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侦探小说

收稿日期:2016-04-27作者简介:刘丹(1991-),女,四川简阳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西方美学.
第35卷第9期2016年9月绵阳师范学院学报JournalofMianyangTeachers'CollegeVol35No9Sep2016东野圭吾小说《解忧杂货店》的叙事特色刘丹(西南大学文学院,重庆400715)摘要:东野圭吾是日本当代推理小说的重要作家,作品风靡亚洲,其中多部作品被改编搬上银幕.
本文用叙事学相关理论解读他的作品《解忧杂货店》,其中叙述的时间性和空间性的结合以及在现实主义表现手法指导下的社会派风格的表现成为该书叙事最值得关注的两点.
关键词:叙事学;时间性;空间性;现实主义手法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2-612x(2016)09-0131-05一、导言东野圭吾1985年凭借作品《放学后》斩获第三十一届"江户川乱步"奖,从此开始了职业写作生涯.
早期作品《放学了》《毕业前杀人游戏》《白马山庄杀人事件》《沉睡的森林》《侦探俱乐部》等是主要以校园生活为题材,以童谣、密码等为元素的"本格派"小说.
本格派小说是日本推理小说的一大类别.
世界侦探小说从19世纪40年代发展而来,英美侦探小说的发展影响极大,此后日本承袭传统出现了大规模的侦探小说,后改名为推理小说.
推理小说分为本格派和社会派两大类,本格派聚焦死亡和犯罪案件本身,以侦探或者警察的破案过程为小说的发展线索,案情告破则故事结束.
对于小说创作来讲比较注重严密逻辑的推演和情节的设置.
日本最早期的本格派代表是江户川乱步,后来兴起了以松本清张和森村诚一为代表的社会派小说,社会派小说更多关注社会与人生.
以直面社会的现实主义为作品风格,这与本格派表现出的浪漫主义风格是截然不同的.
东野圭吾的写作轨迹建立在日本推理小说发展过程中,1990年出版的《宿命》成为小说风格转向之作,此后的作品大多是社会派风格,但因为他本身的作品兼具着逻辑推理和关注社会问题、人生人性的双重特点而被命名为"新写实本格派".
1999年《秘密》获得第52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同年作品《白夜行》被看做东野圭吾小说的"无冕之王";2006年出版的《犯罪嫌疑人X的献身》获得第134届直木奖,东野圭吾从而达成了日本推理小说"三冠王".
他的小说一直颇受影视界青睐,直至2013年左右,已经有《湖边凶杀案》《宿命》《变身》《彷徨之刃》《十一字杀人》《流星之畔》《幻夜》《白夜行》等22部作品被搬上银幕,成为亚洲最受欢迎的推理小说家.
本文所想要分析的是东野圭吾2012年出版的作品《解忧杂货店》,这本书跟前文提到的众多作品不同,它并没有凶杀案件的发生,但却是东野圭吾小说风格更加成熟的代表.
本文拟用叙事学的相关理论来探讨小说的写作艺术,以期对该书有更深层次的理解和认识.
二、《解忧杂货店》的叙述时空艺术(一)过去与现在交错的时间主线福斯特在他的小说评论集《小说面面观》中讲道,"小说的基础是故事,而故事是对一些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事件所进行的叙述"[1]81,"小说家就永远不可在他的小说的结构里不去理会时间.
不管他把它处理得多么轻描淡写,也仍然一定得掌握住他的故事里的那条线索"[1]79.
后来的学者在此基础上深入地探讨了关于小说叙述时间性的问题.
耿占春在《叙事美学·探索一种百科全书式的小说》中的说法继承了福斯特的观点,他同样肯定了故事是小说的基本面,讲故事的人是个人或社群的记忆保持者,小说的故事依赖时间而发展.
"如果一切的·131·人与事,不是在时间过程中展开,也就不会有故事的形态.
时间对于小说来讲是重要的,没有时间概念,叙述就是难以理解的了.
"[2]223小说中的时间包括科学而客观的自然时间和以人的主观经验为依托的主观时间或者说是历史时间.
在用时间建构小说的过程中可以遵循事件发生的先后顺序进行描述,这是一种不可逆的线性时间,例如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的成长过程.
还有一类就是如事件的反复性发生,人类的发展过程中的循环更迭、四季交替之后又重新轮回的轮回性时间.
"经典现实主义小说的叙事时间,是自然时间与历史时间的结合,事件的因果关系形成了一种单向的时间流程.
叙事时间通常遵循着人物的从生到死,一个事件(复仇、爱、战争等)的发生、发展和结束,这样一个自然过程或者历史过程.
他试图使我们相信小说在讲述一个人的一生或一件事的完整而真实的过程.
对于20世纪的小说来讲,时间既是作品的一个主题,又是作品的一个结构方法.
"[2]236结合了线性和轮回时间的小说落实到创作实践中去突出的表现是在时间的处理技巧上,即对时间的超越.
小说的创作相较其他文体而言自由度更大,作者可以借助想象、夸张、梦幻等艺术技巧将虚构变成小说中合理性的存在.
对时间的操纵也是其中的一个方面,他既可以将瞬间发生的事情用长篇幅表现,也可以用一句话带过十年甚至更长的变迁.
现代小说对时间的超越表现在小说进行的时间过程中拥有两张时间表,一张是过去的时间表,一张是现在正在进行的时间表,两者不仅相互交叉,甚至相互渗透.
这种对时间的超越拓展了更为广阔的空间,这种错杂不仅让我们在其中一个时间维度中感受到线性时间的流失,产生人生的感叹,同时又在过去与现在的时间共在中感受到循环往复的重复性和永恒感,更加深层次地感受到强烈的历史感.
《解忧杂货店》的时间线索是小说叙事中最显性的特征之一.
东野圭吾在小说第一章就将时间锁定在2012年9月13日夜,通读小说之后就会明白这一天的设置的奇特性在于,1979年的9月13日,浪矢杂货店的主人浪矢熊治留下了一封信,表明33年后的今天,浪矢杂货店的烦恼咨询将会复活,期待着曾经前来咨询过的人写回信告诉浪矢熊治,他给予的回信对这些咨询人的人生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这样的设定之下,浪矢杂货店就在这一天拥有了魔幻的力量,它能沟通现在和过去,这种设定也是后来故事发生的基础.
更为奇特的是,这一天的时间中不仅能实现过去与现在的对话,而且这一天时间的流逝速度快于自然时间的流逝速度.
所以2012年的9月13号这一天,躲在浪矢杂货店的敦也、幸平和翔太三个人才能分别给1979年中不同月的人提供咨询和意见.
将故事聚焦到一时一地(9月13日0点———浪矢杂货店),又通过这一点将故事发散开到过去的某段时间和日本范围内的地点,这不仅使故事发生带有神秘性,同时又收放自如,增加了时间的广度和深度,实现了过去与现在的对话,超越了自然时间对小说时间的限制.
(二)多样化时间细节处理技巧东野圭吾在该书里将上述的时间安排作为小说行文的骨架,在骨架之下,也采用了许多传统叙事方式的技巧和细节来丰富小说的时间线设置.
他采用了顺序、倒叙、插叙、闪回、预感等多种技巧处理故事中的时间.
小说共5章,有5个带有不同故事的主人公,每一段故事发生的时间并没有完全被作者直接交代而出,而是作者用不经意的笔墨标出具有时间性意义的事件,再根据他对事件的描述来推测出发生在主人公身上的事情的时间,这种精巧的安排得益于作者长期从事推理小说的写作训练.
读者在阅读接受的过程中不仅会因为小说宏观时间架构的奇特想象而惊讶,更会看到在这些细节背后是作者苦思给读者设下的时间密码.
在解密的过程中,读者智力因素参与其中,体会到了益智游戏般的乐趣,更在解密的过程中被作者一步步地牵着往下走,读者不断地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便会更加深入地凝视作品,一步步的推理,看似作者设置的障碍被攻破,实质却是文本在阅读过程中从作者渐渐走向读者,最终达成读者与作者的神交.
小说第一章叙述的时间在2012年,通过月兔的一封信被瞬间拉回到了1979年,佐之以1980年的苏联奥运会的举办,在月兔和敦也等三人的往复回信中,时间就在2012年和1979年之间跳跃.
第二章松冈克郎应邀参加孤儿院圣诞节演出,他演出的作品是本年的电影《雪岭之旅》的主题曲,按照电影上映的时间便可知,当时是1987年,演出结束后,作者安排的情节便是松冈克郎回想自己追求音乐的坎坷路程,按照书中描述可以推断他给浪矢杂货店写信倾诉烦恼是在1979年左右,这个时间就和第一章敦也等三人收到松冈克郎信的时间对应上,当他回忆完之后,作者交代是从睡梦中醒来,孤儿院发生火灾,松冈克郎牺牲生命救下了孤儿院小女孩水原芹的弟弟.
后来水原芹成为了著名歌手,靠着演唱松冈克郎的作品《重生》而获得了歌坛天后地位,至此,松冈克郎的音乐梦想就在他去世10多年之后完成.
这只是作者在巧妙处理长时间和短时间、过去和现在、梦幻和现实之间的一个缩影.
在第五章中,作者同样从故事的现时时间入手,靠写回信的时候闪回到1970年左右,从1970年到1994年采用顺序的方式.
1994·231·年,主人公遇到浪矢熊治的儿子浪矢贵之,作者借助双方对话对未来发生的事件做了预测,即是说2012年会收到曾经和父母潜逃的孩子回信告诉浪矢熊治,当年浪矢熊治告诉他无论身处怎样的困境,和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选择,这一意见让他的生活变得幸福完满.
1994年的久和浩介并不会想到,2012年的时候他会在知道父母以自杀的方式保护逃跑的他能在世界生存下去的真相之后写下对浪矢熊治的感谢,1994年的预测在故事结局之时得到了解答,这又是一种悚然的阅读体验.
(三)时间和空间的巧妙结合建构完整小说面貌最后不得不说到与时间密切相关的空间.
小说时间框架下的变化直接导致了空间的变化,但在变的过程中也有不变,小说故事发生的地点———浪矢杂货店不变.
"时间,只有和空间配合,才能构成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艺术世界.
否则,时间也只能是一条线而已.
"[3]157前文中论述了作为宏观的时间架构和微观的处理叙述时间所使用的技巧对于叙述的作用,然而小说的空间叙述的加入就像一张经纬完整的网,严密而富有层次性.
"小说中的独特的空间范围,是表现人物性格极为重要的手段.
它常常需要作家做匠心的空间设计.
有时,甚至可以说,离开了这些独特的空间设计,小说中的人物故事将寸步难行.
"[3]166东野圭吾将分散的人物都集中在了浪矢杂货店和丸光园这两个地点,以此为点辐射到了世界的区域,类似放风筝的原理,故事的背景是广远而繁复的,因为读者需要站到更远,看的更多,这是与现代化发展、视觉文化融通的接受需求.
风筝有线,不会扩散到无边;小说有点,散出之后再聚合.
因此对于作者来说,如何写好大环境,又如何让故事看似零散的人物被一个个串起来就是考验作者写作能力的时候.
东野圭吾的选择是弱化大的空间背景,例如第一章提及的苏联奥运会,第二章当中水原芹成功地在日本境内四处开演唱会,第四章和第五章中的披头士乐队的访日演出,这些涉及到世界范围的空间,都是在概述的过程中被简单交代,达到增加小说真实性和推断故事发生的时间的目的.
作者在浪矢杂货店和丸光园这两个小空间使用的笔墨和心思更多.
月兔、松冈克郎、川边绿、久和浩介、武藤晴美的咨询都是前来浪矢杂货店完成的.
松冈克郎是鱼松店家的儿子,他在丸光园火灾中去世,救助了丸光园中的小女孩水原芹的弟弟;川边绿的女儿在川边绿因为意外死亡之后住进了丸光园,因为误解母亲企图带她自杀而一度轻生,最终来开导她的正是水原芹,而后成为了水原芹的经纪人;久和浩介和武藤晴美也同样都是在丸光园长大的孩子,月兔是武藤晴美的表亲,久和浩介知道松冈克郎是鱼松家的儿子.
小说中还交代,久和浩介回忆到他的母亲曾经很喜欢松冈克郎家的食物,甚至是抢劫了中年武藤晴美的敦也、幸平和翔太都是在丸光园长大的孩子.
小说中看似已经将所有的主要人物都绑缚在了丸光园这个空间之上,他们只是在该空间之中存在于不同时间上的玻璃珠,这样的设置巧合到足够让人惊颤,而在交代主要人物与丸光园的关系的时候,作者也是在他讲故事的时候缓缓而来,看似不经意,却点点滴滴都是计算.
但是作者并没有满足于目前的结构,他借用丸光园火灾的事件,通过武藤晴美和园长皆月的交谈才发现,丸光园的创办人是皆月的姐姐,年轻时她是富家千金,爱上了穷小子,在相约私奔的时候被发现,最终因为坚守爱情终身未婚,一生奉献给了丸光园,而这个穷小子正是浪矢杂货店的主人浪矢熊治.
至此,丸光园和浪矢杂货店也被紧紧地连在一起,小说的网终于织完整了.
三、现实主义创作方法指导下的社会派风格小说《解忧杂货店》的叙事艺术除了典型地表现在时光建构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典型的现实主义创作方法下的社会派风格.
这也是东野圭吾小说风格的稳定和最突出的因素.
(一)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细节真实性小说是虚构艺术的结果,其中的真实性和虚构性的结合成为衡量作者写作技巧的一个因素,现代派小说更是要求在虚构的基础上无限趋近于真实.
"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坚持真实性法则的另外一个重要的艺术手段就是高度重视细节描写的真实.
"[3]310这一点在小说《解忧杂货店》中得到了很好的呈现:浪矢熊治公司之下便可看到的靖国通;在信件回复中知道的关于电脑时代的到来;松冈克郎在丸光园演奏电影《雪岭之旅》的主题曲;浪矢贵之姐姐在昭和三十五年买的双开门电冰箱;日本于1980年因为反对苏联而抵制奥运会;1973年3月南天群星发布的新歌曲《可爱的艾莉》;第四章中出现的2011年的日本大地震;日本经济发展的泡沫经济时代;1970日本世博会与东京新干线的运行;披头士乐队1966年到日本演出,披头士的电影《顺其自然》上映等等细节都是历史上客观存在过的事情,这些细节的真实性是东野圭吾小说风格的标志之一.
(二)透过作品借助现实主义创作手法传达的价值观念第一点是现实主义创作手法本身的技巧性.
除此之外,作者非常注重通过小说传递出他对社会人·331·生的观察和反思,甚至跳出来给读者灌输他的观念和看法.
吕同六在《多元化、多声部的文学格局———意大利当代短篇小说发展态势》中谈道:"从整体上说,现实主义已经不再是停留在忠实地写照现实的基本层次上,不再仅仅关注人同社会、自然的冲突,而是把笔锋转向内心,去触动人们个性世界里的种种冲突.
"[3]305东野圭吾结合时代特征,表现在作品当中是在现实观照的层面做到了关注人同社会和人同自己的关系.
在《解忧杂货店》当中的表现是梦想与现实的关系.
松冈克郎就是典型的案例,他追求音乐的梦想在现实中与父母的期望相冲突,这个冲突的背后包含20世纪70年代的日本文化对于音乐的普遍看待.
传统日本家庭注重亲子关系等情感维度当中的亲情,在社会和人性因素的裹挟和交织之中,东野圭吾给出的答案是坚定自己的内心,顺从自我的意愿,这一点受到自西方文艺复兴以来就存在的人文主义思潮的影响,提倡对人本身的尊重.
因此东野圭吾并没有童话式地描述主人公遵从内心做出选择之后就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而是直面现实给出答案:人面对矛盾的时候更应该听从自己的心声,社会的压力、别人的眼光都不那么重要.
不过每一种选择意味着要付出代价,例如月兔的选择就会以不能时刻陪伴男友为代价,松岗和川边绿则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不论最终的代价是大还是小,但都不可逃避.
这才是真正的现实主义的创作方式.
在这个时候小说自由的优势又重现,东野圭吾在小说中以主人公牺牲部分为代价的选择也得到了他们期待的结局,这可以说是熔铸了血泪的喜剧,让人在获得愉悦感之余又肃然起敬.
月兔的故事跟松冈克郎的故事相似,涉及的是梦想和爱情的关系,透过这个故事,作者更多地传递出的是他对于爱情的理解,基于众多人认同的最好的爱情是陪伴这点,东野圭吾显然表现出他的异议,他所理解的爱是成全对方不惜生命.
小说第三章中川边河的女儿在回信给浪矢杂货店以表达她的感谢时说道,"虽然至今为止的道路绝非一片坦途,但想到正因为活着才有机会感受到痛楚,我就成功地克服了种种困难",这无疑是作者借小说人物之口表现出他对生命的认识,这种受难的精神带有典型的基督教色彩,这也呼应了作者为什么会安排月兔因为男友的死而更加明白爱情、松冈克郎因为死而实现他的音乐梦想这样的情节.
除了对爱情、生命、价值、梦想等传统问题的思考之外,作者的笔触还放在了很多现代性的社会问题上.
浪矢熊治在老伴去世之后一直过着孤独的日子,20世纪70年代日本的科技和经济的飞速发展衍生出日本社会老龄化等众多问题,这些老人内心忍受着巨大的孤独和失落,而子女也同样承受着巨大的生存压力,理解之下矛盾重重.
基于浪矢熊治善良、善解人意的品质设定之下,作者给他的出路是用严谨的精神、博爱的心灵和人生的阅历去给尚处于迷雾中的人提出建议,在帮助别人的过程中实现自我的人生价值,这一点与马斯洛的价值理论契合———实现自我是所有需要当中的最高需要,或许这就是东野圭吾对这一社会问题的解答和倡导.
川边河的故事也具有着典型的时代意义,日本是个崇尚礼仪的传统国度,受到中国宋明理学的影响甚深,女性在社会中长期处于劣势地位,女权运动的发展让人们逐渐意识到女性应该得到被尊重的权力,社会应该给予女性独立生存的机会.
东野圭吾笔下的川边河是个未婚先孕的女士,她患有不孕症,所以当她怀孕之后无疑把孩子看成是上天给予的恩赐,一边是社会生存的压力,一边是女性做母亲的天性,矛盾的撕扯让读者陷入沉思甚至感慨、愤慨.
作者的目的达到了,文学不仅要给读者阅读的快感,更要将作者看到的社会问题呈现给众多的人,以唤起更深广的思考和觉醒.
敦也、幸平和翔太他们就是身处在现实社会当中的人,是现实社会中一类人的代表,他们的定位是社会生活的失败者,一无是处到自己都看轻自己,通过偶然回信的机会他们体会到即便是最平凡的人也会有价值,在小说的结局他们选择了自首,正视自己人生所犯下的过错.
这引申出了当今社会的人内心的问题.
作者在第三章中通过浪矢熊治回答儿子为何要不辞辛苦地给这些人回信的时候说道:"他们都是内心破了个洞,重要的东西正从那个破洞逐渐流失……所以我不但要写回信,而且要好好思考后再写,人的心声是绝对不能忽视的.
"当今社会科技更加发达,世界朝向更复杂、更多元的方向发展,但就在全世界都在为了经济数字奋力奔跑的时候,人却被科技、被经济给忽视了.
人与人之间少了关心和驻足,自己的心声只有自己知道,人产生了各种心理疾病却没有得到善待.
东野圭吾一针见血地在作品当中将其指出来,不过他不似鲁迅的尖锐凌厉,而是充满温情,让众多当代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产生共鸣,又因为他的温情而对社会充满期待,这也是东野圭吾的一系列小说得以风靡亚洲的最重要的原因.
总之,东野圭吾的小说《解忧杂货店》用时空建构故事,用现实主义创作手法表达对社会与人生的思考,增加了作品的历史感、人文性,让读者在惊叹作品的巧思的同时,获得对社会和人生问题的思考和新的解读,以得到情感的慰藉和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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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paperinterpretsthisnovelfromtheperspectiveofnarrativetheoryandanalyzesitstwomostattractivefeaturesinnarration:thecombinationofnarrativetimelinessandspatiality,andhernarrationofsocialstyleundertheguidanceofrealismwritingmeth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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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paredwithhisformerworksthatisstrewnwithexplicittrendofmonsterimages,SasameyukiisfullofamorousfeelingsoftheKansaiandclassicalbeauty,whichisawatershedsignificance.
ThispaperanalyzesYukiko'ssixblinddatesastheclueandthemass'simagedisplayedviatheblinddates,andexplorestheimplicitmonsterfactors,whichrevealsJunichiruTanizaki'swritingpurposeandfeatures.
Keywords:JunichiruTanizaki,Sasameyuki,blinddate(责任编辑:朱彦妍)·531·