故,往往损害了主调,且破坏了音乐的真面目,即对感情的影响.

十月廿八日(星期五)我回到伦敦.
十一月卅日(星期三)我骑马到多维,刚在一个大风暴发作之前抵达.
但大风暴仍然不能阻碍听讲的人,许多人因为看见屋子已满,不得已又退回去.
在我们到过的沿海各市镇,所接触到的都是热心慕道的人.
上帝已抓住这个国家,从各港口进攻.

十二月一日(星期四)我观察到一种奇异的现象,并以此提醒我们所有的传道师:坎特布里的人往往被人谴责(并没有什么根据)为死沉沉和冷酷无情的;他们因此非常沮丧,更显得像石头一样冷.
合理地谴责别人是何等不容易的一件事呀!
必须要有超越人智的技巧才成!

十二月十四日(星期三)我看了韦斯敏斯特的学生表演特仁丢的弟兄们(Adelphi)一剧;这种游艺对基督徒并非无益.
这些教外人真叫我们惭愧呀!
甚至他们的喜剧也往往一方面包含着很丰富的意义,另一方面能以最生动的方式描写人,和人的动作;此外还有一种纯正的道德意味,是在基督教的著作上所罕见的.

本月的最后几天,我颇费了一番心血,把杨博士的夜想一书详细念过一遍,铲掉一些淡然无味的句段,修正了另外的许多部分,对其中困难的词语加以注解,希望这种修改能使这部高尚的书对大家更有贡献,也使一般读者较易了解.

一七六九年正月九日(星期一)我和威特腓德很愉快很有益地谈了一个钟头,回忆到往时的事:上帝如何准备我们为祂工作,而那时候祂的选召尚未进入我们心中,尚未孕育成胎呢!
二月六日(星期一)我和一位可敬的妇人谈了一个钟头,她已是将近九十岁的人,还保持着她的健康,视听和理解的能力;甚至记性也还相当健全.
在上一世纪她是我祖父安尼斯利那一教堂的会友.
那时她和她的父亲每星期四都在我祖父家吃饭.
她还记得常常看见我祖父在他自己的书斋里用功,书斋是在屋子的顶上层,窗户开着,没有生火,冬天夏天都是如此.
我祖父活到七十七岁,他可能活得更长一些,若不是他在七十岁时停止喝酒,只喝白水的话.

二月廿七日(星期一)我又一次和我的老朋友及同工威特腓德畅谈.
他的灵魂仍甚强健,但身体已是急剧地衰弱下去,除非上帝以大能的手扶助他,他的工作不久必将结束.
三月五日(星期日)早上在斯辟多飞德,下午在西街讲道后,我就到不宁特福.
星期一到匈牙福特,第二天到巴斯.
在路上,我念了坎伯尔博士对休谟那部反对神迹的傲慢著作的绝好答辩.
又读了勃朗博士所著的驳斥沙甫兹白利爵士的特质一书,后者又是另一个写作生动的半思想家.

三月八日(星期三)我在布里斯它讲道,并和团体的弟兄们相聚.
往下三天审查会员,和平常一样,个别地进行审查.
三月十三日(星期一)我出发到北部去.
三月十四日(星期二)五时我向很大的一群听众讲道,然后我们骑马前往突克斯布里.
他们已通告我将于中午在离城一里路的一所房子讲道,可是我们为水患所阻,不能够去,所以我想直接前往乌司特,但有人告诉我,许多从各地来的人正聚集在那里等着哩.
于是我们走另一条路去,在水中跋涉.
这里的听众看样子也十分诚恳,所以我并不后悔我的劳力.
但因为在这种难走的路途上一来一去,当抵达乌司特时,我觉得有点累了.

三月廿一日(星期二)我到帕克路特去,十一点左右上了乔治皇号船.
星期四,五,六这几天,我尽力设法缓和都伯林团体中的纠纷,当面和诸传道师谈话,一次又一次地试行消除他们当中的一些小误会.
四月十七日(星期一)晚上,和星期二两次,我都在亚尔马靠近马高先生住家的大路上向一群有教养而诚恳的听众讲道;但只有上帝能感动人心.
十九日(星期三),因为下雨,我就改在马高先生的院子里讲道,雨越下越大,我们再退到他的一座房子去,这是第一次我在一所马房里讲道,我相信这次的证道比我在亚马尔的任何其他证道更能使人得到益处.

十时左右我们就都上马,大家决定前往访问京拿(离大路约十至十一里)地方最近成立的一个小团体.
这团体在主里面生气勃勃.
近城边时,有一个从会吏长那里派来的差役迎着我,说会吏长请我住在他家,不一会儿,又有一人上来说会吏长请我到他家休息.
我就去了,原来这会吏长就是同我分别了三十四五年的一位老朋友,他热诚殷勤地招待我.
过一会儿他说,"我们正好盖了一所新礼拜堂,弟兄们请我主持开幕礼,但若你愿意的话,就请你来主持.
"听见钟声响了,众人从城镇各处蜂拥而至,都"甘心领受这道.
"四月廿六日(星期三)因为要到砖窑村,离德里四五英里的地方讲道.
我特意走路去,好叫那些懒怠的人知道他们的脚有什么用处.
多数的听众非常无知,所以我以极严厉的语气讲论,"在那里虫是不死的,火是不灭的.
"只是仍然觉得他们毫不动心.
只有上帝会叫死人复活!

五月四日(星期四)我发现耍林巴的弟兄们几乎和多尼罗蒙的弟兄们同样的天真无伪,热诚可爱.
六时左右我在城边讲道,听众当中的天主教徒显得和新教徒一样的专注.
我相信如果没有那些卑鄙的神甫们的阻碍,多少的天主教徒不久必将成为热心的基督徒,这班神甫自己不进上帝的国,并阻止那些要进去的人.

六月十七日(星期六)我看完了理查三世的历史疑案一书.
我们的历史家和诗人曾把他描写得像一个奇异的怪物!
然而我认为此书作者窝尔波尔先生,虽在事隔多年之后,却能出乎料想之外地很清楚表现出:第一,理查三世非但外表不恶,还可算是长得相当俊美.
第二,他热爱他的皇后.
皇后并非死于非命.
第三,他的侄儿爱德华五世也是善终的,并没有什么可反证的影迹.
第四,他的另一个侄儿理查为亨利七世贬为平民,然后加以杀害.
第五,他的兄弟克拉棱斯公爵之死,过不在他,完全是爱德华四世所为的.
第六,杀害亨利六世之事与他毫不相干,正如他儿子的死和他无干一样.
最后,处死哈斯丁,李味,葛累,服罕诸公爵的罪咎也都不在他身上.
令人惊奇的是为什么我们所有的历史家都似乎有意完全接受关于"那可恶的杀人者和篡夺"王位者的记载,而且因错就错地推论下去.
所可以注意的是:五十年来没有人敢拿出事实来纠正这种错误,因为怕失掉了头颅.

七月三日(星期一)我骑马到库拉落(季会举行的地方).
上午十一时和晚上我都在那里讲道.
当我们唱歌时,我很希奇地看到好些马从场上各地走过来围着我们听.
看这情形,难道马也和老虎及狮子同样地喜欢音乐七月十五日(星期六)我经过乡下到我的学生摩根那里去,当天下午回到都伯林.
往下整个星期的早晚聚会都极蒙神恩.
星期三和星期四我们有一个小小的会议,国内多数的传道师都出席参加.
我们同意以星期五(廿一日)作为禁食和祷告的日子.
在每一次会议,尤其是最后一次,我们的主以非常的方法大大地振奋我们.

七月廿三日(星期日)九时我在兵营附近的皇家广场布道,论及死者无论大小,都要站在上帝面前.
一会儿工夫,很多人聚拢前来,注神倾听,其中有许多兵士.
除了露天布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接触这些可怜的灵魂呢七月廿四日(星期一)晚上讲道后我就上了邮船,第二天下午在圣首登陆.
七月廿八日(星期五)我骑马到曼彻斯特.
因为大家都相当疲乏了,当地的朋友们坚执要我改乘马车.
第二天(廿九日)早上,我们乘车出发.
当我们抵达里本登山峰上的斜坡,前头的第一匹马忽然摔倒下来,把马夫也压在底下,人和马都躺着不动第二匹马惊跳起来,转到悬崖的边沿上去,幸而就在那一瞬间,第一匹马和马夫都爬起来,没有受伤.
我们就继续前行,安全抵达黎芝.

七月卅日(星期日)因为克鲁克先生身体违和,早上和下午我都在罕斯勒特礼拜堂宣读祷文及证道;五时在黎芝讲道.
卅一日(星期一)准备下次会议的一切事情.
八月一日(星期二),会议开幕,为前所未见的一个满有爱心的会议.
星期四,我在会议上提起我们在纽约的弟兄们的情形.
他们已在美洲建造第一所循道派的宣道所,很需要钱,更迫切地需要传道师.
我们当中有两位传道师,普得曼和皮摩尔愿意献身前往工作.
我们决定由他们带五十镑去,聊以表示弟兄们的相爱之谊.

我二度阅读牛顿先生的自述,一部活泼有趣的书.
其中有一些非常的记载,但人们尽可把这些经验当做和预定论毫无关系.
我却相信他自己的改变正和伽地纳的改变一样,都是他母亲祷告的结果.
八月廿三日(星期三)到了特里比伽,我们看见许多人从各地结集来此庆祝罕丁敦伯爵夫人的寿辰,同时庆祝她那学校的周年纪念(学校是去年八月廿四日成立的).
晚上我在那里向她那礼拜堂所容纳得下的听众讲道.
这礼拜堂极其整齐雅致.
饭厅,校舍,和整座房子也都如此.
九时左右吓雷斯请我对他的家人作简短训勉,讲完后回到女主人的家休息.

八月廿四日(星期四)我为这一家人举行圣餐.
十时公共崇拜开始.
菲勒彻先生在院子里(因为礼拜堂太小)讲了一篇非常生动的道理.
他讲完后,威廉斯先生以威尔斯语讲道,到了一点至两点之间始毕.
两点我们吃中饭.
同时有许多人被招待在院子里吃饭,肉类及面包都用篮子装着带到他们面前.
三时轮到我讲道,然后菲勒彻先生又讲,与会的人到五时左右始散.
七时至八时之间,爱筵开始,我相信许多人由此得到安慰.
晚上我们当中有几个人退到附近的树林中去,那里有许多极其怡人的小径,有一条通到一个小山,这山从一个草原中部隆起,景致佳胜.
这些都是吓雷斯所经营的,同时他把自己的房子扩大修葺,辟花园果园及小径,并以池治点缀其间,布置精巧,宛如一个小乐园.

八月廿七日(星期日)在京斯武德和布里斯它讲道过后,为要缩短第二天的旅程,我就骑马到克洛斯,廿八日(星期一)到提伯敦,隔天到兰西斯敦.
上星期我在旅途上阅读荷马所作阿德赛(Odyssey)一书的大部分.
我常想像这部书和弥尔顿的复乐园(ParadiseRegained)是同一性质的,是荷马年老力衰时的作品.
但我是何等的错误呀!
荷马后期的诗确是远胜于前期的作品,当然并非没有缺点:例如他之使乌吕斯(Ulysses)在水中浮游九日九夜没有食料;他之从波里费马斯逃出的那种令人难于置信的故事(除非我们相信山羊和牛一样的强大);以及他往往介绍女神米内瓦,都没有任何令人满意的解释.
但他作品中的无数优美的描写很可以补偿这些缺点.
有谁能像他描写得那么生动像他对人物描写得那么准确一贯像他对故事的叙述那么自然动人.
还有,他不断地插入那道德上的最精美的字句(这是我在威吉流的作品上所找不到的),亦不断地鼓吹对上帝的敬畏,以及上帝的公义,仁慈与诚实.
但有一点他自己却是不一贯的;他使他的主角说:"智慧永不撒谎",并说:"凡撒谎的,无论凭何藉口,我必恨他,像我憎恨地狱之门一样!
"可是他自己却以最微小的托辞,一次又一次地故意撒谎;而且竟大得褒奖,甚至为智慧的女神所称许.
九月八日(星期五)下午登不宁特山.
我不知道从前曾否看到这样好的风景:朝西望可以看到布里斯它海峡的峡口,其他三面可以看到目力所能及之处,而所看到的多数是开垦很好的园地,整齐的树林和良好的灌溉水道.
九月十二日(星期二)我查询京斯武德学校的情形.
目前的难题在学生过多.
我原希望有三十名学生,而现在却有将近五十名.
因此教师们的工作过于繁重.
对学生们的训导亦难收预期的效果.
虽然,学校在国中可算是最接近基督教精神的一个学校.

九月十九日(星期二)十二时至一时之间我在弗勒斯福讲道;晚上在近不拉福的白山讲道.
户外布道使许多人得到听道的机会,否则这些人是不肯到屋子里去听的.
我原计划第二晚上仍在那里讲道,但有一位先生请我在他家门前讲.
听众中的一些恶徒起初相当安静,到了我快要讲毕,他们就都提高声音吵闹,特别是一个所谓上流人士,最为起劲.
这位先生口袋里装满了臭蛋,恰巧有一个少年人上来,无意之中双手向他两边的口袋拍了几下,把口袋里的臭蛋全都打碎了,一时"芬香"四溢,只是没有香膏那样的气味!

十月十七日(星期二)原已预定十点钟在牛津讲道,但我心里总有一个难题.
我一向不喜欢在非国教的聚会所讲道,这回可不知道要如何避免.
幸而聚会所的主人为我解决了这个难题――他把所有的门都锁上了.
所以我改在米尔斯花园讲道;听众之多,是自从我在圣马利亚堂讲道以来所未见的.

十月廿四日(星期二)六时至七时之间我在诺坦普敦讲道,真是一个庄严的时辰.
晚上所看到的"北极光"是我前所未见的.
它的颜色无论是白的,火焰色的或大红的,都极其深浓美丽,也极庄严可畏,许多人因此许下了许多善愿.
十一月二日(星期四)我们到耶谟德去,这是一个冷酷的,死沉沉的,令人不愉快的地方.
在来往的路上,我坐在车里念古斯里先生所作的高明的苏格兰史.
我认为这是一部最可靠最公正的书.
从来没有一个作者能使我对那位古怪的国王詹姆士一世或苏格兰女王玛利的真正性格认识得那么清楚.
上述二人的史实都给那位接受女皇以利沙伯恩俸的布卡南及女皇所雇用的其他作者故意歪曲了.
甚至罗伯特生博士所写的也同样的不准确.
这部书有力地暴露这些人物的真像,指出他们所说的是如何地违背事实,和他们自相间的矛盾.
同时也指出罗博士的许多严重错误,许多地方显然若不是出于疏忽,就是出于偏袒.
整个讲来,这位惨受伤害的苏格兰女王确为当代的最伟大女性,容貌佳美,绰约多姿,且有深刻和纯真的信仰;虽在年青的时候,她的理解力比六十岁的女皇以利沙伯还要强些.
或许女皇以利沙伯之所以抑郁而死是根源于玛利之死,而不是厄色克斯公爵所促成的.

十二月廿六日(星期二)接读我们在美洲方面的传道师寄来的信,报告上帝已经那里开始祂荣耀的工作.
无论在纽约或菲列特菲亚(Philadelphia),群众热烈前来参加聚会,举动都非常严肃.
并说这两地团体的人数都已达百名以上了.

一七七年二月八日(星期四)我到文斯瓦特;原来人人都认为此地的工作是没有希望的.
我们已尝试了二十多年.
很少有人肯来听讲,偶然有几个人来了,也都没有什么心得,但今天忽然有大群人前来听讲,许多人受感动,许多人因信充满着平安和喜乐,许多人渴慕着上帝的整个形像.

二月廿三日(星期五)我应邀到犹太人的会堂听李奥尼先生唱歌.
我未曾看见一个那么严肃的犹太人的聚会.
实际上这地方本身就很庄严,使凡思想中有上帝的人都会油然生敬畏之心.
二月廿八日(星期三)我坐下来阅读并慎重地思索瑞典堡的一些著作.
开始时我极向往于他,知道他是一个敬虔的人,有深刻的理解力,学问渊博,且是具有澈底自信的人.
但我的这种印象无法持久.
他的任何一个异象都可使人看清楚他的真实性格:他是作家中最伶俐活泼,生动有趣的怪物之一,但是他的幻梦是那么狂妄无稽,和圣经及常识距离得那么遥远,正如阅读大拇指汤姆,或巨人杰克等童话一样.

三月十九日(星期一)我骑马到克拉利.
往下几天,我继续慢慢前行,经过斯塔福郡和拆郡,来到曼彻斯特.
在这次旅程上以及其他多次的旅程上,我曾注意一种旅客们所常患的错误,希望大家加以注意,即可避免麻烦和危险:约在三十年前我曾想着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当我在马背上看书的时候,马从来不曾绊跌(我常在马背上看历史,诗歌,哲学之类的书,因为别的时间都有别的要做的事).
我想对这一点惟一可以解释的理由是:因为我在看书的时候就放松了缰绳.
往后我常常留意观察;我敢断言以我骑马十万里以上的经验,若放松缰绳骑马的话,马就很少会有跌交的事(只有两次,而那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若说拉紧缰绳可以避免马的绊跌,那真是大错.
我不断地试验,其次数比国中任何人都多.
我的结论是一条松驰的缰绳最能避免马的绊跌.
但有的马是无法叫它不绊跌的.

四月廿五日(星期三)五时我们上马,往高原地带的第一个城镇丹刻德出发.
我们都很惊奇,竟然有这和一个难以想像的怡人境地.
其后我们走上了好几里平坦清幽的路,沿着泰河,再往前行,经过蜿蜒的山岳地带来到不拉尔垒.
以下的二十里路所经过的尽是高山峻岭,都已披上雪衣.
晚上我们来到达尔讳尼,那旅店是我在不列颠北部所见到最贵的一家.
第二天早上有人来告诉我们因为夜里下了大雪,我们不能继续前行.
知道有三个年青妇女希图越过这座山到不拉尔去,已被大雪吞没了.
虽然如此,我们仍决定在上帝的帮助之下尽可能前行.
可是到了中午,我们被迫完全停住了,因为雪在山顶上堆聚起来,把路都塞住了.
我们下马,小心谨慎地打开出路,有时向左,有时向右,跌了好多交,但都没有受伤,居然过了达尔马加里,在日落之前抵达印味涅斯.

四月廿七日(星期五)我和一位长辈牧师麦肯志先生共进早膳.
他是一位虔诚友善的人.
晚上六时我在教堂讲道,觉得精神格外自由.
第二天早上七时我在图书馆讲道,这是一间宽敞的房子,但仍不足容纳听众,许多人不得不退回去.
其后我骑马上乔治堡,这是一座正规的要塞,可容纳四千人.
当我正要离开时,指挥官差人通知,欢迎我去讲道,可惜稍为迟了,我的时间只够我骑马回到印味涅斯.

四月廿九日(星期日)七时,图书馆的长凳子都移开了,很够容纳我们这些人.
而我相信,上帝在一般基督徒之外,还感动了许多人.
下午五时我在礼拜堂讲道,吓尔顿先生原定七时作露天讲道,但是牧师请他在礼拜堂里讲,他接受了,向许多专注的会众宣讲福音.
许多人从礼拜堂跟到我们的住处来,我们一起祷告,然后劝勉他们尽可能每天晚上聚集,以一个钟头的时间祷告和作有益的谈话.

四月卅日(星期一)我们在一个晴朗的早晨出发.
当我们快抵达内纶的时候,一个从牧师但巴先生那边派来的差役迎着我们,说但巴先生请我和他共进早餐,并在他的礼拜堂讲.
其后我们又赶到厄尔锦.
经过一个风景怡人,耕作良好的乡村,当我们离开厄尔锦再向前行时,大雨骤至,一直下到我们抵达斯拜河.
这斯拜河是我所看到的最急湍的一条河道.
看见大船并无移动之意,我就踏上一条刚要开行的小船.
约十分钟就把我们带过对岸了.
我在福差波的旅店(又黑又脏!
)等待朋友们把马送来.
在克德的旅店门口也同样的肮脏,看来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的一个地方.
但是我们都错了,我们发现此地样样都很丰富.
我们乘便把湿衣服都烘干了.

五月一日(星期二)我骑马到亚伯丁,在那里过了这一星期.
五月六日(星期日)晚上七时我在阿不鲁德讲道,全城似乎都振动起来了.
五月八日(星期二)我观察大寺院的一点遗迹.
在北不列颠我没有见过像这样的古迹.
我慢步计算,发现这寺院有一百码长,宽度是按照比例配合的.
西角的墙还有一部分存留着,可以看出它的高度与韦斯敏斯德寺约略相埒,南角过道的墙也依然兀立,顶上有一个大圆窗,听说是那些狂热的宗教改革家放火烧毁的.
愿上帝拯救我们脱离那种"改教暴徒"的手!

在苏格兰没有别的城市像这城发展得那么快,或建设得那么高明.
在两年内有两条新的街道,和另外一条的一部分已经建设起来了.
这些街道是平行的,花园介在当中.
所以每所房子都有花园,卫生与便利的问题都兼顾到了.

五月十一日(星期五)我继续前行,到了爱丁堡.
十二日(星期六),我所收到关于此地情形的报告是很不愉快的.
会众数目和以往无大差别,但是前次我在此地时,团体有会员一百六十人以上,现在却缩减到五十人左右.
这就是一个传道师在同一地方工作经年所产生的结果,况兼有了那位陶圣德先生的"辛劳"!

五月十四日(星期一)经过十年的研究,我才知道所谓苏格兰高原的范围.
有人告诉我高原的地界是当你渡过泰河时开始的,也有人说是当你越过北厄斯克开始的;又有人说,当你渡过斯拜河就是了.
其实他们都错了.
事实上,苏格兰高原并不以河流为界,而是堆石为界,从西南到东北,从海岸到海岸,即从前作为批克特族和古苏格兰族的分界,石堆以北都属苏格兰,有些现在仍留存着.
这一界限包括阿该尔郡,伯斯郡的大部分,马累郡,和西北的诸郡.
这一带称为苏格兰高原,因为它的大部分(虽然不是全部)是山地.
可是这一带并不比北威尔斯,或英格兰和爱尔兰的许多地方更多山地,我相信也没有比斯诺敦山或昆布兰的斯基斗山更高的山.
所以不能以"厄斯"语为分别低地和高地的特征,也非以这一道河流和那一道河流为界限.
泰河,伊斯克河以及斯拜河都流经苏格兰高原,非在高原南部.

五月十七日(星期四)早上五时我和爱丁堡的朋友们珍重道别.
五月廿六日(星期六)我从水道来到北比得克.
回来的时候四只大船结伴同行,我们竟使"山谷响应赞美上帝的声音".
甚至流水的声音也都改变了.
六月十五日(星期五)从索斯克到斯多克斯利这一条路本来是非常之坏,现在修筑得竟比许多收税大道还好.
地方绅士们曾用心筹划,并募集款项,大加修整.
他们在苏格兰已修造了好几百里路,并穿过爱尔兰的康诺得.
无疑的在英格兰他们也可以这样做,不必因修造收税大道而不断地向穷人课收关税.

六月十六日(星期六)我们的传道师勃宁飞德已离开我们,自立门户去了.
他离开循道派的理由第一是"他们到礼拜堂去";第二是"他们主张全善的道理".
我热切地请求团体的弟兄们把他交给上帝,不说他的好坏.
六月廿八日(星期四)我骑马到呼和的撒特克立弗先生的家.
是在一个为高山所环抱的可爱山谷中.
我站在他屋前的柔软草地上(屋子是筑在小斜坡上的),所有听众都沿着斜坡坐着.
这是一个蒙恩的时辰!
我相信有许多人"坦然无惧的来到施恩的宝座前"并得到了"恩惠,作随时的帮助.
"我自己难于相信今天已进入六十八岁的高龄了.
上帝的方法何等的奇妙!
祂如何当我幼年时就看顾我!
从十岁到十三四岁,我只靠面包为生,且不多食.
我相信这不但没有伤害我的健康,反而建立了我的健康的基础当我长大成人,因为读企尼博士的书,决意节食,并且只以水作饮料.
这又是使我健康的另一好方法.
到了廿七岁左右,我开始咯血,这样继续了几年,以后给好的天气治愈了.
后来又因热病,几乎不治;但终于使我比前更加健康.
十一年后,我患了第三期肺病,三个月后上帝的旨意成就,这病又除去了.
从那时至今,我不再有病痛之事.
现在的我比四十年前还要健康.
这都是上帝的作为!

七月五日(星期四)六时我在陶格林,靠近扭斯伯利的地方讲道.
一切的美景都叫这时辰更加妩媚:西下的夕阳,娴静的夜晚,草原和田野的绮美;在这当中,"柔滑的河流像一条蜿蜒的带子",对面的小山和丛林:这里是一群虔诚的慕道者,站满山头.
还有那更美好的是"清晨的日光从高天临到",和"圣者的安慰!
"七月七日(星期六)我骑马到葆山槐女士的家;她的家仍然是一个模范和荣耀的家!
七月卅一日(星期二)晚上我在来色斯托的广场上向一大群既醒和未醒的人讲道.
有人想来捣乱;故意使人在附近叫卖生鱼.
但他只是白费力气,因为引不起人家的注意.
第十三章一七七年九月至一七七六年正月一七七年十一月十日(星期六)我得到一个伤心的消息,威特腓德去世了!
这消息已由他的受托人证实了.
他们请我十八日(星期日)在他的葬礼上讲道.
因此星期一我退到留伊蝉写证道词.
星期日那天到托天罕院路的礼拜堂.
许多人从本城的各角落赶来参加.
起初我怕多数人不能听见我的声音,但上帝加强我的力量,连那些站在门口的人也都清楚听见了.
会场空气严肃,静寂得像夜间一样.
许多人显得深受感动,所留下的印像是不容易磨灭的.

在会幕堂讲道的时间原定于五时半,但三点钟时全堂已挤满了人,所以我就在四时开讲.
起初会场喧嚣的声音很大,但我一开始就静了下来.
我的声音再度得到力量,除了受偶然发出的一些吵声所影响之外,在场的人都能够听见.

十一月廿三日(星期五)格林威治会幕堂的董事请我把那篇威特腓德葬礼的证道在他们的地方宣讲.
今天我就去了.
这个屋子也还容纳不了那么许多听众.
一七七一年正月二日(星期三)晚上我在得伯特福又讲关于威特腓德先生之死的题目.
在每一地方,我盼望尽可能以尊敬的心来表示纪念这位伟大良善的人.
正月廿三日(星期三)我不知道为什么缘故她要到新垒去,且声明"永不回来".
我不曾冷落她;我没有赶走她.
我决不请她回来.
正月廿五日(星期五)我修改并誊写了我的遗嘱,尽可能说得明白,清楚,简短,没有多余的话,只交代我留在世上的俗务该怎么办.
四月十一日(星期四)我在老罕和阿得拢讲道.
四月十四日(星期日)我原定作露天讲道,但大风雨把我们赶进屋子来.
这所房子是一位热心的人盖的,这人把房子连同地皮都捐献了.
十二月廿一日(星期六)我碰到一位老朋友哈敦,我们已二十五年没有相见了.
我觉得时间并没有改变我们,彼此都很开心,谈话的情形恰如一七三八年在费特巷相遇的时候一样.
十二月廿三日(星期一)今天和以下几天,若非有特别事故,我都在早上和我们的传道师们聚集一个钟头;这和从前在牛津对我的学生所做的一样.
十二月卅日(星期一)为着弟弟的请求,我再一次坐下来让画家绘画,这种令人烦郁的事很自然地使我想起:人是多么脆弱呀,他比自己的画像善变多了!
一七七二年正月十四日(星期二)我与S博士很愉快地谈了一个钟头;他在我现存朋友中是最早相识的一位.
在一些小事情上他是一个卓绝的天才.
他所用的家具几乎都是他自己发明的(要不是整个,就是某些部分).
他家的屏风,各种台灯,墨水壶,烛盘等物都是自己设计的.
我相信若他更认真些,他必能发明世界上最好的捕鼠器.

二月十二日(星期三)我念一本书,是一位忠实的贵格会信徒的作品,描述赎卖奴隶的种种恐怖情形.
无论古今,在历史上我还不知有类似的惨酷事件,他们所受的确比在回教国中被虐待的基督徒奴隶所受的更为残酷.
二月十四日(星期五)我开始多年来所计划的一件工作,就是把我的著作更严格地编为一集,像书贾所做的那样.
是的,我应该因为上帝的缘故,正如书贾为着钱的缘故,把这部书好好地整理出来.
二月廿一日(星期五)我遇着几个朋友,他们在进行募款,为我买车,因为他们不愿意我继续骑马旅行了.
自从几个月前受伤之后,我就觉骑马不大自如.
如果他们的计划成功也好.
否则我必能得到我所需要的体力.
四月六日(星期一)下午我在奥得含先生家喝茶.
使我非常骇异的是那些一向爬在我身上,吸取了我的每一句话的小孩子们现在已进公立学校去了.
在那里他们放弃了宗教和端庄的举动,只学一些骄傲,虚荣,装作,以及一切和认识上帝及上帝的爱相违反的事.
循道派的父母们,谁愿意把女儿送进地狱的,就可送他们到时髦的公立学校去!

五月七日(星期四)我把舍利先生带走,但已经太迟了,他将很难复原.
让大家看吧(希望不再有毁灭自己健康的传道人),这又是一位因过分地使用喉咙而牺牲生命的传道人.
五月十二日(星期二)我在奥米斯敦,爱丁堡以南十里路地方,向一大群极严肃的听众讲道.
我在牧师的家吃饭.
这位牧师是一个有见识的老人,他真心为我们祝福.
但一会儿他的态度改变了.
H公爵通知他未曾收到H夫人的一封信,信中提起我们是可怕的异端者,不必以礼相待.
可怜呀!
上帝的儿女为什么要和魔鬼合作呢五月廿一日(星期四)我到贝斯去,这个地方,当国王查理二世的恐怖统治时代是那些可尊敬的人的监狱;为了良心的缘故他们丧失了一切,被囚于此.
这是一块为海所包围的高大岩石,周围约两三里,离了南地也有两里光景.
剧烈的东风使海水翻腾,难于航行.
当我们来到那唯一可登陆的地方(其他地方都非常险峻),我们费力地攀登陆地,用手和膝盖爬行.
这个堡垒,从残留的遗迹看来,是一个不可攻克的地方.
礼拜堂的墙壁和长官的宅邸都还相当完整.
花园的墙还可以在那岩石上看见,当中有一口水井,墙的周围有几片草场,可养十八或二十只羊.
这个小岛的真正土著是一种索伦特种的鹅,约略像莫斯科维鸭子那么大小,年代久远,已繁殖甚多,住在岩石的旁边.
这种鹅的特性是每次只生一蛋,而且母鹅并不蹲下来孵化,却拿一只脚踏着(我们亲眼看见),直到孵出雏儿来.
当那邪恶统治的时代,被囚在这里的圣人们曾发出多少的祷告!
我们现在能享受法律上和宗教上的各种自由,应该怎样感恩呢五月廿二日(星期五)我们看了那著名的罗马营塞,位置在一个山上,离城约两三里.
这营塞为两道又深又宽的濠沟所绕着,无论从那一面都是不容易进攻的.
当克伦威尔将军困处于山谷中,断绝了粮食的时候,勒斯里将军和他的部队驻扎于此.
克将军无路可逃,但以后为热情的苏格兰人所救出.
当勒斯里将军向山谷中进军时,克将军像刈草般地把他们都刈了下来.

六月二日(星期二)我们以提兹谷的新比金.
这里的听众都非常注神,但未受大感动.
从毗连的一个山头上,我们可以望见威尔谷,是一幅很动人的佳景.
有一道水晶般的小河流,河流的两旁有慢慢隆起的绿色的草原和田园,远近散布着无数小房子,这些房子约有四分之三(若不是十分之九的话)是从循道派信徒到此地以后才繁荣起来的.
从那时起,禽兽变成为人,荒芜之地变成为富庶之域了.

六月三日(星期三)我特意和那些相信上帝已拯救了他们脱离内在罪恶的人谈话,仔细地审察他们的行为.
他们一共有二十人,当中十个男人,八个女人,两个小孩.
有一个男的和一两个女的使我有点怀疑,其余的人都有非常清楚的经验,特别是那两个女孩子,十四岁的马加勒特和十三岁的萨利.
可是她们两人的性格有很大的差别,萨利是一个沉静的女孩子,她的外表,言谈和举止,都像一个六十岁的妇人那样的沉着.
马加勒特的性格刚刚相反,她有火般的热情,脸部充满着朝气,看样子好像是快要飞到天上去似的!
主呀!
但愿她们两都不至于玷辱你的圣名!
否则请在她们洁白无瑕的时候把她们召回你的身边.

六月四日(星期四)五时我和此地这些可爱的朋友们告别.
当我注视他们的时候,奇异地会看到这许多美丽的脸孔,是从前在会众中所未见过的,尤其是许多小孩子,约十三四人(多数是男孩)正坐在我的面前.
我知道他们所表现的美主要是由于蒙受神恩,而不是出于自然.
因为他们内心有属灵的光彩,这光彩从外表放射出来.

在进一步详述上帝在此地的工作之前,让我稍为回顾当初的情景.
在威尔谷的这一地带,多数的人是靠铅矿为生的.
一七四九年胡柏先生和不脑先生来此地布道,没有发生什么作用:既没有反对他们的,也没有接待他们的.
虽然如此,第二年的春天和夏天,胡先生仍再数度访问此地.
靠近秋天时有四个人与上帝和好了,他们同意经常聚会.
圣诞节有两位阿兰谷地方的劝士决定访问威尔谷.
当他们要进入这地方时,他们在雪地上跪下,恳切祈求上帝感动义人的心,愿意接待他们.
果然在第一家的访问他们就受到欢迎,在那家住了四天.
他们讲道大有能力,许多人觉悟了,也有些人归信上帝.
劝士当中的一位是罗威尔先生.
以后他们继续访问,整个冬天都不间断.
翌年初夏,约有二十个灵命活跃,信心巩固的人聚会.
从那时开始,人数逐渐增加到三十五人,这数目维持了十年之久.
后来米葛特在他们中间工作,大大地奋兴了他们,所以他们的数目骤增到八十人,但四年之后又减少到六十三人.
后来又再增加,到八月间已经有了一百二十人.

从两方面说这团体是很卓越的:其一,他们对传道师们在各种需要上的供给是非常慷慨的.
其二,他们对婚姻的问题一向特别谨慎.
他们一向在彼此间通婚,不是为着金钱的缘故,而是以美德为重.
他们在恩典上既然同负一轭,也就比较容易共同负起婚姻生活的轭了.
在训练儿童的事上,他们也都彼此协助,上帝显然因此赐福于他们;在多数的家庭中,十岁以上的儿童多数归信上帝,所以保罗对提摩太所说的话也同样可向他们当中的某些人说:"这信是先在你外祖母和你母亲心里的,我深信也在你的心里.
"同时,他们的领袖都是正直的人,热心上帝的事,在祷告方面大有恩赐,而且因为他们的有恒的练习,他们的能力不断地增长.
传道师每两星期只访问一次.
他们虽然没有传道师或劝士,但仍然每晚聚集,在一起唱诗祷告.

去年夏天上帝的工作再次复兴,慢慢地进展,直到十一月底.
然后上帝开始以非常的方法显出祂的能力.
那些不认识上帝的人觉得有如利剑在刺着他们的骨头,使他们禁不住大声呼叫.
那些已认识上帝的人因充满着说不出的喜乐,也同样高声发出赞美与感谢的话语.
那些尚未醒悟的人现在有了深刻的悔悟,以致他们啼哭的声音压住了所有其他的声音.
对这些哀恸的人,惟一有效的方法是个别地劝勉他们,鼓励他们倚靠基督,而这种工作并不是徒劳的.
有许多跪着或仆倒在地上的人忽然仰起头来,从他们的面容所表现的,可以看出保惠师已临到他们.
这些人立即散布到那些尚在忧伤的人当中,他们一面赞美上帝,一面勉励大家不可延迟地来到这位何等慈悲的救主面前;许多到那时候仍然毫不动心的人,也因此觉得刺心,他们的灵魂忽然陷入于苦楚中,发出悲恻的号哭.
由于许多人这样赓续不断地号哭,或不断地表示喜乐,往往使聚会延长时间,有时要延到晚上十时或十一时才能散会,甚至有时候延长到翌晨四时.

这种工作,从许多方面看,确和几年前在厄波敦的情形一样.
可是也不完全相似,如果我们再注意下述的情形:他们一共有四十三个小孩,当中三十个小孩已在上帝的爱中享受喜乐.
上帝在这里所用的工具是一位年青的女教师;她是所有信徒的模范,她的学生当中有一个叫腓比的女孩子,年纪只九岁半,是一个智力非凡的小孩;还有娴娜十岁,满有信心和爱心;亚伦,还不到十一岁,聪明沉着,和成人一样;撒拉斯密,只有八岁半,但严肃老成,好像一个五十岁的妇人;撒拉摩勒十四岁,是她们这一群的小母亲,态度严谨,总是在看顾其余的小孩,并在爱中建立她们.

七月十四日(星期二)今天在薛飞德讲道;十六日(星期四)在若撒罕讲道;十七日(星期五)在哈特飞德讲道.
不久之前此地有一个法官向一位本地传道罚款,据说所根据的是宗教秘密集会法案.
三四年前肯德地方也有一位法官这样行过,但他却因此损失了好几百镑的巨款.

第二天我在厄普卫司休息.
八月十四日(星期五)中午的时候,因应老朋友吓雷斯之请,我在脱勒米加讲论"进窄门"的道理.
我们觉得我们的心有如当初一样地交织在一起.
他说:"我一向容忍这般淘气的无知的少年人(通常称为学生),直到的良心再也无法忍受.
他们宣讲那无耻的'定罪论'和那无底止的废弃道德律论的道理,所以我不得已当面,甚至在公共场合,反对他们.
"他们之如此传是不足为奇的.
对这些未成熟的小毛头,既缺明智,又少学识,亦无经验,还能够希望他们做出比这更好的事吗八月廿一日(星期五)八时我再讲道一次,然后骑马回到西哈福.
中饭过后我们赶到渡头,但船夫无意立刻把我们送过对岸.
因此我坐在一块舒适的石头上,写完我的那本小册子.
幸而我仍能准时到达盆不鲁克,并在市政厅讲道.
这次的机会是很好的.

在往肯德的路上,我读了达尔伦波爵士的革命纪事.
一七七三年正月一日(星期五)我们照例庄严地向上帝重新立约.
四日(星期一)我开始整理我的一些书信及文件.
其中有一封信大概是一百五十年前(一六一九年)我的曾祖父写给他那位将在数日内同他结婚的未婚妻的.
有几封是我和弟弟在学校念书时写的,也有好几封是当我们在大学念书时写的,这些信件充分地证明我们在青年时期就已立定的志向.

二月二日(星期二)卫布队长在方得里讲道.
我实在佩服上帝的智慧,祂按照人们的不同爱好,栽培出不同作风的传道师.
这位队长活泼热诚,虽然不很深刻,仍能吸引许多听不惯比较高深道理的听众.
不少人受他感动,有的因此称义,也有些在爱中蒙建立.

七月廿一日(星期三)我们的季会在伦敦举行.
会中我发现我们的进款不足以应付开支,甚觉惊异.
我们已再次负了将近两百镑的债.
至于我个人的帐目则更为恶劣.
我和许多作家同样地勤于写作,可是七十年来我劳苦所得酬报是一笔五六百镑的债务.

八月廿八日(星期六)我回到布里斯它.
九月十日(星期五)我到了京斯武德,调查幼童的情形.
有些孩子们和上帝很接近,有些则不然,是处在沉郁中知道今晚他们将在校中自行祷告,我特意下去,为着不愿意惊动他们,只站在窗口观望.
有两三人先走进去,后继的人逐渐增多,直到有三十多人聚集在一起.
这种情形我过去不曾见过,以后也不再见到.

九月十二日(星期日)奥文女士班上的四个学童请求准许他们参加圣餐.
我个别地和他们谈话,觉得他们在上帝爱中不断地有着喜乐,他们证实了我所得到的报告,就是说星期一日的聚会全群中只有一人未受感动,而其他的人都以坚定之心说"主呀,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我认为小孩子们能够这样,在英国近数百年来的历史上是仅见的.
何等奇妙,上帝已"从婴孩和吃奶的口中,完全了赞美的话.
"九月廿九日(星期三)在盆斯福讲道之后,我就到普不鲁去,第二天早上分出一些时间和那些可爱的小孩子们在一起.
那些最近才受感动的孩子们似乎并没有失掉他们所已接受的,有几个显然在爱所造成的信心中大有进步.
一七七四年正月十一日(星期二)我开始在城东挨家访团体的会员,我知道牧职中没有比此更为重要的工作,但这种工作是非常艰苦的.
因此我觉得很难劝说工作人员,甚至我们的传道师,来担负这种工作.
三月廿九日(星期二)在赖荫河边的新垒市市长,一位严肃而有见神识的人,请求我住宿在他家里.
我被约请到市场上(因为我们的房子太小)讲道.
许多人很快地就集合一起.
他们把诗唱错了调子,开始唱出犹大马加比进行曲.
他们当中许多人嗓子很好,技术也不差,我似乎不曾听过这样好听的声音,确实是很合旋律的;可惜的是当中夹杂着一个醉汉的吵闹声,但不久他给人家架走了.

四月十五日(星期五)我在周便特刚盖好的一所宣道所讲道.
这地方不久之前是一个狮子穴,但现在他们都安静得像羔羊一般.
第二天在柏立的新屋聚会,听众亦甚安静.
四月十七日(星期日)我骑马到哈黎法克斯.
这种乡村教堂是我前所未见的.
我想除了约克每斯德之外,在这一郡没有一个这样大的教堂.
可是这教堂仍人容纳不了那么多的会聚.
当我在李弗博士家吃饭时,有一个人从哈得兹飞德来,告诉我当地主任牧师希望我能在教堂内讲道.
李弗博士让我用他的马,还有他的仆人伴我同行,我立即出发,马走得快,到达教堂时主任牧师正在宣读诗篇.
当地居民在我抵城之前不知我将来此,但一会儿工夫听众已挤满一堂.
我向他们毫无保留地讲论,尽我最大的力量.

四月十八日(星期一)希柏同斯多的牧师派人来信,表示欢迎我到他的礼拜堂讲道.
爬上那峻峭崎岖的山巅真是好不容易.
当我们抵达山上时,大风几乎把我们卷走.
礼拜堂已坐满了会众;他们来此并非出于好奇,而是出于诚恳慕道,否则谁肯冒着暴风雨上山晚上在厄武德的聚会照样大蒙恩赐.

四月十九日(星期二)何谟斯夫人年来缠绵床榻,为疾病所困,托人请我到她家讲道.
我去了,站在过道上讲,不但她能够听见,所有站在另一房间的人也都能够听见.
六月一日(星期三)我到爱丁堡去,第二天个别地检察团体的会员.
看见他们从上次我离开此地后,颇有进步,心中殊觉愉快.
许多人有很健全的灵性经验,是这团体从前所没有的.
晚上我向一群很有教养的人讲道,心中极为兴奋.
四日(星期六)在爱丁堡的证道,我很自由地引用以西结所说的枯干骨头的异象.
在我回家的路上,有两个人跟着我,其中一人说,"先生,你已丧失自由,我从保安吏得了拘票,要把你送进监牢去.
"起初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后来才知道事情是严重的.
我请一两位朋友同往,当我们住进监牢附近的一所房子以后,我要求长官出示拘票,始知控诉人为苏特兰,曾一度为我们团体的一份子.
他在控书中声述:"查散得荪为约翰卫斯理的传道师,偷窃原告之妻现款一百镑,货物价值约三十镑,并恐吓原告之妻,使他发疯.
因此原告丧失妻室之协助,业务亏损达五百镑.
"在保安吏可克本的面前他请求:"约翰卫斯理和散得荪为逃避诉讼,准备逃奔出国,特请求发下拘票,搜捕监禁,保证出庭应讯.
"保安吏准其所请,发下拘票.
但为什么监禁约翰卫斯理呢并没有人控告他什么大小罪名.
除了散得荪讲道与他有关这一点之外,还有什么呢保安吏岂不是令人骇异地忽视了这一点吗苏特兰先生愤激地要求负责长官立刻把我们送进监牢.
可是,他终于同意等待我们的两三位朋友前来保释我们,并担保我们于本月廿四日出庭应讯.
散先生那天亲自出庭,审讯结果,原告被判罚款一千镑.
六月十一日(星期六)我出发到达尔斯去,中午在窝尔新罕讲道,晚上在威尔谷靠近宣道所的地方讲道.
六月十二日(星期日)早上和下午大雨把我们关在屋子里.
其后我接见这团体所剩下的几个可怜的会员.
但我那两个可爱的孩子,马加勒特和萨利都没有来.
从前我所看见的那整排的孩子们,如今四人当中有三人已漠不关心了.
晚上我派人找到马加勒特和萨利.
马加勒特来了,我发现她几乎已恢复过去的信心,行走在光明中,对前所丧失的一切可望重新获得.
萨利则断然拒绝见我;她逃避,最后给找到了,泪如泉涌,等于是被强拉进来的.
但是我无法使她看我一眼,亦无法听她讲一句话.
她好像已没有一点希望.
然而,她并非在上帝权力之外呀!

我进行调查两年来上帝伟大工作在此地大大衰落的原因,发现有几件值得注意的事:第一,没有一位继任的传道师能够像父亲般地培养幼儿.
第二,哲因原是这工作的一大工具,可是在她结婚以后,她被阻挠和小孩子们接近.
再也没有别人能够像她那么用心地看顾他们,所以他们纷纷跌倒.
第三,团体中大多数最活跃的会员是单身男女,其中有几人在短时间内陷入于超常的情爱中,使上帝的灵忧伤,因此上帝离开了他们.
第四,团体中有些人轻蔑上帝的工作,把成圣的大作为当做是一种妄念.
因此他们使一些人伤心,使一些人发怒,结果两方面都软弱下来.
第五,因此许多人的爱心冷淡了,传道师们沮丧失望了,嫉妒,愤激,邪恶的疑念,越来越多.
现在已有了一点儿复兴的气象,但愿上帝帮助.

六月廿日(星期一)九点左右我和胡柏先生及斯宾先生出发到霍斯利.
我把斯密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孩子带到我车上.
离城两里光景,刚来到了山崖,不知何故,两匹马突然向山下飞驰,有如箭出了弦似的,一会儿,马夫从御座上摔了下来,马则全力疾奔,有时走在深沟的右侧,有时走在左侧.
有一辆货车迎着上来,但它们却准确地闪了过去,好像有人在驾御似的.
山麓有一道狭窄的桥,他们从容地从正中走过去,以同样速度奔向另一个山头.
路上遇到许多人,但都让路给它们走过.
近山顶上有一个通到一家农场的门开着,它们也拐弯穿过,两旁的柱子都没有碰着.
我心想:农场另一头的门是关着的,它们该会停下来吧.
可是它们竟也冲了过去,有如穿过蜘蛛网似的,继续疾驰,又穿过了麦场.
那两个小女孩子哭着喊:"公公呀,救救我们!
"我告诉她们说:"不要怕,不会伤害你们的!
"我那时觉得无忧无惊(感谢上帝!
)正如坐在我的书房里面一样泰然.
马再往前飞奔,一直来到一个悬崖,那个时候斯密先生(他起初追不上我们)放马走进当中,这才使这两匹马停住.
假设它们再冲上几步,我们都要掉进深谷去了!

我相信在这事上善和恶的天使都在工作,有多少事情我们现在不知道,但往后我们是会知道的.
六月廿八日(星期二)今天是我的生日,是我七十二岁的第一天.
我在思想为什么我会觉得体力壮旺,和三十年前一样为什么我的眼力比前更好,我的精神比前更健全为什么我竟没有老年人的一些通病(我在年青时代倒有几种疾病)我想最大的原因是上帝的美好旨意,祂照祂所喜欢的行,而我所以保持健康的方法不外是:第一,五十年来,我每天清早四时起床;第二,我经常在早晨五时讲道,这是一种最有益健康的操练;第三,水路和陆路,我每年至少旅行四千五百里.

十月三日(星期一)今天,星期二和星期三,我审查布里斯它团体的会务.
十月六日(星期四)我接见团体中那些将在下届选举投票的人,劝告他们:第一,不接受任何金钱或酬报,选举他们认为最合宜的人;第二,对那些他们不愿选举的人不说坏话;第三,谨慎约束自己,不攻击那些反对派的投票人.

十月九日(星期日)晚上天气温暖清朗,我在新广场讲道,机会是很好的:"温和的话语,好像在空中飞着.
"也像"浸入于羊毛中的露水.
"最近我们有许多类似的好机会,几乎每天有一两人得到平安,尤其是年轻人和儿童,他们岂不将成为下一代中的光荣吗晚上我们有一个庄严的好机会,和上帝重新立约;这种蒙恩的方法为什么在罗马教或新教中很少采用呢十月卅一日(星期一)今天和往下几天,我访问伦敦的团体.
十一月四日(星期五)下午,约翰丹兹,(他和我们同工传道已有多年)说:"我疼爱西街的弟兄姊妹们,甚至愿意与他们同生死;我今天觉得身体不大舒服,但晚上我必仍然和他们聚会.
"他果然去了,开始讲论:"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来就我.
"讲了十分钟到十二分钟之后,他忽然仆倒地上,不能再说话了;他的灵魂已回到上帝那里.

我觉得约翰丹兹的天赋可与牛顿爵士的天才相比拟.
试举几个例子说:当他在学校念书学习代数时,有一天他向他的老师说:"先生,我能用一个比书上更好的方法解决这一命题.
"起初他的老师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但试过之后,果然成功.
有一次他父亲差他送一个钟到新垒修理,他看见了修钟匠所用的器具,和他怎样把钟拆散了又装回去.
回家以后,自己先做器具,然后制造一个钟,和城里任何真钟匠的制品一样好.
我想这种天才在欧洲是不常遇见的.

另外可以证明他的天才的一个例子是三十年前,有一天当我在剃胡子时,他正在修削一根棒子.
我问他在做些什么,他说,"我正在刻画你的面像,准备镌刻在一个铜盘上.
"果然,没有任何指导,他自己已先制好了器具,然后镌刻铜盘.
他所刻的第二个画像就是印在新约圣经注释卷首的那一张.
这种例子恐怕是全英国,或全欧洲所没有的吧.

在过去几个月中,他和上帝的交通比他生命中的任何时期都更深刻.
最近他常常说,"我非常喜乐,简直不知该怎样活,我所享受和上帝之间那种团契,是我当初以为不可能在这世界上得到的.
"现在,经过长久的病痛,穷困和挣扎后,他已完成了他五十二年的任务,光荣地放下了他的重担,进入于他的主的喜乐中.

十一月十三日(星期日)经过一天的辛劳,我照惯常的时间(九点半)上床休息.
我告诉仆人我必须在三时起床,因为挪利支的车四时就要出发.
不久,听见有敲门声,比我预定的时间还早,但我也就起身整装.
后来看一下表,才只十点半钟.
我正在踟蹰该怎么办,忽听见下面有许多噪杂的声音,往窗口外的院子一望,外面有如白昼一样的光亮,许多火花正在屋子的周围飞舞.
这屋子的上半部都是木头盖的,就像引火物般的干燥.
靠近我们的一个大木料场已全部着火了,西北风正在把火焰吹向方得里来,施救无门,因为找不到水.
我自觉不能帮什么忙,就检起我的日记和文件,退到一个朋友家去.
我并不畏惧,只把这事交托在上帝的手中,知道凡祂所行必然是最好的.
不一会儿西北风转了方向,成为东南风.
我们的抽水筒供给救火机大量的水,因此在两个钟头之后,所有的危险都过去了.

一七七五年四月二日(星期日)六时左右,我们在爱尔兰的丹里利登陆,九时至十时之间抵达白弗里亚街.
九日(星期日),圣巴特里克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会吏长请我上到台上帮他执行圣餐礼.
这也是消除那些热心国教者之偏见的一种方法.
十日(星期一),我开始旅行全国.

四月廿六日(星期三)我往瓦多福特去,在那里雨把我们赶进宣道所.
这是自我离开英国以来所看到的最脏,最可怕,最庸俗的宣道所.
第二在我到露天地方讲道,有许多听众前来参加.
我原计划第二天一早离开,但心想以后或者不可能再有这么好的机会(当地高原联队的陆军少校和他的几位军官站在我的背后,许多士兵在我前面,警卫兵站在广场的进口),因此宣布明天早上十点和下午四点将再在此地讲道.

五月十七日(星期三)我在里摩黎克审查当地团体的会务,这团体现有会员一百零一人,比两年前少了七人.
这种情形使我觉得奇怪:由于弟兄们的明智和稳重的行为,此地对十字架侮辱的事岂不是已近于绝迹了吗我想他们所需要的是热情,他们心灵没有热力,所以人数不能增加.

五月卅一日(星期三)我们赶到达格桥,已有许多听众等着.
他们都显得异常严肃诚恳,有一种奇妙的革新精神布满在周围好几里的这一带地方.
外表的邪恶已消灭了.
许多人,无论老少,都见证说上帝国已建立在他们当中.
六月一日(星期四)我抵达伦敦德黎,六月四日(圣灵降灵日),主教讲了一篇论"亵渎圣灵"的富有教益的道理.
六日(星期二),他请我吃饭,并告诉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的时间,所以我吩咐在两点到三点之间开饭.
"我们吃了一块煮牛肉,和一碟英国布丁,确是一顿很得体的饭.
这位主教的动作行为非常爽直,在主持公共崇拜事上是很好的模范;在一切善工上他都表现出丰富的力量.

六月九日(星期五)我在某绅士家住宿,他给我看一朵花,这花早上放蕊,是一种大而美丽的雪白色的花,可是每一朵花到晚上就萎谢了,每天花开花谢.
这种短命的花和那种短命的蜉蝣正是一对.
六月十三日(星期二)今早我觉得不大舒适,以为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下午因天气酷热,我躺在拉克先生可克山果园的草地上睡.
四十年来我已习惯于这种睡法,不曾出过什么毛病;只是我从来不以面伏地而卧;今日在不觉中却以俯伏的姿势睡着了.
醒后觉得有点儿不正常,但仍然很轻松地向一大群人讲道.
以后觉得更不舒服了;在往德利安维去的路上,我奇怪为什么不能够专心看书,连三分钟都不行,思想仿仿佛佛,可是到了晚上讲道的时候(虽然是在露天,风不住地往我头上吹),我的心神和平常一样地又镇静下来了.
十六日(星期五)在往卢庚的路上,又觉不能集中思想看书,然而当晚在帕拉得讲道时心神又完全镇静了,虽然那时雨下得很大,对我的头部不大相宜.
到十七日(星期六),我不得已差人请罗斯大夫前来诊视,他是一位学识及经验均极丰富的医师.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样决定.
应该上里斯本去呢还是继续前往都伯林.
我的朋友们怕我受不了那么长的旅程.
后来我直接往德里耶基一位绅士家去,他家傍山,离里斯本约三里路.
我的体力不支了,躺卧床上,我的记忆和体力渐渐消失,头脑也不清楚了.
当我看见加尔女士坐在我的床边,瞧着坐在另一头的她的母亲时,我心里只浮现着这几句话:"她坐着,像一尊坚忍的石像,在愁惨中微笑!
"但我仍不感口渴,呼吸也不难,从头到脚都没有痛苦.
以下两三天的事我都不晓得,虽然活着,却等于是死了.
只记得喉咙非常干,说不出话来.
但是不拉福以后告诉我星期三那天说过:"明天这个时候之前就能决定.
"廿二日(星期四)晚上,不拉福来见我,递给我一杯东西,说,"先生,你得喝这个.
"我心想,"只要我能咽吞,我是要喝的,为着让他高兴.
这对我既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
"喝下后我立刻呕吐了一阵,心开始跳动了,脉搏又走了,从那时起我这垂死的病征减轻了.
第二天我能起来坐着几个钟头,并能在房间里行走四五次.
星期六我整天坐着,在房间来回走了好多次,不觉得累.
星期日,我能够下楼,能够在客厅坐了几个钟头.
星期一我可以走出房子;星期二乘车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星期三,信托上帝,我竟出发到都伯林去,朋友都很惊奇.

七月四日(星期二)觉得自己稍为强健了,就作病后的第一次证道,相信多数人都能够听见我的声音.
星期四又讲道,声音虽弱,却很清楚,所以在星期日大着胆子讲了两次,竟不觉丝毫困累.
十日(星期一)起,又开始我正常的布道工作,每天早晚两次.

八月一日(星期二)我们的会议开幕.
因为接到好几封信,指摘许多传道师不配做传道的圣工,并说他们"既未蒙恩,也没有才能",因此我决意尽可能详细审查这种严重的指摘.
为着这目的,我在会议中宣读这些信件,并请求每一会员坦白提出他对别人的意见或批评,然后对这些所提出的加以审慎的考核;有二三比较难于解决的事件就指派委员会负责处理.
结果,我们都深信前述种种指摘都是毫无根据的.
也相信上帝真的选派了这些工人到祂葡萄园中工作,并且叫他们都有胜任.
因此我们比过去许多年来更加紧密地团结一起.

十一月十一日(星期六)我在所作忠告美洲殖民当局一书中加进了一些材料.
谁都不必怀疑我写这本书的动机.
请他举目观看,今日的英国正处在火焰当中,一股狰狞猖獗的火焰正向着国王和几乎所有国王的臣仆燃烧.
我要奋力扑灭这火焰,每一个忠实的爱国者岂不当一同努力如果双方面那些雇庸的作家们要以他们本身的立场来批评我,那我是没有办法的.

第十四章一七七六年正月至一七七九年八月一七七六年正月十四日(星期日)在我上西街礼拜堂去的路上,马车的弹簧忽然断了,幸而马及时停住,使我能毫无困难地下车.
本星期和往下的一星期我尽量利用空闲时间来完成英格兰史略一书的写作.
预料这书一定会受人攻击,因为有许多部分我的意见相当特殊,尤其是对那几位一向为史家贬评的人物如理查三世和苏格兰女王玛利等的描写.
但是我必须按照我所认为对的下笔;虽然我仍然期待着,并愿意采纳更正确的材料.

正月廿八日(星期日)我被约请到伦巴特街诸圣堂宣讲有关慈善的道理.
一七三五年,约四十年前,我曾在这礼拜堂讲道一次,是应该堂委办的热切请求而往的;当时许多人都和我一样,特意要去听吓林博士演讲.
那是我没有带着讲稿上台讲道的第一次经验.

三月一日(星期五)因为方得里堂不一定能够让我们长久应用下去,所以大家聚议建造一所新的礼拜堂.
向市政委员会申请地皮的呈文也已经送上去了.
但是我不知道这件事要耽搁多少时候,所以决定照常开始我的巡游工作,只是答应无论何时,若接到申请已获批准的通知,我必回来.

四月七日(星期日)复活日早上七时的聚会曼彻斯特的宣道所刚够容纳会众.
但下午的聚会就不得不改在露天举行了,因为有成千成万的人蜂拥而至.
我站在一个很好的地点上(正面对着病院),勉励这许多听众"为替他们死而复活的主活".

四月卅日(星期二)晚上我在康尼一个广场上向许多人讲道.
大家欣然领受上帝的道.
我很少看见像此地男女老幼会众在聚会时站立的那种姿势.
这城在三十年前没有一个循道派的信徒能够露面!
第一个来此布道的是真尼,他偶然骑马经过此地,给许多疯狂的暴民拉下马,枷了起来.
他乘这机会恳切地劝勉大家"逃避将来的忿怒".

五月六日(星期一)在考克穆斯和威格顿讲道后,我再到卡来儿向一群态度诚恳的听众讲道.
在这里遇见了一个绝顶天才,是一个从四岁就瞎了眼睛的人,他能够纺织绒线,在自己制成的织机上纺织带花的天鹅绒,并且把自己的名字织在天鹅绒上,他亦能织制自己的衣服,制造自己所需要的一切器具.
几年前他把自己关在礼拜堂的琴楼里,触摸了风琴的各部分构造,后来自己制造一架风琴,据内行的人说,是一架很好的风琴.
以后他在这琴上自己学习弹奏赞美诗,圣歌,独奏圣乐,或任何他曾经听过的调子.
我亲耳听过他弹奏好几曲,也有非常复杂的独奏曲,都很准确.
我想在全欧洲都很难找到样的人物.
他的名字叫史特朗.
可是如果他不认识上帝,这一切又有益处呢五月十六日(星期四)我在阿不鲁斯参加一个封立圣职典礼.
这聚会差不多延长到四个钟头之久,但我并不觉累.
当然的这是一个非常庄严的聚会,只是相当沉闷.
五月十七日(星期五)我抵达亚伯丁可说正合时宜.
十八日(星期六),我阅读约翰孙博士的西岛游记.
这是一部很奇特的书,作者那高明的手笔很令人钦佩.
并且这书描述忠实,虽然在某些方面有人以为他对本地的批评过于刻薄,但我认为他并没有这种存心.

五月廿四日(星期五)我回到阿不鲁斯,在格黎先生的家投宿.
毕竟我们也有受尊敬的时候!
在英伦三岛我们很少遇见像此时此地所看见的.
没有人反对我们,每个人似乎都在为我们祝福!
五月廿七日(星期一)我访问圣安得烈城.
这城一度为全国最大的都市.
从前的规模比现在大八倍,商业极为繁盛.
以后因海水从东北冲击,逐渐摧毁了这个港口,连带破坏了本城的商业.
结果是原有的街道现在都变成草地和花园.
留下的还有三条宽广的,笔直美观的大街道,都是朝向那古老的大座堂的.
这座教堂从它残存的断垣看约有三百多尺长,其宽度和高度悉成比例,看起来比约克大座堂还要大,最少和英格兰的任何大座堂有同等规模.
另一所礼拜堂(以后用来代替那古老大座堂的),为一一二四年所建造的.
大座堂旁边的一座尖阁,据说已有一千三百年历史了.

六月廿八日(星期五)我现在已七十三岁了,比起我二十三岁时更有讲道的能力.
到底上帝应用什么天然方法来造成这奇异的结果呢第一,每年有四千里以上的旅行,不断地操练,不断地更换空气和环境.
第二,经常在清晨四时起床.
第三,任何时候想睡就立刻可以成眠.
第四,生平未曾失眠过一夜.
第五,两次严重的热病和两次肺病,虽然是很苦的病症,但对我的身体却有着奇妙的功用,几乎把我的体质改变得有如婴儿的体质.
最后让我补充一点:就是我的平衡的情绪.
我虽有一般人的感觉,也能忧伤,但是感谢上帝,我不曾为任何事情苦恼,相信"地上所有的帮助都是祂亲自赐予的",而祂对我如此施恩是祂垂听许多人的祷告的结果.

七月十八日(星期四)我在诺定昂讲道.
因为时间很迫促,遂在中午乘马车出发,第二天(星期五)晚上来到方得里会见委员会诸弟兄.
八月二日(星期五)为建造新礼拜堂,我们举行初次的捐献.
在这一次聚会和往下的两次聚会中,乐捐的数目已达一千镑以上.
八月四日(星期日)因为有许多传道师到城里来,我乘这机会以今日的书信经文来提醒他们:"自己以为站得稳的,须要谨慎,免得跌倒.
"上帝以这话感动了许多人的心.
下午在摩尔飞德向几千人讲道,论述使徒行传第二章三十二节:"这耶稣,上帝已经叫祂复活了,我们都为这事作见证.
"八月六日(星期二)我们的会议今天开始,九日(星期五)结束.
我们以星期五作为禁食祷告的一天,一面为我们自己的国家,一面为我们在美洲的弟兄们禁食祷告.
在好几次会议上,我们都表现出很大的爱心和合一,但这一次会议的成功却在历次之上,一种普遍的严肃和庄重的精神是前所罕见的.
十一日(星期日)四点半左右我就出发,星期一十一点半来到布里斯它.

弗里特撒先生的病已减轻了,我提议他同我一道旅行到康瓦尔去,相信一个四五百里的旅行最能帮助他恢复健康.
可是他的医生不同意这看法,只好作罢.
八月十三日(星期二)我在汤吞讲道,然后和布朗先生到京斯敦去.
那座又大又古老的牧师住宅就在坟场旁边,很适合一个有思想的人居住.
在这里遇到一个牧师――可克博士――是从前牛津耶稣学院的自费生,他特地走二十里路来此.
我和他谈了许多话,建立了彼此的关系,相信这种结合永不至于中断.

八月廿七日(星期二)中午时候我在托鲁罗那片连接着货币制造局的广场讲道,晚上在麦维疑色的一片空地上向当地多数的居民讲道.
在此地我见到一种罕有的现象,就是信徒在商业上的经营虽甚发达,而在圣洁生活方面并不减退.

九月二日(星期一)我在往厄克协特的路上读了一部杰出的散文,书中的几种看法是我从前所未曾想到的.
特别是谈到现在小麦的价格若是比革命时期涨高两倍也不能算昂,原因是我们现在所有的通货已比从前多出两倍了.
而且若其他物品的价格都增高两倍,小麦的价格也应当同样增高.
虽然通货数目的增加促成了物价上涨,但实际上物价并不比从前高.
因此若向国会申请平抑物价,就等于是要他们做那不可能的事,不会有什么结果,徒然鼓动人民起来与政府为难而已.

七日(星期六)我到布里斯它去.
九月九日(星期一)我开始很久以来所想做的事,就是每天最少拨出两小时,挨家访问会员.
在访问当中发现所有的人都能坦白诚实地说出他们俗世和灵性方面的情况.
要不是这样,我就无法知道上帝在他们当中曾有过何等的大作为.
我觉得他们当中很少遗憾的事,却有许多是应当赞美上帝的.
我又看到一种情形,是当初没有料想到的:在访问罗福门外许多家庭(就是最贫穷的那一带地方)时,我不曾遇见一个失业的人.

十一月廿九日(星期五)我们详细研究建造伦敦新礼拜堂的几种计划.
大家同意其中的计划之一,立即决定请测量师把详细的设计绘画出来,并估价全部费用,然后制就计划书,分发给那些有意承包建造任何部分的人.
十二月十三日(星期五)为全国的斋期,非但全城遵守,全国的人也都以非常严肃的态度守节.
若上帝现在使我们兴盛,我必不引为奇异了,因为我们终于并不拒绝承认"那审判地上的上帝".
十二月卅一日(星期二)我们以严肃的心赞美上帝在本国的一切作为,来结束这一年度.
自从一七三八年我和我的弟弟开始传那因信得救的新奇道理以来,上帝的工作未曾有一年或一月的间断.
一七七七年元旦(星期三)我们照常例聚集,与上帝重新立约.
正月十三日(星期一)我乘机会每天早上以一个钟头的时间和传道师聚集,正如我在牛津时和我的学生聚集一样.
我们不但在知识上尽力追求进步,并且"彼此相顾,激发爱心,勉励行善.
"正月十五日(星期三)我开始访问我们那些住在伯大尼格林村的会员.
他们当中许多人的那种穷困情形,若非亲眼看见,是很难使人想像得到的.
呜呼,敬畏上帝的富人们为什么不常常来访问这些穷苦的人呢!
难道有别的地方,更值得他们把空闲的时间花上去吗实在说,没有一件工作会比这更有意义.
有一天他们将晓得"各人要照自己的工夫,得自己的赏赐.
"第二天我访问另一部分的会员,所看到的又是另外的一种光景.
我没有见过那样悲惨的情景,不,甚至在新门的监牢里也看不见:有一个可怜的人刚刚从病床上爬起来,走近他那衣不蔽体的妻子和三个褴褛不堪的小孩,真是一幅饥荒的图画!
那时候有人带来了一块面包,他们都跑过去,抢着那面包,一会儿啃得干干净净.
像这景况,谁不因为有另一世界的盼望而欢欣呢二月三日(星期一)听见布里斯它发生纷扰的事,原因是某些人发言谩骂政府.
我立刻乘驿车下去,星期二晚上严厉地以下面的话训诫他们:"你要题醒众人,叫他们顺服作官的,掌权的,不要毁谤人.
"有人屡次试图在本城放火,因此引起人民普遍的恐惧.
五日(星期三)我向许多听众宣讲,引用下面的经句:"灾祸若临到一城,岂非耶和华所降的吗"星期四我写了一篇告英国人书.
二月十五日(星期六)第三次接到催促的信,我就背起十字架,到狱中探望杜得博士.
他虽然非常激动,却完全顺服上帝的旨意.
杜得夫人所表现的也同样适当.
我相信,上帝必使这邪恶事件结出善果.
十八日(星期二),我再次访问他,看他心情仍佳,以安静之心把自己交给上帝,让上帝决定一切.

三月二日(星期日)今天天气晴朗,阳光和煦.
晚上我在摩尔飞德讲道,成千成万的听众有如夜晚一般地安静.
骚扰暴动之事不再有了,嘲笑露天布道的人也不见踪迹了.
三月十六日(星期日)我在圣瓦波堂讲道,这是数十年前布里斯它第一个请我讲道的安立甘教堂.
我吩咐我的朋友们不要参加,好把座位留给一些陌生人,因此教堂虽坐满了人,却不至于太拥挤,让那些寻找把柄的人得到批评的机会,因为若太拥挤对本区住民就太不方便了.

四月十四日(星期一)中午我在瓦棱吞讲道;晚上在利物浦讲道.
有许多大船停泊在利物浦码头.
这些船多年来所经营的是掳掠或收买可怜的非洲土人,然后把他们贩卖到美洲当奴隶去.
自从美洲战事爆发后,已不需要这种"人畜"了,因此操这一行业的屠夫们都空闲得很,也因此使非洲人得以和欧洲人同样享受他们固有的自由.

廿一日(星期一)为新礼拜堂举行奠基典礼之日.
大雨淋漓,阻住了许多要来参加的人.
但人数仍然很多,使我在穿过人丛中去安置第一块基石的时候甚觉困难.
在第一块基石上面有一片铜板(上面又盖着另一块基石)刻着:"一七七七年四月一日约翰卫斯理奠基".
或许以后没有人能再看到这块铜板,但它必长久留在那里,直到这土地和在它上面的一切工作都毁灭了.

四月廿七日(星期日)太阳刚出来,我就抓住机会在摩尔飞德向数千人讲道.
五月廿日(星期二)我和建堂的委办聚议.
事实上这就是我留在伦敦的主要任务.
我们讨论了几件事;深信那鼓励我们开始这一工作的上帝必能使我们有能力去完成它.
五月廿四日(星期六)我和我的弟弟再一次访问杜得博士,我们在伤心中很有意义地谈了一个钟头.
照人所能判断的,他显得是在福音里面诚实悔悟了的.
五月卅日(星期五)我到白港去,已经有一条小船等着我.
晚上讲道之后,八时左右上船,第二天早上八时以前在人岛的答格刺士登陆.
答格刺士的规模约略等于康瓦尔的纽林,不论从形势,外表及建筑说都很相似,只是比纽林大得多.
有几所房子和益赞斯的建筑相仿佛.
我们登陆的时候,布斯先生来迎接我,他曾经在爱尔兰见过我,他的弟弟多年来是我们在可利落弗团体的会员.
他们备好了一辆车要带我到垒镇去.
这地方很使我奇怪,从答格刺士到垒镇这一段路非常清幽,阡陌良田,和英格兰大部分地方一样;沿路有许多华丽的别墅.
垒镇和格尔卫颇相似;只是没有格尔卫大.
六时我在城堡附近讲道,我相信几乎全镇的居民都莅场.
除了两三个年青妇女表示她们对宗教的无知之外,其余的人都非常严肃.
以后我访问武德夫人,和她有一个钟头的愉快谈话.
她的丈夫是已故的地方长官.
当地人士勉强我在垒镇多留一些时候,但是我的时间早已安排好了.

六月一日(星期日)六时我在我们自己的房子里讲道.
意外地看到许多贵族妇女都在那里.
无论老幼均深受感动,大家恳切地请我多留些时,甚至一两个钟头都好;但我必需立刻动身,始能在聚会开始之前抵达皮尔.
科勒特先生表示,若非因主教的禁阻,盼望能够请我讲道.
主教亦不准任何牧师容许循道派的传道师领受圣餐.
但是根据法律或良心,牧师是不是必须遵从这一禁令呢绝对不是.
纵使是国王的意旨也不能束缚任何英国的属民,除非这意旨有了法律的根据,何况一个主教的意旨呢!
"可是你不是宣誓要遵从他吗"不!
英伦三岛的任何牧师都不曾这样宣誓过.
这看法只是常人的一种错误,不幸却普遍地流行着.

六月二日(星期一)我未曾看见有比此地人民更富爱心,心地更纯洁的.
他们这岛只有六个天主教徒,也没有一个是脱离国教的;有将近三万的人口,都是谦恭有礼,通达人情的.
自从走私漏税之事消除之后,他们都勤谨地耕种自己的土地,渔业也很兴盛,因此各方面日有进步.

六月廿五日(星期三)我最后一次去探望杜得博士,他的心境正如我所期望的.
他从未对任何人发出任何怨言,只是完全地,泰然地把自己交给上帝.
这样的一个囚犯是我所罕见的,在已判死罪的囚犯中更属少有.
我想没有一个和他谈话的人不感觉到上帝是和他同在的.

八月一日(星期五)我请所有可能前来的人都来参加禁食和祷告,祈求上帝使美洲那些可怜的叛国之徒能够恢复他们的爱心和健全的心性.
八月五日(星期二)我们的年会开幕.
现在我特地询问(因为诽谤的话已到处流传)每一个工作人员:"根据你个人的观察,你能相信循道派是一群失败了的人吗在你的地方,你觉得上帝的工作是增进呢,还是减退一般说,我们的团体对上帝是比数年前热心,还是冷淡呢"所得的答案几乎都是一样的:"如果从结出的果实来认识人的话,一般说来,上帝的工作并没有减退,团体对上帝的心也未见冷淡,和几年来一样地生气勃勃哩.
所以我们对上述流言只当作是撒但要使我们灰心的一种诡计.
""可是这个问题怎能判断呢"你们所能判断的不能超出你们所看得见的.
你不能以部分的情形来判断另一部分,好比使布里斯它的情形来判断伦敦方面的情形.
除了我本身,再也没有别人有机会看清楚英伦三岛各地团体的情形了.

简单地说,在多数地方循道派的信徒还是一群贫乏的,受轻视的人,他们一向处在批评责骂之下,到处遭受非难.
所以在他们没有倚靠上帝的权力的地方,他们的数目就减少下来.
也许从这方面可以获得判断的根据:如果循道派信徒的数目是普遍的减少,即可证明恩典也减少了,那么他们就是失败或即将失败的人了.
但是他们的人数并未减少,反而不断增加,所以,他们并不失败.

八月十九日(星期二)我和可克博士一道前往汤吞.
他已经被开除了副牧师的职位,跟他那尊贵的名号告别了,决意和我们共命运.
九月廿七日(星期六)我收到许多从都伯林来的信,报告那边团体陷入于非常纷扰之中,因为那边的传道师们认为有开除团体中几位重要人物的必要.
我所写去的信无法阻住邪恶的增长,我想留下的只有一条路,就是我亲身亲往,越快越好.

十月六日(星期一)十时我和争执的双方面聚集.
一边是传道师,另一边是被开除的团体会员们.
我详细地听他们分诉.
他们提出了各自的理由,诚恳而温和.
由于那些新近被开除的会员的请求,我拟就了关于这个事件的简短说明.
但是我无法调解他们.
他们对我非但很有礼貌,亦甚友爱.
可是他们永不宽恕那些开除他们的传道师.
所以我不能够请他们再回到团体来,只能让他们和团体保持相当的友谊关系.

十月十一日(星期六)我访问许多人,有病的和健康的,竭力坚定他们彼此间的爱心.
我更加相信上帝在这个时候差我到这里来,为的是要医治祂子民的分裂.
十一月廿三日(星期日)我在留伊蝉礼拜堂为着人道社的善举讲道.
这会社的目的在帮助因意外灾害遇难(如失足坠水等)的人,是一种很有意义的工作.
许多人因得这会社的援助而免于死亡.
十一月廿四日(星期一)下午我在不拉克威尔先生家,伦敦的主教也在那里,主教的人品确配称为一位属基督的主教.
他为人爽快,殷勤,谦让有礼,而谈话中所表现的尊严和他的品格正相吻合.
将近四十年来,弟兄们屡次要求出版一种杂志,我终于同意了;现在开始收集材料.
杂志一旦出版,我相信能够继续下去,直到我生命结束时为止.
十二月十三日(星期六)巴斯方面即将建造一所新堂,当地的弟兄们恳请我去为他们行奠基礼.
所以十四日(星期日)上午在西街礼拜堂讲道,下午在萨得威尔的圣保罗堂讲道后,我就动身前往不宁特福,第二天早上六时讲道,十二时再乘马车出发;十五日(星期一)下午顺利地抵达巴斯.

正在这个时候,巴斯路上的许多驿车夫当中有了一种联络,尤其是赶夜车的车夫,他们抵站后把旅客送上另一辆车上去.
有一个车夫在此地指定的驿站停车时,却为另一辆等在那里的车洗劫.
结果有许多客人给抢了.
幸而我仍然有一位好的保护者!
四十年来日夜旅行,各地奔路,未曾遇到任何危险.

一七七八年二月十七日(星期二)我写了一篇忠告英国人民书,讨论关于国家目前的情况.
由于无知或故意破坏,许多事情都给曲解了.
我希望尽力之所能消除人民的恐怖;这种恐怖心理现在到处皆是;有如国家已经到了危急的关头了.
二月廿七日(星期五)今天是规定的全国禁食的日子,各地都非常严肃地遵守:商店都关门,街道上静悄悄的,所有公共崇拜的场所却人山人海,全国实行禁食,连王宫内亦不进食,直到晚上五时.
至少,到此为止,我们愿意承认上帝会指引我们所当走的路.

三月四日(星期三)我到布理斯它去,发现恐怖的空气蔓延到这里,恍惚国家已频于毁灭在境了.
奇怪的是那些爱主的人也会因一些影儿而惶惶不可终日,目前这种情景正与威廉时代那充满全国的惊惶情景相似,那时传说爱尔兰的天主教徒要在一夜之间割断英格兰所有新教徒的喉咙.

三月九日(星期一)今天和往后几天我访问团体,发现人数增加了不少.
今年我亲自为布里斯它的团体选择传教师(我很少这样做).
这些人都很老实,在工作上必能有更大的成就,比过去二十年来每年所成就的更多.
三月十六日(星期一)我和布里斯它的朋友们在愉快中道别,再度出发到爱尔兰去.
八月四日(星期二)我们的会议开始;出席传道师人数之多为历次会议中所未见的.
我早晚都讲道,直到星期四晚上,我的嗓子开始哑了,所以我请传道师中的两位在第二天代替我讲道.
会议于星期六结束.
八月十七日(星期一)我和可克博士及弟弟一同乘车到布里斯它.
廿日(星期四)一大早我就出发往康瓦尔.
八月廿三日(星期日)七时我在我们自己的聚会所讲道.
一时在普里穆斯的码头讲道.
一般平民的举动都很好,但是有几个军官,其愚及缺少教养是很令人骇异的.
他们不住地走来走去,彼此谈话,对所讲之道毫不在意.
晚上在船坞讲道,再也没有像迦流那种漠不关心的人了,听众比下午多出四倍.
是的,这里的人都很明理,但愿他们的爱心和他们的知识同样丰富!

八月廿四日(星期一)在往美得若斯去的路上,孚兹先生告诉我一件很奇怪的事.
这事以后经过亲眼看见或亲耳听见的人的证实.
事情发生在一七四八年七月间,西德尼的马丁因为感情过度冲动,精神错乱,以至于不得不拿链子把他锁住.
查理去探望他,他高声呼叫:"你是谁你有信吗不,你在怕.
"查理给他一喊立即觉得是受一种不可名状的打击,自己也神经错乱了.
如此继续几天,到了有几位弟兄同意以一天时间专为这事禁食祷告;他的病状才忽然消除,正如它的突然来袭一样.
但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当他疯狂时,马丁却十分清楚,而当他好了起来时,马丁又立刻发疯了.

从那里我又到勒汝德,吓斯同和盆赞斯去.
廿七日(星期四)晚上我在圣查斯特的市场上讲道.
我们团体的老会员已所剩无几,大半都回到亚伯拉罕的胸怀中去了.
但这新生的一代有着同样的精神:诚恳,热心,忠于上帝的事工,他们那可贵的淳朴与基督化的真诚,尤其值得称道.

八月廿八日(星期五)团体的执事们在圣伊比斯聚集;这是一群虔诚的人.
看见和平与爱心充满着这一牧区,颇觉欣慰.
那些有称为"韩登敦夫人的传道师",一向叫嚣,攻击,恐吓要把我们吞下去的人现在都消声匿迹了.
我不知道他们曾感化过一个人,这岂不是上帝没有差遣他们的一个明显证据.

八月卅日(星期日)五时我在管纳伯的圆形剧场讲道,据计算听众有两万四千人.
以后我和团体的人有了一个钟头严肃的聚会,会后安然就寝.
九月一日(星期二)我到提伯敦去.
想起一个有德行的人很久以前所说的一句话:"每隔七年我烧掉一次所有的证道词;倘若我现在不能写比七年前所写的更好的证道词,那么我必觉十分惭愧.
"尽管别人能这样做,我却实在做不到.
若写一篇关于"好的管家"的证道词,我现在不能比七年前写得更好.
我也不能写一篇比二十年前所写的更好的关于"最后审判"的证道词,不能写一篇比三十年前所写更好的关于"钱的应用"的证道词,不,我想我必不能写一篇"心灵的割礼",比四十五年前所写的更好.
或许,不错,我比前多念了五六百部书,比前多获得一些关于历史及自然哲学的知识,但是我不觉得这些对于我属灵的知识有什么重大的影响.
四十年前我已知道,且已传播一切我在今天所传播的基督教教义.

十一月一日(星期日)是城道地方新堂献堂的日子.
新堂非常整齐,但不甚精致,能容纳的人数比方得里多得多,若连同晨祷室所容纳的人数加在一起,就和会幕堂所能容纳的人数差不多了.
看见那么多群众从各处云集,好些人害怕会场的秩序必很纷乱,但这种猜测都错了,一点儿纷乱都没有,大家安静,端庄,都很守秩序.
我引用所罗门奉献圣殿的祷告宣讲.
早上与下午的聚会当我讲到有十四万四千人与羔羊同站在锡安山上时,上帝的灵显然地降临在会众当中.

十一月廿九日(星期日)我被约请到旧街的圣路加堂宣讲关于慈善的道理.
我怀疑从前的聚会有没有这样拥挤过.
敬畏上帝的心似乎已支配了全体听众.
下午我在新堂讲道,七时在罗得巷的圣马加勒特堂讲道,人数和在圣路加堂一样拥挤.
是不是对十字架的侮辱已告停止了十二月十一日(星期五)我在兰伯特,爱德华先生新近才整理好的一个礼拜堂讲道.
爱德华夫人有七十五个住宿房客,而普不鲁的奥文女士只有二十人,已觉无法再行多收了.
十二月廿日(星期日)我为那位忠实的多尔得举行葬礼.
许多年来他看顾新门监牢的囚犯,未受任何酬报.
我想一百年来没有别人像他对这种阴郁的工作做得那样成功的.
上帝赐他在这方面有特别才能,而他在工作上非常成功.
经他照顾的囚犯大多数在临终的时候得到心灵的平安,还有许多人有了得胜的信心.

十二月廿五日(星期五,圣诞日)我们照常在四时聚会,假新礼拜堂举行.
我等着理查孙先生到西街礼拜堂宣读祷文,但他没有来,所以我一人读祷文,证道,并为数百人主持圣餐.
下午我在新堂讲道,每一个角落都塞满着人.
晚上在圣撒泊克斯堂――伦敦最大的牧区堂之一――讲道,人众拥挤,十分闷热,但是我不觉得困乏,在讲道四次之后反觉得比只讲一次后更强健些.

一七七九年正月一日(星期五)我们终于有了一所能够容纳全体会员的聚会所了.
晚上我们在那里聚集,与上帝重新立约.
每逢这种严肃庄重的节期,我们总是特别蒙恩.
正月十二日(星期二)我和四位德国牧师在一起吃饭喝茶.
我不能不拜服那些委派他们出来的人的明智.
他们非但顾及重要的条件,比如受派者的学识和虔诚,也注意到一些琐碎的小事,如谈吐,礼貌,和仪表等是否适合于奉派到国外工作.

二月十日(星期三)今日是全国禁食的日子,是我所见到的最严肃的一次.
难得看见有人在街上走路.
所有公共崇拜场所则群众拥挤,多数人脸上都有非常恭敬的表情.
我引用亚伯拉罕为所多玛代求之事上帝所说的话:"为这十个的缘故,我不毁灭那城",向众人讲论.

三月十一日(星期四)我为巴斯的新堂行开幕礼.
这新堂的规模约有伦敦新堂的一半,建造的式样大体相仿.
三月十五日(星期一)我开始英格兰和苏格兰的巡游.
从正月二月至三月中旬一直有非常可爱的天气,好像是那还活着的最老的老人所从未看见过的.
七月廿二日(星期四)我乘车到伦敦,一路上有特别尊贵的旅伴.
车的后面坐着十个被定罪的囚徒,亵渎的话语和铁链戛戛的声响相应和着.
我旁边坐着一个拿枪的人,另一个坐在车子上面.
七月廿五日(星期日)两个礼拜堂的聚会都是座无虚席.
星期一我退到留伊蝉写作.
八月三日(星期二)我们的会议开始,会中始终充满着和平与爱心.
八日(星期日)早上我到西街,晚上在新堂讲道,并和那些富有爱心的会众珍重道别.
这是我在方得里最后的一晚,上帝在此四十一年的工作已有何等伟大的成就.

第十五章一七七九年八月至一七八二年九月一七七九年八月九日(星期一)我和我的弟弟全家出发到威尔斯.
十二日(星期四),我们往梦麦司去.
该地最近受大风暴的袭击.
八月十三日(星期五)当我走下一个倾斜的石阶时,脚底滑脱,跌下去好几个阶子.
我的口袋碰在一个石阶的边沿,把里面带着一匣历书压得粉碎.
另一边的石阶碰着我右边的带扣,把那钢制的纽扣切成两断,而人却没有受伤.
可见我们的主时刻以祂的使者在保护我们!
晚上我在不里克诺克讲道.
十四日(星期六),我把弟弟留在那里,自己往卡马登去.

八月廿日(星期五)中午我们有许多人聚集,用一个钟头时间专诚为我们的国王和国家祷告.
八月廿一日(星期六)我到盆布鲁克去.
知道有一大批从美洲解来的囚犯在那里,晚上我就在那关禁他们地方的对面广场讲道,所以他们都能听到.
他们当中许多人似乎很受感动,但愿上帝释放他们的灵魂!
八月廿三日(星期一)我再一次到卡马登来.
看见这里的人(其实各处皆然)正在极度的惊惶失措中,因为那可怖的消息已到处传播.
我就在市场上高声疾呼:"你们要论义人说,他必享福乐.
"上帝这话正切合时宜,所以许多人不再惊惶.

八月廿六日(星期四)我在五时讲道,十一时又讲了一次.
我觉得这是最快乐的一个时辰;穷人与富人都同样地受感动.
想起当年考桥的人民围着我所住的房子,从四方八面抛掷石子进来的情景,和现在的情形相比真有天壤之别呀!
但那时我的力量够我使用,现在(感谢上帝!
)仍然如此.

八月卅日(星期一)我出发到西部去;晚上在汤吞讲道.
有一个刚从普里穆斯来的人告诉我们一个很可贵的消息:"法国和西班牙的联合舰队结集在普港港口两天之久.
它们很可以从容地开进港来,因为当时不但风顺,而且我方没有足以抵御的舰队.
那个防卫要港安全的岛屿亦无法阻止敌舰之进入,因为守军力量单薄,留守的少数驻军也缺少弹药,据说只余两简火药.
"那么他们有没有重炮是的,他们有许多门重炮,但只有两门安置在炮座上,可资应用.
既然如此,敌舰之所以不进港破坏船坞,或焚毁市镇,劫夺财物我想连敌方自己也莫明其妙.
很明显地,这是上帝"把嚼环放在他们口中";祂曾说过:"你们只可到这里,不可越过.
"九月四日(星期六)我回到布里斯它.
十月八日(星期五)今晚我在伦敦的新房子住宿.
我还有多少晚可以留宿在那里呢十一月十三日(星期六)我和美国议会第一届议员G先生谈了一个钟头.
他叙述了一件奇特的故事!
国王乔治几乎是多方面给出卖了!
所可安慰我们的是:有一位比众人都高的,祂将支配各事,使各事互相效力,成全善工.
十二月十三日(星期一)我退到留伊蝉整理团体的纪录.
今年内团体有五十七个会员去世,没有一人是"像愚顽人死的".
此外有一百七十人退出团体.
这是无知和偏见的结果!
一七八年正月十八日(星期二)因为接到许多关于天主教势力增长的报告,我认为对这问题我应该写一篇文章,后来这篇文章在公报上发表了出来.
许多人很不高兴,但我没有办法,我必须听从自己的良心.
正月廿二日(星期六)我在利未爵士博物院参观了一两个钟头,殊觉愉快.
这博物院的规模不及大英博物馆,整个设计也没有那么宏大,因为这里面没有收藏手抄珍本,没有书籍,没有古玩或其他贵重的艺术品,但对自然界标本的搜罗,却极丰富,相信为欧洲任何博物院所不及的.
许多兽类,鸟类,爬虫类,及昆虫等标本都整理得很好;如果你是在别的地方看见这许多动物,你必想像它们都是活的!
尤其是河马,面目狰狞,好像刚刚从河里爬出来的样子;狮子的雄伟姿态也无异是在砦岩上高视阔步.

四月十二日(星期三)晚上我在黎芝的新屋讲道.
十三日(星期四)我在罕斯勒特为新堂行开幕礼;星期五在武德号司讲道;十六日(星期日),八点钟在黎芝的房子讲道,屋中人满,而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听到我的声音.
下午在一个旧教堂讲道,许多人都听不见,因为这教堂的建造很不好;若能有合理的设计,则不但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到,就是有更多的人,也应该能够听清楚每一个字才是.

四月十九日(星期三)我到奥特利去;理特察先生已在我来到之前去世了.
他先已做了一个好的见证.
有人告诉他:"你的病快要好了",他答说:"我已经是再好没有的了;因为我有上帝在我心里;我很喜乐,喜乐,在祂爱中的喜乐!
"主任牧师威尔逊在稍为踟躇之后,同意请我在他的葬礼上讲道.
葬礼就在今天.
主任牧师所选择的经文是:"对你们这些相信的人,祂是可贵的.
"五月五日(星期五)未经我的同意通告已经发出,谓我将在尼提得讲道.
所有能来的锡矿工都聚集前来,我就向他们讲论:"万事齐备"的道理.
以后骑马越过一座高山,在冈柏斯比向一大群贫富皆有的听众讲道(情景约和三十年前相同).
当地的一位首要人物是我们从前的本处传道.
这人现在已发财了,不知他的圣洁是否和他的财富同样增进,设若不然,他就是得不偿失了.

五月十一日(星期四)抵达新垒.
十二日(星期五)往荪落兰去.
我们有许多朋友在业务上十分发达,我盼望他们的灵性也同样发达!
五月十五日(星期一)出发到苏格兰去.
五月十九日(星期五)我在一个煤矿区,离爱丁堡三里路,叫佐巴的地方讲道.
几个月前我们的一位本处传道从那里经过,听见有些人在咒骂,他就责备他们.
他们当中有一个人跟在他后面走,要求他向他们讲论主道.
他就先后对他们讲了几次.
嗣后有旅行的传道师到了那边,就有几个人同意举行聚会.
当中有些人已经明白他们所信的是谁,并且行事为人都和他们所信的相称.

五月廿一日(星期日)中午因受雨阻,未能在垒山讲道.
晚上屋中人满,我以严厉的话劝勉大家.
其实我并不适合于做爱丁堡的传道师,铲德逊和方威克两位所说的比较更适合当地听众的口味.
五月卅一日(星期三)我到近达刺谟的新克立弗地方派克先生的家讲道.
因人数过于拥挤,无法进入屋中,我就站在门前宣讲.
全村的人好像都准备接受爱的真理;他们的热心或将引起达刺谟市民的嫉妒.
六月六日(星期二)今天有一个无聊的新闻记者在报纸上发表一段或者是故意捏造的消息,说是那位"著名的卫斯理接受了一大笔津贴,来此替国王说话.
"为着这段"新闻",今晚的聚会人数特别拥挤,好几十人因得不到座位退回去了.

六月十一日(星期日)八时左右我在科顿向一大群诚恳的听众讲道.
一个样子像是有教养的人站在我前面,总是带着帽子,甚至祷告时也不脱下.
我很想把下面这故事介绍给他:牙买加有一个黑人,某次走过当地总督面前,脱下了帽子,这位总督也同样免冠回礼,有人看见了觉得希奇,但总督说:"先生,倘若一位黑人比牙买加的总督更懂礼貌的话,我不是要很惭愧吗"六月十二日(星期一)十一点左右我在纽顿(特棱特河边)向一大群很有教养的听众讲道.
然后我们到纽瓦克去.
朋友们因我讲道的地点而引起争执,但最后他们找到了一个很适当的场地,这地方三面无路,另一面则向着大街,足以容纳两三千人.
听众都非常专心听讲,只有一个大汉,酒醉得利害,吵闹骚扰,等到他那勇敢的妻子来了,捉住他的领子,猛力地打他几记耳光,把他像牛一样地拉了出去.
可是他挣脱了妻子的手后,钻进人丛中,却像羔羊般安静地站着.

六月十三日(星期二)我接受林肯地方一位绅士的约请;我已有五十多年未曾踏到这地方了.
晚上六时在垒场向一大群专心的听众讲道.
上帝是不是也要这里的人呢六月十六日(星期五)我前往波斯顿――除了林肯之外本郡最大的市镇.
从那尖塔(我想是本国最高的塔)上面,我们不但可眺望全镇,还可以看到邻近的乡村.
这市镇从前是一块沼泽地区,但现在沼泽已不见了,大部分已成为草原,有的成为耕地.
六时,屋里挤满了听众,他们的举动都很端庄.
这群人和人前买彻及马多先生所遇到的那群野蛮人有多大的差别呢!
十七日(星期六),早上的聚会屋里仍挤满人,并且有许多人大受感动.
有一位绅士请我吃饭,请我在他的围场讲道,但因风大,我不能像二十六年前到这地方时那样在露天讲道.
以后汤母逊先生,一位很友善的重洗派,请我用他那大聚会所,我很高兴地接受了.
我以哥林多前书十三章一节至三节的经文,向当地许多首要人物讲论,许多人显得非常惊异.

六月廿日(星期二)在提尔比讲道后,我就往吟西比去.
在林肯郡以东一带,吟西比是我最熟悉的地方,虽然我们团体的初期会员几乎一个都不留存;他们都已安然地躺在亚伯拉罕的胸怀中了.
现在的这一群人仍然是很可爱的,虽然他们多少受加尔文派的影响.
加尔文派抓住每一个迟疑的心灵,当作是他们合法的战利品似的.

六月廿五日(星期日)伯尔敦牧区主任安徒生爵士曾向当地副牧师发出一道训令,容许我在教堂讲道,副牧师不敢拒绝,因此在十点钟时我开始宣读祷文;会众之多,我想是这礼拜堂所罕见的.
我以路加八章十八节,第二经课的一部分作为讲题,会场寂静,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有如"夏日的中午"那般寂静.
我相信上帝已在许多人心里播种,而这些种子将来必结出完全的果实.

七月十七日(星期一)我和我弟弟一道出发到巴斯.
七月廿四日(星期一)我到布里斯它去.
在巴斯的时候,我仔细研究并思索那些著名的漫画,特别是三幅第一名的作品.
这位世界的著名画家却是一个笨拙的设计者!
第一幅画有两个人在船上,每人的身量都比半条船还长.
第二幅是我们的主向彼得说"喂养我的羊",手指着三四只在祂旁边的山羊.
第三幅是当彼得和约翰医治那跛腿的人时,有两个赤着身的小孩子站在旁边.
为什么呢这样杰出的一个画家却完全缺乏普通常识!

晚上我看见一种植物界的最奇异的产物——夜夜仙人掌.
约当下午四时,这种植物的干枯梗子就开始涨大,六时,花渐渐地开放,八时左右是盛开的时候.
花的颜色雪白,它的内部大小约五寸直径,那环绕着花的黄色须线,大概也有九至十寸长的直径.
十二点左右花就开始萎谢,盖上一层冷汗,四时就死掉了.

因为还记挂着巴斯那些人,所以在廿七日(星期四)那天,我又到那边去.
无论我们什么时候聚在一起,上帝都和我们同在.
是的,上帝确是医治这群可怜的人的分裂的心.
十月一日(星期日)在照常早晚在屋子里讲道.
二时左右在京斯武德的一个葬礼上讲道;这葬礼是为那位可称颂的圣者别施巴哈尔举行的,许多年来她热心主道,是一位遵行上帝旨意,忍受试炼的好模范.
晚上我们约有七百人聚集,严肃地重新与上帝立约.

十一日廿日(星期一)我往茶坦姆去,知道那边的团体正为重大债务所困扰,我就劝他们进行每周一次的捐献.
对施尔纳斯的团体我也劝他们采取同样的方法,他们都很乐意接受我的劝告,且已获良好结果.
廿四日(星期五),伦敦方面也同意采取同样的方法,所以在一年后那一千四百镑的债务全数付清了.

十二月十日(星期日)我开始向会员宣读并解释会议的记录.
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公开出来.
我愿全世界的人,特别是我们所有团体的会员,不但能看见他们所做一切事情的步骤,且能明白我们所以如此做的理由.
十二月十六日(星期六)乔治高登公爵两次邀请,热切切表示希望见我.
因此我写了一封信给斯图谟特公爵,十八日(星期一),他发给我一张让我去见高登公爵的许可证,于是十九日(星期二)那天,我就到狱中他所住的地方和他相见.
我们的谈话集中于天主教和一般宗教问题上.
他对圣经似乎很熟悉,此外他有许多别的书藉,简直可成为一个书斋.
谈话中意外地发现他并不埋怨任何人或任何事,这使我很高兴,希望这幽禁的生活对他是一个转机,是一种恩赐.

十二月廿九日(星期五)我看到大陪审庭控告高登公爵的诉状,觉得非常骇异.
他们对真理和普通见识所加之侮辱是何等可怕呀!
但这所谓规定的程式,岂不更为可耻!
为什么国会不把这种耻辱的事废除了呢十二月卅日(星期六)今早一时至二时之间就醒了过来,看见一道亮光照射着礼拜堂,知道是失火了,或许是邻近的杉行,若然,一会儿工夫就会把我们烧成灰烬.
我先召集全家在一起祷告,然后出去.
看见火离我们只约一百码远,时正南风,火势大作,有一个水手忽然喊叫:"停了!
停了!
一会儿风势就转向了!
"果然,当我们都在祷告时,风转向东吹,因此我们得平安脱离火祸.
我们都满心感谢地回家,那夜的其余时间我睡得很好.

一七八一年正月廿五日(星期四)我花一个钟头时间参加我的侄儿们所举行的音乐会,殊甚愉快.
但在一群王公及贵妇当中我总觉不很自在,我最喜爱的是普通的音乐和朴素的友伴.
三月廿八日(星期三)伯斯伦这地方的面目二十年来有何等的改变!
自从陶器业介绍至本地后,移民从各处不断地流入,荒野之地变成富庶之域,房屋,村庄,街衢,陆续地建设起来.
但地方上的繁荣还比不上人民的进步:现在上帝的道在他们当中极受尊重,每日有罪人醒悟,归信上帝,信徒在基督的认识中长进.

在旅行途中我先后在岗格里顿,马克里斯飞德,及斯托克波尔特诸地讲道.
卅日(星期五),我为曼彻斯特的新礼拜堂举行献堂典礼,这礼拜堂的规模,可与伦敦的相比拟.
四月一日(星期日)十时我开始宣读祷文.
我们的乡下朋友从各处前来.
在圣餐礼中能有这么多人相信是过去曼彻斯特所没有见过的.
有一千一两百人同时守圣餐,而且都是敬畏上帝的人.
四月三日(星期二)我和此地这些诚挚的朋友珍重道别,前往波尔顿.
那边的团体可说是纯粹的属于循道派的,会员们并不与世同流,也不拘泥于属世的规律,态度或形式等,却都是羔羊的忠实信徒.
因此他们在数目上和恩典中都增进了.

四月四日(星期三)我到尉更去,为布朗的葬礼讲道.
布朗女士是团体的元老之一.
另一位元老来兰未加润饰地叙述了一些关于她生平的事迹:"二十年来她不断地和我们的小组聚集,甚至在她去世前的那一个礼拜天她还到会.
她是星期五(三月二日)去世的,那天她到市场去的时候身体还很好,她自己先行回家,没有和丈夫同行(她往往这样),自己吃完晚饭后上床.
半夜她丈夫回来,看见她已死在床上!
她爱上帝和上帝的事工,爱她的弟兄姊妹,这都是值得称颂的;她的那种怜惜背道者之心也是颇堪赞许的.
不论在家或出外,她总是专心致力于上帝的事工.
""她是上帝所爱的,是上帝儿女们的喜乐;是恶人所恐惧,魔鬼所苦恼的.
"四月六日(星期五)我到奥尔柏拉罕去,在老姊妹克鲁利的葬礼上证道.
她确是忠实信徒之母,一切善工的好模范.
七日(星期六)中午我在贝尔斯敦讲道;晚上在瓦棱吞讲道.
八日(星期日),崇拜的时间和平常一样.
我来得早,正好纠正他们的一种坏风气.
这风气已蔓延到此地:几个好声音的人合唱一支无人懂得的赞美诗,用的是适合于歌剧的调子,有三人,四人或五人在同一个时候唱出不同的歌词.

五月八日(星期二)晚上我在加的福的市政厅讲道,听众几乎全数是新的人.
大部分的老会员如安真钦斯,格拉斯葛,普来斯,哈斯威尔,纽威尔和许多其他的人都已离世,不能再见到了.
究竟有多少人能够效法他们,如同他们效法基督一样呢五月十四日(星期一)在我抵达梦麦司之前,有一个人迎着我,告诉我保安长官C先生——当地最有势力的人物之一——请我下榻他家.
因为这样,当地的匪徒都像羔羊般安静.
晚上和早上我们都有很愉快的聚会;这确然是上帝的作为!

五月十七日(星期四)我在辉特擦漆和喃特韦克讲道.
廿日(星期日),我向无数听众讲论雅各书的那句宝贵的话:"那清洁没有玷污的虔诚".
心中极感振奋.
下午我在查尔顿一个虔诚信徒的葬礼上讲道.
从最初她认识了上帝赦罪的爱那一个时辰起,她未曾一刻离开过上帝.
十一年前她相信上帝已洗清了她一切的罪;从她的圣洁无瑕疵的言语中,可以看出她所信的并非徒然.

八月五日(星期日)在黎芝的旧礼拜堂我们有十八位牧师和一千一百会众在一起领受圣餐.
三时我在那里讲道,一堂人满.
我向他们讲解今日上帝和祂子民所立"新约"的意义.
我相信大多数人都能听清楚我所说的.
八月六日(星期一)我请弗里特察先生,可克博士,和其他四位弟兄每天晚上在一起相聚,讨论所发生的一切困难问题.
星期二我们的会议开始,约有七十位传道师出席参加,这些传道师都是我个别请来,希望他们在这属主的伟大事工上能以他们宝贵的意见来协助我.
八日(星期三),起请弗理特察先生讲道.
弗理特察先生之所以孚众望,得人心,非但因为他以他的全力传道,亦因为他无论在讲道或祷告中,都得到上帝能力的帮助.
星期一和星期二我们办完了一些会中的未了事务,然后以严肃的祷告和感恩,结束会议.

八月十五日(星期三)我到薛飞德去.
下午参观诺福克爵士所盖的新近落成的礼拜堂.
相信英伦三岛没有一间这种建筑的礼拜堂,我想甚至全世界也找不到相似的礼拜堂.
全堂以石砌成,是一所直径约八十尺的八角形建筑.
有一个圆顶阁,造的很高,能射进一点点光线.
讲台是可移动的,下面装着轮子,每三个月移动一次,轮流朝向所有的座位.
我想这种设计在欧洲还是初次见到的.

晚上向一群拥挤的听众讲道,并劝勉团体中须有弟兄般的友爱,然后和可克博士乘马车,日夜赶路,第二天晚上来到伦敦.
九月二日(星期日)晚上五时我在管纳伯讲道,相信听众有两万两三千人之多.
上帝赐给我能力,所以连站在最远的听众也能清楚地听到我的声音.
我想这是我所领过的人数最多的一次聚会,我必很难再看到这么大群的会众,直到我们在空中相会.

五日(星期三),中午前后我在汤吞讲道.
有一件事在责任上是我所必须提起的,也许有人要认为这事无非是迷信的一个实例,但无论如何,我愿意披露真相:在我们离开汤吞后约一个钟头,我们所乘马车的一匹马忽然间跛了,简直不能着地.
当时因为不可能得到任何的帮助,我知道除祷告之外,没有别的补救办法.
一会儿马脚复原了,与前一样地继续前行.
晚上我在南不宁特讲道,第二天前往布里斯它.

九月七日(星期五)我到京斯武德去,特别查询关于学校的行政问题.
我发觉有些规则未受遵守,尤其是关于早上起床的时间.
当然的撒但是特别憎恨这间学校!
三十多年来我真是为这学校费尽心血!
我能计划,可是有谁能执行呢我不知道,愿上帝帮助我!

九月廿八日(星期五)中午我在恳斯罕讲道,甚至在这地方,行善也非无望.
十一日二日(星期五)我回到伦敦.
十一月五日(星期一)我开始访问各小组,发现会员的数目颇有增加,这种成绩我认为主要应归功于一小群青年人,因为他们经常在每天早上五时举行祷告会.
往下的一星期我访问许多乡村的团体,这些团体的人数并不衰减,而是在增进中.

一七八二年正月十四日(星期一)因为得了报告,谓某些传道师行为不端,以致高彻斯特的团体异常纷乱,我就下去,希望能"坚固那剩下将要衰微的".
我发现小组的领袖有一部分已去世了,其余的离开了团体,特别组已完全拆散了.
早晨的聚会已取消,除了星期日之外,很少有人参加晚上的聚会.
可是今晚我们却有大群的听众.
我向他们宣扬"上帝之可畏"的道理.
然后告诉他们我要立刻恢复早晨的聚会.
第二天早上大概有一百人前来参加.
白天我到城里各处访问许多人.
然后询问谁最适合并愿意参加特别组,谁最适合当团体或小组的领袖.
晚上赴会的人比早上更多,许多人已再手扶着犁了.

三月廿九日(正是救主受难日)我到马克里斯飞德的时间正好可以帮助参孙先生主持那天的崇拜,他那天的工作繁重极了.
早上下午我都代替他讲道.
我们并为约一千三百人举行圣餐.
当圣餐进行时,我听见一种低调,温柔,庄严的声音,有如古希腊竖琴奏出的音乐一般,继续了五六分钟.
这琴声使许多人受感动,禁不住流泪;然后声音慢慢消逝.
奇怪的是为什么没有其他的风琴师(据我所知)能想出这种办法.
晚上我在我们的房子里讲道;此地的这种和谐空气实非人工所能够仿造的.

四月二日(星期二)十时我在新坊讲道,这些人和礼拜堂的人一样的单纯.
我觉得他们因为对"完善"这一教义未获清楚的解释,十分苦恼.
因此我特地讲解这个题目,在与团体弟兄聚集时也作同样讲解;许多人在心灵上大得复兴,他们是在"到达完善的路上".
晚上在斯图克浦特讲道我也觉得必须强调提出同一问题.

四月五日(星期五)一时左右我在奥得罕讲道,很奇怪为什么街上排满着小孩子;这些孩子我从前都未见过.
在讲道之前他们只在我的前面和左右走来走去,但当我讲道完毕后,整群的小孩子,男的女的都有,把我包围住,不让我走,要求我一个一个地和他们握手.
然后有人请我去探视一个垂死的妇人,我刚走进房子,看见她和她的朋友们的那种激动情绪,确是罕见的:有的在笑,有的在哭,大家过份兴奋,都讲不出话来.
噢,进入贫穷人之家确比进富人之家有意义多了;进悲伤者之家比赴宴会之家强多了.

五月十一日(星期六)中午我在洞卡斯忒讲道;晚上在厄普卫司讲道.
知道我所接到关于上帝在此地工作的报告并非夸张.
这是一个乡村小镇,成人的人口不上一千人,却有这么好的工作成绩,即使在黎芝,布里斯它或伦敦,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也不能有此成就.

五月十四日(星期二)几年前厄普卫司设立了四所纺织工厂,雇用许多青年妇女及男女童工.
这些工人言语污秽,极尽亵渎之能事.
其中有些人到我们的祷告会来,大受感动,且更进一步争取其他友伴同来参加聚会.
从此整个光景都改变了.
其中的三所工厂已不再听见有任何淫秽的言行了;因为上帝将新歌放在他们口中,亵渎变成颂赞.
今天我访问这三个工厂,觉得信仰已深深地在这里生了根,在他们中间再也听不到什么污语,大家都在爱中互相督促.

五月十五日(星期三)我出发到林肯郡的另一地区;十六日(星期四)在巴落的新屋讲道.
在这里很高兴能遇见老伙伴德拉摩特,他请我住宿他家,我欣然地答应了.
他似乎一点都没有改变,看来和四十五年前我们一同住宿时一样,只是他悲叹自己的老弱.
我蒙上帝慈爱,却未曾有这种感觉.

五月卅一日(星期五)当我住宿在马克思威尔夫人府第苏顿大厦时(一座很好的屋子,离爱丁堡三里路),她请我向几个穷苦的邻居作一次简短的证道.
下午四时我向他们讲财主和拉撒路的故事.
七时左右我在爱丁堡我们的集会所讲道,尽了我最大的能力.
六月一日,我分出一些时间去探视四十个可怜的小孩子,这些小孩子是由马克思威尔夫人收容在学校里读书的.
他们在阅读和书写方面的学习进步甚速,此外亦学习宗教的理论.
我看出在穷苦孩子当中仍有强烈的爱美观念,尽管他们怎样地贫穷,他们仍需要那些装饰;许多小孩子脚上连一只鞋子都没有,但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子所穿的仍然要讲究褶纹.

六月廿八日(星期五)今日是我八十岁的生日,感谢上帝,我的岁月并不是"劳苦愁烦"的.
我觉得现在我并不比二十五岁时更多病痛的事,这我仍然归功于:第一,上帝的大能,使我能适合于祂所召我去担负的工作.
第二,我每年仍旧作四五千里的旅行.
第三,我的睡觉;无论白天晚上,无论什么时候我想睡的时候就睡得着.
第四,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起床.
还有第五,继续不断的讲道,尤其是清晨的讲道.

七月廿日(星期六)我们抵达伦敦,往下几天的聚会会众异常拥挤.
廿四日(星期三)我和我的弟弟最后一次访问留伊蝉.
和我们已故的好朋友布拉克威尔先生的夫人作数小时的叙谈.
我们再一次在花园和草地的周围散步.
这些地方曾经耗费布先生几许心血.
四十多年来这里是我退居的地方.
在伦敦若能有两三天时间的话,我总到此地休息.
这些年来,斯巴落夫人,德瓦尔夫人,和布拉克威尔夫人等相继去世,如今布拉克威尔先生也去世了,几时我们将随着他们的脚踪去呢第十六章一七八二年九月至一七九年十月一七八二年九月六日(星期五)下午我们动身往布里斯它.
九月八日(星期日)今天我的弟弟宣读祷文,我证道,会众异常之多.
晚上在皇家广场讲道时,人数更多.
我竭诚勉励他们:"不可服事上帝又服事玛门.
"在这里我注意到一点,就是如何辨别原板小型的飞德圣经和修正版圣经呢.
原版小型圣经对这一句的记载是:"你能服事上帝又服事玛门,"修正版在"能"字上面加上了一个"不"字.

十一月廿四日(星期日)我在圣革利免堂(除了圣薛柏科堂之外,这是在伦敦我曾经讲道的最大礼拜堂)向很多会众讲道.
一七八三年正月十日(星期五)我再一次探访皮罗纳特先生,他已是九十以上的人了;真是一位多么可敬爱的老人家,他的理解还很健全,几乎全然未受影响,也显得充满着爱心.
二月廿一日(星期五)我们特意召开年会,查核年度帐目.
我们的常年收入在三千镑以上(适足应付开支).
但这些钱和我个人没有关系,我每年仍支取三十镑,不多亦不少.
七月廿九日(星期二)我们的会议在布里斯它举行.
在会议上我们郑重讨论两个重要问题:第一为布尔斯达房产的事件,第二为京斯武德学校的情形.
关于前一问题诸弟兄希望我能亲往布尔斯达一行,因为他们相信我去了最能叫那些经管人拿出理性来.
关于后一问题,大家同意要不是学校停办,校规就得切实遵行,尤其是不准学生戏耍,虚度光阴,并且教师应经常和他们在一起.

九月三日(星期三)我与诸传道师商量应如何与布尔斯达房产的经管人交涉,才能使他们同意按照循道会的计划处理这一件事.
他们都劝我在那边先从讲道开始.
因此我就在星期四晚上开始讲道.
到了五日(星期五)早上九点左右才和十九位的经管人聚集,勉励大家要有和平与爱心,然后告诉他们我所盼望的是这集会所能够遵照循道会的计划处理,在契据上要附注一款,正如那附注于伦敦新堂的契据上的一样,就是声明:"若有任何传道师,其所传教义及所实行的被多数经营人认为和卫斯理先生的证道及新约注释不相符合,则须于三个月内另外委派其他传道师.
"其中有五个经管人同意接受我们的建议,但其他的人都不愿意接受.

虽然我不能够达到目的,而在这方面所努力的均属徒劳,但是我对此行并不后悔,我已尽了我的责任,让别人承担他们自己的担子吧.
我差不多照着我来时的同一条路回去,十三日(星期六)抵达布里斯它.
这次的劳力亦同样使我得到好的酬报,五六百里的旅行恢复了我的健康!

九月廿六日(星期五)看见我们的弟兄当中有许多情形非常穷困的,我决意尽我的能力进行济助他们的工作.
我和几位境况较好的弟兄个别商谈,一共筹得四十镑左右.
其次我调查谁是最急需的,亲自到他们的家中访问.
令人希奇的是他们当中没有一点儿怨言,大都在上帝里面得到真正的喜乐.
对于他们所接受的这一点点救济都表示极大感激.

十月十日(星期五)我到文彻斯特去,很高兴能和罗斯一同吃中饭,又和不拉克威尔夫人一同吃晚饭.
十一月一日(星期六)我回到伦敦来.
当我在七橡时,我注意到一件很奇怪的事:在一七六九年我的体重为一百廿二磅,到今年一七八三我的体重还是一样,一磅也不增,一磅也不减.
我不知在大不列颠能否找到第二个例子!
十二月十八日(星期四)我和那位大人物——约翰孙博士——谈了两个钟头.
他已是钟龙老态,靠近坟墓的人了.
廿七日(星期六)我在奥布里先生的家和韦南兹先生一道吃饭;分前我在他父亲(一位荷兰商人)家里认识了彼得波荷勒和他的弟兄们.
这是四十五年前的事了.

一七八四年正月十二日(星期一)我极盼望能帮助一些急需钱用的人,可是自己并无余资.
在这情形下,我相信向上帝祈求帮助是合宜的.
几个钟头之后,有一个我所想不到的人拿了十镑钱放在我的手上.
正月廿一日(星期三)有一个善意的人,严厉地指责我许多事,特别指出我的贪欲和"不懂礼貌".
我把这事向三个弟兄提起.
诚然,对这事"我虽不觉得自己有错……但判断我的乃是主".
二月十四日(星期六)我请我们所有的传道师都来聚会,共同讨论关于派遣宣教士到东印度工作的建议.
经过仔细的考虑后,大家认为我们还没有蒙召到那边工作;我们没有接到邀请,也没有任何出乎神旨意的机会.
三月五日(星期五)我和我们在京斯武德学校的教师详谈,那边的现状已符合我所冀望的,校规已有效地被遵行了,学生都很守秩序.
往下的一星期我访问布里斯它各小组.
十二日(星期五),在不拉福地方雷纳先生的家,我才知道我一向有两种通常的错误:其一,我原以为夜莺不能养在鸟笼里,其二,我以为夜莺一年中只有一两个月能唱.
这回看见雷纳先生家的三只夜莺都是养在鸟笼里的,并且从十一月到八月几乎都能歌唱.

四月五日(星期一)当我到彻斯特时,知道这里早晨的聚会都停止了,颇为惊奇.
他们的理由是"没有人肯来",或"没有人肯在冬天来".
果然如此,循道会的信徒就是一群堕落的人了.
证据是他们已"离弃起初的爱心".
这爱心他们永不能恢复,直到他们再"行起初所行的事.
"当我刚到乔治亚的时候,我就开始在早晨五时讲道.
每一位参与圣餐的人,也就是说当地的每一位诚心的信徒,都成年不断地来参加.
他们每天早上来,不论冬夏,除非有病.
如此继续到我离开那里,一七三八年,当上帝在英国开始祂的伟大工作时,我也开始在同样的时间讲道,不论冬夏,未曾缺少过会众.
若是现在他们不肯参加,那就是因为他们失掉了热情,那么,无可否认地他们就是一群不健全或堕落的人了.

并且,这时候我们正在努力为着下一代建造宣道所!
让我们奉上帝的名尽可能先来防止我们这一代人的沉沦!
但愿在上帝里面还有活气的所有传道师们都能合而为一,禁食祷告,如号筒般地扬起他们的声音来,无论得时不得时叫那些堕落的人醒悟过来,时时勉励他们:"应当悔改,行起初所行的事.
"特别注意早晨早起,否则他们的灵魂和身体不能长久保持健康!

四月十九日(星期一)我往阿波色去.
当我坐下要吃晚饭的时候,有人来告诉我通告已经发出,说我要在那里讲道,听众都等待着哩.
我不愿意叫他们失望,立刻前往向他们讲解因信得救的道理.
听众当中有一人和他的妻子同来,那人的妻子告诉我一件很值得注意的故事,说她的母亲常常提起她一位知己朋友所经历的:这位朋友的丈夫因为牵涉到一七四五年的叛变事件,在卡来尔审讯定罪.
当她丈夫将被处决的前一晚,她坐在椅子上沉思,一时睡着,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人见她,告诉她说:"你到某地方那一片墙的某部分,在那散碎的石子里找出一把钥匙,然后把这钥匙拿去给你的丈夫.
"她醒了过来,心想这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不加注意.
随即又睡着了,又做了同样的梦.
于是她起来,披上披肩,带上帽子,到那片墙的某一部,就在那散碎的石子堆中找出一把钥匙.
经过好些周折,她终于得到进入监牢的许可;她把钥匙交给丈夫,这钥匙正可开他那囚房和监牢的门.
中夜时他越狱逃走了.

五月四日(星期二)下午四时至五时之间我抵达亚伯丁.
五日(星期三),知道早晨的聚会一停止好久了,可是各小组及特别组都还存在.
许多人因为缺乏早晨的崇拜和祷告聚会而冷淡下来.
在苏格兰各地早晨的崇拜和祷告聚会已很难看到踪迹了.

晚上我恳切地和传道师们谈话,向他们指出,一个传道师若留在某一地方超过六至八星期之久,对听众或传道师本身均属无益.
因为不但传道师没有充足的材料好日夜讲论,会众也不想来听他的了.
这样,传道师必因喜欢在床上多躺一会儿而冷淡下来,会众也必如是.
若是一个传道师在一个地方的时间不超过两星期,那么他必能有充足的讲材,而会众也必喜欢听他.
根据这意见他们立刻为本区拟定计划,并决心遵行.

五月六日(星期四)讲道过后我们就立刻出发,十时左右抵达老米尔得旦.
班弗夫人的一个仆人在那里等着我们,请我乘坐驿车往格棱堡,一家人都非常殷勤地招待我.
七时我向一小群听众讲道,他们都诚恳专注,我相信有些人已得受感动.

五月十二日(星期三)我再一次和格兰特公爵一同吃饭,没想到会有机会再见到他.
他的夫人最近去世,他好像快要跟着她去似的.
晚上厄尔琴地方有一个礼拜堂请我讲道,听众很多.
若是传道师们是"雷子"的话,甚至在这种地方,仍可望有好的收获.

六月八日(星期二)我来到斯图克敦,看到上帝在此地儿童当中所做的非常工作;许多六岁到十四岁的小孩子深受感动,热切盼望他们灵魂的得救.
有六十个以上的小孩子不断地到会中来要省察自己,显得大有觉悟.
中午我讲解"天国近了"的道理,每一句话对大家似乎都发生作用.
当我刚走下台,许多小孩子把我围住,当中有两个先跪下来,以后所有的小孩子也都跪了下来,我自己也跪下来,开始为他们祷告.
许许多多的人又跑回屋子里,火焰把一个个的心都燃着起来,到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受感动.
这岂不是地上的一件新事吗上帝在儿童身上开始祂的工作.
同样的情形发生于康瓦尔,曼彻斯特,和厄普卫司诸地.
影响所及,许多年龄较大的人也深受感动,直到他们都认识上帝,从至小到至大,都赞美祂!

得到了一匹轻快的马,我就越过高山到威尔谷去.
但已见不到我从前的居停主人瓦特孙了,这好人已投入亚伯拉罕的怀中去了.
同样的,那位信徒之母拿特斯(从前叫萨尔克得)也离世了,她确是儿童工作的杰出人材.
但上帝仍然和他们同在,许多领袖和许多会友对上帝的工作都很热心,这从晚上的聚会可以看出;在聚会中,上帝赐下丰盛的恩典,是我前所罕见的.

六月十七日(星期四)早晨的聚会屋中人满.
此地(怀特比)的团体确可作为全英国的模范.
他们轻视一切的装饰,却看重善工,并有温柔恬静的性格.
我看不见有穿皱边衣裳的人,不,在他们当中连一顶时式的帽子都没有,虽然他们有许多家境很不错的.

六月廿六日(星期六)我骑马到厄普卫司;我仍然喜爱这地方,胜过世界其他各地.
八月廿六日(星期四)在旅途上我读了福耳特耳的自传.
他真是一个十足的花花公子!
可是他的性格还没有他所崇拜的那个国君那么可恶!
那人确是一个没道义的人,其玷辱王位为空前所未有的.
可惜他的父亲没有在他年青时砍掉他的头,救他脱离这一切的罪恶和羞辱!

八月卅一日(星期二)可克博士,怀特料特先生和发色先生诸人从伦敦下来,准备动身到美洲去.
九月一日(星期三)现在我心里已很清楚,决定实行那在我心中筹划颇久的事,并指定怀特科特先生和发色先生到美洲看顾那群寂寞的羊.
二日(星期四),我再增派三人,相信这些人必将大大荣耀上帝的名.
九月卅日(星期四)我和马其利谈了许久.
他是我们在美洲的传道师,最近刚到英国来的.
他给了一个令人喜慰的报告,谓上帝在那边的工作正在不断增进中.
他热切地请求我在未死之前再次访问美洲.
我想我此生再也不能到新大陆去了.

十一月廿日(星期六)早晨三时,有两三个人从厨房打破窗户入屋,上到客厅,打破摩尔先生的柜子,拿走两三镑现款(昨夜我曾阻止摩尔先生把刚收到的七十镑现款放在那里).
以后他们又打破碗碟柜,拿了一些银器.
这时候摩尔先生的闹钟忽然响了(因他拨错了时间;原应该拨在四时半,却拨到三时半去).
闹钟响得雷鸣似的,小偷一听见就赶快逃跑,虽然他们的窃夺工作还未进行一半哩,我们的全部损失估价不超过六镑.

十二月廿六日(星期日)我在新门为已被判罪的囚犯讲道.
那边有四十七人被判死刑.
当他们进来时,他们所带的铁链玎当作响,殊觉恐怖.
但到了我念完经文,全场都很寂静,犯人及其他听众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向他们所念的经文为:"一个罪人悔改,在天上也要这样为他欢喜,较比为九十九个不用悔改的义人,欢喜更大.
"上帝的大能显然临在,多数的犯人都落泪.
数日后有二十人一同受刑,其中五人死得很平安.
那位训导囚徒的维黎特先生的精神和行为是值得称许的,据说在所有类此的事件上都有相似的良好表现,这是我所乐闻的.

一七八五年正月四日(星期二)我们常常在这一季节把煤和面包分送给团体中一些贫穷的会员.
现在我认为他们需要穿的和需要吃的同样地迫切.
为此,在往下四天我走遍了全城,募得两百镑款,用以救济那些最急需冬衣的人.
但这是一件艰难的工作,因为多数的街道都堆积着雪泥,其深至踝;我的双足几乎从早到晚都浸在雪水里.
起初无事,但到星期六晚上就支持不住了,染上恶性的痢疾,每个钟头更加剧烈.
第二天早晨六时怀特赫医生来诊,他所开的第一服药就叫我舒适多了,三四服之后就完全治愈了我的病.
如果他能够多活几年,我想他必成欧洲的名医之一.

三月廿四日(星期四)我在思索这么多奇异的芥菜子!
五十年前栽种,而今已生长了.
这种子撒播在大不列颠和爱尔兰全地,威特岛,人岛,以致于美洲;从琉厄德群岛,经过全洲,遍及加拿大和纽芬兰.
而各地的团体,都遵循同一原则,即认识宗教的神圣,奋力崇奉上帝,不谨在形式上,并亦"以心灵和诚实"崇拜祂.

五月五日(星期四)在我往科克的途中,未及半路,约三十个团体会友骑马前来迎接我.
我们在米罗敦吃中饭,然后继续前行,经过一片景色宜人,耕垦良好的土地,来到科克.
五月六日(星期五)我仔细地调查团体的情形,发现会员的数目约四百.
当中有许多人非常热心.
许多小孩子,多数是女的,确实可称为义.
有些已成圣,可作圣洁的模范.
但是我们将怎样保持这正在燃烧着的火焰,不但在科克,而也在全国各地呢不是以静坐观望的态度,而是积极地激起在他们里面的上帝的恩赐,不断警醒,劝告每一个人,勉励每一个人,以祷告的力量来包围圣座.
当然的,有些人将在他们所接受的恩典里长进,另一些人则不然,而后者必是衰败的现象.
但我们不必因此灰心,只须尽我们的力量做今天所应做的,把明天的事付托上帝.

五月七日(星期六)这一天那位可敬的圣者皮罗纳特要他那日夜在服事他的孙女儿不里格斯到花园去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那时他正在读以赛亚书的最后三章,有时由他的孙女儿念给他听.
当她从外面回来时,看见他兴奋的狂喜,泪流满腮,因为他深切地感觉到所将经历的荣耀已非常接近了.
那天他继续着那种不可言喻的喜乐,星期日更加喜乐,似乎天堂已为他周围的人敞开了门似的.
那晚临睡时,他的孙女儿到他房间看他有没有什么需要,站在他的床边,他微笑说:"我亲爱的孩子,愿上帝赐福给你,并一切属乎你的!
是的,祂必要赐福给你!
"他这样热切地说了好几遍,直到她离开了他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她进去看他,那是九日(星期一),他的灵魂已回到上帝那里去了.

这样,皮先生那高洁喜乐的生命在九十二岁时结束了.
我的年龄和他相近,现在已是八十二岁了.
但愿我在圣洁方面能随着他的脚步,但愿我的终局能和他的终局一样!
五月十八日(星期三)有一个小女孩整夜不睡,然后走了两里路来看我;我把她带上我的车子,看见她不断地靠上帝喜乐,殊觉希奇,下午我们到巴林罗柏去.
八月一日(星期一)和几个接近的朋友详细计议后,我同意他们的看法,决定再派遣三位富有经验的传道师,即包孙,汉比,及泰罗到苏格兰工作.
我相信上帝必赐福于他们的工作,以显明他们是祂所差遣的.
三日(星期三),我们的会议顺利结束,上帝的大能亲自主持会议中的各项讨论.

八月廿六日(星期五)晚上我在圣伊比斯市场讲道,几乎全城的人都来.
这地方就是我们在康瓦尔讲道的第一个地方,那时候撒但为着自己的国度猛烈闹争,现在一切都很安静.
老约翰南斯已卸下人生的重担;几个月前有一天他坐在讲台上传道师背后,忽然仆倒,给抬了出去,就此长眠了.

八月廿七日(星期六)九时我在近海尔的制铜厂的新宣道所讲道.
我想像在英国,甚至在全欧洲或全世界,必没有第二间类此的宣道所.
这房子的建筑是圆形的,所有的墙壁是铜制的,似乎非常牢固,可以与天地同其久长.
十一月四日(星期五)我回到伦敦.
六日(星期日),在那位伟大良善的弗里特察先生的葬礼上证道.
参加的会众多数觉得上帝和他们同在.
下午我埋葬皮利的遗骸.
皮利是一个可爱的少女,在十八岁的时候夭折了.
可是她在灵性上确已成熟,可以迎接她的新郎,且能以完全得胜的信心去迎接祂.
十三日(星期日)我在索里察教堂讲道.

十二月五日(星期一)今天和以后的整个星期,我以可能拨出的时间走遍全城,为着完成一件虽非愉快却有必要的工作,就是替那些被雇前来建造新礼拜堂的穷苦工人捐钱.
其实我并没有做这件事的义务,但倘若我不做,没有别人愿意做了.

一七八六年正月廿四日(星期二)我应邀至贵族院听国王致词.
使我又惊奇又愉快的是听见国王对每一个字的发音都极准确恰当.
我怀疑欧洲还有其他国王能够像他那么流利地发表演讲.
三月十三日(星期一)我离开布里斯它,带着不拉得本同行.
他因刚丧失所爱的妻子,极其伤心,我认为换一换地方环境对他的心情必有帮助.
五月十一日(星期四)我在到盆雷斯的路上读了培根公爵的十个世纪的实验,书中记述许多希奇的实验,其中也许有许多很有用处的材料.
以后又读安徒生博士的赫布里底群岛见闻记.
这位作者是何等的忠实和有见识!
他多么清楚地指出因为盐税的错误政策,影响到那边的渔业,本来是大可经营的,现在全被摧毁了,打击皇家的收入甚大.
非但如此,每年还须由政府赔上数千镑巨款.

六月廿五日(星期日)我在米斯特敦讲道,看见赫塞教堂的会众那么少,颇觉痛心.
哈尔先生活着的时候情形并不如此.
这地方的大毛病乃是牧师身兼多职,且非驻会工作.
这些毛病惟独上帝能加医治.
六月廿八日(星期三)今天是我八十三岁的生日.
我自己也觉得希奇.
十二年来我从不再有任何疲乏的感觉,无论是写作,讲道或旅行,我都不觉困倦(这是上帝的好旨意!
)有一个自然的原因就是我的不断操练,和更换空气.
为什么更换空气对人的健康会有那么大的贡献我不知道,但它确有好处.

七月廿五日(星期二)我们的会议开始.
约有八十位传道师参加.
每天早上六时和九时,下午二时聚集.
星期二和星期三我们检讨传道师的品格,不论是已获准加入年议会,或未加入的.
星期四下午的会议让会员自由列席参加,听取关于脱离国教的议论.
结果大家决定继续与国教保持原有关系,无一异议.
我相信这一决议必能维持,最少到我往那更好的世界之后.

八月十二日(星期六)英国国教的牧师威廉先生和苏格兰教会的牧师斯葛先生两人邀请我前往荷兰.
八月十四日(星期一)八时上船,经过欧洲最怡人的避暑国之一,航行殊觉愉快.
十二时至一时之间抵达海格尔.
因为决定不投宿客店,我就同斐格森兄弟到他的寓所去,在那里安静舒适地过了一夜.
八月十五日(星期二)这回乘船我曾做了一个试验,发现在船上写作和在书房里是一样的.
从那时起每遇乘船,我仍然写作.
有那一种旅行能与这相比拟呢中午我们到达黎登访问罗尔斯教授.
罗教授是一个很有见识,且善于词令的人,拉丁语讲得非常流利,我很愿意和他多谈几个钟头,可是早已约定今晚到阿姆斯特丹去.

八月十八日(星期五)下午会见当地的一些朋友,他们似乎都很热心于上帝的事,特别是一位叫卢缺特女士的.
卢女士能讲荷兰语,法语和英语.
那天晚上她在发康伯格女士――当地首屈一指的贵妇――家中,我们一同吃晚饭.
此地风俗特殊,饭棹上不用台布,但每人有盘子,刀,叉和食巾,另外有十五六个小盘子,放着面包,牛油,干酷,牛肉,蛋糕,烤饼并各种水果.
此外还加上美妙的风琴音乐,这风琴是我所听到的声音最好的一架.

我所想看的朋友都看过了,廿四日(星期四)我离开了这些可爱的人,和这令人喜悦的阿姆斯特丹城.
这可能是永久的离别.
我们早上七时出发,下午两点至三点之间来到乌特勒支.
那位请我住宿他家的方罗西先生,派了一辆马车到我登陆的地方等我;他以一个约克郡老循道派信徒的殷勤及热诚招待我.

八月廿八日(星期一)我们七时上船.
九月三日(星期日)我们已经在船上廿四小时了,但还走不到三分之一的航程.
我看出除非我在这里讲道,我们的船必难前进.
所以在下午二时至三时之间我向同船乘客讲论"人必有死"的道理,大家都很受感动.
这以后我们有几个钟头的好风,但不久风又停住了,但时间并不长,当我们祷告后,一阵清新的风吹来,把我们送进港内了.

九月廿五日(星期一)我现在专心致力于弗里特察先生传记的撰述,已尽可能搜集了一切最好的材料.
为这传记我献出了所有可能分出的时间,一直到十一月份.
每天从早上五时至晚上八时是我阅读及写作的时间,若写作时间过长就觉伤害眼睛.

十月二日(星期一)我到茶坦姆去,今晚和第二天早上五时都和此地的可爱和诚恳的会众聚集,殊觉快慰.
三日(星期二),我又下去,顺着好风来到犀耳涅斯.
此地的宣道所已竣工了,但它建造的方法真是世所未闻的.
这所房子在几个月前由很少数的几个人开始建造,经费毫无着落,但上感动了一些船坞附近居民的心,甚至那些不承认宗教的人,和木匠,造船匠,劳工等,在他们空余的时间也都上来,不受任何酬报,尽力工作.
因此偌大的一所方房子很快地就造好了,并且里里外外都造得非常美观,仅次于伦敦的新堂,为英国南部首屈一指的宣道所.

十月廿四日(星期二)我在得特福与各小组相聚,大家都勉强我规定以后的圣日崇拜在本宣道所举行,而时间定为和国教礼拜堂的崇拜时间相同.
这样做将等于是正式和国教分离了.
我们在英国各地所规定的主日崇拜时间,无论在清晨或晚上,都不与教堂的崇拜时间冲突,让那些愿意参加两边聚会的人没有困难.
若是规定在同一时间聚会,那么会友若不是和国教分离,就得和我们分离,我认为这样做非但无益,而且在我是完全不合法的.

十一月五日(星期日)我为考米斗——另一个常常大声作长时间讲道的牺牲者——举行葬礼.
当他病重时我曾尽力想法挽救他的健康.
我带他出去一道旅行,但已经太迟了;他曾有一点进步,但不久病又发作.
数月后平安离世.
他有着一个又温柔又安静的心灵;他的行为是很好的模范.

十二月五日(星期二)一直到本周末,我尽量以分得出的时间誊写会员名录.
这是一件沉闷而却必要的工作,每年由我亲自处理一次,已将近五十年了.
一七八七年二月九日(星期五)因为纽瓦克弟兄们的热切请求,要我访问他们(离伦敦约一百廿四里路)并为他们的新宣道所行开幕礼,我就在当晚乘坐邮车出发,第二天下午四时抵达纽瓦克.
二月十一日(星期日)九时我在新宣道所讲道,这是一所雅洁精致的房子.
同时我宣布下午五时将再讲道;但不久市长送来一封信,请我稍为延迟讲道的时间,这样子使他自己和另外几位市参议能够前来参加.
上帝开启我的口,使我发出严厉的话,也开启许多人的心门,使他们接受真理.

二月十五日(星期四)我在得特福讲道,发现那恐吓的风暴已经过去了,弟兄们都能和平相处,彼此相爱,殊甚快慰.
三月八日(星期四)我往布里斯它,同日下午弗里特察夫人也从马多利来到那里.
自从上次我离开此地后,上帝的工作大作进步,尤其是在青年人当中.
许多青年人却可作为团体的模范.
三月十日(星期六)我和弗时特察夫人很愉快地谈了一个钟头.
她显得在恩典中大有进步,对于来世的准备工作亦较成熟,我鼓励她在留住布里斯它这段短短的时间内尽所能行善.
所以在往后的一周内,她尽她的时间和能力所许可的和许多小组组员谈话.
她的话有如火焰一般,把光和热传到凡听她讲道者的心里.

三月廿一日(星期三)在格罗斯忒的聚会参加人数甚众,我极力向他们传讲大救恩的道理.
约十一时我和主教有了一个钟头的谈话,甚为高兴.
主教是一个很有见识,很坦诚的人,我希望他也是虔诚的人.
他所住的宅第(一度为修道院)幽静高雅,而并不太华丽,特别是那小礼拜堂,是经过那位好主教明逊所亲自布置的.

现在偏见已消除了,潮流转变,朋友们认为这是准备建造宣道所的好机会;大家已经认捐了一百镑.
三月廿八日(星期三)晚上我们为乌尔味罕普吞的新宣道所举行开幕典礼,这房子约略有新垒(泰因河畔)那房子的规模.
聚会时虽然大家尽可能挤在一起,仍无法容纳那么许多听众.
三月廿九日(星期四)十二时左右我在巷尾讲道.
在这里我们好像进入一个火焰燃烧着的地方,就是邻接伯斯伦的地方.
传道师和会友鼓励彼此的爱心和善工,那种情形似乎是前所未见的.
晚上我在伯斯伦讲道.
因见从各地前来的人挤在一起,我就提早半个钟头开讲,然而屋子仍然容纳不了半数的听众,所以当我在屋子里向凡进得来的人讲道时,布鲁朋特先生则在院子里向其余的人讲道.
接下去举行爱筵,这样的爱筵是我许多年来所没有遇到的.
起初有两三个人站起来讲话,那时上帝的权能大大地临在于众人之中,有的祷告,有的感谢,因此几乎不能听见讲话的人的声音,并且有两三个人同时讲话;后来我轻声劝告他们每次让一人讲话.
他们遵行了,表现出惊人的力量.

三月卅日(星期五)我原规定早上五时讲道,但刚过四点,就有一队乐队来向我致敬;有弹的有唱的,就在我们的门前,使空中回旋着犹大马加比名曲的调儿;这是一个很好的前奏,因此我提早半小时讲道,那时屋里上上下下都已挤满了人.
我以坚决而温和的语气劝勉大家须谨慎警醒:"自己以为站得稳的,须要谨慎,免得跌倒.
"三月卅一日(星期六)我继续前往马克里斯飞德.
那边的人虽然在财富方面疾速地增加,但在上帝里面仍然颇有生气.
若他们能够继续持守此种精神,那就是半世纪以来我所看到的唯一例子.
我尽量以严厉的话警戒他们.
六月廿一日(星期四)下午蒙上帝的带领得以平安抵达都伯林.
我们离开此地已经两个多月了.
六月廿六日(星期二)我们意外看见可克博士,甚觉愉快.
可克博士刚从菲列特徘亚来;他这次的旅程只有廿九天.
他报告我们美国方面上帝工作的良好情形.
(廿八日)星期四我很高兴得与豪厄德先生谈话,我认为他是欧洲最伟大的人物之一.
除上帝的大能之外,还有什么力量能使他担负起那么许多又困难又危险的事工呢其实若是上帝站在我们这边,没有什么能加害于我们的了.

六月卅日(星期六)我约请我们所有的传道师前来相聚,共同为我们在美洲的弟兄们的情况设想;他们曾经为自己的影子受尽恐惧,以为英国的传道师都有意去奴役他们.
我相信这种恐惧现在已过去了,他们已晓悟这是魔鬼的诡计.

七月廿七日(星期五)皮尔先生请我到柏里吃早饭.
皮尔是一个业印花布的人.
几年前他以五百镑的资本开业经营,现在已获五万镑的利润.
他如果不丧失了灵魂那才是一个大奇迹哩!
我又从那里到波尔顿.
此地我们有主日学学生八百人,由约八十位教师分担教导的责任.
这些教师们除接受上帝的恩外,不受任何酬报.
其中约有一百个男女小孩在学习唱歌,都唱得很准确,所以当他们合唱的时候,只听见有一个声音.
当我在那里讲解第一诫命时,一堂满座.
晚上有许多小孩依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请他们四五十人合唱:"天上的灿烂火花!
"虽然有些人因流泪唱不出来,但那和谐的声音确足与皇室礼拜堂所唱的相媲美.
八月十三日(星期一)我们从耶谟斯出发时风势很好,但不一会儿却遇逆风,非常猛烈,以致到了下午我们不得不在斯温纳支停了下来.
我很兴高发现我们在这地方的小团体还在.
我已经十三年不曾看见他们了,这回也没想到要来看他们,但上帝有好的安排.
晚上我在长老会的聚会所讲道.
有这么许多人聚会恐非常有的.
以后我和牧师作半小时愉快的谈话,是在他自己租住的牧师宅――一所整洁幽静的房子,配着一个雅致的花园.
以后我们又到老弟兄科林斯的家里休息;八时至九时之间上船.

八月十四日(星期二)船继续航行,风势很好,我们盼望下午即可抵达革因稷.
但不幸风又逆转,来势甚凶,大家知道不可能开抵革因稷,认为最好暂停在奥尔得尼岛.
但我们到内海时几乎遭覆船之难;当时我们的船正走在礁石之中,四围海浪摧击,风忽然完全停止,这种情形若继续下去,船必然为礁石击碎.
我们开始恳切祷告,风立即吹动,约在日落时我们登陆了;虽然五张床放在同一个房间里,我们仍都安然入睡.

八月十八日(星期六)我和可克博士一道在革因稷的地方长官里吃饭,我很高兴能得到另一友伴.
我们和这一位有见识,有教养,豪爽的人严肃地谈了约一个钟头.
晚上我向极大的一群会众讲道.
八月十九日(星期日)早上六时不拉福在蒙特勃拉西向许许多多的听众讲道.
我在八点半时讲道.
十点我到法国礼拜堂去.
五时聚会是会众最多的一次.
其后我和众人殷殷道别.
八月廿日(星期一)我们在早上三时至四时之间上船.
我们的船是一条很小很不舒适的单桅帆船,行驶迟缓,所以七个钟头只走了七个海里.
十一时左右我们在圣希里尔登陆,直接往布列京伯利先生的家.
八月廿三日(星期四)我骑马经过阴凉舒适的小路来到圣玛利,离圣希里尔五六里路的地方.
全屋子里没有一个能讲英语的.
幸而我有足够的翻译员.
晚上我们的大房间挤满了人,我向他们讲论"藉着信,得救是本乎恩.
"布列京伯利逐句翻译出来.
上帝确临在此地,虽然传达得那么不灵活,尤其当我们祷告时祂确临在:我以英文,布先生以法文祷告.

这里的房子和威尔斯内地的房子一模一样,和林肯郡最好的农家房子相仿.
一般人民在待人接物方面都比我们英国的农民好得多.
八月廿八日(星期二)仍然为逆风所阻留.
晚上六时在会议室讲道,听众比前都多.
这地方很够容纳五六百人.
当地的显要人物多数在场.
我相信上帝的灵已大大地降临在他们中间.
第二天晚上因为还不能走,我又在那里讲道;听众比前更多.
现在我觉得已尽了我的责任.
第二天早上,风把我们送到革因稷,而不是到扫桑波敦.
我并非不乐意回到那里;这不是我自己的意思,而是上帝的安排.
下午他们请我利用当地的会议室,是市场上的一所宽敞房子,能容纳三倍以上我们原有房子所能容纳的人数.
我很乐意地接受了,六点钟就在那里向他们讲道,会众之多,是我在此地从未见过的.

十月廿九日(星期一)我查阅我们的刊物所征集到的稿件,那些不值得发表的都丢弃了,其他的亦加修正.
卅日(星期二),我到赫特福郡兴斯奥士地方哈罗女士的家,那位从剑桥来的辛棉先生来迎接我.
辛先生和传勒彻尔先生在精神上十分相似.
当晚聚会礼拜堂中群众极为拥挤.

十一月三日(星期六)我和克刘罗先生谈了好久,讨论那件极荒谬的宗教法案,即所谓"小聚会条例"的有关问题.
后来参考"容忍条例"和安尼女王的第十四法案,我们相信最安全的方法是让我们所有的礼拜堂和所有的旅行传道都向当局领取执照,但不以国教脱离者,而以"福音传播者"的资格前往领取.
这样,法律或司法当局都没有拒绝发给执照给礼拜堂或传道师的任何根据.

十一月廿九日(星期四)我在兰伯特地方爱德华的家讲道.
上帝使人在最适当的岗位上工作是何等的奇妙.
这位爱德华夫人确具有天赋的非常才能,她教导将近一百名儿童,把他们管理得很规矩;她的成绩几乎比国内一般学校的女教师都好.

十一月卅日(星期五)我和委员会相聚,商讨一些俗务.
我们仍然入不敷出.
应该另外设想办法来增加收入,俾能与开支相平衡.
十二月九日(星期日)我在五点半下楼,发现礼拜堂并没有传道师在(其实我们屋里有三四位传道师).
于我自己讲道.
嗣后我访问为什么我的家人没有一个参加早晨的崇拜会.
回答是晚上大家睡迟了.
我决定纠正他们,乃发出命令:第一,住在我屋里的每一个人晚上必须于九时就寝.
第二,每一个人都应参加早晨的崇拜会.
从那时起,大家都小心遵行.

十二月十八日(星期二)我退居到纽温顿,差不多有三天的休息.
廿一日(星期五),委员会向我建议:第一,在我们两个礼拜堂聚会时同一家男女可坐在一起.
第二,每占有一座席的人可把那座席当为自己的.
这办法无异要一举推翻了我五十年来所建立的规矩!

十二月廿二日(星期六)由于一个画家屡次的请求,我坐下来让他作画,一共坐一个半钟头.
我认为这画比过去所画的许多幅都好.
但一个上了八十的人,他的画像会有什么价值呢十二月廿四日(星期一)我们的委员会又开了一次会议.
经过审慎和在爱心中的商讨之后,大家决定最好的办法仍是:第一,男女仍然分座.
第二,没有人能把礼拜堂的座位据为己有,不论在新堂或在西街的礼拜堂都如此.
一七八八年二月廿五日(星期一)我和西街的会众珍重道别,再一次向他们讲论那我在五十年前勉励他们的话:"藉着信你得救是本乎恩".
在往后的一个聚会上,上帝的灵奇妙地充满着会场.
第二天晚上在新堂有无数的会众聚集,我向他们宣扬上帝全部的计划.
现在我似乎已完结了我在伦敦的工作.
如果我能够再看见他们固然很好,否则我祈求上帝兴起别人,能在祂的事工上更加忠实,更有成就!

三月三日(星期一)我到了布里斯它,在那里过两三天安静的日子,写完关于"良心"的一篇证道词.
星期二我发出通告,规定星期四晚上讲道,讨论那现在正甚流行的一个题目——"奴隶".
星期四那天,屋子里从头到尾都挤满了人,贫富贵贱都有.
我引古先知的话:"愿上帝使雅各扩张;使他住在闪的帐棚里,又愿迦南作他的奴仆.
"当时大家专心倾听,有如夜晚的安静.
讲到一半时,忽然传来一种暴烈的声音,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这声音像闪电般击打全场的会众,立刻引起的那种纷乱和惶惑的情形实非言语所能形容,好像一个城遭受袭击那样;人们猛烈地互相冲击,长凳子都打碎了.
会众十之八九显得同样为惶恐所袭击.
可是约在六分钟后,风暴停止了.
其停止正和发作时一样地突然.
大家既都安静下来,我就继续讲道,未遭受任何阻扰.

这件事情在我的记忆中是一件最奇怪不过的事.
我相信没有人能作任何解释,除非承认这是一种自然的现象;撒但奋力争战,以图挽救他国度的倾覆.
我们以星期五为禁食祷告的日子,祈求上帝顾念那些可怜的被捆缚的人(想到那些奴隶贩子的权力和财富,人的力量似乎是无可奈何的),替他们开辟一条逃命的路,解除他们的锁链.

三月十六日(星期日)市长爱德华先生请我在他的礼拜堂讲道,并在他的官邸和他一同用膳.
多数的参议员都参加聚会,其他的听众贫贱富贵皆有,人数至多.
我向他们讲解圣经上那可怖的一章,即财主和拉撒路的故事.
三月十七日(星期一)在一个风和日暖的可爱早晨,我出发作北部旅行.
三月十九日(星期三)中午我在条克斯巴立讲道,虽遇市集的时候,而屋中仍告人满,大家都非常注意听讲.
下午我们到乌斯特去,那边的房子也是太小,容纳不了那么许多听众.
因为循道派信徒在此地所做的许多善事,一般无知之辈再也不敢出来反对.
我说现在循道派信徒到处受尊敬的情形确比当初受悔辱的情形更危险哩!

三月廿二日(星期六)晚上在北明翰我们有着像主日那么多的会众.
此地上帝的工作进展甚速,会员增加到八百人以上.
现在仅次于伦敦及布里斯它而已,比英国任何其他的团体成绩都好.
三月廿六日(星期三)我到了威尼斯伯利,这地方的团体是斯塔福郡众团体之母.
但老会员剩下的只有几个,我想在三百五十个会员中只有老会员三人罢了.
三月廿七日(星期四)中午我在都德里讲道,觉得心灵异常宽放.
晚上在乌尔味罕普吞讲道更觉如此.
新的宣道所挤满了人.
这城镇许多年是何等的一个贼窝,但现在,似乎是那在后的必将在先.
廿八日(星期五),我们来到马德利我们亲爱朋友的家.
弗里特察夫人的健康已奇异地增进了.
她的侄儿很像是一个久年的信徒,因他似乎已在福音的信仰上有了根基.
晚上到会听众异常之多,我向他们讲解:"基督是我们的生命,祂显现的时候,你们也要与祂一同显现在荣耀里.
"大家都充满庄严喜乐的情绪.

四月三日(星期四)我来到李克.
许多年来这地方的工作都好像是耕种在沙土上,但果实终于也看到了.
四月十九日(星期六)我们到了波尔顿.
晚上就在当地我们的一所非常高雅的聚会所对一群活泼有生气的会众讲道.
我必须承认在英伦三岛所有循道会当中,再也无法找到比此地更好的歌咏班了.
我们差不多有一百个从主日学挑选出来的男女高音,都经过严格训练,是世界各地的任何礼拜堂,大座堂,或音乐室所不能找到的,不但如此,他们那种歌唱的神情,和他们当中的许多美丽的脸孔,配着他们所唱的调儿,正是非常相称.
我相信除了在天父家天使所唱的之外,再也没有能唱得比这里更好的歌咏班了.

四月廿日(星期日)早上八时和中午一时的聚会全屋子都满了人.
下午三时我和约九百至一千名的主日学儿童聚集.
这情景是我前所未见的.
他们的衣饰整齐干净,且很朴素.
大家举动严肃,格守规矩.
许多男女小孩长得眉清目秀,非常俊美.
我相信是英国或欧洲所能产出的最好看的小孩子.
当他们合唱时,没有一个唱走调的,声音之优美确超过任何剧院所唱的.
还有,最使人欣喜的是他们当中许多人真诚敬畏上帝.
有些在祂的救赎里面已得到喜乐.
他们确是当地的好模范.
他们经常访问穷困的病人(有时候六人,八人或十人同往),勉励他们,安慰他们,和他们一同祷告.
他们也常常十人或十多人聚集,歌唱,祷告;有时竟至三四十人热切地聚在一起,或唱歌,或祷告,甚至流泪呼叫,彼此舍不得分离.

五月十六日(星期五)我们在格拉斯哥所建的宣道所,相信能容纳和巴斯礼拜堂同等的人数;其不同的地方是把讲台安置在一边,和长老会的礼拜堂一模一样,和我们在不宁特福所建的房子亦相仿佛.
恐怕在我去世之后,我们的宣道所都会依此体式建造吧!

五月十八日(星期日)十一点的聚会我讲论撒种的比喻;两点半讲论诗篇第五十篇廿三节;晚上讲论"现在所存的有信有望有爱,这三样.
"附带对有关循道派信仰的问题作一简短解释,特别强调以下的事实:在天底下,除了循道派,无论那一宗教团体,在关心人的灵魂得救之外,没有不同时提出某些要求,作为入会条件的.
请看看你周围的情形,你不能参加长老会,重洗会,贵格会或其他的教会或团体,除非你和他们所信相同,并遵守同样的崇拜仪式.

惟独循道派人不坚持你必须有些什么主张.
他们要思想,也让别人思想.
他们也不强迫施行任何特殊的崇拜形式,你可以继续你原来的形式崇拜,照你所欢喜的行.
自从使徒时代至今,我不知道有什么宗派,不论古今,像循道会容许人们享受那么许多的良心自由.
这一点就是我们的光荣,是我们特有的光荣,有那一个团体可以和我们分享这光荣呢五月廿四日(星期六)一时左右我们抵达安韦克.
新的宣道所使我有点惊奇(今晚我就在这里讲道);房子的建筑和我们在不宁特福租来的聚会所一模一样.
难道他们没有眼睛或是他们未曾见过英国式的房子总之,这座怪物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了.

五月廿五日(星期日)今天规定为所有苏格兰"未经宣誓效忠英皇"的教会在公共场所聚集,替乔治皇和皇室祷告的日子.
这是大家所同意的.
我在九点,两点和五点作三次证道,最后一次讲论当天的经文,即财主和拉撒路的故事,心灵上极感兴奋.

六月五日(星期四)因为热望再一次访问威尔谷那可爱的团体,今天一早出发,经过一些很好的公路来到窝新罕――靠近威尔谷的一个市镇.
因为大风雨的缘故我不能在露天讲道,屋子又容纳不了那么许多人,只好尽可能大家挤在一起.
那些不能进来的人都站近门边和窗口听;是的,凡愿意的人必蒙悦纳.

六月廿八日(星期六)今天是我八十五岁的生日,我将怎样赞美上帝呢祂赐给我千万属灵的恩赐和肉体的福气!
经过这许多年的紧张生活,我毕竟很少受苦.
诚然我现在动作不如从前轻快,行走不如从前敏捷;我的视觉已有点衰退,左眼昏花,不容易看书了;我右眼的眼球每天都觉微痛,我的右颞颥(数月前受击伤)和右肩膀及手臂,每天都有微痛,这我想是由于挫伤和风湿症所引起的.
我的忘记也有点衰退,尤其对新近接触的人名,和新近发生的事,容易遗忘.
可是对二十年前,四十年前或六十年前的事却都还清楚记得;至于我的听觉,味觉,嗅觉,及食欲(虽然我现在的食量只有从前的三分之一)也都没有什么改变;对旅行或讲道也不觉得疲乏;写证道词的能力更不减退,随时可以写,且能写得和从前的一样好.

我之能有今天这个样子归功于什么呢其一,无疑的这是上帝的权能;祂使我适合于我蒙召所将担负的工作,祂照着自己的旨意持守我的健康.
其二,在上述理由之下,上帝垂听祂儿女的祷告.
但我们亦不应忽略下面的原因:一、我的不断的操练和更换空气.
二、有生以来未曾失眠一夜,无论疾病或健康,无论在海中或在陆上.
三、我有随时可以睡觉的能力;无论何时当我觉得困倦,若我愿意,立刻可以入睡,日夜皆然.
四、每天早晨四时起床,六十年来持守不辍.
五、五十年来经常不断地在清晨五时讲道.
六、生平很少悲痛伤心或忧虑的事.
甚至目前,虽有眼睛,颞颥,和手臂的痛疼,但毕竟轻微,且时间不长.
不知这种现象是否在警告我,我离开这世界的时间已快到了.
不管是否如此,我愿意歌唱:奉献残余岁月,荣耀我主圣名,主死世人获救!
残余时日几许,悉凭我主安排,谨此虔诚奉献!
七月六日(星期日)我在主日崇拜开始之前来到厄普卫司.
我很高兴看见基比孙念祷文时的庄严态度,并作简短证道.
可是来守圣餐的人不上二十名,且半数是因我的面子来的,这很使我难过.
他们又告诉我经常参加主日崇拜的难得有五十人!
我们要怎样补救这种可痛心的现象呢我愿意拦阻会友们之脱离国教,但我不能够.
基比孙先生并不是一个敬虔的人,相反的,他是虔诚的敌人,他常常传讲违背真理的话,并攻击那些持守真理和爱惜真理的人.
以我的影响,仍不能够使会友前往听他或参加他所执行的圣礼.
这问题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如果不能解决,到我死了之后谁能解决呢厄普卫司的问题实际上就是那些牧师既不爱,也不传福音的问题.
循道派的信徒不愿意参加这种牧师所主持的崇拜,这该怎么办呢七月十一日(星期五)我一早出发到德被去.
九点左右,离皮可克约一里路的地方,我的马车的车轴忽然断了,把车辆翻转过来.
马站立在旁边不动,直到我和斯密从前面的窗门爬了出来.
碎玻璃稍为割破我的手套,此外毫无伤害.
我立刻换乘另一辆马车,继续向德被走.
晚上在那里讲道.
第二天早上五时又证道一次,然后前往诺定昂.

七月十九日(星期六)我用一个钟头时间到拆斯飞德街看我那位守寡的姊妹和他的儿女.
他们似乎都愿意好好遵行那最近上帝按照祂旨意替他们安排的道路.
我们的会议一共举行九天,从七月廿九日(星期二)起,至八月六日(星期三)止;这段期间内我每天晚上在新堂讲道.
我们觉得时间不够分配,有许多事情应当作更详细的讨论,但因时间短促,不得已匆匆地对付过去.

会议当中所讨论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即关于脱离国教问题.
讨论的结果约如下述:第一,在过去五十年,我们从未打算,也不愿意在教义或法规方面,与国教所订立的有所差异.
第二,在教义方面我们迄未觉察到有什么相左的地方.
第三,这些年来,由于需要(非故意选择)所造成,我们已慢慢地,谨慎地在某些事上更改了教会的法规;如露天布道,采取自发的祷告,聘用未经按立的传道师,组织团体,订立法规,以及召开年会等.
但这些事都是到了我们确知不可或缺(除非甘冒灵性堕落的危险)的时候,才实行的.

八月六日(星期三)今天我们的会议和开始时一样,在和平的空气中结束.
我们以这一天作为禁食的日子,于五时,九时,及一时聚集祷告,然后以庄重的守夜崇拜结束.
九月三日(星期三)我开始撰写一些关于我弟弟的事迹;或者我不能活着来写完它,那么就让文笔更好的人去完成它吧!
九月六日(星期六)我步行至汉南村亨徒生先生的家,然后又从那里步行到布里斯它.
我的朋友们,出乎好意而非出乎理智,认为这是不可容忍的;好像走五六里路是多么可怜的一件事!
一个循道会传道师,有良好的健康,走这么一点点路若觉得有什么困难那真是惭愧呀!

九月廿日(星期六)我和新宣道所的托事们聚集,他们都同意要在委托的契据上附加条文,确定大会有专权指定传道师前来工作.
十月十日(星期五)我指派一个委员会来审核我的帐目,并监督书店的业务.
我相信从此以后这书店的管理必与前大不相同.
十二月十日(星期三)今天和往下的几天,在整理我弟弟遗下的一些诗稿.
这是些关于诗篇,四福音(有几首除外),和使徒行传的短歌.
一共编为五部(以四开纸印出)共一千八九百页之多,是在一七六五年四月廿五日完成的.

这些诗当中有许多和他从前的作品比较并无逊色,因为既具有同样的思想力和判断力,表达的语法也同样美丽;在适切情况下所表现的明锐智慧,更是和以往同样地光明灿烂.
十二月十五日(星期一)晚上我在高门地方丢拢女士的学校讲道.
我想这是我记忆中最寒冷的一晚!
本星期我专心阅读我弟弟的遗作,都是一些诗篇,四福音,和使徒行传的短歌,有的很不好,有的过得去,但有的非常之好,能把福音的真义表达出来.
他的文笔总是很优美的,佳句很多,有许多可与他的最好作品相媲美.
但其中有一些仍然带着含有毒素的神秘主义意味,这是我们二人到美洲去之前都染上的.
这种气氛先在他的性格上投下一道暗影,以后又影响到他的许多作品;他往往把宗教描绘得十分悲愁,喜唱"到沙漠去!
"的歌词,并倾向孤单寂静的生活!

一七八九年正月五日(星期一)由于T夫人的热切请求,我再一次坐下来让画家作画.
罗梦尼先生真是一个杰出的画家,一下笔就画得维妙维肖.
他一个钟头所画的比约书亚公爵十个钟头所画的还多.
正月九日(星期五)在我的遗嘱上我没有留钱给任何人,因为我没有钱.
现在我想,无论我什么时候离世,由于出卖书籍,必能有相当进款.
我就在遗嘱的附录上写明几笔的赠与,尽可能的在短时间内付出.
其实我喜欢趁我还活着的时候多行善事,因为谁能知道他死之后所发生的是什么事呢正月廿日(星期二)我闭门清理一年来的帐目,我希望我会是一个较好的经济家!
现在我非但什么都没有,反而负了相当大的一笔债务.
我不喜欢这样,希望在未死之前能把债务理清.
三月一日(星期日)今天确为庄严的一天;早上和下午的聚会新礼拜堂都告人满,盼望得到临别祝福的人都没有失望.
晚上七时我乘坐邮车,同行的另有三位弟兄,当夜我们过得很舒服,不但睡得好,有一部分时间大家用来唱诗赞美上帝.
不久即可看出究竟那些预言我不能活到下一个月的人是不是上帝所差遣的;但无论如何,我的责任是时刻准备自己.

三月廿七日(星期五)我们到了圣首.
晚上八时登克拉谟特号邮船.
头三四个钟头风势很好,以后突然逆转,非常猛烈.
我记不清楚前曾否经验过这样严重的晕船之苦,几乎整夜不间歇地全身抽搐.
星期六整天船被风浪冲击,一前一后,无法前进.
我整天非常难受,什么事都不能做,幸而一夜睡得很好.
第二天早晨(廿九,星期日)约八时平安抵达都伯林的码头.

我直接到新宣道所去;参加聚会的人数很多,严肃的精神和在西街礼拜堂的聚会一样.
我以希西家王及乔治王的患病和复原作为题目讲论.
我的确看到在这几年之内上帝有改变了这群会众.
本来他们当中许多人态度很轻浮,但现在几乎都显得非常严肃.
卅日(星期一)早上五时我开始讲道.
今天和往下几天的早晨聚会,参加会众若从比例上看是远超过伦敦的.
同时我收到许许多多的信件,对圣日崇拜的事表示关注.
可是在我对事件的因果调查清楚之前,我不愿作任何答复.
这事的经过是:约在两年前,有人批评我们团体的会员很少有在主日到国教礼拜堂参加崇拜的,多数人不是坐在家里,就是参加一些与国教分离者的聚会,因此使许多人在灵性上退步,且有脱离教会之议.
为着避免分离,有人就建议在自己会所举行崇拜,对这建议我也同意,但有一个随带条件,就是他们每个月的第一个主日必需参加圣帕提克堂的主日崇拜.
这办法所得到的结果是:第一,他们不再到旁的聚会去.
第二,在六个月到十二个月当中,前往参加圣帕提克堂主日崇拜那些人,比他们已往十至二十年之间出席的次数多出三倍或甚至六倍.
这样做究竟是在准备,还是在避免与国教分离呢四月五日(星期日)七时我在新宣道所讲道.
十一点到大座堂去.
我请求团体的会员,那些没有到他们本牧区的教堂做礼拜的人,和我同往圣帕提克堂.
许多人和我一道,据说守圣餐的人数超过五百,比从前循道派未到爱尔兰时全年参加的人数还要多.

四月六日(星期一)今天和往下几天我收到许许多多的信件,所以我除了看信和复信之外,简直不能做别的事.
八日(星期三)我访问那些可怜的寡妇们,并为她们举行圣餐礼.
在我们这寡妇收容所里住的一共有廿四个寡妇,她们的生活完全由团体负责.
其中有几个顽固和倔强的人,有一段时期很使其他的人苦恼,但这时期已过了.
现在她们精神都很不错,并能以上帝我们救主的教训作为装饰.

四月十八日(星期六)平静的一天.
十九日(星期日),指挥官派人前来,表示欢迎我利用兵营中的任何地方讲道.
五时我在骑术室——一个很宽敞的房子——向许多听众讲论:"当信主耶稣基督,就必得救.
"我想这道不至于是撒在路旁的.

五月一日(星期五)我们到了加百昆.
大雨使我们不能在露天讲道.
有人请我利用兵营里面的一所大房子讲道,我立即接受.
当我们走到街上时,许多人跟着我们,呼喊吼叫;但哨兵把暴民赶散了,我们在里面有一个很安静的聚会.
一位天主教徒请我住宿他家,在那里舒适地过了一夜.

六月八日(星期一)我们到伯尔发斯特去,起初我计划在亚麻场讲道,但因天气变幻无常,因此我去看那大聚会所的领袖们,要求借用他们的地方.
他们非常客气地答允了.
这聚会所真是公共崇拜最好不过的场所.
是一个椭圆形的建筑,看来约有一百尺长,七八十尺宽,很高,有两排大窗子,光线十分充足,颇可与我们伦敦的新堂相比拟.
整齐的柱子和其他每一部分都修饰得精致均称,其华丽可说是登峰造极的.

屋子内外人山人海(当中有些是当地最受尊敬的人)我算是排除许多困难才走得进去.
后来我觉得我是和主一同站在台上的.
在听众当中我毫无拘束地讲论,我们大大荣耀上帝的名.
因此我宣布(和我原来的计划相反)将于第二和早上在同一地方再作一次证道.
但是散会后不久,聚会所的职员通知我不能再用这地方讲道了,因为群众过于拥挤,把房子都弄坏了,有的人甚至把摆在讲坛圣经上的银器打破带走.
因此我另请我们的一位传道师在我们的小屋子里讲道,第二天一早离开伯尔发斯特.

六月十九日(星期五)约十一时我在苏斯的街道上讲道;下午抵达都伯林.
六月廿一日(星期日)我讲道并主持圣餐.
临近结束是,"神恩的大能"笼罩全体会众.
星期一至星期三我访问各小组;现在的会员,除了我开除约一百人之外,剩下的还有一千人以上.
廿五日(星期四),我到泰希夫人的家,是靠近韦克落的罗萨那地方一个非常清爽的别墅,周围树木茂密,景色宜人.
晚上我在大厅上向一百左右非常高雅的人讲论主道.

六月廿七日(星期六)我们经过丹兹谷回到都伯林来,此地很像卡斯威克流域北部那一带地方,相当的富庶繁荣,有好些地方,眺望陆地和海上的风景,非常壮丽.
六月廿八日(星期日)早上崇拜结束时,我们有着非常的恩赐;晚上的聚会情形相同,全体会众之受感动恰如一人的心之受感动一般.
今天我进入八十六岁的生日了.
现在我觉得自己是衰老了:第一,我的视觉衰退,再也不能看小字的书,除非有强烈的光线.
第二,我的体力衰弱了,走路动作比前几年缓慢得多.
第三,对于名字的记忆,无论是人名,地名,都衰退了,常常需要停下来思索一番.
我所担心的是有一天我的衰老的身体将影响我的心灵!
由于理解力的退化而造成一种顽固的性癖,或因身体上的疾病而造成暴躁易怒的脾气.
但是主我的上帝必将为我解决这一问题.

七月三日(星期五)我们的小会议今天在都伯林开始,七日(星期二)结束.
在这会议中观察到几点:第一,过去我在爱尔兰从未曾召集过四五十位传道师在一起聚会.
这一群传道师都是热心事奉上帝的人.
第二,我未曾看见过这么许多的传道师,在各方面都能同心合意,尤其是在脱离国教这问题的态度上,他们当中没有一人有丝毫分离的意向.
今年来团体人数大有增加,那是理所当然的.

七月十二日(星期日)七时我在马尔巴罗街讲道,虽然整个上午雨不停地下,我们仍有许多严肃诚恳的听众.
九点半我们在新宣道所聚集,上帝确与我们同在;我们从来没有过那么许多人在一起守圣餐.
我的力量正够我用.
两点我们离开都伯林,立即上船,这船是帕克格特的皇家公主号,一条最干净最华丽的邮船.
但因风势不顺,所以耽搁到十二时船才开出港外.
我们有很好的旅伴;我睡得非常舒服,正像睡在我自己的床上一样.
十三日(星期一),海行十分平稳,我独自在我的马车里看书(卫斯理把他的马车带往爱尔兰――编者),读那著名的菲茨特刺德的传记:这人是许多世纪以来最奇特的一个人物(若是我们能把他当人看待的话).
我未曾听过有像他那样冷酷,那样善于筹谋,及那样残忍的杀人犯.
但是当他临受死刑的时候因为绳子断了,使他有了两个钟头迫切祷告的机会,因此他或者可望于最终获得怜悯.

晚上我们在甲板上唱赞美诗,马上有许多人围拢来.
我毫不犹豫地向他们讲论"人人都有一死"的道理.
我相信当时大家都相当感动.
后来我们不得不把帆松了下来,停航好几个钟头,因为没有水好渡过那沙洲.
虽如此,我们仍在第二天早晨四时至五时之间登陆.
十四日(星期二)休息了一个钟头后,我就到彻斯特去.
我住在不里斯科先生的家,这实在是一个可爱的家,和肯斯罕B女士的家一样样.
这些小孩子虽不算十分文雅,但在宗教上颇有根基,是一群最可爱的小孩.

七月廿八日(星期二)在黎芝举行的会议今天开始,约有一百个传道师出席.
我们的主确曾与我们同在.
会议对于与国教分离的问题曾作详细讨论.
大家一致反对脱离国教.
八月一日(星期六),我们讨论纽斯伯利宣道所的问题,这所房子已为那些自任经营的人所侵夺.
这些人所持的理由是他们应该有权拒绝他们所不同意的传道师.
但这一点显然将破坏了我们移动传道师的制度.
以后他们选出JA为他们的传道师,JA选WE为他的助手.
现在除了我们再建造另一宣道所,已没有别的办法.
为着这目的我们认捐了两百零六镑.

八月八日(星期六)我处理了一些俗务,并为亚米纽报委派一新主笔,我不得已(虽然很不愿意)辞退了O先生,为着下面的两个理由:第一,杂志上错字太多,令人不能忍受.
我已忍受了十二年之久,但再也忍受不住了.
第二,他曾经未征得我的同意,排入好几篇散文和诗.
我希望当我还活着的时候能试行改进这些事情.

八月十八日(星期二)因为平常所走的大路不能通过,我们得到了经过私人园地的许可之后,即于下午动身,适时地抵达法尔马司.
上次我到这里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我被无数暴徒所囚禁,他们吼叫如狮子一般.
但现在的情形完全不同了,上下人等都在街旁站着,从城头到城尾,排满了人.
大家都是出于爱心和诚意,张开着口观望,好像看国王经过一般.
晚上我在离海不远的一个小山头上讲道,听众之多,除了勒汝德之外,在康瓦尔是我前所未见的.
自我从爱尔兰回来还未见过这种情形哩!
上帝奇妙地感动了众人的心,他们似乎都知道了那"眷顾他们的日子".

八月十九日(星期三)中午我在赫斯同的海街讲道,听众之多和严肃的空气都是我在此地前所未见的.
廿日(星期四),我到了圣摭斯特,当晚向一群可爱的会众讲道;许多人还保存着起初的爱心.
廿一日(星期五)十一点在纽林讲道;晚上在盆赞斯讲道,两处都在露天举行.
廿二日(星期六)我到了勒汝德,六时照常站在市场的石阶上向许多听众讲道.
上帝的道似乎已进入每一人的心灵深处.
我想我从前在康瓦尔未曾度过这样令人兴奋的一个星期.

八月廿三日(星期日)早上我再在同一地方讲道.
晚上则在圆形戏场讲道.
我料想这是最后的一次,因为我的声音已无法控制这数目仍在增加中的听众.
估量现在听众的人数约在两万五千人以上;我想不可能使所有的人都能听见.

八月廿四日(星期一)我既答应要在盆赞斯再作一次证道,因此往那里走.
路上访问了马拉息安.
数分钟之内屋子挤满了人,我忍不住先作一个短讲;上帝的灵确与我们同在.
下午一直下雨,我不得已改在新宣道所讲道,这房子从许多方面看都可说是康瓦尔最大最好的一个宣道所.

八月廿五日(星期二)我到圣伊比斯,照常在市场旁边讲道.
几乎是全城的人都来了,大家都很严肃.
四十年来在这里的工作并不是徒然的.
九月十一日(星期五)我到了京斯武德,一个很好的休憩地方!
现在这地方各事的安排都合我所愿望的.
可是"人活着并非要来躺卧在阴凉下的:"让我们工作吧,以后我们将一一休息了.
十二日(星期六),我和学童们谈了一些时候;他们都很守规矩,有几人非常热心,也有些确能享受在上帝爱中的喜乐.

九月廿七日(星期日)早上和晚上我都在布里斯它新宣道所讲道.
下午在汤朴堂讲道.
已经是我力所能及的最高限度了.
我想我以后每天不应该有超过两次的讲道.
十月八日(星期四)我们一早出发,下午来到伦敦.
由于上帝的美好旨意,我现在的体力尚觉充足,我不敢盼望能比现在的情形更好些.
我的视觉已很衰退了,不能在烛光下看书;但照常能够写作.
我的体力也已衰弱,一天不能够有两次以上的讲道,但是感谢上帝,我的记忆毕竟不坏,我的理解和过去五十年来是同样的清楚.

十月廿七日(星期二)前往怀特尼;此地有好些生气勃勃的人,且有许多是饥渴慕义的.
一个富有信心和爱心的人,即使是一个女人,对整个地方的影响是多么重大哩!
上帝必加强你的心,必造就你说各样有益的话,和行各样有益的事!

十月廿九日(星期四)我回到牛津来.
虽未经我同意,通告早已发出,谓我将于中午在那里讲道.
届时我向他们讲论"唯有一位上帝",听众都异常严肃.
晚上聚会有许多人挤了进来,以致彼此妨碍听道.
我不记得我们曾有这么吵闹的聚会!
他们对听讲的热烈情绪反而破坏了他们自己的目的.

十月卅日(星期五)在往歪坎比的途中我花了一个钟头到卡得斯丁访问斯买士先生的家.
他有十个小孩,从一两岁到十八岁,都很有规矩.
这情景叫我想起我父亲的家.
那鼓励H公爵把这样好的一个租户逐走的人真是一个凶恶的执事!
卅一日(星期六)我们平安抵达伦敦.

十一月一日(星期日)今日是诸圣日,这是我特别欢喜的日子.
我讲论启示录七章一节,大家享受庄严的喜乐.
二日(星期一)H女士在哈特飞德等我,把我带到兴塞卫司.
十二月廿七日(星期日)下午我在我们牧区的圣路加堂向一大群会众讲道.
我向他们讲论"圣灵和新妇都说,来!
".
现在的情形与前大不相同,各地教堂请我讲道的次数比我所能够接受的更多.
十二月廿八日(星期一)我退居到彼克罕,以空闲的时间阅读伯蓝米夫人传的一些美丽的记述.
自从德来登以后确没有见过像她这么技巧活泼的作者,能够"使可憎恶的成为可喜悦,使邪恶发亮.
"她有丰富的想像,理解力很强.
她的广博的阅读更锻炼了她的轻松文体.
她有温和的性格,有许多卓越的天资;只是她对上帝茫然无知,思想中全然没有上帝.
她所描述的许多逸话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虚构的.
其中有一段关于加雷克先生的记载是很奇怪的.
她说:"当他乘船往英国时,有一个妇人送给他一个小包裹,请他待船开行之后才打开.
当他打开时,发现是一册卫斯理诗集,立刻把它丢到海中去.
"我不能相信这一段话.
我想加先生是一个颇有见识的人,他很知道我弟弟,他知道我弟弟不但在学问上,即在诗坛上的成就也远超过汤母逊先生和他的许多剧作品;无论从抒情,气质,或语文上的修养各方面,他们没有一人能与他相比的.
就是他的儿子们在制曲方面的成就也比不上父亲在诗词上的成就.

一七九年正月一日(星期五)我现在真是一个老人了,从头到脚各部分都衰弱了.
我的眼睛昏花,右臂颤抖,每天早上只觉口中干焦,几乎每天都有一点儿微热;我的动作也迟钝下来.
然而感谢上帝,我并不疏懈我的工作,我仍然能够讲道,能够写作.

正月二日(星期六)我在雪场向今年来最大的一群听众讲论:"我不以基督的福音为惭愧.
"三日(星期日)约有两千人在新礼拜堂和上帝重新立约,这是圣经所示的一个蒙恩的方法,但现在除了循道派的信徒外,几乎已被人遗忘了.

正月廿九日(星期五)我们照常举行季会.
团体每年的进支帐目已达三千镑,但仍然入不敷出.
卅日(星期六),我开始和各小组聚会,这事占去了我今天和往下整个星期的时间.
二月廿一日(星期日)我在新堂向小孩子们讲道,我相信这不是徒劳的.
廿二日(星期一),我又接受了恳切的请求,再一次坐下来让画家画我的像.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这是一个八十七岁的人的一幅画像!
三月十四日(星期日)今日是很舒适的一天.
早上我和"客社"聚集;这个团体的组织目的在救济贫病无告的旅客.
不是为救济本团体的会友的.
我从前不知有这一种组织,直到近年来才听到.
这也是循道派的另一果实.
三月十七日(星期三)在往条克斯巴立去的路上,为了维朗的恳请,我顺道去探望他和他的五个女儿(都已成人).
他们最近参加那边的团体,都很热心,在我们的主上帝的福音里大有盼望.
三月廿二日(星期一)我去探望在韦尼斯伯利的老朋友们.
上帝的工作在这里大大的兴起,但商业上却显得非常萧条,多数的商人都离开本地,可见穷人在恩典中更能长进,把钱财寄存天上.
当晚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太阳下山之后我就不能在露天讲道,而屋子又无法容纳那么许多听众.

三月廿四日(星期三)我们乘马车到马得里遇着一阵凉爽的雨.
但雨却不能阻止听众前来,所以礼拜堂依然满座.
我相信,凡心灵上有辨识能力的人,必感觉到上帝确与我们同在.
廿六日(星期五),我写完了题为"结婚礼服"的一篇证道词.
或者这是我最后的一篇写作.
我的眼睛已渐渐昏花,体力大为衰减.
虽然,我若能够,我乐意在归回尘土之前为上帝的事工多献出一点劳力.

四月五日(星期一)当访问阿尔特林罕时,他们请我在新礼拜堂讲几句话.
我到那里的时候全堂已挤满人,不一会儿,人来得更多.
十二点左右我在诺韦克的礼拜堂向一大群满有生气的会众讲道.
晚上在彻斯特再一次和那些热情的老朋友们见面.

在这里我遇见一件非常奇特的事情,是我前所未见未闻的:西罗斯先生在他的院子里养了一头大纽芬兰种的狗和一只老乌鸦.
这狗和乌鸦彼此竟热恋起来,从不愿意分开.
乌鸦学会了狗吠的声音,简直难以分别.
狗若跑了出去,她就不得安慰;狗若出门一两天,她必尽可能积聚骨头和残物,贮藏起来,等它回来时给它.

六月二日(星期三)我们一早出发,中午抵达卡来尔.
此地的工作已有进步.
一小群人颇为坚定,那些反对的势力已粉碎了.
我们的屋子容纳不了那么许多听众;上帝的道是具有能力的.
三日(星期四),我们到吓斯罕,经过一个我新近所看到景色最好的乡村.
路是沿着那富庶的山谷(从海色起)筑成的,树阴载道,一道清澈的溪流,正夹在我们和另一山岭之间,林木繁盛,都整理得很好.
在赫斯罕弟兄们最近盖了一所宣道所,但此时已嫌太小了.
这里有很可爱的一群人,热心于上帝的事工,所以人数与日俱增.
四日(星期五)我们抵达新垒.
若可照我自己意思的话,我将选择此地和京斯武德的房子,来度过我所余留的短短时日.
但这是做不到的.
地上不是我休息之处.
今晚和第二天晚上我们的聚会有许多会众参加,大家都富有朝气.

六月七日(星期一)我抄录了各地传道师的名单.
八日(星期二)又拟就一份处置宣道所的契据格式,排除赘语,希望作为将来各地和我有关系的宣道所与团体订立契约之用.
我不愿再引用那律师所沿用的繁文缛节,那实在是我们国家的污辱.
晚上我向主日学的小孩子们讲道,有六七百人来听.
我们所有的男女教师没有一人是受薪的,他们所追求的酬报不是人所能给予的.

六月九日(星期三)我在此地所应办的事务都已办完了.
晚上和这些可爱的人珍重道别.
或者今生我不能再看到他们了.
第二天一早出发.
六月十三日(星期日)早上我在满克威尔谟斯礼拜堂为主日学的慈善募捐讲道.
主日学的开办已把许多每礼拜天从早到晚在街上戏游的小孩子从街上肃清了.
六月十八日(星期五)早上我在斯托克斯利讲道,然后到怀特比去.
我们那旧宣道所旁边的小山一部分崩倒下来,把我们的宣道所和附近的许多房子都压坏了.
可是因此我们现在有了一所新的房子,是全大不列颠最美丽的礼拜堂之一,傍着峻峭的山边筑造的.
这真是上帝美好旨意所成就的.

六月廿一日(星期一)马尔顿的老朋友们恳切敦请我到那边去(离开我们所走的路约三十里).
为避免日中的炎热,我一早就出发.
于访问毕克棱时,有几个团体的会员很快地就找到我.
我同他们一道到宣道所去,几分钟内屋里已经人满.
在马尔顿宣道所时也是如此.
我觉得马尔顿团体的会员比过去许多年来更有爱心,更能同心团结.

六月廿二日(星期二)我到了卡斯巴落.
晚上的聚会人数很少,大家似乎还未从那选举的结果恢复过来.
六月廿八日(星期一)今天我进入八十八岁.
八十六岁以前我不觉得有任何衰老病征:我的眼睛不花,体力亦不衰减.
但从去年八月间起,我觉得突然变了:我的眼睛昏花,眼镜毫无用处;体力离我而去,恐怕今生不会再回复了.
但是从头到脚我不觉有什么痛疼,只像是生命力的逐渐涸渴一样,从人体方面说,这种现象必将一天比一天加深,直到"疲乏的生命终于止息了.
"六月廿九日(星期二)我经过厄普卫司到奥斯同去,在那里和许多传道师很愉快地度过一天.
这里的团体在本区算是后进的团体之一,但现在无论在恩典方面或人数方面都居首位!
新的宣道所还不够容纳半数的听众,所以我在露天讲道;这是一个静宓的晚上,我相信上帝曾把祂的道安放在许多人心里.

七月一日(星期四)我到林肯去,吃过中饭后,我们参观大座堂的内部和周围.
我觉得这座教堂确比约克的大座堂更堂皇富丽,尤其是它的好些部分的建筑和那优美的位置,更足称道.
屋里挤满了人,听众异常严肃.
林肯的居民和约克的居民好像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前者在精神方面有比较温和沉静,不易冲动的性格.
凭着这一点,如果他们能够得同样的外来助力,他们很可能会胜过他们邻郡的弟兄们.

离开林肯还有好几里路,我们的车夫把车停到路边的一个旅店.
让马喝一些水.
当我们走进旅店时,店主人忽然大哭;他的妻子也哭,扭着双手,哭得很悲恻.
他说:"为什么你要到我屋子来吗我的父亲就是厄普卫司的勒斯特.
"我发现他和他的妻子从前都是我们团体的会员.
我们就一起祷告;相信这不会是徒然的.

七月三日(星期六)我抵达厄普卫司.
晚上讲道后就和团体的弟兄们聚集.
我提醒他们比较几年前和现在他们的情形:在服事上帝的路上他们没有保持从前那种热心和活泼的精神.
七月四日(星期日)我前往米斯多顿;此地上帝的事工也同样大大地衰退下去.
聚会时因屋子太小,不够容纳听众,我就站在树荫底下,恳切地劝勉他们应"坚固那剩下将要衰微的.
"以后我赶回厄普卫司,但未能在崇拜开始前抵达.
基比孙先生仍然以庄严的声调宣读祷文;我相信当他看到五倍以上的人参加崇拜,十倍以上的人领受圣餐,必定十分高兴.
崇拜会甫毕,我立即在市场上向他们提出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们若忽略这么大的救恩,怎样逃罪呢"听众很多,是我从前在厄普卫司所未见过的.

八月廿七日(星期五)我回到布里斯它.
八月廿九日(星期日)因为巴得里先生到北部去,科林斯先生亦有他事,崇拜聚会时没有人帮我;我又不能自己念祷文,不得已乃把崇拜秩序缩短.
在三个钟头内完成祷告,证道及守圣餐.
下午我在靠近皇家广场的地方讲道,许多人的心都屈服在主面前.

八月卅一日(星期二)那个生来就没有双手的威廉京斯敦自己定意前来看我.
这人不久以前曾清楚地感受到上帝的恩爱,但几个月后因受朋友的诱惑,参加一种他所嗜好的消遣,因此失掉了对上帝的视觉,把本来所已获得的也都放弃了.
现在上帝再感动他的心,他一再热切地盼望自己灵魂的得救.
他的身材适中,样子和声音都使人喜悦,举止和态度也很得体.
吃早饭时他脱下了他那特制的鞋子,用脚趾拿茶杯,又用另一脚的脚趾拿烤面包.
他也能同样地用脚写很好的字,并用脚做其他许多我们用手所做的事.

九月四日(星期六)我到巴斯去,晚上在那里讲道.
因为没有发出通告,到会的人不多,但都很严肃.
五日(星期日),我打破了一种不良习惯;我不知道这习惯是几时开始的,就是在同一天之内,一个传道师向同一群的会众讲道三次.
这真是无谓地在消耗讲员和听众的心神及体力!

九月十三日(星期一)今天和以下三天我和团体的小组聚集.
这团体现在一共有会员九百四十四人.
我仍不满意关于名册的谬误.
在伦敦时我听说此地会员的数目在一千以上,而事实离一千之数还远哩.
这种作法都是错误的.
九月十六日(星期四)我看见一头塘鹅,对于这一种鸟我们都没有什么记载或图画可稽,岂不可怪这是一种天生最美丽的鸟,宛似大型的天鹅,比人家养的天鹅约大两倍,颜色雪白,样子非常高贵.
它的颈项约有四分之三码长,胀大起来可以容纳两加伦的液体或固体的食料,它筑巢于树林中,靠近水边,所以它每天到河里捕捉一些鱼儿来喂养它的小雏;食物是储在颈(这是它惟一的袋子)中带回来的,然后分给它的小雏.
因此有人捏造无稽之谈,说母鹅是以自己的血来养活小雏的.

九月十七日(星期五)我往同伯利去,下午向一大群严肃的会众讲道.
当晚我们在京斯武德举行一个极庄严的守夜崇拜.
十八日(星期六)我去探访以斯多布鲁克先生;他患着一种连医生都不懂的病症,似乎惟有上帝才能够医治.
他确是布里斯它的一个好模范,也可说是全国的好模范.
他除了许多繁杂的劳作之外,还到他的牧区里的每一家讲道!

九月廿日(星期一)今天和接下去的一天,我读了瑞典国王讨论"欧洲之均势"的一本小册子.
如果这书是出于他的手笔,那么他的确可称为全欧洲最有见识和最勇敢的一个君主.
若他所叙述的是真的话,那么俄国女皇竟是那样的一个女人!
但上帝仍然是超越一切的!

九月廿二日(星期三)我再一次在汤朴堂讲道,论及"信的人凡事都能.
"九月廿五日(星期六)留文斯密得长老会的牧师赫先生来见我,和我商量在他们的房子还未盖好之前,每星期日在我们自己不用的时间内(早上十时和下午二时)借用我们的宣道所.
我欣然答允了.
第二天下午二时他在那里发表一篇非常好的证道.
早上五时我在那里讲道,会众之多竟超过房子所能容纳的.

九月卅日(星期四)是一个很可爱的早晨,我们乘小艇经考兹港来到新埠.
这是国中最美好最清洁高雅的城市之一.
十月二日(星期六)我们照常在两点出发,十点到十一点之间来到科伯罕.
有从伦敦来的一些朋友在那边迎接我们.
我们在花园中散步约一个钟头.
起初客店的主人告诉我们除星期二和星期五这两天,外人都不许进入花园,因知哈钦斯先生在家,我派人持我的名片往见,要求优待进入,立蒙准许.
我们很高兴地在园中作一小时的散步.
下午前往伦敦.

十月三日(星期日)今天确是很愉快的一天.
早上和晚上我都在新堂讲道,精神极为振奋.
在接下去举行的爱筵中,许多人宣扬上帝在他们心灵上所做的工作;许多人充满了安慰,我们极感喜乐.
我已经把待复的信复了,并处理了一些俗务,就在五日(星期二)到来以去.
虽然发出通告的时间很短,到会的人却极多,而且态度都非常严肃.
当我们的弟兄们和加尔文派的人混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总觉得非常纷乱,工作难以开展.
但自从弟兄们独自奋斗以来,他们无论在人数或在恩典方面,都不断地增进.
最近有人告诉我关于上帝怎样明显地击打数年前杀害哈多克先生的那个凶徒的事:这人最近被皇家海军的不拉船长捕获,当时他力图抗拒,甚至在官兵登船缉捕的时候,还拔枪对抗不拉船长,结果给船长以短剑击毙.

十月七日(星期四)我访问温彻西古镇残存的旧址.
这地方形势佳美,兀立在绮丽的山坡上,街道的建造很有规则,往来交叉,以一方场为中心;当中有一座大教堂,现已成为废墟了.
我站在一棵大树下,就在这座大教堂的旁边,向当地多数的居民讲论"上帝的国近了,应该悔改信福音"的道理.
听见的人很受感动,似乎都想做基督徒.

今晚我再一次在来以讲道,相信所撒的并非落在路旁.
第二天早上我们离开这些可爱的,同心的弟兄们;在七橡吃中饭.
吃饭后我们在都塞特伯爵的邸第耽搁了一个钟头.
我觉得这里有些改变是不好的:好几幅名画的丝罩给移开了;尤其是尤哥林诺公爵和他儿子们的那一幅画的位置光线很不好,几乎辨认不出那个小男孩子,就是当看见父亲因为悲痛而咬着自己的手,就哭着说:"爸爸,你若饿了,请别吃你自己的手,吃我的吧"的那个男孩子.
晚上讲道时整个宣道所挤满了人,上帝确和我们同在.

十月九日(星期六)我们回到伦敦.
十月十三日(星期三)我在诺韦克讲道;但这屋子无论如何容纳不了那么许多听众.
此地情形是多么奇异地改变了,我居然在诺韦克成为受尊敬的人!
上帝终于叫我们的仇敌同我们和好了.
除了那些反律法论者之外,已没有人开口攻击我们.

十月十四日(星期四)我到耶谟斯去,终于看到这团体之能有和平,大家同心团结.
晚上聚会人数太多,许多人进不了宣道所,但是不若平时那样喧扰.
吃过晚饭后有几个人同心祷告,上帝的能力降临在我们当中;尤其是当一个少妇开口祷告时,我们大家都觉惊异,又甚欣慰.
十五日(星期五)我到罗斯托夫特去,访问那边的团结稳固,富有爱心的团体.
奇怪的是这团体的会员数目毫无增减.
十六日(星期六)一时左右我在罗敦讲道;六时在诺韦克讲道.
十七日(星期日)七时我为一百五十人(人数比去年多两倍)举行圣餐.
我知道去年的传道师都是很热心很努力的.
后来我们到自己牧区的礼拜堂去.
可是那边没有证道.
除了大座堂和圣彼得堂之外,城里的三十六个礼拜堂也都没有证道.
我在下午两点讲道,讲完之后,洪尼先生来访.
洪先生今早在大座堂讲道,他是一个和霭可亲的人,而且我相信,他对上帝的事是很热心的.
五点半我又向屋子所能容纳得下的听众讲道,许多进不来的人也似乎比从前我所看到的安静了.
真的,他们好像都知道上帝是在那里.
我也相信上帝必将在此地复兴祂的工作.

十月十八日(星期一)今天没有马车到林镇去,我不得已乘坐邮车.
到了德累罕时又雇不到马,不得不仍用原来的那几匹马赶路到煞弗罕.
在那里满屋子的人正等着我们,他们似乎都准备好要接受训勉.
可是在此地我们又不能找到驿马,因此改乘一辆独马车上路;那时风夹着蒙蒙的细雨,向我们脸上吹打,没有任何可以遮掩的东西,所以在抵达林镇之前我已经是从头到脚,浑身颤抖了.
但对这一点点不舒适我很快就忘掉了;会众的热烈情绪叫我大大地振奋起来.

十月十九日(星期二)晚上聚会全城的牧师(除了一位跛腿的)都来参加,他们对循道派都特别偏爱.
当地大多数人也都如此,这从他们捐献给我们主日学的款项可以证明(现在约存有二十镑).
廿日(星期三),我已预定在第斯,靠近斯格里顿地方讲道,但困难问题是我将借什么地点讲当地牧师很愿意请我在教堂讲,但又怕得罪主教.
当时主教上伦敦去,离城约数里路.
有人上去问主教我之在教堂讲道有没有异议,他表示并无异议.
我想这教堂是本郡最大教堂之一.
料想近百年来这教堂不曾如此拥挤过.
今晚和第二天晚上我都在柏利向一班极专注的听众讲道.
他们当中许多人知道他们所信的是谁.
我们在此地的工作可说并不落空.
廿二日(星期五)我们回到伦敦.

十月廿四日(星期日)我在斯辟多飞德的礼拜堂向大群听众讲论"上帝的全副武装.
"下午又在沙得威尔的圣保罗堂以"不可少的只有一件"这重要真理,勉励大家,到会的人数更多.
我希望有许多人将决定选择那上好的福份.

卫斯理约翰重要短论五篇(一)一个循道派信徒的品格TheCharacterofaMethodist(二)大公的精神CatholicSpirit(三)对真基督教的一个简单说明APlainAccountofGenuineChristianity(四)几句诚恳的话AnEarnestAppealtoMenofReasonandReligion(五)圣经所示的拯救方法TheScriptureWayofSalvation一个循道派信徒的品格"这不是说,我已经得着了"(腓3:12)自从名称初在世界上传播以来,许多人不解什么叫做循道派(Methodist,按字面译即"方法派");到底被加上这名称的人所信奉的教义与所实行的是一些什么;而这一个宗派,"那到处被人反对的",有什么特殊的印记.

一般人认为我是第一个被人如此称呼,且将领导别人的人,所以相信我对于这些问题必能提供最清楚的说明.
于是有许多人,以各种方法及最大热诚,要求我做这件事.
由于许多朋友与敌人的不断催促,我终于应承了.
现在欲尽我所能的,在天地万物的主并审判者面前,试作最清楚的陈述,阐明那被称为循道派者之所以有别于他人的教义及行为.

我说那些"被称为"循道派的,是因为;我们知道,这并不是他们自己所选择的一个名称,而是由于责骂而加在他们身上的,并没有经过他们的认可或同意.
先是一个圣教学院的学生加给三四个牛津大学的青年;或者是影射某一被称为"方法派"的古老医学派,因按照这一派的学说,几乎一切的病症都可用某种特殊的饮食与锻炼的"方法"来医治;或者是指那些青年的言行举止及读书态度等确比一般和他们同年龄同身份者,有着更合乎规则的"方法".

如果这个名称能不再为人提起,而永远被埋没掉,那我将多么高兴,(我没有野心要做任何宗派或党派的领袖).
但若不可能的话,最少应让那些要引用这个名称的人,知道他们所用的这名称的意义.
我们不要常常在黑暗中争战.
来吧,让我们彼此面对面.
或者有人恨恶我那被呼叫着的名称,却因上帝的恩典而爱我本人;或能因我乃是"竭力追求,或者可以得着基督耶稣所以要我得着的"的缘故而爱我.

一个循道派信徒的特殊记号并不在乎他有什么与人不同的见解.
他之同意这种或那种宗教政策,承受某整套的观念,拥护这人或那人的主张,都是无关重要的.
凡想像一个循道派信徒必有某种固定的意见者,就是对这件事情全然无知,对真像全然错误.
是的,我们相信"圣经都是上帝所默示的",就在这里我们与犹太人,土耳其人以及异教徒有所区别.
我们相信所记载下来的上帝的话就是基督徒的信仰与行为的唯一的,完全的规律;就在这一点上,我们与罗马教徒有基本上的不同.
我们相信基督就是永生至高的上帝,在这里,我们又是与苏西尼派并亚米纽斯派有所区别.
但凡与基督教的根本没有冲突的见解,我们可以思想,也让别人思想.
所以无论他怎样想,是对或是错,都不能算是一个特征.

也非因为话语或词句之与人不同.
我们并不使我们的宗教,或宗教的任何部分,和某种特殊的讲解方式,或任何一套古怪离奇,或不平常的词语连在一起.
那最浅显,简单,普遍的话语,只能把意思传达出来,无论是在平常的谈话或在讲论上帝的事上,是我们最愿意采用的.
所以我们不愿意,也未曾故意地扬弃那最通俗的讲论方法;除非我们以圣经的话语来表达圣经的真理,而这一点我们认为没有一个基督徒可以谴责我们的.
我们也不特别嗜爱引用圣经上某一特殊部分的词句,比其他部分更甚;除非是那些有灵感的作者们自己所较常引用者之外.
所以若以话语来作为循道派的印记,和根据个人见解来判断是犯着同样严重的错误的.

我们也不愿以一些不算重要的行动,习惯或作风来作为特征,我们的宗教并不在乎奉行那上帝所没有命令的,或约束那上帝所没有禁止的.
它不在乎我们服装的样式,身体的姿态,或是有否蒙头;亦不在乎禁止嫁娶,或禁戒某种肉类或饮料;其实若能以感谢的心接受,这一切都是好的.
所以,一个通达的人不能以一些非属上帝所规定的,不足轻重的行为或习惯,作为循道派的印记.

最后,他之所以有别于他人者,也不是因为他整个地着重于宗教的某一单独的部分.
如果有人说:是的,他着重一部分,因为他认为"我们得救完全是在乎信",我将回答说,你还不懂得这话的意思.
在他,得救的意思是指有圣洁的心与生活,他坚信这是完全出自真的信仰.
这一点即使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基督徒也不能否认.
难道这是以部分的宗教来代替完整的宗教那么,"我们因着信废掉了律法吗断乎不是,更是坚固律法.
"我们绝对不把整个宗教当作是不做坏事,或行善吧了;也不把它当作仅仅是遵行上帝所立的各种圣礼(上帝知道,有许多人确是如此).
不,即使把上述各点合在一起,也不是整个的宗教;凭经验我们知道一个人可能在这些事上下多年功夫,结局仍然没有宗教,或不比他原来所有的多些.
至于只了解上述的某一部分的就更不足道了.
正如一个女人自己认为是贞洁的女子,只因她不是妓女;或一人自认为自己是忠诚的人,只因他没有掠夺或窃取.
但愿我父的主上帝保守我,使我不致于有这么一个可怜贫乏的宗教!
若这就是循道派的记号,我将立即选择去做一个忠诚的犹太人,土耳其人或异教徒.

那么,"到底这记号是什么呢按照你的看法,谁才能算是一个循道派信徒呢"我们的答案是:一个循道派信徒是一位有着"所赐给他的圣灵,将上帝的爱浇灌在他心里"的人;他"尽心,尽性,尽意,尽力爱主他的上帝.
"上帝就是他心里的喜乐,是他灵魂所爱慕的;他的灵魂不断地呼叫说,"除你之外,在天上我有谁呢除你以外,在地上我也没有所爱慕的,我的上帝,我的一切,你是我心里的力量,又是我的福分,直到永远.
"于是,他在上帝里面喜乐,时常喜乐,在他里面有如"泉源,直涌到永生,"而使平安与喜乐充满他的灵魂.
如今"爱既完全,就把惧怕除去,"而"永远地喜乐.
"他"在主里常常喜乐";并在父里,"藉着我主耶稣基督,使他得与上帝和好.
"既已"藉着他的血得蒙救赎,过犯得以赦免,"所以每当他回头看到自己是从那可怖的陷阱被拯救出来时,每当他看到他的过犯涂抹了,"像厚云消散",他的罪恶涂抹了"如薄云灭没"时,他就不禁喜乐.
当他看到他现在所处的情景,是"藉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得与上帝和好",白白称义,他就不禁喜乐.
因为"凡信的,就有这见证在他心里,"他现在因信就成为上帝的儿子了.
"他既为儿子,上帝就差祂儿子的灵,进入他的心,呼叫阿爸父!
"而"圣灵与他的心同证,他是上帝的儿子.
"当他瞻望将来时,他仍然喜乐,因为他是"盼望所要显现的荣耀;"在此他的喜乐充满,甚至全身的筋骨都呼叫说"愿颂赞归与我们主耶稣基督的父上帝,祂曾照自己的大怜悯,藉耶稣基督死里复活,重生了我,叫我有活泼的盼望,可以得着不能朽坏,不能沾污,不能衰残,为我存留在天上的基业!
"他存了这个希望,就充满着不能败坏的福,"凡事谢恩;"知道无论什么境遇都是"上帝在基督耶稣里为他所定的旨意.
"他欢欢喜喜地从上帝接受一切,说"主的旨意都是好的;"无论主是赐予或取回,他都同样地说,"主的名是应该称赞的.
"因为他已"学会了,无论在什么情形之下,凡事都能满足.
"他知道"怎样处卑贱,也知道怎样处丰富,或饱足,或饥饿,或有余,或缺乏,随事随在,他都得了秘诀.
"无论快乐或忧愁,疾病或健康,或生或死,他都从心底里谢恩,认为这些都是上帝善意的安排,认为"一切的恩赐都是从上头来的.
"凡从光明的父来的都是善.
他把自己的身体灵魂完全交付给祂,认祂为一位可靠的造物主.
于是他"一无挂虑",因为他已"把一切挂虑交托祂;"并且当他"藉着感谢将他所要的告诉上帝,"之后,就"把万事"交付祂.

的确的,他是"不住的祷告.
"因为他所领受的是"常常祷告,不可灰心.
"这并不是说他常常守在祈祷室里,虽然他从来不肯失掉这种机会;也不是说他常常跪着,虽然他时刻面对着上帝;也不是说他不停息地大声呼叫上帝,或以言语朝见祂;因为多少次"圣灵亲自用说不出来的叹息,替他祷告.
"但他心里总是不住的说,"你永远荣耀的光辉,我的心仰慕你,虽然没有言语,却是默默地向你说话.
"唯独这才是真的祷告.
他的心是随时随地朝向上帝,在此,他不曾受着阻碍;不曾为人或事所隔断.
无论是燕居或交游,赋闲或作业,或言谈,他的心总是时刻与主契结.
无论是起是卧,惟有上帝充满着他的思想.
他不断地与上帝同行,以爱的心目看主,随处"看见那所看不见的上帝.
"并且当他如此常常以不住的祷告,满心喜乐,凡事谢恩,来训练自己爱上帝的心的时候,他也同时把"凡爱上帝的也爱他的弟兄"这个教训铭刻在心.
他依照这教训爱他的邻居,如同爱自己一样,爱每个人如同爱自己的灵魂.
他的心充满着对全人类的爱,对每一"众灵之父"的儿女的爱心,即使是一个他所不认识的人,这也不能阻止他对他的爱;甚至他所认为行为不端的人,或以怨报德的人也都同样感受到他的爱.
他"爱敌人",以及那些与上帝为敌"作恶和不知感恩"者.
若"以善待那恨他者"不是他的能力所做得到的,他还是不断地为他们祷告;虽然他们继续拒绝他的爱,他仍然"为那逼害他的祷告.
"他有"纯洁的心".
上帝的爱洁净了他的心,脱离一切的忿恨,贪欲,憎恶,愤怒,及一切残忍和邪欲.
上帝的爱洗清他的心,脱离那产生纷争的自高自大的邪灵.
现在他已"存怜悯,恩慈,谦虚,温柔,忍耐的心.
"所以他"倘若与他人有嫌隙,总是凡事包容,饶恕,如同主怎样饶恕他一样.
"凡一切可能引起争端的地方,在他这方面已完全根除净尽.
因为没有人能夺去他的盼望;他已经"不贪爱世界和世界上的事;"并且"就他而论,世界已经钉在十字架上,就世界而论,他已经钉在十字架上;"对世界的一切已是死了,"就像肉体的情欲,眼目的情欲,并今生的骄傲.
"因为"他一切所求的全在上帝,并纪念祂的名.
"所以他唯一的愿望就是他的生命的整个计划,"不照自己的意思,而是遵行差他来者的旨意.
"他无论何时,在任何事上的惟一意向就是不求自己的喜悦,但求他心灵所敬爱之上帝的喜悦.
他有只"专一的眼睛".
且因为"他的眼目专一,他的全身就充满光亮.
"的确的,当心灵那只爱的眼睛不断地注视上帝时,就不可能再有黑暗,"整个是光,正如一支烛的光亮照耀全室.
"这样,只有上帝在他心里作主.
他全心都归主为圣.
在他的心里,没有一点动机是出乎自己,唯有遵行祂的旨意.
每一思想因祂而出,因遵循基督的律而生.

由果子可以认出树来.
他既爱上帝就遵守祂的诫命;并非某一部份或大部分的诫命,而是全部的,从最小至最大的诫命.
他不愿意"守全律法,但违犯某一点;"而是在每一点上都是"对上帝,对人,常存无亏的良心.
"凡上帝所禁戒的,他必闪避;凡上帝所命令的,他必履行;不管是艰难,是容易,是大,是小,是肉体的快乐或是忧伤.
他"行上帝所命令的道路,"所以他的心得到自由.
"行上帝的旨意,在地上如同在天上;"这就是他的荣耀,就是他每日最大的快乐;因为他知道"那有大能的天使"的最高权利,就是"听从上帝的命令,成全祂的旨意.
"他竭力遵守上帝一切的诫命.
因为他的顺服与他的爱心相等,这爱心就是他顺服的泉源.
所以他尽心的爱上帝,尽力的事奉祂.
他不断地奉献自己的身体与灵魂,当做活祭,在上帝的面前是圣洁的,可悦纳的;他完完全全地,毫不保留地奉献自己,奉献他本身以及他一切所有的,来荣耀上帝.
凡他所承受的才能,都不断地遵照主人的旨意去使用;精神上的各种能力才智,身体上的每一部分,全为主用.
这一切曾经交与罪恶与魔鬼,"作为不义的工具;"但是如今"从死复活了,"他愿意把这一切都"作为上帝公义的工具.
"结果,无论他做什么,完全是为要荣耀上帝.
在各种的业务上,他不但是以此为目的(这就是"有了亮的眼睛"的意思),而且是实际上做到.
不只是他的祷告,他的工作及养息,也都是为着这一个大目的.
无论行坐起卧,一切言语动作,在在都为促进他生命的发展;他的起居,劳动,吃喝,或业余的消遣,处处都要藉着对人的和平及友善增加上帝的荣耀.
他有一不变的原则,就是:"无论作什么,或说话,或行事,都要奉主耶稣的名,藉着祂感谢父上帝.
"世界上的习俗也不能阻碍他"奔走那在他前头的路程.
"他知道,即使是十分流行的恶习,仍然不失其恶的本性;且记得:"每人必要将自己的事在上帝面前说明.
"所以他不能"随从众人作恶.
"他不能"天天奢华宴乐;"或"为肉体安排,去放纵私欲.
"他不能"积聚财宝在地上,"正如他不能拿火放在自己的怀中.
他不能"以金饰美衣妆饰自己.
"他不能参与或赞助任何有丝毫倾向邪恶的企图,他不能说邻居的"坏话",正如他不能欺骗上帝与人一样.
他不能对人说一句不友善的话;因为爱心守住他的嘴唇.
他不能说人的"闲话";"污秽的言语,一句不出口,"因为这都是不能"使听见的人得到造就.
"但"凡是圣洁的,可爱的,有美名的",他就想,就说,就做,"凡事尊荣我们主耶稣基督的道.
"最后,他如有机会,就"向众人行善";向邻居,向过路人,向朋友或仇敌;非但在各可能方面关心他们的身体,如"饿了,给他们吃,赤身露体,给他们穿,病了,或在监牢里,去看他们;"而是尽上帝所赐给他的才能,竭力造就他们的灵魂;叫醒那睡在死亡里的;带领那些醒悟而归向宝血的救赎的,"他们既因信称义,就得与上帝相和;"鼓励那些既与上帝相和,能够表现出更多的爱心和德行者.
他甘心"因此费财费力"甚至"为着他们的信心,使自己成为供献的祭物,"好使他们"得以长大成人,满有基督长大的身量.
"这些就是我们这个团体的原则与实际的行为;这些就是一个真的循道派信徒的记号.
单凭着这些记号,这般被人嘲笑为循道派者希望能超越乎他人.
如果有人说:"这些不过是基督教的一般基本原则而已.
"不错,你所说的正是,这也就是我的意思.
我知道它们并非别的;我在上帝的面前,愿意你们以及众人都明白,除非那极普通的基督教原则――我所传的那又简单又古旧的基督教之外,我与我的同道们将极力拒绝与他人有所不同;我们将否认,并厌弃任何其他的特殊记号.
无论谁遵照我所传的去做,他就是基督徒(任由人爱怎么称呼他,因为名称不能改变某一事物的本质).
他是基督徒,不但是名义上如此,心意与生活上亦如此.
他的内里以及外表全都附从于上帝的旨意,正如经上所表明的一样.
他的思想,言语,生活,全都依照耶稣基督所表现出来的模范.
他的灵魂,在公义以及一切真实圣洁之内,随着上帝的形像而更新.
他既有了基督的心为心,就行基督所行的.

凭着这些记号,这些信心的果实,我们竭力追求从不信的世界,从那些心思生活不遵照基督福音的人,分别出来.
但是与那些真诚的基督徒,不论他们是属何宗派,我们切望不与他们有所分别;至于那些诚心追随那自己知道尚未达到者,我们也不愿与他们有所分别.
因为"凡遵行我天父的旨意者,都是我的弟兄,姊妹与母亲.
"弟兄们,我求你们,因为上帝的慈爱,我们当中不可分门别类.
只问你诚心待我,好像我诚心待你吗我不再问其他的.
若是这样,请你向我伸手.
我们不要因为意见或词语的不同而毁坏上帝的工作.
你爱上帝,事奉上帝吗这就够了.
我向你伸出友好的右手.
如果在基督里有什么安慰,爱心有什么劝勉,精神有什么团契,有什么怜悯与慈悲,愿我们为着所信的道共同努力.
我们既然蒙召,行事为人就当与蒙召的恩相称,凡事谦虚,温柔,忍耐,因爱心互相宽容,用和平彼此联络,竭力保守圣灵所赐合而为一的心.
记得"身体"只有一个,"圣灵"只有一个,正如我们蒙召,同有一个指望,"一主,一信,一洗,一上帝,就是众人的父,超乎众人之上,贯乎众人之中,也住在众人之内.
"大众的精神"耶户从那里前行,恰遇利甲的儿子约拿达来迎接他.
耶户问他安,对他说,你诚心待我,像我诚心待你么.
约拿达回答说,是,耶户说,若是这样,你向我伸手"(王下10:15).
爱是应该普及于全人类的,甚至不履行这种义务的人也如此承认;"你要爱邻舍如同自己",律法带着它自己的见证给凡听见的人:这爱,不是照古代热心家的那种可怜的解释:当爱邻舍,亲戚,朋友,以及相知的人,但恨你的仇敌.
不是如此,"我告诉你们,要爱你们的仇敌,为那逼迫你们的祷告.
这样就可以作(并使全人类知道你们是)你们天父的儿子,因为他叫日头照好人,也照歹人,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
"诚然的,我们应以特殊的爱,来爱那些爱上帝的人.
所以大卫说:"论到世上的圣民,他们又美又善,是我最喜悦的.
"有一位比他更伟大的曾说:"我赐给你们一条新命令,乃是叫你们彼此相爱,我怎样爱你们,你们也要怎样相爱.
你们若有彼此相爱的心,众人因此就认出你们是我的门徒了"(约13:34,35).
这就是那使徒约翰所不断地坚持主张的爱,他说,"我们应当彼此相爱,这就是你们从起初所听见的命令"(约壹3:11).
"主为我们舍命,我们从此就知道何为爱,我们也当(如果爱促使我们)为弟兄舍命"(约壹3:16).
还有:"亲爱的弟兄阿,我们应当彼此相爱,因为爱是从上帝来的.
没有爱心的,就不认识上帝,因为上帝就是爱"(约壹4:7,8).
"不是我们爱上帝,乃是上帝爱我们,差他的儿子,为我们的罪作了挽回祭.
亲爱的弟兄阿,上帝既是这样爱我们,我们也当彼此相爱"(约壹4:10,11).

众人都如此承认,但是否人人都如此实行日常的经验所表现的刚刚相反.
甚至基督徒,有谁在实行"彼此相爱,正如祂所赐与我们的命令呢"多少的障碍横阻在这道上!
两个最普通的障碍是:第一,因为他们不能都有同样的想法;结果是第二,他们也就不能都有同样的做法;在小事上,他们意见越不相同,行为也越差异了.

虽然人之见解以及崇拜仪式之不同可能妨碍到外在的合一;但这却不该妨碍到我们爱心的合一:我们虽然不能有同样的想法,岂就不能有同样的爱心虽然我们不能有同一的见解,岂就不能有同一的心无疑的,我们是可能有的.
在此,上帝的儿女可以结合,不问有这些小节目的不同.
甚至可以利用这些不同的存在,以爱心与善行来互相鼓励.

在这方面耶户本身可以作为模范,虽然他有一个复杂的性格,可是他值得每一诚恳的基督徒的注意和效法.
"耶户从那里前行,恰遇利甲的儿子约拿达来迎接他.
耶户问他安,对他说,你诚心待我,像我诚心待你么.
约拿达回答说,是,耶户说,若是这样,你向我伸手.
"这经文很自然地分成两段,第一段是耶户向约拿达所发的问题:"你诚心待我,像我诚心待你么"第二是约拿达既回答,"是"之后,耶户就说:"若是这样,你向我伸手.
"(一)第一,让我们先来思想耶户向约拿达所发的问题,"你诚心待我,像我诚心待你么"从这句话最先我们可以看到的是这里并没有质问约拿达的意见如何.
但可确定的是约拿达自己坚持一些很不平常且极其古怪的主张;有些主张对他的行为有很密切的影响;而且他把这些主张看得很重,命令他的子子孙孙应遵照他所吩咐的去行.
这是在他死后许多年,从耶利米的记载可证明的:"我将雅撒尼亚,和他的弟兄,并他的众子,以及利甲全族的人领来——在他们面前设摆盛满酒的碗和杯,对他们说,请你们喝酒.
他们却说,我们不喝酒,因为我们先祖利甲的儿子约拿达(请注意这派的创立者不是利甲,而是约拿达,其所以名叫利甲派,大概是出乎约拿达因对父亲的爱心与尊敬,希望他的子孙都承继他父亲的名字)曾吩咐我们说,你们与你们的子孙,永不喝酒,也不可盖房,撒种,栽种葡萄园,但一生的年日要住帐棚——我们听从我们先祖约拿达的话,照他所吩咐我们的去行"(耶35:3—10).

而耶户(他的举止动作,无论在俗务上或宗教事上,都是暴躁易怒的)并不注意这些事,却容约拿达有他自己的见解,关于个人所持守的主张,彼此都不给对方丝毫的麻烦.
很可能的,今日有许多善良的人抱着一些古怪的意见;或者有一些人的意见与当时约拿达的一样古怪.
我们所知道的既然是部分而已,各人对事物的见解当然也不会是一致的.
这是人类理解之薄弱与不足所不可避免的结果,以致不论对宗教或日常生活问题,各人必有各种不同的意见.
这种现象自有天地以来就是如此,也将继续如此,"直到万物复兴的时候.
"更进一步,虽然每个人必须相信他所主张的每一见解是真理(因为若相信任何意见都不是真理,就等于是不相信了),但是却没有人能肯定他自己所有的意见都是真理.
对许多事物无知,在某些事上有错误,这是人所不能免的现象.
在他自己的事上,他自然会感觉到这一点.
整个讲起来,他知道自己是有错误的;虽然究竟在那一点上他错了,他不知道,也许不能够知道.

我说,也许他不能够知道;因为谁能说那难以克服的无知和那不能战胜的偏见究竟会伸张到多远呢这往往是在幼稚的思想上就种下了,以致根深柢固,难以拔除.
并且,谁能说某种的错误该受多少的责备呢除非他知道一切与造成这错误有关的情形.
一切的过犯必和意志有关;那么,惟有搜索人心者才能判断.

因此,凡是明智的人,既希望别人容许他有思想上的自由,也必然容许别人;他并不坚持别人采纳他的意见,正如不愿意别人坚持他去采纳他们的意见一样.
他容忍那些意见与他不同的人,对那些他希望在爱里彼此合一的,只问一个问题,"你诚心待我,像我诚心待你吗"其次,我们可看出,这里没有问起关于约拿达的崇拜仪式;虽然在这方面,他们当中很可能有极大的差别.
因为我们可以相信约拿达以及他一切的后裔都在耶路撒冷敬拜上帝;而耶户则不然,他较偏重于国政方面而不太注意宗教方面.
于是,他虽然杀害拜巴力的人,从以色列中灭了巴力.
但是他不离开耶罗波安的罪,仍然去拜金年犊(参阅王下10:29).
但是,甚至心里正直,爱慕"无亏的良心"的人,仍然免不了有不同的意见,因此就必然有不同的崇拜方式,因为有不同的意见必产生不同的施行方法.
在各世代,人类对至高者的观念,意见是非常分歧的,所以崇拜的形式也就成为人与人之间的最大差别了.
这种现象若只限于异教的范围内,就一点也不足为奇,因为我们知道,他们因靠自己的智慧而不认识上帝.
那么,他们当然也不知道如何事奉上帝.
可是在基督教的范围内,一般说来大家都同意"上帝是灵,凡拜祂的必需用心灵与诚实.
"而敬拜上帝之种种特殊方式却与异教徒一样地种类繁多,岂不可怪在这许多的不同当中,我们将如何选择呢没有人能够为他人选择或指定.
每人必须以坦率与虔诚的心跟从自己良心所指引的.
他心里必须完全相信,然后按照他所得的最好的光照去行.
没有人有权利使别人按照他自己的法则行.
上帝并没有赐给任何人这种权利,来管束他弟兄们的良心;却是每人必需为自己判断选择,正如每人必将自己的事向上帝陈明一样.

因此,由于基督教在组织上的性质,每一信徒都必加入某一特定的教会团体,(即指某种敬拜上帝的方式,因为"两人若不同心就不能同行"),但在选择他所喜欢加入的团体或崇拜上帝的方式时,他不可服从世上的任何势力,只需服从自己的良心.
我知道一般人认为须以出生的地方来决定他应归属于那一教会;好比,一个出生在英国的人,就必须作英国教会的会友,因而他敬拜上帝的方式,也必须根据那教会所规定的.
我曾一度热心拥护这种主张,其后发现有许多理由使我减少了那种热心.
我恐怕有一些困难,不是有理性的人所能克服的:假使采用这个规则,就不能有推翻天主教制度的改革,因为这规则完全毁灭了那作为改革教会之基础的个人判断的权利.

因此,我不敢勉强别人跟从我的崇拜方式.
我相信我的崇拜方式真的是原始的,合乎使徒所传的,但我所信的并不足约束他人所信的.
因此,我愿意在爱里面与人合一时,我不问他:你是否属于我的教会,属于我的团体,是否与我接受同一教会的制度,及承认相同的教会长者,是否与我参加敬拜上帝的同样祷告仪式.
我亦不问你与我是否以同样的态度同样的方式去接受主的圣餐.
关于施洗问题,我也不问你与我是否同意要有人为受洗者作证;或如何施洗,什么年龄才可受洗.
不但如此,我不问你(虽然在我的脑中是极清楚的)究竟是否接受洗礼和圣餐.
让这些事情都站在一边;如果必要,我们可在比较合适的机会谈论;但目前我唯一的问题是:"你诚心待我,像我诚心待你吗"但这问题的适当含义是什么呢我不是说,耶户在这里所指的是什么而是做一个基督的信徒,当他向他的弟兄提起这问题时,所应该认识的是什么第一点所指示的是:你诚心待上帝么你相信祂的存在与祂的全善么祂的无始无终,祂的无限,智慧,权能,公义,仁慈以及真理么你相信,祂现在"用祂权能的命令托住万有"么你相信祂管理一切,甚至最微小的,最有害的,是为着祂自己的荣耀,也为着使凡爱祂的人得益处么对于上帝你有神圣的见证与超自然的信念么你有"凭信去行而不是凭眼见么"你是不顾念暂时的,而是顾念永远的吗你相信主耶稣基督,"超乎万有,永远赐福的上帝"么祂是否在你的心灵上表现出来你知道耶稣基督并祂被钉在十字架上么祂住在你里面而你住在祂里面么藉着信你有祂的形像在你的心里么藉着向耶稣基督的信,你是否"委身于上帝的义",而绝对否认自己的一切工作和自己的义你是否"在祂里面,不是因你自己的义,而是因信而得的义.
"你有没有藉祂"打美好信心的仗,而持住永生"你的信仰充满着爱心的力量么你爱上帝,我不说爱上帝"超乎万物之上";因为这是既不合圣经又不分明的表示;但问你是否"尽心,尽意,尽性,尽力,"爱你的上帝你是不是在祂里面追求一切喜乐你是不是得到了你所追求的呢你的灵是不是不断地"尊主为大,以上帝你的救主为乐"你已学会了"凡事谢恩",而认为"感谢是一种快乐与欢喜的事"么上帝是不是你灵魂的中心你一切愿望的总和你有没有聚积财宝在天上,把万事当为粪土上帝的爱是否使你的灵魂脱离了对世界的贪恋使你对一切其他的事物都看作是死的,而你自己"与世界同钉在十字架上",你的"生命与基督一同藏在上帝里面"你所做的是否"不照你的意思,但遵照那差你者的旨意"祂差你来,在此地寄居片刻,在这生疏的地方暂住几天,直到你完全了祂所交付你的工作,再回到你父的家.
你的饮食是否"为成全你天上的父的旨意"在各样事上你的眼目是否专一时时注视着祂常常仰望耶稣在你所做的一切事上,是否都指向于祂无论是劳作经营以及言谈,是否唯荣耀上帝为目的;"无论作什么,或说话,或行事,都奉主耶稣的名,藉着祂感谢父上帝"上帝的爱是否迫使你以敬畏的心服事祂"以敬畏的心称颂祂"你是否惧怕得不到上帝的欢心,比惧怕死亡与地狱更甚是否觉得没有一样事比触犯上帝荣耀的目光更加可怕在这立场上,你是否"憎恨一切罪恶的道路",憎恨任何违犯祂的神圣与完全的律法;因此"锻炼自己对上帝对人都存无亏的良心"你有无诚心对待你的邻舍有没有无例外的爱全人类,如同爱你自己一样"如果你只爱那些爱你的,有什么可夸的呢"你"爱你的仇敌"么对他们你的灵魂充满着良善与温存的爱心吗你甚至爱那些敌对上帝,不圣洁与不知感恩的人吗你把他们放在心上吗你"盼望自己能够为着他们的缘故(暂时的)被咒诅"吗你有没有表现出"为咒诅你的祝福;为辱骂你的,逼迫你的祷告"的精神呢你有没有以工作表现你的爱心若有时间有机会,你是否真的"向众人行善"不论是邻舍,生客,朋友或仇敌,好人或坏人,你有没有尽你的力量向他们行善尽力供给他们所缺乏的尽你所能做的扶助他们的身体与灵魂如你已有了此心,(但愿每一基督徒说,是!
)如果你是诚恳地爱慕这些,而向前追求,直到达到,那么"你就是诚心待我,像我诚心待你一样.
"(二)"若是这样,请向我伸手",我不是说"应随从我的意见",因你无此必要,我也不如此希望.
我也不是说,"我要随从你的意见",这我不能做到,因这不是我所能选择的.
我不能照自己的意思思想,正如我不能照自己的意思看或听一样.
请保留你的意见;我也保留我的意见;尽管牢牢地守住好啦.
你不必费力来迁就我,或要我迁就你.
我不希望你们为这些事争辩,或闻或问一句关于这方面的话.
让一切的意见存在,站在这边或站在那边都没有关系;但"请向我伸手!
"我不是说,"应采用我的崇拜仪式",或"我去采用你的崇拜仪式".
这又是一桩不能由你或我自己去选择的事情.
我们应该行各人脑中所完全相信的.
紧紧地守住那你认为最能蒙上帝悦纳的,而我也同样守住我的.
我相信主教制是合乎圣经,且合乎使徒所传的.
你若认为长老制或独立教会比较更好,尽管如此想,也如此行吧.
我相信婴孩应该受洗,不论以浸礼或滴礼的仪式都行.
如果你不以为然,尽管那样相信,并照你所相信去做.
我认为成文的祷告是非常有益,尤其是在大的聚会中.
如果你认为临时作成的祷文较为有益,随你自己的判断去行好啦.
我的意见是,如果有人要受洗,我就不该禁止他;且我应该吃饼喝酒,作为纪念我那死去的大师.
虽然,如果你不如此相信,尽可按照你所得的引导去行.
我不欲为着以上这些问题与你们作片刻的争辩.
让这些小节站在一边吧,别把它们放在眼里.
"如果你像我诚心待你",如果你爱上帝与全人类,我不再问其他的:"请向我伸手!
"我的意见是:第一,请爱我,不但像你爱众人一样;不但像你爱仇敌或上帝的仇敌一样,那恨你的,那"辱骂你与逼迫你的";不只是爱我像一个陌生人,你对他毫无认识,不知是好是坏的――这些我都不认为满足――不,"如果你诚心待我像我诚心待你一样",那么,请以温存的心爱我,正如比弟兄更亲切的朋友;在基督里的弟兄,在新耶路撒冷里的公民,一个与你并肩作战的兵士,在同一首领――我们的救主之下.
以我为一个在耶稣的忍耐与国度里的同伴,一同承受祂的荣耀者而爱我.

请以比你爱人类群众更高的爱爱我,以恒久的忍耐与恩慈爱我;若是我无知或走错了路,请为我分担而不加添我的重担;就是温柔,和顺,同情,安静的爱.
这爱是不嫉妒,甚至若上帝在祂事工上喜欢用我,使我比你更有成就的话.
请以不轻易发怒的爱爱我,对我的愚拙或过失不轻易发怒,甚至我所做的有时使你认为是不遵照上帝的旨意.
爱我以至于不计算我的恶,摆开一切的嫉妒与恶念.
以凡事包容的爱爱我,不揭发我的错误或过失;以凡事相信的爱爱我,常常愿意往好处想,对我的一切言语与动作以最好的意思去解释;以凡事盼望的爱爱我,认为你所听到关于我的坏事是我所未曾行过的,或所行并不如你所听到的那么坏,或最少是以好的动机行的,或在突然来到的压力之下行的.
请你盼望到底;相信我的任何差错,将必因上帝的恩惠得以改正,相信我的任何缺乏,藉着在基督耶稣里丰富的仁慈,就可得到丰足.

第二,我的意思是请在你的祷告中把我交托上帝;热心地替我祷告,求祂迅速改正那祂所看为错误的,供给我所不足的.
当你最接近慈悲的宝座时,当祂与你同在时,请你恳求祂,使我更能像你的心,对人对上帝能更加诚心,使我对所看不见的事物能够有更丰富的信念,在耶稣基督里对上帝的爱能有更坚强的看法;能够更稳步地靠着信心行事,而不靠眼目所见的去做;能够更加竭力把持永生.
请你恳求祂使我爱祂与爱人的心能够大大的充满;使我能够更热切更活跃地完成我天上的父的旨意;对善工能够更殷勤,更谨慎戒绝一切罪恶的念头.

第三,请激励我的爱心与善工.
除了你的祷告,请你在有机会时,以爱心告诉我一切你相信对我灵魂的健康有益的事.
促进我去做上帝所交付我的工作,指示我如何做得更完全.
"以友爱的态度责备我,改善我,"当我似乎是照自己的意思而不遵照那差我来者的旨意去做时.
凡你相信能够帮助改正我的错误,坚固我的软弱,在爱里建立我,或使我在各方面更能合乎我主之用的,请你不吝惜地对我说吧!

最后,不但以言语爱我,请亦以行为和诚实爱我.
凭你良心所做得到的(保留你自己的见解和你自己敬拜上帝的方式)与我同作主工,让我们携手同行.
这一步,你一定可行的.
无论到何处,都光明正大地讲论上帝的工作,无论祂的工人是谁,并诚恳款待上帝的使者.
如果你能力做得到的话,对那些有困难有痛苦的人,不要只是表示同情,应该乐意给他们以有效的援助,使他们因你的缘故归荣耀给上帝.

关于上段所讨论的有两点应该注意:第一,属于爱或爱的举动,无论是灵性上或物质上的支援,凡我向那诚心待我像我诚心待他的人所愿意请求的,也是我靠上帝的恩惠愿按照我的能力同样给与他人的.
其次,我之如此要求并不是单单为着我自己,而是为着所有对上帝对人都存诚心的人,好使我们能够彼此相爱,如同基督爱我们一样.

(三)从以上所说的我们可以得一推论,知道什么是大公的精神.
很少有一种词句比这更容易引起严重误解,和更有被误用的危险的.
但若以冷静的思想审察上面所述各点,就可以纠正任何错误的观念,且可避免错误的应用.
从这里我们可看出,第一,大公的精神并非理论上的放任主义.
并不是对各种意见都不闻不问,因这不是出自天堂,而是出自地狱.
这种纷乱不定的思想,"往复被驱使,被各种理论的风浪所动摇"的思想是祸,不是福;是不可容忍的仇敌,而不是大公主义的忠实朋友.
一个真正具有大公精神的人,并不是刚在寻找他的宗教.
他在判断基督教教义之重要部门上,已经坚定有如太阳.
诚然,他不时准备聆听并去估量一切与他的原则不相符合的理由;但这态度并不由于思想的动摇而生,也就不至于动摇了他.
他不在两种意见之间迟疑不决,也不徒然地去促使两种意见的混合.
请看清这一点,你那本不知道你是属那种精神的;你认为自己是有大公的精神,其实你不过只有模糊的理解;你的头脑整个是在雾里,你没有固定的,一贯的原则,而是混合种意见.
应觉悟你是迷了路,你不知道自己处在那里.
你以为自己进入基督的真精神了,事实上你正接近于敌基督的精神哩!
去吧,先去学习基督福音的第一要义,然后你可学习得到真正的大公精神.

从以上所说,我们可以看到第二点,大公的精神并不是任何实际上的放任主义.
不是把公共的崇拜或外表的仪式当为无关紧要的事,因这同样的并非有益,而是有害.
如有这种思想存在,则对以心灵与诚实敬拜上帝之事不但不能有所帮助,且将成为不可言喻的阻碍.
但一个真有大公精神的人,他把各方面的轻重在圣所的天秤里衡量过,无疑议地,选择了他所喜欢的崇拜方式去参加.
他清楚地相信,这种敬拜上帝的方式是合乎圣经的,也是合乎理性的.
在这世界上,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更合乎圣经,和更合乎理性的方式.
因此,他不往复徘徊,但渴慕由此可更接近上帝,而赞美上帝使他能有机会敬拜祂.

第三点,我们可看出,大公的精神并非漠视一切的聚会,因这是另一种的放任主义,并不比前者较少矛盾或较符合圣经.
这与一个真有大公精神的人距离还很远哩!
有大公精神的人对自己的教会和教义是有确定的信念的.
他不但在心灵上与那教会联合,而亦藉着一切基督教团契的外在联紧和它合而为一.
在那里,他参加各种崇拜上帝的礼仪;在那里,他接受主的圣餐.
在公共的祷告中,他的心灵奋发,与大众一同发出颂赞与感恩.
在那里,他欢喜听到和睦的话,和上帝恩典的福音.
在严肃的节期里,他与最接近最亲爱的弟兄们,以禁食来寻求上帝.
这些主内的弟兄,特别是在爱中受他看顾的,正如他们看顾他的灵魂一样;彼此劝诫,训勉,安慰,造就,在信心里从各方面互相建立.
他认为这是他自己的家里的人,所以,按照上帝所赐的才能,小心看顾他们,尽力量供给凡在生活上与善行上有所需要的.

但是,当他在他的宗教原则,在他所相信为耶稣的真理事上都很坚定时,当他坚决地奉行他所认为在上帝眼中最蒙悦纳的崇拜仪式时,当他以最亲切的感情与联系结合于某一教会时,他的心向全人类推广开展,不论是他所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他以强烈与真挚的爱接纳邻舍,陌生人,朋友,与仇敌.
这就是大公的爱.
凡有这种爱的就是有大公的精神.
惟有爱才是这种精神的特质:博爱就是一种大公的精神.

严格说来,一个有大公精神的人是以上述的态度向凡与他一样诚心待人者伸出手来.
这人知道如何珍重及赞美上帝所赐给他享受的一切权利,就是那属于上帝的知识,合乎圣经的崇拜方式,而最重要的是他能在敬畏上帝行公义的道上与他的教会合而为一.
他极端严格地保守这些福份,谨慎如照顾自己的瞳子一样.
同时他爱――正如一个朋友,一个主内的弟兄,基督的信徒,上帝的儿子,今世上帝国的同道者,永生天国的后嗣――无论持那种意见,有那种崇拜,以及属何教会的一切凡相信主耶稣基督的人,那爱上帝和爱人的人,那喜欢讨上帝的喜悦,惟恐亏负上帝的人,那小心规避罪恶,热心行善的人.
凡能不断地把这一切人都放在心上的,就是一个有真正大公精神的人.
他对这些人有不可言喻的殷勤,关心他们的福利,不停地在祷告中把他们交与上帝,并向人申说他们的立场;尽他所能说出的话安慰他们,在上帝里面坚固他们的膀臂.
他在各样事上竭力帮助他们,无论是属灵方面或世俗方面的事.
他准备"为他们费财费力",甚至为他们的缘故,丧失自己的生命.

你们这些属上帝的人们,请思想这些事情!
如果你已经是走上这条路,请向前行.
若你从前走错了路,感谢上帝带你回来.
现在请奔跑摆在你前面的路程,那博爱的康庄大道.
请留心,才不致在你的判断上被动摇困惑:保持着平衡的步伐,在那曾经传与先圣的信仰上生根,以爱与真实大公的精神为基础,直到你永永远远被容纳在爱里面.

对真基督教的一个简单说明我们曾经为着基督徒,基督教,以及从何可得证据来支持基督教信仰这些问题,争辩了许多.
但究竟这些名词有什么意义呢到底谁是一个基督徒呢什么是实在的,真正的基督教呢有什么最可靠,最可把握的证据(如果我可这样说的话),可使我知道基督教是出乎上帝的呢这些问题很重要,但愿基督徒的上帝使我能够适切地讲解它们.

第一节:第一我将先讨论,到底谁能算是一个基督徒这基督徒的名称有些什么含义这个名称很久以来就被滥用了,不但已毫无意义,我恐怕比毫无意义还要坏的是把它当为卑污的伪善的假面具,当为各种最可憎恶最不道德的事物的掩护.
现在正是把这个名称从那玷辱人性的恶人手中拯救出来的时候,应该坚决地指出这名称所属的人,应该有何种品格.

一个基督徒当想到他的生命的创造者时,没有不在祂面前谦躬自卑的;没有不深深地感觉到地上的小毛虫与那尊居在诸天之上者之间的距离是多么远.
在祂的面前,自己不过是尘土,知道在祂眼中自己是毫无所有,非言语所能形容地认为自己是何等渺小,无知和愚昧.
因此只能从心底里呼喊;"上帝呀!
人算什么我算什么呢"他常常觉得自己的生命,和一切生命中的恩惠是倚靠着那至善之本而存的.
他认为一切自然界的与道德上的恩赐,和普通人所归诸命运,智慧,勇敢或功迹的一切,都是出乎上帝.
因此凡属祂旨意者他无不顺从,不仅是以忍耐的心,而是以感谢的心顺服.
他自愿放弃自己,以及一切属于自己的,任凭祂的智慧和慈悲的排布.
他心里主要的态度就是以绝对的归顺与最深切的感戴降服于恩主权下.
这种感激的爱生出敬畏与尊崇的心,以致他小心谨慎,不要留任何余地,无论是行为,言语,思想,使这位宽宏赦罪的大能者——这位赐他生命,气息以及一切者——失掉欢心.

正如对众善的泉源有着最强烈的爱慕,他对祂也有极其坚定的信念;一种绝非欢乐,痛苦,或生或死所能动摇的信念.
但是这并非造成懈怠,惰慢,而是驱策他往前作最有力的奋斗.
这促使他集中所有的力量,来服从他所信仰的.
所以无论在什么事上,他从不沮丧,分不愁烦,遵行他所相信为合乎祂旨意的事.
他知道在上帝面前最蒙悦纳的崇拜就是效法那他所敬奉者.
因此他不断地努力仿效祂的完善,尤其是祂的公义,慈悲与真实等,那些何等崇高地从祂的一切所造之物表彰出来的.

最重要的,他记住上帝就是爱,而他也效法同样的爱.
他对邻舍充满着爱心;有博爱的精神;并非局限于某群某派;也不仅限于与他有着同样见解者,或崇拜仪式相类似者;也非限于与他有血统上的关系者,或在地方上互相毗邻者.
他也不仅仅爱那些爱他的人,或与他有深切交情,为他所钟爱的人.
他的爱与那位仁慈普及于一切祂自己所造者的爱相似.
这种爱凌越一切狭窄的藩篱;广庇陌生与邻舍,友朋与仇敌;不但及于善良与温雅的人,亦及于顽固,作恶,不知感恩的人.
因为他爱上帝所造的每一灵魂,每一人类的儿女,无论是在何处,属何邦国.
这种博爱的精神并不妨碍他对亲戚,朋友以及恩人的特别关怀;或他对本国的热爱,亦不妨碍他对一切纯洁,有美好德行的人的最深切爱慕.

他的爱,不论是对这些人,或对全人类的,都是豁达宽厚,不自私的;是从不求己益的基础上涌发而出,不计及称誉,甚至不求爱的享受.
这是他的情感的女儿,而不是父亲.
由于经验,他知道所谓社会爱,如果指的是对邻人的爱,就与爱自己绝对不同,即使是那最合宜的自爱;其不同正与他们所指向的不同的对像一样.
但是,必然的,如果各种爱都能在适当的规范在下,那么各方面必互相效力,直到它们结合在一起而不能分开.

这种广泛不自私的爱产生出各种正当的情爱.
它产生温雅,慈祥,甜蜜,人道,礼仪,殷勤.
这爱使一个基督徒以每人的美德为乐,并参与他们的快乐;同时,他同情他们所遭遇到的痛苦,体恤它们的忧患.
这爱制造谦恭,礼让,谨慎,以及性情上的恬静和平衡,是一切宽厚,开明,诚坦的本源,没有嫉妒与猜疑.
它产生正直,并相信与盼望每一个人的仁爱与友善,更产生不可征服的坚忍,不为恶所胜,却以善胜恶.

这同样的爱驱使他在说话时,不但始终言说真理,而是以无伪的坦诚和率直的心怀言说,正如一个毫无诡谲的人.
他不但禁绝一切与真理正义相违背的语气,而且竭力避免说任何没有爱心的话,不论在人的面前或在人的背后;在他一切的谈话上都想要使自己在学问上或道德上有所长进,或者使那与他接谈的人在某方面能够比前更加明慧,更为改善,更有快乐.

这同样的爱产生一切合理的行动,引导他热诚地,稳重地去履行一切社会上的职务,去处理各种应有的关系;对朋友,对国家,以及对他所属的任何团体.
这爱阻止他故意地伤害或困扰任何人,引导他一贯地去实行公义与恩慈,使之普及众人,如爱之普及众人一般.
这爱促使他向众人行各种可能的良善与仁慈;使他有一定的决心,在生活上任何情况下,他之对待别人,有如自己处在同样景况时所希望别人对待他的一样.

因为他使人愉快,他自己也就愉快了.
他不再受夸大的傲慢所苦恼,也没有发怒的火焰,或为不稳定的自我意志所激出的暴躁脾气.
他不再为虚荣,恶毒,或无理性与有害的欲望所困惑.
他不再为情欲的享受所奴役,却能够管理自己的心性与身体,能够安祥地实行端庄,节制,和贞洁的生活.
他知道如何适当地利用一切,而自己却能超越在这一切之上.
他超脱一切低级的幻想中的那迷惑庸俗者之心的欢娱,不论是出自凡人所称羡的"伟大",或出自好奇或丽色.
这一切他都可以尝试,但仍然向上;仍然立志于高尚的享受.
他不作名誉的奴隶,出风头的事不影响到他;但能站立得稳,泰然自若.

他既不追求赞赏,也就不害怕人诽谤.
责罚不会叫他难堪,因为他知道他不愿意害人,并有了上主的悦纳.
他不怕缺乏,因为知道全地以及其中的富饶都在祂手中,祂决不留下任何美好的东西而不赐与敬畏祂的人.
他不怕痛苦;因为知道若非对他有益的,不会临到于他;并且所要遭遇的痛苦,与过去的一样,必是他的能力所能担负的.
他不怕死亡;因为他能将灵魂和肉体都交托给那他所爱的主,愿意将这必朽坏的躯体遗弃在尘土中,直待它复活而成为不朽坏和不死的.
因此,无论尊贵或羞辱,富足或缺乏,快乐或忧患,或生或死,无论在任何事上,他都学会了知足,感恩,喜乐.

他喜乐地知道有一位上帝,一位智慧的源头,众生的主宰,而他自己并不是由于盲目的机遇或必然的情势所产生的.
他快乐地深信,这位万物的开始及归宿,是一位有无限智慧的主,祂也有无限权能,来执行祂智慧所设计的一切,并且有无限的圣善,以祂一切的权力,来补益于祂所创造的万物.
不但如此,若想到祂不变的公义,按照万物所应得的施赐,以及祂的无瑕疵的圣洁,祂本身的富足,和那从永恒到永远以上帝为中心的万般完善,这些都是一个基督徒永不枯竭的喜乐.

当他想到四周的景物时,他便有更大的喜乐;有一种思想温暖地激动着他的心坎:"这些都是你的荣耀的作为,善的源头!
"同时他考虑上帝永世的权能与智慧.
这些虽是看不见的,却表现在看得见的事物上,好比天地,空中的飞鸟,以及园中的百合花.
当他知道祂至今仍然继续眷顾祂亲手所创造的之时,他喜不自胜地发出爱心与赞扬:"哦主我的统治者,你在全地的作为是何等优美!
你把你的荣耀置在诸天之上!
"当他看到主高坐在祂的宝座上,管理万物,何等美善;当他好像一个得意的观察者在观察到上帝如何安排祂的整个创作,并窥测这安排在天上及地面所发生的结果;当他看到祂如何地以祂普遍统治的智慧和美善,运行到每一个别的个体,而对全宇宙的统治正如对一个个人的管理一样,对每个个人的看顾有如这人就是整个宇宙;当他回顾在自己的生活上有这么许多显示全能者的全善的种种踪迹时,他是如何地欢欣!
他所遭遇的都是分派给他的,而且是以数量,轻重,尺度分配给他的.
当他测度上帝的一般的或特殊的安排时,他有何等的荣耀,能看出每一条路都指出一个来生,每一面都朝向永生.

他以最清楚最完满的信念,得喜乐地想到:"这位全能,全智,全善,统治万物者是爱我的,我灵魂所爱慕者常常与我同在,未曾一刻离开我.
而我爱祂,除祂以外在天我还有谁,在地我也没有所爱慕的,祂使我们得仿效祂的式样,把祂的形像印在我的心坎上.
我是因祂而生,但要遵行祂的旨意;我以身体与心灵荣耀祂,不久我将离世到祂那里,我将投到上帝的怀里,脱离一切罪恶痛苦,而永永远远地与祂同居.
"这就是一个基督徒的简明的画像.
但请勿因他的名而对他心存偏见.
饶恕他那古怪的见解或(你认为是)迷信的崇拜形式.
这些现象都是无关紧要的,都不是一个人品格上的要素.
应给它们罩上爱心的帕子,注意实质,就是看他的温纯,他的圣洁,以及他的喜乐.

恬静的理性岂能孕育出比这更可爱更可羡慕的品格但问是不是你本身的不管名称!
不管见解如何!
我不问人怎样称呼你.
我也不问(不值一想)你有何种见解.
你是不是感觉到我所形容的(无论是多么模糊)就是你你知道你应该如此么你若不是如此,天地的主宰会喜欢你么你,至少,是否羡慕这个品格但愿上帝使这种"羡慕"进入你的灵魂,使你的心灵得不到安宁,直到你,不仅是一个约莫的,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基督徒!
第二节.
所要考虑的第二点是:什么是真实的基督教无论我们说它是心灵里的一种原则也好,说它是一种教义的纲领或体系也好.
基督教,以后者的意思来说,是一种教义的系统,用来描述前节所提出的品格,应许了那种品格可能是属于我的(只要我不停息地追求它,直到已经得到),并且指示我们将如何始能得到.
第一,它以最灵活最动人的方法,从各部分去描绘这个品格.
这幅图画的主要骨干在旧约圣经的许多章节中已美好地描绘着,在新约圣经中,更加上上帝种种精巧的工夫,始臻完璧.
我们已不只一次有了和这图画相同的雏形;尤其是在使徒致哥林多教会书信的第十三章,以及圣马太所记载的关于我们的主开始参与社会工作时的那段讲论.
第二,基督教应许我可以有此品格,如果我不停息地追求,直到我获得它.
新旧约圣经两书都有此同样的应许.
事实上,新约的主旨就是一个应许.
试看它描写上帝仆人们的各段都有一种号令的性质,综合这一些教训的结论是:"你们应效法我,像我效法基督一样.
"(林前11:1)"总要效法那些凭信心和忍耐承受应许的人"(来6:12).
每一号令总带着一个特殊的应许,是从那些普遍的应许来的,比如:"我也要赐给你们一个新心,我必将我的灵,放在你们里面,使你们顺从我的律例,谨守遵行我的典章.
"(结36:27).
"主又说,那些日子以后,我所立的约乃是这样,我要将我的律法放在他们里面,写在他们心上"(来8:10).
同样的,论到"你要尽心,尽性,尽意爱主你的上帝"(太22:37),这不但指导我应该怎样做,并且是带应许地说上帝将如何在我里面工作;正与另一处所记载的完全相符:"主你上帝必将你心里,和你后裔心里的污秽除掉,好叫你尽心尽性爱主你的上帝"(申30:6).

这一点既清楚了,每一个诚恳追求的人,当他小心认真地诵读新约时,都能容易发现,前述的品格之每一特殊部分都有着明显的应许在,不是极明白地以应许的方式,就是以描写或号令的方式出现.
第三,基督教告诉我得到这应许的方法,就是依靠信仰.
但什么是信仰呢并不是一种见解,不是某些言语的形式;也不是某些见解综合在一起,无论这些见解是如何真确.
一连串的意见不能算是基督教的信仰,正如一串念珠不能被认为是基督教的神圣一样.
也不是对某种或某些意见的承认.
一个人可承认三种或甚至廿三种的信条:也许承认新旧约圣经(最少按照他所理解的)的全部,但仍然丝毫没有基督教的信仰.
能藉以达到应许的那种信仰,是在基督教中显出为一种由全能者在一个寄居于泥土房子的不能朽坏的灵里所造出的能力,使他能透视那属灵的世界,看到那些看不见的和永恒的事物;使他能辨识那肉眼所不曾看到也不能看到的东西,这些东西,由于它们的性质,是无法依靠这愚钝的感官看到,虽然它们都围绕在我们的周围,或者由于它们距离我们太远,就是在永恒的深处里,而不能被看到的.

这就是基督教信仰的一般概念.
从狭义方面来说,基督教的信仰是神在人心里所产生的证据,证明上帝藉着祂儿子与他和好;因此这人对祂有一种信念,相信祂既是慈爱可亲的父,就在万事上,尤其在那看不见的永恒的众善上是靠得住的.

因此,一个信的人(从基督教的意义说)就行在永生光明之中,对至高者有着清楚的认识和明确的信念,相信祂藉着祂所爱的儿子已与他和好了.
单就这信仰本身说,就足令人对它倾慕了.
即使最有智慧的人,对他自己眼睛所能看到的之外,能知道多少呢多少黑云蒙蔽着那看不见的和永恒的整个景像!
他对自己的那看不见的部分究能知道多少呢关于他将来存在的问题他有多么知识呢那位一心追求,学问渊博的哲学家,那位伟大的,被人所尊崇的马可安多尼努(MarcusAntoninus)对这些事物的解释是多么的悲愁阴郁哩!
他的一切诚心的探求,以及高超深远的沉思默想的结果是什么呢"当肉体朽坏而不再起时,要不是身体和灵魂一同消耗在平凡而无意义的众生中,就是重复归入于那无穷的烈火里,那无意识的万物泉源;或者进入某种不可知的意识的存在中.
"他的这三种假定之一必须继死亡而来;但究竟是那一种,他却不能明断.
可怜的安多尼努!
可怜的他的一切财富,尊荣,威权,以及智慧与哲学!

他从学问得到些什么呢生命是神圣的,却甚虚空!
神圣是多么高超,虚空又多么低微,他不能解释;死而后知.
"他死而后知!
"你也必如此,除非你现在有基督教的信仰.
试想一想!
不但如此,试想在这广大的万物当中,你对那超乎感官与时间境界之物所能知的不但是何等微小,甚至那极微小的部分还是多么的不可靠!
你所有的不过是黯弱的一线微光而已!
你能够说是知道了那一件么那岂不也是一些揣摩忖度而已而理由很简单,因为你没有适当的感官去感受那看不见的与永恒的对象.
那么,这种感官岂不是人类,尤其是理性的以及思维的人所羡慕的么就是对那永远的,看不见的事物能够有更广大的知识,对我们现有的知识能够更加肯定;为着要达到这两点,就需要有能辨识那看不见的事物的才能了.

岂不是如此吗让公正的理性去说话.
每个有思想的人难道不更愿意把窗口开在自己,而不是在邻舍的心房么他喜欢有个开朗之处,不管是那一种,好承接永恒而来的光辉.
他因为自己对上帝的认识多么黯淡,多么不稳,关于上帝他所知道的多么有限,对物质以外的事物所了解的多么渺小,因此而感觉痛苦.
他焦虑着,甚至这极微小的一部分他也必须以间接的,而且是暗淡无光的感官眼镜去观看;结果是多么不完全,多么模糊,而连这一点点也不过是一个谜而已.

那么,信仰供给人这些所极需要的感官.
信仰使人对看不见的事物有更广大的知识,指示那目所未见,耳所未闻的,以及那从不曾为人心所感悟到的.
这一切都是在最清晰的光里,以最坚定,及最充份的证据表现出来的.
因为信仰所给我们的知识,非由于模糊的感官的镜子所反射出来的;而是由适合于认识那看不见的事物的感观而来的,俾能消除万千关系重大的隐迷.
只就这几点看,谁不羡慕这一种信仰.
但还有更多的,如果由于信我可承受那所应许的,我可达到那圣洁和喜乐的境界!

基督教是如此告诉我,但愿每一真正的基督徒都说,我也是如此发现了.
如今我相信这都是实在的,我都亲身经验过了.
基督教(以教义而论)所应许的,都成就在我的灵魂.
基督教,以内在的原则而论,是一切应许的成全.
基督教就是圣洁和喜乐,是上帝的形像印入在所创造的灵里;是平安与爱心的泉源,一直涌流到永生.

第三节.
这一点我认为是基督教真理的最有力的证据.
我不轻视传统的见证.
让它有应得的地位和应得的荣耀吧;在某方面,及在某种程度上,它有它的重要贡献.
然而,我不能把它与信仰的证据放在同一的水准上.

一般都认为,传统方面的见证多随着时间而逐渐失效;因为它必须经过许多人和许多年代的不断的承袭.
但时间的长短并不会影响这内在见证的力量.
虽然经历一千七百年之久,这见证仍然是同样坚强,同样新颖.
从起初至今,这证据是上帝直接授与那信祂的人的.
你想时间能够使这道流枯竭么不,这道流将永不被截断:"它继续奔流,并将永远奔流.
"传统的见证是极端复什的,它必然地包含着许多问题,只有那些具有刚强明晰的理解力的人,才能明白它的全部的力量.
基督教传统的见证却站得很远,是以,虽然讲得清楚嘹亮,仍不能使人有活发的印像.
这只是说明那很久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时间地点都距离甚远.
可是这内在的见证能够亲切地随时随处显示在各人身上.
只要你相信主耶稣基督,这见证就离你不远,在你口中,在你心里.
这就是所着重的见证,就是"那记载说,上帝赐给我们永生,而永生是在祂儿子里面"的.

即使抛弃了基督教的传统见证(这我认为是不可能的),凡有内在见证者仍然可站立得稳,不被动摇(每位真的信徒在他自己心中都有这见证),并且他还可以引阿那察哥拉的话告诉那些击破外在见证的人:"你所击破的不过是我的口袋",但你不能伤害我对基督教的见证,正如暴君不能伤害那哲人的精神一样.

有时候我几乎要相信,上帝的智慧在近世容许基督教的外在见证或多或少受到阻碍,这就是要使人(尤其是指有思想的人)不完全倚靠外在的见证,而能迫使他们向自己的内心追求,并得到照耀在他们心中的光明.

不但如此,似乎特别是在这世代(若我们能够探索天命运行的缘由),上帝容许各种的议论兴起来反对基督教的传统见证,为使明哲的人,虽然不愿意抛弃,而愿意维护它,但不至于以全力量寄托于这传统见证上面,却能追求更深更巩固的基础.

若不是有这内在的见证,我将怀疑他们能否长久持守他们的立场;或者,如果他们不服从上帝大声的呼唤,而能比他们一向的态度更为着重于这基督教的内在见证,那么他们是否能不一一地抛弃了外在的见证,而(至少在心里)去附从那现在与他们敌对的,我亦十分怀疑.
再过一两个世纪,恐怕英国的人民将清清楚楚地分成为真的自然宗教者与真的基督教徒了.

我认为这并非一种损失,倒是基督教的益处;不但如此,或者这将成为最快捷,唯一有效的方法,使一切有理性的自然宗教者成为基督徒.
可容许我坦白地说话么并不是要唐突你们,请问你们这些号称为基督徒的,若放弃你们现在那认为基督教的系统是属于上帝的这意见,你们究竟有什么损失呢你们虽然有基督徒之名,却没有基督徒之实;你们既没有基督教的信仰,也没有基督教的爱心,对于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你们并没有神的见证;你们没有藉着耶稣的血进入至圣所;你们没有尽心地爱上帝,也没有爱人如己;你们既不喜乐,又不圣洁.
你们并没有学会了在各种情况之下满足,常常喜乐,甚至在缺乏,痛苦或死亡中,并在凡事上谢恩.
你们的心不圣洁,也不能克制骄傲,愤怒,以及愚昧的情欲.
你们的生活不圣洁;你们没有行基督所行的道路.
你们的基督教岂不是着重于你们的意见或一些外表装饰的仪式吗至于道德,甚至忠诚的异教道德(让我说个可怜的事实),有许多你们所认为是自然宗教者的,恐怕远胜过你们.

诸位,往前发展吧.
以羞耻把这般挂名的基督徒从那他们所称为基督教的可怜的迷信中赶出来吧.
以理性的嘲笑把他们从那死的,空的形式,没有精神,没有信仰,没有爱心的情境中驱出来吧.
使他们觉悟到那些卑鄙的伪饰(若非出于心而配合行为的就显然是伪饰的)非但在上帝眼中毫无价值,即在一些有普通理性的人眼中,也无价值.
让他们知道,当他们这样辛辛苦苦要讨上帝欢喜时,他们只是徒劳.
认定你的时机,捉住机会,乘胜前进,直到你克服了一切不认识上帝的人.
而祂,那位现在你和他们都不知道的必将起来,以能力佩带自己,在祂的全能之爱里往前迈进,多么轻易地把你们都征服了.

倘若那个时辰来到!
我是何等盼望你们能够共同参与这至宝贵的应许!
当我听到你们当中有人应用这些愚昧的词句,就是那注重形式的人所教给你们的,把你唯一所切慕的称为"假敬虔",把最深奥的智慧与最高尚的快乐称为"醉心",我心中很难过.
这是多么的无知呀!
这无知岂不足使基督徒以外的心都鄙视你么但是基督徒不看轻你,他爱你如同他自己的灵魂,他愿意因为你的缘故牺牲自己的生命.

或者你要说:"这种基督教内在的见证只能影响那些有应许成全在他身上的人.
对我并无见证可言.
"这种说法也有对的地方.
的确的,内在的见证主要的是影响那些有应许成全在他身上的人,但并非仅限于那些人.
实际上说来,它对别人的影响自然比不上对那些人的影响之大,然而,这见证对你仍然能有某种程度的影响,它可能反射一些亮光在你身上.

因为第一,若有适当的了解,你就可以看到基督教的美及其可爱的地方;你将觉得没有其他东西可用来和它相比.
第二,你圣经是如此应许的,并说,由信即可得到,此外没有其他的道路.
第三,你可以清楚看出,基督徒的信仰,即就其本身的实在价值说,是何等值得羡慕的.
第四,达到上面所述说的圣洁与喜乐之唯一方法为信,这一点你本身可以见证.
你愈苦心以行为追求圣洁与喜乐,你就愈能相信这是不可能的.
到此为止你不需倚靠他人,就能得到个人经验.
第五,你若没有个人的经验,能有什么合理的保证呢或许问题是这样:一个瞎眼的能否重见光明呢你对这个并没有亲自经验过,那么你怎能知道那是怎么的一回事呢比较简单和可靠的方法岂不是去和那些曾经瞎眼而今重见光明的人谈谈对这个问题的事实,他们是不可能受欺骗的,因为这事的性质没有留下欺骗的余地.
如果他们是诚实人(这一点你可从其他场合看出),他们是不会欺骗你的.

那么,把这一道理应用到我们眼前的这个问题上来:那些前曾瞎眼而今能看见的,那些曾经患病多年而今痊愈的,那些曾经忧伤痛苦而今快乐的,都将同样向你提供基督教真理的有力见证;这见证之有力再没有更强的了,直到你在自己的灵性上体验到它:并且虽然那些亲自经验过的人可能是平庸之徒,一般说来是没有什么知识的,不但如此,有的可能在某些方面是错误的,所持的意见是不可支持的,然而他们亲自经验的见证仍然是可靠的.

几句诚恳的话――告有理性及有宗教信仰的人――"不先听本人的口供,不知道他所作的事,难道我们的律法还定他的罪么"(约7:51)虽然"我们被你们论断,或被别人论断,我们都以为极小的事",因为我们知道,上帝"使我们的无辜像光那么明亮,我们的义像中午的太阳,"但是,我们愿意把我们的教义与我们的行为,向凡喜欢听一个简单说明的人讲述,因为我们已经"屏绝一切隐藏的羞愧,"不爱慕别的,惟要"将真理表现出来,好在上帝面前把自己荐与各人的良心.
"我们看见(谁没有看见呢)同胞的愚妄和困穷的情形.
我们到处看见,要不是没有宗教信仰的人,就是没有生命,或仅在形式上属宗教的人.
我们一举目就觉景像凄凉,如果有什么方法能使人相信有一个可以求取的更好的宗教――一个配称为属于上帝的宗教――我们将多么高兴!
而这个宗教我们认为不是别的,就是爱,爱上帝与爱人类:尽心尽性尽力爱那先爱我们,作为我们所已接受或希望享受的众善泉源的上帝,并爱上帝所创造的每一个灵魂,每一个生存在地上的人,正如这我们自己的灵魂一样.

我们相信这爱是生命的药石,是对这纷扰的罪恶世界以及人类一切悲惨与腐败的最可靠的疗治.
凡有爱的地方,德行与快乐必与之俱来.
也必有谦虚,温雅,坚忍,有整个上帝的形像;同时对一切事有意外的平安,有不可言喻的喜乐和洋溢的荣耀.

没有瑕疵的好比永远照耀的阳光;每一祷告都蒙悦纳,每一奢望抛却;寡欲清心,情绪均衡.
欢乐的泪,飞往天上的叹息.
我们渴望这种宗教建立在世界上,就是爱的宗教,喜乐与和平的宗教,既在灵魂的深处立下根基,又时刻从它所结的果实表现出来,非但不住地产生无辜之心(因为爱不加害邻舍)而且以各种善事,传播德行与喜乐给周围的人.

许多年来我们跟随着这个宗教,许多人都知道,如果他们愿意作证的话;但这些时候,我们追求智慧,却不能找着,只是徒劳而已.
现在我们具有完全的信念,欲向全人类宣告;因为我们不愿别人陷此覆辙.
但望因为我们的失迷(因为没人指导我们,所以我们不知坦途何在),他们能够得益,因此能够走上坦途,就是那因信可得的爱的宗教的大路.

那么,信(假定圣经是出乎上帝的)就是"未见之事的确据",是那看不见的,不可能由肉眼或任何天然的感官或能力加以感受的事物之超自然的证据.
信就是那使属灵的人能够辨别上帝以及关于上帝事物之神圣证据.
信对于精神方面的作用,正如感官对于自然方面的作用一样.
信是每一从上帝所出的灵魂的精神感官.

或许你没有从这方面去想,那么,我将作进一步的解释.
根据圣经的说法,信仰是新生灵魂的眼睛.
藉此,每一个上帝的忠实信徒"可以看见所看不见的上帝",藉此(在较为特殊的情形下,因为上帝藉着福音,将不能败坏的生命彰显出来)他"在耶稣基督的脸上看见上帝荣耀的光辉",并且看到"天父所赐是何等的爱,所以我们",这由圣灵而生的,"得称为上帝的儿子.
"信就是灵魂的耳朵,以此,一个罪人"听见上帝儿子的声音,而得生;"这声音叫醒那死者,对他说"儿子,你的罪赦了.
"信就是(如容许我这样形容的话)灵魂的味觉;以此,一个信徒"尝过上帝善道的滋味,觉悟来世的权能;"以此,"他尝到主恩的滋味",知道上帝真的"开恩可怜他这个罪人.
"信就是灵魂的感觉,以此,信徒因"至高者荫庇他的能力"而感觉到上帝的存在和同在,因为"他生活,动作,存留都在乎祂",并且感觉到整个看不见的世界,整个永生的制度的存在和同在.
以此,他特别觉得"上帝的爱浇灌在他的心里.
"由于这个信仰,我们得从一切纷扰的心思中被救出来,从不满,恐惧,悲愁中被救出来,从那说不出的对个人或世界的厌恶被救出来,那种厌恶一切的心无助地就是我们曾无助地在里面辛苦多年的;当我们退而反省的时候,我们将特别有此感觉.
在信中,我们找到了那我们在别处徒劳而无法寻获的对上帝的爱与对世人的爱.
我们深知,并且感觉到,所以我们禁不住要宣告出来:信能拯救每一个在罪恶痛苦中,以及心无快乐,品性不洁的人.

信所到的地方,带来了温柔和平,建立宁静,有如它塑造我们的生命;修平性情乖戾者的崎岖不平的道路,使每一心怀敞开了一个小小的天堂.
你若要问,"那么,为什么大家没有这信仰呢最少,那些认为信仰是这么令人喜乐的人,为什么不立刻相信呢"我们的答案乃(以圣经的话来说):"这是上帝的恩赐",没人能以劳力换取的.
这是全能者的工作.
其唤醒一个死者的灵魂所需的力量,并没有比使一个死者的身体由坟墓里起来的力量小.
这是新的创造;没有人能重新创造灵魂,惟有那起初创造天地的上帝才能做到.

难道你自己的经验没有指示你这一点么你能不能给自己以这种信仰你现在的能力能否使你去看,去听,去尝试,或去感觉上帝你是否曾经,或是否能够在你里面建立任何上帝的感觉或对看不见的世界建立任何感觉我想你并不否认有一个看不见的世界;你该不至于说那可怜的老纥修得是受过基督教偏见的影响的吧,他在那有名的诗里说:千万的生灵往来地上,我们或睡或醒都看不见.
那么,在你灵魂里面有没有可使你分辨这一切和那创造这一切的主宰的能力呢或者,你所有的智慧与力量能否在你自己与精神界之间辟一媾通的途径你的能力能否揭开在你心里的幔幕而让永恒的光辉进入你知道不是你所能够做到的.
你不但是没有,而且也不能够靠自己的力量去相信.
你超努力要这样做越将觉得"信是上帝的恩赐.
"信是上帝无代价的恩赐,不是赐给那些配承受祂恩眷的,不是赐给那已成圣的,还是那因善行而配得接受一切福气的;而是赐给那不义,不圣洁的;赐给那原来只配承受永远毁灭的;那在他里面没有好处,而他惟一可求的就是"愿上帝怜恤我这个罪人"!
没有人的功迹或善行是在上帝赦罪的爱之先成为条件的.
祂的赦罪的恩慈不要求其他的,惟要我们感觉到自己的罪恶与穷乏.
对那些看见了,感觉到,承认自己的缺点,并自己完全无力解除这缺点者,上帝为着祂所喜悦的儿子的缘故,无代价地赐给他们信心.

这就是我们所传的教义之一简短的说明.
这就是我们的基本原则;我们努力使人接受这些原则,过着与此相符合的生活.
那么,如果你是一个有理性的人,虽然你不相信基督教的制度是出自上帝的,请把你的手放在胸前,冷静地想一想,这里有那一点可使你谴责的呢我们曾对你做些什么坏事,使得你要参加反对我们的人你为什么说,"这种人应从地上除掉,他们不该活着"呢诚然的,你们的看法与我们的看法不同.
我们相信圣经是出自上帝,你们不相信这点.
那么,当人以不信之罪加在你身上时,你将如何为自己辩护呢你岂不说"每个人必须照他所有的明智去为自己作判断",而"如果他忠于所信的,他不应该被定罪"吗请记住这一点而设身处地罢.
"我们"岂不也"应该"按照我们所有的明智去作我们的判断么你不能谴责我们,除非你亦同样地谴责自己.
按照我们所有的明智,我们必得相信圣经是出自上帝的;当我们相信这一点,我们不敢忽视,或偏向左,或偏向右.
让我们更进一步地思索.
你自己相信有一位上帝.
你的心里有这见证.
或者有时你在祂的面前战栗.
你相信有所谓对与不对的事;在道德上也有善恶的分别.
结果你必承认有良心的存在;意思是,每一个有反省能力的人,当他回顾以往所做的事,都能够觉得那样是好那样是坏.
同样地你必须承认,每个人是要受自己良心的指导.
无疑地,你尽管这样承认,而不必怕会有人把你当作信徒.

那么,你自己应该一贯.
如果有一位上帝,而祂是公义与良善的(这与对上帝的基本观念是不可分的),如果祂是"凡尽心寻求祂者的报尝者,"那么,凡我们认为可以得这位如此美好的主喜悦的事,我们岂不当尽力奉行试想:如果我们相信,如果我们对这一层完全信服,我们岂不当以全力去寻求祂否则我们将如何希望从祂的手里得到奖赏呢再者,我们岂不当行那我们相信从道德上说是好的事,而弃绝那我们认为是坏的事所谓好,就是对人类有益的,在人群中促进和平与友善,增进弟兄们的喜乐的;所谓坏,就是与上述相反的.
那么,我们尽力以求增加人类的幸福,(我现在所说的只是关于今世的),尽力减少人类的痛苦,并教导人们在任何情形之下,学会知足,难道你们能因此责备我们吗还有:我们是要受自己良心的指导,还是受别人良心的指导呢你当然不会说别人的良心能代替我的良心.
最少你必不想从我们夺去那你自己所坚决要求的.
我的意思是指个人的判断权,这权在有理性的人的确是不可让与的.
你很清楚知道,除非我们忠诚地遵照我们内心所指示的去做,我们不能够对上帝或对人有无亏的良心.

那么照你自己的原则,最少你必须承认我们的无辜.
这一层你觉得有没有困难你常讲到成见与偏见,请提防着不使你自己困惑在其中,你是不是因为我们相信并热心维护你所反对的这个教义的体系而对我们存偏见你是不是敌视我们,因为你认为我们必亦同样地敌视你不,上帝不容!
我有一次看见一个人,从极其富有变成极其贫穷,他在病床上躺着,非常痛苦,饮食不进,也没有一个朋友来看他.
当他的地主,为着要清理手续,派人来把他所睡的一张床也拿走,我看见他想结束自己的这个如此悲惨的生命,我一点也不奇怪.
当我看见这个可怜的人在辗转流离,我能对他生气么自然不.
我对你也是这样,我不能恨你,正如我不能嫉妒你一样.
我的心只能为着你仰望上帝(正如我那时为着那人仰望上帝一样),以默默的眼泪,恳求慈悲的父,在你痛苦的时候垂念你,对你说,"活着.
"这位不快乐的人,在我第一次与他会面的时候,他对我说,"我不愿意欺骗你或任何人.
请你别对我讲你的圣经,因为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我知道有一个上帝;而相信祂是一切的一切,是世界的灵魂,那全知的灵魂,覆庇在广大的众群中,推动整个世界.
此外我什么都不相信,一切都是黑暗,我的思想迷朦".
他又说,"但我听见你每和早晨晚上向一大群的人讲道,请问,你要他们做些什么呢你要带他们到那里呢你所传的是什么宗教呢那宗教又有什么好处呢"我回答说,"我的确每天早晚向凡喜欢听的人讲道.
"你问,我要他们做什么.
我要使他们有德行与快乐,使他们知道处理自己,并有益于他人.
我要带他们到那里呢到天堂,到审判者,那爱人的上帝那里;到新约的中保耶稣那里.
我所传的是什么宗教呢是爱的宗教,福音的光所带来的仁爱的律法.
这宗教有什么好处呢它能使凡接受的人享受上帝的和他们自己的喜乐,能使他们仿效上帝,爱众人,对他们的生活知足,对死亡以坚决与镇静的态度宣告:"哦坟墓,你得胜的权势在那里!
感谢上帝,使我们藉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得胜.
"你能反对这一种宗教而说它是没有理性么爱上帝岂是没有理性的祂不是给你生命,气息,以及一切吗祂岂不是不断地以祂的爱给你,以饮食与喜乐来充满你的心你所有的有那样不是从祂领受的呢爱岂不要求爱的回报因此无论你爱上帝与否,你只能承认如此做是有理性的,甚至尽心的爱祂,因为祂是众善的泉源.

爱我们的邻舍,爱每个上帝所创造的人,难道亦是没有理性的难道我们不是弟兄,一位天父的儿女我们岂不该彼此相爱我们岂只爱那些爱我们的这是否像天上的父所做的呢祂使太阳照好人也照歹人,降雨给义与不义的.
"你要爱你的邻舍如同自己",还有一个比这更公平的法则吗你必为这事的合理性争辩;也必为这金科玉律争辩,对于我们的一切言语与行为,这是唯一适合衡量我们对兄弟的爱的:"你愿意人怎样待你,你也必怎样待人.
"我们若有机会岂不当向众人行善,不但对朋友,而且对仇敌;不但向那些配接受的人,亦同样对那些作恶不知感恩的人.
难道这是无理性的我们生平为爱努力,难道这是不对若是一天过去没有作一件好事,我们岂不与提多同声地说:我的朋友,我虚度了一天.
对那饥饿的给他吃,赤身露体的给他穿,有病的,在监牢的去看他们,是不是这样就够了我们岂不同情那些在罪恶可怖污秽底下叹息的人,受最悲惨的禁锢,带最沉重的锁链对那些众人中最不幸可怜的人,因为他们的不幸是由于他们自己的过犯所造成,我们岂可塞住怜恤的心如果我们发现一种药方可以医治这种病人,我们岂不应该无代价地给与,正如我们无代价的接受一样吗我们岂不应该把他们拉出来,正如把木块从火里抽出来一样岂不应该把他们从那放纵,愤怒,恶毒,仇恨的火里救出来你心灵的最深处回答说"这是应该做的,这是最高程度的理性.
"好,这就是我们所传的道的总括,和我们生活的概要.
我们的敌人即可作证.
所以你若承认,爱上帝,爱人,向众人行善是有理性的,你只好承认我们所传的与所生活的宗教是与最高理性相符合的.

或许这些你都能够忍受.
这是可以宽容的了,如果我们只说得救在乎爱,你将不大反对吧但你还不了解我们所说的得救在乎信是什么.
我知道你不能了解,在任何程度你都不了解我们那词句的意义.
请忍耐点,我将再告诉你.
"我们得救是在乎信"这句话的意思是:当一个人接受上面所描述的那种信仰时,就在那个时候,他脱离了疑惑,恐惧,以及心里的痛苦,而有一种出人意外的平安;他脱离了受伤心灵的重压,而有不可言喻的喜乐;脱离他的罪,无论何种的罪,脱离他邪恶的欲念,无论是言语上或行为上的,而有上帝的爱并人的爱浇灌在他的心里.

试想像这些有力的作为是从一个可怜的,空虚的,不关紧要的源头发出来的,而这源头世人称之谓信仰,你也如此称呼它,我们必同意没有比这更不合理性的了.
然而,假设地上真有一种信仰,像使徒所说的是灵魂与上帝之间的媾通,那么还有什么为信仰所做不到的难事呢你自己知道"在信的人","与上帝同行的人",做了天上的公民,永生的居民,在他"凡事都能".
所以如果你攻击我们,你必须更换你攻击的立场.
你必须坦然否认地上有任何信仰的存在.
但或许你要认为这是太大的一步,你若如此做,你的内心必不免要暗暗地自责.
但愿你呼求上帝给你这种属天的恩赐!
只是藉着信,这真有理性的宗教,这对上帝与人的爱,才能种入于你的心中.

如果你说,"但是那些承认这种信仰者都是那最无理性的人,"我将问,你说那承认这信仰者是谁呢或者你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认识过这种人.
谁承认自己是有了"那未见之事的确据"呢谁能承认"看见那无形的上帝",听见上帝的声音而有祂的灵"与他们的心同做见证说他们是上帝的儿子"呢我恐怕甚至只承认这种信仰的人,在那许多所谓信徒当中,你所能找到的只是极少数.

"虽然,自认为基督徒的人为数不少.
"是的,太多了,上帝晓得;有许多人的整个生活都是在否认他们自己所承认的.
在这问题上你所说的我都同意,或者还可以补充你的意见.
几年前我在不知不觉中曾和一个善辩论的人谈话.
起初她说美洲印第安人的邪恶是我们在他们当中推行基督教的一个阻碍.
但是当我谈到他们的节制,义气和诚实时(按照当时我所知的),她就说,"那么,若这些异教徒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好,他们就做了基督徒又能得到什么呢是的,我们若使印第安人做了好像我们周围的所谓基督徒那样的基督徒,又能得到什么呢"我不否认像这样的基督教只能使人有失,而没有得.
所以她接着说,"那么,你的基督教还有些什么呢"我的简单的答复是:"恐怕你不能想出什么比好的理解,好的品格,好的举止动作更有价值的.
我对基督教的解释是它包括了上述一切,却是发展到最高的程度.
所谓好的理解,若与基督教所称的信仰相比,不过是一种可怜暗淡的影子.
好品格,若与基督教的博爱相比,未免相距太远了.
好的举止动作,即使由于艺术的陶冶,能达到尽善尽美,若与真基督徒在圣洁的生活中所显出的上帝的样式相比,也不过是一幅死的图画.
这一切,以上帝的精工配合起来,就是我所谓的基督教了.
""先生,若这是基督教,"我的对方吃惊地说,"那么我毕生还没有看见过一个基督徒!
"或许你也是在同样的情形下.
若然,我为你可惜,而只希望,在你遇到一个活见证之前,不要说你看见过一个基督徒.
因为惟有具备上述条件的才是合乎圣经的基督教.
因此你若看见一个没有理性的人,他或者以基督徒自称,但其实他并非基督徒,正如他不是天使一样.
他离开真理与真正的理性有多远,他离开基督教也有多远.
不要说,"这莫非是一种主张而已,并未经证明过的.
"这是新约圣经早已明白真确地证明了的.
我们所根据的是圣经的话.
如果任何人的品性,言语,行为,与正理相背,就是一个明显的证据,证明他们是违反基督教的.
在任何可能或可想像到的例证上,你可发现事实确是如此.
所以那些"号称"基督徒者的生活,不能作为反对基督教的证据.

那么我们和你同样地渴慕一个建立在理性上,且在各方面与理性相符合的宗教.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你对"理性"的解释是什么我想你所指的是万世不易的理性,或是物质的本性,上帝的本性,人的本性,以及它们当中必需有的关系.
那么,这正就是我们所传的宗教;这个宗教显然地是建立在万世不易的理性上,且在各方面与万物的本性相符合.
它是建立在上帝的本性与人的本性以及彼此间的互相关系上,亦在各方面与之相符合:与上帝的本性相符合,因为是以认识祂为开始;请问真的宗教是从那里开始的岂不是从对上帝有真的认识开始么然后更进一步到爱上帝及爱人;因为你必不自禁地仿效你所敬爱者的模样;最后是服事祂,行祂的旨意,遵从那我们所认识所敬爱的上帝.

这宗教在各方面都适合于人的本性:它开始于人的自我认识,认识他真正的自己――愚昧,邪恶,困苦.
这再进一步地指出救治的方法,使人有真的智慧,有德行和喜乐,正如每个有思想的人所渴慕的.
这宗教终于恢复了上帝与人应有的关系,使仁慈的父与知恩的,顺服的儿子,使万物的大主宰与忠实的仆人,永远地合而为一,使后者不照自己的意思行事,但遵行那差他者的旨意.

但或许你所说的理性是指理解的能力,即从一件事情推论到另一件事情.
不可否认的有不少人(尤其是神秘派)完全反对以这种理性应用到宗教上,甚至谴责一切关于上帝的推论,认为这对于真的宗教完全是破坏性的.

但是我们不能够同意这一点.
圣经并没有这种根据.
以圣经来说,我们看见我们的主以及祂的门徒曾经不断地与他们的反对者理论.
按照我们所知道的,古今的著作中,没有像希伯来书那样一连串地属于说理与论辩,那么严密,那么坚定,那么有规则的作品.
我所看到的最有力的理论家(除拿撒勒人耶稣之外)就是大数的保罗.
他留给一切基督徒一个简单明了的指望:"在恶事上要作婴孩,在心志上(即指理智上),要做大人".

因此我们不但承认,而且竭力鼓励追求真宗教的人,要应用上帝所赐的理智去追寻上帝的事.
不过,你的理智,不但在这方面,而在任何问题上,必假定有已经建立了的真的评判,可用来作为你辩证的根据.
否则,你知道你的每一步必将失足;因为"如果你的大前提是错误的,你就不可能从那里去推论,而得到真正的结论.
"同样的,你知道,在你可能建立一个真的评判之前,你对于上帝的事必定先要有个清楚的理解,必定有固定,明晰而确立的观念.
而且,既然我们的观念不是本有的,却是从感官得来的,所以你是需要有一种能分辨这些事物的感官,不是肉身的感官,因为它们对宗教问题没有用处,它们不能辨别精神方面的事物.
你所需要的是一种已经被训练出来,能够辨识精神方面之善恶的感官.
你需要有能听的耳朵,能看的眼睛.
你要有安置在灵魂上的新的感觉器官,不是倚靠血肉的器官,始可作为"未见之事的确据",正如肉体的感官感受看得见的事物一样.
灵魂的感官可以作为达到那看不见的世界的通衢,可以辨识精神方面的事物,可以供给你一切关于那肉身的"眼睛所不能看见,耳朵所不能听见的"事物的观念.

除非你有这些内在的感官,除非你理智的眼睛明亮,你完全不能够领悟到神的事物.
结果你就不能够作实在的评判,或公正的论究,因为你的理性没有根据地,没有可用的材料.
举个最普通的例子:如果你没有天赋的视觉,你就不能理解颜色,因为从其他的感官所得到的都是颜色不同的观念,所以听觉或任何其他感官,都不能代替你所缺乏的视觉,或供给你理解力所需要的材料.
同样你若没有精神方面的视觉,你就不理解关于精神方面的事物;因为你从肉身的感官所感受到的都是不相同的观念;的确的,由信仰或内在的感官所得来的与从肉身的感官所感受的,其不同是比颜色与声音观念之不同更甚.
因为这些不过是同类而不同种,都是可由肉身的器官感受的观念;但是信仰的观念与那些由肉身的感觉所得的观念全然不同.
所以你肉身的感官绝对不能赔补你所缺少的内在感官,或供给你以理解力,使其在精神方面得到推论的材料.

那么,在这里你的理智要做什么呢如何从物质方面过渡到精神方面,从看得见的到看不见的,从有形的世界到无形的世界呢这里有多大的一个鸿沟!
有什么机智可用来攀越这个大罅隙呢这是不可能的,必须等到全能者的援助,赐给你那你一向所轻视的信仰,然后你将如鹰鸟插上翅膀,高飞天空,你将翱翔至无穷的境域;你开明的理智将使你察知"上帝的奥秘;"上帝自身将"以祂的灵把奥秘向你显明"…….

或者现在最先来到你的思想的问题,就是关于我们所传的教义.
你不喜欢我们所说的,"人可以无罪地活着",你岂没有听见圣经亦有同样的说法吗至于我们所传的与此相关连的"完全"你有没有什么异议不错,但什么叫"完全"因这是圣经的话所以你不能反对这个名词.
问题的困难是:照上帝的话"完全"有何意义.
关于这一点我们曾经屡次向世人宣示,基督教的"完全"并非指免除了无知,错误,过失或诱惑,而是指本身与基督同钉十字架,能够见证说:"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加2:20),且"藉着信洁净了我的心"(徒15:9).
这"完全"又指"将各样拦阻人认识上帝的那些自高之事,一概攻破了,又将人所有的心意夺回,使他都顺服基督"(林后10:5).
又指"那召你们的既是圣洁,你们在一切所行的事上也要圣洁"(彼前1:15).
总而言之,就是"尽心爱主我们的上帝,尽力服事祂".

你若相信圣经,可以否认这些章节么你不可以,亦不敢如此.
你绝对不愿意.
你知道圣经纯全是上帝的话.
这就是我们所传的整个福音;这就是我们(与圣保罗相同)所说的"完全"的高度与深度了,这"完全"就是凡尝试过上帝爱的人所必切慕的状态.
不住的祷告祈求它!
它就是你所盼望的.
勇敢地来到恩座前,当你向上帝祈求这"完全"时,你必要得到你所求的.
我们知道在人,在世人说来这是不可能的.
但我们也知道,上帝是无所不能的,所以"信祂的凡事都能做".

"我们是因信得救.
"但难道你没有听见有人反对我们,说我们传唯信得救的道理么然而,圣保罗不亦同样如此传么他说,"因信得救是在乎恩.
"还有其他的话能比这句话更清楚的么在另一处又说,"当信主耶稣,你就必得救"(徒16:31).

关于这一点(如果还没有满意的解释)我们的意思是:我们之从罪恶被拯救出来只是由相信上帝的爱.
当我们"看见父所赐给我们的爱,我们就爱祂.
"正如使徒所说的,"因为祂先爱我们.
"然后"凡爱上帝的亦爱他的弟兄"这命令写在我们心上;从这种爱上帝与爱人的心,那温柔,谦卑以及一切圣洁的品性都跟着生出.
这就是得救,就是基督教得救的基本要素,就是从罪恶被拯救出来的道理;而它的外在表现就是成圣的言语与生活.
好吧,岂不是如此么若你知道你所信的是谁,你就无需其他的更多证据了…….

"可是你这样说无在怂恿罪人.
"是的,我是怂恿他们——怂恿他们悔改;难道你不如此么你岂不知道多少人罪上加罪,只因缺乏这种鼓励,因为他们以为他们永远不蒙饶恕,永没有悔改的余地你的心岂不怜悯他们吗你有什么舍不得,有什么不肯做,不肯努力,使这样的一个罪人悔改的你的爱不能因为他们的缘故"凡事忍耐"吗是的,如果你相信这能帮助他们,如果你觉得他们可望改善的话,你是肯的.
但你为什么不相信这对他们是有益的呢为什么你觉得他们无望改善呢显然的,因为你对他们的爱心不够;因为你没有那种不但是凡事忍耐,而且是凡事相信,凡事盼望的爱心…….

独有一点我们承认:我们是传内在得救的道理,这得救可因信而获得.
为着这个(其他连造作的罪名也都没有)我们被禁止在那先前我们被欢迎的礼拜堂里传道.
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
既然我们被阻止在那原是我们所首先选择的地方传道,如今我们只好大胆地"在祂所治理的各处,宣布上帝救众人的恩典",因为人都知道,上帝并非只住在人手所造的殿宇里.
这便是反对我们的惟一实在的根据了,而这一点我们在众人面前承认,我们确实是在传因信得救的道理.
我们既然不得在礼拜堂传道,就决定无论何处,只要是门开着的,不论山谷荒野,是水边(我们知道有许多先例可循)或监狱;是犹士都的屋里或推喇奴的学房,我们都不敢退却.
"传福音的责任已经托付我了,若不传福音,我便有祸了!
"关于这一点,我们承认事实而否认罪名.
但在其他牵引到的各事上,我们否认所谓"事实";如果有人能提供证据,请他站出来.
尤其请那些多年来看见我们在牛津的生活情形的人出来作证.
他们知道,我们是"按着我们教中最严紧的教门,作了法利赛人".
那时批评我们的是说我们过分端正;无论是读经,禁食,克己:如做礼拜,守圣餐,济助贫穷的,看顾害病和在监牢里的,教导无知的,感化作恶的种种工作,都比得救所需的还多做些.
这就是从一七二九至一七三七年我们的公开而昭彰的罪状!
这些,我们的主将来必加审判.

不问过去的事,但问你们现在有谁能指证我们有罪呢有谁(这里我特别指牧师及同道们)能亲自定我们品行不端或生活不洁的罪呢你心里知道(凡坦白的人,不完全被偏见所蒙蔽的人)我们是"竭力追求对上帝对人存无亏的良心的.
"弟兄们,在上帝的面前,但愿你也是和我们一样的.
可是(我痛心地指出)你们确非如此.
在你们当中有不义与不洁的人;很明显地有醉酒的,放肆的,以恶报恶的,撒谎的,咒骂的,污秽主的圣日的人.
证据很多,如果你要的话.
你岂会利用你的热心去反对这些有一个牧师,因酒醉到了难以站立或说话的程度,可是他在千百人的面前(在林肯郡的厄普卫司)攻击同教会的另一牧师,对他破口咒骂,甚至公然动武.
以后怎样呢第一个牧师仍然获准照常主持圣餐――那代替基督的血和身体的――但另一牧师却被拒领受圣餐,因为他是一个露天的传道师.

诸位教会的首领与长老呀!
上帝使你监督看顾那些祂以自己的血购买的羊群,你们所做的事岂能使祂喜悦请你们让我自夸一点吧.
这岂是没有道理的难道你们没有逼迫过我么在你们的牧师当中,有谁的生活或谁的工作,比起那些名字为你们所摈弃所认为是罪恶者.
或那些你们认为是"世上的污秽和废物"者更无瑕疵或更辛勤些呢谁是比较更热心地在为以色列家丧失的羊费财费力呢或在他们中间有谁比较是更愿意为他们的弟兄牺牲呢你或者如卡特林说他所做的是为着国家,你也说"我们这样反对你是卫护教会,而不是损害教会!
"然而这正是我所要提出的题目,我们现在正是在卫护教会――英国的教会――而攻击那些暗地里谋损害教会,或公开想毁灭教会的人.

说我们是罗马教派(我们这群时刻在传布那被罗马教所严厉责骂的教义者),这是我所不敢花时间去辩驳的.
若有普通常识的人,只要看我们最近在牛津讲道的目录,即可明白这是一种无意义和无耻的非难,除非他同样地也想像圣教堂,林肯学院,和一切大学的管理者都是属罗马教派的.

你自己必很容易放弃这一点;但不放弃其他的攻击.
你仍然认为我们若不是暗地里在损害教会,就是公然地在毁灭教会.
你对教会的意思是什么一个有形的教会(根据我们二十九条的定义来说)是一群诚信的人们的结合.
这就是教会的要质;至于他的性质(依照这一条以下所描写的)在传讲上帝的正道,遵守命令以施行圣礼.
那么,按照这个定义,什么是英国教会呢岂不是英国国中的忠诚的人民,真实的信徒么不错,他们若已分散了,自当别论;但若他们是有形的联合,共同参与聚会,聆听上帝的正道,吃同一个饼,喝同一个杯,那么他们就真的是那有形的英国教会了.

若是这般狂热地在喊叫"教会!
教会!
"的人(正如古时那些在叫主的圣殿!
主的圣殿者)对这一点能多用一些思想就很好了;他们不知他们所说的是什么,所坚持的是什么.
一个地方的或全国的教会,按照我们信条,就是指该地方或国家的忠实信徒.
如果他们被分散了,他们不过是无形的基督教会的一部分而已.
但如果他们是有形的联合,聚集在一起听讲上帝的道,共同参与圣餐,那么,他们就是一个有形的教会,有如英国教会,法国教会以及其他的教会.

情形既然如此,我要问,我们怎能损伤或毁坏这地方性的,有形的教会呢关于有形的教会,信条提出三个要点,第一,活的信仰;若没有活的信仰,实际上就没有教会,不论是有形或无形的.
第二,传和听上帝的正道,否则这信仰必衰弱死亡.
第三,适当地执行上帝的圣礼;一般说来,这就是上帝增加人的信心的工具.
那么,问题是:从那一点我们损伤或毁坏教会呢……或许你听说我们实际上并不注重教会;我们行动的动机乃在乎获利;又说我的工作是受薪的,单在方得里堂一处,我每年就支取了一千三百磅的高薪(按照一个牧师所计算的),另外我从布里斯它,京斯武德,新垒以及其他的地方还有收入.
因此以后继承我产业的人必将发现我的一生颇能经营,我死时可以不必像一个乞丐…….

如果你能够得到更确实的报告,你将发现无论是新垒,布里斯它,京斯武德,或其他地方,如有捐项,银钱的收入和支出,完全由团体的执事们管理,未曾经过我的手.
你们若有愿意知道的,可以到执事们所存的帐簿上去查阅,当你亲眼看见时,你就知道我从这些团体所得的与你所得的是一样的…….

这一点不是普通人所能了解的:一个人不缺乏什么,已有了一切所需要的和各种生活上的便利;不但如此,他还有许多剩余,他的收入不但无需倚靠别人,而且比那拥有不动产的人更为稳妥.
这样的一个人竟能够从从容容地放弃他的享受,放弃他的许多朋友,他的声望,以及那种对身份及地位最可满意的生活;而整天整夜地辛勤劳苦,选取那贫弱,痛苦,疾病与死亡的生活——为着要赚来这一笔六七千磅的债务!

然而假设一种生活是有所得的话,容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究竟为着得些什么(且把良心放在一边)你愿意这样做呢为着生活得像我现在这个样子么什么代价能使你一个星期讲道十八九次(用你所有的力气,而不是以轻松的嬉戏的方法),且是终年如此我给你什么能叫你每两三个月风雨不改地旅行七八百里路有那种薪俸能使你禁绝一切娱乐,惟独行善和赞美上帝呢我相信,你宁愿被勒死也不愿意过这种生活,即使是千万的金银你也不肯要的.

在这种情形下,你想能安慰我的是什么呢使我不至于像乞丐般地死掉吗你以为我现在在聚积财富,好留给继承人.
为着谁呢我的妻子或儿女么他们是谁他们还没有生呢除非他是指上帝所赐给我的信心的儿女.
但他们是我在天上的父所养活的.
是的,若我果然想发财,那无非是为着留下给承继人,我自己并无需要,若有需要,我在牛津大学终身可支薪俸.
但我不能了解这一点.
若我赚钱才把钱丢在我背后,即使我金如尘土,银如海中的沙那么多,在我死时对我的灵魂有什么安慰呢这些财宝将跟我过渡到来生吗还是我可以转回去享受你从地狱里抬起眼来,你的富贵现在对你有什么益处呢那在日光之下曾经为你所拥有的,能否蘸点水来凉凉你的舌头吗富贵的享受对一个火焰里受苦的人有什么安慰呢这叫我记起几句名言(我所非常喜爱的句子),是以安慰的口气对一个可怜自杀的灵魂说话:你的坟墓将装饰着灿烂的花朵,如茵的绿草轻轻地盖在你的胸上!
在这里春天的绮丽最先到来,在这里,第一朵玫瑰放出异彩,天使以银般的翅膀覆着那因你的遗骸而成圣的地方.
现在我只要告诉你我对于物质生活的态度,不论你喜听或否:饮食衣服我都有,我吃我所要吃的,穿我所要穿的,我有休息的地方,我有生活上以及敬虔生活上所需要的.
我认为这就是世界所能给我的.
地上的君王不能给我比这多些.
因为我看金或银像粪土和渣滓一样;我把它践踏在脚底下,我(不是我,而是上帝在我里面的恩典)当它是街上的污泥.
我不爱慕它,不寻求它,惟恐它要来黏着我,使我在灵魂归到上帝那里之前,不能摆脱.
诚然,金钱必须经过我的手;但我必小心(上帝是我的帮助)使不义的钱财只是经过而己;而不是停留下来.
当上帝召我时,但愿在我这帐篷里不发现一点点那个可咒骂的东西.
你们这些自以为已发现了我所要留给继承人的财宝的人请听:如果我死后留下了十镑(在还债以后;在我的书籍以外),你和众人都可以作证攻击我,说我生前死后是贼是强盗.

在结束之前,我禁不住要请求你们这些认识上帝的人,从整个事情的根底检讨一番.
试想几年前我们国家宗教情形如何.
你能从谁身上找出基督身上的那种神圣的性格,就是仁慈的心,谦逊,温柔,不看重世界,忍耐,节制,坚忍,对上帝的热爱,不停息的喜乐,凡事感谢,爱全人类;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呢或许你在世上不认识一个这样的人.
然而却有多少是有着各种不洁的性格的呢虚荣和骄傲,顽固与自是,愤怒,暴躁,不满,猜疑和怒气,放纵,不法的情欲,愚妄和有害的奢念,这些你都能够在所谓最好的人当中找到,在最严谨承认宗教的人当中看到.
在承认宗教的人当中那真有"虔敬的形式"者,你所知道的也不过寥寥无几!
你无论住在什么地方,岂不常常觉得悲伤,因为觉得甚至形式的宗教也都没有了么在崇拜上帝的场所你看见几个人呢到主台前领受圣餐的更是少数!
甚至剩下的这一小群,又有几个是热心行善,若遇机会即谨慎向众人行善的呢从另一方面说,你岂不觉得痛心,当你看见到处是公开不承认宗教的人难得在一星期内不耳闻目见咒骂,污秽,不守圣日,酒醉,吵闹,口角,复仇,淫乱的事!
这类事情岂只发生在某一角落,各种大罪恶岂不像洪涛般地遍地汹涌而且逐日增加,不管上帝的儿女曾尽各种力量去阻止!

如果在那时候你听见说那忌邪的上帝将快快高举祂的公义,从高处倾注祂的灵,重新更换地上的面目,将祂的爱浇灌在流浪者心里,使产生各种圣洁与属天的品性,革除忿怒,傲慢,邪念以及各种不洁与属世的品性,使宗教所结的果实,即信心的工夫,盼望的忍耐,和爱心的劳苦,能够繁盛起来,并且无论分布到那里,都能革除反宗教的行为,毁坏一切魔鬼的工作;若是你那时听说对主的活知识将在短时间内传遍全地,不独如此,且将逐日增加,不管魔鬼与他的徒众如何以各种方法阻挠反对,你岂不热列地盼望那一天的来临,好使你可以赞美上帝,并且在那日子里快乐看哪,主的日子来临!
祂再一次来寻找并救赎祂的子民.
有眼睛的看不见么有耳朵的听不见,心里亦不明白么这时候主正要擦消我们的羞辱,祂的旗号已立起来了.
祂的灵浇灌于流浪者,祂的爱充满他们心里.
博爱,温柔,良善,谦逊,圣洁与属天的爱,现在代替了憎恨,愤怒,骄傲,复仇以及卑劣和矜夸的情欲.
从此,凡主权力所到的地方,实质的宗教以各种形式出现.
上帝的殿里充满群众;主的圣棹前后拥挤.
并且这些对上帝显出爱心的人,对邻舍也有爱心.
他们谨慎持守善工,若遇机会,即竭力向众人行善.
咒骂,不守圣日,醉酒以及各种魔鬼的工作,不再在他们中间出现.
这一切都是简明可证的事实.
这种事实亦不只是发生在某一角落.
那么,上帝来临的日子固然来到,你究竟赞美上帝并在那日子中快乐么有什么困难吗是不是因为人家捏造各样坏话毁谤那些上帝所喜欢用来为祂工作的工具你这愚拙的人呀,你想魔鬼是死的么他不为着自己的国度争战么他若不用撒谎来做武器,将用什么武器呢他岂不是撒谎者和撒谎者之父么你暂且容许他吧.
让魔鬼与他儿子去说我们各种的坏话,让他们互相欺骗吧,但你不必亦受欺骗;如果你受了欺骗,相信他们所说的,好吧,就说我们是软弱,愚拙,奸恶,无意识,无学问,没有丝毫行善的愿望或计划吧;然而,我坚持一个事实:就是基督毕竟被传开了,罪人归向上帝了.
只有疯人才能否认这个事实.
我们有许多证据可以证明.
同时,上帝现在在人中间,这也是不能否认的事实.
巴不得众人在这日子都知道关于他们平安的事.

总之,我仍将向世人提出迦玛列的有名的话:"现在我劝你们不要理这些人,任凭他们去吧,他们所谋的,所行的,若是出于人,必要败坏,若是出于上帝,你们就不能败坏他们.
恐怕你们倒是攻击上帝了.
"但对于上帝所从世上拣选出来的你们,我说,你们是我们的弟兄,是我父家里的人;你们应当尽你们所能的"在上帝里面加强我们的手臂.
"而这点是你们都能做到的;在主的名内盼望我们凡事顺利,不住地为我们祷告,使我们不受"这些磨炼所动摇,"使"我们不以自己的生命为念,也不看为宝贵,快快乐乐地行完我们的路程,成就我们从主耶稣所领受的职事!
"圣经所示的拯救方法"你得救是因着信"(弗2:8)(一)按照人的描写,宗教比任何事物还要混乱,复杂,难懂.
不但在未开化社会的人当中,即在最明智的人当中,甚至在那些从某方面说来是基督徒,那些在基督教的世界里享有名望,那些所谓基督教的领袖们,对宗教的描写也是如此.
然而,按照圣经所记载的,耶稣基督的宗教,若就原来的形式说,是如何的简单,明白,易懂;这个宗教,由于世界的造物主和统治者的智慧,对这在现在理解薄弱,能力有限的人,可说是极端合适的.
这从它的目的,和它达到该目的的手段中,都可以看出来.
以一句话说,它的目的就是拯救;达到这目的手段就是信仰.

(二)很容易辨识的,这两个小小的词语,"信仰"与"拯救",包括圣经所有的基本要义,是全部圣经的精髓.
因此我们更当尽可能避免对它们误解,并建立一个真正的,准确的评判.
(三)让我们慎重地探讨:甲、什么是拯救乙、什么是那使我们得救的信仰丙、我们如何藉着信仰得救(甲)什么是拯救一、这里所讲的拯救,并不是普通所认为上天堂,永远的乐土,或灵魂之进入乐园,即主所称的"亚伯拉罕的怀里".
不是一种死后,或在另一世界里的福乐.
按圣经的说法"你是得救"这话的意义是显而易见的.
这不是属于遥远的事,而是目前的事;是一个藉上帝白白的恩典如今已经得到的福气.
不但如此,这句话的另一讲法"你已经得救了"也同样的妥当.
所以这里所说的拯救,或许可以扩大到上帝的全部工作,从那心灵最初的恩典工作,以至于在荣耀里所成全的.

二、如果我们从广义的方面说,拯救包括那常被称为固有的良心在圣灵里的各种工作;其实那良心的工作无非是最初的恩赐;无非是天父的吸引,使我们能够(只要我们愿意)对祂生发与日俱增的渴慕之心;无非是那"照亮一切生在世上之人"的光,使每一个人知道"行公义,好怜悯,存谦卑的心,与上帝同行";无非是上帝的灵不时在每一个人心里所激起的悔悟之心,虽然人往往尽可能试行抑制它,而且迅速地否认或忘掉了它的存在.

三、但是我们眼前所注意的只是使徒所直接讲论的那种拯救.
这包括两部分,即称义和成圣.
称义就是宽恕的另一名称.
是我们一切罪恶的赦免;其含义即我们在上帝面前蒙接纳.
那替我们获得这赦罪的代价的(一般称为我们称义的功德)就是基督的血和义;或许,稍为清楚点解释,是基督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和所受的苦难,直到祂为着罪犯倾倒祂的命,以致于死.
称义立时的效果乃是有上帝的平安,即一种"出乎人意外的平安",且有"欢欢喜喜盼望上帝的荣耀",并"说不出来,满有荣光的喜乐.
"四、而且当我们称义时,成圣也就在那个时候开始.
就在那顷刻间,我们重生了,从上帝而生,为圣灵所生;这里有一个根本的,而不只是相对地的改变.
我们由于上帝的权力有了内在的更新.
我们觉得"所赐给我们的圣灵,将上帝的爱浇灌在我们心里,"产生爱全人类的心,尤其是爱上帝的儿女;抛弃贪爱世界,宴乐,享受,爱荣名,爱金钱的心;脱离骄傲,愤怒,自是以及各种罪恶的性癖;总而言之,从俗世的,情欲的,邪恶的心改变为"在耶稣基督里的心.
"五、凡经验过这种改变的人,必很自然地想像自己一切的罪都被擦消,从他们的心里根除净尽,毫不存留了!
因此他们必轻易下结论说:"我觉得无罪,所以是无罪的;罪不烦扰我,所以罪不存在;罪无作为,所以没有罪.
"六、但是不久他们将觉悟,发现罪不过是暂停活动而已,并未毁灭.
试探回来时,罪恶就复活了,这说明罪只是晕厥而已,并没有死.
现在他们觉得有两种相抵触的原则在他们里面,即"情欲和圣灵相争,"自己的本性和上帝的恩典对抗.
他们不能够否认:虽然他们仍然觉得有相信基督和爱上帝的能力;虽然祂的"圣灵与他们的心同证我们是上帝的儿女,"但他们仍觉内心有某种骄傲或自是,有时候有愤怒与不信,不时在扰乱着他们的心;虽然并不至于征服他们,但或许"刺痛他们,使他们跌倒";然而主是他们的帮助.

七、一千四百年前,马迦流描写上帝儿女们的经验,对此时是多么的确切,他说:"拙笨的人(或没有经验的人)当恩赐运行时,立即设想自己再也没有罪了,但比较慎重的人却不否认,纵使有了上帝的恩惠,我们仍可能再被罪所困扰.
在我们的弟兄中常常有这种实例,他们深觉有了上帝的恩惠,甚至以为已经没有罪存在于他们里面;然而,正当他们认为自己已完全脱离了罪时,潜伏在他们里面的腐败又重新地搅扰起来,几乎把他们烧掉.
"八、自从我们重生的那一刻起,成圣的逐步工作即开始.
因此我们才能够"靠着圣灵治死身体的恶行,"就是我们那罪恶的性情;我们越是对罪死,就越是对上帝活了.
当我们谨慎地对"各样的恶事禁戒不做",若有机会向众人行善即"热心行善";无可指责地遵行祂一切的教训,以心灵与诚实敬拜祂;当我们背起我们的十字架,拒绝那不帮助我们朝向上帝的各种享乐,那么我们就是恩上加恩了.

九、于是我们期待着完全的成圣;完全脱离一切的拯救――脱离骄傲,自是,愤怒,不信;或如使徒所说的"进到完全的地步.
"但什么是"完全"呢这个名词有许多意义,在这里却是指完全的爱,是摈绝罪恶的爱,是充满心中并负起灵魂全部功能的爱.
这爱是"常常喜乐,不住祷告,凡事谢恩.
"(乙)但什么是那我们可藉以得救的信仰呢这是所要考虑的第二点.
一、照使徒所下的定义,信是"未见之事的确据"(有确据和确信两种含义);"未见之事"是不能感觉的,非肉眼或任何外在器官所能看见所能感受的事.
这个"确据"包含着两个意义,一面是对上帝和属乎上帝的事物,有一种超自然的证据,一种心灵上的光,从灵魂表现出来;另一面有一种超自然的眼光或感官能够接受它.
所以圣经有时说上帝赐人光明,有时说祂赐人辨识的能力.
圣保罗说"那吩咐光从黑暗里照出来的上帝,已经照在我们心里,叫我们得知上帝荣耀的光,显在耶稣基督的面上.
"在别处使徒同样的说:"照明(我们)心中的眼睛.
"由于圣灵这两层的运行,使我们心灵的眼睛又开朗又明亮,所以我们能够看见那肉体的"眼睛所看不见,耳朵所听不见"的事物.
我们看见了那看不见的上帝的事物.
我们看见那属灵的世界,这世界虽是围绕我们的,却是肉体的感官所不能辨识的,正如世上并没有属灵界的存在一样.
我们看见永恒的世界,贯穿时间与永恒之间的帐幕.
再没有云雾和黑暗遮蔽它,我们已看见了那将要显现的荣耀了.

二、从较特殊的方面来解释,信这个字是一种属神的证据和觉悟,叫我们知道不但"上帝在基督里使世界和自己和好,"而且基督爱我,为我舍己.
就是因为这个信(不论是信的本性,或信的属性),我们才能接受基督,我们才能够在一切的职务上接受祂,做我们的先知,祭司和君王.
也就是因为这个信,"上帝才使祂成为我们的智慧,公义,圣洁,和救赎.
"三、但这究竟是"有确据的信仰,或是传受的信仰呢"圣经并没有论及这种分别.
使徒说,"我们蒙召,同有一个指望,一信,"就是同有一个基督教得救的信仰;"同有一主",就是我们所相信的主,并且同有"一上帝,就是众人的父.
"当然的,这信仰必需有一种含意,即我深信基督爱我,为我舍己.
因为"凡信的",凡有真的活的信仰的,"就有见证在他心里","有圣灵与他的心同证他是上帝的儿子.
""他既为儿子,上帝就差祂儿子的灵,进入他的心,呼叫阿爸,父,"使他有了一种保证,知道他是上帝的儿子,并像儿子般地信靠祂.
但这保证很自然地是在这信靠之前.
因为一个人不能够像儿子般地信靠上帝,直到他已知道他是上帝的儿子.
所以这种信靠并不是第一步,如一般人所想像的,而是信仰的第二步.

四、从最高的意义说,这信就是那可使我们得救,称义与成圣的信仰.
但我们如何藉着信仰称义和成圣呢这是我们所要研究的第三要点.
这一点既然是问题的关键,所以必需更清楚地加以考虑.
(丙)一、我们如何因信称义呢要怎样才能了解这个意义呢我的答案是:信仰是条件,是称义的唯一条件.
它是条件:唯有信仰的才能称义,没有信仰的就不得称义.
而且这是唯一的条件:信仰本身即够使人称义.
每一个相信的人都被称义,不管他还有其他的或没有其他的条件.
换句话说:没有人能得称义,直到他相信;每一个相信的人都被称义.

二、"但上帝岂不命令我们悔改,要我们结果实与悔改的心相称,好比不再作恶和学习行善么这两方面岂不都是极重要的,倘若忽略其中之一,我们必不能合理地盼望被称义吗若这话是不错的,怎能说信仰为称义的唯一条件呢"无疑地,上帝命令我们悔改,并须结果实与悔改的心相称;如果我们有意忽略这命令,我们必不能够合理地盼望称义.
这样,悔改,与悔改的心相称的果实,在某方面看来乃是称义所需要的条件.
但从另一方面说,为称义而需要这两点,和需要信仰这二者并不是有同样的意义的,也没有同样的程度.
程度之所以不同乃因那些果实只是在某种条件之下才有需要;若时间机会许可才需要.
否则一个人即使没有这些,仍然可被称义,正如十字架上的强盗(如果我们可称他为强盗的话,因为后来的作者发现这人并非强盗,而是一个很忠实很可尊敬的人);但是他不能没有信而被称义;这是不可能的.
同样地,一个人尽管悔改,尽管有多少果实可与悔改的心相称,这些都没有益处,若他不信,他仍然不能够被称义.
可是当他相信的时候,无论他有或没有结出果实,他的悔改是多是少,他仍然可被称义.
其"不同的意义"是因为悔改与悔改的果实只是间接的需要;其所以需要是为着信仰;而信仰是称义之直接的需要.
因此信仰仍旧是称义唯一的条件.

三、"但你相信我们因信成圣么我们知道你相信我们因信称义;但你岂不相信我们因行为成圣,并以此教训人么"廿五年来这种主张被普遍而热切地拥护着,但我却不断地以各种方法宣示相反的意见.
我曾在个人及公众面前不断地见证我们之称义以及成圣都是因着信.
事实上这二大真理是互相解释的.
正如我们因信称义一样,我们也同样地因信成圣.
信是成圣的唯一条件,正如它是称义的唯一条件一样.
信是条件:唯独相信的人能得成圣;没有信就无人能得成圣.
信是唯一的条件:单靠这个条件足以使人成圣.
凡信的就得成圣,无论他还有或是没有其他的条件.
换句话说,无人得以成圣,直到他相信;任何人一相信便成圣了.

四、"但岂不是有一种悔改是因称义而生,正如有一种悔改是在称义之先的么岂不是凡称义的人就有'热心行善'的义务么这岂不是极端必要,以至凡有意忽略的人就不能合理地盼望完全成圣,就是在爱里得以完全么非但如此,他怎能在恩典中长进,在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爱的知识上长进呢还有,他怎能保留那上帝已经赐给他的恩典怎能继续生活在那他所接受的信仰中,和上帝的爱顾中呢你自己岂不亦如此承认而不断地坚持么但若这是对的,又怎能说信是成圣的唯一条件呢"五、我承认这一切,且相信是上帝的真理.
我承认有一种悔改是因称义而生的,正如有一种悔改是在称义之先的.
凡称义的人都有热心行善的义务.
这些都是极端必需,若有人有意忽略这些,他就不能够合理地盼望成圣;他就不能在恩典中,在上帝的形像里,在耶稣基督的心性里长进;不但如此,他亦不能保守那已接受了的恩典,不能继续生活在信仰中或上帝的爱顾中.

从这里我们能得到什么推论呢就是:悔改(若正确地解释),和善行,即敬虔或慈善的工作(这些名称是适当的,它们都是从信仰发出的)在某方面看来,都是到达成圣所需要的.
我说"正确地解释悔改";因为这悔改必不可与最初的那个悔改相混.
在称义以后的悔改,是与悔改以前的那种悔改截然不同.
这里没有包含任何有亏的良心,没有瑕疵,没有上帝愤怒的感觉.
这里对上帝的恩爱毫不怀疑,也没有其他"恐惧的苦楚".
这种悔改是由于圣灵工作而来的觉悟,使我们觉悟到心里还有罪根,就是正如我们的教会所说的"体贴肉体的心还存留的重生者里面";虽然这罪不再做主了,现在也不再统治了.
这悔改是一种觉悟到我们对罪恶倾向的心,我们的心有背谬的倾向,不断地有那种肉体的情欲与圣灵对抗的倾向.
除非我们不住地儆醒祷告,有时候就会发出骄傲,愤怒,或贪爱世界,好安逸,爱荣誉,好享受胜于爱上帝之心.
这悔改是一种觉悟,觉悟到我们的那种倾向自是的心,那倾向无神思想或拜偶像的心;最重要的是那不信的心,使我们往往以千万个方法,在千万种遁辞的掩饰之下,或多或少地离开了活的上帝.

七、有了这种觉悟,知道罪仍然留在我们的心里,连带地也就有了清楚的觉悟,认为罪在我们的生命中仍然存留着;仍然黏着在我们一切的言语与行为上.
甚至在最好的言行上,我们现在可以看出有罪恶混杂其中,或属精神上的,或属本质上或形态上的;若经上帝的严格究察,即不能在祂公义的判断下站立得住.
在我们没有想到的地方,我们发现自己沾染了骄傲,自是,不信,拜偶像;因此我们对现在所做最好的工作也觉得比从前所做最坏的事更可惭愧;我们不禁觉得我们所做的离开那可称赞的功迹甚远,是不能无愧地站在神的审判台前的.
所以若不是宝血的约,我们在上帝的面前仍算是有罪的.

八、经验告诉我们,既然觉悟到罪恶尚留在我们心里,黏着在我们一切的言语和行为上,而因此也觉悟到,若非有救赎的血不断施洒的话,我们必有罪债――我们的悔改中既然有此觉悟,也就知道我们不能自助,完全不能思想一个好的思想,建立一个好的愿望,讲一句对的话或发出一个好的举动,除非藉着祂权能所赐的白白恩典,就是那在我们还没有想到之前,已先在我们心中工作,而且每一刻与我们同在的恩典.

九、"但什么是那些你认为对成圣所必需的善工呢"第一,凡属虔敬之事,如公共祷告会,家庭礼拜,密室中的祷告,接受主的圣餐;以聆听,诵读,默想的方法研究圣经;尽我们肉体的健康所许可的实行斋戒或禁食等,都是训练成圣所需的善工.

十、第二,一切慈善的工作,无论是关于灵魂方面或肉体方面的,如给饥饿的人吃,给赤身露体的人穿,款待远客,看顾在监牢里的,患病的或遭遇各种患难的;又如竭力引导无知者,唤醒愚昧的罪人,鼓舞那些不冷不热的,坚固信心动摇的,安慰心灵软弱的,援助被试探的,以各种方法救拔沦入于死亡中的灵魂.
这就是悔改,这就是"与悔改相称的果实.
"这对完全的成圣是必要的;这就是上帝指示祂的儿女所应期待的完全拯救的方法了.

十一、因此认为信的人就没有罪,认为一个人当称义时,他一切的罪,连根带枝都被毁灭了的意见,从表现上看似乎是天真幼稚,却分明是很可恶的.
这种看法既然完全放弃悔改,必将闭塞成圣的路.
一个人若相信他在心思或生活上都没有罪,那么他就再没有悔改的余地了;结果他必不能在爱里得到完全,因为在这方面悔改是必要的.

十二、同样可以看出,这样地盼望完全的拯救必无任何危险.
因为假定我们是错了,假定根本就没有那种可以获得的恩赐,我们仍然毫无所失;不但如此,这种盼望鼓励我们善用上帝所赐给我们的各种才能,好使我们的主来时,可以连本带利收回.

十三、话说回来,这里虽然承认,悔改及其果实二者对完全的拯救都有需要,但其需要的意义及程度与信仰之需要不同.
其不同的程度在乎这些果实只是在某种情形之下才有需要,就是若时间与机会许可的话;否则一个人仍然可以成圣.
但他若无信,即不能成圣.
同样的,一个人尽管有悔改,有善行,这一切都没有用,他仍不能够成圣,除非他有了信;当他相信的时候,不论他有这些果实与否,不论有多少悔改之心,他立刻就成圣的.
其不同的意义乃在悔改和果实只是间接的需要而已,其所以需要是为要维持他的信仰,为要增进他的信仰的缘故;可是信仰乃成圣所直接需要的.
所以信仰仍然是成圣唯一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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